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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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文章1:这里的黎明静悄悄

当天鹅湖的黎明还未到来时,我们借着天际微微的光亮,来到这片空旷、寂静、寒冷异常的地方。

一条窄窄的土路伸向远方,路这边是结了冰的湖面,冰面上天鹅簇拥在一起,还在熟睡。而我们已经悄悄来到它们身边,近在咫尺却隔冰相望。路那边,湖面一部分结了冰,一群鸭子栖息在未结冰的水面。同行的朋友们支好三脚架,静静等待着。

而我戴好耳机,找出格里高利的专辑,沿着小路慢慢地走,静静地听。

冷,冷得彻骨。能穿的衣服都套上,还是冷得发抖。戴着皮手套的手,一会儿就冻麻木了。美,美得心醉。

此时的天际慢慢变红,映着冰面晶莹剔透。小路的另一侧,未结冰的水面,风吹过,荡起微微涟漪。而太阳就如妙龄少女,羞涩地用云朵遮住面庞,却又时而掀起面纱俏皮的笑。那微笑呈现出的光亮,照亮冰湖,土路,还有路这边的湖水,微微泛红,美得荡气回肠。

湖 岸边枯黄的芦苇和杂草,在黎明的风中恣意摇曳。耳边格里高利伴我行走在这黎明时分的天鹅湖。寒冷、寂静、空旷、肃杀,却又美得让人心都颤抖的天鹅湖,这时 唯有格里高利圣洁唯美的歌声可以与之融合。这天地间有我,有歌声,有天鹅,有日出时的壮美,而音乐是会让这一切完美融合。

我想,在我而 言,如果没有了音乐,这美好的画面总是不能给我如此深刻的感觉,而音乐是会震撼心灵的。恰到好处的背景音乐,是会让静态的画面变成动态的场景再现。音乐与 摄影原本都是艺术,而艺术是可以相通的,是可以融汇并在原有的层面上提升到另一高度。每次去看风景,去拍美景,我都会选择适合的背景音乐,能将自己最爱的 音乐和摄影相融合,于我就是最幸福的事。

旅游,摄影,不只是带着相机,带着眼睛,更多的是需要带着心,去看、去听、去领略。融入自然,融入风景,用心感悟,你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黎明文章2:记住回家的路

此刻,黎明即将到来,新的一天又要开始。这即将开始的新的一天,是一年的开端。这是2011年午夜最后的一刻,整个村庄炮声齐鸣,绚丽的烟花照亮村庄的夜空。房屋,河流,稻田,鱼塘,群山,村庄,白雪皑皑,映衬着斑斓的烟花,安详的田园,是温馨迷人的景致。“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所有的悲欢与哀乐,收获与付出,期盼与愿景,幸与不幸,都在此刻融汇交替。新年开始了,五谷丰登,吉祥平安,生活殷实,绿水长流,爆竹声声,传递着渴盼与祈祷,盛大的景象饱含着生命生活的全部意义和内容。我的村庄,正在迎接新年的到来。

借着这样的夜,以及这样的夜色,我再次伫立在老屋前。现在,我正处在有家能回却无法居住的尴尬境地。几年来,因种种原因,我无法住进自己的老屋,不是不愿,而是不能。我的老屋,因时间的久远,风雨的侵蚀,已然完成了它在我整个家庭中庄严的使命,并以羸弱的身躯正向我们的生活告退。因此,近三年的春节,我总是匆忙赶回,住在老屋不远处的堂兄家,看着陪着我的老屋一起过节,不让它成为我村庄里空白的部分。

借助着明亮的夜的光芒,院落的一草一木,一物一什,尽落眼底。其实,几个时辰之前,也就是中午,在堂屋的上方,我双膝跪地,烧纸,敬香,叩拜,对先祖充满感恩和感激,几十年来,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无声的庇护我清贫的家园安静,老少安康,家业小成。没有一种恩德会如我们的先祖样不计回报,无声潜入,因此,我同样怀着一颗俗世之心满怀虔诚向先祖祈祷,赐我福祉,岁月静好。淡淡的香火,在堂屋上方袅绕升腾,透过木架青瓦和房顶,飘散到村庄干净的上空。然后,我揭去门楣上早已被风雨漂白的残旧的对联和门画,重新贴上火红的新的春联,让老屋焕发一些生机。如同一个村庄的老人,即便上了年纪,也要保持年老持重的样子。我不想说出这一切是一场告别,新年与旧岁,今晚与明天,旧舍与新居,无论是物质形式还是精神上的割裂,从起点回到终点,都让我矛盾纠结,情愫充盈我对家园和灵魂的守望。

我的老屋存在于村庄距今30多年了,这是父亲30岁时干的大事。30年时间,对于一个村庄,是很短的一段历史,对于一所房子,也不是很长,但之于我清寒的家庭,这30年苦苦的支撑,实在是很漫长的时间。30年时间,村庄的很多事情都已改变,面目全非,许多人在我们出乎意料的的时候,从此在我们的生活里永远消失,只留在记忆和时间里虚有虚无,而我的老屋,却艰难的在村庄里存在30多年。这是村庄里最陈旧的房屋,甚至说是最破旧的房屋,但它的存在,让我觉得村庄还算是个村庄,至少,它让村庄多了一些厚重,充满故事和传说。

现在,我不得不提及我的父亲,老屋的真正意义上的主人。30年前,他创立的属于自己的家业,虽然就是非常简陋的三间土房,但之于父亲以及他所处的年代,这绝对是一件大事。这件大事,足以显示出一个农民的坚韧和顽强,一个男人的责任与担当,一份对对美好生活充满向往和热爱的朴素情怀。

30年前,我的父亲29岁,一个成家立业的男人,却已饱尝生活的艰辛。15岁时,爷爷去世,奶奶和姑姑便于父亲生活在一起,少年的父亲,不得不在现实里艰难而无能为力的担起了生活的重担。父亲个头不大,透过今天佝偻的身躯,我能想象得到他15岁时的模样。但是,这没有办法,这就是生活。我的父亲15岁时就已经成为生活的主人。日子步步紧逼,逼仄得让人无法呼吸和退却,不管你是否做好了准备,不管你是否愿意,呈现在你面前的,就是这般残酷而无奈的现实。我的父亲,只有选择,没有其他。我在想,苦,或许是父亲这一生最准确的概括。一个15岁的孩子,面对生活的重负,自己仍在成长的时期,他哪里有时间和心思去品味生活的滋味!他所能做的,就是在这个家里,早上开门,一日三餐,让炊烟升起,夜晚关门,让屋子里散发一些微弱的光亮。家里还有母亲和妹妹,生活还得继续,明天又是开始,一切仍得进行,无所谓绝望,亦无所谓希望。

其实,这样的日子是漫长的,只是,我的父亲在生活里,无法也无处说出自己的悲苦。直到我已步入中年的岁月,当我安静地坐在这里或在无眠的夜里想起父亲,打量体味他那时的心境,我也一样无言无声地叹息,眼角里默默流出酸楚的泪水。时至今日,我以及与我一样境况的人们,生活得似乎充裕幸福,看起来自信满怀,在这个没有悲情也没有真情的年代,怎样才能敞开心扉抑或收捡起满身的浮躁和矫情,畅快淋漓的倾诉抑或用心真诚的倾听?似乎都不能!我们无法说出,因为热爱而身心疲惫,满目冰冷。

父亲没有抱怨生活。现实即已如此,不容也无法回避,从少年起,父亲就开始了隐忍和沉默。这是生活给予他的馈赠。隐忍和沉默是一个成熟男人应该具备的品质特征。隐忍和沉默是面对生活的一种方式和状态。隐忍中坚定着人的意志,隐忍中积蓄着新的力量,隐忍中孕育着新的机遇,隐忍让一切困难在与现实的抗衡中自然遁亡。父亲就这样隐忍着。一些岁月的背负与行走,一些世态的无奈与炎凉,一些卑微的幸福与哀伤,你都藏在了哪里?少年的心事不易觉察。这是一种生活之痛,更是一种成长之痛。父亲将之深埋在最坚硬也最柔软的心灵深处,以隐忍和沉默渴盼着生活能春暖花开,日子能阳光明媚。

