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祖母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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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祖母的文章1:祖母

文/孙善文

祖母去世近20年了,恍惚经年,音容笑貌,宛若昨天,那么慈祥那么淡然。

祖母1922年出生于海康县袁新村。据说当时嫁给我爷爷时是没有名字的,大家都叫她袁新村嫂、袁新村婶、袁新村姆。渐渐地,祖母开始老去,晚辈便直接称她为村姆。祖母有自己的名字,是我们村1950年土改那年。当时村里一大批妇女没有名字,为便于分田登记,村干部要求每个没名字的妇女都要起个名字。

就这样,那一年村里一下子就多了好多带有“爱”字的名字,如爱国、爱华、爱花、爱兰、爱玉。祖母也不例外,她给自己起了“爱文”这个名字,也许老人家希望自己的子孙多少有点文化吧。因为祖母没上过一天学,也不识字。不过,即便祖母后来有了自己的名字,我也从来没有听人叫过。

祖母个子小小的,听老一辈的乡亲说,当年在生产队里,她干的主要是割草喂牛这一类工作,但也是一把好手。那时,人们看到肥肥壮壮的头牛,就猜出那肯定是祖母喂养的。

上世纪70年代,我和弟弟、妹妹陆续出生。那时,父母起早摸黑忙于生产队的农活,我们兄妹从小便由祖母看管。祖母的房间成为我们的开心乐园,尤其是冬天,祖母的被窝也是最暖和的。祖母会唱很多童谣,会讲很多故事,我现在还能熟记的好多雷州歌谣,都是当时从祖母那里学到的。

小时候物质还非常匮乏,祖母常常给我们讲“吃月屎”的故事,教会我们懂得分享。故事说的是天上有七颗星星兄弟,***妈只剩下一粒米时,妈妈便让他们每人含一口,再将这粒米传给下一位,但其中一颗星实在忍不住,就将这粒米吞下去了。由于他自私,玉帝对他严加惩罚,最后将他一人孤独地留在北方“吃月屎”。这颗星便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北斗星。

南方的夏天挺长,我们家里平楼顶便成为夜里纳凉的好去处。夜深后的雾气很大,第二天早上,楼顶早已湿漉漉的一片。但在每个小孩入睡后,他的身边总会打开一把大雨伞,这些都是祖母半夜起来为我们打开的。从我有记忆开始,祖母便是呵护我们成长的保护伞。

在八十年代初,我们家里开了一间杂货店。祖母说,不管能否赚钱,起码可以让自己的孙子不饿肚子。杂货店里卖甘蔗、水果、糖果什么的,有的邻居小孩确实没有零钱购买,她也总会免费砍上一小段、递上一小片、送上一两颗好吃的,这些至今都时常让人记得。

记得有一次,当时只有祖母一人在家看店,店里来了两个走亲戚模样的人,一下子就在店里买了十多块钱的东西,这在当时也算是一笔不小的买卖了。母亲回来后,祖母高兴地同母亲说起这事,但母亲拿来那钱一看,傻眼了,这两张十元币都是假币啊!祖母当天就气得连晚饭都不想吃了,坐在一边不断地自责。有邻居出主意说,这钱拿到镇里也准能用掉。祖母叫来了父亲说,这钱已让咱们如此伤心,怎么可能再让它去伤害别人呢?这两张假币便也一直由父亲收存,因为它见证了一个农村妇女堂正做人的良心。

十三岁那年,我从农村小学考上了离家约二十里路的县城中学读书。但每逢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东西,父亲总会用一个盒子装好,给我带点过去解解馋。父亲笑着说,这是祖母特别交代的,她让你好好读书。祖母曾经教我雷州童谣“侬啊,放眼利利看书册,个字都桥九邱田(意为小朋友啊,好好读书,一个字都值九亩田)。”这种望子成龙的期待虽然令人倍感压力,但更给人予力量。临高考前的一天晚上,父亲又从农村带来了一小瓶水。父亲说,这可是祖母从土地神公那里求来的神水,她叮嘱你一定要喝下,喝下后,神公可保佑高中。其实我对这些并不相信。高考结束后回到家中,我才知道,祖母因病已卧床一周多了。我的眼泪禁不止夺眶而出。

大学毕业后,我到了深圳工作,弟弟和妹妹也先后到了那个远离故乡的城市,我们与祖母一起的日子更少了。那时祖母的背已有点驼了。每次回家,她都用那满是老茧的手拉着我问长问短,当然,作为家中的长孙,她最关心的还是我什么时候娶媳妇。她总说,你看我们村里与你同龄的那几个人,个个都有小孩了,你可要抓紧,让我也抱抱曾孙啊!她的眼光中总是那样的热切,因此每次见到她,我最怕的就是她问起此事,我都会骗她说,在城里,大家都是先有事业再成家的。祖母没在城里住过一天,但我说的她都深信不疑。1998年1月,祖母因病去世。当时,我尚未成家,这成了我终生的遗憾。

自从母亲嫁到我们家,祖母和母亲就住了一起,祖母得病后,都是母亲一手照顾,说她们感情亲若母女并不为过。她们之间也曾有争吵,但最终还是相安无事。小时候,每当家里有好吃的东西,如果母亲还在外面干活,祖母总会拿个碗,给母亲留下一份,并对我们说,你们妈妈很辛苦,好吃的东西要留下最好的那块给她,她身体好,咱们的家就好。祖母去世后,每逢忌日或者清明节,母亲总是一边烧纸钱,一边流泪,一边说着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年年如是,感人至深。

在过去的20年间,在我心里总徘徊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无言地给我看路、引路、指路,在我得意的时候,教我勿忘初心;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予我力量;在别人需要雪中送炭的时候,我们更是必伸援手。有老一辈的说,我们兄妹几个的身上都有祖母的影子,这令我感到非常的欣慰。

关于祖母的文章2:怀念祖母

文/贪睡的叶子

逢年过节,父亲总要在老家拜神的,拜完天神,再拜祖先。

冬至回家,父亲对我说:“给你阿婆上柱香吧。”

