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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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文章1:一曲夯歌飘春天

文/张春波

立春后,乡下的亲戚叫我去“喝春酒”,说是要夯地建房,相当于“奠基”的庆典仪式。在家乡,无论是修新农村建设的集中定居点,还是建散落在阡陌桑田上的农家小院,只有当石夯砸下、夯歌响起的那一刻,才算正式开工了。夯歌声声,曲调高亢,婉转动听,爆发出一种憾人心魂的力量,于是我固执地认为:春天,是被夯歌吼醒的,一曲夯歌飘春天。

记忆中,家乡盖房,一般都选在开春之际。此时,打工的农民还未大批外出,要建房的村民们请人比较方便,而且天气亦好,晴朗、雨少,修筑的速度快,不耽误春耕。夯歌唱响,万物复苏唤春醒,乡村沃野上处处充满了生机与活力。石夯那沉重的落地声为一首首夯歌伴奏,砸出的每一个音符都谱写着吉祥与憧憬。

一块重约二百多斤的长方条石被四根扁木绑夹着,这个看起来有点笨重的东西就叫夯。其中有一根扁木的顶端做了个圆形手柄,由领夯的人掌控,四根木杠共拴着八根粗麻绳,分别由八个青壮年抓着。“夯”,从字形上就给人一种力量,上“大”下“力”,当石夯大力砸下,地便夯实。石夯是默默的器具,但夯歌却是高亢的号子,犹如打夯的汉子,外表憨厚敦实,内心豪情万丈;犹如家乡的民风,朴实无华中蕴含着让人惊羡的美丽。

农家建房是有讲究的,一般都要在需平整地基的夯场摆酒席,这样才吉利。筵席散了,撤掉桌子板凳,在盖房的主人家招呼下,石夯被抬了出来。打夯时,只见领夯人一扶圆形手柄,一道无声命令便下达了,八个打夯的汉子同时弯腰,抄好各自的一头儿。只听领夯人清了一声嗓子,不紧不慢地喊出:“大家抬起来呀——”此句仿佛从胸中迸发,声似洪钟,音若金吕,就像惊蛰的那声春雷,唤醒乡间的春天。号子一起,众人齐唱夯歌,一起一落一节拍,在希望的田野上四处荡漾,粗犷而雄浑:“举起来哟举得高哟,砸下去哟砸得实哟……”一夯下去,就有山摇地动的震撼力。

打夯是个体力活,领夯则是个技术活。大家用劲均不均,地基夯得实不实,场面火不火爆,就全靠领夯人的夯歌来引导。打夯的路线偏了,就唱:“向西压半夯啊——”,随着“哎—嗨—呀”的应声,大家就主动向西拉夯;石夯要调转方向,就唱:“大家向东拐啊我说——”,“吆—啦—吆—啊”,大家就转向拉绳,自动拐弯;谁使劲小了,石夯受力不均,落地便有点颠簸,就唱:“左边的加把劲啊——”。夯歌的曲调固定,歌词现编现唱,雅俗之中不乏幽默。

夯起夯落,歌声激越,土地被夯实夯平了。在围观村民的欢呼声中,打夯的汉子们把石夯高高举过头顶,算是完美谢幕,可那淳朴、粗犷的夯歌却久久地在天地之间回荡。

平整地基,有电夯、汽夯以及碾压机,但在家乡,依旧一曲夯歌飘春天。虽然打夯如今仅仅是一种象征性的仪式,可是石头做的“夯”与村民们朴质的“实”融合在一起,便有了夯实的基础,这个春天就能迈着稳健的步伐,抒写幸福的故事。

乡下文章2:乡下的那些事儿

文/阿牛

我出生的那个叫做十六圩的小村子里,最早的时候从南到北不到三百米的地方,不规则地分布着二十户人家,人口满打满算也就九十来口人。这九十来口人都是清一色的农民。这个二十户的人家的房子傍着河沟和水塘而修,东南西北各种朝向都有。除了我家最早的那个老屋和最南边的一家是青砖黑瓦的房屋以外,其他人家都是清一色的泥墙草顶的茅草房。我念书一直念到高中都没有记住这个圩字。因为那时已经是人民公社了,十六圩已经成了一个口头上的地名,真正的地名是向阳大队第十九生产队,再往前才叫孟城北门外大成桥十六圩,那时我还刚刚懂事。后来,等我买得起字典的时候,才从字典里弄懂了这个字的意思。我的村庄往北是狂放不羁的长江,四周沟河纵横,还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水塘分布,从而也让我知道了这圩字带给这里的村民曾经的遭遇。

我小的时候乡下的雨好像特别地多。由于地势低洼,一下雨就容易涝。地里涝。屋里涝。如果到了连绵的雨季,河沟水塘里的水漫过堤坝,村庄四周就成了白茫茫一片泽国,刚栽下的稻秧被淹没在了水里,只有几片叶尖儿露在水面。屋漏偏逢连夜雨。村子里许多人家就怕这样的天气。有的人家地势低,水就会漫过门槛往里溢,在床底下逮鱼绝不是传说。法孝家就住在两间冬天透风雨季漏雨的两间破旧的茅草屋里。只要下雨天,屋里就会跟着下雨,外面雨停了屋里的雨水还在不停地滴。一个村就是一个小社会,就是一个社会的影子。乡下人大多没有什么文化,他们知道感恩,知道一家有困难大家去帮助,就靠老祖宗传下来的那点老思想、老做法、老传统。法孝那时给生产队里养牛,他对牛比对他的两个儿子、两间草房还尽心。每天天还不亮他就牵着牛出去吃草,牛刚干完活又见他给牛边喂饲料边给牛梳毛,牛在他的手里总是油光油亮一尘不染。他在放牛的时候只要看到我们小伙伴们,还会把我们抱在牛背上骑着,我们就坐在牛背上一边看着牛慢悠悠地吃草,一边听着小鸟在耳边唱歌。大家看到他对牛好,对孩子们好,所以,也都记着他的这点好了。当他家在重新修缮房子的时候,村子里的大人小孩都来了,和泥的和泥,递料的递料,帮不上忙的就瞅瞅热闹,没有工钱不管饭,帮的就是一个乡里乡亲。后来,公社里办起了企业,生产队经过社员大会协商把他作为最需要帮助的困难户,又让他的儿子第一个进了社办工厂。

我小的时候乡下的冬天好像也特别冷。我和小伙伴们坐在冷冷的教室里,看着冷冷的黑板,老师冷冷的手,白粉笔留下的字就像一片皑皑的白雪铺在黑板上,没有穿棉衣的同学冻得嗦嗦发抖,没有穿棉鞋的同学脚都冻得没了知觉。我的脚后跟也在那个时候生了冻疮。奇痒。抓破了淌水。我就把棉絮烧成灰,把棉絮灰敷在淌水的伤口上,再找块纱布裹上。村子里有冻疮的大人小孩们也都是这样做的。对裹在纱布里的棉絮灰要经常换,尤其在揭纱布的时候动作不能快,否则纱布连着皮肉一起揭开,顿时就会血流如注。等到开春了,冻疮好了,只是那块肉也已成紫色。现在我的右脚还有小时候生冻疮留下的疤痕。小时候最快乐的事就是听到下课的铃声,可以去太阳底下取暖,或者放学了回到家在还有余热的灶堂口烘着已经麻木的双脚,或去邻居家朝阳的稻草堆边晒太阳,有时还会吃到邻居奶奶给的一把镚脆的炒蚕豆。

