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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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的文章1:雪

文/唯痕

鹅毛般大雪

不期而至

支离破碎的那条路

地老天荒至死不渝的路

蜷缩在雪堆

变成千古的魂

你轻轻的飞来

俯下身

吻住我的脸颊

却在呼吸之间

离我而去

你的唇

又一次见证了寒冬里

我冰凉的生命曲线

你本在雪域天国

自由飞翔

又何必来这里

被太多愚蠢的家伙

甚至包括我

在你圣洁的身上

放肆的蹂躏

开怀大笑

你有反抗的权利

为何要满足恶人的欲望

整得如此的悲怆

阳光变成锋利的剑

刺穿你的胸膛

看不到血与泪

却参出了满带腥味的污水

染黑了你洁白的脸庞

原来留在你内心深处的

却是那么肮脏的东西

大雪的文章2:除夕夜,好大雪

文/晨舟飞扬

那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我从医学院毕业刚刚一年多,在蚌埠的一个县城工作。那年年关,我带着新婚的妻子第一次回老家过年。我老家在皖北泗县,一个非常偏僻的小村庄。那年的冬天特别冷,我们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都不敢伸出手来。到家之后,已经是下午,太阳已偏西了。那时候没有手机等通讯工具,家人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到家,据说父亲一直站在门前的场地上等着,后来终于等不及了,就一直走到村头公路边去等我们。我们到家的时候,天空已经飘起了雪花。灰蒙蒙的天空,仿佛一个大碗将整个村子都罩住了。门前的几棵白杨树光秃秃的,活像光屁股的穷人家孩子一样,在风中瑟瑟发抖。

雪愈来愈大了,外面已经白茫茫一片,等我们吃过晚饭,雪下的更大,像棉朵一样一团一团的。晚饭是吃饺子的,这是我们老家过年的习俗。因为没有电灯,当然也没有电视了,我找了一本旧书,在罩灯下看了一会,懒懒的,有些乏困,妻也许是累了,也不舒服,于是,我们早早地便上了床,围在被子里,说了一会话,便躺下去睡了。妻还说,这时候要是跑出去,玩玩雪多好,我还笑着说你简直疯了。

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我们是住在前屋的,所以声音很响,妻也被吵醒了。那敲门声愈来愈急,我起身下床去开门,门前站在一个雪人儿,我根本不认识他。来人说是后庄的,是我表侄子,也就是我同学的弟弟,旁边还立着一个人,我也不大认识。总之,他们说家里老人病了,病的很重,所有至亲都喊过来了,正在准备料理后事,有人听说我回来了,让我去看看。我怔了一下,和他们说,我也是大学刚毕业不久,没什么经验,怎么可能救好病人呢。他们不信,说我从县城回来,肯定会有办法的。妻子有些不高兴,也不好说什么。我只好硬着头皮跟随他们去了。临行前,我又随便裹了件旧棉袄。雪很大很大,整个地上清一色的白。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途中几次都几乎要摔倒在地。经过两座小桥,费了好大的劲,我们才赶到了后庄。我的腿脚不大好,身上竟然都出汗了。

村子里静悄悄的,老远已经看到那家的灯火,好像院子里点上了汽灯,很亮很亮。我们刚到大门口,就被几个人拉了进去。来到堂屋,屋子里聚了很多人,据说都是本家亲戚。一个老人在中间的空地上大口喘着气,旁边两个壮劳力架着他的胳膊。他的嘴唇已经有些青紫了。他便是我同学的爹爹,也就是祖父,我的老表叔。我刚到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看来,并且都向我围过来。一时间,我真的不知所措。顿了一会,我用手去摸病人的脉搏,很快很快,他的嘴大口张着,根本坐不住,一会就挣扎着要起来,但又没有力气。旁边的两个人拽住他,随着他上下前后的乱动。他们一切的赌注都押在我身上了,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原来,他们一帮人来到这里,就是等着老人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恰好是过年,每个人都好像装着心事。什么东西也没有,我该如何检查呢。后来,他们听从我的吩咐,从村西的一个小诊所里借来了简易的血压计和听诊器。我听了听,又量了血压。血压比较高,肺部的喘鸣声很响,不用听诊器也能听到。病人的情况愈来愈不好了。开始时,还不是很烦躁,现在几乎都不能坐下来,几分钟就要爬起来。现在想来,应该是二氧化碳蓄积的原因。当时我资历尚浅,在医院又主要从事精神科,对内科疾病根本就很少看,所有的知识都是实习时学来的那些。大家都很着急,便七嘴八舌的,有的主张要送到镇上的医院,有的主张让他早点走,不用活受罪了。更多的人,期待我能够带来奇迹。我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我让他家人派人到镇上去买药。我用烟盒纸写了几个药名。土霉素、氨茶碱、舒喘灵、心得安等。那时候我还没有什么经验,其实心得安最好不要与氨茶碱合用的。家人领了旨,很快便派人出去了,于是便开始了漫长的等待。老人的情况很差很差,我唯一能做的便是时不时地拍背,也能稍许缓解一些症状。

等了好久,买药的人终于回来了。因为是大年除夕,镇上的药店都关门了,好不容易打听到店长家的住址,好说歹说才起来到药店。结果只有氨茶碱和心得安,消炎和化痰的药物都没有。正当他在灯下颤巍巍地打开两个小纸包时,老人突然摔倒在地,面容青紫,好像马上就要不行了。我慌忙拍了拍他的背,又去掐了掐他的人中,老人又回转过来。那人受了惊吓,两个纸包的药竟然混在了一起,有不少已经落在了地上。因为地上铺满厚厚的麦秸,根本便找不着了。家人骂了他几句,但也没有办法。纸包里只剩下了五个药片,仿佛是宝贝一样,捧着手里。因为两个药长的非常相似,都是白色小药片。我本来是准备先用氨茶碱平喘,如果心跳还快,就加点心得安的。但现在我也分不清了。我当时大概也已经想到用心得安不大好了,考虑了好久,也拿不定主意。我和主家说了这其中缘由,大家更是没了主张。一个本家大爷最后说,就死马当活马医,看他造化吧,反正也是该死的人了。于是,我小心地掰开一片药,让他们喂到他的嘴里。过了半个多时辰,心跳好像有点变慢了,但喘息好像更重了,我想到应该是喂的心得安。就仔细挑了一片与它有点不像的药片再度喂下去。果真,过了一会,竟然有些好转的迹象。大口喘息的间隔愈来愈长了。众人鼓掌欢呼,有人竟然说我是神医。过了很久,我又喂了他半片。看着病人的呼吸渐渐有些平稳,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家人端来了红糖茶,好大一碗,硬是要我喝下。我们又看了好久,病人竟然能够躺在一个人的怀里了。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我起身告辞,问了下时间,他家的钟已经报出凌晨两点多了。他们将我送回家,我竟然忘记了疲惫,走的飞快。上床之后才发现,妻的身上滚烫滚烫的,我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也是很烫,应该是发烧了。她问了下情况,埋怨了几句,也便睡了。因为没有药,也只能干熬着。

