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居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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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居的文章1:寻访阮玲玉故居

文/孙荔

走近静安区新闸路1124弄,雨雾一直下着,迷迷蒙蒙的细雨笼罩着三层小洋楼,仿佛穿越了七十年的岁月,细雨透着一种古典的忧郁。

这里曾是着名影星阮玲玉居住过的地方,原本普通的门牌号,因此而显得与众不同,因为这里藏着故事。葱郁树木掩映下的墙面依然是光洁的,如今的“沁园”依然那么的典雅幽静,好似在做一个悠长的梦境,梦境是一个蜡黄的岁月,光影迷离,遥远而沧桑。

民国时风流茶叶大王唐季珊弃离雍容华贵第一代影后张织云,用十根金条买下了这幢小洋房赠予阮玲玉,以赢得佳人芳心。一楼是阮玲玉接待朋友和客人的客厅,二楼则是她和唐季珊的卧室,三楼由她母亲和佣人居住。这幢三层小楼,见证过阮玲玉的欢情美梦,以及凋零的生命,遗存的砖木记录着昔日的恩爱情愁。

阮玲玉在她事业最巅峰时自杀,留下一纸“人言可畏”的遗书,亦是她向保守势力的无声反抗,反抗封建社会对婚姻和爱情的抑制。唐季珊对阮玲玉的爱仅是出于玩弄和炫耀,在阮玲玉最失落时,她将希望寄托在暗暗爱着自己的蔡楚生身上,但蔡楚生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个为了自己的事业连毕生的心血和信仰都可以改变的人,怎么可以依托?

女人总是渴望一生被人收藏好,像瓷器一样,免于惊忧,免于流离失所。细雨霏霏,可哪里有肩可依。

岁月匆匆而过,但抹不去一代又一代粉丝们对阮玲玉的追忆,她仍凄艳地静静地盛开在时光深处。风从身边掠过,似乎带你回到民国,千娇百媚的旗袍繁华里却透着无边的苍凉。

孩童时代的阮玲玉,做工人的父亲早逝,母亲为人做帮佣,生活极为清苦,母亲把节省下来的钱供她读书。1926年,阮考入上海明星影片公司,她对表演艺术很刻苦,入戏较深,清丽脱俗阮玲玉因处女作《挂名夫妻》开始步入影坛。25年的短暂的年华,主演了29部电影。

二楼阮玲玉生活、居住过的卧室,依然保留有七十年前装饰的风格,整个房间约有二十五平方米,旁边还附带了一个十多平方米的主卧卫生间。卫生间里浴缸、水斗和龙头依然保存完好,都曾是当年阮玲玉使用过的遗物。

当年红极一时阮玲玉宛若盛开的繁花,但她的日常生活极平淡。阮玲玉虽有着非同寻常的名气,但是她出身清贫并不爱好奢华的生活。现在的主人,不因名人居住过,而扰乱自己安静的生活。木门紧闭着,那沉旧的木质楼梯,楚楚如玉的阮玲玉曾踩着上上下下多少回?

这幢西班牙式洋房,曾是上海滩最高档的住宅之一,解放后,成为民宅,历经好几个主人,影坛双生花梁赛珍、梁赛珠也曾在此居住过。缓坡屋面盖圆筒瓦,有着异国的情调,这里有难得一见的圆形花园,一楼客厅外,有一扇小花园的钢窗门,这曾是1934年阮玲玉受当时《良友》杂志之邀,在家门口拍摄的封面照背景。如今阮玲玉的名字已载入中国电影百年史册。

走过这座小洋楼,再回眸,心是酸酸的,如秋雨敲打着梧桐。当年她就是在这里服毒,留下一句让世人叹息的“人言可畏”成为经典绝语,给自己仅25年的人生历程画上终止符号,让人不禁为这一代玉人的一生惋惜与深思。

故居的文章2:千亩荷塘万般景

文/唐吉虎

去贺绿汀故居的途中我们看到了路边的一片荷塘,青翠的一片,荷花正在开放,从车窗往外望去,只见荷塘中间无序地开着些粉红嫩白的荷花,映衬在绿叶中间,还没有集中开放,但是很美,同行的几位美女作家,不禁惊呼,说要下车去赏荷再说,但是因为行程比较紧张,而且邵东作协一行人在前面作为我们此行的向导,使不能我们独自下去赏荷,虽然有些遗憾,想到回程的时候也行经过这一片荷塘,大家暂时把赏荷的心情按捺下来。

本来此行的重点是贺绿汀故居,可是心里思念着千亩荷花,倒是对此行真正的目的地少了部分兴趣。回程的时候,来到荷塘,车停在新修的公路旁边,一眼望去,目光所及,居然是望不到边,这里似乎是一片绿色的海。我自认视力还可以,这千亩荷塘还真不是吹的,也许实际并不止这么多。

女人有爱花的天性,车停下来后见到成片荷塘即发出一阵惊呼声。我天生地缺乏一种审美观,现在还没有到荷花盛开的时候,花开得不多,只能看到荷叶中间间或开出的几朵荷花,当下第一个想法是当时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到底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心情下写下来的,相比之下,居然有些神伤,只能感叹文豪毕竟是文豪,同我等粗鄙之人是无法相提并论了,唯有崇拜敬仰之份了。

下了车,近距离地走到荷塘,白天看荷,与朱先生晚上行走在荷塘边上是另有一番景致,而且这千亩荷塘又哪里是一个小荷塘所能相比的。连片的荷叶,在微风轻拂处,轻轻晃动着,此起彼伏,在荷塘中轻轻摇晃,似乎是在跳一个大型的集体舞,看着又不像,又似乎是阅兵式上的军人英姿,间或含苞欲放的荷花倒成了指挥旗。