我依言焚香奉烛,躬身而拜,抬头看到祖母的遗像,照片上的老人目光慈祥,双唇微启,像是有许多话来要对我们说。

岁月如梭,何曾停留。祖母离开我们已快二十年了,但她的音容笑貌不时闪现在眼前,时常引起我深深的怀念和眷恋。

记忆中,祖母有着一头银白色的头发,那发丝柔顺、光滑不掺一根青丝,童年时,常看祖母躺在后院的竹椅上,淘气的我爱爬到她的肚皮上,缠着她给我讲古,祖母肚里有许许多多的“古”,永远也讲不完。冬天,我们在院子里晒太阳,阳光照在祖母一丝不苟的发丝上,散射出来的光是银色的,十分好看。

幼时最爱看祖母梳头,收集她发梳上的每一丝年华白。清晨的阳光斜过老屋的木窗棂,被分隔成几道细长的光带,光里有轻尘飞舞。祖母坐在窗前,解开蓬松的发髻,那一头银丝几乎及膝,她侧着头,用一把木梳子细细地把头发梳理一遍,然后拿手指抹一点儿茶油,顺服的头发被绕到脑后梳成发髻,再用一根银簪子别起来,纹丝不乱。

在我少时的记忆中,祖母是温和可亲的,对我们的关怀无微不至。父母每日忙于生计,照顾孩子的任务,自是落在祖母身上。幼时我体弱多病,是祖母常常为我煎熬中药。我畏中药的苦,总是不肯痛快的喝,母亲着急起来,捏着我的鼻子就要往嘴里灌,我怕得大哭。祖母把药碗揣过来,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粒糖:“乖,快喝了,喝完有糖吃呢。”我于是止了哭,乖乖把药喝了。病好后,又是祖母寻来五指牛奶皮(土黄芪)和山地豆藤给我煮开胃粥。祖母常说,我吃了她煮的开胃粥,就“想吃”了,脸儿也红润了。那时候最爱吃这个开胃粥,拿筒骨一起熬,味道那个香啊,至今仍让人念念不忘。

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小孩子并没有什么零食,姐妹们老觉得肚子是饿的。白日里,常会有石磨米粉挑到村子里叫卖:“米粉咧,有石磨米粉——” 卖米粉的叫卖声响亮悠长,充满诱惑。我们肚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磨着祖母要吃米粉,祖母心疼我们,可是又拿不出钱来,最后只好从米缸舀出两碗米,用布袋装了,让我们拿去换米粉解馋。自然,这拿米换米粉的事儿,只能偶尔为之,还得瞒着我们的爸妈。有时候家里的米缸也快见底了,祖母就对我们说:“那米粉是臭馊的,我们不要吃。”我对祖母的话深信不疑,跑去对卖米粉的说:“我阿婆说你的米粉是臭馊的,我们不吃。”卖米粉的也不说啥,笑一笑便把米粉挑走了。我望着挑米粉远去的身影,偷偷把口水咽下去。

生活中,祖母对孙辈爱护有加,却并非没有原则的溺爱,姐妹们若犯了错,照样得吃苦头。印象最深的一次,记得是在我六岁那年的夏天,不悟水性的几姐妹偷偷到村里最深的大水塘玩水,祖母得知后,气急败坏地赶来,把几个浑身湿透,玩得疯颠的丫头抓回家,臭骂一顿,并扬言要告诉父亲。我们害怕极了,父亲可是严禁我们去水塘玩的啊!晚上父亲回来,得知我们犯禁后果然大发雷霆,将我们姐妹几个集体饿饭,以示惩戒。

夜里,我饿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祖母问我:“丫头,是不是饿呀?”我可怜巴巴地说:“好饿。”祖母悄悄地起来,到厨房捧来一碗饭给我吃。记得那饭有肉有菜,与其说是吃剩的,不如说是故意给留下来的。

那时候,姐妹们争着和祖母睡,祖母最疼我,总是把我留在她的床上,把几个姐姐撵到一边去。我和祖母同铺而眠,直到上初中。

一九九六年冬天,我在省城上学,接到家里的电话,告诉我祖母病重。我听到大姐强忍悲伤的声音,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赶回家,一屋子全是至亲的人,面上满是悲伤,我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祖母已经不在了!我自觉有很多事情还没有做,有很多话要对祖母说,但此刻什么也说不出。姐妹们相拥痛哭,父亲已哭不出眼泪,我只紧紧握了他的手,无语泪流。

很想再看看祖母,大姐把我带到祖母床前,我慢慢掀开低垂的帐子,把床单移开,眼前的祖母脸色如常,只不过闭着眼睛,就像我幼年时夜晚看着她的样子。那时跟祖母一起睡,每晚要听着她讲古才能睡着。半夜醒来,我常常侧过头去看她,土布被上盖着祖母平日穿的大襟布衫,随她的呼吸起伏,她的嘴微微地张着。我静听那呼吸,有一会儿觉得呼吸好像停了,我便害怕起来,拿手轻摸一下她的脸,是暖和的,才把心放下。我常常想,袓母会不会死,早上要是叫不醒她该怎么办?

祖母常病,我这样的想法持续了许多年,直到我长大,直到祖母真的故去,可是她弥留的时候,最疼爱的孙女却不在身边。

她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我把手慢慢伸过去,用手背在她脸上轻轻滑了一下,冰凉冰凉的,不再是记忆中的温暖。

入殓的时候,我听到那“咔嗒”一声骨头的脆响,想起祖母的驼背,只觉山崩石落,心神俱裂,泪水一下子奔涌出来。

记得一位名人说过:悼亡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除了忍受,我们没有别的法子。知道死亡,和经历它,是不一样的。

是啊,痛失亲人的悲伤,没有经历过的,又怎能明白其残酷和无奈呢?岁月如白驹过隙,转眼祖母离开我们已有廿载,永别之痛渐渐被时光掩埋至心的底层。然过往如昨,怀念依旧,那些最真的感情,最美的记忆,总是蔵在最深的岁月里。