过罢年,我很快就去上班了。后来听说,那位老人又活了一年多。家里和亲戚的想法都不一致,要不然,如果积极治疗,可能会活得更久。我同学家有点特殊,他的祖辈和父辈都是招女婿在家的,我同学这一代,才比较兴旺,有三个男孩。家庭关系复杂,说话的人也便会很多,据说那天请我去也是意见不统一。老人好转了,竟然有的人还不满意,甚至有的人竟然怪我多管闲事。

无论如何,我的内心还是满足的。毕竟那是我第一次出诊,并且面对那种情形,并且是大年除夕,并且天上下着好大好大的雪。这件事过去很多年了,我依然清楚记得,仿佛一切就在眼前。

大雪的文章3:妈妈的香肠

文/宋莺

“小雪腌菜,大雪腌肉”,每逢“大雪”到新年前后,家家户户的阳台、窗台上都会挂满香喷喷的香肠,灌满了新年的憧憬和喜悦,如一串串红灯笼挂出新年的喜庆,如苍老岁月的耳垂上每年挂上新年的耳坠,总是赶在新年前盛装出场,又像是在岁月深处摇响新年序曲的风铃,像是母亲在唤儿回家吃年饭!又到一年香肠飘香时,这舌尖上的年味也随那风干的乡愁越发地浓了,归家过年的脚步也就越发地近了,这熟悉而亲切的味道又将我的记忆飘回到昔日温情的时光……

记得小时候,每年春节前,妈妈都会带领我们全家一起做香肠。那时没有装香肠的机器,全是手工活儿。全家分工合作,爸负责切肉,妈来拌肉,将冰糖、花椒、酒、盐、辣椒面等按一定的比例加入肉中拌匀,腌上好几天。然后一家人就开始灌香肠,爸妈负责往猪小肠里装肉,我和姐就开始把肉往下捏,待到把一截小肠都塞得胖胖的,我们就用针往上戳,把里面多余的空气放掉,有时不小心会将小肠戳破,我和姐觉得很好玩,哈哈大笑!每年腊月里做香肠,都是最冷的时候,我们的手常被冻得通红,但心却是热乎乎的,因为这香肠里面装进了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欢声笑语,装进了新年的愿望和梦想!总觉得过年要在家里挂满香肠才有年味,而自家做的香肠定是年夜饭上必不可少的一道家常菜,代表着自家独特的味道!

后来为了考研,在高校附近的山上租住农民的楼梯间,吃农民的包饭,每顿菜都不够吃,常吃不饱饭。就把妈妈做的香肠用电热杯煮熟,切好,带到吃饭的饭馆,把香肠往菜汤里一烫,便可多下些饭,吃得饱些,这样熬夜复习迎考,就不怕饿了!每次带着香肠去,饭馆老板总会笑我说:“你自家的肥香肠又带来了!”我并不觉得难为情,因为这是妈妈亲手为我做的,是外面买不到的味道!就这样,妈妈的香肠在我的考研路上,助我一臂之力,让我如愿圆了读研梦!

后来又在复旦考博,食堂的饭菜也是清汤寡水的,吃不饱。这时妈妈又从老家寄来了香肠,一闻到那熟悉而亲切的香味:酒香、肉香,还有家里柴火熏香肠的烟熏味一起扑面而来,仿佛就嗅到了昔日的年味、妈妈的味道、家的味道、故乡的味道!我的记忆又会随那香味鲜活起来,又能感受到妈妈在我求学艰辛路上带给我的力量!

后来爸常说,以前人们做香肠腊肉,是因没有冰箱,新鲜肉不好存放。现生活条件好了,家家有冰箱,天天吃新鲜肉,每年还做那么多香肠干嘛,就算想吃,去外面买点就行了,不必自己动手做,太麻烦了!

但妈妈还是不嫌麻烦,每年春节都会亲手做香肠。后我在外地安了家,每年回家过年,总能吃上妈妈的香肠,走时还会带些走,吃完了,妈妈还会花很贵的邮费再给我寄些来,只为遥寄那份惦念与牵挂。想家的时候,我总会切一段来吃,让远在异乡的我总能嗅到那带着儿时记忆和昔日温度的味道,那是舌尖上的母爱与乡愁,总让游子回味悠长!

新年的脚步近了,归家的脚步也近了,只因妈妈的香肠在牵引着游子的嗅觉和味觉,牵引着游子似箭的归心,只因妈妈的香肠在记忆深处飘香!

大雪的文章4:大雪时节,我想起了你

文/陪小T淋雨

看过很多小说,喜欢里面的凄美的爱情故事,也喜欢那种大团圆的结局。生活趋于稳定的日子里,时刻有种想写点东西的冲动。到了一定年纪,是看的多了,经历过了,懂得也深刻了,可是有些执念却不能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有所改变,或者情之深才如此念念不忘么……

十年的时光究竟能改变多少,又能深刻多少。那个夏天,阳光灿烂,热乎乎的空气夹杂着知了声,感觉一切还那么年轻,那么美好,嘉奕和筱风认识快半年了,经常在一起打闹着,嘉奕会陪着筱风上网,聊QQ,每天上班来时,嘉奕会买好筱风最爱喝的茉莉花茶,其实他们这样亲密的关系,在外人同事看来并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因为筱风比嘉奕大五岁,而且有固定的男友。只不过筱风长的偏小,看上去一点不像大他五岁的姐姐,所以大家经常认为这两人是姐弟相称的闹着玩……

