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池塘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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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池塘的散文1:池塘蛙鸣

文/郭万梅

远处池塘传来几声蛙鸣,丫丫立时兴奋起来,一边喊,一边跑,深一脚浅一脚,冲着正在锄田的奶奶叫:“奶奶,奶奶,妈妈来了!咱们赶快回家吧。”老人望着孩子脏兮兮的小脸儿,木呆呆的。“丫丫,妈妈在老远的城市挣钱,不回来的;不然,奶奶这把年纪就不会在这山沟里捋锄头了。”“不,您听,蛙儿都叫了,妈妈就要回来啦。”奶奶弯腰从篮子里摸出一块馍:“宝儿,饿了吧,垫口,太阳落山俺们就回家。”丫丫委屈地抹起了眼泪。

丫丫两岁时,爸爸妈妈来到千里之外的一座城市打工,学了足疗、搓澡、修脚等手艺。人实诚,手艺也出了名,后来受聘于一家会所,收入不错。为了多挣些钱,夫妻俩三年只回过二、三趟家,还不是春节好赚钱的时候,而是七、八月的淡季。正是池塘的蛙儿叫得最欢的时节,丫丫有了记性,蛙儿一叫,妈妈就该回来了。

丫丫哪里晓得,前些日子城里给奶奶捎话来,说会所关闭了,爸爸妈妈只好到一个建筑工地打工,工程转包好几圈才到他们包工头手里,靠加班加点才能有些工资,没人肯歇工回家,且劳动条件差,时有民工在工地被砸伤。

祖孙俩正嘟哝着,地头有人喊起来:“丫丫奶奶,赶紧回吧,家里来人啦。”丫丫高兴地跳起来:“啊,妈妈来啦!妈妈来啦!”老人一听,愣在田里……

关于池塘的散文2:池塘

文/王尚楠

我家乡的那口池塘,虽然没有大海的雄姿,没有西湖的风采,没有桂林的水那样文静,但我却深深地爱着它。

此时正值秋季,池塘里一条条小鱼游到水面来透气,池塘边的草上占着晶莹的露珠。草丛里夹杂着星星点点的小花,红的,白的,黄的……仿佛绿绒毯上镶嵌着宝石,美丽而迷人。秋风一吹,池塘边的白杨树树叶哗啦啦地响,仿佛在唱着欢乐的歌。远处,橘子树上挂满了绿中带黄的橘子。森林里,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叫声。

太阳出来了,水面上的雾渐渐散了,这时我才知道水有多静。鱼儿跳出水面,它才有一些微波,但马上又消失了。天空倒映在水中,蓝蓝的;草儿倒映在水中,青青的;橘树倒映在水中绿绿的。突然“哗”的一声,水面荡起圈圈波纹。原来是一只翠鸟逮住了一条小鱼。这时,倒影弯了,断了,但没过多久,又恢复了原样。

啊!美丽的池塘,我深深地爱着你!

关于池塘的散文3:湾里的池塘盛事

文/郑菊芳

我们湘南属于丘陵地貌,小山小丘多,山头拐一个弯,就可以在弯处建房。所以,我们那里有大弯里,小弯里之说。每一个弯里的房屋大多是后背靠着小山,前面侧朝池塘。有山有水,既是中国古代的审美意趣,也是风水角度的讲究。所以将这种聚居地写作“湾”,也是湘南特色吧。

我湾里的房屋基本都是坐北朝南,北面小山,香樟、杉树、枫树,各领风骚,青竹绕在房屋后。房屋被树枝竹林围着,既挡寒风,又有野趣之美。南面侧边的池塘,既是妇女洗衣浆衫的好去处,又可以养鱼、养草、种莲。远看,青山绿水,诗情画意。

这样的房屋布局,尤其是夏夜,大人们劳作一天以后,躺在晒谷坪的竹椅子里,很有辛弃疾眼里“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意境。而那样的夏夜,我们就在奶奶的故事里,在大人们说笑的闲聊里,在池塘此起彼伏的蛙声里,酣然入睡。

