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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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散文1:温暖的乡愁

文/赵自力

临近年关,在年味渐浓的腊月,我的思绪禁不住飘向故乡,忆起那温暖的乡愁。

冬天似乎是乡愁最浓的季节,既有寒冷天气里温暖烤炉的记忆,更有全家团圆、阖家欢乐的美好。从记事开始,记忆里故乡的冬天是伴着烤火度过的。最原始的就是在地上挖个坑,砌好四壁,火塘就做好了,把干柴架在里面烧起来。劈柴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人们围坐在一起聊天,忽明忽灭的火苗跳着火热的舞蹈。这时候,最闲不住的是小孩子,他们丝毫感觉不到冷,那从地窖里刚拿出来的红薯,足以把他们吸引在火塘边。大人聊着天,小孩烤着红薯,连小猫小狗也来凑热闹,真是其乐融融。

那时候,大人们常做的事就是上山砍柴,柴禾类的放在厨房,劈柴类的就用于烤火。大人们砍柴,我们小孩子就去捡柴,都堆在院子里。望着满院子的柴禾,心里就暖暖的,就感觉那个冬天不太冷。

“腊八过后就是年”,家家户户开始打糍粑做豆腐杀年猪了。最热闹的是杀猪,我们那里也叫福猪。一家有猪要福,邻居们都过来帮忙。大木桶里热气腾腾,大肥猪被主人叫唤着出圈,然后几个壮汉一起摁住肥猪,喊着号子往木桶上抬。猪的叫声响彻天空,吸引了全垸的孩子过来看热闹。随着屠户的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肥猪开始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直到没了气息。大人们忙着拔毛吹气,小孩子们急切地等待着那个属于他们的猪泡。当小孩提着猪泡满垸疯跑时,意味着那家的年猪已经福了,屠户一定又在赶往下一家。

当然,故乡的冬天最好听的声音不是鞭炮,是爆米花机的“轰”的响声。那师傅就像一个魔术师一样,能把大米变成白花花的爆米花。哪个地方有爆米花机,哪里就有小孩子们,他们帮着忙,添些柴火,牵牵袋子,顺带着尝尝刚出锅香喷喷热乎乎的爆米花,那个满足和幸福自不必说了,仿佛自己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村里那一声声爆米花机的声音,就像迎接新年的礼炮样悦耳。爆米花吃在嘴里甜在心里,此时离新年也就不远了。

离开故乡多年,心却一直还在牵挂着那个地方。梦里常回故乡,我知道,那里有我温暖的乡愁。

年关散文2:龙年大吉

文/阿泽

龙年大吉

年关,冷空气东移南下,不禁在阴冷中哆嗦,于是,裹紧了被子,倚在床铺上,写下这篇文,便又渐渐暖和起来。

翻看手机的号码簿,有多少号码是高中毕业之后就没再按下绿键的。诚然,我们的联系靠着迅捷的网络,网上,我们分享着喜怒哀乐,感慨着年岁变迁,不加修饰地相互记录着成长。可依旧会在这新年将至时节怀念起许久没听到的声音来,各奔东西之后,我们或许是嫌长途电话费有些贵了,耳膜竟也有些淡忘那些声音的振幅了。或许又是因为新年气息日益浓重,怀念之情竟也泼泼洒洒地弥漫在周身。充值了话费,拨打起号码来,尽管简短几句,我仍是心情澎湃的,或者,内心突兀潮湿,眼眶温热。每挂一通,就越来越感受到对方声音中如我般的不舍和想念。

小南说他找到女朋友了,女孩人很好;小婉说她迎新晚会上很出彩,觉得自己进步了;小尧说他也正想给我拨个电话来着,谁知我抢先了。我说的最多的是注意身体,别忘了许下新年愿望。或许,几年之后,我们都在为生活奔波而显得世故,但这些纯真,是始终镶嵌在年岁中,无论何时回望,它们依旧闪着金光。消磨的是时光,离散的却不是情感。想起曾经写过的一首小诗,“茅草回旋檐下寒,故人归来湿青衫。他日执手相凝看,流光梦别自难忘。”年末,竟也与多愁善感的孩童无异,无比想念友人,以及青春。

湖南卫视的跨年演唱会依旧如火如荼进行,怀旧元素依然在年末舞台上若隐若现,明星们唱起了新曲,但当听到许多稚气年代就听过的歌时,还是颇感意外的,我们付诸了无数的希翼在跨年的钟声里,神情愉悦。00:00,我记不清我在拼写着哪条新年祝福信息,手机却是嗡嗡震动着,自己嘻嘻地笑着、回复着。

2012,末日之说被锁在了岁月的盒子里,生肖转到了龙,这个十二生肖中唯一由人们虚构出来的第五生肖,人们已经在新年里跃跃欲试,希望能够龙腾虎跃。说到龙,自己首先便心生敬畏起来。小时候看《西游记》,龙王呼风唤雨,生活在富饶的龙宫中,让凡人歆羡不已,而儿时最爱看的莫过于龙王由人形幻化成龙了,或许正是因为龙在现实生活不存在,就越发好奇与期盼,看得入迷时,便特别希望做个关于变身成龙的梦。后来,龙是始终没有穿梭在梦寐之中,得到的却是周围人的告诫:“成龙上天,成蛇钻地”。借龙的神隐气息,指引着人生漫漫长路,只因不想落寞钻地。

龙乃宫廷圣物,是权威富庶的象征,天子着龙袍,立龙椅,威严肃穆,神采飞扬,天子是否也做过自己飞天成龙的梦,我不得而知。只是历史更迭,天子功大于过,战事恢弘,以获和平。民间传说,辰时,群龙行雨,造福人间,于是,辰时便属龙,这就让我不得不想起父亲的生肖来。他生在大年初一夜,只是夜色太过浓重,奶奶竟想不起来父亲是否跨到了蛇年,父亲总是在过年时候笑着调侃起自己来,硬是说自己便是那第十三生肖:龙蛇双属。

龙年来了,属于自己本命年的人们应该是付诸了更多的希翼的,而红色也应该又会再次成为龙年的主色调。的确,人们的日子是要越来越红火的,龙年要大吉。

年关散文3:年关萝卜

文/龙会吟

萝卜是梅山区域最常见的蔬菜,容易栽种,生长期短,产量也高。每年秋末冬初,乡下农民把萝卜籽播到地里,到了残冬腊月,就可以收获萝卜了。梅山区域的萝卜,甜、脆、嫩,大的一个有二三斤重,吃一口,甜津津的,比任何水果都好吃。我们那里的农民,出萝卜的季节去地里劳动,很少带茶水,口渴了,就在地里拔一个萝卜解渴,吃完一个萝卜,比喝了一瓶果汁还舒服。

萝卜做为一种菜肴,有很多种吃法,可以切成片儿,清煮,熬猪骨头,也可以切成丝儿小炒;可以放在坛子里制成酸萝卜,还可以切成条儿晾干做榨菜,总之,五花八门,各有特色,口味极佳。而我记忆最深的,最好吃的是年关萝卜。

我们那里,家家都有做年关萝卜的习惯。就是过年时,把腊肉洗净,切成一段一段的,然后把萝卜切成片儿,和腊肉一起放锅里煮。腊肉熟了,萝卜也熟了,清纯的香味满屋飘荡。这时把腊肉拿出来,再把萝卜倒进一个大坛子里,盖上盖儿,到了正月十五以后,就可以拿出来吃了。那时的年关萝卜已有了微微的酸味,吃一口,特别爽口,也特别下饭。如果放一点辣椒炒一下,微酸微辣,色味俱佳。这种年关萝卜,有些人家一做就是一大坛,一般可以吃到农历二月,都是自家人吃,也有做为一种小菜,拿来招待客人的。