在村里我们是把和母亲差不多大年纪的女人都喊着姆妈的,年龄再大的,不是奶奶,就是太太,还有与父亲一辈的男人,要么是伯伯,要么是叔叔。一村人就像一家人。平等。和睦。团结。互助。虽然穷,但这是一个完美社会的组合。每遇红白喜事,那是大家的事,不用说都会主动来帮忙。他会真心为你高兴,也会真心为你痛苦。村子里平时也有为一些琐事吵架的,都是今天吵明天好,没有见到记仇记上一辈子的。最早的时候农村的人死了还是土葬。谁搭寿帐,谁接待来客,谁择菜、谁洗碗,谁做菜,谁端菜,虽然是自由组合,但分工明确,一点也不会乱。甚至谁家缺少女人,还有帮着哭丧的。我老家把出殡叫做“出田”,抬棺的都是清一色的青壮年。看到那些平时营养不够抬着重重棺木的男人们,嘴里不停地唱着劳动号子。哼唷。哼唷。凝重。低沉。迈着麻杆似的细腿颤巍巍地朝着墓地一步步挪动。让在一旁扶棺的这家子孙们感动,别人看着也感动。这些人都是一辈子可以相处的人,没有私心,不玩心眼。在我懂点事的年纪就这样想着,等我长大了能有一群这样的朋友就知足了。我老家最早还有一个习俗,凡是给去世的人挖坟坑必须是上了年纪、在村里有些威望的人,而我那个村里只要谁家有这样的活,都是一个据说因为娶了两个老婆、从上海回来被监督改造劳动的“四类分子”干的。在我的印象中他谈不上什么威望,在村里就算是一个热心人,谁家需要帮忙喊他就来,有些人缘。尽管他头上有“帽子”,可平时也没见到有什么人去监督他改造,倒是我们一群农忙放假在家的孩子们,生产队每次都把我们交给他来“监督”劳动了,于是,他就会经常给我们讲些与那个时代不相适应的故事,还会时常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里弄来几颗糖果给我们吃,因此,我们一群孩子就喜欢跟着这个“坏分子”一起“劳动改造”,他也成了我们这些孩子的头。

全国都在学大寨的时候,我的家乡也开始了洼地的改造,其中平整土地、隔田成方是当时学大寨的主要内容,兴修水利又是主要内容中的重点内容。我家乡现在通往长江的两条主要河道就是在那时候开挖的。一条叫向阳河,一条叫武阳河。还有几条既可泄洪又可灌溉的小渠,我已记不起它们的名字。我故乡的小村子后来汛期涝不着,旱季干不了,就要得益于这几条河几条渠。那时候没有多少好听的名词,现在才把这些叫着基础设施建设。那时候也没有类似于推土机、挖掘机这样的大型机械设备,开河挖渠就靠锹挖肩挑;河工们没有大鱼大肉的伙食,最多两碗大米饭,还有一碗飘着猪油渣的青菜汤;也没有一天多少人民币的报酬,而是折算成工分待年终时和生产队里一起结算(我所在的生产队有一年分红决算十分工,也叫一个工是四分钱)。那时候兴修水利工程是平均按照每户派工的,我和两个弟弟都还小,我们家劳动力就成了问题,是村子里的叔叔、伯伯们帮助解决了我家的困难。我就在这样一种情感环境里生活并逐渐成长,长大了就期望走到哪都会有这样的环境。但已经无从寻觅。在南京生活的这三十多年时间里,都是把门一关各过各的日子,楼上楼下不认识,门对门也是老死不相往来,见到了等于没见到,即使看你一眼也是一种戒备、诡异的眼神,好像遇到的不是流氓,也是小偷。城里人的这种人与人的情感,与我曾经生活的小村子就有了无以言寓的天壤之别,也让我感到困惑。

我生活的那个村子不富裕,就是三四户有人在上海、杭州等地上班拿工资的人家,也没有富裕到哪儿去。那时候人们一天到晚起早贪黑地学大寨争高产,甚至把一切能割能采的草啊叶的都用来做肥料,肥料还是不够用。村子里田埂地头光滑如砌,一棵树除了树梢上还留着几朵叶儿,树杆上的叶子都被採光了。我曾经随大人们出去割过草,一直割到了丹阳西门外的连湖农场。人家也在学大寨,我们把人家地里的草割完了,人家还怎么学大寨啊,于是,他们就组织了许多人要把我们这些东边来的人再次赶回东边去。我记得一百斤青草或树叶是可以顶母亲的十个工分的。尽管这样,地里的庄稼也没有高产。农民好不容易打下一点粮食,作为公粮都上交给了国家,国家又把它支援给了“唇齿相依”的兄弟。粮食总是不够吃的。人不够吃。鸡鸭不够吃。猪也不够吃。不过,农村的孩子没有几个不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没有百家也有几家。所以,像我这样大的孩子吃不饱的事真还不多。有时,我就端个碗从村的这头跑到村的那头,到哪家吃完了,就在哪家盛上饭继续吃,回到家也已经吃饱了。那时候我和小伙伴们放学以后还有一个喜欢去的地方就是生产队的养猪场。生产队生产的山芋不给人吃专喂猪。看见猪吃得欢我们就跟着馋。见到孩子们来了,养猪的奶奶、阿姨们会从滚烫的锅里拿几个煮熟的山芋偷偷地塞给我们,我们便把山芋藏起来到人们不注意的地方吃,就生怕被别人发现。

当然,农村人不吃独食。只要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左邻端上一碗,给右舍送上一碗。端的是吃的,送的却是情感。那时候所谓好吃的无非就是包了几只馄饨,下了一点元宵,蒸了几笼馒头,或是煮了一锅放了一点花生、蚕豆的菜稀饭。要打个牙祭做个鱼啊肉的解解馋,想躲都躲不过,想瞒也瞒不住。东西是死的,味道是活的,谁家做鱼了,谁家烧肉了,香飘一个村,不要路过,香味自然而然会影响村里其他人的感官。川根可以称得上是村里寻找香味出处第一人,哪家有好吃的,他就会忘哪家跑。这个来了,那个又来了。来了总要让人家吃点再走,人家就是不吃也算解个眼馋,主人总要客气一下的。村子里也很少有人家烧大锅的红烧肉,吃不起,也送不起。要烧就弄几片肉烩上一锅大白菜,在给左邻右舍送的菜上放两块薄薄的肉片,也算是有了一点荤菜的样子。

在我出生的那个村子里没有秘密,也不可能藏有秘密。就像我离开乡下前的十几年时间里,村子里家家户户的大门都不上锁一样,没有什么能够藏着掖着,都是敞开着的。不要说谁家有好吃的了,就是谁家婆媳不和了,谁家夫妻打架了,甚至谁和谁好上了,谁是谁的私生子了,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乡下人比城里人大度,他们看得透,能容人。乡下人纯朴,纯朴得就像一块玻璃,光亮,透明。乡下人懂得真情,一日为邻,终身为友,对人与人之间的情谊知道珍惜。我尽管在城里生活了近四十年,就是没有办法找到这种感觉,也没有办法把这座城市当成会给自己带来快乐的故土和家园。