离开老家几十年,到如今最忆我们湾里的池塘,那是我们儿时的乐园。

春天的池塘,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夏天的池塘简直就是一个聚宝盆。初夏田田的荷叶,是顽童们上学路上的遮阳伞,盛夏饱满的莲蓬,是嘴馋者偷着乐的零食。大弯里前面的池塘没有种莲,只养草养鱼。那年代据说是从巴西引进一种叫“水葫芦”的草,专供猪吃,我们俗称“水泡莲”,盛夏时节,水葫芦长势浓密碧绿,盛开着紫色小花。中午时分,挑着畚箕,带着脸盆,来到大弯里的池塘里,先是摘花,扎成花环,戴在头上,然后捞水葫芦,在池水里把根须洗净,放到畚箕里,以便过滤水分,减轻负担。再去池塘里,把脸盆浮在水面上,池塘里最深的水位到颈部,先在池塘里比试“潜闷子”的功夫,以潜下去的时间长短论胜负,胜者得意,输者不服气,于是,一而再,再而三。

玩够了,开始摸田螺。“潜闷子”下去,手里就是一把田螺,不一会儿工夫,脸盆越来越沉。走上岸边,把田螺在水里洗净,分放到两个畚箕里的水葫芦草的下面,肩挑着担子,手里拿着脸盆,咯吱——咯吱,很有节奏,担着,走着,笑着,说着,回家。

秋冬,湘南进入枯水期。秋天的池塘,了无生趣,那些水葫芦被霜打焉了头,无精打采,而那些田田的荷叶,顷刻之间,失去往日的颜容,老气横秋。一塘池水,兴衰自知,岁月无语,池水也默然。大人们在季节的轮换中,秋收,冬藏。而我们小孩,在掰着手指,数着过年的日子。一到了腊月,家家户户开始忙年。蒸醪糟,荡米面,抖糍粑,做豆腐。年味就在家家户户的炊烟里,年味也在小孩欢唱的民谣里。

到了腊月中旬,生产队里计划干塘啦。干塘,把这个词语当作动宾结构理解,就明白意思了。

准备干塘的时候,队长来到池塘的闸口边。每一口池塘都有通向小河的闸口,把堵着闸口的石块搬开,让池水经小渠流淌到远处的河里。闸口只能流出一部分水。于是,再架上水车,两个壮年人排坐在水车的座位上,两脚踩着水车轱辘上的踏板,两脚一前一后,步调一致。随着水车轱辘发出“嘎——嘎”的声音,池塘里的水被一车一车拉出到小渠里。两个壮年人高坐在水车的坐板上,摇头,摆腰,用力,整个身子韵律和谐,动感十足。

儿时,那水车,还有那车水的人,似乎固化在我的脑海里,形成一幅家乡特有的风情画,不时触及我内心深处隐隐的乡愁。而今,水车消失了,车水的人大多作了“古”。

池塘里的水越来越少,养在池塘里的草鱼、鲢鱼不耐烦地在浑浊的水里生气、打挺、跳跃。男人们支起捞网,撒网在浑浊的水里。鱼网还刚刚撒下,无处可逃的鱼儿们自投罗网。搬起捞网,就是一网到处乱窜的肥壮的鱼儿。把网里乱蹦的鱼儿倒在池塘岸边的旱田里,妇女们提着水桶,分类捡鱼,再装进箩筐里。几网撒下去,大鱼基本被网上来了。生产队长一声命下:“可以捉鱼了!”

