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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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散文1:又闻槐花香

文/刘春荣

黎明,被手机微信接连发出“嘟嘟”的清脆响声喊醒,原来是好友夏发给我的清晨第一声问候。夏说:“她昨天中午去摘槐花了,下午在家收拾槐花,蒸槐花麦饭,很香,很好吃……”读着夏的微信,看着她发的自己做的槐花麦饭图片,我不觉两眼一热,似乎又闻到了那一阵阵袭来的槐花馥郁芳香。

儿时,我家厦房后有一棵大槐树,每到春天这个时节,那颗槐树上就好像落了一树的白蝴蝶,微风吹过,挂在槐树枝头的一串串雪白雪白的槐花在空中摇曳,好似身披蝉翼的仙女在空中翩翩起舞,咋样看都看不够,好看的很。

我的童年那是一个物质非常贫乏的年代,饿肚子是常有的事,到了槐花盛开的时节,每天早上上学时我就从房檐下捞出一根竹竿,搬个凳子,站在凳子上,翘起脚尖,摇摇晃晃的举起竹竿,瞄准槐花的花柄,猛地一戳,在用力的一扭夹竿,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夹竿降低,用手从夹竿嘴里把槐花卸下,就这样夹几串槐花,提在手上先用力吮吸一下花香,然后捋下槐花,装进夹袄兜里,两个袄兜被槐花憋得就像女人圆乎乎的胖手背。走在上学的路上一边哼唱着老师刚刚教会的陕北民歌《山丹开花红艳艳》,一边把槐花往嘴里塞着咀嚼着,惬意的很。走进教室,从女同学面前走过,那槐花散发出的甜美芳香味逗惹得女同学们也跟着“吸溜吸溜”的吮吸花香。槐花既填饱了我饥肠辘辘的肚子,又招惹了女同学对我的另眼相看。

每到槐花开放的时候,母亲都要为我们做几顿槐花麦饭让我们吃,尽管那槐花麦饭的作料不像今天做槐花麦饭那样高级,尽管那麦饭的作料不是黑麦面,就是苞谷面,亦或是红薯面,更有甚者也许是苞谷粑粑子或者是豆皮子,但那槐花麦饭经常随着稀溜溜的苞谷糁子汤一起吃。尽管如此,可只要吃一顿这样的饭,坐在教室里上三四节课时心里都不发慌。槐花麦饭耐实,经饿。记得有一天吃午饭时,母亲说:“老二,你下午不做别的啥,给咱夹一些槐花,明早上做槐花麦饭。”那天下午我搬凳子挪梯子夹了一大竹笼子槐花,母亲牛头岭上全红薯窝子回来时还拔了一大把小蒜。翌日早上,母亲给我们做了一顿红薯面槐花麦饭,因为缺油,那槐花麦饭不零散,都是桃核和核桃大小的疙瘩,尽管如此,但吃的非常的香甜。一则是吃自己第一次的劳动果实,二则是母亲用油把辣面子和小蒜、香菜一起炒,再加上用我家自己酿的柿子香醋合成的水水,那水水一浇槐花麦饭,立马就散发出扑鼻的香味,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好醉人的。

时光不老,岁月常新。而今四十多年过去了,母亲也已过世多年,但回想起那段艰苦的岁月,回想起那落满一树的白蝴蝶的老槐树,回想起弥散着槐花芳香的小院子,回想起女同学们向我投来的青睐目光,我内心五味陈杂,从心底里油然升起一种复杂的情怀:由衷地说一声:“感谢你,我家厦房后的老槐树,是你帮我度过了那个年代!”

黎明散文2:南关什字,黎明即起的店小二

文/海子

世纪的1977年12月份,我是那一批75年下乡插队最早抽调上来的,我们知青点11个人,共走了3人,两男一女,一个去了武威机务段当女司机了,另一是我的好友闵康去了兰空后勤部的营建大队,估计他就是特招,因为他的家就是军区后勤部建筑大队的,从此我们就黄鹤一去不复返了,再见就很困难。

我是分到了兰州商业局,那一批估计是最多的,几乎榆中红古皋兰永登的知青都是那一批分去的,那时就像 那时形容就是列宁所说,那怕你独自一人去巴黎,只要你凭着国际歌的旋律就可以找到你的同志。你随便去那家商店和餐馆,只要你看是年轻的脸上有红黑肤色的,准是知青,可以买到物美价廉的商品和吃上很好的饭菜。我这批大概200多人分到了饮食公司,就是专门的饭店和餐馆,我也因为南方的籍贯被分到酒泉路南关什字糕团店,独此一家,别无分店,叫上海糕团店,骄傲的挺立在兰州最繁华的地方,南关十字的西北角上,与当时兰州最大的百货商场南关十字百货大楼遥相对应。

这家糕团店是1955年从上海一同迁过来的,还有新大祥丝绸店及庆阳路的北京照相馆,还有悦宾楼,60年代谁要在悦宾楼请你吃饭,一定是很荣耀的事情,估计被请的人几天都不会好好洗脸的因为留有悦宾楼饭菜的余香,舍不得去掉啊。

那时的兰州还是很荒凉的,一共就是几条街有点人气,张掖路,酒泉路,庆阳路,及朝南的中山路,几乎最好的店铺全在前面的三条路上,我就在兰州的最中心开始了店小二的学徒生活,每天早上的四点钟,我的店老板糕团店主任老程就准时准点的敲响我居住的小屋窗户,那情景就跟半夜鸡叫的周扒皮叫长工出工是一样的,痛苦无奈全在心里,踏着星空明亮的月光就走进了店铺,开始了艰苦的劳作。

程序早已安排好了,先是将昨天磨好的沉淀的米粉一包一包的用手搓揉开,坚硬到米粉尤其在冬天非常坚硬,要有耐心,一块一块的揉碎,再送到打粉机里打成糕就像朝鲜人做的打糕一样,就是用机器打的,这个程序结束后,太阳刚刚露头,接着就紧张的吃几口饭,就开始另一繁杂的工作,将糯米4大桶放在炉灶上蒸,将近7成熟的时候拿下放在大缸里,加上酒曲搅拌,这要在四成的温度下进行,有时桶的糯米还很烫手,连搅带拌的搅匀放入发酵池里用棉被盖上发酵,做成酒酿。

黎明散文3:深秋的黎明

文/penker

在梦被盗中惊醒,周糟里都是些冰冷,紧紧的又裹了下被子,整个腰身有些酸痛。脑袋中一片空白,床垫似乎有些板,回忆不出怎么会一直住着这样的房间。

用力的睁开尚未清醒且极不愿意工作的眼睛,望见的是窗帘四周浸透着一丝的白光,瞬间灼伤了黑色的眼睛,小腿迅速的抽搐了一下,有股凉气从脚底涌上来,不熟悉的空气,不熟悉的格局,分明听到了那件黑色上衣和那条仔裤的挣论,鞋子和鞋垫的对骂声,只是我是奇怪,不出声的我,不说话的我,一边的它们怎么能看到我的眼睛,只是因为昨天打了一会篮球,上衣脏了,裤子湿了,鞋子鞋垫臭了。

我只是想听听,于是轻轻的咪上眼睛,鞋垫从鞋子里跳出来了……

窗子外的河边,是一些树叶的莎拉声,或者是因为有些风,摇曳得有些凌乱,柳叶儿声细,只有那几棵白杨,总是不知疲倦的迎合着风声,拍着那些小时,从春到夏,又到秋,只是我很奇怪,只是我很迷糊,杨叶不知落根恨,秋夜犹乐拍掌声。经过生命成长,风吹,雨淋,日晒,倾刻间只为从高中坠落或跌落的二十秒中,悠悠二十秒是它们一生追寻的梦境,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的。

那种化作春泥更护花的理想,也只是想想,它的注定的要被装上垃圾车,在一根火柴棒下,燃烧尽唯一的骨感。

一个人,只为有那五公分的高度,就可以满足内心所有的需求,不在乎,不在乎,寻一笑倾城,奈日日的寥落。我们都在努力些什么?植入一个爱之芯片,然感在被事事记忆牵伴。丢去亦不是,渐行渐进远,未设归程日。

这都是新一造梦的城市,只能凭着呼吸,分辨空气中关于你的气息,那些低沉的犹豫,还有一两声的叹息。这个迷宫不长,甚至可以看到斜阳中你长发的影子,在几橦建筑墙上的玻璃上,断续着指甲刮过的印记。