近一二十年来,我很少吃到年关萝卜了,原因是进了城,一切都简单化了,菜是一餐做一餐的,蔬菜都不能过夜。萝卜是蔬菜之类,当然就不敢做一大坛子吃到二三月了。回家乡时,也偶而吃过几次,但总感觉没有从前那种味道,不知是现在的生活水平提高了,舌头变得高贵了,已品不出贫穷时代那种味道,还是现在的萝卜施过化肥,没有原来的那种甘甜?细细一想,不完全是,而是现在农村烧柴火的不多了,熏出的腊肉,已没有当年的那种柴火香,用这种腊肉做出的年关萝卜,味道自然差远了。

年关散文4:穿过风雪吃腊肉

文/李晓

每当临近年关,诗人二毛就要从北京回到重庆酉阳县的乡下。在一部片子里,我看见二毛穿过风雪漫天的山寨,他是去老乡家里收集最地道的土腊肉,回到北京,耿直仗义的二毛,要为嗷嗷待哺的朋友们,在都市里做上一顿丰盛的乡村腊肉宴。朋友们在温暖的炉火房中喝着酒吃着腊肉宴,这友情浓浓的炊烟,在都市的一角袅袅升起。

我没有二毛那样的闲情,但每到入冬,我就看见山里的雪花那个飘了。飘来的,还有乡下三嫂子家的鼎罐腊肉,那袅袅香气熏倒了我。

是这样一幅场景:柴灶里的火苗呼呼呼向上蹿动,舔舐着一个黑色大鼎罐,鼎罐里咕嘟咕嘟响着,香透了乡村里雪花漫漫的夜晚。

鼎罐里,炖着老腊肉,是山里饲养的土猪肉。那土猪也是散养着,和牛一起在漫山遍野里走动,埋头吃草。待土猪宰杀后,我认识的乡下三嫂子,系着碎花布围腰,在厨房里麻利闪动,三嫂子有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三嫂子将宰杀的鲜土猪肉加盐、白酒、五香八角、辣椒等调料进行腌制,捂在一个大木盆里,等浸泡入味后,把肉提出来挂在屋檐房梁下风干,浸透了雨雪风霜天光的腊肉,黄亮亮的一片,望上一眼,唾液就在舌头里打着转儿。一些农家,柴火灶上还备有挂架,将腌制好的肉挂在灶口挂架上,利用灶内袅袅青烟上升去熏制,有的乡民还往灶中加入柏丫、橘皮、柚子壳等物,以此熏成带有特殊香味口感的老腊肉。

这样的老腊肉,让我在城里常思念。尤其是山里雪天,雪花如鹅毛纷纷,银装素裹的山野 中,乡下人一般都不出门,就窝在暖烘烘的屋子烤着炭火,在鼎罐里炖着腊肉,喝着山里用了十多种原材泡的药酒,几乎就是我想像的那种世外桃源的美好生活。三嫂子的丈夫刘老三,前年没在外地打工了,就回乡种粮食,三嫂子一年喂养几头土猪,过着你耕田来我喂猪的逍遥田园生活。

入冬,山里早早就飘起了雪,刘老三跑到山梁上给我打来电话,那边雨夹着雪,风忽忽乱窜,手机信号不好,声音断断续续:”……我说,我说呀,兄……兄弟,来山里嘛,你三嫂子给你炖鼎罐腊肉。”一下就勾起了我旺盛的食欲。我邀上画家老雷,驱车就往深山里跑。山里雪大,山路上积雪很深,小车轮胎要带上防滑链条,像老坦克一样艰难行驶,但想到那诱人的鼎罐腊肉,我和老雷感到,这样的跋涉是有意义的,比我在城中暗夜遐想一些纸上的浪漫丰满多了。

我和老雷赶到刘老三家时,老三正把收割后的高粱梗码成垛,他还在山里种了两亩多红高粱,我去过那秋天红彤彤的高粱地,如一个喝醉了酒的人,我在那大红中晕眩了,仰头望天,感觉云朵也变红了。热情的三嫂子拍打着衣衫,笑眯眯地说,昨晚,柴火灶里火苗呵呵呵笑,我就知道,有客人要来呢。我一抬头就看到了三嫂子那乌溜溜的黑眼睛,恍然明白刘老三恋在山里的缘由了。

黄昏,雪还在空中滚动,山色黯淡,刘老大掩上木栅栏,几个人就围在炭火暖暖的鼎罐边。腊肉已炖得烂熟,肉汤里,加了干花椒、橘子皮,汤浓肉香。先喝一碗山药腊肉汤,那个鲜啊,老雷咂吧着舌头,摇晃着头说了一句,哎哟,妈妈。我知道,老雷是被这山里美食陶醉。

一顿饕餮后,我和老雷连打了几个嗝,舒服地躺在藤椅上。老雷突然说,三嫂子,我给你画一幅画吧。三嫂子就随意坐着,很快,体态颤颤面容窈窕的三嫂子,便栩栩如生在老雷的画中,后来,老三把这画就挂在堂屋中央。

今年过年,我还要去山里老三家,吃三嫂子炖的鼎罐腊肉。我听说,他家的鼎罐,有四十多年了,成为古董还早。如果是雪天,我要写一首抒情诗,我可有好多年没写诗了。

年关散文5:寻找年的味道

文/韩文洲

临近年关,竟然感觉不到过年的味道,年味也成了众多讨论的话题。

春节俗称“年节”,是中华民族最隆重的传统佳节。俗语说:“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冻豆腐;二十六,去买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初一、初二满街走”。可是偏偏感觉不到一丝年的味道,年味去哪儿了呢?儿时对过年的期盼去哪了呢?

小的时候,一到腊月就开始掰着手指头数日子可还记得?或许是生活条件变好了,又或许是年纪变大了,儿时对过年的记忆竟也变淡了。

一直在寻找年的味道,却不知从何找起。一个周末,当我骑车经过山里一个小村庄时,阵阵炮竹声忽然打破了四周的宁静,儿时过年的情景渐渐浮上心头。

那个年代,生活条件不如现在好,一件新衣也是半大小子姑娘们对过年最大的期盼,父母早早的就把新衣准备好了,不到春节那一天坚决不许穿。而我在寒假里疯跑着,疯狂的玩耍,把自己仅有的几毛零花钱花掉,买上几百头的电光炮,拆成一个一个的装在兜里,点上一根香或者从家里摸两支烟,在大街小巷一个个啪、啪、啪的放着。有小伙伴们拿出几根那种很小的二踢脚,胆子大的就拿在手上,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上头,点燃炮捻,炮声震天,惹来众多小伙伴的羡慕。或者跟着父母去逛年货集,年货集上,吆喝声,讨价还价声,鞭炮声很是热闹,平时看不到好吃的、好玩的全都冒出来了。

儿时过年的热闹劲已经好久没有感觉到了。两年前和妻子在年前回巨鹿老家的途中经过阎疃镇,正好碰上这里的年货大集,街道两旁摆着各种摊位,瓜果蔬菜应有尽有,多年没有见到用铁钩挂着肉的摊位也有好几家。

热闹的集市,火红的鞭炮,对新衣的期盼,是我要寻找的年味么?

当我看到村口那些独守老人期盼的目光,当我看到新闻里春运大军从四面八方朝一个方向出发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要找的年味找到了。

年味就是再远再忙也要回家过年,是阖家团圆的喜庆气氛,是妈妈忙前忙后包的年夜饭饺子,是家家户户都贴上喜庆的对联,是大街小巷都挂上大红灯笼的万家灯火一片通明……

一幅幅对联贴上墙壁,一个个灯笼飞上屋檐,一片片彩霞空中飞舞,一句句祝福口耳相传……

年就要到了,你的年味找到了么?