历经长久的沉寂,在我的父亲以及他的生活似乎被世界遗忘的时候,日子终于出现了转机。23岁时,我的母亲走进了父亲的生活。从15岁担起重担,8年的时间,岁月的风雨足以将一个初谙世事的少年打磨得顶天立地。母亲的到来,无疑是父亲温暖的开始。就像早春的山野里不经意间盛开的杏花,虽然仍是春寒料峭,但放眼已是春意盎然。现在,一切柳暗花明,一切重新开始。我的父亲,似乎从来没有经历过悲苦,幸福突如其来,他有些措手不及。于是,所有的日子,由沉重变得轻盈,由灰暗变得甘甜,由简单变得充实。我的父亲,不再只是他一个人,一个习惯惊恐的面对世界的少年,从此有了一个与他相依为命的人。

这样,父亲的日子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日子,简单的家里有了母亲,人间的烟火便充满了生活的气息。起早摸晚,生火做饭,春耕秋收,四季轮回,日月交替着不紧不慢的日子,也滋生着清淡的幸福,有母亲风雨同舟,父亲也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生活的主人。

诚然,这样的幸福是朴素恒久的,宛如房前流水,屋后菜园,无声无息,波澜不惊,在父亲的眼里,才知道人间原来如此辽阔。

紧接着,哥哥,姐姐和我相继出生,原本清寂的家里,逐渐热闹起来。奶奶健在,姑姑出嫁,我们一天天长大,爷爷留给父亲的两间房子,如今住着六口之家,拥挤的空间里,虽然盛满了平实的快乐和幸福,也逼迫着父亲,为他经营的幸福创造更好的条件。摆在他面前的现实是,爷爷留下的房子,已经住不下这一家人了,他得重新创建自己的家业,为我们挡风遮雨,让幸福灿烂绽放。

父亲开始了他的行动。在建造房子这件大事上,他从容有余,底气十足。尽管家中一无所有,经济非常拮据,但他没有犹豫退却。眼前儿女绕膝,他有精神动力;15岁开始担当一个男人的使命,他有足够的坚强;母亲在他身边,他有依靠和力量。这些无论是精神层面还是物质层面的强大支撑,让他足以蔑视所有的困难和险阻,满怀热情的去建造自己的家园。于是,30岁那年,开春,父亲便从河的南边来到北边,在一块向阳的山坡上,开撬挖地,进行他伟大的事业。现在看来,30年前,年轻的父亲是多么睿智卓识,充满朝气和力量。虽然我的老屋现在仍是村庄里最破旧的房屋,但在30年前,在河的北边,重新选址建造房子的,却只有父亲一人。因此,我的房屋所在的位置,也是村庄里最好的位置。30年的时光变迁,如今,河的北边是一片广阔的天地,错落有致的新房如雨后春笋,而具有悠久历史的河的南边的老房子,在冷清中渗透出时间的久远和岁月的沧桑。河的两边,同一个村庄,新旧形成鲜明对比,热闹与沉寂交叠,在历史宽广的时空里,父亲的选择,不仅改变的是个人的家庭生活,而且改变了村庄的面目和意义。这种改变让我觉得,父亲好像是我村庄的缩影,永远让我仰望而无法读懂,涵盖我的全部和所有。

经过两年的千辛万苦,父母如燕子衔泥般,终于建起来了三间正屋和两间小屋,相比于爷爷留下的祖业,现在的宽敞竟然是天壤之别。虽然是土墙瓦顶,土木结构,粗糙不堪,毫无精致可言,在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和我贫穷的家庭,在一个崭新的地方开创一片新天地,已然非常了得。又是一个崭新的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父亲带着我们,收拾简单的家什,在乡亲们注视的目光中,从河的南边搬到了北边。搬进新房时,我已有清晰的记忆,是在仲春时节。身上脱去了厚厚的棉袄,少年的身心陡然觉得如此轻松,兴奋与喜悦无以言表,抬头天高云淡,俯首陌上花开,满目春光景明,春色满人间。怎能按捺得住内心的激动呢?现在的新居,座北朝南,院子前面是一条大路,大路的前面是一条清澈的河流,河流的前面是一畦畦稻田,稻田的前面是一片青山,山上青松苍翠,四季可听风吟。坐在院落里,远山如黛,轮廓清晰可见,村庄尽收眼底,目之所及,一派空灵,神清气爽。这种身心的愉悦,流淌在血液里,渗透到每个细胞,在很长的时间里,充溢着我的心灵。直到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我的所有关于家园的记忆,也正是从这所房子开始,支起我人生的架构,充满哀乐和悲欢。

房子建起来了,现在的生活你可以想象。青山绿水之间,一片新的家园,母亲将简陋的家收拾得干干净净,有条不紊;儿女茁壮成长,像原野上的庄稼,一夜一个模样;父亲即便劳累,却也踏实满足。这是一种与世无争的安详的幸福。在河的北边,新舍炊烟袅绕,淡蓝色的青烟干净的在另一片天空散漫的飘荡,相对于河的南边,那浩大的混乱的烟气拥挤不堪,就连这些无人在意的情节也显得不同,蕴含着另一番景象。宽大的院落,花儿次第开放,四季荫郁,芳菲大野。垂柳挨着香椿,香椿护着梅花,梅花并立栀子,栀子紧连桂子,隔着几步台阶,木槿盛大而内敛,玫瑰与芍药争艳,兰花,菊花,指甲花,牵牛花,诸如二十多种花草,无论是一棵开花的树,还是一片绿叶的情意,在我的院子里,弥漫着一片芳华。在我偏远的山村,我的清贫的生活充满了田园的意义,一如门前的小河,就那么汩汩流淌,以至于从少年起,这种自然的生活生存环境和状态,在很大程度上,一直培育着滋润着我恬淡的情怀。

这种情怀是持续的,影响着我的一生。从少年时离开村庄开始,我就知道我终究还是要回到那里,这种情愫一直萦绕心头,甚至一度羁绊我青春时奔走的脚步,但我无法改变自己。无论是因为热爱或留恋,无知或自嘲,我无法解释这种根深蒂固的家园情结。并非是因为随着年岁的增长而充满了对故土的怀恋,用叶落归根来形容我目前传统意义上的心态真的为时过早。因此,去年,前年,大前年,乃至更早的时候,我对老家的依恋已经非常强烈,特别在城市里那些茫然无从的时刻,立即就想回到那几间土屋,好像自己再也回不去的慌张,有些我怕来不及的感觉,时常无端的焦躁和不安,想回到老家,而且说回就回,没有理由和目的。我想我已经老了或者说我正在老去,说这话时我不觉得自己矫情,我们谁也逃不过时间。16岁时离开我的这片房子这个家,只不过二十多年时间,在这不长不短的时间里,父亲为我们建造的家园里,演绎了我人生的所有悲欢。那些年月,我和哥哥相继走出了村庄,走向了外面的世界,无论是在城市的一隅还是在人生的某个驿站,姑且这样不咸不淡的生活着。我的姐姐,在她豆蔻年华的时节,在我与哥哥负债求学的艰难日子,却病故在我的村庄,如十月里漫山的山茶花,凄美得让我无言。我们走得很远,父母依然守候在老屋,他们正在用一生的守候,渴盼着美好的开始,期待着下一个轮回。

现在,30年过去了,我的父母已然苍老,我们正在老去,几十年庇护我们一家的老屋已风雨飘摇,即将倾倒。面对这样的现实,我非常窘迫。父母的一生,我的大半生,我的家园,就这样即将倾倒成一片废墟?那么,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将到哪里去?这个世界,我将一无所有。我无法回答自己。我知道这是一次心力的考量。无论是挽留还是重新,它将关系到我整个人生架构的完整,在我的村庄消失了我的家园,我将被丢弃在哪里?我也将变成一片废墟。