车仍在从桥头下坠,血以染红了衬衣的颜色,在进水的一刹那,注定可以完成穿越……

黎明散文4:徜徉在冬天的思绪

文/东江娃

冬天的黎明,有着成群的鸟儿在不断鸣唱着歌儿,在那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地飞过天空。而在那远山里,有风儿将山路也被吹成了弯弯,被晨雾飘渺着一路的秀丽或者清新。然而,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却偷偷从云霞旁探头出来,像小孩做出调皮的鬼脸。在老农的身影里,太阳激动了那颗驿动的心,血液边开始沸腾。太阳的色彩,在老农的血液里燃烧。

或者,站在田垄之中,宛如律动的诗行,在纵横交错中而拥有鲜活的韵味,工整地对仗着老农勤劳的身影。而沿着牧童的笛音走进那片山林,班驳纷呈的色彩里,长出一片生命的奇迹。树木及花草生长的叶子和花朵,都充满着力量和希望,也充满着生命的活力。那远道而来的清风,林间的情景迷住了我的思绪,在婉转的鸟儿欢唱中,让纯净的颜色、淡淡地吻着我的眷恋。

也曾像是在摄影者的镜头里,以初冬的眼睛守望着那树木的形象,不加修饰而且朴素自然。能够在憧憬的情怀中,树林伫立在大地上犹如一尊尊雕塑,在晴朗的天空下的雪后山野,洁净、优美。坐在初冬的风景里,遐想着自己是一叶风帆,吸引着人们的视线,在洁白的雪涛上滑行,那双桨像音符一样在初冬的风浪里,化为了一祯风景画。

在漂泊的思绪中,记忆也铭刻着初冬的歌声,飞扬在空旷的田垄上。而冬天依旧是蕴蓄的季节,像种子深深地埋在地下,默默孕育着来年的耕耘和收获。树木的根须在泥土中扎得紧密,为了吸取养料和水份,让万物在深沉地思考孕育着春的萌发,而那初冬的气氛里,凝固与洒脱也就成了一个过程。

冬天的日子里,容易让人感到遥远的往昔,想起了那霜天残月、孤舟渔火及寒夜鼾声。随着在那深沉的夜色里,初冬的情景就犹如一段故事、一段风景,或者就是一种人生、一种追求。毕竟冬天实实在在地来了,北国的雪花没有羞涩和缠绵,勇敢地使命般地飘来,直奔大地。而大地为之袒露着胸腹,那六角形的洁白精灵便注入在大地的体内,一个绿色的季节从而开始被孕育。

此时,大地的思绪也变得纯洁起来,绿色的季节,也将把情怀等待在大地深处。连同初冬的情景,向往着、眷恋着那盎然的世界。初冬的寒风,清冷得像纸一样轻薄,也看不见远方轻轻地卷起大地的一角。坐在阳台的木椅子,犹如坐在时间之树变形的年轮上,思考着一条翻滚的生命的河流,仿佛在起伏的山峦像波浪一样呼吸。

北国飘动的雪花,像是信笺来自女孩的手上,来自她那温暖而纤细的指尖,在冬天的起点里眺望着未来的期待。或者,在那有过的春天里,微雨中倾听岁月的足迹踩过一段记忆,走进冬天却因为怀里的寒梅,留住了爱人的青春与背影。当随着风儿赶往陌生的城市,那路途的遥远一如思恋的激动,在茫茫的原野里,只能在邂逅着微笑的花朵。

冬天,在我的怀念中或是在寂静中拾缀着爱的音符,编织着爱恋的协奏曲,在心底里反复演奏,而当醒来的时候也许是一种退潮的声音,也许是雪线涌上窗棂。然而南方的和风清冷里,童话世界似的装载着爱恋的方向,随着季节的交替叙述着故事的完整,把爱恋深深地珍藏在思绪的尽头。?

黎明散文5:黎明,在安静中丰富

文/林馨

喜欢早起,在清凉中聆听鸟儿的呢喃;在微蒙中观望东方的晨曦;在静默中感悟声音的变化。深夜太过沉寂,白昼太过噪杂,只有这黎明恰到好处,就像微烫尚可入口的清茶。太适宜了,吞咽的速度就会加快,错失了品茗的好处;太烫了,就会加重等待的焦躁,搅乱了茶的清誉。尚可入口的微烫,因为尚可少了急躁,因为微烫有了等待。

早起,在万物依旧沉睡的时候。远远地,让心灵跳出周而复始的反复,让生命稍稍了来一段时间的短路,以心为镜,看看来往的路途。或素面朝天,或浓妆艳抹的等待一个个即将开始的邂逅,少一些突兀的惊颤,多一些从容的淡定。

窗外无风,遂无悉索的脚步。有光,是远处工地上的照明灯。一切都细微谨小,生恐惊醒了这世间的晨梦。时光之下的水流,轻轻地,扶着河岸一点点移走。每一个脚步都有一个故事,故事里有新生的喜悦、有遗失的无奈。然而更矢的只是故事的本身,不变的永远是时光的脚步。

深夜和黎明完成了宙宇的交替,一切生物深沉、放缓的呼吸从温度转向了热度。曾经的静止开始了位置的移动,轻轻地轻轻地,生怕踏破了晨曦微薄的光亮。这境况,是小心翼翼,不是战战兢兢。在我理解,小心翼翼是怕惊扰了其他的生灵,战战兢兢是怕遭遇其他生命。一个虫子从田埂的高处滚了下去,翻身复又向高处爬去,天知道,这田埂是这虫子的悬崖。大人国、小人国不仅仅是故事,星宇空间的芸芸生灵,就是这样一层一层的罗列到九重天。你在桥上看风景,别人看你为风景。命运跌宕起伏,风景层层叠叠,复杂之中总有简单的路途。那就是,就这样,听黎明的呼吸。太简单了不是?不是!黎明的呼吸里,有着丰富而深广的内容。呼吸里,有生灵历程的变化。一棵大树倒下去了,树冠覆盖下的蒿草才有机会看到阳光。一只虫茧僵硬了,一只蝴蝶诞生了。即使人们眼中那一件件没有生命的家什,也会在岁月中斑驳了油漆,增长了情感。

黎明就这样一呼一吸,从亘古走到今天。数秒间,阅历沧海桑田,品味风云际会。什么是得,什么是失?得即是失,失即是得。什么是消亡,什么是新生?消亡就是新生,新生就是消亡。小小人虫,要做的是把这一呼一吸放大延长,之后阅历、品味其中本不足道的点点滴滴。

早起,在脚步的从容中相遇美丽的风景。人生的景致是睿智的描绘,自然地景观是时间和空间的融合。就像黎明的朝霞,每一时每一秒的错过,都会错失不一样的色彩。阳光的脚步漫过了围墙明亮了树的叶子。邻家的小儿拧开了水龙头玩起了水,之后是奶奶的嗔怪和爷爷的断喝。后院上早班的小伙子“咣当”一声打开了门闩,骑上摩托“嗡”的一声远去。远处的工地上传来了号子声……

黎明的呼吸里,有着赶早人的脚步。这脚步,有享受生命的从容,也有奔波生计的匆忙。在距离你,或远或近的某一处,一定有一群人聚集在广场晨练,睡眼朦胧的目光彰显着这看似享受的至酷;还有一群人穿梭在市场买卖,微笑的脸告诉你,奔波只是享受的另一种形式。

黎明是安静的,更是丰富的。

黎明散文6:黎明,黑暗

文/鸿羽隐士

天渐渐地放亮了,黎明的黑暗在悄悄中来临,在匆匆中而去。

一夜未睡的我,心情似乎有些紊乱,理智也感觉十分混沌。这种近乎超常的念头,对我来说极少有的。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酿成了我此刻理还乱,欲还休的心情。然而,只有放开心态,平和思维,才能让自己看清迷雾中的方向,平静地坦然面对,不再让心彷徨迷茫。但是,这却是有多么的不易,又有多么的艰难。

站起身来,信步出门,微暗鱼肚白的天空,朦胧黯淡的乡村夜影,使人感到有一种非常的神秘的存在。晚春的乡村夜凉如水,没有风,雨后的静谧,清新潮湿的空气,能让人心境豁然开朗。久坐麻木的双腿,在滞后中渐渐有了感觉,伸开双臂,深深地吸了口气,静静地享受难得的片刻安宁,我的心一下子又平静如水,仿佛如镜子一般亮了,所有的的烦恼,不快,惆怅,失落,随着即将莅临而短暂的黎明消失在天边。

人生很多事情亦如此,当你处于那种烦闷躁动忧郁之中,而不能放下心愁的时候,能够转换一个角度来面对自己心态,那是很了不起的。只是这样的换位人生,往往代价是无比痛苦、刻骨铭心的。

很多人说黎明前的黑暗是孤独的,伤感的,冷酷的,可怕的。但我对这却颇有微词,且看法不敢苟同。黎明前的黑暗来得伧促,却也去得快。生活的繁杂琐碎,高者的大欲求美,往往在这个时间里作出稳妥的决策。所以我喜欢黎明,也不畏惧黑暗!

