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春日黄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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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8文/孙银正随笔

四年河大的求学日子里,有很多美好而难忘的记忆:清晨城墙边高亢的歌喉,黄昏铁塔上清脆的铃声,白天教室里老师循循善诱的授课,晚上图书馆同学们孜孜以求的背影……然而,至今仍让我历历在目的,是"羽帆"诗社组织的一次黄河行。

20世纪80年代的河大校园学风浓厚,思想开放,富于激情,各种社团、学会应运而生。这样的氛围下,在校、系及相关领导专家支持下,中文系一批喜爱诗歌的同学们倡议成立了"羽帆"诗社。诗社成立后,出诗刊、开讲座、办诗会,活动不断,成为活跃在校园里的一支重要的社团组织。

1983年3月,一个微风和煦、天气晴朗的春日,"羽帆"诗社组织了一次以"觅诗探春访黄河"为主题的郊游活动。除了诗社30多名社员外,开封日报文艺版编辑李允久和中文系党支部副书记苏文魁老师,也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参加了这次活动,给我们指导和鼓励。

怀着激动和憧憬的心情,我们乘车来到开封北郊的柳园口,从这里乘船进入黄河,驶向对岸。眼前的黄河浩浩荡荡,水天相接。在太阳的照射下,河面铺满金色光芒,船行处,周围泛起簇簇浅黄浪花。开阔的河面,缓缓的流速,令人仿佛置身于母亲的怀抱……到达北岸,目之所及,芳草青青,野花飘香,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大家以麦田做舞台,或提前准备,或即兴创作,踊跃朗诵自己的诗作,大有争引诗情到碧霄之势。

时间过得飞快,返程在即,大家仍流连忘返。回校路上,我借机请苏文魁老师指导我的习作。苏老师是河大五九届毕业生,后留校工作,诗歌在多家刊物发表。他在繁忙的工作之余能坚持创作,令我起敬。

愉快的郊游和诗会结束了,但我对黄河的景仰、对黄河的探寻、对黄河的思考犹如滔滔黄河水,奔腾不息……

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滋养了一代又一代中华儿女,长达数千年时间里,黄河流域一直是全国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黄河,又是中华民族文化和精神的象征。从早期映照中华文明曙光的仰韶文化,到逐步形成的"同根同族"民族心理和大一统的主流意识,从"黄河落天走东海,万里写入胸怀间"体现出的古代诗人的豁达情怀,到当代《黄河大合唱》的激昂旋律,黄河,孕育和书写着华夏五千年的灿烂文明,塑造了中华民族自强不息的伟大品格,成为中华文化和民族精神的重要象征。

黄河还是一条桀骜不驯的河,几千年来多次泛滥、改道,给两岸人民带来深重灾难。治黄历史上,有大禹治水的传说,有铁犀镇河的期盼,有"要把黄河的事情办好"的伟大号召!

河大所在地开封,也与黄河有不解之缘,在某种程度上讲,可谓是兴也黄河,败也黄河。当年北宋首都开封,之所以达到鼎盛,一个重要因素是有充足的黄河水源,完善的水系网络。随着金之后的黄河改道和洪水多次侵袭,开封城屡遭灭顶之灾,形成了城摞城的奇特景观。"城摞城"立体展现了开封自战国以来的古代城市变迁史,向人们昭示着开封经历的辉煌、悲壮与失落……

一天所见所闻所思,在我的脑海中翻腾,在笔尖下涌动,一首88行的诗歌《春日,在黄河……》一气呵成。现在看来,这首诗稚嫩肤浅,但却是我真情实感的袒露和抒发。这首诗在之后的中文系"迎五一青春诗会"上,获得了诗歌创作一等奖。

如今,河大正阔步迈向"实现百年名校振兴建设世界一流大学"新征程,黄河也正奋力书写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的新篇章。39年前"羽帆"诗社组织的那次黄河之行,在我记忆中,仍是那样的回味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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