他们会约好时间晚上下班一起去网吧上网,筱风一度时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这是多可怕的事情,筱风算是个懂得把握自己的女生,在不明确自己是不是陷入的时候,及时把自己拔出来,因为她知道这一切不可能的,嘉奕要去远方发展的,自己也要快结婚了。也许嘉奕就是和自己闹着玩的呢,但是筱风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己的喜欢……

筱风残忍的没有去送行,嘉奕一走就是十年,最后在帝都安顿下来。这十年他们还是好朋友的方式来往着,每年在筱风心里最期待的一定的他回来探亲的日子,短短相聚都是如此的幸福。

大雪的文章5:吃春

文/王道明

当冬天的最后一场大雪席卷原野之后,春就开始清理战场,以一种急不可待的姿势再次登上季节的舞台。

春把微醉的原野气息带来了,把蛰伏了一冬的鸟兽唤醒了,把房前屋后的桃花撩拨开了,也把榆钱、苜蓿、荠菜、灰灰菜、洋槐花、头镰韭菜等美味佳肴带来了。

榆钱麦饭

榆钱长在榆树上,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榆钱到底是榆树的花,还是榆树的果?我搞不清楚,问父亲、问村里的民办老师,他们都不知道。

但我知道村子里的榆树大多都是野生的,并不像杨柳或者桃李那样专门被人栽种。榆树因生长缓慢、长相奇丑、身材扭曲而遭人嫌弃。它全身灰褐色,枝叶稀稀落落,难以长成国之栋梁,特别是其在弯节处常冷不丁地冒出一个令人惊愕的“疙瘩”,而显得怪异、丑陋。“榆木疙瘩”也被人用来嘲笑反应木讷、老实巴交的人。既然这么不受人爱戴,榆树就干脆离群索居,把最佳位置让给杨柳槐楸,自己选择在崖畔边、土墙根、荒草瓦砾堆中生长,不在路边被人观赏,也不在庭院遮阴纳凉,避开了那份喧闹,也落得个清净自在。

能让人记住榆树恐怕只有两件事情,一件就是老榆木家具历经百年而不腐不朽,另外一件就是每年开春时节,榆树上就会长出一种名叫“榆钱”的美味食材。

长大后,我查资料发现,榆钱其实是榆树的果实。这种新生的嫩绿色翅果,因其外形圆薄如钱币,故而得名,又由于它是“余钱”的谐音,因而就有吃了榆钱可有“余钱”的说法。

当东风带来第一阵暖意的时候,榆树就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将密密实实的果实缀满枝头,人们会趁鲜嫩采摘下来,不用搭梯子,小孩大人都能拽着弯曲的榆树干爬上去,一把一把地捋下来,装在胸前鼓鼓囊囊的布袋子里,回家做成美味佳肴。

榆钱麦饭是其中最好吃的一种。刚采摘下来的新鲜榆钱尽快淘洗干净、沥出水分,撒上面粉、搅拌均匀,再上锅蒸熟,然后是盐巴酱醋、葱花蒜水,根据个人口味随意搭配,接着,烧花椒油,炸干辣椒,只听“刺啦”一声,一股窜香腾空而起,沿着厨房的窗棂悠悠地飘进院子。

凉拌苜蓿

那年,带学生到华县高塘镇一所曾经的炮兵营军训。

去的时候,北风猎猎、乍暖还寒。孩子们在操场跑步,我们在旁边守望。突然,一位年长的女老师“嗯呀”惊叫了一声。我们回首,发现她蹲在一片枯黄的草滩前。

“你们来看,看这是什么草?”

其他人围拢过去,那位老师拨开厚厚的麦草,露出了藏在下面的绿芽。

“没见过。”“不认识。”“杂草吧!”

“这是苜蓿,牲口的草料。”我轻描淡写随口一说,这群女教师眼睛都齐刷刷地看着我。

不知谁说了一句,这东西是野菜,好吃。于是,一个盛大而又忙碌的场面出现了——几百名孩子在操场忙着军训,十几名大妈忙着采苜蓿,操场边瞬间就有了一堆一堆的苜蓿。

苜蓿是作为牲口的草料被引进中原的。这种植物在初春时节钻出地面,长得异常鲜嫩,圆圆的小叶、嫩嫩的茎秆,像人们常见的三叶草,既好看又好吃。

当乔木灌木还在沉睡,苜蓿就悄悄钻出地面向四周探望。去年的枯草被压在臂膀之下,苜蓿以一种优美的舒展姿势,迎接着阳光的抚慰。苜蓿陶醉在阳光里,感激这个伟大季节的又一次唤醒,享受着春雨的滋润,拔节似的疯长。人们趁着雨过天晴、碧空如洗,抓紧时间采摘,再不吃就老了。

凉拌苜蓿鲜嫩好吃。每年春天,我常挎着篮子,蹲在那片井水够不着、只能靠天吃饭的苜蓿地,用指甲掐下一根根鲜嫩的茎叶,轻轻放在竹篮里。采摘回来的苜蓿,清水冲洗干净,倒进开水锅,苜蓿瞬间变得翠绿,颜色极其鲜亮诱人。洒葱花、姜丝,热油烧开撒上几粒花椒、几段干辣椒,待其香味溢出之时,浇过苜蓿,之后,加食盐、凉拌醋及蒜泥等调味品,调匀入味后即可食用。因其纤维较粗,苜蓿还是一种治疗便秘的神奇食物,比芹菜、韭菜的效果还要好。

除了粮食和蔬菜,春天的榆钱、苜蓿、荠菜、灰灰菜、洋槐花、头镰韭菜……在庄稼人的手里,都能变化出许多美味佳肴。这是大自然的馈赠,也是庄稼人的口福。

“吃饭啦!”“来啦!”庄稼人喜欢吃春,春也乐意被庄稼人吃。

大雪的文章6:红黏粥

文/常书侦

大雪时节,北方许多地方有喝红黏粥的习俗。民谚曰:“碌碡顶了门,光喝红黏粥。”意思是大雪节到,天气寒冷,北风怒号,鹅毛大雪飘舞,乡亲们怕强劲的北风把门吹开,就用十分沉重的碌碡把门顶住,然后在家里煮小米红薯粥吃。世间养人之物,莫过于小米粥。“喝了红黏粥,胜过吃鸡狗。”可见,在农家的眼里,红黏粥多么有营养。