远处幽兰如墨的林子里,传来晨鸟悦耳的欢叫声,似乎在告诉睡梦里的人们,新的一天已经来临,不要把昨天的不快延续,新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在等待我们去做,去想,去面对。旧的,就让它随着黎明的到来而远去吧!新的,一定比昨天更温馨,更美好!执迷于过去,只会让人愈加痛苦难受,然而,新的旅程也必将是充满坎坷艰辛,布满荆棘危壑,没有大无畏的勇气,没有拓扩命运的果敢,没有一往无前的精神,必将是寸步难行,颓废尘埃。

人生本来就是充满变数,在诱惑与追寻中并存,在忧伤与快乐中阔步。世间的事从来就没有一帆风顺,所谓越顺坦,越易跌倒。就如黎明来临时,黑暗笼罩了眼前一切,它的狰狞虽然令人可怕,它的残酷虽然令人寒畏。但对于睿智者,有着坚韧刚毅,奋斗激励的性格,再黑暗的黎明也只是弹指一挥间的事。

也就在这片黎明前的黑暗里,有多少人跌倒,有多少人流泪,又有多少人绝望!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然后就听到有人欢呼,而欢呼的人往往属于后者。后者给了人生更多的历练,给了人生更多的风景。

也只有穿越黎明前的黑暗,才能成为人生真正的拥有者。也只有不畏惧黎明前的黑暗,才能从中收获人生的真谛。也只有挑战黎明前的黑暗,才能成为人生的真正勇士。

因为黎明,我们活得潇洒!

因为黎明,我们活得痛苦!

因为黎明,我们哭过,笑过,跳过!闹过!

也因为黎明,我们把握人生机遇,一次又一次地跨过失败,走向成功!也因为黎明,让我们体会出光明的来之不易。也因为黎明,让我们在人生的征途上,写下一篇又一篇精彩华美的句章。

你畏惧黎明吗?我不畏惧。你喜欢黎明吗?我喜欢---这种宁静的黎明!

也喜欢这种让人思考的黎明!

我期待黎明的再一次来临!

我希望在再一次的黎明里,活得新生!——【原文:张三丰QQ455529902。】

黎明散文7:秋意在一个多雾的黎明溜来

文/鲁先圣

我最喜欢秋天的况味和意境,秋天是收获的季节,秋天的美是成熟的,它不像春天那么羞涩浪漫,也不像夏天那么坦露奔放,更不像冬天那么内向含蓄,秋天是理智的。

秋意在一个多雾的黎明溜来,到了炎热的下午便不见踪影。广袤的北方,一到了秋天,最明显的是颜色的变化。似乎是一夜之间,漫山遍野的绿色都变成了满眼金黄。金黄色的叶子和金黄色的果实,在金黄色的土地上,演奏起金黄色的乐章。

这一切都是从一枚落叶开始的。在某一天的清晨,像平日一样起来晨练,突然发现踩着了一枚叶子,或许是梧桐的叶子,或许是槐树的叶子,也许是白杨的叶子。叶子是金黄色的,静静地躺在地上。下意识里就想起了“一叶落而知天下秋”的意味,你蓦然醒悟,秋天来了。这个时候,走在任何一条小路上,你都会闻到弥漫在天空中的轻微的茴香气息,还有金菊的芬芳气味。

在郊外的山坡上,秋天的到来几乎是令人惊愕的。一场连绵的细雨之后,气温突然降低了十度,头一天还满山遍野的花朵都枯萎凋谢了,在山顶上盘旋鸣叫的鸟儿没有了踪影,树丛灌木里的野生动物也都藏到了洞穴深处。这般不加掩饰的萧杀和凄凉提醒你,秋天来了。

旷野的憔悴和忧郁会让一个文人感怀万千。当浅黄色的阳光照耀在墙上,当楼下的琴房里响起低沉而哀怨的旋律,当衰败的树叶飘落在白杨树下的人行道上,冷峻的目光会把这一切储藏在记忆之中。唯有大雁是不肯就范的,她们洞察了季节的无情之后,不惜万里远行,也要去寻找春天。

秋天并不是一下子就占据了统治地位的,就在气温下降了十几度,你赶快加了衣服,以为冬天快来的时候,温度又慢慢回升起来。阳光看上去温存愉快,大地一片祥和。但是,这样的天气大多是靠不住的,温暖的日子没有几天,灰色的日子又来了,风起劲地刮起来。接着,又是一夜散乱的犹如游丝一般的细雨,粗硬的灌木也开始变黄,山坡上和旷野里稀疏的草绿色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在秋天的村庄里,炊烟与其他的季节也是不同的。袅袅的炊烟,在房屋的脊梁上盘旋,在树梢的鸟巢旁飘荡,在胡同的拐角里踱步,最后都凝聚成片片朦胧的烟霞。

秋天的田野里到处都是农人的身影,一车一车的成熟的庄稼行进在弯弯的乡间小路上。间或会有几声欢快的歌声传来,那是农人发自内心的喜悦。天空中有飞翔的天鹅,有排成人字型南飞的鸿雁,湖里是成群的野鸭。它们就像一片阴深的云朵,使秋天显得更加苍郁了。

成熟的庄稼在几天之间就消失在了村落里,粮食都装进了农民的粮仓里,有金灿灿的豆子,有金黄色的玉米,还有各种各样的杂粮。农民把小麦种上,然后就等着度过一个漫长而悠闲的冬季了。

当一个个伤感的文人正感叹着季节的无情之时,正在旷野里里收获着庄家的农人,却唱着一年中最欢乐的歌。辛勤的汗水结出了丰硕的果实,艰苦的付出得到了加倍的回报,一年的希望变成了沉甸甸的现实,幸福的脸上怎能不挂满开心的欢心和喜悦!

没有一个季节像秋天那样色彩斑斓。秋天就像一个高明的画师,那么纵臂一挥,大地上的颜色立刻就如一幅巨画一般涂抹得恰到好处。松柏依然是苍翠的绿色,但是,却增添了漫山遍野的金黄,增添了艳丽的火红。更不要说挂满枝头的果实,妖娆芬芳的菊花,骄傲地昂首大地的高粱。没有一个季节像秋天这样色彩缤纷,没有一个季节像秋天这样果实累累,没有一个季节像秋天这样丰富繁盛,没有一个季节像秋天这样祥、温暖和安静。

秋天的美好更在于它迷人的澄净,它的干净如洗,它的爽朗开阔,它的泾渭分明,它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果实的气息。还有秋天的湖,别有一番情致,夏天的汪洋恣肆早就沉到了湖底,深邃澄净,波澜不兴,意境高远。

最让人陶醉的,是镶嵌着金黄色花边的向日葵。圆圆的脸盘里,挤满了饱满的果实,争相着向太阳展示自己,那种毫无保留的宽阔胸怀,让人肃然起敬。

北方的秋天和南方截然不同。北方的秋天是多彩的,饱满的,丰硕的,干冷的,凌厉的秋风使树木落下片片黄叶,只剩下自己强硬的枝干。花草都隐藏到了大地深处,松软的黄土地一览无余地裸露在阳光下。南方的秋天季节特征并不明显,秋天的树叶依然是苍翠的绿色,没有火红的枫叶,也没有高贵的金黄,到处是四季常青的植物,唯一不同的,大约只有人们的心境。

我最喜欢王勃的那句写秋天的诗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从天而下,孤鹜由下而上,高下齐飞。秋水碧而连天,长空蓝而映水,水天形成一色。王勃把一个辽阔秋天的意境写到了极致了。杜甫的“长风吹白茅,野火烧枯桑”,写的是深秋原野的景象,大风吹卷着原野上的茅草,野火烧着枯萎的桑树。但是,他的意境太过苍凉了,远没有李白“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的豪迈。

这样的情怀,对于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们来说,是不会有的。城市里只有热和冷的区别,哪里有颜色的变化呢?天空是一样的天空,楼群是永远不变的楼群,马路是永远不变的马路。灿烂的季节,斑斓的色彩,只属于城市之外的旷野,只属于黄土地上的生灵,只属于美丽的故乡。