我害怕这样的质问。在离开老家和村庄的日子,无论在什么地方,心中始终惦念着那片山水,几间老屋,只有那里,才是真实的所在。现在,面对眼前的现实,已步入中年的我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这样的悲哀,让我黯然神伤,挫败不堪。煎熬纠结折磨一并袭来,仿佛如某些暗示,敦促自己如何选择或作为,去完成一个中年男人应该的担当。

我不能无动于衷,让这样的焦虑笼罩我的一生,无法给父母孩子乃至自己一个完整的交代。老家已然是我生命的印记,无法也不可能从我的生命里遗忘或者消失。老家是什么?老家是根,只有将老家揣在心窝,根,才能真正得土给养,得水滋润,老家才能鲜活起来。我知道,我需要做的,不仅是对自己精神缺失的弥补,生命苍白的救赎,更重要的是我血脉情感的延续,茫然惊慌灵魂的回归。

于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在温暖的火塘边上,我对父母说出了我的想法:一,历经几十年风雨,房子已经成了危房,随时可能坍塌,存在安全隐患,不能再住;二,近年来,父亲身体每况愈下,几次病危,你们故土难离,早些建房,能让你们早些安度晚年,以免我们时常担心你们的安危;三,村庄里我们的房屋最为破旧,那时你们全力扶持我们读书,造成家境贫寒,如今,我们都已经有了工作,你们还住在危房里,在村庄我们没有颜面;四,老家是根,有根才能枝繁叶茂,我们也正在老去,叶落归根,我们终究还是要回到你们身边的;五,父亲建造房屋时,比我们现在年轻得多,现在各方面条件比父亲那时都好,我们有能力去完成这个任务。

我陈述了自己的理由,父母并没有及时的给予答复,我了解他们的心事,从内心讲,他们也赞成将房屋翻建,但表达的却是另一番心情。母亲对我说:“我和你父亲年纪都大了,也不会活得太久,你们在外面生活,回来的少,重新盖房子,谁住啊?再说,现在什么都贵,需要那多钱,前两年你父亲病重,就已经很托累你们了,房子的事,还是缓缓吧。”

母亲的话很缓很轻,却坚硬的敲打着我的心,我的愧疚瞬间袒露无遗。一如花朵静静绽放,父母的爱从来不动声色,只让人自觉自然的接受着,甚至连反馈回报的机会都不给予,等我们幡然醒悟该去做些什么时,一切皆已成为遗憾,酿成硬伤。

不能再等了!也容不得再做过多的犹豫,眼下趁父母健在,将老家的房子翻建,是我急迫要办的大事。面对父母的理由和宽容,我没有妥协自己的想法,却以少有的强硬的姿态,坚持着自己的意见,这件事,没有商量和迟缓的余地,而且立即进行。于是,两年前,哥哥把父母接到他所在的城市,一边帮他照料孩子,修养身体,同时也搬离老家的危险,我却着手全力准备翻建房屋所有的事宜,紧锣密鼓,有条不紊,渐次进行。父母离开老家暂住城市的两年,原本破旧的老屋愈发显示衰败之相。屋顶上积满了落叶,院子里荒草疯长,简陋的家什落满了厚厚的灰尘,锈迹斑斑的门锁,似乎要将我们永远拒之门外,偶尔回去,推开厚重的木门,吱呀的声响仿佛来自时光深处,我们竟像陌生的来客,面对这一片天地,站立无语,找不到憩歇的地方。即便这样,我也从未因此减少过回家的次数,我频繁的奔波于城市和村庄之间,不是在找寻什么,我想我是在极力留住些什么,不让生命里一些最为本真的东西就这样从流年中轻易消失,而且成为永远。

2012年的新年在大雪纷飞中到来。除夕的前夜,我在风雪中回到村庄时已是夜半。虽然父母仍在城市,尽管回家的路依然艰辛漫长,可我必须回去,没谁知道这个夜晚对我意味着怎样的意义。在这万家灯火温情相聚的夜晚,老屋伫立在村庄的一角一片沉寂,风雪夜归人的我一身冰冷。我不知道是家园的等待或召唤,还是我原始的回归或割舍,是老屋在温暖着我还是我在温暖着老屋,抑或我们相互温暖着,总之,我要回来,仔细庄严的看着陪着我的老屋,在春节的时候做着我的父亲几十年来所做的一切,如宗教般膜拜虔诚。我知道,随着新年的到来,父母营造的滋润我生命的家园将会消失,我那或悲或喜的岁月,所有的欢愉与疼痛,全部的情感和眷恋,只有永远镌刻在记忆里,从此不再回来,而这一刻,我该多么的珍惜!

现在,热闹的声响正逐渐隐去,新年的脚步正向我走来,我伫立在老屋前,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是的,一切又重新开始了,我必须面对现实,告别是为了更好的传承和延续。于是,我拿起手机,拨通了远在城市的母亲的电话,我想为他们送去新年的祝福,也同时告诉他们,春节一过,清明之后,谷雨之前,老屋正式重新翻建,按照原来的样式,不动院子里一花一木,芒种时节,青山秀水之间,我的老家,仍是村庄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雪,仍在下,飘飘洒洒,落在脸上,温润如玉,像是爱的感觉。在新旧交替之际,这场雪下得很适时宜很是充分,她昭示着美好的愿景,也滋润着干涸的大地和焦渴的心灵。这场大雪过后,就是立春,紧接着雨水,惊蛰。我在想,等到三月初十日,老屋拆除的时间,已是春暖花开,满目嫩绿,那时,我将带着我的孩子,再次回到这里,我要告诉他并让他记住,我的父亲所做的一切以及他的父亲正在做的一切,要他记住回家的路,记住家的方向。

黎明文章3:雨夜的黎明

文/老遗

“请注意,倒车。请注意,倒车……”窗外不远处传来的急促的电三轮倒车提示声将我从睡梦中吵醒的时候,我的睡意还正很浓。

我惺松地张了张眼,发现外面还是漆黑一片,便懒洋洋地从被子里伸出右手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睡眼朦胧的看了看,此时才凌晨五点多钟,还正是人们休息的时候。

三轮车离开后,窗外传来的细雨打在钢架房上噼噼啪啪的声音,越发突显了小城的宁静。这声音,杂糅了绵绵细雨轻拍钢架房的温柔声,有节奏滴答而落的水滴声,通过旧式平房屋顶汇聚屋顶落雨再由排水管向下流出而砸向钢架房哗哗而响的水流声,形成了一曲绝妙的雨夜交响曲。

在床上静躺了一会儿,翻了几个身,便觉睡意全无了。我轻轻地穿好衣裤,轻轻地走到窗前。东方已然泛白,应该已是黎明到了。借着街道上路灯微黄的光,映入眼帘淅淅沥沥的细雨,晶莹透亮的,密密麻麻的仿若一根根银色花针,高高地从九霄掉来,又高高地掉了下去。

“哗啦啦,哗啦啦……”,一阵阵卷帘门声响之后,小城最早的忙碌者——早餐店老板已经开门了。这不,那不远处卖包子的老板不正忙着摆面板、和面、抬蒸笼、上包子、上馒头吗?卖粉面的老板不正忙着调汤、切香葱、剁芫荽、做哨子吗?卖小吃的不正忙着摆油锅、做糯米饭团、揑油条面、蒸红薯吗?真个是好一派忙碌呀!