乡下文章3:最喜乡下听雨声

文/周进军

记得在老家的小角楼上,开有一个小天窗。是时夏日炎炎,夜晚我打着赤膊,挂条裤衩,搭一条黑不黑白不白的毛巾,提一桶水,汗流浃背,捧着珍藏的发毛的线装书翻看起来。

“千条线,万条线,掉在河里都不见。”一阵闷风,惊喜雨来,记起了小诗:“夜深人未静,楼暑梦难成。忽听瓦上雨,可怜二三声。”这老天爷很会吊人胃口,下了几滴雨就没了影子。熬到下半夜,狂风大作后,只听哗哗哗!果然下起了大雨,弄得老屋墙上屋漏斑斑。第二天早上,发现枕旁那本线装书被弄上了水迹。心里发烦。唉,这雨。

雨和阳光一样,一年四季总伴随着我们。虽然说“雨后见彩虹”,但过去就过去了。每当静下心来回忆,是那么亲切那么可爱。

故乡的老屋已回不去了。每遇刮风下雨,老屋仿佛似无舵的小船在风雨中摇曳。转眼已到了中年,我住进了城里的鸟笼屋。无聊在家,过上闲逸弄孙的日子。按朋友安慰的话,是“尽享天伦之乐”。也是盛夏,一日午后,我在书房里涂抹文字。狂风突来,天昏地暗,还来不及关上窗户,一阵风即将我桌上的手稿卷走。眼看着我的手稿冲出窗外,在天空中飘呀飘的,消失在看不到的地方。接着暴雨袭来,我在想,说不定这份手稿还活着,或许真成了一首会飞的诗笺。

又一日,我和朋友自驾出行,前往本地一风景区。天黑遇雨,下榻一农家小店。住在一个小角楼上,颇有点像老家老屋。楼板一晃一晃地,抬手可触摸屋梁。桌上备有一支以防停电用的蜡烛。有一活动木窗,窗外是黑沉沉的山影,村子昏昏,亮着几点灯光。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屋后芭蕉叶上传来雨声叮叮作响,遂感陆游诗:“衣上征程染酒痕,远游无处不消魂。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在他乡听雨,也是别有滋味在心头。

今年的夏天热于往年,连日无风无雨,汗衫常常湿透,身上粘糊糊的,很不舒服。一岁多小外孙在这,怕开空调着了凉,好听点是节约能源,干脆把空调空着。电风扇加芭蕉扇,扇的都是发烫的风,撑到半夜,稍觉凉快,便欲去睡。却听到别人家楼上空调呼呼作响。滴滴答答的水声打在铁皮雨棚上,要多烦有多烦。我把窗户关上,还是有声音扰耳。转而我把此声当做雨声,便慢慢冒出前人诗句“隔窗知夜雨,芭蕉先有声”,“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于是,不知不觉“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住在城里,是很难听到下雨声。哪去了?听到的滴答声难以分别是雨声还是空调滴水声。这倒让我怀念起昔日乡下雨声的况味。

城里乡下,乡下城里,雨还是天上的雨,窗已不是昨日的窗。人是昨天的人,我已不是昨天的我。记得有这几句话:少年听雨是雨,听声是声;中年听雨不是雨,听声不是声;老年听雨还是雨,听声还是声。

若还能回到乡下,静静地享受听雨,手捧一杯清茶,不去想什么,该有多好。

乡下文章4:那一地的菜花黄

文/陈绍平

周末我回乡下老家,途经大路坝时,忽然飘来阵阵香气,原来加工坊里正在加工菜籽油,香气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刹那间,我又仿佛看到了家乡一望无际的金黄菜花,正灿烂地盛开在春日的暖阳里,香了村寨,醉了农家。往往这时,我都是一路看着菜花去,一路看着菜花回,因为我们都深深地爱过,那一地的菜花黄。

每年的阳春三月,故乡的菜花成片成海洋,山坡上,田野里,油菜花正热热闹闹地开放,春风吹拂,清香四溢,沁人心脾。

那个时候,你到乡下随便走走,映入你眼帘的,就是那一片片金黄的油菜花,在阳光下舞蹈,在风儿中私语,舒展全身的情愫,摇曳出妩媚的春光。

漫步田间地头,你定会屏气凝神,为油菜花的清纯,为油菜花的自然,以及开放在黄土地里的姿势,从心底发出由衷的赞许,你会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沐浴油菜花的醇美,让心灵来一次坦坦荡荡的旅行,收获的肯定很多,很多。

此时,蜂蝶也是不甘寂寞的,趁着这工夫,上下翻飞,忙着采花粉,嗡嗡的声响,演奏出动听而又惬意的春之声,久久地,在耳畔回响。孩子们也赶来凑热闹,“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满地的菜花里,哪一朵菜花是那只蝶呢!

凡是在菜花地里长大的人,对于油菜花是再也熟悉不过了,就如同熟悉自己的亲人一样,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故乡就是在花开花落中迎接朝阳,送走夕阳,每一个朴实的日子,香香甜甜,美着呢。一到油菜花开了,绿色的田野就有了春的气息。碧油油的油菜叶就像绿色的海洋,黄灿灿的花朵儿就像海上的滴滴绿浪。阵阵春风吹送,绿海金浪,波波推涌,油菜花翻滚着,起伏着,跳跃着,十分的好看。此时,站在田边路旁,你静静地看着这花的海洋,看着这金黄色的波浪一波一波地奔涌向前,直到消失在田野远远的尽头,你会忘记自我,深深地融入她的情怀,久久地不愿离去。

风雨中的油菜花更显妩媚。烟雨朦胧,斜风细雨,田野里盛开的油菜花格外醒目,分外耀眼,娇嫩的花朵沐浴着雨水,尽情地享受春天给予的馈赠。油菜花静静地开,还能感受得到花开的声音。大地流金,田园如画,这幅散发出泥土气息的美丽画卷,在你的面前徐徐展开,与四周连绵的青山自然奇妙地融合在一起,让你为之目眩神迷,那是一种震撼的美,一种刻骨铭心的记忆。

我能做的,唯有倾听。

乡下文章5:满天星

文/岸鱼

从乡下到城里只是一个步骤,从一名乡下人到一名城里人却是一个过程,这过程还很长。我到城里十来年了,可心底深处一直把自己当个乡下娃儿,不过在不知不觉中,还是在模仿城里人的做派。

这两年,也不知从哪儿传过来的风气,周围的好多人流行起了玩核桃,几十几百几千的一对,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转,开始我还看不惯,不过耳濡目染,终于被同化,也花688元买了一对核桃,懂行的一看,说是满天星的,还不错,我也就没事儿的时候握着这满天星在手里胡乱转。

媳妇和我一样是乡下人,相濡以沫地一路走来,一向省吃俭用,见我花大几百块钱买了这“无用”之物,很是生气,不过也无可奈何,唠叨了几句也就罢了。五岁多的儿子倒是挺感兴趣,见我玩得不亦乐乎,偶尔也拿在手里转一转,不过因为手掌尚未长大,容易掉下来,核桃还没玩出什么色泽,已经在水泥地上摔了好几次。