关于祖母的文章3:摇把子电话机

文/江北乔木

儿时常听祖母念叨:“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是那么的顺口自然。心想,那种生活多美好啊,不过,念叨归念叨,那只是遥不可及的一种向往,即便能实现了,还不知是到哪个年代的事呢。可祖母的话说过去没几年,大队里就配上了个摇把子电话机,这说明了祖母说的“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时代并不是那么遥远了。

大队里有了摇把子电话机,这可是那个年代乡村里的新生事物,大人们觉着新鲜、稀罕,孩子们觉着新奇、神秘,这是那个年代最令人艳羡的通信工具,属“稀罕物”。因母亲那时在大队办公室里当会计,更因大队里有了摇把子电话机,我到大队办公室门前的大街上去的次数更多了,我和小伙伴们常到办公室的过道、门外玩耍,图的是不时地瞅瞅那部黑色敦实的电话机,来满足一时的兴趣。办公室里人少的时候,我也会谨小慎微地走进办公室里,近距离地看看电话机,并伸手试探性地摸摸它,看有什么感觉。从此,对这部摇把子电话机有了亲密接触,也大体知道了它的色泽、大体构造及来历。

这部摇把子电话机是黑色的,那时看的构造就是一个电话机座、一个接、送话器、一个摇把,似乎简单里藏着深奥。当时,县武装部把窝洛子和我老家乔家村作为全县民兵训练基地,为了及时掌握民兵训练情况,便于沟通和联系,县、公社武装部专门为窝洛子和我村安装了摇把子电话机,这在那个“备战备荒”年代显得尤为重要。

电话线是从相邻的窝洛子村接过来的,接线的时候,我还看到他们沿街风风火火地走过来,有扛梯子的,有布线的,有在墙上钉钉子固定的,拉到办公室窗前往里接线时,还在窗户内的左上角安装了两节浅蓝色的大蓄电池,从蓄电池的两头正负极接到了电话机上,电话机就放到了母亲办公桌上。远看近瞅摇把子电话机,简单的似乎不能再简单了,却显得那么神秘和神奇。每每看到办公室里的伯伯、值班民兵的叔叔们接、打电话时,我和小伙伴们就会凑着热闹走近去看、去听,有的小伙伴还会跟着学言学语。办公室里打电话的人说:“喂。”他在外面将手指做出话筒状放到耳旁,也模仿着说:“喂。”打电话人问:“你是哪里?”小伙伴也学着问:“你是哪里?” 这可把打电话的人惹火了,朝着小伙伴大声吓唬着:“我揍你这个小东西。” 电话那头听到了,接着质问一句:“你说什么?” 打电话的人这才感到不对,刚才被小孩气昏了头脑,忙说:“对不起!”并做了简单解释,引逗旁边的人哈哈大笑,这时候,那个小伙伴早见不着影了。

我那时对这个神秘物件很感兴趣,觉得能和远方的人通话真了不得,自己能学着打打电话就好了。母亲单独在办公室或办公室里只有一两个人的时候,我就忙拿起电话机的听筒,一边学着大人们打电话的样子,一边说着:“喂”“你是哪里?”“有什么事?”等,觉得可好玩了,虽说只听到了电话里的“嗡嗡”声,但却亲手拿着话筒“打”了一回,比那些没摸着电话机的小伙伴们强多了,心里陡增了优越感。我还渴望像大人们那样摇一摇电话机呢。母亲及时制止了我,并说:“你知道怎么回事就行了,别老拿着电话耍,你这么拿着话筒,对面打不进电话来,万一有急事,就耽误了。再就是,你一摇电话机,总机那里就以为有急事,容易造成混乱。”听母亲这一说,我才知道那电话机不是闹着玩的,从此就离那部电话机远远的了。

少年时代,我国周边局势紧张,常听说抓特务的事。有一次,一个基干民兵真抓到了一个衣着时髦的女可疑分子,我还去看过,审问她时,一问三不知,三问九不答。民兵连长只好摇通了电话,请示了公社武装部人员后,派人把她押送到了公社武装部处理。我一看,这摇把子电话真是方便、快捷。

那部摇把子电话机,为大队民兵训练办了许多事,那时常有县武装部的“孙参谋”“刘参谋”“徐参谋”等在大队里驻点,有急事就直接打到县武装部请示,打到公社武装部沟通,一部电话机办了数不清的事;公社里要开会了,一个电话打到大队里,就不用找人“捎通知”或骑着自行车送通知了;大队干部们有什么事想向上级汇报,拿起摇把子一摇电话,让总机转接就行了,交流、沟通方便多了。

有了摇把子电话机,吸引了乡村百姓,有人常凑到办公室门前看热闹,有人就想着是个事,想给在外地亲朋好友打个电话。大队干部怕村子大打电话的多了造成混乱,影响工作,就说:“去、去,别在这捣乱,电话打不出去,只能打到本公社内。”或推辞说:“这是武装部安的电话,只能办公事打,别影响办公事。”经这么一说,想打电话的人很不情愿地就被打发走了。

据我儿时所见,那部摇把子电话机从没乱用过,都是县武装部的参谋们、大队里的干部们、值班民兵在打电话。

摇把子电话机,摇出了那个时代的精彩,传递了一个时代的信息,为那个时代带来了极大方便,曾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后来,自动拨号座机取代了摇把子电话机;再后来,手机又取代了自动拨号座机,摇把子电话机早已走出了人们的视线,而一去不复返了。

摇把子电话机,留下了一个时代的印记,留下了一段沧桑岁月故事,也留下了人们深深的感情和美好的回忆。也留下了我对它的一段情和爱,摇把子电话机虽然远去了,但它的影子却始终驻留在我心中,我将永远记住它,那部黑色的摇把子电话机。

