关于县城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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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县城的散文1:下塘印象

文/杨维礼

从合肥到长丰县城水家湖,中间要穿过千年古镇下塘。

为什么叫下塘呢?据《中国历史地图集》载,北宋期间有“夏塘镇”,明嘉靖《寿州志》记为“下塘”,继而沿用至今。

可也有民间传说。下塘在宋元时叫“夏塘”、“板桥村”,明清时又出现了“庵子李”等称谓,以李姓先民于洪武年间自江西迁入时,在此搭建茅庵居住而得名。之后,至清康煕、乾隆年间,盛世人丁旺,物丰贸易兴,外地客商见此地四周有塘,一出街便下到塘埂,于是称之“下塘”,沿袭至今。

走在下塘的街头,总是听到人们谈论下塘的“古”,说什么历史上下塘集建有文昌宫、金钟寺、东岳庙、“三步两座桥,九路大瓦房”、南街牌坊等,到处是故事。不信?漫步下塘巷道,聆听古镇细语,思接千年风尘,可有古建筑遗迹可寻……

要说对下塘有什么印象?呵呵,我想首先当然是饮食了——

作为下塘一绝,下塘烧饼的灶是将一口大铁锅反扣在炉灶顶上,有一人多高,打烧饼之人用手背往上贴,下边烧着木炭,看着好似放大了的屋檐下的鸟窝,曰:“上为天锅,下为地灶。”据民间传说,清朝咸丰年间,曾国藩率领湘军驻扎下塘,烧饼师傅为争揽生意,纷纷在烧饼的配料和烤制工艺上下功夫,使烧饼逐渐成为色香味俱全的食品。

烧饼好吃,那香味让人久久回味……多年前,我去下塘品尝了烧饼。之后,行走于古镇巷陌,发现下塘人可以在早上就着烧饼喝上两盅,用酒香的浓郁,享受一种清灵脱俗的逸致和风韵……

可是,下塘人也是性情中人。当我走进下塘,发现下塘火狮舞出了下塘人火火的又一种风情。据说,作为本地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下塘火狮至今约有两百年的历史,从正月初四至二月初二,舞狮人展现的舞蹈,勃勃生气,寓意“吉祥、平安”,可以吸引镇子里的街坊邻居争相观看。

是啊,下塘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更为深厚,弥漫着千年的书香,彰显地灵人杰,人文荟萃。有老人相告,早在明清时,就有进士、秀才、武举等先贤纷纷在下塘立馆办私塾,深孚众望……今人陶天月,因下塘文风之熏陶,成就现代着名的国画家、版画家、书法家之名号。而有着一定历史考证的下塘中学,其校名也是文化大家郭沫若先生莅临下塘时题写的呢。这,是下塘人最为引以为豪的事情。

世事变迁,古镇下塘虽未隐没在渐次繁华的城市之中,也在悄悄地走向之中。于是,穿镇而过的合水路,是公路,却又是街道,连接起合肥和县城。今年4月,这条“承上启下”的路又一次改建,将要变身为双向八车道的康庄大道。

有人说,寂寞多年的下塘,又步入了另一种喧嚣。而改建的合水路,将是下塘的希望之路。这条路把一个人们关注的下塘重工业园“送”在了世人的面前。

虽说“千年古镇、四方辐辏”,毕竟已是过去。现在,发展了,变化了,下塘古镇也将焕发青春,重放异彩,越发璀璨夺目了。

关于县城的散文2:都督门

文/崔彦

都督门是周至老县城通往太白县的必经之地。

这里,群山宛若七朵莲花,瓣瓣相连,都督门不用说就是莲花心了。

都督门的水不但清纯甘洌,明净敞快,还非常个性,它打破了常规,自东向西流到城固,汇入汉江,人称“倒澄河”(湑水河)。之前,听说过青海有个“倒淌河”,但无缘见得,陕西的倒澄河就在脚下,方便亲近与对话!于是,我放声唱起了“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韵依依……”

有人说他一到深山里就不由自主地想“号叫”,“号叫”出内心的沉闷;有人说她一到深夜里就想痛哭,就想倾诉……山里的夜色安谧而美好,静静地倾听我们的心里话……月亮最先爬上了山冈,独自划着小船在天空里游荡,她走到哪里,哪里的明灯就亮了,她在天上转了一圈,满天满山的星星就都亮了,璀璨而壮观!

月光乳汁一样刷白了庭院里的楼房,野生的兰花,遍地的三叶草,银杏树,铁甲树,寻常的,奇特的花草在月光下地位一样平等;月光也刷白了我们的外衣与内心,友爱的温暖在这里升华。阵阵沁人心脾的山风悉心地抚爱着我们,惬意穿透了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每一个部位都能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凉快和舒爽。我多么愿意化作都督门里一株平凡的三叶草,夜夜沐浴着这里醉人的月光,日日享受着这阵阵凉爽的山风。

都督门大处的风景壮美,小处的风景优雅。原来供给西安人民饮用的黑河水2006年以前就水量不足了,难以支持每年增长20万吨的用水量!因此继引乾济石调水工程后,又开始实施第二条扩域调水工程。工程通过6252米的秦岭输水隧洞,将秦岭南麓湑水河之水调入黑河上游,流入金盆水库。此工程2007年1月开工到2010年10月试通水历时四年之久。四年来,“水利英雄”们克服洪水、地震、泥石流、冰雪冻融等多种灾害,取得了引湑济黑调水工程顺利建成的决定性胜利,有力地缓解了城区供水的困难与西安市水资源短缺的问题。

啊,都督门,一个美丽的地方,一个让我们感恩大自然,对水资源生珍惜心的地方!