不多久,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他们有的打着雨伞,牵着背着重重书包的小孩,匆匆走向早餐店,又匆匆的离去;有些担来新鲜的蔬菜,找个过路人多的屋檐下摆下,赶大早地叫卖起来了。有那来得稍晚些找不到避雨地方的人,干脆就打着雨伞直接进行叫卖;有些匆匆奔向自己的铺面开门,不停地擦整物件,努力为一天新的经营做准备……

看看时间已是不早了,我拿了件外套搭在身上,打着雨伞也走了出去。

主路上公交车已经开了。小卷中熙熙攘攘的人流汇集到了公交车站台,又坐上往来的公交车走了。路上来来往往的三轮车装着满满的货物川流不息,忙不停地运送着货物。快递小哥披着雨具骑着摩托在来回地穿梭,忙不停地送着热气腾腾的早点。此时,最为繁忙的要数出租车了,往往来来的不知运走了多少客人。

这时,我也挤进了人流,也坐上了公交车,开始了我一天的新生活。

余国富

2020年9月22日

黎明文章4:黎明的黎民的黎明

文/灵雨仙

从黄昏出发,沿着夕阳的方向,未知的旅程,有没有心动的模样?十月,翻山越岭的行藏,过了拉市海,过了石鼓镇,下一场,不知何方。总有莫名其妙的伤,堆积在身上,需要抖一抖,才觉得健康。总有枯死的渴望,需要浇灌些荒凉的无根的风,才在河床上生长。总需要陌生的,古老的场,来洗去厌倦和尘殇,总想要找到那一枚印刻在心上的章,在哪个岩层埋葬。

当灯火迷茫,车在黑夜里穿肠,哪一座小镇,承载我的身影,匆匆忙忙,只需停留,无须安放。

到中兴的时候,星月并没有变得有光。送走顺路的姑娘,然后找个栖身的客房,明天去哪儿,无须商量,自由主张。

有些路,除非你自己用脚步去丈量,否则你永远也无法领略它平凡中那些无声的岁月表现出的细节,美好和伟大。

第二天一早,从中兴出来看一眼滚滚的金沙江,对那滔滔江水投去连绵不绝的目光,然后向着黎明出发,由于时间尚早,没有车往返两地,于是我便准备跋涉这听说二十多公里的路程。一如秋天的姿态,一步步展开,从来都只是行程,没有彼岸。

一户人家,一树牡丹花,路从花下过,尘染芳华。一所培训的学校,它的清晨,丰满中带着骨感,现实从来都比想象令人肃然,并能给予更多的关照与亲近。

收割的田野,在河谷摊开,耕耘的土地,被秸秆掩埋,未来,丰收还在。而路旁是我见到的第一辆报废的车在路边被时光占据,后来,我见到了第二辆,第三辆,第四辆,它们都在路边就这样“抛尸荒野”,成为残骸、遗骸,很有生化感。山脚下的村庄,在晨光朦胧的时候,披着一层从土里渗出的黄,一种沉淀下来的安静,像已收藏。我喜欢这种寻常,“其实历史没有变化,技术变了,衣服变了,饮食变了,这都是外壳,里面什么都没变化,还是几千年前那一套,转来转去,该犯的错误还是要犯,该杀的人还是要杀,岳飞会死,袁崇焕会死,再过一千年,还是会死。”从游牧文明到农耕文明到商业文明,也许后来还有星球文明,但是作为我自己,一直是在农耕文明中孕育起来的,我的根就在这里,在为温饱和生存而运行,不管时代怎样引领,这里,和几百年前一样劳作、起居。城还是城,村还是村。

十月的花,牵牛、雎子和洋芋菊,姹紫嫣红在一起,只一闪而过的距离,谁也不会在意它们的盛开或死去。谁又会触碰它们怒放的秘密,但是我遇见了。我看见了,也仅此而已。

转几座山,过几个弯,过了松林和草野,过了秋天无人的样子,又到了河床上的村庄,到了山坳里的人家。生活就是这样,当你翻山越岭之后,也不会有什么不同,不过是疏疏密密,不过是他乡故知。

有一些石头和木头建构起来的房子,我们称它为特色,当然,对于这里的人来说,代表着老土、落后,他们更喜欢楼房,汽车,太阳能和电话,这不叫生活在别处,叫“幸福的海拔”.

从七点开始走,走了不知几里许,到十点多的时候,终于拦到一辆前往黎明的营运车,于是村庄就成了掠影,千龟山则成了主体。其实从中兴到黎明红石街,大概也就30分钟车程,一路基本顺着河谷前行,穿村带寨的,没什么可圈可点,只是山水相逢一程又一程。

黎明千龟山之旅是从红石街开始的,没什么复杂的程序,就是沿着山脊一点点爬升,当然还可以选择骑马,省去好长一段跋涉的辛苦。从山脊到山岭,从山岭在爬升到山脉上,见证丹霞地貌数亿万年的地质演化和成形,如此单纯。

石阶一级级向深山高处游走,还有木栈道在森林里徘徊。阳光很精彩,和黎明的山一样有胸怀。在自然奇观面前,我保持沉默和欣赏。从它的层面、断面去发现我的心事怎样一番变幻。

悬崖边的一棵杜鹃,有盘虬卧龙的躯干,有凌空的风骨与勇敢,像风烛残年,却依旧笑傲世间,是王者风范。

佛陀峰,就是一位佛陀领悟法则,渡劫飞升后留在这世界的一尊躯壳,屹立千万年来,指引那问道的人一些天缘。

而千龟竞渡,在龟背峰上极具冲击感,不用附会什么传说。它就像千万只乌龟在通往天界之门的时候,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阻断,而且当时就被封印在这里,历经千万年,仍未得解脱,造化之神奇与莫测,不可说也不可说。

还有丹霞赤壁,我想象它是受到某种带火属性的至强法力或神器的攻击而残存的山体遗骸,再联系那些层状丹霞,整个老君山黎明景区,似乎就是爆发过一场惊天动地的上古大战的战场。甚至可以考虑这场大战说不定是一场仙药争夺战,因为太上老君在这里留下诸多痕迹。只不过,如今都成了上古遗迹,除了怀想,就只余些许感慨了。

我想,我不是一个规规矩矩的旅游者,走完千龟山的旅游便道,我便沿着山脉寻了一条羊肠小径,继续往山里面挺进,领略黎明的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我见证了黎明原生态的一面,这里的人和这里的山水融在一起那种情深意厚是在我翻山越岭的从那折折叠叠山上下来以后,从红石街徒步到黎光村那一段。

一条河隐没在两岸的重峦叠嶂之间,河床上,山麓上便是散布的黎民百姓家,不,确切地说应该是家园,依山傍水而建的阁楼、大院,毫不例外的附带着大片的田园、果园、菜园、和花园,在河谷中蜿蜒而去,时值山果瓜熟蒂落,一路上随手可摘到苹果和桃子还有核桃来解渴充饥,而这里的人们似乎从不珍惜,苹果烂在地上,挂在老树上,核桃坚果自然剥落在路上也无人拾取,桃子红了又红,也不见有谁摘而食之,这些果果我都采来一一吃过,味道鲜美之极,光是苹果有香、脆、甜好几种……这里还顺产烟草和玉米等作物,黄昏的时候,我看见村民们把大捆大捆的烟草原料,装上卡车,运往收购点,也看见他们在浩浩荡荡的黎明丹霞地貌中过着怎样世外桃源,不与外人居的生活。在黎光村,我看见三个小毛孩,推着一张板车在玩耍,板车里装着刚从地里搬来的一车南瓜,还有一只小狗在里面,几个小家伙你推我拉你,玩得很是自在。更幸运的是,有一趟旅游观光车也到这边,另外一边是到芦笙村。观光车刚好有空座位,善良的开车小姑娘便答应把我捎带到红石街,又省了我两个小时的返程时间。

本来打算从街上乘车到中兴,再转车回丽江,可是一直没有,于是我又开始了从黎明到中兴的一段徒步之旅。这次算是把黎明的河谷风情体验得淋漓尽致。这本身就是一场随心所欲的行走,无关得失。却遇见了怀念已久的风景,像一个在河边捡石子的孩子,捡到一颗颗心爱的小石头,装进罐子里,带回家珍藏着,多么值得回忆。我就这样在河谷、原野、村庄间穿行,秋色如织。细细体味每一院花开的沉寂,每一座老桥的声息,每一段流水的故事。等我在足够远的距离,遥望黎明千龟山在暮色中渐渐消失,然后转身,紧了紧身上的行囊(其实孑然一身,一个背包都没有),继续往中兴赶路。而幸运的,一辆到巨甸的车把我载到了中兴,又省了一程星夜兼程的跋涉。时间太晚,没有去丽江的车了。当晚就落脚在中兴。这里食宿太便宜了,住一晚单间大床房才30元,吃一顿饭一荤一素一汤也才30元左右,而感觉也都大好。