关于祖母的文章4:祖母爱养鸡

文/陈志亮

祖母这一生有三大爱好:种菜、养花和养鸡,而在它们之中,祖母倾注最多精力和心血的是养鸡。

今天住在城里养鸡的人不多了,尤其是住在高楼大厦、别墅豪宅的人,对于他们来说,养鸡是多么的不便。

祖母喜欢养鸡,无论过去在乡下还是在城里,她对养鸡的热情丝毫不减,50年不变。祖母与养鸡结缘,要从1965年说起。

那时她和姑妈在连州星子公社工作,姑妈插队时带了一些鸡苗回家,从那时起祖母的养鸡岁月就开始了。后来迁到城里,在莲花墩住了下来,期间搬了两次家,无论走到哪里,祖母的鸡都跟随着她。

中国人喜欢吃鸡,连州人不例外,祖母也不例外。祖母逢年过节要杀鸡,拜神要杀鸡,亲朋好友来吃饭要杀鸡,家里有人过生日、考上大学和找到工作也要杀鸡。难得的是祖母能做一手好鸡,白切鸡、酱油鸡、芝麻鸡、冬菇蒸鸡、板栗蒸鸡、木耳炒鸡,样样都是拿手好菜,家里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慨叹自己有口福。

祖母养过多少只鸡,我已不太记得,但有一点是很清楚的,从小到大我不知吃了多少祖母养的鸡下的蛋。听祖母说,小时候我和表姐、表妹吃的鸡蛋最多。而令祖母记忆犹深的,是我过去十分顽皮,有一次竟然提着满满一篮子鸡蛋逐个从楼上往楼下扔,弄得到处是蛋黄,浪费了她好大心血。如今每忆于此,我心中惭愧难当。

祖母养的鸡,有自己从市场买回来的,也有别人送的。祖母的家里,较之许多人住的地方也是非常特别、独一无二的。房子共两层楼,上层有一个阳台和一块菜地,那是祖母用来养花和种菜的;下层有一个阳台和一块空地,只是这个阳台没有摆放花卉,而是用来堆放杂物,空地则用来养鸡,由于比较宽阔,鸡活动的空间还是挺多的。

祖母养的鸡,不论下的蛋抑或肉质,与农村的人放养的鸡相比自然比不上,但比起市场那些日日夜夜困在笼子吃饲料长大的鸡,在我看来要更胜一筹。每每吃着祖母做的鸡肉和鸡蛋,喝着香甜可口的鸡汤,我不必担心质量问题。

祖母养的鸡之所以好吃,全因为祖母对它们悉心照料。家里每顿饭吃完后的剩饭剩菜、残羹冷炙,统统用来喂鸡。此外,祖母还专门从市场买糠回来,将糠和吃剩的饭菜一起搅拌给鸡吃。遇到鸡生病,能对症下药,鸡粪鸡毛每日清扫,因此确保了成活率。

祖母已经80岁了,她的养鸡生活还在继续。没有鸡陪伴的日子,祖母是无法忍受的,因此每当鸡笼空了,祖母就会去市场买三五只鸡回来,让母鸡们每天都围着她转来转去,鸡叫声每时每刻都萦绕在她的耳边。

祖母养过的鸡不计其数,大都成为了我们餐桌上的佳肴。只要祖母一天健在,母鸡们就会陪伴着她,儿孙们就不愁吃不到好的鸡肉和鸡蛋。祖母爱养鸡,与其说是她的习惯,不如说是她对待儿孙后辈的关怀——那爽脆的鸡肉,嫩滑的鸡蛋,无不凝聚了她深深的爱。

感谢祖母和她的鸡。

关于祖母的文章5:乡味是一瓮醋

文/王英辉

祖母是做醋的把式,她那一手绝活在十里八村久负盛名。

在老家,要吃一口地道的臊子面,汤味是关键,因此,纯正手工醋是断然不可或缺的。每年秋意渐浓时,祖母便开始穿梭在房前屋后,为她的“酿醋工程”忙活起来了。

周末的早晨,伴随着一声声清脆的鸡鸣,祖母就会一遍遍呼唤着我的乳名,一句句聒噪着她挂在嘴边的“名言”:“娃娃勤,爱死人;娃娃懒,拿个棍棍赶。”晴好的日头下,那口巨大的笸篮总会被祖母抹洗得干干净净,油光铮亮,晾放在庭院当中的杏树旁。三叔已经从北厦房里将一块块用旧报纸裹扎着的曲坯搬到了房檐下,我跟祖母并排跪在厚厚的棉垫上,挥动着一柄亮晃晃的小砍刀,将这些方方正正的曲块一下下剁碎,一时间,阵阵浓烈的曲味便溢满了小院的角角落落……

“煮醋”的环节,祖母看得很神圣。往往是天还没亮就起身生火,大铁锅里早已放入了各类杂粮,三叔慢慢地拉着风箱,遵照祖母不断叮咛的火候与节奏,“咕嘟嘟”一直要煮到半晌午,直至兑入曲坯盛入瓮中后,我的新任务便来了。每天早晚站在小方凳上,掂根直溜溜的木筢筢,伸进那口比我还高的瓮里使劲翻搅,听着“噗滋滋”的发酵声响,嗅着一缕缕刺鼻的麦曲味儿,我心里荡漾着满满的成就感!

很快,就到了“拌醋”的节骨眼上。之前尚能搭把手的我们统统被祖母支开,但见她只身一人神秘地钻进厦房里,一待就是大半夜。大家悄无声息地默默等候着,从不敢贸然去惊动叨扰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姑嫂们会回应着与祖母约定的“暗号”,在里间响起干干脆脆的咳嗽声时,便七手八脚地把事先预备好的旧衣裳、红布片、铁铧头、擀面杖等一一传递进去。待祖母依着固有的路数逐个摆好这些物件,将拌好的醋坯苫盖得严严实实,终于蹒跚着走出屋子之际,那一身黑袄上下全都浸染着的浓郁酸味,便开始氤氲在逼仄的房间,萦绕在我们的心头。扑面而来的熟悉味道,撩拨得婶娘们兴奋不已,纷纷嘀咕着:你闻闻,多香!今年又能吃上四妈的醋咧……

“淋醋”是最令人期待的,是啊,起早贪黑忙活一场,收获总是激动人心的。那几只不知传了多少代的大瓦缸,此刻静静地被摆在长条凳上,缸底一侧拇指粗细的小洞,插着一截玉米秆梢棒,缸内,满盛着一家人舌尖上的渴盼。熟稔流程的祖母轻轻拔下它,一股喷涌倾泻的香醋便汩汩迸射而下,望着瓷盆里渐渐汇聚起自己一手酿就的黑澄澄、清亮亮、油漉漉的农家醋,祖母满眼的惬意与富足。她麻利地拎过马勺,弯腰舀来小半瓢,轻轻递到我的嘴边,酸味直窜鼻孔,涎水瞬间滋生,祖母催促道:我娃先尝尝!我小心翼翼地抿一口,忍不住龇牙咧嘴地叫嚷:酸!酸!太酸了!