有一次上厕所的时候,儿子还拿着核桃玩,当时我在玩手机,过了一会儿儿子匆匆地跑过来对我说:“爸爸,一个核桃掉厕所里去了。”我一愣,问怎么掉的,他说:“刚才在厕所擦屁屁的时候,一只手拿着玩,一不小心掉地板上了,赶紧去抓没抓住,骨碌碌地滚到下水道里面了。”

我看着剩下的一个很郁闷,可看着儿子胆战心惊的样儿,也不忍心训他,只是说了他几句“上厕所就好好上厕所,不要三心二意”之类的废话。

核桃是要配对玩的,剩下一个我失去了玩的兴致,心里想着再买一个配对,中间遇到一点事儿,也就没想起来。

又过几天,我出去学习,母亲从乡下过来看我,顺便帮我带儿子。在学习的时候看到有人在玩核桃,于是想起硕果仅存的一个,趁着休息的空儿,又花了388元在网上买了一只配对儿。

学习结束后,核桃也快递到了家。我取了快递回家,开始找那个核桃,翻箱倒柜地找不着。母亲问我找啥,我告诉了她。母亲说:“不就是个核桃嘛,我昨儿砸了,咋了?”我问原因,母亲说:“昨儿给你收拾房间,看到书桌下面也不知道啥时候掉了个核桃,灰不溜秋的,就用门挤破了,想着给你儿子弄点核桃仁儿吃。你真是不会买东西,啥时候买的核桃,硬得很,我费了好大劲儿挤了几次才挤破,里面也没啥儿仁,掏都掏不出来,真是的……”

我看着母亲半白的头发,看看手里拿回来的快递,一时不知说啥好,等母亲转身要去做饭了,才想起来似的说:“上次还真是买上当了,明儿我再到超市给您买两斤薄皮儿的。”

乡下文章6:回乡下

文/王小军

回到自己出生、成长的乡下,祖屋后面的菜地,便成了我每天休闲的乐园。

退休,刚回村里的那一年,堂兄见我翻了几块地,就累得气喘吁吁,便笑了笑说:“年轻的时候,你的身体可比我的还棒。”说着,他抢过我手中的锄头,奋力地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边说边帮我挖起地来。

望着他劳作的背影,我万万没想到,已近七十岁的堂兄身体还这么硬朗,再看看自己,六十多点,就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就在我感慨万千的时候,堂兄又道,“这几十年的城里生活把你的身体掏空了,不过,现在好了,回到家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做点农活,不用几年你的身子骨,又会练得棒棒的。”

说话间,堂兄帮我把地翻好了,下午,我在地里施了两担农家肥。过了几天,堂兄给我送来了一些辣椒和丝瓜苗。丝瓜苗,我种在地角边,又砍了几根竹子,搭了个丝瓜架。

初夏到了,丝瓜藤爬满了架子,推开窗子,就见那金灿灿的丝瓜花,嫩绿绿的丝瓜垂挂在那里,甚是喜人。走进地里,那洁白的辣椒花,那翠绿的小辣椒,就像孩子般地招人喜欢。

每天到地里扒扒草,施施肥,日子过的充实而又舒心。

现在,几个退休呆在城里的老同事,总是打电话,抱怨日子过的很无聊。我听了,便叫他们到我这里玩玩,看看山、看看郁郁葱葱的植物,临走,再让他们带点绿色蔬菜回去,大家也是其乐融融。

乡下文章7:留守乡下的妹妹

文/姚文学

“那一切都是种子,只有经过埋葬,才会重现生机。”童话诗人顾城一不小心写下了一首富含哲理的诗篇。这张旧照片,就是一粒种子,尘封20年,今天在我思想的土壤里发出了一枚小小的新芽。

1989年腊月,回乡下老家过年,天降大雪。瑞雪兆丰年。大地银装素裹,吃喝玩乐安心悠闲,年味特别浓郁。那一年,我新买了一台照相机,凤凰205型,旁轴取景,如同宝贝一样随时揣在怀里。春节期间,我用它给亲朋好友拍了很多照片,黑白的多,彩色的少。拍摄时,大家高高兴兴,欢声笑语,小小的村庄显得格外喜庆。节后,回到城里,我把照片冲洗出来,大部分都分发给了他们。现在那些照片还有几张尚在?不得而知。其中妹妹文娟站在村头的这张,当时觉得色调有些灰暗,便随意留了下来,至今完好无损地保存在我的相册里。

岁月如白驹过隙,眨眨眼,20个春秋逝去了,今天再看这张照片,光影效果已经无所谓了,它放射出一股神奇的力量,刹那间将我推进了20年前的历史深处,久久回不过神来。时光回转,往事如梦,今昔比照,心生慨叹。

这些土坯草屋,原始摇篮一般,早已烟消云散了;房前的树木,参差不齐,像我童年时代褴褛的衣裳,也早已更新换代了。妹妹,当年是单纯的农家少女,今天已变作朴实的中年村妇了,整天婆婆妈妈,喋喋不休。也难怪,她的大女儿都上高中了!后浪推前浪,谁人能阻挡?天下村妇,难免唠叨,这个特点,丝毫也不影响她们内在的传统美德。

妹妹自小由姑父姑母抚养长大。妹妹成了姑妈的女儿。1982年,妹妹小学还没念完,姑父生病过世,家庭状况飞流直下,妹妹只得中途辍学,协助姑妈在镇上摆起一个摊点,专门经营童鞋童帽、手套、鞋垫之类的微型商品,靠小本生意勉强度日。每逢寒冬,姑女俩的脸上都会被冻得脱皮。1983年,我读高中,周日回家讨要菜票钱,有时讨而不得。姑妈和妹妹得知情况,总会将那些壹分、贰分、伍分的纸币,整齐地叠成厚厚的一沓,用橡皮筋扎牢,然后递到我的手里。返回学校,这些分币在我手里用得非常缓慢……今天想起这些事情,阵阵温暖,阵阵伤感,滋味复杂。

1988年,我所在的单位招收女工,对学历要求不高。我知道,对于妹妹来说,这是一次走进城市谋求前途的大好机会。妹妹回信,果断拒绝,说她无法丢下年过花甲的姑妈,还说,这辈子走到哪里,她也要带上姑妈。经过岁月的验证,妹妹兑现了她的诺言!

