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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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的文章1:致 风

此刻,你已经在去往上海的火车上了。你也一个人去了一个遥远的城市,本以为我走的已经很远很远,谁曾想到你会跑到比我更远。我知道现在你心情很复杂,原谅我没去送你,就好像当初我原谅你没来送我一样。其实我很明白,在上车的那一刹那最幸福的莫过于有熟悉的人的目光一直深情的注视着你,目送你离开。眼看你的车子越走越远,我的心一片凌乱凌乱 ,千言万语还来不及说, 我的泪早已泛滥泛滥 ,从此我迷上了那个车站,何时列车能够把你带回 ,我在这儿痴痴的盼,你身在何方我不管不管,请为我保重千万千万……

这一次的感觉很不一样,以前的离别全是因为上学,而这次是实习,你说以后基本就在那个医院工作了,意味着也许将来你就长期呆在那里,呆在那个离我们很远的地方。我才感觉刚进入大学,而你就已经差不多毕业了,复读一年差距是比较大哦。我们已经认识八年多了,尽管一放假就大家聚在一起,但还是感觉时间太短太短。我们几个如今都在不同的城市,就你我两个比较突出哈,跑的最远。你是后来居上哦。

有时候我都不敢回忆过去,从初三认识开始到现在,我们不知道为中国移动和腾讯的发展做了多大的贡献。特别是高中的时候,合家欢,嘿嘿两千分钟,如今基本不可能了,不知道当初哪来的那么多话,哪里那么多的精力,可能我上个手机的寿命那么短主要贡献在你哦,什么电池也经不起那样长时间通话啊~~被窝里的通话~~事实证明半夜才是聊天的最好时候。

现在我们联系的时候感觉是越来越少了,大家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了,当时上高中的时候以为上大学会有很多时间,纳闷为什么你上了大学还没高中时候联系的多,现在自己上了大学了才真正的了解,我又一次的错了~~~刚开始来还坚持,不对,这不能说坚持,要说忍不住对不,嘿嘿。其实大家都很理解的,这学期感觉我们的矛盾有点多哦,我已经记不清听你哭了几次。不过怎么样,总是能解决的~~~

如今你将要去另一个陌生的城市,我不知道我们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也许半年,一年,两年。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我想我们已经尽力了,我跟你由于你的我的各种巧妙的错过导致同时在眉山的时间只有不到四天,而这四天我们几个有整整三天在一起,也许这个就是我们几个这辈子一起呆时间最长的记录了吧,整整三天三夜,嘿嘿,其实太短了。希望以后老天可以公平一点,不要老是只是让我们两个错过,感觉有点特别~~~~那次你去那那晚我失眠到三点多,主要是太突然了,幸好最后还有三天,嘿嘿,今天应该不会啦,有心理准备的 ~~

别的也不多说了,好好照顾自己。在你没得男朋友之前我人希望是你的第一个倾听者,我们也算是蓝颜了吧,嘿嘿,这个关系,你懂的。在那边找个好的就嫁了吧,嘿嘿,你懂的。这句说的很严肃哦。

你必须坚持,坚持再坚持~还记得曾经说的,只有你想,我们就在。默默的支持,强大的后盾,嘿嘿。你先去社会上探下险,我们稍后就到,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保重!!!快乐天使,你不是说我的七百多条说说里面没有一条是为你写的吗,这个勉强算是了吧,我还要顶上去!!!