头道醋又浓又酽,韵味悠长,祖母除了在淋完醋的那些天给街坊四邻端几碗过过瘾,剩余的全部装入厨房一角的那口黑老瓮中,封好盖严,逢年过节时才拿出来烹调享用,馈赠亲友,珍贵得不得了。二道醋淡,虽不及头道醋味儿那样厚重,同样酸爽可口,醇香无比,作为平常饭桌上的必需品,陪伴着我们年复一年的一日三餐,调和着全家寡淡但富有温情的生活,我们一个个吃着祖母做的醋成长、成人、成熟。

而今,那一口吃惯了的醋成了我长久以来的一份念想,不管走多远,不管在哪里,记忆里唇齿生香的酸味总让我深深怀恋。每次返家,亲人们都会从那一口黑老瓮里给我舀出一瓢又一瓢香气四溢的家乡醋,盛满提前预备好的一个个瓶瓶罐罐。我知道,这不仅仅是在装一种调料,一种味道,更是在装一份关爱,一份牵挂,因为,这一口醋,满含着永远割扯不断的浓浓乡味啊!

关于祖母的文章6:泪光中的母亲和祖母(一)

文/马畏安

鲁迅先生有言,记忆,像是清洗剖肚鲜鱼的水,一搅动,便有血丝和鳞片漂浮上来。我对母亲和祖母的记忆,尘封了七十多年了。现在才搅动搅动,不知道漂浮上来的是些什么。

我的故乡,位于湖北浠水县东北,属丘陵地带。那里距大别山主峰所在地——罗田县,仅七十余里,距大别山的主峰天堂寨,也只有二百余里。

上世纪30年代至40年代,故乡农村像是没有动脉的肌体,只靠微循环维持生命的基本律动。村民们白天都在庄稼地里,晚上大都在自己家里。那时的乡村,没有观光旅游这么一说;重病人住进医院就诊,也是没有的,因为根本就没有医院;连女人生孩子都在自己家里,只是请来一位接生婆(五十岁以上的女性),一切都听从她的吩咐和安排。一般村民,外出办事夜不归宿,是没有的,女性更是绝对没有。

我的母亲终其一生,没有在我家以外的任何地方住过一宿。每天一入夜,她就没出过大门,睡觉也没有离开过作为她嫁妆的那张架子床,而且没离开过她的固定位置——靠架子床的外沿儿,这方便于她早起做饭,不至于惊动别人。

母亲在娘家做闺女时的情形,我不得而知,但自从嫁给我父亲以后,她安卧之处仅仅两个,一是卧室这张架子床的外沿儿,一是她人生的最终归宿——她的棺材。

母亲一生中去得最多的地方,只有她的娘家,基本上每年春天去一次,都是上午去,下午回。

其次要算离我家只有一里多路的小镇——三家店。三家店依着小山坡,就一条高高低低、曲曲折折的街道,长不过一百五十米,宽不过五米;街里有一座关帝庙,一个邮政代办所,中药铺、猪肉铺、馒头铺各有一家,还有一个极简陋、只能提供住宿的旅店。其余都是住户。有一家大门上的对联写道:“曾作乡村曾作市,半为商贾半为家”,道出了这个小镇的特点。

浠水乡间民俗,每年农历正月十三、十五,三家店都有民间聚会,叫做“玩十三”、“玩十五”。这两天,只要家里的事丢得开,又有同龄人相邀,母亲也会去玩一次的。母亲会换上一身干净的藏青色衣裳,大襟衣服右上方的纽扣处,掖一块白色手帕,往头发上抹点食用油,梳理平整;脑后的发髻上,插两根出嫁时的银簪,再绾上几根翠绿、修长的小麦叶片——这就算是母亲最精心、庄重的打扮了。

到三家店“玩十三”,也就是在山坡上走走看看。满山坡都是人挤人、熙熙攘攘。也有卖小吃的,油炸糕、油条,都是现炸现卖,香气四处飘散。还有把荸荠洗净,一个个鲜红发亮水灵灵的,用竹签穿成串,卖。偶尔有一条龙灯,敲锣打鼓从山坡上招摇而过,小孩子小青年,都争先恐后地看热闹,又跑又叫的。

1950年夏天,母亲还去过一次浠水县城,看见了大卡车,算是长了见识。而这点见识,又不过证实了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早就对她说过的一句话。

那时候,农村几乎家家都习惯烧松毛做饭,我家也是。每到秋末冬初季节,家家的壮劳力都到十几里以外的大山上去扒松毛,储存起来,准备度过冬天和春天。我哥哥扒回的松毛,一捆一捆地码在大门外的空地上。两米多高、一米多宽、五米多长的松毛堆,像一段城墙;等拿掉几捆以后,“城墙”一端上的上面便缺了一角,整段“城墙”就像一辆大卡车,缺角的一端是车头。

我有个堂兄的小女儿叫末末,外婆家在公路边上,她在那里见过大卡车。有一天,她对我母亲说:“四婆,你家的松毛堆像大卡车。”母亲没见过汽车,只是“嗯”了一声。直到她去了一趟县城,看见大卡车了,回到家就说:“末末说得对,我家的松毛堆是像大卡车。”