行走在荷塘中间,泥土的清香迎面扑来,深深呼吸几口,天然的清新空气,在城里是遇不到的,心情一阵舒畅。偶见的几朵开放的荷花,粉嫩的莲座中间似乎看到了坐在上面的观音,徒然之间,心灵受到了洗涤。

地头里偶然传来的几声蛙鸣,循声望去,一只刚刚成长的小青蛙蹲在荷叶中间,滚动的露珠中间,眼睛滴溜溜地盯着我们,刚刚叫唤的几声似乎在欢迎着我们,又似乎是那一个警惕的乖乖小白兔,告诉我们这些来访者,妈妈不在家。

千亩荷塘除了能提供给我们观赏外,还是当地农民的一个经济作物,莲籽能采摘下来做食物或药用,而莲藕却是家庭的美味菜肴,想像着农民在田里挖出清脆的莲藕拉到送往市场的时候,那一份艰辛已经不是我们所能体会的到了,但是这一片荷塘给我们留下的却是难忘的美景。

故居的文章3:寻访齐白石故居

文/周博学

到北京办事期间,从地图上发现齐白石故居标示在灵境胡同附近,即乘车前往。车上向司机打问,司机只知道灵境胡同,不认识齐白石,当然不知其故居。终点下车在街上询问一位西装革履中年男子,那人脚步未停面带歉意摇头走了。其后又挡住四五位青年学生,个个头上挂着耳机,边走边手机刷屏,听了问话,几人扭头用眼互问,结果一脸迷茫不知究竟。

见西单北街什字有交警,近前讨教。交警旁边正好围了五六位外地游客,有老有少,有中年男子背着一卷画轴,有位小姑娘背着画板,也正问齐白石故居走向。警察为难半天说不明白,建议转问书报亭,卖书报的和文化距离近,也许他们知道。听警察说的有理,我们到报刊亭打问。卖报刊的是位30多岁年轻人,很热情,但要问的路说不清楚。最后年轻人说,故居是老民房,应该在背街胡同,现在这儿是首都金融街,两边是现代豪华建筑,你们到辟才胡同南边看看吧。

今日是正月十三,立春二十多天了。高楼之间的过道风好凶猛,刮得人浑身透骨冰凉,迎面扑来让人不由自主背过脸朝后退,冷风灌喉噎得人喘不过气来。我们坚持从东向西过西单北街天桥,穿过沿街各银行大厦,在背街上还是找不到齐白石旧居。碰上一位走街串巷蹬三轮车收废品的河南人,他说齐白石故居好像在力学胡同,又指了路径。我们返回头又折过天桥,七拐八拐,将要到力学胡同口,碰见一位戴眼镜白胡须长者,胳肢窝挟本儿书,像位学究。他肯定地说:不在这儿。从西单北街和灵境胡同什字向西直走,在辟才胡同和太平桥大街东北角上,有几间低矮平房就是。

终于找到了。在楼群林立的开发小区角落,紧邻大街有一处不起眼的小院,沿围墙南面到西面,拥挤着一排绿竹围护,墙面和房上旧瓦是青灰色。门楼面朝东,像老照片中的普通民房,两扇木门封锁很久了,门坎上门板上门缝儿里全是久积的尘土,漆皮剥落,裸露出枯涩的木材,像老人脸上的皱纹。从门缝向院内看,东边北边西边都有低矮瓦房大约七八间,原先可能是四合院吧。院子很小,尘土覆盖着七零八落的残砖烂瓦和随风飘进的塑料,还有几根焦黑的木椽和檩条。

门楼外下首墙上有两块儿大约0.4米×0.6米的石刻,一块儿墨青色刻中英文简介,其中说:齐白石1953年被中国文化部授予“中国人民杰出的艺术家”,1963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文化名人。另一块是汉白玉石刻,上书齐白石故居,北京市人民政府立。

不能进门,顺着绿竹掩映的围墙,我们慢慢地绕着院落转了两圈儿,情绪有了莫名的沉重和惆怅。归途中内心感叹,世事沧桑,殊难预料,这所小院卖画谋生的白胡子老头儿,当年会有几人料到,老者的纸上水墨鱼虾,会在主人身后搅动人间浪起潮涌。唏嘘!大河苍茫,天地悠悠。齐白石声名将渐行渐远,其故居被楼海终会淹没,其书画价值仍在亿元之上飙升,一代巨匠的艺术之光还在世界各地闪耀。

书画若果有灵,还记得在北京出生的老家吗?

故居的文章4:站在李鸿章故居门前

文/奋之

散步来到步行街,我又一次站在了李鸿章故居门前,看着满大街流动的色彩,我的思绪也和那些色彩一样流动起来。关于李鸿章和他家人的一些传说,又一次浮现到我的眼前。

我读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李鸿章为何人,我父亲就常常给我讲他的故事。虽然几十年过去了,但是一些片段还是清晰记得。

传说李鸿章父亲在读书的时候,有一次和一个同窗出去郊游。二人来到一个池塘边,见一池清水煞是可爱,于是两个人就坐下来,一边欣赏着清波荡漾的一池春水,一边欣赏着不远处的一道特殊风景。池塘的另一边有一个水跳,其时跳板上正有四个村姑在洗衣服。四个村姑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蹲在跳板上,跳板直直的,一点没有弯曲。过了一会儿,四个村姑洗完衣服都走了,就在这时,从远处急匆匆又来了一位村姑。这个姑娘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个子中等,四肢匀称,身材苗条,迈着一双天足,一路风火,端着一盆衣服来到跳板上。当她一脚踏上跳板时,跳板猛一闪,一下子弯曲了。李鸿章父亲看得心头猛地一震,心想,这姑娘不会比刚才那四位还重吧,怎么她一上来这跳板就弯曲了呢?他同窗好友也看出来了,就对李鸿章父亲说:“这姑娘是个贵母,将来必定能生贵子。”李鸿章父亲点点头,心中做出了决定。那时候,富家女都要裹小脚,大脚姑娘是嫁不出去的,李鸿章父亲摈弃世俗的观念,力排众议,坚决娶了这位大脚姑娘做太太,后来就生下了李鸿章弟兄。