年关散文6:瑞雪落年关

文/罗旭初

今年立春前的1月31日,雪再次降临在浔阳这座美丽的江南古城。

记忆中,孩提时的乡下是个常常下雪,天寒地冻的地方。踩着厚厚的积雪,静静聆听柔弱的雪花在脚底融化的声音,那么无力,好像什么也不曾留下。冬天到来时,寻不到春的落花、看不到夏的浓绿、闻不到秋的香甜,只有白茫茫的天地一色,一色萧凉,有如灰白头像里孤独的灵魂。有谁听懂冬的絮语?有谁欣赏冬的妩媚?

然而,进入2016年新年元月的最后一天,飘飘洒洒的雪瓣,还是没有让喜欢雪的人们感到失望。熬过冬季里一个个干冷的日子,就是为了那一场意外的惊喜,尽管此前的一个星期已下过一场雪。这不禁使我想起唐代诗人韩愈的《春雪》“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疲懒的于温暖的室内期待今冬的第一场雪虽然没有满足喜欢玩“雪仗”的老孩们的心愿,但快要立春的一场雪亦能让我体味到南宋诗人吕本中《踏莎行》的“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都奇葩”之意境,希望这场大雪能有一个童话般的结局。一直认为自然界也是有属于自己的语言的,不过需要人们耐心的倾听。

这场不同于记忆里以前的总是飘洒在黄昏时分抑或夜深人静时候的雪。那样的雪经过了一天中最寒冷的时间段,在夜间更容易保存完整的形态,会在第二天覆盖大地,给人们惊喜。所以,这场飘在中午时分的几近“春雪”还是让我担忧,怕温度不够,很快就会消失。

在这场雪还未下大之前,对雪的记忆已慢慢的遗忘。忘记了大雪纷飞中,像歌词里的那样:寒风潇潇 /飞雪飘零/ 长路漫漫/ 踏歌而行/ 回首望星辰/ 往事如烟云/ 犹记别离时/ 徒留雪中情。在书房创作,偏头看窗,惊喜如同电流般颤动了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洋洋洒洒的雪瓣已经慢慢纯洁了外面的世界。我确定,降临在2016年立春前的这场瑞雪,是即将到来的新春最给力的礼物,无可替代。不仅仅是送给我,亦是送给大地最珍贵、最合心意的礼物。我不是为雪而生的笔者,上天把这些白色的精灵洒向人间,是为了纯洁每一个追求美的灵魂。我也是其中一个,这样的感动促使我在这纯洁的时刻细腻自己对雪的爱恋,把它的美,用永远无法描绘的文字来简单的叙述。

站在自家的露天阳台上,看着楼宇高阁上越来越多的积雪,记起早年曾写过的一首小诗。当时的心情挺糟糕,所以写下找不到自己驻留的站台,可是又不甘心于这种不愉悦的状态,于是写下冰山上亦会有雪莲开放,以此来激励自己,守候、等待、平静自己不安的心跳,温暖自己发凉的脊背,不让自己陷入看着冷寒彻骨里忧郁憔悴。我不喜欢看见冬天里枯萎的花草,那样会让自己感觉难以言语的萧瑟,莫名其妙地就会伤感,悲伤的情绪会蔓延的连自己也无法控制,不由自主的就会联想很多不着边际的情感归宿。真的很不喜欢那样的情怀,从来都不喜欢悲剧的色彩,不喜欢品读和观看流泪的情节。喜欢在笑声里驻足,即使是隔靴瘙痒的逗引,也喜欢喜剧的色彩,喜欢大圆满的结局。

仿佛所有的念,都随着雪花落入了年关。此刻,想起你曾在这样一个下雪天写下的一篇美文发表于媒体,引起了不少的好评。你会想,在另一个雪天再也不会把岁月站成了两端,而是两颗心紧紧地温暖在一起。如此,你想念一个人雪花落满衣襟的模样,想念一个人站在雪地里那知性的笑容……风不定花不落歌未罢情未休,念一个人在琴箫雪夜。此时,你把特殊的第一个雪天的记忆清晰镌刻,你把一个人雪中的背影画在心上!一份心上的安静在雪天沉淀,无数的想念在雪天点燃,雪花满天,烛花满心。你曾说,下雪天是个美丽的童话。你不会忘记,一个人站在漫天雪花中朝你暖暖微笑的面容,你不会忘记,那妙笔生花的“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的精美诗文,真可谓风韵雪韵无限依。如此,在你的生命年轮里,会更容易地让你想起远方的远方呢?

发现雪下得越来越大起来。久违了啊,最爱的雪。你总算没有辜负一个冬季的期待,还有喜欢你的每一个人。要知道,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季节,虽比不上奇花异草斗芳菲的春花烂漫,比不上激情澎湃的夏,更比不上果实累累的秋,只有这传说中的雪天,才能和它们媲美。有了天空的满天纷纷,任何一个季节都和你相形见绌。

矗立白色的雪天中,纯粹就是赏析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没有了一些不愉快的负累,自然心情也会与平时不同。生活、生存,对于每个人都是首选,至于生存之外的欲望,那都是温饱之后的细菌发酵,滋生的是人文环境里的奢侈。“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得失并不能准确的衡量,无奈的归纳于命运,亦是解脱自己最好的方式。命运属于超自然的信仰,未知的领域里是否存在仙佛魔怪,不得而知。不过,把自己的负面情绪渲泄于某种信仰里,求得良知善果亦是不错的选择。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人生活的层面也是不一样的,对于事物的认知和感觉都不相同。求同存异不去较真什么对错,不去细究什么花开花落,不让自己流入凡俗的言论和行为,淡看世间一切繁芜,这样也许会有所明悟。入世,出世,在我看来只是形式上的不同,本质上没有区别。入世如同出生婴儿,握紧双拳;出世如同归天,坦然手掌;入的凝重,而出的云轻。当世人经历了春夏秋冬的不同季节,经过了风霜雪雨的不同形态,体验了人生的各种因果,赏读了生命的全部意义,这样最后的云淡风轻才会获得唯美的解脱吧。就像是现在的你身处冬末的寒冷里,却用春天的希望来守候四季轮回中的也许不是最后一场雪,倾听冬天的心语。至于雪花会不会继续飘落,是鹅毛大雪还是零星小雪,都已经不重要了。你想守候的只是一份希望,还有一份美好的祝愿!

祝愿,即是为自己,亦是为他人。尽管路途坎坷,尽管人心难测,尽管身躯已不再年轻,苛责的风雨也时常淋湿我的的心灵,可总是不能改变最根本的人性,也就是人味。没了这东西,你感觉即使生活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亦不会感觉幸福。俗语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却很不想接受这种悔过。为恶一世,不择手段的取得了金碧辉煌的殿堂,在死去的时候一句善言就可以让自己的一生转变为一个好人吗?你觉得是不会彻底摆脱良心谴责的。愈来愈严酷的竞争态势,让良心已经贬值到最低点,好在善良一直是国人不变的主题。相信吧,在冬天里用春天的希望,在春天里蕴育最美好的愿望,相信社会会越来越好,相信环境会越来越好,相信人心会越来越好,相信生活会越来越好,相信自己亦会越来越好。

冬天里用“春天”的心等待雪天,很温暖,很惬意。虽有那么一点点寥落的情绪,更多的都是美好的情结。而即将的早春里用渴望的心等待雪天,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初春”一场雪,且兆丰收年。立春前的这场雪怎么说都是美丽的,温馨的。她飘落的全是希望的芬芳,消融的亦全是“春水”的柔情……

年关散文7:年关“乡思病”

文/魏兴云

“乡思病”,也称为思乡病,俗称为想家,在世界上所有地区均有“发病”案例,尤以中国(含港澳台和日、韩等有过春节、中秋节习惯的国家和地区、华裔聚居区)农历春节期间较为严重,发病率约为99.99%,呈高发、多发状态,无论是政府还是个人行为均难以控制,尤其是在就业压力加大、房价上涨过快、城市务工人员增多等多种因素下,一年中发病状态呈U型。