关于县城的散文3:家乡的竹 柳 河

文/敞开心扉

离开老家来县城上班十几年了,离所谓的不惑之年不远了,儿时的记忆开始经常的掠过脑海。小伙伴们你去了哪里?是否和我一样会偶尔想起我?我们一起玩过弹珠,三五成群互相配合掀起房瓦掏过麻雀,还因为一起偷吃邻居菜园里的黄瓜被老师罚站 , 更不用说我们的乐园竹、柳、河了。

村东边的竹园早就没有了,现在村里的娃们已不知竹园里的乐趣---夏天可以在里面找“小草莓”吃,大一点的孩子说不敢吃,因为凡是红红的果实都被各种蛇嘴含过了,吃了会染上蛇毒的,胆子大的吃了也没什么异样,于是也就都吃了起来。秋天在竹园里捉迷藏再有趣不过了,密密麻麻的竹子淹没了孩子们那娇小的身躯,我们尽情的穿梭在竹林间,咯咯笑声,竹叶萧萧,此时这里便是我们流连忘返的乐园。冬天不用进竹园,一阵风吹来,远远望去那随风起伏缠绵的竹浪和天上悠悠的白云相互映衬着便让你陶醉了,更不要说有时运气好,还能抓到从竹林里窜出来的野兔了。

也是村东的街上有一排大柳树,如一队慵懒的巨人窘态各异,不成体统。然而柳树树干短且多叉,树冠又大形成了一把天然的遮阳巨伞,于是,炎热的夏天我们也有了去处。当知了们彼此起伏的叫声包围了熟睡的村庄,大人们已扛起锄头悄悄的去了田间开始一天的劳作,伙伴们便三三两两的走出院子聚到这片夏天村内唯一可以避暑乘凉的地方。爬上柳树折一段柳枝,三下五除二的便把柳芯条抽了出来,只剩下筒状柳皮了,用小刀把两端裁齐,其中的一端放在嘴里便能吹出没人听懂的欢快的曲子了。摘下细长的柳条编成环状,戴在头上就成了潜伏在乡间的“八路军”,小八路们掏出别在腰间的“手枪”躲在腰粗的树干后面瞄准假想敌打的那个起劲吆…累了干脆拿出从家里带来的编织袋铺在地上,呼呼的睡上一觉,有的拿出暑假园地写了起来,直到妈妈唠叨着来了,字也没写了几个。

还是村东边,有一条令我魂牵梦绕的的小河。离村子远一些,路过大柳树,穿过马路,走过一片片庄稼地 ,上了河堤便是家乡的小河--甜水河。潺潺的流水下鹅卵石清晰可见,蝌蚪、鱼儿摇着尾巴欢快的畅游在如镜般的乐园里,一会躲在水草中,一会又露出水面吸几口氧气,自由、奔放惹人喜爱。蜻蜓低飞突然掠过水面点了那清凉的河水,于是镜面上漾起了美丽的涟漪。牧童们牵着家里的黄牛淌过小河到对岸的绿地里吃草,有的干脆把牛拴在树上,或是直接把牛撒着,到河里捉鱼去了。剩下的伙伴因为不必牵挂着黄牛,就去了远点的地方捕蝉了。拿了一根长长的竹竿,把一个用铁丝撑起来的透明塑料袋绑在竹竿的细端,见了知了趴在树枝上,便把竹竿竖起来,让用铁丝撑起来的塑料袋口慢慢靠近它。待离知了十几厘米时快速的扣上去,知了受惊飞了起来,便被塑料袋罩住了。河东岸的树林里依稀记得有一片橡树,可以用果实做成烟斗,学着大人的模样抽烟。

忘不了家乡的竹、柳、河。

关于县城的散文4:逛县城书摊

文/王瑞林

县城不大,倒显得繁华,商业气息浓厚,文化氛围更佳,大大小小的书摊可不少。有租一间门面的,有推三轮车经营的,有因地制宜摆在闹市口的,有夜幕降临后摆在马路两边的。规模有大有小,书目各有特色,让你讨价还价,付款取书,满意而归,态度之热忱,服务之周到,由不得你不暗暗叫好。

书摊前以男性居多,女性也不少,但青年人最多。灯光下的书摊更是热闹异常,似乎有多少书籍,就有多少购书者。在物欲横流的今天,尚有如此多的芸芸众生渴求知识,充实自我,实在是件令人欣慰的事。

和书摊老板交谈,方知图书市场潜力巨大。都道如今生意难做,但书摊老板们却信心十足,不曾感觉到消费市场乏力,导致图书市场的冲击。

乡里忙八月,城里忙腊月,这是生意人的口头禅。而图书市场几乎全年无淡季,人们愈是清闲,书摊老板愈是繁忙,即便是正月初一开市,也会顾客盈门。人们对精神的追求早已超过了对物质的享受。

摊主们大多深知经营之道,当你目不转睛某一册书时,他便会适时地向你大力推荐此书的种种好处;当你婉言谢绝时,他又会推荐类似的书目,眨眼功夫,你面前会码一摞你感兴趣的图书,说得你心花怒放,连连称道。至此,你不但紧握手中的书,更不会吝惜口袋里的钞票。

每逛一次书摊,就会有一次物质上的收获,精神上的满足,你若偏爱某一作家的作品,只要有耐心,准能在不同的书摊上买到,回家后细细研读,反复品味,乃至忘我的境界,那种精神上的愉悦和享受是任何物欲所不能代替的。

不知不觉中,我又萌生了曾经有过的念头,闲静时,何不上县城逛逛书摊呢?