20年里,妹妹没有离开那个村庄,没有离开慈祥的姑妈,是一名忠诚的留守者。她在那里成家,生育孩子,数年如一日,大事小事听从姑妈的指挥。如今,妹婿在外打工,妹妹在家一边侍候孩子上学,一边照料姑妈生活。姑妈虽已年过八旬,仍然思维清晰,身体健康。进入人生晚年,还有娘家侄女朝朝夕夕围绕身边,姑妈算得上是个有福气的人了。物欲猛烈膨胀,情感日益萎缩,我们这代人多数患有这种通病。妹妹一直留守偏僻的乡下,与这种精神毛病无缘。

走笔至此,深感惭愧,觉得我这个做哥哥的平时对妹妹关心实在太少,许多时候简直忘记了她的存在……

乡下文章8:旧时的乡下婚礼

文/马东芳

旧时,乡下娶新媳妇和现在有很大的不同。

首先就是装饰新房。新房墙壁四周得用白纸裱得白亮亮的,房顶墙围用花纸裱上,再把窗户糊上一层粉红的薄纸,映得白亮亮的墙,新崭崭的箱柜桌椅粉粉嘟嘟的,整个屋子便荡漾着喜气新气。

迎接新媳妇的娶亲队伍一大早就要出发。待临近中午时分,新郎及亲朋好友前来帮忙贺喜的人,便前前后后奔出家门到远处悠悠地张望,盼着那辆迎了新娘的车的到来。用来迎亲的车通常是马车,拉车的马头上戴着大红花,车上搭两个席做篷子,篷子前后都搭着蓝色的布帘,篷子上挂着大红花,新媳妇就蒙着一红盖头坐在车篷里,一路上什么也看不见,而外面的人也只知道是新媳妇的车过来了,难见新媳妇之芳容。马车走得慢,悠悠荡荡坐在车里面的新媳妇,一路上自有充足的时间细细品味即为人妻的那一份激动与幸福。

远处已隐隐有爆竹响起,自家的小孩子便由大人引领着去抢摘新媳妇马车上的大红花,据说那花儿能给孩子带来幸福与吉祥,自觉无此缘分的孩子便早早爬上新媳妇的炕上乱踩乱闹,急急地等待着新媳妇进门的那一刻。新媳妇进得家门的时刻,几乎一个瞬间,小孩子顾不得看新媳妇,只是你争我抢地把糊在窗棂上的粉红的窗 纸打碎,一个格也不放过,而且打得越烂越好,习俗如此,究竟为何不得而知。

新媳妇终于进了夫婿家的门,便是高潮迭起的时刻。喧闹的人群簇拥着新人拜完了天地,一路笑闹着拥入新房,有人便兴致勃勃地一把掀起新媳妇的红盖头,这时的新媳妇盘腿坐在铺盖全新的大炕一角,静静地什么话也不会多说,被一些谗兮兮的楞头小伙捏来搡去逼急了,一些性情烈烈的,也会上去给他们一个脆脆的耳光。

新媳妇的端庄、矜持、羞涩、娇媚,真是惹人怜爱,就连一些平日里难得开口一笑端着架子的邻里长辈们,也借了3天之内无大小的幌子,忍不住凑上前在新媳妇面前调侃,捡个便宜沾沾,来一次情感的宣泄。

外面院子支起的几口大锅早已腾腾冒着热气,溢着香气,绿色帆布搭起的大帐篷里,已有了碗筷与酒杯的碰撞声,肚子咕咕叫的男人女人小孩老人开始各自在一大溜桌子旁寻个合适的位子,咽着唾液等着上菜。乡下妇女爱喝几口的,着了机会便试着抿几口辣烈烈的烧酒,精神也来了脸也红红的。小孩子们便吃菜,忙不迭地从浅浅的碟里夹些塞进自己的小嘴里,碟是一会儿便见了底。下一步便是盼着那白胖胖的香喷喷的白面馒头和一碗大菜上桌,通常是白菜粉条飘着油花儿,尤其是摆在碗浮头的几块大肉,几颗圆溜溜的肉丸子,更是撩人食欲。

酒足饭饱之后,娘家人抹抹油嘴该是离开的时候了,这一刻,被留下的新媳妇便真有几份惶惶不安,纵有千般依恋万般不舍,无济于事,泼出去的水喽。这时候的新媳妇才如梦方醒于无助中寻找着自己终身相托的人。而穿戴一新的新郎此时正在团团转地应酬八方来客,尚无暇顾及自己娶来的新媳妇,心却悠悠地系着,忙里偷闲便去新房里看看自家新人一眼,而新郎一进门,则会引起愣头小伙儿及娘们的一阵更大的哄闹,于是新郎便又悄悄退了去,还是剩下新媳妇一个人抵挡着。

夜深了,闹新房的人们渐渐散去了,而剩下一些精力过剩的小伙子,总变着法子,赖在那里,而新郎关门之前必须门里柜里清点一番,以免留下什么“隐祸”……窗外,几个顽固的小伙儿,终究受不住那一份寒冷与寂寞,悄悄退去。不过也真有多情的主儿裹个大衣靠在人家新房门上一夜,第二天新娘一开门,尚在美梦中的汉子便骨碌碌地摔进门来…

乡下文章9:槐花满怀

文/李一童

乡下老家,有许多野生的槐花树,一年一年滋生繁衍,零零散散地缀在河道两边的小路上。

每年春天,当春风拂过那光秃秃的树干,仿佛那沉睡已久的灵魂被唤醒般,蓝天白云下的枝桠上透出了点点新绿,寒冬刻下的沧桑倏然不见了踪影。我心里清楚,不出两三日,槐花便会含苞待放,最喜欢的槐花麦饭便能入口,随即唇齿留香。

一夜间春雨落下,淅淅沥沥,沥沥淅淅。干瘪的芽儿饱满了起来,积蓄了一个冬天的力量,完美释放在了这个春天里,让人看了便有一种溢于言表的喜悦。不经意间,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槐花就是我心里的春天了。

于是,携着工具迫不及待地去采摘槐花。成熟早些的槐花从树枝上垂下来,用一根木棍便能够得到。槐花树枝上布满了小刺,兴奋过度的我每摘完手上总要留下几道划痕,又或许是因为美食的诱惑,常常忘记了伤痛。

槐花满怀,淡雅的花香立即扑入鼻腔,让人微醉在了春风里。母亲接过槐花,先是全部倒入盆中,清凉的水珠从槐花上流下,仿佛凝结了许多清晨的露珠般,一片挨一片地享受着天然的淘洗。待到槐花在漏盆里沥干了水,母亲便把面粉均匀地铺在案板上,随手抓起一把槐花撒上去,再用手揉搓使两者相契合,面粉圆满地裹在了每一片槐花上。充分搅拌后,就可以把这些半成品倒入蒸笼里蒸制了。

一直看着母亲做槐花麦饭的我,早已被馋得垂涎三尺了。这时,母亲开始调制酱料,把大蒜剁碎后浇上热油倒入锅中,同样可以把酱油、醋、香油等调料,根据自己的口味放入油锅里炝味儿。每当这时,我总是被这香辣的味道吸引得挪不动身子,却又呛得睁不开眼,直咳嗽。待到麦饭一出锅,食欲早已大开的我二话不说便一口气刨完一碗麦饭,唇齿间留下那槐花的清香,沁入心底……

一顿又一顿的麦饭吃下来,春天的脚步也渐行渐远了。槐花失了踪影,对于它的喜爱也留在了脑海深处。再盼望一年,盼望着下一年的槐花香……可是,回家的次数却也渐渐减少,从一年三次变成了一年一次。春风吹来的时候,我望着窗外自言自语:这时,村子里都是槐花香吧……

乡下文章10:乡下的狗

文/小根

乡下的狗,城里的犬

我不知道狗跟人类生活有多少年了,但我知道不论城里人还是乡下人都喜欢养狗,然而,同样是狗,却有不同的境况。

城里的狗,不叫狗,而叫犬,是爱犬,是宠物,是皇帝恩宠妃子一般的恩宠。它们都有美丽的很有洋味的名字:什么爱丽丝,伊莎白,什么戴俪尔,詹斯特。狗在农村也有名字,但很俗,尽是些小花,大黑,小黄,大白的。