第二天早上搭车回丽江。黎明老君山国家地质公园的行程就算结束了。而那些我想着要去的,比如观音峡,就在明天抵达。一切都是行程,因为没有彼岸。

在一片黎明中,离开黎明。

黎明文章5:晨光里的墨香

文/刘健鹰

好的心情总是在黎明醒来的时候,平淡的生活就因有了自己喜爱的一份报纸而变得生动鲜活,就像最为知心的朋友,每天都要见上一面,互相认真的读一读,听一听彼此的心事,这份晨光里的心灵之约,美丽着身心,净化着时间。多年来的厮守啊,实在是不能割舍。

文字,是我生命血液里不可或缺的营养,蹦蹦跳跳的每一个小精灵,都是我日常生活中最为动听的音符了。因为爱好,也就在工作之余把它组成一行行或者一段段的喜怒哀乐,植入自己喜欢的一方水土。而晨报总也会听懂我的故事,善良的编辑会把我的一粒粒种子悄悄唤醒,精心培植成一株株可爱的禾苗或者小树。这精神上的收成叫我感动,也叫我的心和她的心越贴越近。

一张老照片和一段叙述童年生活往事的文字刊在了5年前的晨报上。照片上的两个家乡的小伙伴都在外地生活和工作。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在远离朝阳之外的很远很远的远方,见到了久违的同学。那时晨报还没有电子版,一番凝视和言语之后,我把那份贴身的报纸呈给他们看,片刻之后,大家就都回归了童年,话题里开放的也就都是儿时的青涩记忆的花朵了。一份报纸就是一方世界,写的都是家乡的人家乡的事。家乡也有晨报了,远离故土的同学捧着那一份爱恋,在墨香中品读着家的味道,如痴如醉。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他们的眼里,已有些湿润。

出门在外,时间长了就难免会想家,而我想的却是晨报。前些年去山东考察,随身带了几份报纸,送给了济南文明办的朋友。友人们互相传阅如获至宝爱不释手,看到他们欣喜的表情,我很是欣慰。而那十几天的日子里,每到清晨,就会感觉手里少了些什么,心里空落落的。于是我便发信息,嘱咐办里的潘同事把每期的报纸保存好,待我回家的时候再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形容恋人之间的,之于我,和晨报有这种感觉也真的不为过。

晨报我喜欢,妻也喜欢。有时候带回家里几份,她会从头到尾翻个遍,每一版看得都很认真。妻谦虚,总自愧自己初中毕业没啥文化,怕我笑话。但作为我作品的第一读者,有时她也会品头论足,挑出一些细小的毛病,说得头头是道儿,我就夸她说,你已经很有两下子了,这都是平时看晨报看的呢。她就笑,同时手中翻动的报纸也会跃出一阵儿温馨的笑声。后来她竟然和我商量个事儿,说要给我70岁的老岳父定份晨报,老爷子退休后喜欢读书看报这我知道,妻这个小小的要求,我二话没说,第二天就满足了。晨报,也是我俩献给老人家的一份孝心呢。

相约于晨,相爱在心。在晨报的墨香中,每一粒文字的光芒,都闪烁着编辑和记者的智慧,也浸润着作者和读者的情爱。温暖的晨光里,相爱相知的人,将于晨报一路,相依相偎,与希望同行!

黎明文章6:那个清洁工

文/王孜谦

每天黎明时分,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在我们居住的小区,总会有一位清洁工,他大约五六十岁,个儿挺高,背有点驼,几根银丝稀稀疏疏盖在头上,眉毛下有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显得格外慈祥。他总是穿着一件橘黄色工作服,一双布满尘土的白球鞋。

天亮了,人们陆续来倒垃圾。他面带笑容,敏捷地接过一个一个垃圾桶,把垃圾倒进垃圾回收车里,一边倒一边吆喝着:“小心点,小心点!”待人们倒完垃圾后,他就拿扫帚把掉下来的垃圾扫到一块儿,然后用铲子铲进车里。“要走啰!”只听他叫了一声。正要准备走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一个大婶。她着急地喊道:“等一会儿。”清洁工连忙停住车。大婶走到跟前,踮着脚,心急地想把垃圾倒进车里,可她太矮了,就是倒不进去。清洁工一扭头,看到了。他走下车来,接过垃圾桶,轻松地倒了进去。之后,清洁工又骑着车走了,渐渐地消失在我的视线当中。

在生活中,我觉得清洁工最应该受人尊敬,就因为他们有三样东西——一双勤劳的手、一颗纯洁的心、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

黎明文章7:黎明即起

文/徐皓峰

“黎明即起,洒扫庭除”是《朱子家训》的开篇语,也是老辈人一日的开头事。每想此句,不禁唏嘘。我们这一代人早已不再拥有早晨。即便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一日之始,也是被闹钟惊醒,塞口东西,出门奔走。

老辈人的早睡早起是个什么概念?4点钟自然而醒,方算一个早晨。4点钟醒,身体最舒服,可以试试,比5点钟醒舒服。

一个民族改变了一日开始的时间,便换了心理,我们与老辈人甚至不像一个人种。晚睡晚起的一代人和早睡早起的一代人,审美和思维方式肯定不同。

老辈人早睡早起的中国,不适合当今的好莱坞文化。那时的人们以着新衣为礼,以精神饱满为礼,若觉得自己气色不好,羞于出门见人。

人与人相对,亮着精神气,所以人间爽利———这也是20世纪80年代之前中国电影的主要特征。如今虽然表演观念更新了,新一代演员不再重复前辈的表演,但我并不觉得他们的表演过火,反而有种敞亮的好看。

精气神足,便会有另一种电影。

黎明文章8:黎明,在安静中丰富

文/林馨

喜欢早起,在清凉中聆听鸟儿的呢喃;在微蒙中观望东方的晨曦;在静默中感悟声音的变化。深夜太过沉寂,白昼太过噪杂,只有这黎明恰到好处,就像微烫尚可入口的清茶。太适宜了,吞咽的速度就会加快,错失了品茗的好处;太烫了,就会加重等待的焦躁,搅乱了茶的清誉。尚可入口的微烫,因为尚可少了急躁,因为微烫有了等待。

早起,在万物依旧沉睡的时候。远远地,让心灵跳出周而复始的反复,让生命稍稍了来一段时间的短路,以心为镜,看看来往的路途。或素面朝天,或浓妆艳抹的等待一个个即将开始的邂逅,少一些突兀的惊颤,多一些从容的淡定。

窗外无风,遂无悉索的脚步。有光,是远处工地上的照明灯。一切都细微谨小,生恐惊醒了这世间的晨梦。时光之下的水流,轻轻地,扶着河岸一点点移走。每一个脚步都有一个故事,故事里有新生的喜悦、有遗失的无奈。然而更矢的只是故事的本身,不变的永远是时光的脚步。

深夜和黎明完成了宙宇的交替,一切生物深沉、放缓的呼吸从温度转向了热度。曾经的静止开始了位置的移动,轻轻地轻轻地,生怕踏破了晨曦微薄的光亮。这境况,是小心翼翼,不是战战兢兢。在我理解,小心翼翼是怕惊扰了其他的生灵,战战兢兢是怕遭遇其他生命。一个虫子从田埂的高处滚了下去,翻身复又向高处爬去,天知道,这田埂是这虫子的悬崖。大人国、小人国不仅仅是故事,星宇空间的芸芸生灵,就是这样一层一层的罗列到九重天。你在桥上看风景,别人看你为风景。命运跌宕起伏,风景层层叠叠,复杂之中总有简单的路途。那就是,就这样,听黎明的呼吸。太简单了不是?不是!黎明的呼吸里,有着丰富而深广的内容。呼吸里,有生灵历程的变化。一棵大树倒下去了,树冠覆盖下的蒿草才有机会看到阳光。一只虫茧僵硬了,一只蝴蝶诞生了。即使人们眼中那一件件没有生命的家什,也会在岁月中斑驳了油漆,增长了情感。