李鸿章在北京做官时,把老太太接到北京去,别人劝李鸿章说:“老太太的一双大脚,出入豪门,不大好看吧。”李鸿章说:“这有什么呀,老太太辛苦半辈子,也该让她来享享福啦。”李鸿章对母亲百般孝顺,晨昏定省,从不嫌烦。老太太在北京待了一段时间,受不了北方的气候,就回合肥了。李鸿章在百忙中,总是要抽空回家看望老娘。

据说老太太七十大寿时,李鸿章为了节约开支,就没有张扬,左邻右舍竟然都不知道。寿诞之日,就只有李家的亲朋好友来送了贺礼。左宗棠素与李鸿章的政见不合,总想找他的麻烦,事有凑巧,那天他正好来合肥,就悄悄地来了。他到李家没有通报,就悄悄地去翻看了礼账,然后再到大堂来见李鸿章。他见了李鸿章就很幽默地说:“偌大的合肥城,怎么没住老百姓啊?”李鸿章明白了,笑笑说:“兄别急,等到中午便知。”李鸿章暗地悄悄吩咐管家,中午吃饭时去把左邻右舍的人都叫过来,不要他们送一分钱的礼。于是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厅就突然挤满了左邻右舍的百姓,左宗棠笑了,对李鸿章说:“中堂大人清廉,左某人佩服。”

民间传闻,是真是假呢?我问过父亲:“这些事你是听谁说的?”父亲说是听我祖父说的,我祖父年轻时曾随着我的一位族曾祖在李鸿章家做过事,大概是亲所见闻吧。我小时候,父亲对我说过不少关于李鸿章的传闻,在我的印象中,那些传闻,都是说李鸿章是个贵人,是个好人。后来我想全面了解一下李鸿章,就阅读了他的家书。他在家书里面,说的都是“孝亲”“友悌”“教子”之类的话,极少谈及国家的事情,更不谈同僚的是与非。从一本厚厚的家书里面,我体会到了李鸿章的人格魅力和公私分明的心。不过在家书里,有一处例外,那就是他骂了袁世凯。袁世凯是李鸿章培养出来的,李鸿章大概是因为爱才,所以培养了他。后来,李鸿章逐渐认清了袁世凯的狼子野心,所以就骂了他。

李鸿章在历史上毁誉参半,备受争议,但他少年科第,中年戎马,老来封疆,劳碌一生,奔波一生,极少有休闲的日子。他操练淮军,手下出了许多名将。他操练海军,他发起洋务运动,他对于大清朝来说,是功勋卓着,同时代无人能比的。他勤勉一生,从不偷懒,八十高龄了,还出使欧洲。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站在李鸿章故居的门前,我的思绪如野马一般,一直向前向前……

故居的文章5:故居

文/东山峰人88

那个雨季,黄昏的小巷子尽头,一路梧桐里,我有种沧桑的感觉,天灰蒙蒙的飘着细雨,雨飘洒在我身上,飘洒在梧桐树和路上,此刻凝固的时光在荒芜的记忆里増添了许多幽静和遐想。我在巷子的原地寻找历史的痕迹,目光搜索,思维停顿的坐在墙堆上,雨没有停歇的迹象,依然飘逸的飞舞,像无尽的丝带,将思绪渐渐地牵出几种年龄阶段的感怀。小巷的深处此刻清晰出童年的渴望来,捕蝉。斗蟋蟀。捉鱼。捕鸟,相邀宿舍的伙伴一起去鱼塘光着屁股游着狗吧式的刨泳,晚上翻过围墙追逐电影看,满嘴的童年花香,轻风吹拂着童年的成长。

青年阶段我走出了小巷,带着血气方刚的味道奔波在知青的路上,上山下乡然后进工厂,又带着青涩的梦想追求青春的情感,当冲动。狂妄浅尝窃喜的阅历在后悔中悄悄逝去,不再是豆蔻年华的走进了中年时。这个时候的我,却担负起太多的责任和期待,常常抚摸着酸硬的肩脊眺望远方,不知前面还有几程风雨几程愁云,我们承上启下,相妻教子,待奉双亲,长夜默默的守候滴水般输液瓶边,看着父辈们的老去的沧桑,内心涌出无限地愁肠,尽管如此,中年的你却还要挂着笑脸抚慰着家小,并且要有着海一样的襟怀,丝绵一样的柔肠。

四五十的岁月能把水变成陈年佳酿,更能把乌丝变成白发,以前我发现白发,总是赶快拔掉,后来又发现有很多,也就拔不过来,仿佛一过四十,青春的标志一头乌发不争气的褪色了,平时看到周围的同龄人满头乌发,心里不断的发虚,再的仔细一看原来都是赝品,因为脑皮上仍残留有染发剂的痕迹,最难受的就是热闹的头顶,不知是缺乏肥料,还是开发过度,此时已变得荒芜一片,周边长长头发仍然掩饰不住头顶的贫瘠,稍不留神就原形毕露,亮亮的秃顶就尴尬的起来。中年人游移在父母与子女。上司与下属之间的狭缝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处处感受冲击,体会着压力,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偶尔在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我也感到要努力一下,日子会更好,但这只是心里一动。古人云:牵一而动全身,不管如何终究还是有些想法,但潜意识中的幻想真的越来越少,因为,皱纹已经写在心里,刻在脸上,这便使我感到惶恐,感到压力,我常常问自己,我还有机会吗?我还有那些事情可以做?看看社会上各种待遇优厚的招聘启示,却只限三十五岁以下时,徒然升起不仅是怅然与失望,也还感到恐惧,甚至感到自己就会淡出历史舞台,更可怕的是“体力”透支和心里压力的增加,编织一张经纬密细的“网”笼罩着我这个阶段,这段感慨,依然我行我素,演绎着人到中年的故事。