关于祖母的文章7:吃亏是福

文/纪传平

以前祖母在世的时候,常常说“吃亏是福”。有一次,祖母向邻居家借了两个瓦罐回来打水,还没用,一看,已经是坏的了,祖母也不去找邻居说明,买了两个新瓦罐还给人家。换了别人,去说明情况很可能引起争执,闹得大家都不愉快。祖母说:“吃点亏就吃点亏,没什么。”

我大学毕业去工作,出发前,祖母跟我说:“凡事不要跟同事计较,吃点亏没什么。”这些年来,我谨遵祖母的教诲,凡事不去斤斤计较,与同事们互相包容迁就,关系很和睦,从没红过脸。

若干年前,我的大舅和大舅妈在一个有雾的早晨出去做生意,拉货的三轮车不小心挂到了一个人,他们刚开始没注意,知道伤人后又返回去救人。这次事故把大舅家几年的积蓄花了个精光,那辆三轮车也赔了进去。那时候,出事的道路上没有安装摄像头,又是大雾的早晨,没人看见,如果肇事逃逸谁也找不到。但是,大舅却老老实实返回去救人。这么多年了,亲友相聚提及此事,大家都认为大舅吃了亏,但大舅并不后悔,他说:“我们现在这样不挺好吗?兄弟姐妹六个,家庭都很完整,老母亲活到八十五岁,这比什么都强!当时我真要跑了,会不会报应在我的家人身上?我会不会良心不安、惶惶不可终日?”大舅虽然花了钱,换来的却是内心的平静和良心的安宁,真值了,从这个角度来说,吃亏真是一种福。

关于祖母的文章8:后来……

文/朱钟洋

小时候,祖母絮叨着,庄稼人就盼秋天,因为秋天是收获的季节。祖母又说,上了年纪的人,是害怕秋天的。听着祖母的话,我似懂非懂。

五年前的初冬,祖母过世了。“冬天很冷,老人们备受煎熬。”后来,听着老人们说着,再想起祖母的话,我不禁怆然泪下——祖母呵护我长大,而我连为她添一件新衣的孝心之举都未曾有过。

每到过年,我和哥哥都会回家吃一大碗母亲亲手做的热腾腾的饺子。那年,我们为了在外面多赚一点钱,没有回家。后来,我们才知道,母亲为了让我们一饱口福,竟然冒着大雪赶到乡集市买了几斤新鲜的猪肉、饺子皮。包好饺子后,她站在村口的老榆树下,眺望着来来往往的车,从小年夜等到大年初一。我们愧疚万分。母亲的心,需要儿女的温暖,哪怕是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

我的老家在罗霄山脉腹地,交通极为不便,人们的生活也贫困。我从小就发誓要做一只飞出山窝窝的金凤凰。长大后,在深圳漂泊了三四年,日子渐渐有了起色。我思来想去,毅然辞工回到家乡县城工作,因为我思念家乡的山山水水还有我的爱人。每念及此,我都倍感幸福。后来,我深深知道,人生最重要的不是金钱、地位、权力,而是和相爱的人好好在一起,健健康康,其乐融融,简单、平凡、幸福。

记得一句歌词——“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就像后悔一样,永远找不到“解药”。人生不容许有太多的“如果当初”,毕竟很多东西一旦失去了,就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其实,人生总是复杂多变的,如果想要人生更加丰满,就得让人生少一些“后来”。真正的幸福开始于做好眼前的每一件事,珍惜眼前的每一个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不去奢望虚无缥缈的未来,少感念无法倒回的过去。只要我们怀着一颗感恩的心,从现在开始真诚地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懂取舍,知进退,生命里,定然没有那么多懊悔。

关于祖母的文章9:寻

文/杨韩

祖母一直在寻找台湾。

可是,这个假期的台湾之旅,祖母并未参加。不是因为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而是一句牵强的“我挺喜欢呆在家里的,舒服。”成为她拒绝的原因。

我曾有意无意问过其中原因,兴许是看我太过好奇,祖母说,因为一位故人。那位故人是一位海军,他们的相识,是在书友会上。

那时候祖母的父亲还健在,因为祖母喜好读书的原因,便经常带祖母出入一些书友会,她就认识了石致恒。

他是海军,去的地方多,读过的诗歌也多。祖母认识西方文学也是从石致恒开始的。祖母喜欢听他用和煦的声音读到:月亮悄悄地在空中散步,山岗的幽暗化成了朦胧……每到这时,祖母总会轻轻跟着读。一丝异样的感情便在两人这里生了根。

她没见到石致恒有些遗憾,可是发生的事情让她措手不及——她的父亲自杀了。家里的管家说:“今早石先生来过这,后来老爷就自杀了。”祖母找到石致恒时,满身的酒味扑面而来。从来不喝酒的他和祖母说了许多话。

祖母从未见过他露出如此受伤的表情,这时,他缓缓地说道:“你父亲的事情不是我想的,对不起。”

原本的满腔怒火化为了默然,是啊,怨不得他。她父亲的事,她早有耳闻,贩卖军火给国民党。即使石致恒不告诉他事情的严重性,父亲还是会被处死。他们都是历史上的小人物,再多的仇怨也只有化作枉然。

生活总是出人意料。第二天,祖母才得知国民党军队要退往台湾,他亦是。祖母站在人群中望着那个单薄的背影,还是一样的倔强。突然,一声枪响划破了天际,那个人挡在了她面前。温热的液体从他衣服中渗了出来,祖母不知所措地站在他身旁,大片水泽从祖母眼角流出。他用尽全身的力替祖母拭去眼角的泪滴,说道:“原谅我,愿你一世安好。”

这是那个叫石致恒的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石致恒不知道的是,祖母在他描述台湾的时候已经原谅他了,也不知道这句话被一个人小心翼翼地珍藏了一生一世。

“我不敢面对现实,我只是想着他去了台湾,回到了自己的故土。总有一天还会回来。”

那语气饱含无奈,神情悲怆。祖母在美人靠上哭泣良久,只余留声机在播放着:“1949年4月23日,国民党及其残军退回台湾……”