黎明散文8:那个清洁工

文/王孜谦

每天黎明时分,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在我们居住的小区,总会有一位清洁工,他大约五六十岁,个儿挺高,背有点驼,几根银丝稀稀疏疏盖在头上,眉毛下有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显得格外慈祥。他总是穿着一件橘黄色工作服,一双布满尘土的白球鞋。

天亮了,人们陆续来倒垃圾。他面带笑容,敏捷地接过一个一个垃圾桶,把垃圾倒进垃圾回收车里,一边倒一边吆喝着:“小心点,小心点!”待人们倒完垃圾后,他就拿扫帚把掉下来的垃圾扫到一块儿,然后用铲子铲进车里。“要走啰!”只听他叫了一声。正要准备走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一个大婶。她着急地喊道:“等一会儿。”清洁工连忙停住车。大婶走到跟前,踮着脚,心急地想把垃圾倒进车里,可她太矮了,就是倒不进去。清洁工一扭头,看到了。他走下车来,接过垃圾桶,轻松地倒了进去。之后,清洁工又骑着车走了,渐渐地消失在我的视线当中。

在生活中,我觉得清洁工最应该受人尊敬,就因为他们有三样东西——一双勤劳的手、一颗纯洁的心、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

黎明散文9:在夜晚 在黎明 在路上

文/朱定

此刻,是节日,我们的节日。

记得,作别晚班那天,特意赶了个早儿,站在黄金乡轰鸣颤抖的印厂二楼,咂摸夜的开始,触摸夜的尽头。

那一刻,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探身而进,执意在水泥地板留下一些刻痕。黄金乡的鸟,相伴多年,从未谋面,早各各占据枝头,和鸣对唱。窗外,芙蓉中路移植而来的香樟,叶脉深翠,枝条舒展,馥香袭人。

今夜,相同的气息在这里酝酿,静静的波澜从这里生发。这个大开间办公室传导的声音,以方正的步伐、光波的速度,向热土的每一个角落奔驰。走三湘,行四水,如期而发,如是铺陈。

这里的主人,事了搁笔去,深藏功与名,找不到他们留下的痕迹。

他们属于这里的夜。他们的晨,留在梦中的呢喃,醒后的浅笑。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夜行者,晚班人。

这是一群规矩的人,规矩如天上的星座。不管月明如镜,抑或密云排空,他们总在自己的位置,或纵情闪烁,或欲语还迟。更多,则是侧身光亮和云彩后面,出处不祈人知,名号从不告白。他们,只是星星,夜的儿子或女儿,夜的伴侣或情人。

这是一群本分的人。外面的天空,很大,很高。他们的天空,就是眼前一张纸。没有叩弦顾盼的神气,没有目送飞鸿的闲适,没有悠然南山的飘逸,没有升帐中军的雄阔。他们更像脚踏大地的耕者,凭手艺吃饭的匠人,修修剪剪的园丁,经营着这片天空,看护着这片天空。

这是一群沉静的人。浅夜,那辆喷印“湖南日报”四个鲜红大字的硕长班车,跨越桥梁和隧道,河东驶向河西。此刻,属于夜的各种欲望已见萌动,白天的喧闹犹在街道流传;夜深,黎明尚在天的那一边,回程的班车,孤独行驶在没有音乐的街道。残月如钩,路灯也疲倦地合了眼。夜的单纯,路的纯粹,赋予这群人格外的气质:色清如水,波澜不惊,宠辱两忘,沉静淡然。

这是一群懂得涵养的人。他们,来自不同的方向,来自不同的岗位,却总能天然地相溶,滴水成珠,汇涓成流。每一个小小分子,让一让,靠一靠,彼此之间便没有了缝隙,没有了距离。流而不放,动而不乱,静而不腐,这个群体总有无穷无竭的活力。

这是一群懂得使命的人。什么是使命?很少有谁把这两个字挂在嘴里。晚班的兵,见过大场面,排过大阵仗。枕戈待旦,百炼成钢;营门一开,势若虎贲。百战不言败,上阵不退缩。这样的兵,就是懂得使命的兵,就是履行使命的兵,就是可堪驱使的兵,就是值得信赖的兵。

这是一群懂得感恩的人。蒙受领导万般关爱、呵护,不骄;手握稿件生杀予夺之责,不傲;面对责难、委屈、误解,不逞;不折不扣执行上级意图,守规守矩,收放有度,不纵。知足,知不足;知止,知不可止。这样的境界,是真感恩的境界,真明白的境界。

十年同船共渡,十年桃李春风。

记得那夜,山崩地裂,我们失语低头,一起抒写无尽的痛,笔起笔落,只有黑白两色;

记得那夜,举国欢腾,我们一起把自豪与骄傲洒满天空,在纸上留下恣意张扬的大脚印;

记得那夜,天寒地冻,我们一起堆积温暖,试图最快融化冰雪,为踉跄的归人铺垫回家的路途;

我们一起奔走探访湘江边最美村镇的路上,我们一起在湘闽赣老区的密林中无语穿行,我们沿着青年毛泽东之路,感悟解读人生和信念的密码……

我们哭过。送别我们的战友和姐妹,谁都不愿压抑,放声大哭;

我们笑过。一个好版面,一个好标题,一篇好言论,都能引爆幸福,笑声持久弥漫。

此刻,晨阳里,包裹在温柔的光线中,深深地感激。

十年。我有幸和这样的夜在一起,和这样一群人在一起,与有荣焉,与有荣焉。

十年。洗涤,沉淀,过滤,净化。有人来到,有人离开,这个群体始终声息不动,本色不改,阵容不乱。来到或离开,夜都会给他们留下共同的印记。这样的印记,是生命时光额外赐予的财富,是可以炫耀或不可示人的神秘私藏。

夜行者,晚班人。

他们的夜,是孕育,是重生,是创造;有他们的夜,生动,鲜活,真实。

夜是他们的路,路的前方,一定是早晨。

此刻,是夜晚,是黎明,是路上……

节日快乐,兄弟姐妹!

黎明散文10:乡村黎明

文/王克楠

住在山村。天缓缓的亮了。第一棵草醒来了,第二棵草也醒来了。它们摇摇脑袋,像我一样惊喜的看着黎明。住在农家院子,院子中的大白菜依然无动于衷,保持酣睡。倭瓜比墙头要高,一夜之间又长大好多。喇叭花混迹在倭瓜的阔大的叶子之间,鲜艳的扎眼。

这些喇叭花在农人的眼睛里似乎不是花,只是一种颜色。农家的院子,墙内墙外都有,彼此并不嫉妒。在乡村的夜晚,长长的夜,这些花儿就隔着一堵墙说话。早晨,争相往墙头上爬,好像阳光才是它们的情人。它们终于用手扒住了阳光,就张大嘴巴把阳光吞进肚子,化作身体里的营养。

秋虫是天然的歌唱家,在草棵子下面唱了一个通宵,唱的太投入了,天亮了,也没有发觉,依然鲜亮地叫着: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还有那些熬不住秋夜的麻雀,一大早就扎堆鼓噪,在不太高的树之间飞来飞去,像漫天盘旋的树叶。

院子里的杏树也是一夜无眠,不知道她是否想念打工在外的哥哥了?杏树尽量把自己的树枝往天空插,仿佛高一些,就能看到广州的珠海,院主人的儿子在那里打工。天空的月亮还依稀可见,杏树的树枝快要够着了他的脸。

院主人和我起的一样早,他准备农具要去地里收花生。我拿着写生的夹子,要加深乡村的记忆。我和院主人一齐走出门,他往东走,我往西走。我一直往西走,仄仄的小路,路边有一溜毛梧桐,被一圈木栅栏围着,放着那些馋嘴的羊。露水是有的,它们在诗人的眼里是眼泪,在草的眼睛是珍珠。露珠们在草叶子上滚来滚去,撒欢。草叶子跟着一起乐。

阳光细细碎碎地撒了下来,像是黄豆。看到了女人,想起来晨曦也像是阵痛,痛,并且美着。太阳之轮像是半圈,然后喷薄而出,浑圆浑圆地挂在天边。她们在东山发育的神速,开始像不谙世事的小闺女,一会儿,就长成了花枝招展的大姑娘,两只火辣辣的大眼睛看着你,让你躁的不自在。

大地上的一切在复苏。我走进一片榆树林,阳光也跟了进去。阳光给树们穿上了雅致的花衣裳,莹莹灼灼,笼出了一种童话的氛围。几只小狗在树林里窜动,有些狗尾巴草跟在狗的后面;有些狗尾巴草则有点慌乱,也许它们和夜风过于亲昵,还没有来及传说遮羞的衣衫……一切还在似梦非梦中氤氲。贪婪的是白昼,她们执意要把树林里残存的暗影,用自己的嘴巴噙住。

秋天的垂柳最柔顺,无论是在夜晚,还是在白昼;无论是在田边,还是在湖畔,她们都淑女一般低着头,把来来往往的风抱在自己的怀里。风是串门子的风流小子,从这棵柳树串到那棵柳树,柳枝都能理解和宽容他们。长尾巴喜鹊在天空看到了这一切,高一声第一声地噪叫,好像是喊着,“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我看了……”呵呵,贼贼的喜鹊啊,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了?