主要症状:(1)想家。说到老家就滔滔不绝、手舞足蹈,血液循环加速,甚至面红耳赤,对家乡风物如数家珍,见到老乡或接电话时说方言,提到小时候吃过的食物会淌口水,有时也会出现表情抑郁、心情黯淡的状态。(2)想回家。对回家是有计划、有步骤、有预谋,提前安排行程,提前列好采购消费计划,如遇阻力,特殊职业如部队战士一般采取发电报:爷爷或奶奶病重速归,想尽办法也要回家探亲。(3)不顾一切也要回家。“患者”已出现偏执状态,哪怕航空、铁路、公路等交通部门无理涨价,即使乘坐加班车、火车临客、红眼航班等人员拥挤的交通工具也不在乎,住在农村偏僻乡下老家的多数是采取飞机(火车、长途汽车)——中巴车——马车(驴车、自行车或三轮车)转载——步行的顺序,几经辗转才能到家,此时心情平缓、舒畅,偶发情绪激动的状况。

预防(禁忌):(1)工作单位禁止安排其节日期间加班、值班(特殊行业除外),避免直接刺激。(2)具有一定传染性,公共场所禁止播放《常回家看看》、《想家的时候》、《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你快回来》等煽情、煽动性歌曲,避免或尽量减少同乡聚餐、聚会。(3)禁止食用“茴香豆”、“老婆饼”、“老妈妈榨菜”等含有家乡色彩的食物,禁止过量饮用来自家乡的酒品、饮料。

治疗方法:让他(她)回家。

具体步骤:回家后吃一顿母亲做的家常菜(不分菜系),跟父亲聊天(也称唠嗑、拉呱、吹牛、侃大山或者汇报工作生活情况),给爱人一个拥抱或者喝一碗她亲手煲的汤,亲吻孩子并给他们一个温暖、鼓励的眼神,走亲戚串朋友适当“炫耀”成绩,关上手机、电话好好睡一个懒觉,或者给年迈的祖父祖母磕头拜年并索要压岁钱以方便寻找童年时的感觉。

到目前为止,对于这种症状,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药物能够完全治愈,如果有人能够发明药物出来,一定能获得“诺贝尔医学奖”。鉴于其高发病率和发病特殊季节,建议将其命名为“间歇性乡思病”。

年关散文8:消逝的“年味”

文/刘万里

年关将制,朋友们聚在一起谈论最多的话题是如今过年越来越没啥意思,不外乎就是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而已,太累太无聊了。就在我犹豫今年春节回不回老家时,父亲几次打电话问我啥时回家,我的心一下被父亲拉到我的老家,拉到我童年记忆中最深的年。

我的老家在汉阴漩涡镇一个小山村里,山里人对过年是很讲究的。一到腊月,年味就开始在村里弥漫。腊月初八,母亲就用花生、绿豆等给我们做“腊八饭”,吃完“腊八饭”我们就开始扳着指头盼年了。

小年后第二天,到了清扫房屋的日子。“腊月二十四,掸尘扫房子。”婆和母亲就要用竹梢做一把大大的扫把,把屋里墙上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婆就杀一只鸡敬灶神。小年一过,家家户户就开始杀过年猪,我就催母亲快点杀年猪。杀猪这天是我最快乐的一天,这天父亲就到井里跳水,把缸装得满满的。我就帮母亲在灶房里烧火,把火烧得旺旺的。这时杀猪匠和他的帮手就把嚎叫的猪拖出来,按在长条蹬上,猪叫的更厉害了,这时杀猪匠用长刀朝猪脖子一送一拉,鲜血飞溅出来,流在母亲早已准备好了的豆腐盆里,母亲在盆里搅拌,母亲将把它们做成馒头行状,然后放在簸箕里晾干,这就是我们山里特有的猪血豆腐。那时农村穷,平时很难吃上肉,我早就盼望着杀猪这天好美美吃一顿。记忆中最深的还是白菜炒肥肉,现在想来还津津有味,回味无穷。

杀完猪母亲则开始拆洗被褥和衣服,因为衣物多,母亲要在村前小河边洗上好几天,她的手总是冻得通红通红的。洗完后,母亲就带我和小妹去漩涡镇上给我们准备新衣、置年货。那时镇上三天逢一集,逢集时镇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不知道为什么如今的镇变大变漂亮了,却再也见不到当年的那种人山人海的场面了。

年终如盼到了,村里飘荡着腊肉香。父亲贴完春联和门画,我知道年真正的开始了。母亲在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我望着鸡、鱼和瘦肉直流口水,有时就偷偷拿一块躲在一边美美地吃了起来。我盼望已久的团年饭终于开始了,开饭前要放鞭炮,还要敬神和祖先,鞭炮一响,全村的孩子都赶来了捡那种没响的炮,我的口袋里装了很多,心里美滋滋的。团年饭很丰盛,我放开肚子吃。母亲总是笑着说,吃慢点。吃完饭,母亲就给我们洗澡,发压岁钱。压岁钱一般是5角,都是崭新的,我揣在口袋里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的甜。

大年初一,我们小孩穿上新衣聚在一起比谁的衣服最漂亮、谁的压岁钱最多、谁的鞭炮最响。大人则聚在一边抽烟一边讨论地里的庄稼。吃完早饭,母亲和父母就带我和小妹去外婆家,我记得当时人们走亲戚提的东西不外乎就是两斤挂面、10个炕炕馍、一斤红糖之类的东西,如今过年谁还送这些东西,人们一定会笑掉大牙,这些东西都成了一种记忆了、一种古董了。外婆家在半山腰上,离漩涡镇不远。我们刚走到外婆家时,狗叫了起来,这时大舅,二舅、三舅就笑哈哈迎了出来。

吃完饭,舅舅就带我去漩涡镇上看舞狮子和采莲船。

家乡最有年味的莫过于舞狮子和采莲船。舞狮和采莲船表演组合在一起,趣味十足。农村没什么娱乐活动,农闲时几个青年便组成狮子队,由师父教练采莲船和舞狮。到了春节,便在各村串联演出。舞狮前,先来上一通采莲船表演,玩采莲船的必是一位大美人,采莲船的四周还有几个姑娘在扭秧歌,姑娘的腰一个比一个细,这是年轻人的目光也跟着姑娘在扭动,他们一边看,一边评论哪个姑娘长的好,那个姑娘腰细。表演的压轴戏是舞狮,由两人合作扮狮子,一人扮武士,手拿铃铛作引导,狮子随着鼓点的快、慢、 轻、重,忽而翘首仰视,忽而回头低顾,忽而回首匍匐,忽而摇头摆尾,舐毛,擦脚,搔头,洗耳,朝拜 ,翻滚,千姿百态,妙趣横生。最后就是舞狮的高潮部分来了,人们点燃花筒,把火星四溅花筒瞄准狮头狮尾,舞狮者就要躲闪,有时还要做出大义凛然无所谓的样子,这时更多的人手拿花筒冲了上去,舞狮者被浓烟和火星包围了,围观者一边叫好一边躲僻着火星。有时舞狮者扔掉狮皮,露出光光的上半身,大喊大叫,“来啊,向我开火!”有好事者就把花筒对准他,舞狮者不生气,反尔哈哈大笑起来,我们就视舞狮者为英雄。

如今日子好过了,家乡的年味却淡了,年轻人都出门打工去了,人们再也见不到舞狮子和耍采莲船了,再也见不到那种人山人海的壮观场面了……可是在这渐近的年关里,我的心涌起了回家的渴望。我渴望见到年迈的双亲,渴望在那浓浓的亲情中寻找渐渐失散的年味…