黎明就这样一呼一吸,从亘古走到今天。数秒间,阅历沧海桑田,品味风云际会。什么是得,什么是失?得即是失,失即是得。什么是消亡,什么是新生?消亡就是新生,新生就是消亡。小小人虫,要做的是把这一呼一吸放大延长,之后阅历、品味其中本不足道的点点滴滴。

早起,在脚步的从容中相遇美丽的风景。人生的景致是睿智的描绘,自然地景观是时间和空间的融合。就像黎明的朝霞,每一时每一秒的错过,都会错失不一样的色彩。阳光的脚步漫过了围墙明亮了树的叶子。邻家的小儿拧开了水龙头玩起了水,之后是奶奶的嗔怪和爷爷的断喝。后院上早班的小伙子“咣当”一声打开了门闩,骑上摩托“嗡”的一声远去。远处的工地上传来了号子声……

黎明的呼吸里,有着赶早人的脚步。这脚步,有享受生命的从容,也有奔波生计的匆忙。在距离你,或远或近的某一处,一定有一群人聚集在广场晨练,睡眼朦胧的目光彰显着这看似享受的至酷;还有一群人穿梭在市场买卖,微笑的脸告诉你,奔波只是享受的另一种形式。

黎明是安静的,更是丰富的。

黎明文章9:深秋的黎明

文/penker

在梦被盗中惊醒,周糟里都是些冰冷,紧紧的又裹了下被子,整个腰身有些酸痛。脑袋中一片空白,床垫似乎有些板,回忆不出怎么会一直住着这样的房间。

用力的睁开尚未清醒且极不愿意工作的眼睛,望见的是窗帘四周浸透着一丝的白光,瞬间灼伤了黑色的眼睛,小腿迅速的抽搐了一下,有股凉气从脚底涌上来,不熟悉的空气,不熟悉的格局,分明听到了那件黑色上衣和那条仔裤的挣论,鞋子和鞋垫的对骂声,只是我是奇怪,不出声的我,不说话的我,一边的它们怎么能看到我的眼睛,只是因为昨天打了一会篮球,上衣脏了,裤子湿了,鞋子鞋垫臭了。

我只是想听听,于是轻轻的咪上眼睛,鞋垫从鞋子里跳出来了……

窗子外的河边,是一些树叶的莎拉声,或者是因为有些风,摇曳得有些凌乱,柳叶儿声细,只有那几棵白杨,总是不知疲倦的迎合着风声,拍着那些小时,从春到夏,又到秋,只是我很奇怪,只是我很迷糊,杨叶不知落根恨,秋夜犹乐拍掌声。经过生命成长,风吹,雨淋,日晒,倾刻间只为从高中坠落或跌落的二十秒中,悠悠二十秒是它们一生追寻的梦境,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的。

那种化作春泥更护花的理想,也只是想想,它的注定的要被装上垃圾车,在一根火柴棒下,燃烧尽唯一的骨感。

一个人,只为有那五公分的高度,就可以满足内心所有的需求,不在乎,不在乎,寻一笑倾城,奈日日的寥落。我们都在努力些什么?植入一个爱之芯片,然感在被事事记忆牵伴。丢去亦不是,渐行渐进远,未设归程日。

这都是新一造梦的城市,只能凭着呼吸,分辨空气中关于你的气息,那些低沉的犹豫,还有一两声的叹息。这个迷宫不长,甚至可以看到斜阳中你长发的影子,在几橦建筑墙上的玻璃上,断续着指甲刮过的印记。

车仍在从桥头下坠,血以染红了衬衣的颜色,在进水的一刹那,注定可以完成穿越……

黎明文章10:那爱,盛开在阴霾的黎明

蜷在墙角,太阳从门缝洒进屋里,落在颤抖的身躯上,麻木的思绪再也觉察不到太阳的温暖,凌乱的头发散落在两肩,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手背上清晰印着我咬过的痕迹。这一幕,好惨;这一幕,好伤;这一幕,好卑微;这一刻,心,很痛很痛,谁都不曾知晓……

——引言

我跟在你身后,笑的没心没肺,没有人知道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是怎样的开心,那种感觉不言而喻。时间不用四季来衡量,也不用年月去计数,分分秒秒,我在掰着手指认真的期待。你从来不知道我是那么傻……

一个人的时候,看的最多的是时间,数的最多的也是时间,有时候,数着数着就乱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今天是几月几号,只知道有多少个日夜不曾看见你,有多少个时针划过钟表不曾停留,有多少分分秒秒我在绝望中度过,有多少个夜晚,我失眠,醒来的时候,眼角还在含着眼泪……

爱你的心,忍着心痛,细听你讲你和她之间的故事,还要装出无所谓的样子,陪你笑着,嘴角上扬的时候,是否感觉那漾在脸庞的笑容是那么的虚假,那么的雕刻?那一刻,是否听见滴血的声音,那是心碎的声音啊,你怎么如此残忍听着它破碎,滴血,哭泣……

我还记得的那个路口,你曾经牵着我走过,在你身后,就算再拥挤的人潮,我也不怕,闭上眼睛我都可以很安心,跌跌撞撞走过人潮,握在手心里的岂止的感动,岂止的开心,岂止的幸福……

当谎言在漆黑的夜里绽放,最爱的人却不敢再信赖,死心塌地的依赖该如何戒除,那如流水般付出的感情叫我如何收回,曾经的美好叫我如何抹杀,那些幸福的时刻,又叫我如何放下……

窗外又在下雨,模糊了眼前的世界,繁华的城市迎来第一声鸟儿的啼鸣,我迎来次日重复的伤悲,呆在窗前,不知道麻木了多少思绪,念念不忘着从前的身影,在心里默默念过千万遍他的好,却始终听不到他停留的脚步……

盛夏,我幸福的笑颜跟随花瓣悄悄滑落在地,寂寞的年华就这样悄悄窒息。我慢慢长大,却学不会世俗,玩弄着笔纸,依旧续写着我的童话。幼稚的我,还依然相信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他们会是怎样幸福的结局。执着的我,一再相信誓言的我,这次被狠狠甩下悬崖,那痛,让我对誓言望而却步,再也不敢信听……

断桥边,那阴雨天连绵,却没有朦胧你的脸庞,也不曾稀释你的背影;三生石,那如此唯美的承诺,欺骗了太多的纯真,假的那么真实。而我,不仅傻傻记住了陌生的、本不该有交集的背影,还深深相信了那般美妙不可言的承诺。蝴蝶纷飞的时候,我的思念,你的谎言,依旧尘封在我的世界,不曾跟随离去……

繁华的城市,却是寂寞凄冷的夜,除了回忆,只剩泪水。灯红酒绿下的谁谁谁,都为谁牵挂着一份思念,紧攥着一份爱恋。幸福,一个永恒不变的主题,徘徊在前世今生,穿梭在拥挤的人潮,不知被谁踩在脚下千万遍,不曾发现;不知被谁捧在手心无数次,细细观赏;亦不知被谁拾起又丢,丢了又拾!翻来覆去,好像都演绎成了伤悲……

已经习惯拿笔记写青春的年华,那些经历过的事情,或许伤悲,或许快乐,或许无奈,都流露在笔下,一字一行;那些感觉,或许幼稚,或许执着,或许深痛,或许幸福,都浅浅搁在心底,盛开一株谁也不知道的花,散发谁也不知道的味道,舒展谁也不知道的枝叶……

床头那本日记本,已经满满记写了跟随我一年的心情,翻开陈旧的字迹,忆起的情景却依然清晰,仿佛昨天一样。窗台吹进一阵凉风,理了理乱糟糟的思绪,不想陷入没有尽头的遐想……

阴霾的盛夏,朦朦胧胧的雨天,模模糊糊的记忆,若近若远的距离,若离若去的背影,泪眼模糊里,记忆着真实还是虚假的一切,不管怎样,都是那么痛,那么离不开回忆……

你转身的黎明,白色的雾里,我丢了自己……

黎明文章11:日落黎明

文/蓝踏冰

2010年夏天的那场大雨,满屋子的水,甚至没有落脚的地方。我记得我蜷缩在床上,无助的动都不想动,你是我第一个想到的人,电话过去了,显示你关机。第二天,你给我打电话就知道了全部。你说从此会为我晚上不关机,你说我是第二个让你不关机的人。然后,我再也没有半夜给你打过过电话。后来,我也知道了,你没有遵守诺言。