全湾里的男女老少,提水桶,拿脸盆,一哄而下。而那些经验老到的人,腰间早已系好一个鱼篓,下池塘,跨步,弯腰,捉鱼,顺手放到腰间的鱼篓里,动作一气呵成。那些小鱼由于缺氧,在淤泥里寻出路,这倒更容易被暴露,看到淤泥里有攒动之状,弯腰伸手一抓,就是鲫鱼、刁子鱼。不一会儿工夫,盆满,篓满,倒在池塘岸边,让家里小孩看着,又迅速下塘。小鱼捉得差不多了,开始捡淤泥里的田螺和河蚌。

年底,湾里干一次池塘,就是一场捞鱼捉鱼分鱼的盛事。

用网捞来的大鱼,男人们用箩筐挑着,来到晒谷坪上,妇女们按着鱼的大小、类别,分好、摆好成一堆一堆的,分量差不多,数量与湾里住户一致。这时,队长让会计写好户主姓名,折叠好,不能让人看到里面的名字,一个名字就是一个“阄”。队长手握那些“阄”,一份鱼,放下一个“阄”。这边还在继续放“阄”,那边已经放好“阄”的鱼堆,被拆开姓名,一阵惊呼。分的鱼堆,由于仅凭肉眼,数量上难免分得不够均匀,有的鱼大,有的鱼小,总会有差别。分得好的人家喜滋滋的,分得不满意的家庭,也无可奈何。在那样大集体时代,池塘是公有的,这种“抓阄”式的分鱼,堵住了说长道短的嘴,也堵住了掌权者贪婪的欲望。

家里分到的几条鱼,加上自己在淤泥里捉到的小鱼,捡到的田螺河蚌等,就是过年的“池鲜”。这些“池鲜”,拿到家里,田螺河蚌清水养着,慢慢吃。把那些大鱼剥开,挖出鱼杂,洗净,放到碗里,舍不得丢掉。用姜蒜加干辣椒炒着吃,是儿时的美味。然后,再把大鱼剁成块状,撒上粗盐,加点胡子酒,淹浸,把那些小鱼洗净,挤掉内脏,也撒上粗盐。第二天,把大鱼块用茶油煎好,小鱼用烟火熏干,待到过年时节,客人拜年时候的做“正菜”。那时候过年的“正菜”主要就是三样:红烧扣肉、清蒸鸡肉、干鱼炒白菜梆子。

而干了的池塘,在露天几天后,队长会安排男人们把淤泥挑到岸边,或者放到山上。这叫“清塘”。来年开春,雨水慢慢满塘,于是,又放鱼苗进塘。到年底,又再一次干塘。如此反复,周而复始。

关于池塘的散文4:半亩池塘

文/杨云香

回家住些日子,舍不得离开,踩着泥泞的篱笆墙跟儿小道去车站,母亲在身后一句一句地叮嘱,杨树叶子刮着头发了,她扬起胳膊一拨拉,哗喳喳……池塘的鸭子们听见了,纷纷竖起脖颈,瞪歪着晶亮的眼睛瞧一阵子,身子晃了晃游走了,空留水面上层层涟漪。

家住在岗子坡边上,旁边是凹下去的土沟,不知多少年前,河水悄悄地来到这里,生成一个水洼子。母亲操着铁锹东修修西拍拍,坝子规整洁净,风儿一吹,映得水面镜子般清亮,冒了几簇挺拔的蒲叶,阳光下生出一团团雾霭,淡淡地,氤氲着泥土,眼神寻过去,真是一个圆润温和的池塘。母亲就欢喜地在坡坝上栽杨树,杨树越长越茂盛,把池塘笼得清翠宁静。池塘里养一群大白鹅和麻花鸭子,队里分土地的时候,母亲没要三节地的两根长垄,换来了这半亩池塘,她精心养护,池塘的水从没干过,即使遇上大旱年,不远处的泥河水极近枯竭了,池塘的水仍是饱满,牛儿花猪和哑巴家的拉磨驴子经常来喝水,悄悄地,喝够了,还在坝子边上徘徊,印上一片片梅花般的脚印,太阳就把这些脚印烤干,泥窝窝,土片片,饺子边样儿,包子褶皱儿似的,脚丫踩上去,像手指的骨头节在咔咔顶着,惬意极了。清晨,母亲站在池塘边上梳洗打扮,挽起一个圆疙瘩鬏,额际上不留一根头发,水面映出一张苍白色肿眼泡的女人脸,有时笑意盈盈,有时愁苦哀怜,直到高粱穗红彤彤的时候,池塘里就会泛出鲤鱼影了,它们是母亲的偏爱,当初白铝盆里几百条苗苗,鼓着漩涡,细小得肉眼看不见,撒进水里任其生长。一夏天过去了,有许多成了生灵子们的美食,那些勇敢的、顽强的、幸运的存活下来,鳞光闪闪,村人们常常聚在这里观赏。