年关散文9:又近年关时

文/王华松

树上的黄叶落得差不多了,衣服的件数也越加越多。又快要到年关了。

尽管目前居住的县城,离我出生的地方也就二十来分钟路程,但我依然清楚的界定,三十里之外的那个山村,才是我真正的老家。不知怎么的,这么多年了,我的内心深处,一直这么固执地认为。

几乎每年大年三十的早上,一推开门,门外就是漫山飞舞的雪花。然后约一群小伙伴出门,堆雪人、打雪仗,在雪中奔跑着、欢呼着、追逐着……说来也奇怪,那时的我们尽管穿得也很单薄,但却丝毫都感觉不到寒冷。也许是因为不停地运动,但更多的还是新年好吃好喝带给我们内心的狂热,忘记了冷吧。

从张家跑到李家,又从李家跑到王家,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推石磨、烧腊肉、蒸米粑……美食的清香一阵阵飘来,馋得我们直流口水。于是我们迎着那香味跑去,站在一旁观看。这时,大人们总会给我们拿出一些吃的,或者是米粑,也或许是水果糖之类的。一群孩子调皮的吃完后,对着大人们又是拱手又是作揖,还他们一个灿烂的微笑之后,用冻得发紫的小手手背揩一揩嘴皮,又成群结队奔向下一家。

童年的时光,每年都是以同样的方式迎大年、过大年,而我们的童年,就这样快乐无忧地度过。那时候我记忆最深的,就是玩累了随便到哪家都会有饭吃,吃好了又接着玩去。因为那时候鲜有人出门打工,所以村子里人很多。随便闯进哪一家的门,家里都是热热闹闹的,不是一家人围在一起办年饭,就是围在火炉一圈谈天说地。无论去到哪一家,主人们都会热情大方地招待,他们正在制作的那些年货、或者在街上买回来的卸货,都会毫无保留的拿出来,大家一起吃。

而每年这个时候,我们家也是挺热闹的。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所以每年过年我是事情最少的。姐姐要帮着母亲张罗年货,哥哥要帮着父亲干粗重的活。村子里有位德高望重的伯伯,写得一手好毛笔字。因为我学习成绩好,伯伯又是教师。所以每年父亲都会把邀请伯伯来给我们家写对联的任务安排给我。一张八仙桌,伯伯先是将一大张一大张的红纸铺开,小心翼翼地裁成一副副对联,然后就着那浓酽的墨汁,写出许多喜庆又吉祥的好句子。而我,总是站在一旁学习写毛笔字,直到后来慢慢成为了我们家里的“文人”。

时间是最低调的。30多个春节,仿佛在不经意间就从指间悄悄溜走。从当初的每年特别盼望春节的到来,到现在每年都在希望“春节啊,你慢些来”,似乎只在转眼之间,我也从当年无忧的小孩成为了一个历尽沧桑的男人。但在我心中唯一没变的是,眼看又是年关将近时,老家记忆中那熟悉的村庄和过年的景象,又频频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浓浓的那份老家情怀,也总是在不经意间,溢满了我的心田。

年关散文10:我的“年关”

文/陆诗捷

盼望着,盼望着,考试成绩从老师的电话中传过来,寒假的脚步越来越近了。我拿着考试成绩单回到了家。原以为可以过一个逍遥又自在的寒假,没想到现实和想像却是天差地别,这真是难熬的“年关”!

早上一起来就得坐在床上背书,然后吃饭,吃完饭便开始做作业,做完以后,妈妈的唠叨就再次出现。如此循环,寒假的快乐便没有了,只有烦恼和压力。

有一次,妈妈还用毛主席来压我。那是去姨婆家的时候,我本以为可以玩个痛快,没想到妈妈竟然让我把作业全带到姨婆家去,在开往姨婆家的路上,我的小表妹洋洋和小表弟磊磊说得津津有味,可我却垂头丧气,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只顾着叹气。到了姨婆家,磊磊和洋洋玩得可火了,可我却只能埋着头,一边做作业,一边听着他们的玩耍声,妈妈站在我旁边,一会指指这题,一会点点那题,见我无心做题,便讲了一个关于毛主席的故事:“以前,毛主席学习非常认真,但他总觉得自己不如别人,他想考验一下自己的毅力,便拿来一张小板凳和一张小桌子放在路边,坐在一旁读书……你看毛主席多专心,坐在马路边都可以读书,你面临的困难比毛主席小多了!”妈妈,我不想像小鸟一样每天被关在笼子里,我想痛痛快快地玩一场。妈妈,你什么时候才能了解女儿的心哪!

年关散文11:乡村刨汤

文/刘腊梅

年关将近的时候,在乡下,农人磨刀霍霍,杀猪宰羊,亲朋相聚,推杯换盏,话桑麻,送祝福,时人谓之:吃刨汤。

朋友相邀,一饱口福。驾车在乡间公路上梭行,山风干冽清冷,树叶掉得很干净,光秃秃的枝干铁骨般,精神得很,松柏一味地绿着,沟渠里的水流很安静,不挤不堵,一副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样子,乡景是衰败中的亲切,一畦田垅半亩方塘,一壁土垒半城山水,都是等你回家的样子。

至友人家,肥大的猪儿已开肠剖腹,挂在屋檐下,有两分祭祀的庄重,淋漓的血水满地腥红,却是喜庆热闹的意思。匠人挽袖挥刀,切、砍、剁、劈,专业得很。白花花的肥膘,红润润的瘦肉,在绿色的大芭蕉上一溜儿排开,农人的辛苦繁忙和喜悦都在里头。主人在灶间奔忙,烟火与浓雾里是安稳知足的幸福;幼子一旁添忙增乱,见客人是羞样,见家人是顽相;鸡鸭在院前追逐,在猪的祭日里丝毫没有忧患意识,一副事不关己、我行我素的洒脱样子;我等闲人天南海北、你唱我和,伴干果水果,佐菊香肉香,自得自在,闲情逸致,让人生出几多惬意。

主人是热情的,午饭是丰盛的,炒煮煨炖,从地里到锅里,省略了市场中间环节,大家吃得溜口滑嘴、暖心暖肺。

午饭后,乡间小行。山里的空气微微透出两丝温软之意,黛色的远山已暗藏春意,仿佛一觉过去,就是另一重天。泥土还没有苏醒过来,草色还没有舒活过来,一切都在蓄势。竹叶绿得很老练,一看就是经历过风雨的样子,三五只麻雀在老颓的树枝间蹦蹦跳跳,叫不出好听的音律,却是沾沾自喜。公路呈现出大雨冲刷干涸过后的坎坷,两边几座低矮的土墙,好像是从地里长出来的,有些天长日久的意思,院子前一色的橘子,红烈烈缀在绿叶间,地里的庄稼很富生机,一个个滚圆的大白菜慵懒地躺在地里,胡豆小心翼翼地探出灰绿的芽叶,成片地声势浩大。想到儿时那些有趣的旧事来,摘一片胡豆叶,食指和拇指在叶端拈起一小块叶膜,放入口中,用力一吸,就是一个大大的豆叶泡泡,比现在的大大泡泡卷儿还来劲。等到胡豆挂果的时候,摘下青青的豆角,剥出青白的豆粒,用竹签串了,丢入红红的灶灰里,三两分钟拔出,外焦里嫩,白口吃着也格外香。

看乡景,摘蔬菜,我等叽叽喳喳、指手画脚,新鲜而兴奋,空气也热腾腾暖人心意了。

年关散文12:“年粽”里的祝福

文/秦延安

这是个临近年关的腊月,不期而至的大雪,一下就是两天两夜,白皑皑的雪将整个山野裹得严严实实,也让浓浓的年味从各家烟囱里往外直冒。那天,母亲一大早就起来,烧水煮粽叶(即芦苇叶)、马莲,准备包过年必用的粽子。