关于县城的散文5:打鼠

文/苏湘红

那日柱子去县城办事。

走过西街大转盘时,忽然听到一群人大叫:“出来了!又出来了!”柱子立住脚步,正感奇怪,只见一只硕鼠晃着肥胖的身子正从街心花坛的花丛里探头探脑走出来,走走停停。一群人在前后左右边舞手臂边跺着脚大喊:“打、打、打!”却没有谁真正动手。

柱子甚觉好笑,不禁叽咕道:“吓唬罢了!”人群中立即闪出一青年反问:“那你为何不打?你看它多么肥,至少偷吃了几年的粮食呢!”

柱子一听,顿时气上心头,忿忿说:“那你还不快帮我捡块石头来!看我怎么收拾它!”

青年真的从街边捡来了半截火砖大的石头,递过来。老鼠却缩回花丛里去了。

柱子忿忿地放下石头,白了青年一眼,正欲赶路。一群人又喊:“出来了!又出来了!”“打!打!打!”

柱子回头,那硕鼠又从花丛里探头探脑走出来,左看右看向前悠然踱了几步后立在原地不动。

一群人边跺脚边舞手臂尖声大喊:“打!打!打!”却没有谁想真正动手打。

柱子笑笑,正欲抬腿走人,那青年又上来:“又出来了!你怎么还不打?胆小鬼!”

柱子一听,一股气又蹿上心头,忿忿地说:“你捡那石头来,看我怎么打死它!”

青年从地上又捡起那块半截火砖大的石头,递了过来。

柱子接过石头,掂了掂,向硕鼠瞄了瞄:“操***的,看你还糟踏粮食去!”就朝硕鼠狠狠砸去。

硕鼠“吱——”地一声叫,朝前一蹿,四肢抽搐乱瞪

……

“打得好!”“打得贼狠!”

“打得肠子都淌出来了!”

人群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赞着柱子。

柱子拍拍手,英雄似的。扬了扬手,转身欲走人。

这时,一位佩戴卫生执勤袖章的小伙子走过来,拉住了柱子:

“喂,兄弟,你怎么能这样子就走了啊?!”

“是啊,打死了怎么能就这么摊在大街上啊!”有人说。

“污染环境怎么办?”“传染疾病怎么办?”

柱子刚想辩解几句,想到什么,就闭嘴了。跟旁边的一位老人要了几张废报纸,欲包了拿到郊外荒地扔掉。

一农民模样的看出了他的意图,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伙子,莫拿去乱扔呦。被那些农民看见了,你会被打个半死的。”

一股冷汗爬上了柱子的脊背。柱子又跟一个人要了两个塑料袋来,准备装了提到桥上扔下河去。

一退休干部模样的老头又从人群里冒了出来:“小伙子,扔到河里危害更大,污染水源,若发生鼠疫,可把你捉了坐牢呢!”

柱子又问:“哪里有煤油卖?”

旁边一饭店老板模样的立即跳出来阻止他:“想火烧啊?不行不行!你在这里烧了,臭气熏天的,谁还敢来我这里吃饭!”

众人围观着,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柱子憋得满脸通红,急得直跺脚,想哭。

这时人群中不知谁喊:“让他拿回家去,随便他怎么处理都行。”

柱子想想也是。可他捡拾好死老鼠刚想走开时,脚步却挪不动了:这大热天的提着只死老鼠搭车人家给他搭吗?要知道从县城到他那个卖点锅头碗筷再加上糖烟酒的家还有差不多一百公里的路呢!

提着只死老鼠站在摄氏35.6℃高温的大街上,柱子真的哭开了。

关于县城的散文6:博望魂

文/任祥

在城固县城以西约三公里处,就是丝绸之路纪念地之一——张骞墓。墓前有一副对联:探险促交融诸邦始列大宛传,凿空开丝路千秋高扬博望魂。这是对他的评价,很高,也很中肯。

博望,意为“博广瞻望”。这是汉武帝对张骞的褒奖,也表达了汉民族探索世界的渴望。毫无疑问,张骞无愧“博望”——两次探索历经17载,行程4万余公里,为大将卫青击败匈奴奠定了基础,对汉唐盛世和“茶马古道”的形成有积极的作用,“从此中国走向了世界”。这一壮举与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具有同等重要的意义。

辉煌背后,总是有常人难以想象的苦难。翻开史书,两千多年前那艰苦卓绝的岁月顿时在眼前呈现:大漠戈壁上,飞沙走石,热浪滚滚;葱岭上冰雪皑皑,寒风刺骨;沿途人烟稀少,风餐露宿;随从或死或逃,不断减员;两次被俘,十余年囚徒生活又是何等的煎熬?

到底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坚持到底,是“一生有不死、所贵在立功”的功名动机,还是“男儿生世间,及壮当封侯”的利益驱使,抑或是其他?