阳光越过农户家的院墙,向屋子里的熟睡的人传达生命的秘籍,早起,早睡,身体好。其实,凡是起的晚的农人,是前一天干活干的太累了,或者就是参加邻家儿子的婚礼,几大杯白酒喝的迷迷的,躺在自己家的炕头上,品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美好。阳光撒进了豆秧子地,豆秧的叶子像是一面面小镜子,把天空的阳光再反射到天空。豆子们听到了阳光的召唤,可着劲在豆囊里疯长,把身体涨的滚圆滚圆,似乎快把豆囊撑破了。

晨风不甚猛烈,窜到榆树林里就歇一歇。风来了,树上的一些树叶就动了。并不是全动,偏偏有些树叶保持着静止的姿态。动是小的,静是大的;动是暂时的,静是永恒的。静了,就从树林里看到了宇宙,看到孔子坐在一条河边洗脚,用脚趾头告诉河水说,几千年以后,你们还可以看见我。

静了,就看了湛蓝的天空上,月亮依然高挂,好似并不理会日头高照,呈现出日月同辉的神秘。

我也想起身回了,阳光跟着我一起走,高高低低,蜿蜿蜒蜒。走回农家小院,院子里的倭瓜蹦蹦跳跳地跑出院门迎我。

黎明散文11:日落黎明

文/蓝踏冰

2010年夏天的那场大雨,满屋子的水,甚至没有落脚的地方。我记得我蜷缩在床上,无助的动都不想动,你是我第一个想到的人,电话过去了,显示你关机。第二天,你给我打电话就知道了全部。你说从此会为我晚上不关机,你说我是第二个让你不关机的人。然后,我再也没有半夜给你打过过电话。后来,我也知道了,你没有遵守诺言。

2010年是个多事的一年。那一年我高中毕业,来到了哈尔滨,开始了生命的游走。那年,我头也没有回,独自拉着行李,来到了我梦里的大学。那年,第一次打工,第一次挣钱第一次病的差点死掉。也就是那一年,我知道,我该长大了,我该自己去承担我余下的生命。

或许从那时起,我才开始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吧。那时的哈尔滨就我而言是一个很大的世界。这片陌生的天空下,我只能小心翼翼的去栖息。不想被打扰,因为怕被伤害。后来,我也学会了建起自己的堡垒。

今天特别的想妈妈,其实一直都很想,只是今天是特别的想,想的我想哭。只是想妈妈会让我很幸福。脑袋里太多妈妈让我感动的画面,也有很多我让妈妈受伤的镜头。只是妈妈或许还不知道,每次把她气哭之后,我也会哭,很自责的哭,哭的比她更狼狈。我记得妈妈说过没有那个父母会永远记恨自己的孩子一辈子,哪怕他们背叛了全世界。而且也只有父母才最能让孩子靠得住。我信,我信我的妈妈,她给了我全世界。

是的,我还是个孩子,可是我已经长大,我可以给我的世界添砖加瓦,我可以让我的世界五彩斑斓。我想让妈妈看看我的世界,我想为她遮风挡雨了。

从太阳落下到再度升起,中间是黑夜,安静巨大的夜,可是夜又总是会过去,因为黎明从来就不会晚点。从日落到黎明,旋转的黑白,这是一个循环。生命的规律也是如此。希望睁眼的时候天是亮的。

呃,说好了明天去看松花江的,我不希望有什么变故。太长时间的喧闹,我快感受不到自己了,想静下来看看眼前的风景,像感受自己的心跳,让我知道自己还活着。

黎明散文12:蓉城雪意

文/君阁文韬

黎明还未将夜空完全打开,窗外就飘起了大雪。

仿佛际遇,这下竟是让人如此不可预知,幸临大地。你看我是不是急了,脚丫还光着就信步迈至楼台,目光所及,房屋的头顶,还有草木的身段,都已若轻纱了。

不禁伸手抚摸这朵朵柔情的秀骨,姗姗流转于指间。

凝眸片刻,这自然的公主不正是你几许流韵。

你知道这是我驻足蓉城遇见的最大的一场雪了,如此给力,对你来说亦然。

微风拂面悄然袭身,蓦然凉却风中摇曳的青丝。

天际的浮云已然游走,大可不必追寻那虚幻的脚步。

索性将己做一番装束漫步雪中,头上的飞花每一次落下,都是缠绵悱恻,满附衣襟。

我想,这些都是雪送给我们的吧。冬天没有花儿开,可知每当想念软塌,花都开在了你的身上。

从山脚缓级而上,顺着你挽手的微风走进丛林,树上欲将消融的发髻,在护阴亦或山坡,都可见你的涩羞与娇柔。

沿着锦江的河流,看婀娜的身肢,蜿蜒舒展,随意而行,绵长着一弯冰清,韬养坦荡的默许。

冬日的积蓄,越发坚强亮丽,融注涓涓的细流恩泽,舒展的是更为默契的欣赏。

经久的涟漪,在我的视线之外,辉映出一抹壮丽的落霞。因此这一切就在这静默中孕育。我并不想将常有的预言丢进长河,激起一时的片段,然而获得往往如此始于无言的发端。

空间相距不远,时间更与其邻,它们穿越呼吸,或者在划上思恋的扁舟做梦。

我是想你飘落身边的,雪地飘飘的长发,重叠彼此的晶莹,一场温暖的约定。

夜幕即将垂下,一只在舞的小鸟,飞车回家,动漫的线条,在雪曲中清冽环绕,敲响相遇的拍子,和着步伐的勇敢。

都市在灵动的音符里安静。点燃一根香烟,奇幻的焰火瞬息发出温暖的裂响。朋友,纵然,于我何尝也不是一种幸福。

此时,温润的佳酿,沉醉舒饮,现于杯底的,如霞的光芒。

打开的CD曲目,抑扬顿挫,聆听中去,划过听力的贝长。

也不是每一场雪都下得大。我想雪的洁白再次飘入人间,便是感召心向最初的意念!

便想让它舞在双唇,着陆融化温馨的单独,于多情岁月送上美丽的开幕。

留下的风景,已经生命的感受,镶嵌美好的回忆。

夜了!明日醒来,你的梳妆,可小心梳理,里面潜伏的思恋。

随着片片折近巷子的雪,老远便让我看见一棵树的低首,谁的脚步从容,将访你的秀骨,春的田亩!

黎明散文13:坐在门槛上吃饭

文/夕照江楼

昨天夜里黎明的时候,长安这个地方稀罕的居然打起了雷声。我顿时被它轰轰隆隆的巨声惊醒,仔细一听,外面似乎还夹杂着风雨声。我再也无法安睡了,脑子里忽然闪出儿时的一个场景来:坐在门槛上吃饭。

坐在门槛上吃饭,那已经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

记得那个时候,我们姐弟几个还都在上小学,家里甚穷,穷的甚至连个凳子也没有几个。没有凳子,便只能坐门槛了。正好,那时,地上还没有被砖铺过,门槛便足够高,坐着也舒服,因此,每逢吃饭的时候,门槛便成了我们姐弟几个争夺的主要阵地。

那时候,每到春秋二季,便是我们家里的农忙时节。白天劳动一整天,黄昏时分,姐弟几个并排坐在门槛上,喝着母亲熬的稀饭,就着一两筷子酸菜,拉着家常,那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呀!吃完饭后,我们几个小猴子就串门的串门,看动画片的看动画片,唯有父亲,这时候就卷起一枝烟,坐在门槛上,望着对面黑糊糊的山,听着对面山沿边那棵榆树下立着的猫头鹰的啼叫,长长舒口气后,便悠闲地品尝起那根香烟来。