也不知是那一辈留下来的风俗,过春节走亲戚必须要吃粽子、送粽子,而这个风俗在陕西也似乎只有我们蓝田流传。送粽子就是送祝福,预祝亲朋好友新的一年里钱越挣越多,日子越过越红火。包粽子是一件很隆重的事,也是一个赛水平显手艺的事情。春节走亲戚,谁家的粽子包得好是一件很体面的事情。

煮透的粽叶和马莲,在那间门窗被母亲捂得严严实实的灶房里飘着植物的清香,精白的糯米、通红的大枣也被搁置到了跟前。母亲帮着洗粽叶,父亲坐在灶间默默地包着粽子。穿着臃肿的父亲包起粽子来,却显得特别的灵巧。他先将洗好的粽叶一个压着一个的衔接好,一般宽点的粽叶三片就够了。然后以粽叶根部为首旋转成一个圆锥,用左手固定住圆锥,右手进行加米、放枣。一般分开放两个枣,米要填得恰到好处,既不能满,也不能太少。然后,用多余的叶子做盖子,手心里的圆锥也被捏成三棱体,在盖子头将剩余的叶子往回一折,以确保包得严实,再用马莲将整个粽子捆绑起来。这样,一个四方四正的四面体粽子就包好了。轻轻一摇沙沙地响。整个过程看似简单,却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包出四面体的粽子来。而这活也只能由父亲完成,母亲和我及弟弟,年年都跟在父亲后边学习,可是学了十多年,仍出不了师,包的粽子不是不成形就是漏米。从热水锅里捞出的粽叶不一会儿就没了热气,渗骨的寒气让人缩手缩脚的,也使得看起来简单的包粽子,成为这个大冬天的一件苦差事。父亲包得很慢,整整一上午时间才包了百十来个。按照走亲戚和自家吃的,需要包两百个左右的粽子。手冻得通红,坐得脚也麻木了,但为了在新年里能让我们吃上粽子,父亲一整天都坐在灶间包着粽子。

直到天擦黑时,父亲才总算包完了粽子。然后用锅煮。父亲小心翼翼地将粽子角对角地一个个放在锅里,因为四角分明,粽子在锅里也是挤得严严实实,这样可以保证粽子在煮时不会漂起来。然后用大火煮,半夜还要起来烧两次火,这一切都是父亲的事。

大年初一的早上,我们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吃粽子。锅盖一揭,一锅清幽的香气便弥漫了整个屋子。棱角分明的粽子散发出浓郁的诱人味道,我们急不可待地抓起一个粽子就解了开来,芦叶、马莲的清香和大枣的香甜已经渗入到米里,还未咬,口水先流了出来。看着我们狼狈的吃相,父亲满足地笑着说,慢点吃,够吃。

父亲包的粽子不仅让我们吃得香甜,更让我们在春节里走亲戚时喜气洋洋。这一切都是18年前的事情,恍然若梦,让我至今不能忘记。自从16年前,父亲中年早逝后,我就再也没有吃过那样香甜的粽子了,再也吃不出那种让人看到就流口水的粽子味了。我知道,这并不是粽子的原因,而是因为那种浓浓的父爱,那备受艰辛却对生活的美好憧憬和对儿女们的无限祝福,我再也享受不到了。

年关散文13:这个春节,雪白的云向你飘来

文/李三祥

这个年关的冬天,赶上辞旧迎春的春节前后,依然是大寒节后雪花飘落的日子。回望江南,本正当是春意萦怀,大地回暖的光景。但对于江城武汉,这个被称为江汉朝宗的英雄城市,却遭遇了一场因为新型冠状病毒侵害,而在除夕当天封城防控疫情的严峻考验。一切都是那样的突然,以至让生活在当地的人们,承受了一种牵动着亿万人心的防控抗疫煎熬。原本是要欢欢喜喜过大年的状态,便因疫情的发生,一切都被改变了。

防控疫情,把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牢记人民利益高于一切,封一座城,护一国人。使命必然,初心使然。疫情就是命令,防控就是责任。一场以全力以赴救治感染患者,防控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灾害的严峻斗争,在党中央的坚强领导下,以武汉封城为标志,在农历正月初一的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议部署下,史无前例地开展起来了。民为邦本,施政为民,治国理政的关键在安民。这场防控疫病灾害,以保护人民安全和健康为使命的疫情防控阻击战,成为春节期间最重要的工作行动起来了。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世所罕见。遇到这种事关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的重大疫情灾害,举国上下,倾力而向,让我们懂得了,在和平的年代,什么是英雄,什么是天使,何谓仁者之心。

面对灾难,疫情是魔鬼,不能让魔鬼藏匿,是我们战胜新冠病毒的铮铮誓言。迎难而上,激流勇进,当是民族精神不屈的性格。大灾大难面前,谁是最可爱的人,是救人之医,是那些不顾个人安危,向党组织递交申请,以身许国,志在救治病人的医护人员。谁是最受尊敬的人,是那些义无反顾向着疫区武汉挺进的人。他们以自己的血肉之躯,逆行朝着英雄的城市武汉奔去,一切为了人民,以大无畏的英雄气概,守护着国家民族的根基,安定和温暖着一座拥有1000万人口的九省通衢之城。他们是护国之军,他们与当地的医护人员一道,被称为以武汉为目的地,英勇出发的逆行之人。

一位84岁高龄的老人,钟南山院士,当别人想着能够从封城内逃离出来,或者远离疫区的时候,他以自己大医的精诚之心,以舍我其谁的仁者精神,出现在奋战在治病救人一线的白衣天使当中,研判疫情,施方济世,成为被人们视为定海神针的精神支柱。从2003年的抗击非典,到17年后的庚子春节这场防控新冠病毒的严峻斗争,老人的医者之心,温暖和感动着每一个关注疫情动态的中国人,国之所用,有此一人,堪称国士无双。

连日来,疫情牵动着举国上下,也牵动和感动着自己和身边的每一个人。从城市的街道里巷,到农村各地乡间村头,举国令下,响应全国防控疫情的工作部署,人们体现出来的责任担当和家国情怀,时时感动着每一个人。

疫情面前没有局外人。从除夕当天到正月初六,武汉封城已进入第七天。从关注媒体平台新闻动态,到浏览朋友圈和工作圈消息转发,总有许多让人心生感动,触发怀想的东西震撼人心,接受一次又一次精神的洗礼。赴援疫区的申请签名上,队员们按下的一个个鲜红手印,身着防护服席地而卧的身影,来自全国各地向着武汉疫区逆行的救援队伍,为建设火神山和雷神山医院,而彻夜不停地施工的建设者,包括为国事而赴武汉的一国总理,这些从封城之外为驰援疫区而忠于职责的人,因为有他们对工作的忠诚坚守和奉献精神,被人们亲切地冠以为众人抱薪之人。

人间天使,这个春节里人间最美丽的花,是他们,带给武汉这座受到疫情伤害的英雄城市以情和爱,带去祖国和人民的关切与温暖,一种面对灾难而伸出援助之手的精神支撑。举全国而动,从医疗救护设备与资源的物质保障,到精神上的呵护,人们在疫情面前体现出来的这种同甘共苦,同舟共济,众志成城的凝聚力和向心力,让人感受到伟大祖国和人民中汇聚起来的坚强民族精神不屈守护的英雄气概。

我们的城市生病了,但我依然爱他。一首《武汉伢》在以童音拉开的演唱旋律中,让人顿然间有一种掩饰不住的泪花迷离了双眼。这个春节,在武汉封城的这几天里,自己生活的这个北方城市,没有雪花飘落,但那些映入眼帘的白衣战士,还有奔赴武汉去救援的医疗队伍,这些向着疫区逆行的人们,他们以自己责无旁贷的坚守和身影,好似白云彩,把雪白的情,雪白的爱,以天使般的温馨与美丽,带给武汉。他们,是在这个春节里,最美的花。是他们,以英雄的精神和责无旁贷的社会责任感,呵护和装扮着一座英雄的城。

在大年正月初六到来的这个夜晚,在灯光下,铺开纸笔,就让《雪白的爱》这首歌曲里流淌的歌语情怀,祝福祖国,六合升平,武汉无恙!