无意间读《史记》,“留骞十余岁,予妻,有子,然骞持汉节不失”令人恍然大悟。汉节,是汉朝皇帝所授予的符节,是国家的象征,是使命的代表。

联合外援,共击匈奴,一改汉朝在两国战略博弈中的劣势——这是国家利益,也是使命。责任在肩上,使命在心中,天堑变通途。有了国家利益至上的使命担当,“十余岁不失汉节”也就好理解了。

现在,每逢清明节,博望镇的百姓都会自发聚集到张骞墓前,拜谒祭祀他的英魂。在张骞故里,人们为他修建了祠堂,并用他的名字命名广场和街道。个中缘由,不言自明。

离开张骞墓时,一句古诗忽然涌上心头:万里征尘行漠海,十年浴血牧关山。两千多年前古人尚知国家和使命,今人又该何当?

关于县城的散文7:走在富乐的老街上

文/素衣舒舒

两年前,我在县城老邮局那条街的小店铺买了一个富乐杨氏珐琅银镯。暗冷泛白的银镯,栩栩如生的珐琅图案,花朵、叶子,幽蓝的底色,闪耀着孤寂迷人的光泽,有种清绝而一意孤行的美。戴在纤细的腕上,那般的别致风情。

于是,很想去一次富乐,想去看看“杨氏珐琅银”作坊,看看在明末清初被叫作“窝银厂”的富乐,窝银厂(当地方言,“窝”即“藏”),好特别的名字,想必那时的富乐,到处都是白亮亮的银吧。

这次国培送教下乡,终于有机会来到了离县城98公里,位于罗平县北部山区的富乐镇,才知晓,这是一个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古镇呢。冬日的下午,高远的蓝天湖水般澄澈,绵绵群山逶迤磅礴。灿烂的阳光倾洒在富乐小镇的街道、房屋、行人、车辆、摊位间,半明半暗,整个小镇都浸润在暖黄迷离的光影里。

我们一行安顿好住宿后,便迫不及待出了门,在小镇上悠闲地走着。十字街头,有许多卖凉粉的摊位,豌豆凉粉、卷粉、凉面,有黄有白,馋得人直咽口水。马丽带我们来到一个戴着白色头巾的回族大姐的摊位前,每人要了一碗凉粉美美的吃起来。真不愧是远近闻名的富乐凉粉,细腻爽口,再加上大姐自制的辣子、腌菜、花椒油等佐料,好吃极了。

吃完凉粉,穿过一排排卖菜的摊点,我们往老街走去。一处卖酒的铺子,屋里安放着好几个大大小小的土坛子,装着罗平有名的老厂酒和当地的则黑酒,柜台里是精美的手工铜制酒具。老板告诉我们,这铜酒具三千多元一套,因为工艺复杂,一个月左右才能打制出一套,很有收藏价值的。同行的吴老师说,这里的铜器特别有名,铜器制作技艺已入选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呢。后来,在老街果真看到了一个制作铜器的作坊,还有一个写着“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牌匾。

好些人家的门前,都摆着大大的竹簸,里面晾晒着豆豉饼、米花、豆腐等。米花,好诗意的名字,这应是小镇的特色食物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据说是把糯米蒸煮熟了,置放在一个个竹编的圆形模具里固形,月饼大小的米花便做成了,其上还会染上三两点红、绿等色,然后放在竹簸里晾晒干透,吃时用油炸。竹簸里,一个个圆形的米花,犹如朵朵洁白的花,盛开在暖暖的夕阳里。

走过这一小段平缓的水泥路,老街到了。近一公里长的老街,分为上平街、斗街和下平街,两边是顺山势而建的明、清、民国时代的房屋。房屋临街的一面,家家门前都有砖砌的铺台,漆色斑驳的赭红色木门木墙,雕花的梁柱,两层重檐上是覆着苍绿青苔的灰瓦,沾满了岁月的烟尘。瓦楞里,几茎枯黄的野草在清凉的晚风里兀自摇曳,散发着光阴的气息。

我喜欢这样的古镇,就如日本作家东山魁夷写的那样:“我喜欢古老的小城镇,那些墙壁渗入了几代人的体温。”

老街的路面很特别,窄窄的,中间是一条条拱起的石条,两边的路面却很平整。顺着时缓时陡的街道,我们走走停停,用脚步、用目光,用手机、用相机,用心,轻轻触摸着这座古老小镇的过往。

年代久远的暗红门窗,颜色深浅不一,被岁月侵蚀得沧桑斑驳,其上,或书写或镌刻着各种字画、诗词、对联等。繁体的“静悟妙法”、 “懿德高龄”、“大盈广运”、“节孝齐辉”镌刻在门楣牌匾上,格外的苍劲厚重;画在窗板上的花鸟草木活灵活现;毛笔直接书写在门窗的“吉祥如意”、“多福多寿”、“人寿年丰”、“瑶池春不老”流畅奔放;那一副副对联是用纸写了贴在大门两旁的。整条街,俨然一条墨香四溢的书画长廊。

沿街每间老屋窗台下,原先用来摆放货物的铺台,大多已失去了昔日的功能,放着装有米花的竹簸,晾晒着孩子的球鞋,三两个才从地里摘回来的大南瓜,或是整齐地摆放着一些杂物。当街的铁丝上晾着几件粗布衣服,在昏黄的夕光里静然着;屋檐下,挂着一长串金灿灿的苞谷;门前,是数百年前的石头水缸,里面盛满了清水;老墙边,立着拖把,放着水桶,摆着花盆;墙上,画着一匹奔腾的黑色骏马……这一切,纷杂而又井然,俗常生动,有种无法言说的意蕴。