2010年是个多事的一年。那一年我高中毕业,来到了哈尔滨,开始了生命的游走。那年,我头也没有回,独自拉着行李,来到了我梦里的大学。那年,第一次打工,第一次挣钱第一次病的差点死掉。也就是那一年,我知道,我该长大了,我该自己去承担我余下的生命。

或许从那时起,我才开始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吧。那时的哈尔滨就我而言是一个很大的世界。这片陌生的天空下,我只能小心翼翼的去栖息。不想被打扰,因为怕被伤害。后来,我也学会了建起自己的堡垒。

今天特别的想妈妈,其实一直都很想,只是今天是特别的想,想的我想哭。只是想妈妈会让我很幸福。脑袋里太多妈妈让我感动的画面,也有很多我让妈妈受伤的镜头。只是妈妈或许还不知道,每次把她气哭之后,我也会哭,很自责的哭,哭的比她更狼狈。我记得妈妈说过没有那个父母会永远记恨自己的孩子一辈子,哪怕他们背叛了全世界。而且也只有父母才最能让孩子靠得住。我信,我信我的妈妈,她给了我全世界。

是的,我还是个孩子,可是我已经长大,我可以给我的世界添砖加瓦,我可以让我的世界五彩斑斓。我想让妈妈看看我的世界,我想为她遮风挡雨了。

从太阳落下到再度升起,中间是黑夜,安静巨大的夜,可是夜又总是会过去,因为黎明从来就不会晚点。从日落到黎明,旋转的黑白,这是一个循环。生命的规律也是如此。希望睁眼的时候天是亮的。

呃,说好了明天去看松花江的,我不希望有什么变故。太长时间的喧闹,我快感受不到自己了,想静下来看看眼前的风景,像感受自己的心跳,让我知道自己还活着。

黎明文章12:森林里的争吵

文/蒋晨瑜

黎明的曙光揭开夜幕的轻纱,迎来灿烂的晨光,新的一天开始了。森林里还是静悄悄的,突然,一阵喧哗从森林深处传来,打破了黎明的宁静。到底是谁在争吵呢?

循声走进森林,原来是小猴、小兔、熊猫还有小蝴蝶正聚在一起热烈讨论着什么。再走近一点,仔细听,原来它们在讨论“人类到底好不好?”小猴说:“人类不好!他们砍伐树木,建造工厂,制造了许多黑烟,把地球的环境变得一团糟。”“人类很好,他们对待我就如同父母对待儿女,每天都会给我送来鲜美可口的竹子。”大熊猫反驳道。蝴蝶姑娘却很生气:“人类践踏草地,不爱护花草树木,还经常捕捉我和伙伴们,幸亏我机灵,不然,早就变成标本挂在他们的博物馆里了!”又听,小兔悠闲自在地说:“我觉得人类挺好的,有了人类的照顾,我再也不用在森林里苦恼地寻找食物了!”小溪里的鱼儿们听见了大家的谈话,忍不住探出头来说:“人类污染了洁净的小溪水,害得我们常常要四处漂泊,寻找安身之所。”坐在大树上一直沉默着的鹦鹉也开口了:“人类如此破坏环境,迟早有一天,他们会把地球都给毁了的!过一天算一天吧,我们在这里探讨也没有用,还是散了吧。”经他这么一说,大家都沉默了,接着各自散去。

大森林又恢复了平静……

黎明文章13:腊月丝语

文/牛岳溪

今日小寒。黎明时分,东方卷起一大片红的云霭,淹没了夜的寂静,将半座城市晕染成粉黛。原以为是一个晴朗的节日,过了一刻,天幕落下沸沸扬扬的雪花,将世界造成一片洁白,遭周渐渐空旷阒聊。

腊月,以它特有的方式装点着我们。冰封了大地,让声音撞击墙壁弹了回来,瓮声瓮气,震落一地六角的寒花。大寒小寒俩兄弟,总是殷勤地筹备着春姐姐的到来。腊月里最经典的习俗,就是吃腊八粥,各地的做法颇不一样,但吃法却是相同的。

悠扬飞舞的雪花,在轻轻地告诉我,又是一年的曲终!这腊月萧疏的况味,连着劈啪的响声,在我灵魂的耳边细语道:“春要回来了”!我原来无欢的心境,抵御不住那样温婉的浸润,也就开放了夏秋间所积受的冬语,和此时飞扬的雪花相默契,产生出一对胖硕的婴儿——“熙熙攘攘”。

不干寂寞,素来争春的梅妹妹哟,专门选择在腊月里绽放,喜欢领略风雪严寒,独具“三·九”风骚。今年的腊月没有虚度白过,满盆新插的茉莉枝条,个顶个的催芽保活,正说明卖花老伯没有诳我,正说明十冬腊月鲜活的存在。

往年,试着好多回,扦插茉莉花条,在暮春,在盛夏,即使在英姿飒爽的秋季,也从未得见新枝成活。想起来真的好笑,惟独没有选择在腊月……

哦,水叉是发芽的根本,水叉尤在冬季徒盛。当百花凋零,群芳休眠的时候,自然会想起那跃跃欲试的茉莉花。我有逛花市的习惯,到了鲜花盛放之际,每每光顾市场,还与花农闲聊,老伯告诉我扦插茉莉的绝招,当时未以为然。

日前忽然想起,照法效之,果然毫厘不差。凝神眺望窗外,银妆素裹的世界,别有一番浪漫的情趣。要来练习冷酷的分析,似乎不近人情,所以我的心机一转,重复将锋快的智刃收起,让沉醉的情绪自然流转,听他产生什么音乐,让绻缱的诗魂漫自笔端,看他寻出什么梦境。

我将情感,看着自然界的现象,希冀他们在我心里,凝成高洁的菁华。因为她光明的捷足,今天游走天涯、人间的喜悦,哪一件不经过她的慧眼呢?子惠思我,褰裳过河!

黎明文章14:走在路上

文/汪喜刚

走在路上

透过黎明,我

漫步每一个清晨

青翠的松柏,挺拔身材

像是给黎明诉说什么

河边杨柳,正在抽枝发芽

洮河汩汩流淌,静默在

杨柳的身旁,一路走去

花香依旧,穿过山,透过雾

吸引觅食的鸟

叽叽喳喳唱起黎明的赞歌

温柔的春风,路过

这赏心的瞬间

周围的一切都

慕风而去,羡光而来

静静悄悄的大地上

留我这——虔诚的脚户

朝着阳关城走去

黎明,有人还在放歌

像是对我的声声赞叹

黎明文章15:相思花开

文/黄立新

十万山的黎明,是鸟们给唱醒的。站在阳台,让富含高浓度负离子的山风清我脑润我鼻涤我肺,爽透。当目光不经意地从眼前芒果树梢簇簇新绿转向东方,一团团金黄色的“火焰”刹那间映入眼帘。我惊呼着连忙跑下楼,向那一团“火焰”疾奔。

是相思树开花了,一路都是。阵阵花香,陌生而熟悉,野性而温和,散发着大自然独有气息的幽香,如一道冲击波,猛然推开记忆之门,弥漫清香,扑面而来。

碧的家门前曾相思成林。碧是我儿时最要好的女同学,二年级时跟随在施工队做技术员的父母,从西津电站转学过来的。祖籍四川的她个头和思想有着与8、9岁年龄不相符的早熟:喜欢读《雷锋日记》还写读后感,在家门挂张小黑板教小朋友识字、唱歌,将拣到的五角“巨款”上交学校……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很“正能量”,让我很是佩服并效仿。碧家门前的相思树林初夏花开的时候,工厂子弟小学的学童们不约而至,合力用手使劲摇动树杆,坠落纷纷的“树雨”,有月牙船般的弯弯树叶,有黄色的毛绒绒小球花,还有金金虫(学名金龟子)。金金虫披着墨绿色的“盔甲”,在阳光照射下透着凛凛的金光,色泽诱人。捉到金金虫,我们用缝衣线将它一只脚给缚牢,然后像放风筝一样牵着空中飞旋的金金虫四处玩耍。

四年级下学期,碧随父母又一起调往恶滩电站。她临走前我母亲特意让我和她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子玲,一起到街上相馆拍了张合影照;一本有南宁街景彩色插页的胶皮笔记本,是她给我作纪念的,一直没舍得用。她走后,身为少先队大队长的我,放学后就寻思着找好事做:带弟弟妹妹和小伙伴去冲洗公共厕所,发动同学们去捡落地的桐油果、废铁卖到废品收购站换班费,和弟妹制幻灯片“放电影”给邻近小朋友看,将自家图书写上名字编好号码后免费借给同学们……每年9月13日,我都到碧住过的房子前,默默地说“碧,祝你生日快乐!”