岁月的伤痕就这样光滑无痕地消隐,让人无所记忆,人生在瞳孔中拉长,并抽去我们丰柔的情感,而剩下枯瘦的回忆,断不了的思绪却还任性地牵着情感,沿着下垂的眼脸,穿过刀斧般皱纹的面容渐渐地逝去。

甲子后,手指也慢慢失去了柔软和灵活,晨起后,身体总感觉有着轻微的僵直,双腿早已是没有了往日的轻盈,这一切,都如同灵魂拾起一路走过的生活烙印,载着人性的特点深深浅浅地碾过我的夜梦。也许,什么事也想不起来,只有一片空白,安安静静地若有所悟,不再沉沦于浮躁的目光变得温柔可亲,豁达的泯去仇怨和伤痕的现实悲凉之中,担负起生命赐予我们的责任,让自己快乐而盈一眸淡恬。岁月静好,心永远微笑着向暖。即使潜意思里有些微澜,在唇齿之间回转,留下的也只是一番欲语还休,无声呐喊。总想着终有一天可以离开嘈杂的城市,去那青春曾经驻足的地方,看日出日落,观赏云海,采一咎杜鹃花,每天看着杜鹃花的微笑。

小巷子一如昨天,星空依旧这般宁静,月色依旧这样凝重。只是,那年,那月,那景,悄然离去;那痛,那苦,那泪,默认而至……

故居的文章6:故居与父亲

文/东山峰人

故居与父亲,总是我眼中经常跳跃的一个字眼。身处在这个空间,无论是对面传染病医院围墙里栀子花的芳香,或者是宿舍里孩子们的尖叫嬉闹声,还是左邻右舍之间因为居住拥挤而过于亲密的距离,都将击活我的回忆。在那里,有我的童年与少年,甚至还留有青春的印痕。

恭敬桑梓,是我一生最大的夙愿。它可以轻松给人营造出“内容丰富很值得回味”的感觉,也符合当下每次跑到‘钓游之地’盗取一点熟悉的烟火气息然后扭头就走的现实。

如果你想在现在的复兴街水絮塘商业厅宿舍的旧址里寻找潋滟闪灼的浪漫涟漪、喧腾夺目的童年浪花或惊心动魄的少年波涛,那当然就只有失望。故居只会对你说,来,看看这五十年前的宿舍吧,如今,多么嘈杂拥挤啊。可是,这里潜伏着童年习性的荒诞变异,埋藏着年少懂事后难以启齿的社会与人生的秘密。

在偶尔回归一次故居时,便要顶着头上现代密集的居民建筑群,望着老宅墙壁上一幅幅斑驳的画面,一脚踩在旧居的尘土里,一脚踩在回忆里,用心,去念及那些童年的美丽和青年以后沧桑的往事。

站在这片生我养我热忱的土地上,给了我太多心酸与感动的记忆,故乡秋的萧条赋予了我灵魂的安静。此刻,我收起生活埋怨的目光,告别因循的过往,陈年的味道便弥漫在整个情绪里,零零星星的童年碎片依然清晰的在心里存放。

从复兴街上一个坡,便是水絮塘商业厅宿舍了,宿舍附近延伸的小巷子道里,横七竖八砌有一些城市平民自建的土砖稻草屋,四栋一模一样的红砖木屋建筑的瓦房,都前后有序、左右的排开,每栋一楼铺满的都是泥巴地,走在泥巴地上,鞋底就像抹了油一样,光光滑滑的,很是舒服,一股凉爽的气体缓慢的灌进脚底,两脚凉爽爽的。

平日里,只要没有小孩的喧嚣,整个宿舍显得静谧安逸,再走进宿舍中央,有一座古老的麻石砌成的水井在四栋中间矗立,伸头进去,根本看不到井的深度,全是清凉的井水,水汽扑面而来,凉爽渗透到整个人的身体里,清爽弥漫整个人,非常舒适。徜徉在童年的宿舍里,故居就像拜访了左右邻里,亲切随和。

故乡的夏天,是一个让我无限怀想的季节,往往有趣的让人心醉。几场春雨过后,便是初夏。宿舍的清晨总是回荡着蝉鸣的叫声,梧桐树上的麻雀叽叽喳喳打破了童年的睡梦,宿舍前坪的两颗苦楝子树和熊娭毑家前的芭蕉树叶开始打着卷儿,对面浓密的梧桐树即果园被一排排夯土砌成的围墙把我的世界给隔离开来,夏天能陪伴我的也就只有树上的知了、麻雀和围墙缝隙中的蛐蛐了。

热风中,搬来一把竹铺板,放在树梢的阴凉处,在斑驳的树影里,我静静地坐着,从早上到中午,再从午饭到黄昏,享受着夏日里的阴凉,树荫映着灿烂的晚霞像浮动的彩色缎带,捎上了我童年的许多梦想,裁剪出童年夏天的意境。只有到了夜晚,父亲下楼帮我背回竹铺板,然后又搭摆在走廊上,点燃一只蚊香,让我进入梦乡。

深秋后,在晚风的撼动下,前坪里会铺上一层金灿灿的落叶,犹如一个梦幻般的世界,所以,每次回忆童年与少年的故事时,故居与父亲的记忆就会在冷色调的人生和文字里带有一抹暖意的回味。因此,我很怀念故居、想念故居中父亲的影子。