坐在门槛上边吃饭边看雨,也是别有一番情趣的尤其是雷雨天。

小时候,雷雨下的特多,记忆中似乎每年最起码也要有那么五六次吧。我们陕北的雨虽然没有西安这边频繁,然而,只要一下起来,那气势绝对是胜过西安的。那雨就似乎也含有我们陕北人那种阳刚之气,不下便不下,一下起来,那可不得了,简直可以用惊天地、涕鬼神来形容。雷雨来之前,是必要打闪的。那时每到午后,先是哔哔啵啵的火花在山头处时而哗哗的闪出白光,轻雷有规律的夹在其中跟着唱和。过得一会儿,风和云便一起来了,风助云势,黑压压的云彩便似个魔鬼般障了半个天空,厚黑厚黑的;又仿佛是千军万马在天空中纵横驰骋。云彩变幻无端,一会儿这个样子,一会儿那个样子,恰恰便如是小时候学过的课文《火烧云》那样,不同的只是火烧得云是黄的,雷雨得云是黑色的罢了。

风够大的话,大概只需五六分钟,除了山的某个脚落翻着个鱼肚皮,其余偌大的天空便已被黑云全都罩将起来了。这时,雷声更猛,更激烈,时而似个老年人发出轰轰隆隆的苍老吼声;时而又像个二三十岁的壮汉一声长啸,发出震耳欲聋的圪嚓圪嚓声,接着便是闪电哗哗哗的闪个不止。

良久,等到雷和闪电把声威显足后,方才听见霍飒飒的一声,无数个雨点一齐洒在了院子里。这时候,我们一家人便一起挤在门口看雨了。看完雨,接着便又是看云,看洪水,看朗润的山,看绿雨洗过的草和树,看傍晚黄昏的晚霞。疏导走院子里的积水,呆望着散去的云,呆望着携泥的燕子,呆望着青青的杨柳……啊!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上了初中后,大姐和二姐相继外出打工了,我也很少回家,自那时起,也便再也没有坐在那门槛上吃过饭,再也没有坐在那门槛上看过雨。待到初三时,为了给大姐办喜事,父母请匠人把家里粉刷了一遍,还给地上铺了砖和水泥,那门槛便淹没在水泥砖中了,再也没有了泥土气。

高中后,我回家的次数更少了,全家人团聚的次数则更是少之又少。假期,回到家里,也常常只是我和母亲在家,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然而,不知怎么,每到假期,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每天只是镀着步子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看着花花草草发呆;躺在沙发上思前想后,躺得久了更昏昏然睡着了。

唉!坐在门槛上吃饭,大概只能在梦里才会再出现吧。

黎明散文14:暗夜,谁的声音歌唱黎明!?

文/中国水军

暗夜来临,堕落的天使,静静的到来,寂寞开始蔓延,又是谁的眼泪在风中飞逝!?

荒芜了许久的心灵,渴望在夜的掩盖下,轻轻退去伤的外衣,揭开面具,触目惊心!!!许久许久,凝视的眼眸,蓄满泪光,指尖滑过,收起哀伤,夜已开始,繁华上演……

旋转的舞台,绚丽的灯光,错落的时光,谁的歌声清唱?

轻轻一个旋转,时间远去光年,如此不够坚强,却把自己狠狠撕裂,劈成两半,一半哀伤,一半懦弱……夜的灯光恍恍惚惚,时间带走了一切,唯独没有带走我……

停留在时间的末尾,轮回一次次周而复始,仰天狂笑,看沧海桑田,站在幸福彼岸遥望天边,湛蓝湛蓝的,仿佛要滴落……

我的骄傲,我的自豪,我的风采,被白天替换,被暗夜褒奖,我跌倒了,就再也爬不起来,失去了翅膀,要我怎么飞翔?该放的放不下,该拿的拿不起,夜的精彩,阳光又怎能看到!?

寂寞已不能升级,哀愁已占满内存,只剩下系统还在运行……我的人,已不再,心,早已石化!我只能像个机器般存在,把心情显示在屏幕上,再也不愿把声音释放,我宁愿自己从未学会过诉说……

当花已落败,当心已死去,当时间停止,唯美神话,却是仓惶落幕……有谁,看到了水晶鞋被谁拾起……是谁看到了剧情,却又是谁最在乎结尾?

轻叹一声,摇摆身姿,迷离的双眼,微翘的嘴角,深邃的眼睛,夜的妖精,指引着撒旦晚会开始的方向,我是那里的主角!鲜红的礼服,苍白到最好,恶魔伸出优雅的手,我们一起舞蹈!旋转、旋转,一个转身,一阵心疼,飞扬的头发掩饰泪水痕迹,轻轻的,轻轻的,又转到别人身边,情节一致,动作一样,微笑的脸上,写满谁的忧伤?

越是夜深,越是尽情,狂欢的妖精,全是堕落的天使!阳光下无法呼吸,撒旦却能给她们空间舞蹈,我在舞台歌唱,黎明前的温度寒冷到让我颤抖……

你微笑看着,我妖娆歌唱……

如雷声滑过,似暴雨来过,我的歌声就是如此的惊天动地!我不在乎,没有恶魔的衬托,哪来天使的完美!?我把声音释放,把自己埋没……

谁看见了,幸福彼岸,花开满地,片片殷红,却剧毒无比!我是三月里的春风,吹过无痕,我是夏季里的玫瑰,刺针满身,我是寒冬的腊梅,冷若冰霜,可我又是秋的落叶,落寞孤独到无助……

用残忍写满哀伤……

文字在也不能穿透我的思想,越是心疼越是微笑,能看到我的脸,却看不透我的眼,高高,高高的城堡,我是顶端的王,是我拒绝了世界,并不是世界离开了我……离阳光越进,心就越冷……

把光明掩藏,让黑暗肆意蔓延,当孤独爬满的我城墙,我在顶端轻轻浅唱,让恶魔伴奏,嘲笑黎明的迟到……越是嘲笑,就越是期望……离阳光越近,就越是渴望……

天空瓦蓝瓦蓝的,鸟儿幸福的飞过,天使调皮了,一不留神犯错了,可是上帝生气了,撒旦却笑了!于是,夜,来临了……

旋转,跳跃,我微笑着,把妖精的笑发挥到最好,看霓虹闪烁,迷失自己……越是想找回,就失去的越快!不想在挣扎,彻底沦陷下去的心,会在夜的掩饰下重生。依旧跳跃,夜的舞蹈,轻吟浅唱,却淡淡的哀伤,是谁在听我歌唱?

暗夜,是谁的声音在歌唱黎明?是谁的故事在续写我的心情?

黎明散文15:记住回家的路

此刻,黎明即将到来,新的一天又要开始。这即将开始的新的一天,是一年的开端。这是2011年午夜最后的一刻,整个村庄炮声齐鸣,绚丽的烟花照亮村庄的夜空。房屋,河流,稻田,鱼塘,群山,村庄,白雪皑皑,映衬着斑斓的烟花,安详的田园,是温馨迷人的景致。“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所有的悲欢与哀乐,收获与付出,期盼与愿景,幸与不幸,都在此刻融汇交替。新年开始了,五谷丰登,吉祥平安,生活殷实,绿水长流,爆竹声声,传递着渴盼与祈祷,盛大的景象饱含着生命生活的全部意义和内容。我的村庄,正在迎接新年的到来。

借着这样的夜,以及这样的夜色,我再次伫立在老屋前。现在,我正处在有家能回却无法居住的尴尬境地。几年来,因种种原因,我无法住进自己的老屋,不是不愿,而是不能。我的老屋,因时间的久远,风雨的侵蚀,已然完成了它在我整个家庭中庄严的使命,并以羸弱的身躯正向我们的生活告退。因此,近三年的春节,我总是匆忙赶回,住在老屋不远处的堂兄家,看着陪着我的老屋一起过节,不让它成为我村庄里空白的部分。

借助着明亮的夜的光芒,院落的一草一木,一物一什,尽落眼底。其实,几个时辰之前,也就是中午,在堂屋的上方,我双膝跪地,烧纸,敬香,叩拜,对先祖充满感恩和感激,几十年来,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无声的庇护我清贫的家园安静,老少安康,家业小成。没有一种恩德会如我们的先祖样不计回报,无声潜入,因此,我同样怀着一颗俗世之心满怀虔诚向先祖祈祷,赐我福祉,岁月静好。淡淡的香火,在堂屋上方袅绕升腾,透过木架青瓦和房顶,飘散到村庄干净的上空。然后,我揭去门楣上早已被风雨漂白的残旧的对联和门画,重新贴上火红的新的春联,让老屋焕发一些生机。如同一个村庄的老人,即便上了年纪,也要保持年老持重的样子。我不想说出这一切是一场告别,新年与旧岁,今晚与明天,旧舍与新居,无论是物质形式还是精神上的割裂,从起点回到终点,都让我矛盾纠结,情愫充盈我对家园和灵魂的守望。