犬、狗吃的就更是天壤之别了。犬们有犬粮,而且一日三餐都有人伺候,如果口味不好犬儿罢餐的话,就急坏了主人。主人会想方设法做对口味的给它吃,唯恐犬儿饿肚子。我的一个城里同学家养了一条白色哈巴狗,芳名莉莉白,每天早餐是鸡蛋加牛奶,中餐是米饭加鱼汤,晚餐是骨头汤加面包。从来不吃剩饭剩菜,比地主家的小姐还要尊贵。我二叔家也养了一条大黄狗,也有名字就叫大黄,一日只吃两餐。乡村有句顺口溜:狗无中,猫无晚,小放牛无早饭。狗在乡村中午是没有吃的,这是天经地义的。它两餐也大多是剩饭剩菜和啃过的骨头。

犬、狗住的也是天壤之别。城里的犬们是有犬房的,甚至和主人一床上一床下,如夫妻一般,同床共枕呢!而乡下的狗只有一个草窝,就在房檐的角落里,夏天是连窝都没有的,大树下,墙根边,随遇而安。犬死了还有墓地,安葬立碑,主人如同亲人一样,清明冬至上坟敬香。狗们老了大多被主人卖了,不知死在什么地方,是无需安葬的,它们被安葬进人们的肚子里。

犬,娇生惯养,常生病。城里的专门宠物医院生意很是红火。而狗们过惯了苦日子,一生不得病,在乡村更不见有宠物医院,只有庄稼医院。农村有个传统,好多男孩乳名都叫狗,什么腊狗子,大狗子,小狗子,草狗子。狗,好啊,不生病,好养啊!人叫狗,沾狗光,也同样好养。特别是男孩,易生病,易早亡,叫了狗就会如狗般不生病,健康成人。我大爷一家三个男孩都叫狗:大狗,二狗,三狗。每日喊起名字来,外人听了会惊诧于这家怎么养了这么多狗。这三条狗,应验了古老的风俗,都长大成人,乡亲们一直叫他们狗,很少叫他们真名,小辈们背地里也叫他们狗,当面叫叔伯,很有味道!

城里的犬整日陪主人玩。它们在外陪主人逛街遛马路,在家陪主人睡觉吃喝。乡下的狗是专门看家护院的,晚上睡在大门口,火眼金睛,一有生人会拼命地叫,甚至扑过去咬人。有句话:“一狗咬影,百狗咬声。”晚上只要有一条狗叫起来,村庄里的狗就都叫起来,不把主人叫醒,不把生人叫走是决不罢休的。而城里的犬,有一副绅士风度,一派淑女气质,是从不大叫大嚷的,堆满大街的生人视而不见,只专心陪主人玩耍作乐。

“狗戴帽子――碰上了”是一句乡村里的歇后语,在城里是很不适用了。冬天里,在大街溜达的犬们个个都头戴各色帽子,身着各色小褂子,就像小孩在大人身边蹦来跳去的,是城市里一道奇特的风景。在成里的大街小巷见不到鸡鸭鹅,猪牛羊,却见到穿衣戴帽的犬,很有味道!

在农村,草是没有人伺候的,野地里更是无人问津,庄稼地里的草农民是恨之入骨的,用除草剂打,用锄头铲,用手拔,想方设法斩草除根,却怎么也出不了,春风吹又生,甚至前头除了这个草,后头又长出那个草,把庄稼挤得面黄肌瘦的。而草一旦进了城就变得比乡下的苗还要金贵。它们占领了大批城市土地,人是不得随意踩踏它们的,有专门的喷水系统,定时为它们浇灌,有专人为它们治虫,有专人为它们修理美容。同样是草,在乡村是患,在城市跟花齐名的风景,倍受呵护,如同天上可望不可即的星星。

四结子,一个乡村的油漆匠,跟长兄学的,又矮又胖又结巴,一句话讲了半天还没讲完整,行四,乡人送雅号“四结子”。四结子眼看快奔30岁,也没讨着老婆,只好到城里搞承包。乡人语:“忙槌上街都晓得讲话。”几年下来,四结子发了,讨了老婆买了房,成了小老板。又几年下来,成立公司,成了大老板,拥有几处房产,两房小奶奶,回乡都是轿车来轿车去的,还是那么一句话半天说不完,还是那么滚瓜溜圆。所不同的是,他在乡村是个娶不上老婆的漆匠,在城里变成公司老总,拥有几处房产几房小老婆!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农民进城务工彻底改变了中国的面貌。农民进城购房,会更深刻的影响中国的面貌。他们跟城里人一样的生活,跟城里人一样的上班下班,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是农民工,每到过年都会潮水般涌向广阔的农村,过完年,又潮水般涌向美丽的城市。相信不久的将来,他们会和城里人一样,把过年看得和平时过日子一样的平淡!

乡下是狗,城里是犬!

作者:小根

地址:庐江县泥河镇安岭小学

电话:15156549587

乡下文章11:旧时的乡下婚礼

文/马东芳

旧时,乡下娶新媳妇和现在有很大的不同。

首先就是装饰新房。新房墙壁四周得用白纸裱得白亮亮的,房顶墙围用花纸裱上,再把窗户糊上一层粉红的薄纸,映得白亮亮的墙,新崭崭的箱柜桌椅粉粉嘟嘟的,整个屋子便荡漾着喜气新气。

迎接新媳妇的娶亲队伍一大早就要出发。待临近中午时分,新郎及亲朋好友前来帮忙贺喜的人,便前前后后奔出家门到远处悠悠地张望,盼着那辆迎了新娘的车的到来。用来迎亲的车通常是马车,拉车的马头上戴着大红花,车上搭两个席做篷子,篷子前后都搭着蓝色的布帘,篷子上挂着大红花,新媳妇就蒙着一红盖头坐在车篷里,一路上什么也看不见,而外面的人也只知道是新媳妇的车过来了,难见新媳妇之芳容。马车走得慢,悠悠荡荡坐在车里面的新媳妇,一路上自有充足的时间细细品味即为人妻的那一份激动与幸福。

远处已隐隐有爆竹响起,自家的小孩子便由大人引领着去抢摘新媳妇马车上的大红花,据说那花儿能给孩子带来幸福与吉祥,自觉无此缘分的孩子便早早爬上新媳妇的炕上乱踩乱闹,急急地等待着新媳妇进门的那一刻。新媳妇进得家门的时刻,几乎一个瞬间,小孩子顾不得看新媳妇,只是你争我抢地把糊在窗棂上的粉红的窗纸打碎,一个格也不放过,而且打得越烂越好,习俗如此,究竟为何不得而知。

新媳妇终于进了夫婿家的门,便是高潮迭起的时刻。喧闹的人群簇拥着新人拜完了天地,一路笑闹着拥入新房,有人便兴致勃勃地一把掀起新媳妇的红盖头,这时的新媳妇盘腿坐在铺盖全新的大炕一角,静静地什么话也不会多说,被一些谗兮兮的楞头小伙捏来搡去逼急了,一些性情烈烈的,也会上去给他们一个脆脆的耳光。