一位穿黑布夹袄,系宝蓝色围腰的小脚老太太扶着木门,颤巍巍地从幽暗的屋里走了出来,民国年间的气息扑面而来。走过的狭长街道、古意的民居,衣着古朴,神情安详的老人,我们五人就像是瞬间穿越到了民国的时空,茫然四顾,竟不知今夕是何年。

走过下平街,走过斗街,走过下平街,一路行来,可能是天色已晚,好些店铺都已打烊,“杨氏珐琅银”作坊也未寻到,只三两家店铺门半掩。

在渐深的暮色里,在疏离的光影里,整条老街,整个古镇,寂静而安然。

关于县城的散文8:过去的老县城

文/风雪夜归人

过去的老县城

作者:风雪夜归人

“嘉祥县,破猪圈;东关到西关,二十四扁担”。这是过去嘉祥人常说的一句顺口溜,用来形容过去嘉祥老县城的狭小破旧。其实,过去的嘉祥县城并不是人们说的那个样子,而如今的县城,也早已是旧貌变了新颜。

嘉祥过去是座小城,依山而建,坐落在萌山南麓。说是县城,实际只有一条石板铺就的很窄的街道,就是现在的所谓“古城街”。街道的东首是依山而建的嘉祥第一中学,依次往西便是老剧院、老新华书店、老公安局、粮食局。据说当时粮食局所在的位置,便是过去的老县衙,是县太爷问官司打板子的地方。老县衙的对过(路南)有一个旧城门式样的大石门,便是过去县衙门的监狱。路南依次是老城关医院、老百货公司、县文化馆。街巷的西首是一个十字路口,以前的人称为“老隅首”。记得就在这隅首处的文化馆西边,有一个架在两根很粗的电线杆上的变压器。不知道为什么,这台架在木杆上的变压器,却成为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老县城留给我的最深的印记。

从老隅首往南,路西依次是新书店、老邮电局,路东文化馆的南邻便是当时的县法院。所以,在以前老嘉祥人的口头语中便有这么一句:“从南门往北看,路西邮电局,路东是法院;卖粥的一么唤,四个城门都听见”。估计从前的“南门”可能就在这条南北街巷的南端,再往南便是南关的居民区。记得在“南门”的拐角处,有一个大约只有四开间的三层小楼,人称“拐角楼”,楼上是当时县城里唯一的一处照相馆,楼下是“青年理发店”,它便成为当时县城里唯一的一座“高层建筑”。以“老隅首”为中心,向东与向南的两条石板路,便成为当时县城里最为“繁华”的街道。县城的集市主要集中在这两条街上,“老隅首”附近有几家简陋的茶馆和店铺,门前搭了凉棚,附带做一些包子、油条、糕点、小吃以及土产杂品之类的营生。每逢集市,街巷的两边便摆满了各种摊点,锅碗盆勺,米缸面瓮,绳索吊钩,铁器农具,叉耙扫帚,家织土布,可谓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甚至针头线脑之类的日常用品,也成为当时集市上的主要货物。那时候地方经济尚不发达,市面上几乎见不到像样的工业品,就连自行车、缝纫机、钟表之类的商品,也是要凭票供应。来县城赶集的多是当地的乡下人,除了交易一些当地农产货物,便是淘换一些生产生活用品。由于手里没钱,国营商店里那些钟表、洋布、收音机之类的“高档商品”,除了家里准备办喜事的人家,一般人则很少问津。

那时的乡下人一般很少进城,用乡下人的话说,“不买不卖的,大老远跑一趟,耽误功夫”。进趟城总是要花钱,乡下人手里能有几块钱,也觉得宝贝似的,除了留作急用,轻易不舍得花出去。乡下的孩子更是难得进一回城,逢到大人有事,能跟着大人到城里一趟,便高兴得像过年似的。因为走到城里,大人们就是再疼钱,多少也总要给孩子们买点儿吃的,进趟城能吃上几个五分钱个的包子,喝碗粥,即使一路跑得腿疼,也觉得心满意足。要是碰巧能赶上看一回“玩猴儿的”,那简直比现在看一回美国西部大片还觉得过瘾。

从城南“拐角楼”向东,原来有一条小河,河床的两边尚有石头砌成的护堤,估计是以前老县城护城河的遗迹。沿河北岸向东是一条土路,两旁栽有两排柳树,进城赶集的乡下人,便经常汇聚到这柳树下乘凉休息。如今那条碧波荡漾、杨柳依依的小河,连同那条僻静的小路早已没有了踪迹,唯有在老嘉祥人的印象中,多少还保留着一些梦境般模模糊糊的记忆。2012/3/13

关于县城的散文9:十里野荷香

文/杨润泽

泾源县城往西八里,南北横出一条溢香的峡谷。谷内野荷遍野,叶片遮天,清澈的河水掩映于荷叶之中,甚有江南水乡神韵。每行此处,不禁让人想出朱自清先生的那篇《荷塘月色》,“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

在夏日的某一天,我也像朱自清先生一样背着手踱着。他是在满月的夜里踱于清华园的荷塘,而我是在白天。骄阳下的西北绿洲不像其他地方的夏日那般炙热,太阳光在夏日里透过峡谷两岸的松桦变得温情起来。布谷鸟从身边飞起,惊起另一只嘟嘟觅食的啄木鸟。冷不丁一只野兔从灌木丛中蹿出,随着一声尖叫,红腹锦鸡拖着长长的尾毛扑腾着翅膀从眼前飞过。伴着我的是十里荷谷,潺潺的流水如梦中细语。