那个时候的爱情啊,无关物质,也许一个表情,一席话语便让你铭记终生。

我想祖母所寻找的台湾,有她、有石致恒、有山还有水。她所寻找的是心中的一个执念。我相信她会带着这份沉甸甸的爱,向着“愿你一世安好”走去。

微风吹过,有纸页的簌簌声,我拿起一看是祖母娟秀的字迹。抬头,竟红了眼眶:

入我相思门,

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

短相思兮无穷极。

关于祖母的文章10:怀念祖母

文/郭西明

十七年前一个飘着春雨的二月天,祖母离开了我们。

记得那年春节过后我去离家百里之外城里学校读书去了,就在开学两个星期时的一天收到了哥哥的来信说祖母病了而且很严重。得到祖母病重的消息我忍着内心的悲痛,马上向老师请了假,到了车站坐上回家的车。

早春的天,乍暖还寒,那一天,天灰蒙蒙的,天空中还飘着蒙蒙细雨,我从县城步行回到家。就在我踏进家门的时候我看见门前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木,我的眼前一黑泪水顿时流下来,我哭着跑到屋里,只见祖母静静的躺在堂屋的地上。姑姑和父亲坐在旁边看着奄奄一息的祖母。我趴在地上哭喊着:奶奶---奶奶---。只见奶奶微微的睁开眼睛无力的望望我。似乎要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可是祖母最大的力气也只是睁开眼睛了。姑姑说,祖母已经七天不吃不喝啦,就等再见见我这个孙子呢!是啊,祖母在最后的时候还惦念着自己的孙子!

我的回家仿佛减轻了祖母的病,我在家的两天里,靠着打点滴祖母似乎又好了许多,时不时的睁开眼睛看看亲人。父亲说:你现在正在上课,还是不能耽误你的学习,早点去学习吧!我带着对祖母的不舍去了学校。可是谁知道就在我返回学校的第三天祖母离开了人世。由于我刚刚走,那时又没有电话,家里人就没有办法再告诉我。在祖母下世的时候没有能够送上祖母这成了我一生的遗憾。

祖母在世的时候最疼爱我们兄弟们。因为在我们村里就我们一家是外姓人家,祖母年轻的时候祖父就去世了到年老了能看着我们兄弟们长大能不高兴吗?记得我们小时候祖母最勤劳不过啦。祖母常常告诉我们早起三光,晚起三慌。我们家总是天不明就起床,我们总是吃过早饭再去上早晨的学,别人早上放了学才回家吃早饭。每天早上祖母起来烧锅做饭,打扫庭院,喂牛喂猪忙个不停。

我最难忘记的时小时候我常常坐在祖母的怀里,祖母在纺棉花,听着祖母的纺车嗡嗡作响,看着一根根棉花絮在祖母的手里一拉一拉就成了一根长长的细线,那时我觉得祖母真的了不起,那就是一种魔术。那时我最喜欢的还是纺车上用来盛油的一个小瓶子,因为纺车上的锭子要不断的滴上点油。那小瓶子实际就是现在打针用的装青霉素小瓶。可是在我幼时的记忆中我总想把那个小瓶拿来玩,有时趁祖母不注意我把小瓶拿下来玩,一不小心就把里面的油弄豁在地上了,少不了祖母的数落。喜爱那小瓶子的一个原因说来可笑,那时间邓小平还没有上台,经常听说打倒邓小平,打倒邓小平。我一直认为那个小瓶子就是邓小平吧!在祖母的怀里我慢慢的长大了。

在我们读书学习的日子里,祖母虽然不识字可是常常会让我们给她读书听,她会让我们告诉她每天学习了什么,听着我们背书的声音,看着我们做作业,她会很高兴的。因为那时候我们家里很穷,平时很少能吃上一次肉,等到有客人来时割点肉或杀个鸡,除了给客人吃以外,她从来不舍得吃,总是把最好吃的留给我们兄弟们吃。说是让我们吃了好聪明,就能学习好了。

祖母的一生清贫,从我记事起没有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没有享过一天的福。直到去世也没有照过一张照片,这成为我们做孙子的最大的遗憾,如今我们在怀念祖母的时候只能在我们的记忆中慢慢回想她的音容笑貌,回忆她的点点滴滴对我们的深深的爱。

如今又是一个春天,又是一个飘雨的日子,不禁让我想起我的祖母来。亲爱的祖母啊,你在天国过的还好吗?

关于祖母的文章11:祖母的顶针儿

文/一枪血

祖母有个针线笸箩,里面装有一个针线板,一头缠着黑线,一头缠着白线,有大小型号不等的针横插在线团上,线团上有裸露的针鼻和带有线头的针儿;一把张小泉的剪子,经常是合着嘴的;一些大小不均的纽扣,黑白掺杂;几块小布料,布色不一;还有两个顶针儿,一个是铜色的,一个是银色的。

这个针线笸箩,是祖父用扒了皮、晒干的柳条编制的,像是祖母的万宝囊。

顶针儿,属于做针线活时使用的“硬件”,是一个宽度不足二厘米,厚度像硬币,开口,形状像铁箍。开口的作用是调试顶针儿的大小,顶针儿的内侧光滑,外侧像有麻子的脸,一个坑挨着一个坑,密密麻麻。

祖母做针线活时,将顶针儿像戴戒指似的戴在右手的中指上,用顶针儿的小坑来顶针鼻儿,给针儿于力量,用现在的话儿说,真给力。

祖母时常盘腿坐在炕头上,为家人缝缝补补。祖母将花白的头发挽起发髻,用一个黑色的小网笼罩着,中间插一根银簪,银簪有个心形的坠,不停的晃荡,露出的两个白皙的耳朵戴着一对银耳环。鼻梁子上架着一副老花镜,黑边,其中,有一个眼镜腿稀松吧唧的,看人时,要低下头,目光从眼镜片的上方掠过,才能看清楚人的脸。斜襟盘扣的水蓝色棉布衣服有些宽松,祖母从来不穿紧身的衣服,她怕显得胸大。黑蓝色的棉布裤子洗得有些发白,裤腿都没有腰身长。