年关散文14:年关近,糍粑香

文/陈文明

在家乡,每逢年终岁末,有个约定俗成的习惯,就是吃糍粑。鞭炮声声之中,伴随糍粑飘香,未及唇齿,早已被诱人的味道馋得直流口水,着实令人想念。

到了年关,父母便忙开了。为了过好一个安逸舒适的年,需要筹备诸多东西,糍粑自然是必不可少的。打糍粑的头天,母亲先把优选的糯米泡上,翌日便可泡得恰到好处。米粒已然变得白白胖胖,鼓鼓囊囊,像那圆满晶莹的珍珠,白皙圆润,甚是可人。

糯米当然不是泡好就打,在此之前还有一道重要程序——蒸米,即将其蒸到九分熟。蒸得太生太熟,出来的糍粑都不地道,味道不纯。这个任务一般落在母亲身上,她把泡好的糯米倒进筲箕沥干水分,而后将糯米倒入甑子蒸到九成熟。接着就是打糍粑,这属于力气活,轮到男人们出场了。

捶打的过程颇有讲究,也有意思。有两个选择,可以选择地面的石槽,或者选择石碓。但由于石碓深埋地下,不宜观赏,且操作繁琐,还有一定危险性,所以大多会选择前者。可以是一个人狂欢,也可以两人配合。

但见母亲把蒸好的糯米迅速倒入石槽,父亲抡起一根两头粗壮中间细小的木杵,往石槽中捶打起来。母亲站在一旁,紧张注视着石槽里饱受千锤百炼的米粒,在父亲休整间隙,她会用勺子把糯米翻动搅匀,或把粘在石槽边沿的摇摇欲坠的米块向内收缀,或舀起一块糯米团观其黏度。有时哥哥看得有趣,弄来一根木杵,二人你一锤我一棒,气氛变得热闹起来。当然,打糍粑是个技术活,讲究稳准快,缺一不可。若掌握不好,可能打在地上、石槽上,更有甚者配合不够默契,直接打在别人身上。约一袋烟工夫,糯米变得粘连而柔韧,经母亲验收合格,父亲和哥哥才算圆满完成任务。

糍粑出槽前,母亲先在一张簸箕里撒一层玉米粉或黄豆粉。这是异曲同工,效果一样,都是为了让糍粑收汗,防止它粘在簸箕上,但出来的样子却大相径庭——一白一黄。一切准备就绪,糍粑往上面一掀,我们就一窝蜂簇拥在簸箕旁。从整体上揪下一块,揉捏成团,轻轻按扁,一个热乎乎、胖嘟嘟、宛若小飞碟一般的糍粑宣告诞生。

糍粑吃法很多,可煎可炸可煮亦可烤,味道也因吃法而异。家里来客,糍粑也是款待客人的佳品,只是用的多是油炸。柔软的小糍粑在油里翻翻滚滚,出锅俨然变了模样,油光闪亮,金黄圆鼓。客人取上一块,蘸上猪油炒制的香料,急不可待咬上一口,咯吱一声,外皮干脆破裂,露出其中白嫩的米肉,好不诱人,直教唾液直流。我们倒也沾光,跟着吃上几块,那味道记忆犹新,外脆里嫩,咀嚼起来软而不烂,滑而不腻。加之蘸料的香味,一时之间,多种美妙滋味溢满口腔,萦绕舌尖。过了许久,齿颊留香,余味无穷。如果是自己吃,就不这么讲究了,放在火炉上烤软,甚至烤糊,蘸上白糖,或者什么都不蘸,也能大快朵颐吃上一顿。

时近年关,家乡的人们想必已正着手准备着各种年货,包括糍粑。于是,我便愈加怀念家乡,怀念家乡糍粑飘香的那些日子!

年关散文15:又是一年年关

文/史玉玲

年关,年关,过年,过关。这是自幼常常听到母亲说起的话。

记忆里的年关是漫长的,自阳历年开始,村落里就都是忙年的味道。

村东头的石碾整日不闲着,总有人天不亮就去沿着石碾的底盘擦了个遍,后去的人,远远地看到石碾子旁边忙碌的模糊身影,也只有在心里感叹一句:又来晚了。石碾子的声音不大,但自从阳历年开始,就响在南黄同村人的心里,碾着五谷杂粮,碾出每一个农户小家的家底,也碾出一大村子人对年的期盼。这个时候,母亲是最难为的,想起来,的确如此,六个年幼的孩子,需要扶养的公婆和寡母,一大家口人的年都在母亲的心里揣着。记得,也是茫茫亮,母亲低低地唤醒大姐二姐和三姐,我和四姐是例外。三个姐姐在黑暗里,在母亲身后,一路跟着,走向村东头的石碾,只有几棵梧桐树和挂在那里的弦月,周遭一片安静,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叫声。三个姐姐好像还没睡醒,朦胧着走,朦胧着不说一句话,到了石碾子旁边,只是扫扫,也不说一句话,仿佛还在朦胧的睡意里。一会儿,碾上就多了一层薄薄的麦子,仅仅薄薄的一层。幼小的我当时清楚地记着,当我从梦中醒来知道你和三个姐姐在东墰碾面粉的时候,我先是抗议,小嘴嘟囔着且嚷嚷着:“也不叫醒我,总是不叫醒我……”一路小跑地穿过整座刚从晨雾里睁开眼睛的村子,一路上听到耳朵里的都是鸡叫声,猪圈里猪饿了后发出的唤食声和“哗”的泼水声。

走过半个村子,远远地看到二姐和大姐双手抱着石碾粗壮的木把子弯着身子,弓着腰费力地推着,而石碾子经过的地方发出碎碎的窸窣声,那声音总随着碾子的位置换着地方响,妈手里拿着一把笤帚从外向内扫着那些被碾压成碎渣的麦屑。因为磨盘的原因,磨面人竟然将石碾子周遭踩出一圈的低凹。幼小的我总是迈着因为穿着厚厚的略显笨重的棉裤而有些踉跄的小步子一颠一颠地跑到母亲的身边。刚跑到身边,手已经伸进母亲的腿缝里,两手环扣,紧紧地抱着母亲的一条腿。现在想来,手里依然有两腿之间的温暖,而心里还能够体会一个四五岁孩子找到最安心的依靠后的惬意。想来,那是贫寒的日子里最温暖孩子的地方吧。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孩子,衣食无忧的孩子是无法体会那时候的我的心情的。

年关里,变化最大的还有炕头的笸箩,那里面自阳历年开始,就多了一些新布料,不过,一般不是很大,也不是鲜艳的那种。因为鲜艳的都很贵,孩子多,母亲一般都是买回布自己浆染。记得,新鞋,新衣服,新鞋垫子,都是母亲在冬夜里,一针一线地缝制而成的。做衣服的布料需要浆染,做鞋的鞋帮需要刷上浆子定出型,鞋垫子需要将一层又一层的布浆在一起。一个寒冬,母亲夜夜在灯下忙着我们姐妹们的过年新装。记得那时候一屋子的面浆子的糊糊味。而忙活了近一个月后,家里那个小衣柜里,就盛着姐妹们等了一年才等来的新衣服和新鞋子。所以,那个时候,对于家里的日子其实并没有贫寒艰难的感觉,相反,每一天都是那么心怀着憧憬和向往。只是现在回忆起来,才觉得母亲操劳的辛苦不易。对我们来说,过年就有换一身新衣服的幸福,有可以吃到面条,饺子和面鱼的开心,所以,新年,是幸福;年关,就是开启幸福的大门;时至今天,想来,那些新年,对母亲都是考验:贫寒的日子让自己众多的孩子们与别人家的孩子一样感受到迎新年的喜悦,年关,对母亲来说,的确是过关、闯关了。

今天回想起来,对母亲满满的感激和敬佩。从来没有贫寒中局促自卑自愧不如别人的卑怯心理的我们活得是那样的率性和狂野。贫寒中的我们因为博大的母爱而没有在心灵中留下半点自卑和怯懦。所以,每当回忆幼年,我那么坦然地说起那些贫穷,因为,在这些贫穷的日子作为灰色底子时候,更加衬托出这底子里母亲刚强慈爱的情怀的灿若锦绣。如果我避讳谈及我幼年家庭的贫穷,我母亲艰难中与父亲一起在苦心经营的爱巢里给与我们抚养与爱的伟大将要减少十分。

又到一年年关,站在这里,我遥望过去,每一个年关都有母亲,都有母亲的那声喟叹:年关,年关,过年,过关。又是一年年关至,但这个年关却少了母亲,我知道,母亲闯完了最后一关。

谨以此文怀念我的慈母恩师!吾母安息!