煮红黏粥是一件让人备感温馨的事。先是吆喝娃子下地窖去取红薯。里面如果有木梯子,娃子一个人就把活儿干了;如果地窖里没有梯子,当爹的就用绳子把娃子拦腰捆住系牢,然后放到地窖去。娃子将红薯装满筐子后,朝上边喊一声:“拾满筐子啦!”于是,娃子提着筐子,当爹的把儿子连同整筐红薯提上地面。

这边农妇在洗红薯、淘小米的时候,那边老奶奶或者娃子已经给铁锅里舀上了水,并开始在灶膛里点火了。于是,家家户户炊烟袅袅,整个村庄便被炊烟包裹起来。因了炊烟袅袅,干冷的村庄便充满了生气、活力和温暖。

煮红黏粥的火很讲究,最好用柴火,用它煮出来的饭粘、稠、香,而且不会糊锅。先用火柴点燃空穗子或谷茬子,然后,续添庄稼秸秆,但这只是一个过渡,因为它们的火虚。接下来就要续花柴(即棉花秸秆),因其上面有许多小枝条,塞进膛后支架着,火就燃得旺。很快,锅开了,把洗好、切成小块的红薯和淘好的小米一起放进锅里。待把锅重新烧开后,再换上干树枝。干树枝的火明显小了,只在灶膛里燃烧。小火,是煮红黏粥的最后工序。用小火或微火熬煮大半个钟头,熄火后再焖上一袋烟的工夫。揭开锅盖,热腾腾的蒸汽扑面而来,让人备感大雪时节农家的温暖滋润和幸福。

屋外大雪纷纷,屋内红黏粥飘香。这红黏粥又稠又黏,不但有米香、薯香,还有一股好闻、耐闻的柴草香气,难怪有人说柴草香是一味药,可以医游子思乡的病,真是贴切至极!正是:大雪节到雪纷纷,农家碌碡顶了门。一日三餐红黏粥,暖身暖肺又暖心。

大雪的文章7:在冬天虚构一朵梅花

文/小小麦子

一夜大雪,掩埋了通向来世的路。
灵魂深处,总有一朵梅花仍在开放。
这是一种寻找,抑或是一种皈依?

宋词酿就的哀愁泊在月光边缘。
今夜,你远离世俗的媚笑,傲然静立。
雪与笛声守望千年,醒在滚滚红尘。

而梅朵,钟情一生的诗歌苦守忠贞的馨香。
端坐在梅花的蕊里,谁在暗香里洗净爱情?
双手合十的祈祷,庄严地举过胸前。朵朵溅血,跌进哑然的深渊。

于无声处,假若祈祷是一种摆渡和涅槃。
那么梅花是无法破译的音符。
谁能读懂雪花的禅语?

曾经,折梅相赠的愿望,黯然凋零。
几片落在胸口,瑟瑟发抖。
却止不住想要回头,留给你一个微笑,然后转身默默流泪。

在这雪的玉质里消陨的,和你昨夜的芳香。
而握着的真情,越来越远,越来越难以探究。
影中冰与火的撞击。击中尘世的心脏以及岁月的残缺。

岁月可掩饰命运,但不可掩饰美丽。
总有世外之香飘来,深情舐吻着过往的伤痕。
永远的沉默,只有以心相系。

也许,惟有经历了许多布满相思的日子,伫立的身影才渐次消瘦,刺痛每一根神经。
愧疚可以弥补,而梅花将会在忏悔中再度飘落。
从此,我要用爱的灯盏明亮你最冷的冬夜。

现在,有关梅花的浪漫传说难以证实。
但独开的梅朵,以火的形式来表达对生命的感悟。这相关爱情的花朵为什么总会让我心痛?
你最后的那缕花香,可否将密布的往事缠绕,可否将来世的路径,照得更亮?

因为,在婉约的词人笔下,难以镂刻出你的风骨和缕缕幽香。
永不枯萎的梅花,在你的情愫中最永恒的是对春天的向往,和由此折射出的不屈与坚强。
面对爱情,请原谅我总在试图说破你誓言般的坚贞。

因为,每一朵花开不因酷寒而推迟花期。
而真正的诗人应扎根在多寒的冬夜,寻找笛声的下落和最后一滴泪的消息。
因为另一朵梅花的归宿,正如再次踏雪而来的笛声,悄悄抵达了谁的心田?!

大雪的文章8:月光

凌晨三点,大雪初晴,月光皎皎,整个村庄还在熟睡,铺满积雪的山路上,两行歪歪扭扭的足迹在不断的延伸… …

那是母亲送我去县城读高中的一幕。

一晃十多年了,这一幕却让我的记忆越来越清晰。

那时候,没有班车从我们村子里经过,去县城,需要走20华里的山路,还要站在公路边等候过往的车辆。所以,每次归校都要起的很早,都要父亲或母送我。

那天,大年刚刚过完,鹅毛般的大雪将整个村庄淹没,冰冷的小屋显得格外寂静,父亲依偎在炕头边,用他木讷的粗手数着一大把零钱,数了一遍又一遍。母亲不停地往我的背包里塞着干粮,把背包塞得鼓鼓的。

还好,凌晨时分天气突然放晴,凌空中月光洒下了屡屡银光,母亲背上了沉甸甸的行囊送我去搭车。

一路上,母亲不停地唠叨着:“一定要吃饱… …睡觉的时候把棉袄盖在被子上… …”

因为积雪太厚,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总是高一脚,低一脚的。下坡的时候,母亲侧着身子,一只手拽着我的胳膊,一只手伸开来保持平衡,不时的翘翘肩膀,防止肩上的行李滑落。突然,母亲被狠狠的摔倒在地上,我也倒下了,母亲“忽”地一下立了起来,使劲地把我拉起,另一只手轻轻的拍打着我身上的雪,急急的问:“摔疼了没?…疼了没……”那一刻,月光显得更加皎洁。

上坡的时候,母亲又俯着身子,时不时用一只手在地上支撑着向前挪动,但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滑倒。好不容易才到梁脊的公路畔,这时还不到六点钟,这里更是狂风肆虐,不禁吹起地上的落雪,寒气逼人,母亲用她的围巾把我的头包的严严实实,紧紧地搂着我,静静的等候着车辆。