我的老屋存在于村庄距今30多年了,这是父亲30岁时干的大事。30年时间,对于一个村庄,是很短的一段历史,对于一所房子,也不是很长,但之于我清寒的家庭,这30年苦苦的支撑,实在是很漫长的时间。30年时间,村庄的很多事情都已改变,面目全非,许多人在我们出乎意料的的时候,从此在我们的生活里永远消失,只留在记忆和时间里虚有虚无,而我的老屋,却艰难的在村庄里存在30多年。这是村庄里最陈旧的房屋,甚至说是最破旧的房屋,但它的存在,让我觉得村庄还算是个村庄,至少,它让村庄多了一些厚重,充满故事和传说。

现在,我不得不提及我的父亲,老屋的真正意义上的主人。30年前,他创立的属于自己的家业,虽然就是非常简陋的三间土房,但之于父亲以及他所处的年代,这绝对是一件大事。这件大事,足以显示出一个农民的坚韧和顽强,一个男人的责任与担当,一份对对美好生活充满向往和热爱的朴素情怀。

30年前,我的父亲29岁,一个成家立业的男人,却已饱尝生活的艰辛。15岁时,爷爷去世,奶奶和姑姑便于父亲生活在一起,少年的父亲,不得不在现实里艰难而无能为力的担起了生活的重担。父亲个头不大,透过今天佝偻的身躯,我能想象得到他15岁时的模样。但是,这没有办法,这就是生活。我的父亲15岁时就已经成为生活的主人。日子步步紧逼,逼仄得让人无法呼吸和退却,不管你是否做好了准备,不管你是否愿意,呈现在你面前的,就是这般残酷而无奈的现实。我的父亲,只有选择,没有其他。我在想,苦,或许是父亲这一生最准确的概括。一个15岁的孩子,面对生活的重负,自己仍在成长的时期,他哪里有时间和心思去品味生活的滋味!他所能做的,就是在这个家里,早上开门,一日三餐,让炊烟升起,夜晚关门,让屋子里散发一些微弱的光亮。家里还有母亲和妹妹,生活还得继续,明天又是开始,一切仍得进行,无所谓绝望,亦无所谓希望。

其实,这样的日子是漫长的,只是,我的父亲在生活里,无法也无处说出自己的悲苦。直到我已步入中年的岁月,当我安静地坐在这里或在无眠的夜里想起父亲,打量体味他那时的心境,我也一样无言无声地叹息,眼角里默默流出酸楚的泪水。时至今日,我以及与我一样境况的人们,生活得似乎充裕幸福,看起来自信满怀,在这个没有悲情也没有真情的年代,怎样才能敞开心扉抑或收捡起满身的浮躁和矫情,畅快淋漓的倾诉抑或用心真诚的倾听?似乎都不能!我们无法说出,因为热爱而身心疲惫,满目冰冷。

父亲没有抱怨生活。现实即已如此,不容也无法回避,从少年起,父亲就开始了隐忍和沉默。这是生活给予他的馈赠。隐忍和沉默是一个成熟男人应该具备的品质特征。隐忍和沉默是面对生活的一种方式和状态。隐忍中坚定着人的意志,隐忍中积蓄着新的力量,隐忍中孕育着新的机遇,隐忍让一切困难在与现实的抗衡中自然遁亡。父亲就这样隐忍着。一些岁月的背负与行走,一些世态的无奈与炎凉,一些卑微的幸福与哀伤,你都藏在了哪里?少年的心事不易觉察。这是一种生活之痛,更是一种成长之痛。父亲将之深埋在最坚硬也最柔软的心灵深处,以隐忍和沉默渴盼着生活能春暖花开,日子能阳光明媚。

历经长久的沉寂,在我的父亲以及他的生活似乎被世界遗忘的时候,日子终于出现了转机。23岁时,我的母亲走进了父亲的生活。从15岁担起重担,8年的时间,岁月的风雨足以将一个初谙世事的少年打磨得顶天立地。母亲的到来,无疑是父亲温暖的开始。就像早春的山野里不经意间盛开的杏花,虽然仍是春寒料峭,但放眼已是春意盎然。现在,一切柳暗花明,一切重新开始。我的父亲,似乎从来没有经历过悲苦,幸福突如其来,他有些措手不及。于是,所有的日子,由沉重变得轻盈,由灰暗变得甘甜,由简单变得充实。我的父亲,不再只是他一个人,一个习惯惊恐的面对世界的少年,从此有了一个与他相依为命的人。

这样,父亲的日子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日子,简单的家里有了母亲,人间的烟火便充满了生活的气息。起早摸晚,生火做饭,春耕秋收,四季轮回,日月交替着不紧不慢的日子,也滋生着清淡的幸福,有母亲风雨同舟,父亲也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生活的主人。

诚然,这样的幸福是朴素恒久的,宛如房前流水,屋后菜园,无声无息,波澜不惊,在父亲的眼里,才知道人间原来如此辽阔。

紧接着,哥哥,姐姐和我相继出生,原本清寂的家里,逐渐热闹起来。奶奶健在,姑姑出嫁,我们一天天长大,爷爷留给父亲的两间房子,如今住着六口之家,拥挤的空间里,虽然盛满了平实的快乐和幸福,也逼迫着父亲,为他经营的幸福创造更好的条件。摆在他面前的现实是,爷爷留下的房子,已经住不下这一家人了,他得重新创建自己的家业,为我们挡风遮雨,让幸福灿烂绽放。

父亲开始了他的行动。在建造房子这件大事上,他从容有余,底气十足。尽管家中一无所有,经济非常拮据,但他没有犹豫退却。眼前儿女绕膝,他有精神动力;15岁开始担当一个男人的使命,他有足够的坚强;母亲在他身边,他有依靠和力量。这些无论是精神层面还是物质层面的强大支撑,让他足以蔑视所有的困难和险阻,满怀热情的去建造自己的家园。于是,30岁那年,开春,父亲便从河的南边来到北边,在一块向阳的山坡上,开撬挖地,进行他伟大的事业。现在看来,30年前,年轻的父亲是多么睿智卓识,充满朝气和力量。虽然我的老屋现在仍是村庄里最破旧的房屋,但在30年前,在河的北边,重新选址建造房子的,却只有父亲一人。因此,我的房屋所在的位置,也是村庄里最好的位置。30年的时光变迁,如今,河的北边是一片广阔的天地,错落有致的新房如雨后春笋,而具有悠久历史的河的南边的老房子,在冷清中渗透出时间的久远和岁月的沧桑。河的两边,同一个村庄,新旧形成鲜明对比,热闹与沉寂交叠,在历史宽广的时空里,父亲的选择,不仅改变的是个人的家庭生活,而且改变了村庄的面目和意义。这种改变让我觉得,父亲好像是我村庄的缩影,永远让我仰望而无法读懂,涵盖我的全部和所有。

经过两年的千辛万苦,父母如燕子衔泥般,终于建起来了三间正屋和两间小屋,相比于爷爷留下的祖业,现在的宽敞竟然是天壤之别。虽然是土墙瓦顶,土木结构,粗糙不堪,毫无精致可言,在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和我贫穷的家庭,在一个崭新的地方开创一片新天地,已然非常了得。又是一个崭新的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父亲带着我们,收拾简单的家什,在乡亲们注视的目光中,从河的南边搬到了北边。搬进新房时,我已有清晰的记忆,是在仲春时节。身上脱去了厚厚的棉袄,少年的身心陡然觉得如此轻松,兴奋与喜悦无以言表,抬头天高云淡,俯首陌上花开,满目春光景明,春色满人间。怎能按捺得住内心的激动呢?现在的新居,座北朝南,院子前面是一条大路,大路的前面是一条清澈的河流,河流的前面是一畦畦稻田,稻田的前面是一片青山,山上青松苍翠,四季可听风吟。坐在院落里,远山如黛,轮廓清晰可见,村庄尽收眼底,目之所及,一派空灵,神清气爽。这种身心的愉悦,流淌在血液里,渗透到每个细胞,在很长的时间里,充溢着我的心灵。直到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我的所有关于家园的记忆,也正是从这所房子开始,支起我人生的架构,充满哀乐和悲欢。