年关散文16:年味

文/山野

一晃年关又要到了。

周末逛农贸市场看腌制香肠、腊肉的人人头攒动,络绎不绝,便感觉到新一年就要来了。伴随着时间的脚步声,年离我们越来越近。于是便想起从前的一些记忆。

小时候冬腊月的时候,小朋友们就会唱起“红萝卜,抿抿甜,娃儿想过年,大人想存钱”或者“红萝卜,抿抿甜,看到看到就过年”,天天扳着小手指数着还有好几天才过年,那种期盼的滋味是没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有时刚过年没多久,就又盼望着还有多久才能过年,于是便招致大人们的一阵笑骂。

对于过年最初的记忆当然是有好吃的,有新衣服穿,而且还可以舒舒服服耍几天。甚至还可以和长辈们一起去给亲戚拜年,除了好吃的,还可以挣新年钱。这样的日子平常是不敢想的。岂不说好玩好耍还有新年钱,单就吃的就是平时所没有的。

一年四季一日三餐很少见油荤(过年时杀的年猪留下少量腌制的腊肉和油要应付一年的人情世故)。就更别说让我们敞开肚子吃了。还有每年并不一定就能养得大一头猪。到了冬腊月间,地里的红薯吃得差不多了,家里就考虑饲养的猪是来杀还是过(卖)给食品站。家庭经济状况好的话,自然是杀了自己吃。反之只好过给食品站,因为除了得到一定数量的钞票之外,还有一定的粮食,可以度过来年二、三月青黄不接的时候。

没有年猪杀或者中途被染上了猪瘟,年底就只有割几斤肉过年。这几斤肉不仅要过年,而且还要应付春节期间的人来客往。所以这过年有好吃的自然是件高兴的事。再说一年的期盼能够实现,能不高兴吗?

于是放开肚子吃,这时父母也不会过多的干预。我们老家大年三十中午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团圆饭,肉自然少不了。初一早晨是平时难得的臊子面。有的家庭初二早晨还有汤圆。这三顿之外也就外甥打灯笼——照旧(舅),喝照得过人影的红苕酸菜稀饭。小孩们平时难得吃到这么好的东西,于是都放开肚子,吃得多了,肚子胀鼓鼓的,积食不消化,几顿不吃也不觉得饿。

吃了好吃的,还有新衣服穿。一般家庭都会为小孩置一身新衣服。父亲一个人挣工资供养我们和婆婆,每年还要给生产队不少超支款,家里时常捉襟见肘,但父母还是挤出钱给我们兄弟姊妹置新衣服。不过家庭经济好点的时候是蓝布衫衫,差的时候就只有母亲赶场去买来白布和染料自己染的,我们叫农头白布做的衣裳。这种布料洗一次就褪一次色,有时甚至还把袄子里面的白棉花染成一股暗红一股蓝花里胡哨的。不过即使这样,也不能保证每年过年都有新衣服穿。

一头新还包括鞋子,大年三十下午各家各户吃过团圆饭,小伙伴便穿起新衣服、新裤子,还有新鞋子,邀约一起玩。有的小朋友只有新衣服、新裤子,没有新鞋子,相互问起,小朋友就会说他的妈妈正在给他赶,明天早晨就会有新鞋子穿。家里母亲一个人既要做生产队的活路挣工分,家里还有大一堆的家务活,里里外外一把手,忙得不可开交有时就不能保证我们有新鞋子穿。虽然有些失望,但小孩子哭过闹过之后没多久就忘记了。再后来长大了,也就不在乎了。

过年几天除了有好吃的,有新衣服穿之外,还有不少看头。初一、初二两天白天公社要演戏,晚上还有电影。我们离公社很近,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饱了眼福。戏是公社组织,各个大队排演的样板戏。电影多是《南征北战》之类的东西。年纪小,没有看过明白,主要还是难得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热闹。平时管得很严的父母这时也由着我们性子疯玩,开心快乐,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年也过完了。总觉得还没有过够,于是就又盼望着新的一年。

就这样在期盼中度过一年又一年。上中学了,家里的经济好些。也不再跟小伙伴一起疯玩。寒假回到老家,除了做作业、家务,然后就是看一些书。年关将近,家里磨了豆腐,搅了凉粉,还推了汤圆粉子,帮着母亲把床单、罩子、被盖撤下来洗了,用大扫帚把屋角的蜘蛛网、扬尘扫了,房前屋后竹林院坝打扫干净,一切也都像过年的样子。

一天吃过少午(本地俗语,中饭的意思),父亲说,我也来写几幅春联贴在门上,这样就更有过年的样子。也许父亲过去也萌生个这个念头,但是家里经济紧张,加之又劳累、忙碌,没有时间,也就没有那个心情。而今有了这个念头,于是就动起手来,叫我们从供销社买来几张红纸,把堂屋里的大桌子收拾干净,磨好墨,把写字用的笔发好,裁纸、叠纸,父亲拿起笔一挥,一副对联就呈现在我的眼前。我们又按照父亲的吩咐,把写好后的春联依次放在簸箕里凉起,不大一阵几幅春联就完成了。红黑之间摆放在簸箕里甚是好看。

第二天贴在门方上,果然喜庆多了。“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第二年起,父亲不仅为我们自家写了对联,而且还帮几个叔叔和邻居写了不少的春联。

现在生活好多了,什么东西都不缺,吃的喝的玩的应有尽有。只要你想得出来,随时都可以满足你的心愿,于是乎人们便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期盼的感觉没有了,幸福感也就没有过去那样强烈,年味也淡了。因为得到的太容易了,以至于没有过去那种盼望一年才得来急切满足的心情。其实,这个道理是相通的,比如过去鸿雁传书,交通不便,亲人离家和友人分别之后不知道何时才能团聚,战争年代更是,于是才有了“家书抵万金”的感慨。现在手机一拨一切尽在掌握中,谁还会有过去那种期盼的感觉?

现在生活富足,过去盼望一年才能满足的鸡鸭鱼肉,现在随时都可以,一天三顿吃都行,只要你不怕得“三高”。新鞋新衣服自不必说。还有电影等精神生活更是如此。所以我说的愿望实现来得太容易了,没有期待期盼的过程,得来的也就不那么珍贵,幸福感也就降低了(当然我也不是留恋这种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恰恰相反,对过去那种不但不留恋,反而深恶痛绝。过去那种生活到过年了,每家才分配很少数量的猪肉、红糖、白糖、豆豉,甚至盐巴和火柴,记得有年春节没有可分的,上面就提倡过一个移风易俗革命化的春节,这哪是正常人的生活呀?)也许是什么都容易满足,再加之生活节奏加快,年味也就随之而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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