新媳妇的端庄、矜持、羞涩、娇媚,真是惹人怜爱,就连一些平日里难得开口一笑端着架子的邻里长辈们,也借了3天之内无大小的幌子,忍不住凑上前在新媳妇面前调侃,捡个便宜沾沾,来一次情感的宣泄。

外面院子支起的几口大锅早已腾腾冒着热气,溢着香气,绿色帆布搭起的大帐篷里,已有了碗筷与酒杯的碰撞声,肚子咕咕叫的男人女人小孩老人开始各自在一大溜桌子旁寻个合适的位子,咽着唾液等着上菜。乡下妇女爱喝几口的,着了机会便试着抿几口辣烈烈的烧酒,精神也来了脸也红红的。小孩子们便吃菜,忙不迭地从浅浅的碟里夹些塞进自己的小嘴里,碟是一会儿便见了底。下一步便是盼着那白胖胖的香喷喷的白面馒头和一碗大菜上桌,通常是白菜粉条飘着油花儿,尤其是摆在碗浮头的几块大肉,几颗圆溜溜的肉丸子,更是撩人食欲。

酒足饭饱之后,娘家人抹抹油嘴该是离开的时候了,这一刻,被留下的新媳妇便真有几份惶惶不安,纵有千般依恋万般不舍,无济于事,泼出去的水喽。这时候的新媳妇才如梦方醒于无助中寻找着自己终身相托的人。而穿戴一新的新郎此时正在团团转地应酬八方来客,尚无暇顾及自己娶来的新媳妇,心却悠悠地系着,忙里偷闲便去新房里看看自家新人一眼,而新郎一进门,则会引起愣头小伙儿及娘们的一阵更大的哄闹,于是新郎便又悄悄退了去,还是剩下新媳妇一个人抵挡着。

夜深了,闹新房的人们渐渐散去了,而剩下一些精力过剩的小伙子,总变着法子,赖在那里,而新郎关门之前必须门里柜里清点一番,以免留下什么“隐祸”……窗外,几个顽固的小伙儿,终究受不住那一份寒冷与寂寞,悄悄退去。不过也真有多情的主儿裹个大衣靠在人家新房门上一夜,第二天新娘一开门,尚在美梦中的汉子便骨碌碌地摔进门来…

乡下文章12:霜如雪

文/疏泽民

冬季里去乡下走走,不经意间就会看到茫茫一片浅白,若不细瞧,还以为下了一场薄雪。

其实这不是雪,而是霜。你看,路边的枯枝败草,犹如濡湿的筷子落入面粉堆,裹附了一层粉白,粉白中夹杂着细如针尖的锋芒,亮晶晶的;田里的红花草、萝卜苗、油菜苗,青扑扑的叶片上覆盖了绒绒的一层浅白,恰似扑在婴儿身上的痱子粉;麦地里如钢针般挺立的麦苗,也染上了一圈银白,如翡翠,如琥珀,晶莹剔透;小河边,落尽了秋叶的柳枝上蒙了一层灰白,犹如垂挂晾晒的面条;坡上的苍松翠柏,披上了薄薄的白纱,刚毅中朦胧出几分柔情……冬季的原野,白霜如雪,一片苍茫,看着让人喜欢。

更让人喜欢的,是日出之后。太阳钻出地平线,露出红彤彤的笑脸,万道霞光贴着地平线,齐刷刷地射过来,给大地万物镀上了一层金黄。白霜如钻石,将阳光分解,离散,折射出五彩光芒。太阳不断升高,阳光也由暗红变成金黄,再变成黄白,亮度不断增强,地上的霜色也随着光线的变化,组合成多彩的图案。在霜色连天的乡村走一趟,踩着结满厚霜的枯草,伴着“咯吱咯吱”的脆响,留下一串独行客的写意,放眼望去,满目尽是粉雕玉砌、折光流转,自己便成了《水浒传》里风雪山神庙的林教头,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霜后暖,雪后晴。”有霜的日子,总是晴天。霜越浓,越厚,天气越是晴暖。晴暖的日子,总是受人喜欢。吃过早饭,霜差不多全化成了水。这时庄稼人便荷起锄头,来到田间地头,补苗,清沟,沥水;女人们则围坐在阳光暖照的屋檐下,织毛衣,纳鞋底,唠嗑居家生活里的微幸福。这样的场景,不由让人想起那首《从前慢》,心里也是暖暖的。

在城里,是看不到霜色的。到处都是钢筋水泥,到处都是市声喧嚣,霜找不到落脚点,只好跑到乡下去。在乡下,有清新的空气,有柔软的生命,有蓬勃的生机,还有淳朴的乡民,霜像是找到了亲人,找到了乡愁,就隔三差五地光顾乡村,而将城市冷落。若要看霜,还是到乡下去,最好带着孩子,让孩子见识一下什么是瓦上霜,什么是霜如雪,什么是“云淡晚风轻,露冷霜华重。”

乡下文章13:回家过大年

文/华杉

从乡下老家来的亲戚那得知,母亲近日总是笑呵呵的,又是杀鸡又是宰鹅,忙里忙外不亦乐乎,因为她知道我们兄妹今年都要回乡下过年了。

由于工作在外,我们平时难得回老家一两趟,脾气古怪的二嫂更是好几年没有回老家过年了。父亲因病于2008年元月去世,尽管我们平时也不忘隔三差五地捎些钱物回家孝敬母亲,但是总难见到独居的母亲那开心的笑容。我知道她老人家并不在乎儿女们给她多少钱,买多少东西,她需要的是儿孙绕膝全家团圆的家庭氛围。其实,为人父母有谁不是这种心情呢?尤其是上了年纪,尤其是逢年过节,这种渴望家庭团聚热热闹闹的心情就越发强烈。

不可否认,现在的年轻人很多四海为家,萍踪不定,用他们的话说,到哪里都能过。他们对家的感觉,对亲人团聚的体验普遍不深刻,可是对于老年人来说,年龄越大,对家的依恋情结就越深。叶落归根说的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归,回归;根,故土。上了年纪后,不论你是达官显贵,还是布衣平民,总有一种回家的念头在心头涌动。是的,回家,回到那个生养自己的叫做“家”的地方,回到那片久违的乡音俚语中去。只要能与家人亲亲热热地欢聚一堂,即使喝一口家乡的粗茶吃一口家乡的淡饭,亲切之情也会油然而生。

一首《常回家看看》之所以能唱遍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就是因为歌中道出了咱老百姓的共同心声。是的,父母并不图儿女为家做什么贡献,他们需要的是一家人平平安安团团圆圆,即使儿女们回家会给他们带来烧饭做菜洗锅刷碗之类的麻烦,但是他们仍然乐此不疲。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啦!

不经意间,大街上卖春联、年画、烟花的摊位渐渐多了起来,翻一下日历,这才猛然意识到,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又悄然而至。常言道,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为了母亲的欢笑,为了亲情的升华,今年我们都决定回家过大年了。

亲爱的朋友,你回家了吗?