房子建起来了,现在的生活你可以想象。青山绿水之间,一片新的家园,母亲将简陋的家收拾得干干净净,有条不紊;儿女茁壮成长,像原野上的庄稼,一夜一个模样;父亲即便劳累,却也踏实满足。这是一种与世无争的安详的幸福。在河的北边,新舍炊烟袅绕,淡蓝色的青烟干净的在另一片天空散漫的飘荡,相对于河的南边,那浩大的混乱的烟气拥挤不堪,就连这些无人在意的情节也显得不同,蕴含着另一番景象。宽大的院落,花儿次第开放,四季荫郁,芳菲大野。垂柳挨着香椿,香椿护着梅花,梅花并立栀子,栀子紧连桂子,隔着几步台阶,木槿盛大而内敛,玫瑰与芍药争艳,兰花,菊花,指甲花,牵牛花,诸如二十多种花草,无论是一棵开花的树,还是一片绿叶的情意,在我的院子里,弥漫着一片芳华。在我偏远的山村,我的清贫的生活充满了田园的意义,一如门前的小河,就那么汩汩流淌,以至于从少年起,这种自然的生活生存环境和状态,在很大程度上,一直培育着滋润着我恬淡的情怀。

这种情怀是持续的,影响着我的一生。从少年时离开村庄开始,我就知道我终究还是要回到那里,这种情愫一直萦绕心头,甚至一度羁绊我青春时奔走的脚步,但我无法改变自己。无论是因为热爱或留恋,无知或自嘲,我无法解释这种根深蒂固的家园情结。并非是因为随着年岁的增长而充满了对故土的怀恋,用叶落归根来形容我目前传统意义上的心态真的为时过早。因此,去年,前年,大前年,乃至更早的时候,我对老家的依恋已经非常强烈,特别在城市里那些茫然无从的时刻,立即就想回到那几间土屋,好像自己再也回不去的慌张,有些我怕来不及的感觉,时常无端的焦躁和不安,想回到老家,而且说回就回,没有理由和目的。我想我已经老了或者说我正在老去,说这话时我不觉得自己矫情,我们谁也逃不过时间。16岁时离开我的这片房子这个家,只不过二十多年时间,在这不长不短的时间里,父亲为我们建造的家园里,演绎了我人生的所有悲欢。那些年月,我和哥哥相继走出了村庄,走向了外面的世界,无论是在城市的一隅还是在人生的某个驿站,姑且这样不咸不淡的生活着。我的姐姐,在她豆蔻年华的时节,在我与哥哥负债求学的艰难日子,却病故在我的村庄,如十月里漫山的山茶花,凄美得让我无言。我们走得很远,父母依然守候在老屋,他们正在用一生的守候,渴盼着美好的开始,期待着下一个轮回。

现在,30年过去了,我的父母已然苍老,我们正在老去,几十年庇护我们一家的老屋已风雨飘摇,即将倾倒。面对这样的现实,我非常窘迫。父母的一生,我的大半生,我的家园,就这样即将倾倒成一片废墟?那么,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将到哪里去?这个世界,我将一无所有。我无法回答自己。我知道这是一次心力的考量。无论是挽留还是重新,它将关系到我整个人生架构的完整,在我的村庄消失了我的家园,我将被丢弃在哪里?我也将变成一片废墟。

我害怕这样的质问。在离开老家和村庄的日子,无论在什么地方,心中始终惦念着那片山水,几间老屋,只有那里,才是真实的所在。现在,面对眼前的现实,已步入中年的我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这样的悲哀,让我黯然神伤,挫败不堪。煎熬纠结折磨一并袭来,仿佛如某些暗示,敦促自己如何选择或作为,去完成一个中年男人应该的担当。

我不能无动于衷,让这样的焦虑笼罩我的一生,无法给父母孩子乃至自己一个完整的交代。老家已然是我生命的印记,无法也不可能从我的生命里遗忘或者消失。老家是什么?老家是根,只有将老家揣在心窝,根,才能真正得土给养,得水滋润,老家才能鲜活起来。我知道,我需要做的,不仅是对自己精神缺失的弥补,生命苍白的救赎,更重要的是我血脉情感的延续,茫然惊慌灵魂的回归。

于是,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在温暖的火塘边上,我对父母说出了我的想法:一,历经几十年风雨,房子已经成了危房,随时可能坍塌,存在安全隐患,不能再住;二,近年来,父亲身体每况愈下,几次病危,你们故土难离,早些建房,能让你们早些安度晚年,以免我们时常担心你们的安危;三,村庄里我们的房屋最为破旧,那时你们全力扶持我们读书,造成家境贫寒,如今,我们都已经有了工作,你们还住在危房里,在村庄我们没有颜面;四,老家是根,有根才能枝繁叶茂,我们也正在老去,叶落归根,我们终究还是要回到你们身边的;五,父亲建造房屋时,比我们现在年轻得多,现在各方面条件比父亲那时都好,我们有能力去完成这个任务。

我陈述了自己的理由,父母并没有及时的给予答复,我了解他们的心事,从内心讲,他们也赞成将房屋翻建,但表达的却是另一番心情。母亲对我说:“我和你父亲年纪都大了,也不会活得太久,你们在外面生活,回来的少,重新盖房子,谁住啊?再说,现在什么都贵,需要那多钱,前两年你父亲病重,就已经很托累你们了,房子的事,还是缓缓吧。”

母亲的话很缓很轻,却坚硬的敲打着我的心,我的愧疚瞬间袒露无遗。一如花朵静静绽放,父母的爱从来不动声色,只让人自觉自然的接受着,甚至连反馈回报的机会都不给予,等我们幡然醒悟该去做些什么时,一切皆已成为遗憾,酿成硬伤。

不能再等了!也容不得再做过多的犹豫,眼下趁父母健在,将老家的房子翻建,是我急迫要办的大事。面对父母的理由和宽容,我没有妥协自己的想法,却以少有的强硬的姿态,坚持着自己的意见,这件事,没有商量和迟缓的余地,而且立即进行。于是,两年前,哥哥把父母接到他所在的城市,一边帮他照料孩子,修养身体,同时也搬离老家的危险,我却着手全力准备翻建房屋所有的事宜,紧锣密鼓,有条不紊,渐次进行。父母离开老家暂住城市的两年,原本破旧的老屋愈发显示衰败之相。屋顶上积满了落叶,院子里荒草疯长,简陋的家什落满了厚厚的灰尘,锈迹斑斑的门锁,似乎要将我们永远拒之门外,偶尔回去,推开厚重的木门,吱呀的声响仿佛来自时光深处,我们竟像陌生的来客,面对这一片天地,站立无语,找不到憩歇的地方。即便这样,我也从未因此减少过回家的次数,我频繁的奔波于城市和村庄之间,不是在找寻什么,我想我是在极力留住些什么,不让生命里一些最为本真的东西就这样从流年中轻易消失,而且成为永远。

2012年的新年在大雪纷飞中到来。除夕的前夜,我在风雪中回到村庄时已是夜半。虽然父母仍在城市,尽管回家的路依然艰辛漫长,可我必须回去,没谁知道这个夜晚对我意味着怎样的意义。在这万家灯火温情相聚的夜晚,老屋伫立在村庄的一角一片沉寂,风雪夜归人的我一身冰冷。我不知道是家园的等待或召唤,还是我原始的回归或割舍,是老屋在温暖着我还是我在温暖着老屋,抑或我们相互温暖着,总之,我要回来,仔细庄严的看着陪着我的老屋,在春节的时候做着我的父亲几十年来所做的一切,如宗教般膜拜虔诚。我知道,随着新年的到来,父母营造的滋润我生命的家园将会消失,我那或悲或喜的岁月,所有的欢愉与疼痛,全部的情感和眷恋,只有永远镌刻在记忆里,从此不再回来,而这一刻,我该多么的珍惜!

现在,热闹的声响正逐渐隐去,新年的脚步正向我走来,我伫立在老屋前,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是的,一切又重新开始了,我必须面对现实,告别是为了更好的传承和延续。于是,我拿起手机,拨通了远在城市的母亲的电话,我想为他们送去新年的祝福,也同时告诉他们,春节一过,清明之后,谷雨之前,老屋正式重新翻建,按照原来的样式,不动院子里一花一木,芒种时节,青山秀水之间,我的老家,仍是村庄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雪,仍在下,飘飘洒洒,落在脸上,温润如玉,像是爱的感觉。在新旧交替之际,这场雪下得很适时宜很是充分,她昭示着美好的愿景,也滋润着干涸的大地和焦渴的心灵。这场大雪过后,就是立春,紧接着雨水,惊蛰。我在想,等到三月初十日,老屋拆除的时间,已是春暖花开,满目嫩绿,那时,我将带着我的孩子,再次回到这里,我要告诉他并让他记住,我的父亲所做的一切以及他的父亲正在做的一切,要他记住回家的路,记住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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