大自然如此和谐,没有都市的喧闹,且由我独自享受了。

之前我听说过这片狭长的峡谷唤名荷花苑,是泾源县的旅游名胜之一。西北大山里的人很少见到荷花,到了峡谷,见叶片似荷便称其为荷花了。渐渐地旅游兴盛了起来,全国各地的游人慕名而来,兀地发现被西北人称为“荷”的并不是荷,只不过是野生的大黄罢了。大黄俗称野荷,现在称其为“野荷谷”更为恰当些。

大黄生在别处,依然是大黄,而生在西北的泾河源头,便享有了荷的美誉。我小时候在大山里见过大黄,一簇一簇的,也是稀落的几簇,没有野荷的风韵。眼前遍布的荷叶遮天蔽日,却也不失荷的气势与意境。

大自然给了西北如此的一个仙境,峡内一望无际是田田的荷叶,粗壮的茎杆支撑着齐耳的叶子,叶下脉脉的流水轻抚着河石,像母亲抚摸自己的爱子一般。只有走近荷塘,你才能感觉到水的流动。它们也有欢快的歌,那欢乐属于为他们遮住透过峡谷两岸松桦的阳光的荷叶,它更不想与红腹锦鸡、布谷、鹊鸟们争闹,那不是他们的世界。而我,却是这时闯进了他们的快乐。盘着脚坐下,在水流的伴奏下聆听荷叶的倾诉,那声音在轻风的吹拂下响着比梵婀玲更加优美的琴曲。

微闭双眼,被峡谷过滤过的空气变得清新,弥漫着花的芬芳与草的清香。盛夏的炎热早已烟消云散去,留了一片蓝天。阳光洒进峡谷被感染了,留下斑驳的稀稀拉拉的影子。轻风在山谷随着高大的松桦呜咽着,野荷这时才扭动起来,为我跳起舞来。

光与影的相结下,这个舞台独属十里的野荷。

穗状的花序如同歌手,在舞池里吹响主旋的号角,层层叠叠的荷叶妙曼的身姿更显得婆娑了,而野荷的茎干更加笔直了。坚强有力的荷的茎干支撑着遮天的荷叶,像父亲的臂膀托着孩童的身躯。有几支干枯了荷叶,也是坚挺地立着,笔直在立于荷田之中。轻拂着身边绿得滴水的青草,莓枝上粒粒红果诱人流涎,清香中甜甜的芬芳夺鼻而入。

依旧盘腿坐于峡谷的青石上, 脑海里又记起《荷塘月色》里的句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 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有羞涩的打着朵儿的;正如 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

“西北有泾源,何必下江南”。如果把江南的荷花比拟为刚出浴的美女,那么泾源的野荷便就是跃出河的汉子,强大的体格足让他支撑山川的雄壮,坚实的肌肉无不彰显着自己的力量。笔直的茎干,努力托着田田的荷叶,不正像大山里的农人么?生活在这片大自然赐予的热土上,散发着清香,朴实、坚强不屈地耸立于西北,不管太阳怎么的炙烤,只留一片清凉予人间。

关于县城的散文10:堕落的洗发液

文/李文明

表弟在县城开了个办公用品商店,专卖文具和办公用品,由于位置好、善经营,小店生意很好,这些年挣了一些钱。

前几天,我有事去城里。办完事情,看天还早,就到表弟的店里去转转。

表弟正在那里摆货,两个服务员在为顾客拿东西。见我进来,表弟停住手,跟我打招呼。我忙制止他说:“没事,没事,我就是来随 便看看,你还接着干。”

表弟为我倒了杯水。我喝了两口,在店里闲转起来。表弟这商店虽不算大,可东西不少,钢笔、铅笔、圆珠笔,信纸、白纸、打印纸,订书机、电话机,电池、印台、档案盒,形形色色,琳琅满目,屋里的所有货架全都摆满。

在一个货架上没放办公用品,却摆了一些洗发液,好几个牌子大瓶小瓶一应俱全,而且标价也比别处要贵些。我心里纳闷:怎么办公用品商店还卖洗发液?就问表弟说:“你这办公用品商店,卖这洗发用品,不对路啊,有谁会来买?”

一位顾客转过来。表弟冲我笑笑,没有回答。

等那人离开,表弟一看身边没别的人,小声跟我说:“哥哥你不知道。我这是办公用品商店,来这里买东西的多是机关单位的人,买了东西都要报销。他们虽不是单位的头头脑脑,但多少都有点小权,所以他们买东西时也常想买些私人用品,当办公用品一块报销掉。以前我只卖办公用品,可老有人问有没有洗发液之类,我便上了这些东西,有人顺便买些,让当办公用品一块开进票里。还别说,我这洗发液虽然比别处贵些,但绝无假货,那些人也不管贵不贵,只要是真东西,能开票就行。就这样,我这洗发液卖得还不错!”