大概过了一个钟头的时间,终于有一辆汽车向我们驶来了,母亲站在公路中央使劲的挥动着双手,生怕汽车不停下来似的。

我坐上了车,母亲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大风掀开了她的头巾,单薄的头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禁,我的眼泪涌了出来。

已经十多年过去了,每每有月光的夜晚,那一幕总会清晰的显现在我的眼前,每当飘雪的夜晚,总喜欢静静的站在马路上,尽情的回味那晚月光,柔柔的,暖暖的。如今,我在遥远的小城过着安逸的生活,母亲却还守候在原来的小村庄,每次回家,母亲总会感叹:“现在条件多好啊,公路都通到我们家门口了,看着汽车嗖嗖地跑过,我就会想起我娃上高中的时候,可把罪受了… …”

大雪的文章9:大雪年年有

文/陶余来

“大雪年年有,不在三九在四九。”也有人说成“雨雪年年有,不在三九在四九”的,一听就是“盗版”。雨雪哪天不能有呢,特别是雨,更是一年365天,天天能有的啊。

今年暖冬,暖得人心里忐忑。1月24日下午,骑车郊外,阳光犹如给行人们镀了一层金,标准的“吹面不寒杨柳风”。脑海中便回响起《春风吻上我的脸》和一代才女关露作词的《春天里》。当时的气温估计就有15度。开车人说不对,驾驶室内气温显示一度达18度。

然而“不畏浮云遮望眼,风物长宜放眼量”。有经验的老人知道,这样的气温正是在“捂雪”。

果然周日周一气温骤降,周二,雪花已翩然而下。

当晚坐在床头,便念叨起姑奶奶的好。97岁的姑奶奶正是在温暖的周六晚间离世。上山之后,雨雪来临,像是姑奶奶设计好了一般。这位走到哪把好事做到哪,冬天甚至收留乞丐的善良老人,临终也不拖累他人。

爱人说,周三上班,听说单位组织人上路,立马问是铲雪吗?当听到肯定的答复时,高兴地喊着算我一个。爱人的心情我完全理解。虽说不好意思再如小时候一般堆雪人,但铲雪的事情,谁不喜欢呢?

清早出门,每个单元楼道前,已经铺好了防滑的草垫,细节处让业主觉得暖暖的。小区保安保洁大清早的都已经开始铲雪。如果说这些可能是物业公司的安排,那么大门口值班保安手执长杆,不厌其烦一遍遍清除被压得快要“低到尘埃里”的翠竹上的雪,应该是一种本能的怜悯了吧。

“最妙的是下点小雪呀。看吧,山上的矮松越发的青黑,树尖上顶着一髻儿白花,好像日本看护妇。山尖全白了,给蓝天镶上一道银边。山坡上,有的地方雪厚点,有的地方草色还露着,这样,一道儿白,一道儿暗黄,给山们穿上一件带水纹的花衣;看着看着,这件花衣好像被风儿吹动,叫你希望看见一点更美的山的肌肤……”老舍描写的济南的冬天,倒也颇为符合合肥。不出市区,看不到“蜀山雪霁”,但处处留心皆有风景。“和欣家园”四个字上,堆着淡淡的一层雪,像被特意美化过的美术字,配以字后亮起的霓虹灯,巧妙地反衬出丝丝暖意。芜湖路上,门前嵌在石壁上的“安徽气象台”几个铜字,每当下雪,也是同样的美术字效果。盛夏时节经过这里,那像戴着圣诞气息雪帽子的几个字,总是唤起我清凉的快感。

“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大雪如约而至,春天还会远吗?

大雪的文章10:那一缕阳光

文/江翰

前天下了一场大雪,这在这个季节是不多见的。影响的这几天的天气都不是很好,温度低不说,单单是晴天和阴天就变得很含糊了。看不见阳光普照也看不见密布的阴云,让人郁闷。地上的雪仍在渐渐地融化成冰,风也透着一阵阵的寒冷。阳光和阴云可谓参差交错的抢占天空。谁也不让着谁,谁也不想甘拜下风。这倒也凭添了一些乐趣,看着它们这样的争斗着,总算能缓解一下这天气给人的郁闷。

这样的天空如同我现在的心情,也是复杂多样的,或者说是有点浑浑噩噩的也在斗争。人活于世,难免顺心和困苦会在不期待的时候都赶在一起遇到。该如何面对和解决也的确难以抉择。可这样的处境又是无法回避的,坐视不理只会把折磨自己的时间徒增了许多。今天我的爱人在微信的朋友圈分享给我一则寓言故事《陷阱中的驴》。给了我一点模糊的启示,但我也说不清是什么。觉得这驴还是比我聪明的,它没放弃向上的努力,只是适应了周围的环境找到了办法。办法的好坏虽有争议,我们也暂时不去评说,但结果还是要它自己满意,别人的看法都是无意义的。我只知道是要自己去争取,战胜环境,夺得属于自己的那份成功才行。所以,人不怕遇到什么困苦,也别在意什么得意的环境。身陷困境要去斗争,身处得意的环境也要想到别人在于你争。人活着其实真的不是那么轻松,看那浮云滚滚,阳光散布也是在争夺属于自己的天空。谁会胜?谁会败?谁又能说得清?

傍晚的时候,我突然看见天顿时的黑下来,阴沉沉的有些可怕。或许还会有大雪或者更甚?但只在思想停顿的瞬间,一缕强烈刺眼的阳光杀出云层,打破了这恐怖的天空。我不敢猜测这样的天气会怎样的变化,只能看着呆呆的发愣。

聪明的,你能告诉我吗?谁败谁胜?