故居已经寥落很久了,在那里我居住了整整十六个年头,现在偶尔回去一次,都要刻意在曾经的水絮塘“宿舍”的巷子和楼栋前走过一下,或若有所思地向里面观望,或干脆走进去在原地呆一会儿感受一下那使人怀念的童年和少年的温情。虽然这几栋宿舍很早就被撤迁并早已没有了过去的痕迹,但小时候家的感觉依旧还在,每一次立足于此,都会使我忆起童年与少年里的辛酸与幸福。不由得就想起父亲在我脑海中的印象来。

父亲中等瘦高个子,颧骨稍稍凸出,眼睛不大,短头发是我懂事起是一直不变的发型,在左右邻居的心目中,他的面部表情永远像是内心受过伤害式的非常拘谨、寡言,甚至还有些严肃,很少难见他有灿烂的笑容。一副木讷的表情下深深隐藏着他的厚道与善良,但在家里却非常随和开朗。这里既有性格的自身原因,而更多的却是政治环境的因素。因为父亲毕竟属于旧中国的知识分子,他身上曾揣着四种文凭;旧时的“浙江大学、黄埔军校、西南联大和后来的武汉财经学院的函数本科”。这些,如同秘密一样保守在他自己口里从未对我们姊妹说过,只是母亲晚年后才如实告诉我们,因为那个年代的政治环境父母亲不容许我们姊妹知道,怕引起我们心里的自卑而遭来歧视。

这就使我不禁想起了中国知识分子这一类人,他们既不是阶级,也不是阶层,但身上披着那一件孔乙己的长褂还是代表了知识分子的形象,并且有着一定社会地位的。刚一解放,父母亲同大部分知识分子一样,兴奋异常,觉得自己真是站起来了,自己获得了新生了。他们高兴得像小孩,幼稚得也像小孩。他们觉得“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更觉得新中国的建设将会依靠或重用知识分子。但好景不长,在每次大型的政治运动中,由于是旧时的知识分子出身,父母亲就被迫在‘思想改造运动中’洗刷着无数次灵魂,把自己过去的“原罪感”冲洗干净。甚至觉得这样就可以脱胎换骨的成为新阶级的一员。可是后面跟着来的‘阶级斗争’运动一个紧接一个,让人感觉就有点喘不过气来了,这种场景从童年一直伴随我到而立之年。

每当这种氛围在思绪里打开时,就成了我晚年的一种悲催回忆,它让我领悟到人生的一些过程。那时,父亲与母亲一起担负着养育四个子女的职责,在我的童年以及少年时期,父亲一直是以严父的姿态存在的。平日一般他不会给你颜色,但你绝不能过戒。不管怎样我还是非常怕他的,尤其是不好好读书的时候,不愿做作业的时候,考试成绩不好的时候,还有就是与宿舍孩子打架或惹祸的时候。第一个让我心生惧怕的就是父亲,所以我们姊妹经常合起伙来弄虚造假,妄图在父亲那里蒙混过关,可记忆里,我们几个古灵精怪、调皮捣蛋的智慧,永远只有被父亲揭穿的狼狈与尴尬。因为我的一次惹祸就遭到了父亲扁担的一次教训。

后来,我踏入社会、上山下乡、回城工作,读了大学,结婚生子,父亲大约是觉得自己的使命完成了,于是卸下来坚硬的外壳,恢复了本来面目,他原就是个脾气绝好的男人,一直到他的晚年,我都很少见他发过脾气,想来小时候对我发的脾气都是装出来唬人的,目的是怕我们在外吃亏。

我跟父亲的性格很像,都有些害羞、内敛又执拗的人,这恐怕基因遗传的结果。后来科学发达了,我也懂得了;‘基因’(遗传因子)是产生一条多肽链或功能RNA所需的全部核苷酸序列。基因支持着生命的基本构造和性能。储存着生命的种族、血型、孕育、生长、凋亡等过程的全部信息。环境和遗传的互相依赖,演绎着生命的繁衍、细胞分裂和蛋白质合成等重要生理过程。生物体的生、长、衰、病、老、死等一切生命现象都与基因有关。它也是决定生命健康的内在因素。因此,基因具有双重属性:物质性(存在方式)和信息性(根本属性)。

或许,我与父亲在性格上还是稍稍会有些不一样。特别是那种执拗和‘木讷’我就比他灵活得多,这也许是两代人之间的后天差异,但我与他相同之处实在太多了,仿佛复制下了他的性格。比如善于思考,与人为善,恋家,喜欢玩弄花草、养鸽子,长时间里沉默,脾气有时急躁,甚至脆弱。但是父亲特别爱看书买书,在他的影响下我很小就读过法国作家凡尔纳的科幻小说《海底两万里》、《格兰特船长的女儿》,《静静的顿河》《红旗谱》《红岩》《林海雪原》《创业史》《三家巷》和其他那个年代流行的文学。读书,是最廉价的高贵。尤其痴迷于《三国演义》中的人物。非常钦佩书中武义高强的人,赵云几乎是我心中完美的英雄形象。直到现在我还是爱阅读。

父亲也许是遗传了祖父的勤劳,也许是作为祖父众多子女中唯一的读书特别多的男子,父亲的聪明、勤劳,还背着一种天然的责任,他想要这个家更好,在我们姊妹成长过程中,生活给他的重担让他相信只有忍辱负重,才能使我们有更多选择的机会。父亲不善言辞,好像总是默默无闻,他用年复一年的忍耐,默默释放着对一个普通家庭的最大光明。

文化大革命爆发后,各种麻烦不断跌宕起伏,屈辱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我发觉整个家庭气氛变了,一种凝固、紧张、害怕氛围萦绕在不到三十平方米的两间房,记得那天,我紧张地趴在书桌上,细细听着外边的动静,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父亲回来了,他一扫周末晚上回来的规律,而是在周二的白天回家。房间里母亲的抽泣声也停止了,后房里毫无动静,父亲的回来好像只是幻觉,也非常蹊跷。我决定放下书,俏俏溜到关合的中间房门,从门缝中,我看见父亲颓丧地坐在床头,头无力地垂着,眼睛无神地看着手上一张传单,像是一头疲惫丧气的老头。我原本以为高大随和的父亲永远高大坚强,却不想他也有如此消沉无助的一面。