祖母坐下时的臀部好像比蹲着时还要显得大。由于祖母个头矮,身体发胖,所以,祖母盘腿坐在那儿,像一尊弥勒佛。半露出一双穿着白色袜子的脚。祖母小时候裹过足,后来她自己给脚解放了,所以她的一双脚比“三寸金莲”大,比正常人的脚小,自嘲像个“半拉子”。

祖母做针线活时很安静,脸上的肉虽然有些松弛,却十分的有血色,眉眼含着笑意。她左手拿着缝补的衣服,右手穿针引线,中指戴着顶针儿,针线儿在祖母的手上,一停一顿,一上一下,一拉一扯,这就是祖母缝补衣裳时的状态。

小时候穿着开裆裤,就是爱玩顶针儿,她就说,大孙呀!奶奶的顶针儿呢?给奶奶找找。于是,我就撅着小屁股,满炕上的找顶针儿,找到了,我就会晃晃悠悠的给奶奶送来。祖母总爱这样回忆我小时候的印象。

衣服最爱磨破洞的地方是袖肘,胸襟在衣扣处好撑开口子;裤子的臀部、膝盖处总爱磨坏;衣服的领子、袖口和裤脚一样,都容易磨损。由于,这些地方针线活最上手,所以,这些地方也是最爱上补丁的地方。换领子,接袖子,都是祖母的拿手针线活儿。

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祖母穿有带补丁的衣服,这是祖母一生最奢侈的行为。

祖母做针线活像绣花,特别是缝补袜子跟时,用木头袜桩撑着袜子跟,再铺上一块棉布,补袜子走针过线的动作,好像有韵律,一招一式像在打节拍。

我经常与小伙伴们打闹,钻山,所以,我的衣服爱出硬伤,祖母见我的衣服又出现了撕扯的口子、刮出了三角口子,也不会责怪我,就会说,脱下来,奶奶给你缝上。祖母干活麻利,一会儿就缝补好。

那时的邻里都爱串门,就像走马灯似的,往来像走亲戚。渐渐地我发现,最为普遍的行为是:相互借东西。什么都借,盐、醋、火柴、米、面、顶针儿、衣服、被褥、自行车、钱……

记忆中,邻家的王奶奶最爱来我家借顶针儿,她严守“好借好还,再借不难”的信条。给我的印象深刻。她要是来我家还东西时,总不空着手,夏天多是送来自家产的时令蔬菜,冬天或许是送来一把旱烟。祖母的炕上,夏天少不了针线笸箩,烟笸箩,冬天还会再多一个火盆,用来取暖、烫酒,祖母烟酒都好。

祖母总是对王奶奶说,这顶针儿你就拿着用吧!这不,我家还有一个。这时,王奶奶总是很认真的说,怎么能这样做呢!你是怕我日后还管你家借东西呀!她们就是这样,在这一借一还的过程中,好像拉出的话题没完没了,唠嗑儿时间长,都到了该做饭的时候了,就是停不下来。

祖母管家,其中,有条家训就是:谁借了我家的东西,不还,谁也不许提起,更不允许主动去要,谁家还没个难处。

一天,我放学回家,见祖母在炕上找东西,原来顶针儿没了,我也帮着找来一会,没有找到,脱口就说,一定是王奶奶借去没还,我去要。

我的话音未落,祖母的脸子就落了下来。我自知是话说走了嘴,向祖母伸了个舌头,做个鬼脸,跑出了房门。

如今,祖母走了,她去了天堂。祖母的顶针儿也没了,我却知道它躲在哪儿,它就藏匿在“慈母手中线”的这首诗中。

2014年7月5日

关于祖母的文章12:腌菜坛

文/徐立新

祖母在世时,有个腌菜坛,陶的,黑乎乎,肚大口小,有桌子那么高。

那坛子,常年默默地待在老屋的一个阴暗角落里,不定睛看,还真难发现。

但它一直如宝贝似的在祖母的心中。老眼昏花的祖母,总能准确地走到它跟前,揭盖,从里面摸出各种各样的腌制品来:有时是白菜帮子,有时是长豆角,有时是萝卜,有时是黄瓜,有时是莴苣,有时是辣椒……

它们又脆又咸,好吃,下饭,是艰苦岁月里的美味佳肴。有一次,我问祖母:“这菜怎能腌得这么好吃?您手好巧呀。”祖母笑着说:“全是那腌菜坛的功劳,它可比你爸的年纪都大哦,是我从娘家要过来的。”

我对那坛子立即产生一种莫名的崇拜:“长大后,我要成为像腌菜坛一样的人。”

本以为祖母听后一定会很高兴,不料,她却连连摇头:“可不能,腌菜坛什么东西都能朝里塞,做人做事可不能像它,要有所选择。”

当时的我,虽然还小,却把祖母的这句话给牢牢记住了。她是在告诉我,“腌菜坛”式的人生不可取,也就是说,我们不要成为一个不会辨析、不懂拒绝的人。

关于祖母的文章13:你在,我就心安

祖母86岁的时候,还可以眯着眼睛做针线。而大她两岁的祖父却不行,一步挪不了两寸。他总是安静地坐在院门口晒太阳,一坐就是大半天。

两个人,一个在屋里,一个在屋外,不过隔着几步路的距离,祖母却每隔10分钟就大声唤一声:“老头子!”祖父听见了,会应一声:“哎!”祖母便笑着继续做针线。有时祖父不理,祖母就迈着细碎的步子走出门去看看。看到祖父好好的,正在太阳底下打盹,祖母就孩子般地笑着说:“这老头子,人家喊你也不睬。”

我笑祖母:“你也不嫌烦,老这么喊来喊去的做什么?”祖母抬头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你不懂。知道他好好的在那,我才心安。”

粗茶淡饭有什么要紧?年华老去有什么要紧?只要你在,幸福就在。

看完这篇小小说,想起很多事,很多人。只希望健在的朋友,亲人们都好好地,幸福地,快乐地,健康地在就好。逝去的人,记在心里就好。

只要你们在,我就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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