我听了苦笑一下,无奈地摇摇头。怪不得表弟要上这些东西,原来是有这种“需求”啊!一沾公家边,就能占便宜,权力这玩意可真是好东西。

正说话间,一个机关人员模样的人进来,要了两箱复印纸、二十个日记本、三十个档案盒,又转过来,拿了三瓶某个牌子的洗发液,到收银台,让服务员把洗发液也开成了档案盒,付了款,拿了发票,装上东西,开车走了。

关于县城的散文11:春行山村

文/张梅

从县城乘车抵达这山坳里的小村庄,一路颠簸,得半天时间。

在群山间,路曲折延伸,呈现于眼前的风景清新质朴。雾把远处的山头拢在怀里,雾茫茫,青幽幽。

看看远处的蒙眬,又将视线落回近处。几户老房子,徽派建筑的风格。老去的屋子,残败着,抑或后人不再居住,只留下残缺的马头墙和爬着青藤的黑瓦,有的屋瓦零落,房椽外露,像一管明清的烟斗横在那儿。住着人的,房子也是有些年头了,屋旁,一畦畦新绿惹眼,生生不息的总是自然中的草木。

山坡上满是竹林和茶树,尤其是茶树,一朵一朵的,像滚落在山上的硕大的绿珠子。这里的茶树,气势磅礴,漫山遍野处处可见它们的身影,随着山势,波浪一般,时疏时密。采茶的女子腰间系着竹篓,俯身采着,这些日子,为了在山野间赶着采茶,晒在日头下,肤色晒得黑黑的。想到平素喝在杯中的茶,真是片片皆辛苦的。

门前是从山上流下的泉水,贴着地面流着,人们特意添了几级台阶,好蹲在水边浣洗。水不紧不慢地淌,像深居山中老人的絮叨。水边枕头状的石头,想必是捣衣时用的。将手探进水里,掬水洗脸,真是凉,一路的风尘就这样被洗去。阳光和水,让山村变得润泽、恬淡并充满乐感。很想在小山村小憩一夜,哪怕只有一夜,在老式的木床上,看床前被窗棂隔成方格的明月光,听外面泉水忽急忽缓地流动时发出的天籁。

随意走走,尺余长的木头被整齐地码在屋檐下,换下的鞋子就搁在上面晒着。村里人大都用的还是土灶,砍柴积攒着是必不可少的。就着门前的空地,围起不规则的菜地,用竹枝木条围做篱笆,随意拉几根绳子和尼龙网,想必是防止鸡鸭啄食。兰草开着黄绿的花,种在菜地一角,清香交付清风。鸡随处可见,在路上踱来跑去。黑翅膀的大蝴蝶飞得比人低,并不见孩子跑过来追捉一番。猫是有的,显得比较慵懒,趴在竹椅边,看见生人入了村子,也丝毫不惊。

村里人与外界的联系,每天只有一班车,外出,也不过购些生活所需,人们提起外界日新月异的变化时,还不如唠嗑左邻右舍家长里短的事有兴味。这段时间,从清明到谷雨,是村子里一年最热闹的时光,多了几批山外来买茶的人,不过就像湖水中投几枚小石子,涟漪漾动片刻,恢复了原先的宁静。据说冬天大雪封路,水没了春夏的欢畅,山村静得只有犬吠声,似乎没有了其它声响,要不是屋顶升起的炊烟,会以为是前朝留下的无人居住的村庄了。

从田地里回来的老人,看见我们东看看西瞧瞧的兴致,憨憨笑着打招呼,说,山里更美。我们回以微笑,找个当地的小伙子带路,朝山里走。

窄瘦的山路也是近年铺的,起初平缓,夹路是丛丛金黄的或粉白的野花,空气里弥漫的也是馥郁的气息,是这些我叫不上名字的野花发出的。一路山石荦确,行径起伏,水声激激风生衣,走着走着,变得幽静了,凉意沁人了,是大片翠生生的竹子遮住了路,脚下石上有苔,身边石壁上也是厚实的青苔,都顾不上细看,小心翼翼地走着,担心着脚下打滑。竹子是新生的,拔节的速度从竹竿上的褐色的未褪的竹衣上可略见一斑,有正在挖竹笋的山里人,带着泥的竹笋拎在袋里,透出尖头来,过不了多时,便是餐桌上的美食了。

这路越行越深,抬头望望,山环绕着我们,来路隐没在身后,去路也在林木间,山环水绕间,吸入肺腑的都是平素难以呼吸到的清新气息。而我,对这样的气息,是由衷的喜爱甚至眷念的。因为我知道,此处一别,平日里开门推牖,断无这样的山青水秀,断无这样的灵腑一清。好在它偏远,外在的喧嚣对它的影响甚微,村庄因僻远而宁静,我呢,只能宁静以致远。

乘兴而去,尽兴而回。这样的山村的沉静,因买茶之事得以一见,离去是不舍的,好在我带回了产自山中的野茶,往后的日子里,品着茶,陶然忘忧,心里便多了风轻云淡吧。

关于县城的散文12:坐看炊烟起

文/茨园

老家离县城有些远,但从县城到乡镇的班车挺方便。多年不曾踏上这片土地了,前些天因故回到县里,我说想回趟老家,几个兄弟怕我找不到路,倒是争着要开车送我,但被我一一谢绝。决定回这趟家时,我还有个酒后冲动的决定:坐在村庄的岗坡上,看看我家那个村子的炊烟升起。我不好意思向他们表白这样的想法,怕他们说我矫情,就像多年前我们拼命读书离开那里奔向大城市一样。

其实,我已在城里生活了四十多年,这个常被我梦萦的家,只是我爷奶那辈人的产业,我不过是一个过客,只是在幼年上学前,在这里呆过一段时光,不长。不过,直到今天,我仍自认是农村人,那里有我很多的记忆,枣树,鸡鸭,牛狗,还有炊烟。不知为什么,当这一切都成过眼烟云时,我却特想看一看那里的炊烟。