通往水库和发电站的公路两旁,水库大坝两边护坡,发电站四周,也种有许多相思树。相思树根部有固氮瘤,可以自造营养,生存能力强,根系发达,是保一方水土的“绿色卫士”。小时候,每年夏天,奶奶就带着我们几个沿着这条路,上山摘成熟的野果:奶头状的紫红稔果,嚼来先苦后甜的牛甘果,香喷喷的番桃果,酸酸甜甜的杨梅子,装进篮子里的快乐,远比那些野果沉甸甸许多。触景生情,奶奶曾告诉我,她以前在乡下老家时,上山打柴、放牛都会用手捧着山路边流出来的泉水喝,很清甜;她还说用稔子榨出的果汁煮出来的稀饭,好看又好吃。

这条二旁长满相思树的山路,也是父亲做水电运行车间主任时,每天都要走的路。记得工厂里第一台私人电话,就装在我们家,便于车间有事故时,第一时间能通知父亲赶到现场去处理,电厂牵着千家万户的供电、生产、照明,责任重大。多少个风雨交加的夜里,父亲接了电话后,穿上厚重的帆布雨衣,拿着电筒就出门了,顶风冒雨,深一脚浅一脚往车间疾赶。这些相思树陪伴着父亲度过许多不眠之夜。

公路下面的明江河二岸也种有不少相思树,这里是童年时我和小伙伴们捉鱼虾的快乐大本营。父亲尽管工作很忙,但有时也会抽空陪我们到河边玩,父亲的“空手擒虾”绝活让孩子万分佩服。只见他挽起裤脚,轻手轻脚往水里走。河水清亮,河草曼舞,银色小鱼在父亲腿肚边掠过。父亲淌水到一块河石边,双手食指和中指做成二把“钳子”,弯腰沿河石左右包抄一圈后直起身,手中的“钳子”必夹着一、二只生猛活虾。在孩子们的惊呼声中,父亲脸上绽出慈祥的笑容。

中学校园南边还有片树龄很长的相思树林。中考那年,我和好友仲晚饭后常到树下复习迎考。远山如黛,近水微醉,四周的五颜六色野花,蝶飞蜂舞;相思黄花雨落在头上、肩膀上,膝盖上,清香浮动,我们却无暇赏景,专心备考。

仲是街上有名的老中医的孙女,伊人如其名,风火,干脆,聪慧,有着如炬目光和坚毅嘴角。我填鸭式的往脑子里痛苦地塞那些公式、单词,化学方程式时,她一丝不苟地将每道政治复习题都在草稿纸上默写出来。仲的中考成绩很棒,但因为家里生活困难,她报读了中师。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她十八岁毕业工作后,先后做了乡村教师,乡干部,到乡书记、副县长,现在某海滨城市政协做副秘书长。一次校庆碰到她,我动情地向她说起当年她带我去纸厂捡来边角料,装订成草稿本的有趣往事,她听了脸色凝重地说:唔,那时候的生活的确很艰苦。

估计她不记得这些陈年芝麻小事了。人选择性失忆也不错,如果岁月都让回忆给填满,何以让希望和憧憬安身。而我相信故乡的相思树,永远记得我远去的少年和青春的模样,也会永远记得我远去的亲人们的音容笑貌:奶奶、父亲,大爱无声。

“相思树,结满串串相思的种子,摘下这串串相思,深深藏在心坎里。到天涯,也到海角,寻找理想的伴侣,写上这真心真意,深深地珍惜。那就是我梦中的你。永恒不变的相思,永远的献给你。”中年重听龙飘飘的《相思树》,才知相思容易相见难。

相思花开,思念悠长。

黎明文章16:毕业前的最后一个黎明

文/梦生

恍恍惚惚,走过了十几年的寒窗苦读,眼看毕业在即,虽无经天纬地之才,也算是略有所获吧!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实习,准备参加工作……

马上就毕业了,再过几个小时,我就毕业了!我不再是学生,我不再“小”了!为生活,为现实,迫于生计,迫于压力,我们必须独当一面!突然发现,原来,从天黑到现在,我并无睡意,不知是午休的原因还是喝了茶的缘故……夜无眠,思绪却乱了……

那一座座孤坟,那高低不平的石头路,那大大的背篓,还有那磨“润”了的牛鼻绳……屋前的那颗核桃树,在我的印象里总是那么高大,总是有那么多摘不完的果子,我一学期的学费,有了!家里的兔子,邻居家的狗,却给了我两个截然不同的反应……天晴?下雨?吹风?雷电?我永远不晓得他们究竟想怎样,对我总是毫不客气,一点儿都不犹豫……

夏夜的蚊子,伴随着蒲扇“噗哒、噗哒”的声音,并没有消停的意思!冬季的雪花,却总不像偶像剧里的浪漫缠绵,好冷,好冷!打个哆嗦,蹑手蹑脚的溜进屋里……到处都是呼吸声!每餐都轮回着香喷喷的白米饭,加上自家腌制的泡萝卜,那味道,别提了!一毛钱一小勺子的汤,两毛钱一勺子的菜,对我总是那么远,半个月的学校生活,我的身上从没超过五毛钱!我期待,快点放假,我期待,松树快点开花……

离开大山,我走进城市生活,一切来的都是那么突然,仿佛那是我曾经心中那遥不可及的梦,但却又真真正正在我的现实中。我们一起学习,因为我们是好兄弟;我们一起共患难,因为我们是铁哥们;我们一起追女孩,因为我们也有爱!我什么都没有,因为我是穷小子……学学吉他,唱唱歌,喝喝酒,吹吹牛,一起斗地主,一起和老师斗!我们却从来没赢过,因为,我们是“农民”……叛逆的最后,剩下的终究只有遗憾!

吃过苦,方知道甜!上过当,才不会被骗!我们永远都觉得自己有多优秀,认为自己学的有多棒!于是,我们学会了一样东西——追求!用漂浮的眼光去品评别人,用所谓高尚的辞藻去谈天说地。抽抽烟,聚聚会,一起喝喝茶!创业,永远是在一起最多的话题。最后,我总结出了一段话:农民开个店叫做生意,有点文化的人开店叫经商,有钱人开店叫办公司,有权人开店叫投资,大学生开店叫“创业”!真是印证了另外一句话:在未来的战争中,当一切高科技都用完了的时候,剩下的依旧是人与人的对抗!这就社会……

马上欧洲杯就开始了,原来不懂足球的自己,却也爱上了看球,我看的并不是进了多少球,而是体会踢球的那份激情!希望那份激情能将自己的心灵冲洗,忘却那些不该停留的记忆!我曾对我的朋友说:世界上会打篮球的远远多过了会踢足球的,可是,看球的人中,看足球的却更甚于看篮球的。我也是这些看球人中的一个……

毕业了,是解脱?是挑战?还是开始?不得而知。且看吧,绿茵场上的一场争锋,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会想到会是那样戏剧性的结果,看看上天最终会将好运留给谁!就像现在,毕业前的最后一个黎明,却是在等待一场球赛和看一场直播中慢慢消耗……梦想就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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