悄悄地脚步声还是惊动了后房内的父亲,他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出来平静地说;‘没有事,你看书去’。不过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仍然会试图在我面前保持他的性格,在我面对恐惧时他以坚强的一面安抚我们,诠释了一种男人的责任,那一瞬间让我觉得发现了父亲真实或意外的一面,他把美好留给家人享用,把痛苦留给自己消化。

再后来,从这一张传单所释放出来的信息验证了父亲那天的神色,果然,不久父亲就再也没有回家了,被作为“二十一种人”关在单位的猪棚里。紧接着造反派就开来一部车,下来一帮人把我家里一些被面、毛衣、字画、软细都统统抄了去。最后,只剩下心软的母亲从了我们姊妹的保护神。那种境地,使我在这饱受风霜的故居里,不知是怎样的被践踏忍受了十几年之久?

那淡远的苦难和悲哀与童年生活懵懂迷人的韵节交织在一起,的确很无奈。父亲被关,母亲也一个月回来两次,两个姐姐都已上山下乡,家里只剩下我和哥哥,兄弟俩靠着每个星期(米油除外)一元钱的伙食费撑着,小小年纪就要学会精打细算的过日子。还好,相通的走廊是宿舍房子独有的特点,邻居小孩彼此还能相互玩耍。又因为家庭被抄家的胆怯,总感觉在那些成分出生好的人面前难易抬头,此时,顽劣的性格还是了收敛不少。

由于我儿时顽皮的活泼,又常喜爱出点小风头,家里便常常会有一些如我一样的玩伴混在一起,游泳、捉蟋蟀、捕鱼、掏麻雀窝、摘别人家葡萄,少年不亦乐乎,疲了倦了就躲在屋檐下休息,感受的是邻里们在一起的热闹。或者在夏日闲暇时,聚在楼中风风凉凉的走廊里,捉迷藏、玩军旗、赌纸牌,条件虽然不够奢华浪漫,但总能从这个宿舍里传出朗朗的笑声,传遍整个楼道和巷街。故居与父亲就这样在商业厅宿舍的几栋红砖瓦房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迹。

一晃,四十五年过去了,但逝去的岁月,怎么找得回来,童年曾经的微笑却在回忆里散不开。我和故居之间渐行渐远,几乎快要走散了。像是彼此生活中的过客一样陌生但却又无法轻易割舍掉的关系。而父亲离逝我也有十多年了,那场来自血缘关系的联系却远远留在我血脉中。

暮年,居住在这钢筋水泥般城市森林里,那十六年里吃尽了苦头也享受了的我如今已不可能再拥有的童年少年的欢乐了。它使我常常忘记旧居宿舍的苦楚而更多忆起的是它的美好,使我忆起在宿舍走廊里的自由与左邻右舍的啊姨、伯妈兄弟姐妹们的天真单纯与热情,这种奢侈的感受如今已难已再有。

现在我无法辩解记忆里的一切。只能凭每个人的感受去比较。我唯一能告诉他们的就是,这个世界从来没有完美的记忆和完美的人生。曾经那个懵懂顽皮的童年、风华正茂的小伙子不见了,转而代之的是一个被现实生活碾压得没有精气神的准老年人,彼时,我惊呆了!

故居作为一种精神上的寄托,过滤了人生中那些压抑和不自在,于是,便越发怀念以往的那段儿时与宿舍里的岁月。那时,虽然简单,也很平凡,但那份真情却曾温暖过我们的心。

如今,偶尔回归一次故里时,便要再看看宿舍与传染病医院的那座夯土围墙,上面曾经扎满了玻璃渣片,我勇敢骑在墙头的画面,听着墙那边法国梧桐树上麻雀叽叽喳喳的童年故事,在夯土围墙上,一幅幅斑驳的画面里,找到一片属于自己的家园,以慰籍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那颗沉重、失落的心。

草于2016年3月

故居的文章7:桂花的馨香

文/紫慕

祖母的故居前生长着一棵桂花树,祖母生前常说:“最喜桂花了”。

祖母离世后,我常回故乡去,独自来到故居前,看望这棵桂花树。凝望满树碧绿的枝叶间一星星细细碎碎的小桂花,金黄着、娇羞着。秋风里,摇曳的花枝颤颤的,仿佛在招呼着我,偶尔有几朵轻轻飘落,星星一般地随风飘远,就将我带回遥远的往昔里去了。

祖父是一个地道的农民。有一年,家乡遭了饥馑,年轻的祖父去南山外给家里换粮食,在那里祖父和祖母相识相爱了。祖母是一位教书先生的女儿,算是长在殷实之家,淑秀灵巧,又读过一些诗书。祖父家中的光景虽让祖母一家人极为反对,但祖母最终还是坐上了祖父的马车出嫁了。

曾经只知读书刺绣的祖母一下要面对一个农家艰难的生计,祖父一家人都摇头。新婚的第二日,窗外的月光还幽幽地照着,院中却有了打扫的声响,祖母一身红妆打扫院子的身影在黎明前的月色里妖娆闪亮,她婚后的勤劳很快就让全家人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从此,祖母与祖父一起勤俭持家,一家人似逆水之舟的日子却也一直往前。祖母是一个灵巧的人,她用自己的灵巧将那一段贫瘠的光景打理得有声有色。祖母先是在家中养起几只母鸡,又在院子里栽上各样的菜蔬,鸡蛋换来钱贴补一些家用,鸡粪上过的地,菜色碧油油地使人垂涎。祖父与父亲兄弟姐妹几人的衣服鞋子也都是出自祖母之手,剪裁合体,针脚仔细,常是当年村里媳妇们女红的样板。儿时的记忆里,常有东家的婆婆,西家的婶子在一个清早,敲着祖母的窗子问:“六婶子,你家孩子爹的鞋样呢,你家二妮春衫上的绣花呢?借来用用呀……”