……

今夜繁星点点,月上华灯,明天必然会晴。故农谚有云:晚霞行千里,朝霞不出门。

大雪的文章11:尘缘

文/王红梅

从大雪袭冬的那天开始,就迷恋上这两个字了。初看,觉得俗了,二看,又觉得自己了悟不深。于是,搁笔数日,静候与此二字之缘。

柴米,细瓷,或鲜红或苍绿的果蔬,让寻常日子有如北方初冬的枝桠般颓废、朴素。以为烟火无趣,自执笔打马轻泼墨,不论人间事。与尘世之缘,或深或浅,皆由天定,任谁也无力挣脱。每个人都像一匹马,寻常日子则为拴马桩,人,游离出外,亦或,深深走进,却永远走不出那个圆。

犹记任一书屋的书架上都有白落梅之书,极少翻阅,较之,更喜雪小禅的空灵精致、迟子建的沉稳辽阔、村上春树的空旷含蓄,及鲁迅的凌厉透彻。读书,并不在意着者其谁,而是更喜于翻开纸张时欣然跃动的刹那。读书的过程也是细嚼慢咽的,一字一句,了然落心,却不懂得腾挪或跳跃,生怕一跃或一挪,丢了哪个字的魂。

无端的爱,因缘。与文字之缘,与生活之缘,与家人之缘,一个老掉牙的“缘”字,如一曲凄凄婉婉的黄梅戏,让喜欢的人细细咀嚼,置身其中,三月不知肉滋味。有人笑我,你读书好慢呀,写字也慢。坠入生活深处的人则轻轻莞尔:尘缘深呀,就是深。

午后,得闲,入城市中心的鱼女咖啡屋。咖啡屋古香古色,香雾缭绕,音乐轻灵曼妙,正对着门口的书架上书籍一目了然,《大唐波罗蜜心经》、《金刚经》等一些有灵魂的线装书一一列于架上,一位身着粗布衣衫的森女低眉浅读,一脸简约,偶尔若有所思,望向窗外,一个世界仿若浓缩,于她小小的屋子,小小的桌椅,及小小的眼湖。

我看她时,她也正看向我,她的眼神犹如婴儿的眼神般清澈,在眼神相对的瞬间,我与她微微一笑。我认定,她是一个超凡脱俗的女子。

拣一个一半阳光一半阴暗的角落,坐下。扫一眼书架,看到白落梅的《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取之,捧在手上。阅读让人心上落花。书中有诗,有诗解,融佛、道、儒于一体,对佛学的各种解读阐释,句句入心,然,笔尖一颤,行文又落回人间。读来,顿悟。佛门果真不是凡夫俗子可以迈入的高门槛。

净,是六根清净,了却尘缘。能遁入佛门者,对凡间美好竟无一丝贪恋之情,从内到外的干净,眼里心里唯一个“佛”字。而我,一个如此热爱生活的凡间女子,恐怕难以悟透其中深奥。

不知多少人,都是尘缘深,而佛缘浅。

少年时,老家常去化缘的道士,父母常常给一点粮食,或刚刚做好的饭,而那些吃斋念佛之人,则双手作揖,不言不语,背着背上的褡裢就默默离开了。也在少年时,一位发小有一位做和尚的亲戚,据说心慈手软到不忍拍死一只苍蝇。想来,可敬。

而这,并不是尘缘深的芸芸众生所能做到的。

一部名为《捉妖记》的电影中,古灵精怪的小妖胡八自人体产出,被准备出卖它的人一口血一口饭养大,而他,竟对人类产生了依赖之情,不杀生,不惹祸,在主人把它关在笼中卖出的时候,它泪雨滂沱。是多么深的爱,又是多么深的缘。小妖胡八的尘缘太深,直到与主人分别要回到自己的世界时,它依然一步三回首,恋恋不舍。

凡尘,让人着迷。也让妖着迷。

手捧书本,想入非非。不知何时,森女已坐于我对面。不等我开口,她就热情地打起招呼。与我一见如故。而后,竟娓娓道出自己的身世,原来,她在一家设计室工作,收入不菲,休假期间,一个人背包旅行来到我居住的城市,她幼年丧父,中年丧母,如今,独身一人生活在一座大城市,也曾痛恨人间,悲观厌世,可最终,她还是坚强地走过风风雨雨。说罢,她居然一脸阳光,那张白皙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生活的划痕。

我们从中午一直聊到黄昏,夕阳下,我们相视而笑,彼此眼神清澈,心灵清澈。

一个人,对烟火人间有多么热爱,才可以如此明亮?我喜欢她,这样精神明亮的女子。

多年来,我们一直保持联系,后来她又去了丽江,传来的照片依然那般阳光恣意,有时是暖暖的笑,有时又是孤独的工作间,后来,她自己开了一家咖啡屋,生意红红火火。她也找到了与自己携手白头的伴侣。

今年,她们有了自己的爱情结晶。

看她时,我的心有莫名的疼,每一次都有潮水般的湿润涌入心扉。

每个人的今生,都有千万重的尘缘,像一道一道门,需要你挨个尝遍,然后,再优雅地回到来时的地方。可是,即使烟熏火燎,即使千锤百炼,行于淡淡阡陌,我们依然有无尽的理由要深情以对这个薄情的尘世。

大雪的文章12:大雪

文/闫超健

每年阳历12月7日前后,斗指甲,斯时积阴为雪,至此栗烈而大,过于小雪,故名大雪。

小雪封地,大雪封河。既然为大,北国自然也就到了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迷人季节,处处呈现“借来白雪作胭脂”的分外妖娆。而此时的南方,虽依然草木葱茏,十雾九晴,但也将随时迎来轻雪飞舞的景象。

大雪十五日,分三候:“一候鹖旦不鸣;二候虎始交;三候荔挺出。”鹖旦,也就是寒号鸟,所谓“夜鸣求旦之鸟”,因为怕冷,半夜里就号叫着希望早点天亮。《逸周书》七十二候注释中说,到了大雪时节,鹖旦感受到天寒地冻、天地冷肃之气氛而停止鸣叫了。此时的阴气最盛,也意味着盛极而衰,阳气萌动渐生。虎本阴类,“感一阳而交也”,老虎也开始求偶了;一种叫荔“叶似蒲而小”的马蔺草,却在雪覆万物的仲冬之月,独独抽出新芽,甚至《颜氏家训》上还说,如若“荔挺不出,则国多火灾”。

常言道,瑞雪兆丰年。当积雪覆盖大地,作物便可以很好地越冬了,“今年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

既然大地铺雪,鸟雀自然饥寒交迫,或呆立枝头,或躲在檐下,昔日灵活的翅膀此时也好似不听使唤了,扑扇扑扇的有些迟钝。

喜欢玩鸟的老顽童,大清早就带着孙子去了村后的林子里。在四下无人地方,扫出一块雪地,爷爷在空地上一边用绑着长绳的小木棒支起竹筛,一边教着孙子怎样张设机关捕鸟,鸟雀又如何入彀,贪玩的小孙子很快捧来一把秕谷撒到筛底,然后爷俩牵着细绳远远地躲到大树后面。等鸟雀蹦到筛底啄谷的时候,爷爷猛地一拉绳子,鸟儿便被罩住了。孙子见状,欢呼雀跃地跑过去,筛子刚掀起一点小缝,受惊的麻雀便扑腾飞了出去,还没等爷爷责怪,孙子便嚎啕哭了起来。之后纵使爷孙继续撑筛捕鸟,鸟儿却早已看穿了把戏,不再下来啄食了。

回去的路上,孩童还一直闷闷不乐,但刚进家门,看到母亲正在腌着肉,便又跑过去问这问那。母亲说,传说大雪腌肉是为了防一种头长尖角的被称为“年”的怪兽,孩子将信将疑地反问:那你怎么知道怪兽吃这个?