将近午饭时,我在朋友们不解的目光中踏上了县城通往乡间的班车。下了车,一踏上高低不平的岗坡地,我的心就起伏不已。走在孤独的阡陌间,我尽量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然后,席地坐在一个黄土岗上,燃一支烟,看。

绿色环着我的村庄。我知道,那个在我眼前,伸出一只拳头就能遮蔽住的村子,是我的家。静静地看着,我不知道该不该落泪,只是好想哭,那些旧年景致浮现在我的眼前,欢声笑语,还有孩子们的蹦跳;那些至爱的亲人也一一长眠在这里。村庄依然,风景依然,只是物是人非。

静静地看着,已经没有太多的炊烟了,因为村里已没了太多的人,那些我叫不上名字的孩子都进了城,投奔了都市的繁华,只有老人和那些蹒跚学步的孩子,在村里淡淡地生活着,也为一个曾经人声鼎沸、牛驴嘶鸣的村子构造并延续着生气。

一缕,两缕,炊烟依然袅袅,只是稀落着,模糊在我的视线里。两行泪,顺着我的脸颊淌着,却想不起用手去擦。或许,我的心本身就希望它们流落,不独是岁月的记忆或年轮的伤感,还有那些逝去的不再。

两支烟燃尽的时候,我起身,却没有往村里回。阳光灿烂,我继续着奔波在外的生活。

关于县城的散文13:爱的分担

文/彭彦花

隔壁县城住着一个文友,她每天在QQ 空间里堆积着幸福,那些我们看起来很平常的琐事,在她眼里却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一年后,她如愿嫁给了一个小警察,天天很享受地被我们喊“那个晒幸福的警嫂”。小警察和我们一样来自农村,家境比我们想像中更贫寒一些。“可是那有什么呢?他不仅是我的,还是我们这个城市的保护神。”沉浸在幸福里的她这样说。

有一次,在夜半暴雨之后,她在我们几个人的小群里发消息说:“又停电了,我的保护神还在保卫全城人民。”然后带着张用手机自拍的搞怪表情照片,这个曾经怕黑的姑娘不得不独自面对停电的暴雨之夜。

她怀孕六个月的时候,突然接到房东通知要收回房子。而她的“守护神”正在外地集训,柔弱的她下班后骑着自行车到处寻找租房信息。三天后,她租到了新房子。我想象不出她自己怎么在两个晚上把全部家当打包整齐,又是怎么挺着大肚子指挥着搬家公司驱车赶往新家,我只清楚地记得,那天她坐在搬家公司车上哭着给我打电话:“姐,我一定,一定要买套自己的房子!”

这些年,她的纪实大稿在《知音》《风流一代》《幸福》《深圳青年》等期刊杂志上遍地开花。在孩子两周岁生日那天,她拿出积攒的十多万稿费在老公心心念念的小区交上了首付,而她的守护神在那天抱着她哭得像个孩子。

在许多爱情故事里见惯了甜蜜的分享,她的故事却让我体会到,更深沉的爱是分担,就算是一段艰苦的时光,有了爱人的分担,也会在记忆里变得甜美无比。

关于县城的散文14:白不咸

文/李文明

邻村有个表哥,在县城搞干鲜调料批发,几年下来,挣了不少钱,买了车买了房,还有了不菲的存款。

听人说,表哥现在只卖鸡精,而且还自己加工,生意非常好。前几天,我有事去邻村,顺便到表哥家去看看。

在村子北边的公路西侧,是表哥气派的八间新房。崭新的院门紧闭,我使劲敲了几下,才有人出来开门。

表哥、表嫂都在家里。我跟他们说了两句话,听见西面屋子里有人说笑,问表哥是怎么回事,表哥说:是几个工人在干活。我觉得新鲜,想看看生产情况,便让表哥带我去瞧瞧。

一进屋子,就见东面墙边排了许多某个牌子的大袋的鸡精。一个工人搬了几大袋鸡精,把口打开,将鸡精倒在铺在地上的塑料布上。另一个工人从北面墙边搬了个袋子,把半袋跟鸡精模样差不多的小颗粒状的东西也倒在塑料布上,两个工人拿起工具,把鸡精和那颗粒状东西掺匀,装进两个敞口的木箱,把木箱抬到西面,几个坐在那里的工人拿起跟大袋鸡精一个牌子的一些小包装袋,开始往里面装那些混合物,然后称重、封口,再一袋袋装进包装箱里。

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司机模样的人,表哥招呼几个工人说:“把手里的活先放放,都去装车走货,市场那边还等着呢。”

我终于明白,表哥这是在掺杂使假,赚黑心钱。怪不得他这些年能发财。

可是,上面对食品安全抓得正紧。这鸡精可是要往饭菜里放的,万一闹出事情……

我小声跟表哥说:“这个可要小心,千万别闹出什么事来,上面正抓这事呢。”

表哥笑笑,对我说:“这个不会,市场那边的关系我早都打点好了。闹出事情,绝不可能。”

“不可能?”我问他,“你往里掺的这是什么玩意儿?鸡精可是吃的东西。”

表哥抓起一小把那酷似鸡精的颗粒物,一边让我看,一边跟我说:“这东西是拿面粉和淀粉做的,虽然不是鸡精,可不咸不淡没有味,我们都叫它‘白不咸’,放到饭菜里虽然不起什么作用,但对人体绝对没害,不可能招来什么大麻烦。你哥我在外闯荡多年,拈得清哪头轻哪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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