家计并不宽裕,祖母却依然乐善好施。我有一位嫁到邻村的姑姑,我总觉得这位姑姑长相和父亲的兄弟姐妹们没有一点点的相像的地方,后来才听母亲说,那位姑姑原本不是祖母的女儿。有一年的初冬时节,村里来了一个十几岁的叫花子,快入冬的天气,还光着一只脚,恰巧让祖母撞见,祖母就不由得眼睛一热,心酸的不行,再打听是甘肃来到关中讨饭的,家中无计生存,跟着一个族人出门讨饭途中走散了。祖母一再劝说祖父收留这姑娘,祖父也是一个良善的人,虽是家道艰难,但还是一声叹息算是应允,从此后我就多了一位姑姑。姑姑长到出嫁那天,虽嫁到不远的邻村,花车出了门,祖母还是呆呆地坐在炕头一把把地抹泪。

父亲的兄弟姐们逐渐长大,各自成家后就相继离开了老屋,祖父离世早,之后祖母就独自一人住着,直到我9岁那年父母离婚,他们各自成家,我便与祖母在老屋里相依为命。祖母毕竟是一个读过诗书的人,对我读书的事敦促得极为紧促。她常慈爱地望着我说:“我娃儿要好好读书,那是让我娃儿长翅膀呢……”

秋风里,沉浸在一树桂花的郁郁馨香中,凝望这一树貌不出众、色不诱人,但却“淡雅轻黄”“情疏迹远”而又馥香自芳的桂花在风中静默飘摇,我回忆的思绪里关于祖母的前尘往事,伴着泪水在眼前汩汩而出。

故居的文章8:故园秋色

文/孔令建

故居有两栋毗连的住宅,一栋是瓦房,另一栋是楼房,都是三进的院落。这两处房舍,我独爱那栋瓦房,因为那栋瓦房的院落中,有一株高高的梧桐,笔直地立在窗前,树叶青葱如华盖,亭亭卓立在长满了青苔的草地上。每当皎洁的秋月照在寂静的庭院中,那条瘦长梧桐的清影,更会斜斜地印在窗棂上,再折射到草地上。徘徊在梧桐院落中,看萋萋的秋草,听唧唧的虫鸣,偶尓会有一片梧桐叶落下来拂在肩上,那么潇洒飘逸,如一首吟哦成熟的诗,脱笔落在纸上。

秋风吹过树梢,发出瑟瑟的琴音,梧桐天生有一种音乐的气质,梧桐木纯白而轻灵,制成瑶琴可以发出清越的和声。

在秋月梧桐下昂首悄立,或负手漫步,都会使人暂时忘却尘世,换上一副骚人的风骨。我常常在梧桐院落中徘徊到月华淡去,虽然觅不到一首绝句,但胸中却充满了诗的情愫,夹衣上沾满了清凉的露水,仍不失为一幅清幽的小品。

梧桐影洒在纸窗上,那几笔疏落的淡墨,摇曳生姿,比蕉影另有异趣。由纸窗滤过的叶语,隐约似诗人的苦吟,若逢秋雨,倍感意境;少年虽不识愁滋味,但秋风秋雨也能勉强塞得你满怀愁绪。秋雨敲在梧桐叶上,也会飘落一组琮琮琤琤的音符,秋夜寒梦中,亦能渗入高山流水的情致。

几场秋雨过后,梧桐树干长满了青苔,更显得苍郁可爱。庭园中的草木霜后多已枯萎,只有菊花与桂子在西风中扩散清芬,淡淡的色调,郁郁的冷香,你只要在这秋色中幽居一日,大自然便能赋予你高洁的情操。

故园的菊畦围绕着丛丛蝴蝶草,白色的小花,淡素的蕊,在深秋的早晨,灿开在露水中,细叶呈墨绿色,有黄山谷草的神韵,隽极。

南国故园的秋色,如不朽的名画,能永留心中。日来风雨频频,窗前草色深郁,忽然想起了李后主的词句和黄座坚的草书,思绪便不能自已地又浸入故园的秋色中。

故居的文章9:在乌镇,茅盾故居

文/韩健畅

从南浔到乌镇,是心念一转之间决定的。桐乡跟南浔紧邻着,开始是想着到桐乡,去看看丰子恺石门湾的缘缘堂,但是立即又想到缘缘堂早就不在了。这些年中国又在大拆迁大破坏,坐上车了,临买票时,看沿途经过的站点,要经过乌镇,就想那就不去桐乡,直接在乌镇下车,去看看茅盾故居。

下车后信步踱去,先看看乌镇都有些啥出产。乌镇的土产是丰富的,竹筒装着的三白酒,竹雕的提梁,筒的上部也雕成打水的印月,简洁的小小的对毛竹的一点工艺,筒便有了江南人家的水气,不似了北方的粗朴。特别喜欢筒装的青梅酒,令我想起自己早年的一段经历,心里也就特别的怡悦。

几乎每个卖酒的小店都有一只小杯,把他们的酒倾来叫顾客品尝:“不买没关系的,尝尝也好啦。”问话答话中,就打问茅盾的故居,才知道这乌镇有西栅、东栅,还有南栅、北栅,茅盾的故居在东栅。乌镇人把“栅”读如“sa”音,北京人却把这个字发“shan”音,而我们关中人是叫“zha”的。如果没有茅盾,乌镇也就是一个一般的没有任何光彩的江南小镇,即使有乌篷船,有水道,有乌瓦白墙的马头墙,也有其他的名人,却也逃不过还是一个普通的江南小镇。这样的小镇在江南到处皆是,没什么可吸引人的;因为有了茅盾,才有了乌镇的光彩。茅盾故居的东临是早先的乌镇的立达书院,现在改建成了茅盾纪念馆,里面陈列着茅盾的一些资料,最多的是墙上贴满了茅盾的生平的图片和文字说明。