离池塘不远处,有一座村里唯一的土房子,谷草苫的顶,边稍剪得整齐,房里住着仙兰和强宝母子俩。此时仙兰正躬身在小园子里,粉色线衣在绿叶子间一漾一漾的,掐掉柿子秧的尖,在每棵根部培足土,再绑紧竹竿,架得各个秧棵挺直腰板,茁壮成长,像强宝一样。当初他爸是村书记,为全村人忙碌,日日不闲着,就忙乎到漂亮的孙寡妇被窝里了,人家男人刚过世不到百天,恨得仙兰牙根咬得咯嘣响,她板住脸不哭没闹,抱着三岁的强宝在池塘边坐一夜,夜露打湿了她小巧的脸,几次移动脚步站在水里,仿佛搅了月亮的美梦,哗哗……膝下碎银子般闪着一汪汪念想,怀里的孩子挣扎着,日子还得过。他爸没和孙寡妇过到一起去,在她们娘俩土房子的后院盖起了明亮的砖房子,敞开门窗,瞅着这娘俩不声不响一天又一天。村里前年换届选举,他爸站在台上演讲,眼睛盯着仙兰和强宝,充满情意。这一家人的情形,村里人看在眼里,习惯了,就这样守着吧,望着吧。强宝跑过来喊妈妈,考上市里重点中学了,娘俩抱在一起笑出泪来了,孩子转身向后院跑去了,路过池塘时,不忘了撮着嘴儿,吹出一串响亮的口哨,他要告诉爸爸好消息。村书记没在屋,他记挂着全村的人家,背了手东走西转,庄稼长势呀,灌溉情况啊,加工厂的产品销路哇……此刻,他正隐在池塘边杨树荫里屏住呼吸,瞧着仙兰的影子呢。

母亲抱着一捆柳条麻利地摊在石板上,慢慢向前推,浸上水,反覆地拍打,泡好再剥皮,预备编篓子。一会儿,她抬头大声说:“强宝他爹,你得行动,总这么看有用吗?”村书记探身出来,站在亮处,脸上难过地说:“她不要我了,行动了她也不要。”母亲看了看他,叹口气:“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能要你的,慢慢来。”“爸爸,入取通知书!”强宝兴奋地跑过来,鼻子尖上挂着汗珠,蹦着扑在他爸怀里,大喊大叫,惊得几只鸭子嘎嘎地张开翅膀,飞快地划着水逃远了,一只大花猪满身泥巴,连滚带爬,翻过坝子钻进树丛里。不知啥时候,仙兰站直了身子,怔怔地盯着这爷俩了。

转眼就老秋了,池塘的水凉了,更清亮了,映着一棵棵杨树影子,影子间飘着许多半黄半绿的叶子。母亲的风湿病犯了,我要带她到城里大医院去治疗。收拾好东西,她却围着池塘一圈圈走,不肯离开。直到仙兰跑来,母亲还在叮嘱她,池塘里有大鱼,长了好多年了,看好了,别伤害它们,她很快就回来。

母亲没意识到吧,那半亩池塘都在她心里了,守护它,相互望望,活润着,希望总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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