由于日短夜长,旧时门族大的农户家里,妇人白天要连着做三顿饭,所谓“大雪小雪,煮饭不息”。也正因如此,这是一个“进补”的好时节。灶台前,奶奶刚炖好枸杞山药羊肉汤,孩子接过碗就要喝,嘴刚碰到碗沿,就被烫得直吐舌头。

大雪之冬,除了萧条寒冷,也有瑰丽、诗意。相传晋代的孙康,家贫买不起灯油,不能夜读,逢大雪之夜便趁着雪光苦读,手脚布满冻疮,后来成了饱学之士,也就有了“孙康映雪”的佳话。在中国文化里,雪还有着特别的意义,比如,人们会夸机灵女子“冰雪聪明”,说貌美女子“冰肌雪肤”,形容高洁女子“雪胎梅骨”。

无论是江南长绿的娇美,还是塞北冰雪的豪情,在蛰居静守、积蓄力量的时节,不要忘了还有童话和诗性。

大雪的文章13:雪一片一片一片,我们一起看过

漫天大雪,给世界调成了静音。撑伞慢行,时间也被静止。

白,铺天盖地,肆无忌惮,任意妄为。

窗帘,最后一排,音乐,全副武装,不理会任何人,安然在教室里睡得手脚冰凉还是不想走回寝室。讨厌别人看穿我的情绪,宁可一个人待。

你怎么会知道在梦魇里刚挣扎完接到你电话的惊喜。这样的下雪夜,让我有借口放任自己思绪,穿越纷扬的雪,走回到初识。梦中人不忍惊醒梦中事。兜兜转转,以为走不出。二年前,我,你;两年前,你,我;2011,我们。似好长的电影,断断续续。湮没了只言片语。模糊我最爱的天蓝。

思念可以像细沙穿过我本不够坚强的灵魂。恍惚以为天空也下起沙,而不是雪。下雨了,天空哭泣,海拥抱了它的眼泪。下雪了,天空是在做什么呢?幸好海也在,收藏天空的心事,点点滴滴。

你说天水下大雪了。你说很多人在疯狂。你说去踩踩雪。你说你只是有点想念而已。你说你说你说、忽然麻木的心还是钝钝地痛了一遍。什么都不做。我只能安安静静地包好自己,一团球一样地缩着。不让某人担心。菜说喝着奶茶想起有个她出现,万家灯火也莫名印染了忧伤。沉默装傻,这三阳的天空不是我熟悉,即使忧伤也与我无关。

漫天的雪似乎都在勾引我做一件事:思念叹息难过。下雪了,眼泪有了出口。冻出来的。多完美的借口,打死都不认账。

貌似连围巾都不会围,不知道你有没有围好围巾。滑到家的地,出门是不是骑车,虽然你会骑得四平八稳。这么冷的天怎么说我都不信你的手还烫,给我戴手套。忽,不吃饭也没关系,反正某人瘦多少我就跟着瘦多少,很公平的,啦啦,苗条大业。鞋子收到没呢?早点换上。这个有人打点好了,大大地放心。

如果可以,这雪可不可以再大一点,大得呼吸里也是雪的气息就好了。冻死所有关于某人的不开心。告诉圣诞老公公顺道把喜欢你的每件小事打包装进你的袜子里。

待来年春天,我们一起笑笑感叹曾经的一切有多傻。

这里是三阳,2012年12月邂逅一场雪。

想起在天水见证第一场大雪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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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的文章14:最后的雪

文/石砚

我迎着漫天狂舞的大雪,走在赣北临江的一条公路上。

我感觉眼前,有谁在高处随便地丢着大把大把的棉花,或者是半空中浮动着大块大块的塑料泡沫,不一会我就感觉到非常厌倦和一种虚假。随即,雪在我面前慢慢变成了一堵墙壁,而且是一层层的。我每一次穿过都感觉到一阵静静崩塌的轰鸣,在身体里经久不息地回想。瞬间获得一种摧毁和破坏的快感,迫切预感到眼前会突然出现一个完全陌生的、洁白纯净的如同初生的巨大的空地……

那年12月底,我从千里之外的东海边的军营回到地方,几个月了,都在等待分配的百般无聊中度过,我突然打电话给在赣皖交界处香口的表弟,约好一道去江西彭泽的龙宫洞。

他在路边等着我的班车,60多公里的路程不一会就到了,我们进入了一个有大量石笋、石柱和地下河的神秘洞穴,下午四点多钟出了洞门,大雪飘舞,发现天地一片雪白。班车停运了,唯一的小客栈早已住满了游客,我和表弟沉默地对视了一下,动身沿着公路行开始行走……

我当时不知道自己在真实还是幻觉中行走,越来越强烈地占据我的就是行走,让我在大雪之中,或者在大雪之外继续行进。

我看见不远处经过的村庄、小镇、水闸,输变电的铁架和路碑,现在,全部在雪中变成深一点颜色的雪,我知道,现在不断地经过我的,都是雪的经过。

一直沿着公路走着,把雪越走越大,越走越多。

我慢慢地感觉极度地困倦,疲乏,深一脚浅一脚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就如同雪正在下下来一样,机械,单调,极其乏味。我想,我已经成为雪的一部分了,我现在的行走也只是雪的行走,唯一的是姿势和形状有所不同,颜色是一样的,温度是一样的。