乡下文章14:乡下过年

文/彭家河

“红萝卜,蜜蜜甜,看见看见要过年,儿子想吃肉,老子莫得钱。”提起过年,便想起乡下孩提时的儿歌。每到腊月快结尾的时候了,村里的孩子们便在大路上排成一队,举着竹枝边走边唱,喊得特别带劲,仿佛已经吃到了肉。

乡下过年,很有章法。从腊月二十三开始,村里的姑嫂们便按部就班着手准备过年了。腊月二十三要祭灶神。当天晚上,每家每户都要在灶台上点起油灯,用盘子摆上煮好的肉和水果,烧纸点香,祭拜灶神,这也是恭送灶神上天汇报工作。姑嫂们一边烧纸,一边还念念有词,请求灶神上天给玉皇大帝汇报工作时多说点好话,争取来年玉皇大帝保佑全家幸福安康。这些日子,家家户户也开始打扫房前屋后的清洁,还要扎起一根长长的扫帚,把房脊上的烟灰彻头彻尾的打扫干净,这叫“打扬尘”。这都当家男人做的事,半天下来,当家的满头满脸全是黑灰,好象刚从矿井出来的矿工。扬尘打后,家庭主妇就要把全家的锅盘碗盏全部搬到屋外的院坝里,全面的清洗一遍,然后把水晾干,再收进碗柜。这些工作完成后,然后才开始推糯米、杀猪、上坟,或者再到十多里外的集市上买点过年货。这期间,傩傩也开始走村串户送财来了,家家户户都得准备点零钱打发打发。一切准备停当,就到三十夜了。

三十夜也就是除夕夜。这天下午家家户户都要给去世的长辈亲人的坟上烧纸,让他们也一同过年。晚上要做的事很多。第一件要紧的就是再在灶台上烧香点灯,摆肉供奉,接灶神下凡。灶神千里迢迢的去给玉皇大帝汇报工作,辛苦了,主妇们便又隆重的接他回来。这个灯要点到天亮,如果中途熄了,那一定不是个好兆头。主妇们总是倒上满满一碗油,用灯芯草做成焰子放在碗中间,把油灯点得亮亮的。主妇们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全家都围在堂屋中生的火堆边,开始守岁。守岁是必不可少的,全家不论大小,都要坐在一起烤火闲聊。后来有些人家则把这个活动演变成一年一度的家庭会,让每个人总结一下全年的工作再展望一下第二天开始的新年的工作。当然有些家庭这个工作准备得不充分,结果让这个总结会成了批斗会,一家不欢而散。再后来,这个活动便淘汰了,全家大大小小挤在电视机前看春晚,远没有烤火舒服。守岁往往要守到凌晨。父亲写手好字,我们一家在烤火的时候,邻居们都要拿上红纸过来,让父亲写春联,正房、环房、堂屋、转角┅┅算下来,每家要写五六幅。几家写下来,已经到凌晨了。这时,门外已经噼噼啪啪的响起了鞭炮声,村民们准时在零时燃放鞭炮,冲走晦气,迎来喜气。在守岁的时候,父母们总要告诫孩子们,明天一定要早起,而且要一齐起床,如果起床不一,来年麦子出穗就参差不齐。同时还要让孩子们不要说“死、没气”等话,不然,新年就不能开个好头。

正月初一一早,全家都按时早起了。然而在大家起床之前,家里男子都早早的到井里担回“金银水”了。正月初一担回的井水叫“金银水”,全村要比谁起得早,谁担上了第一担水,谁家来年就一定能多存点钱。新年的赃水还不能倒出家门,那样财就全倒出去了,赃水要积在家里,过几天才倒出去。正月初一也不能动刀,全家要吃的菜在头天晚上都准备好了,第二天只蒸一下,就热腾腾的,这叫年年有余。一家吃完头天准备好的饭菜后,小孩子们便等着换上崭新的衣裳、鞋子。那个时候,各家各户都穷,新衣服一年只有一套,而且只能是正月初一早上才能穿。穿上新衣裳,孩子们便在村子四下窜了,看傩傩、荡秋千、或者跟上大人上山朝庙。正月初一这天,孩子们可以放心大胆的玩,不用担心挨打,因为这天大人们是不会打小孩的。

初二中午,山路上但出现了一对一对回娘家的小两口,还有在媒婆安排下约定见面的男男女女了。早些年,村上还要请戏班子来唱大戏。初三四,村上的保管室门前的坝子上便挤满了人,“呛呛呛呛”的响器便拉开了大戏的序幕。

过年十五天,每天还是一种家禽的节日,一鸡二犬、三猪四羊、五牛六马、七人八蚕、九龙十虎……初几是哪种动物过年,主人家都要给它们准备好吃的。正月初一是小年,正月十五是大年。大年一过,年就被老鹰叼走了,村里的男女老少又开始新的一年的忙活了。

乡下文章15:在乡下过年

文/何军雄

过年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住在城里,每到年关,我都怀念那些在乡下的日子,特别是在乡下过年的情形。

小时候,不知道什么叫过年,只觉得可以无拘无束的玩,很开心。儿时的记忆中,过年就是爬在墙头上看邻居家杀猪,自己馋得直流口水,回家后又给母亲哭鼻子。于是,过年成了我小时候梦寐以求的事,每天都念叨着什么时候过年。

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每到腊月二十左右,家里要蒸几盆热腾腾的白面馒头,上面点上红颜色,小馒头和花卷留着自己家里吃,那些特别大的馒头,是留着走亲戚用的。不过,过年最开心的莫过于放鞭炮了,在乡下,没有人放烟火,大人们给自家的孩子买了那种最小的鞭炮。记得有一次,我在外公家里放鞭炮,我的手不小心被炸伤了,从那以后,我很少放鞭炮。

在乡下,过年还有一样令我难以忘怀的,那就是乡下的社火。正月初六、七的晚上,由村民们自导自演的社火开始了,各家各户都要很早的吃晚饭,因为大人们都要带孩子去看社火,记得那些社火,无论是耍狮子、舞龙,还是船姑娘,都是小伙伴们喜爱的。然而,最令我难忘的是在过年的时候堆雪人了。年关临近,我总是盼望着一场大雪从天而至,下雪的日子里,小孩子总是喜欢清扫自家庭院的落雪,因为扫完雪,就可以堆雪人了。比谁堆的雪人好看,在自家院子里、麦场里都是每个小孩子的杰作,双手冻得发抖,但心里却乐开了花。

每到过年,乡下最好玩的要数荡秋千,用木条支起来的秋千,样子虽然很古怪,但令所有的小孩子都心旷神怡,那种趁着秋千升起来的样子很愜意,有种飞起来的感觉。同时,过年也是亲朋之间交流感情的最好时机,忙完一年农事的乡亲们,好不容易闲下来,带着自制的礼物走亲访友。

正月十五元宵节,乡下人没有闹花灯,由邻村爱好皮影的村民自演的皮影戏,在各村各寨开始上演,吸引了无数乡下孩子的眼球。十五已过,乡下的年也基本结束了,浓浓的年味便逐渐散去。

在乡下,那些浓浓的年味,始终吸引着我,多少年后的今天,每次回到家乡,都能感受到年的浓郁和芬芳。乡下人很热情、很朴实,特别在过年的时候,各家各户有了好吃的,都要给左邻右舍端上一些,这些都能让人感受到家乡的温馨和在乡下过年的快乐。

小时候,总梦想着能住在城里,如今长大了,才知道,乡下才是我一生一世魂牵梦绕在地方,如同乡下过年一样,令我至今都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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