纪念馆大堂正中安置着茅盾的铜像。游人如织,不知道哪会有这么多的游人?都是因为敬重茅盾先生而来到茅盾故居的么?一个30余岁的女人哄着她的幼小的女儿说:“哦、哦、哦——你看这个叔叔——”指着茅盾的铜像,说茅盾是她的孩子的“叔叔”,我不由得心下涌起一种鄙夷,差一点出声说:“你看看那个人像不像是你孩子的叔叔?”1896年生的茅盾,是上上个世纪生人,一个世纪一百年,这个上上个世纪出生的人能是你女儿的叔叔?在茅盾的铜像前,许许多多的人都在照相,和茅盾的铜像合影,有的男人就胳膊一圈,圈着铜像的脖子,嘻嘻哈哈,在一群男人女人的吆喝声中离开,又一个女人上去,手搭在铜像的头上,腋窝跟铜像的头和身子刚好形成一个斜的三角。我实在不忍卒睹,就发声了,说:“你那动作不合适!”人声嘈杂,也没人听见。我在心里叹息:这些人,这样的人,都跑到这里干啥来了?可惜了乌镇了,可惜了乌镇的茅盾了!可惜了江南的今天的教育了!

茅盾故居是不大的。是江南一般人家的民居,也就是比一般的人家殷实一些。看了他家的老虎灶,他一家三代用餐的饭厅,饭桌上长者和幼者的摆列法,使我感到了这个家庭的秩序,心里好生感叹。但是茅盾故居有三块匾,一块邓颖超写的,一块陈云写的,一块叶圣陶写的。叶先生的匾是写得最为蕴藉醇厚的,但是这块匾却被压在檐下最易被忽略的地方,光线也黯淡。我站在叶先生那块匾下看了许久,还是觉得叶先生写得好,宽博、笔法遒劲又挺立,却又是温恭的,一如他的为人。

故居的文章10:寻访赛珍珠故居

文/丁锡清

谷雨时分,山花烂漫,细雨迷蒙,松江区外商投资协会赴镇江活动。忙里偷闲,去拜访位于镇江市润州山路的赛珍珠故居。

赛珍珠(1892~1973),是位极富传奇色彩的美国女作家,在中国生活了40年,经历了中国近代社会的全部历史,从戊戌变法、义和团运动、辛亥革命直到抗日战争、国共合作,赛珍珠无一不是这些事件的见证人。她凭借一部反映中国社会的小说《大地》,“对中国农民史诗般的描述”“使人类的同情心越过遥远的种族距离,并对人类的理想典型做了伟大而高贵的艺术上的表现”,而荣膺1938年诺贝尔文学奖。

故居坐落在高不足20米的小坡上,正被四周轰鸣的建筑工地所包围,已沦为一座孤岛。问了几位热心的市民,方从建筑垃圾丛中找到一条便道拾级而上。

故居为绿树掩映着的青砖木结构的二层建筑,斑驳的外墙见证了历史的变迁。故居外的铁门上张贴告示:由于建造赛珍珠公园,目前无法接待游客参观,暂处关闭状态。下面留了紧急联系电话。好不容易到此,岂能轻易错过,便按电话打了过去,和对方讲述自己是如何不容易找到这里,务请高抬贵手让我参观一下。一位姓余的馆长没有任何推脱,放下电话就出来开了门,并热情为我作了讲解。

赛珍珠1892年出生在美国一个虔诚的基督教传教士家庭,襁褓里就随父母到中国。1896年定居镇江,在这里度过了她的童年和少年时代,1914年从美国大学毕业后,又回到镇江,后又迁居安徽宿县和南京等地,前后在中国生活、学习、工作了近40年,其中在镇江近18年,赛珍珠把镇江称为“中国故乡”。

赛珍珠长期生活在中国,精通英语和汉语,是少见的以汉语为母语的西方作家。她走上文学道路,中国古典小说对她的影响非常大。在诺贝尔奖授奖仪式上的演说《中国小说》中赛珍珠说:“对我的写作产生极大影响的不是美国小说,而是中国小说。我最早的小说知识,关于怎样叙述故事和怎样写故事,都是在中国学到的。对我而言,今天不承认这一点,就是忘恩负义。”

赛珍珠的一生,热爱中国眷恋中国,她不遗余力地向美国人介绍“自己的第二祖国——中国”。但这份刻骨铭心的爱,在当时没有得到丝毫的理解和回报,却遭受了无数的误解和打击。1972年中美关系解冻,尼克松总统访华,离开中国30年的赛珍珠在接受采访时兴奋地表示,自己期待即刻访华。但是,由于历史原因,赛珍珠的访华申请遭到拒绝,这个沉重的打击不啻于晴天霹雳,不久后她就在郁郁中带着永远的遗憾去世,令人扼腕叹息。

在赛珍珠自己设计的墓碑上,她没有用英文写下自己的名字,只是用她最喜欢的中文篆字刻着‘赛珍珠’三个字。赛珍珠被安葬时穿的是一件她平生最喜欢的中国丝绸旗袍,以示对中国的留恋。尼克松在她的葬礼悼词中,称赞她是“一座沟通东西方文明的人桥”,“一位伟大的艺术家,一位敏感而富于同情心的人”。

在交谈中,余馆长说:目前虽然国内还在为如何定位赛珍珠而争论不休,但是把她称作“中华民族的友人”,应该是没有异议的,毕竟她在让美国人了解中国这件事上是功不可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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