如果这个时候,我停下来,就是雪人了,如果站立不动,就立即变成了冰雕。

无法停止的雪,无法停止的行走。

我经过天红村,马当,茅店,灵庙,船形村,黄山垄,一连串的地名我眼前都是雪白的,与雪有关,与我毫无纠葛,它们的出现只是表示雪的一种空间距离,或者,就是大雪的一部分。

我在白茫茫一片的雪地里,无法看到时间的变化,时间在一片白色之中也离我远去,悄悄溜走,我此刻在没有时间和颜色的空间里,也是一片空白。

大概已经是晚上,雪野没有昼夜,也不分昼夜。

大量的焦虑、恐惧和绝望在寒风中一阵阵袭来,我仿佛走进大雪内部的迷宫,走进雪的深渊。

先是迎对着雪走,努力地睁着眼睛在看,或者没有看。慢慢地,自然而然地侧转过身体,之后是背对着前方,倒退着,弓弩一般地弯曲着,绷紧着,一步步往前挪去。

在迷乱的大雪中,我被迫改变着身体的方向,最终,迎合着放肆的雪,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雪的颜色。

我必须睁开眼睛,只是为了识别大致的方向,之后,继续紧闭着,大脑里一片空荡,混混沌沌,我几乎是在大雪的行走中睡着了,或者在假寐,在醒来的一次次猛烈的大雪之中,我是一个唯一睡着的却仍然在运动着的雪……大量的雪雁在静静飞舞,我仿佛像一片羽毛,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中。

突突突的声音传来,我以为又是幻觉,越来越近的吼叫让我和表弟都猛然一惊,同时转过身,立即闪开,几乎同时跳上一辆手扶拖拉机,稳稳坐在两侧的车厢板上,立即像结了冰一样和拖拉机形成一体。

我的手死死插进车上木头,或者是毛竹的缝隙中,大雪掩盖了雪中所有的真相,堆满高高的雪絮的车厢,是更大更蓬松的雪。

此刻,我突然感觉到雪改变了方向,原来从空中落下,现在全部是迎面扑来,与身体形成直角,而且,速度更加地猛烈。身后和腿部被车轮不断溅起的雪泥打得阵阵钻心的发痛,我喜欢上这种痛感,但是,一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耳边持续不断的巨大轰鸣之中,渐渐我进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只是感觉到大雪更加地紊乱,混乱不堪地紧张地狂奔。

在天地一色的荒原之上,一只黑糊糊的怪兽在漫无目的地狂奔着,它大声地,气急败坏地喘着粗气,我在它的腹部,感受着颠簸,摇晃,微微闭上眼睛,感受到难得的安宁和虚伪的幸福。

突然,紧急刹车。我一个趔趄,摔在雪地上,迷糊之中,发现另外一个影子从我的左侧重重落下,都是同样的无声无息。我仿佛从一次睡梦中惊醒,半天没有反应。

表弟先站起来,走到那个人面前,咕噜着说了些什么。那个人几乎从座位上弹下来,雪影一闪,迅速钻进一个院子,马上消失了。

表弟可能是向那个人借宿,或者要一杯热腾腾的开水暖暖身子,我想,那个人一定被我们吓到了,而且吓得不轻,我们努力辨识着方向,在我眼里,方向就是雪,雪就是方向了。

前方,出现一道巨大的弧形的亮光。

我以为是大脑中出现的幻觉,然而,那道光越来越亮,完全是那种月色里刀锋发出的一样,大风吹来,大雪突然地改变方向,仿佛那个刀锋在大雪迅速地抽出,又迅速地插入刀鞘。最终,这种反复来回抽送的动作,使我立即就厌倦了,我在大部分失去的意识里,根本无法接受这种机械单调的动作,只能致使我陷入更大的疲惫之中。

又一阵又宽又大的寒风刀割一般朝我扑来。

我悚然一惊,睁开眼睛,艰难地看过去,我明白了,不远处的巨大圆弧原来是一座湖泊,是赣皖交界处的太泊湖。我不知道雪还要下多久,唯一隐隐约约明白的是,我离目的地香口近了。

当我跨过两省交界的地方,我艰难地挪到公路边,伸出手,扒掉巨大路碑上积雪,看到红漆描出的的省名,又跌跌撞撞地移到反面,挥去积雪,看见另外一个省的名字。

这将消耗我体内大量的能量,我靠在路碑上,大声喘息,此刻,只要我轻轻闭上眼睛,我就会立即睡去,睡成大雪中认真的冰。

公路两边,是我熟悉的大片大片的棉花地。现在雪花替代了棉花,但是,我明显感觉到越来越温暖,大概是下意识的,我明白,现在离我要去的村庄不远了,我拍拍身上的积雪,大块大块的棉花噗通噗通地掉下来,重重砸在雪地上,腾起一股久久不散的雪烟。

我几乎是跳将起来,重新走在公路上,脚踩得更深,也抬得更高。

表弟一直在我的前边,我不需要去看,也不用去想,他像一团雪球,朝前移动着,移动着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疲倦、饥饿。他的影子,就是我的影子,最终,都是雪的影子。

热腾腾的一杯开水,一大锅面条,映红了半个房间的炭火,还有靠墙放着的铺着厚厚棉絮的木床,一起朝我扑来,我躲闪不及,犹豫片刻,发疯似的迎面冲去……我相信这绝不会是幻觉,因为,现在的雪片越来越大,在空气中猛烈地搅动、翻腾、膨胀,胡乱地冲撞,立即,我的眼前真的出现了万道金光,把这个冰天雪地映照得通明透亮,雪在燃烧,迅猛地在噼噼啪啪地燃烧起来。

表弟犹豫了一会,大步朝着东面走去,走到村庄的尽头,我这时才重新听到雪地吱吱的声响,仿佛第一次听到,我们迅速重新走在公路上。

大约在五点附近,我们拐进香山下村庄的小路,我看见了白茫茫大雪中,出现昏黄昏暗的一盏灯光,随着灯光越来越近,我几乎是在雪地里连滚带爬地扑过去。

经过这一场大雪,我似乎对所有雪都失去了意识,也完全失去了寒冷和在雪夜中艰难跋涉的记忆,仿佛从来没有经历,也没有经过。

这也许是我生命中的最后一场雪,从此,在混沌初开的空白中一直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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