火车的文章2:剪一段月光

文/洪艳

月白天青,我一个人,乘火车从远方回程。

等车时,择了候车厅靠窗的地方倚着月光看着熙来攘往的人群,各式面庞幻入我的眼中,不由想起庞德的《In a Station of the Metro》:“The apparition of these faces in the crowd Petals on a wet,black bough.”我也好想在这种环境中邂逅到一些如“花瓣”般新鲜的面孔,只可惜发车时刻近午夜,大家都睡意昏沉了。

深夜的卧铺车厢里,仅我一人入住,乘务员换过乘车牌后,我正打算洗漱入睡,却听见过道那位纤弱的女孩在嘤嘤哭泣,乘务员一双迷离的睡眼凄凄地对我说:“***妈过世了,回家奔丧,又想到伤心处了吧。”我好恐慌,面对如此情景,人站在生与死的门前,再丰厚的语言都会显得苍白无力,更何况我们素昧平生,我择不出合适的言语去宽慰她。但并不做什么又于心不忍,我想我能做的只是在路过她身旁时,给她递去一包纸巾聊表安慰吧,她抬头看我时她的那一湖泪眼让我的心一阵阵地疼。人这一世走来也即是一段旅程,我们都只不过是旅人。我算是些许懂得了松尾芭蕉在《奥之细道》中的慨叹:“岁月为百代之过客,逝去之年亦为旅人也。于舟楫上过生涯,或执马鞭而终其一生之人,日日生活皆为旅行。”这其中包含了多少人的多少故事,各自演绎却又殊途同归。

静卧时,听着火车撞击铁轨的声音,“哐当——哐当——哐当”地砸在我的心底某处,注定该是个无眠夜了,也让我有空暇忆起了许多旧日时光的片段。算是一些关于行走,或者叫“旅行”的各种片段吧,可巧的是都有月作点缀。

记忆中最早的月下行走是在外婆的背上。那时啊,父母工作忙,我随寡居的外婆长大。她是个乡间医生,一次夜间出诊,我也正发着高烧,她只好用背带背着我出门。归来途中,我在她背上迷糊醒来,跟她说着混沌的梦里话。她回应了我些什么,我不记得了;我说了些什么,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时夜深露重,趴在她温润的背上感觉着她一颤一颤的呼吸很是温暖、踏实,月亮透过浓浓的雾霭笼着我们。顶上满月圈出了天上的光,手里电筒圈出了地上的光,两者之间是隔着怎样无边的黑暗呀,我并不知晓。而她,似乎从月中走来,电筒的光是她一路走来的铺垫,前进的路却总是一片光明。我会永远铭记这种图景,也或许成为了日后的我,对于黑夜蔓生了无限的情怀,也势必引着我始终相信——这世间没有永远的黑夜。

真不想把月光、或者旅行当作孤独的寄托。

因为,它们可以是温暖的。

在很多个有月的夜里,我就那么趴在阳台上,等着我最最崇拜、最最敬仰的“英雄”出现。母亲在一旁,在月光里编织着毛衣;她苦口婆心地劝说,我执迷不悟地等待。月光下,树影婆娑,风动影动,照得门前的石板路银光四溅,近处几只飞虫追逐打闹,远处点点萤火忽明忽暗,不知它们的妈妈会如何劝它们安然入梦呢?凝望月色出神时,也会想这月上的嫦娥是如何一番美丽,那只玉兔是如何一番玲珑,还有那棵恒久的桂花树是否会有一种我喜爱的甜香呢?当终于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巷口,“哒—哒—哒”的轻快脚步划破夜晚和我的遐想,我知道我的英雄来了,便飞奔去迎接,“哇,爸爸回来啦!”开门一瞬,父亲便一把将我抱起,狠狠地亲一口,我开心地、傻傻地笑着……坐在他的怀里,看他在手提包里拿出我的礼物,听他细数各种见闻趣事,然后累极了,就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我想,它们也可以是热闹的。

上大学时,会结伴我的同乡校友相约去寻找“诗和远方”。其实也不过是去另一个城市寻找高中时要好的同学,看看彼此的大学是怎样一番模样。那时的学生票大多是硬座或无座票,广州、上海、南京、大连、成都、武汉、重庆、西安、昆明、杭州……每个不同的暑假去往不同的城市。记得有次去北京,我们一行五人就相互依偎着,也偶尔见缝插针地轮流在硬座车厢里找座位歇脚。那时的我们,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说不完的话,从白天到黑夜,似乎都没有乏了的时候,热热闹闹地一路向北。那时的火车速度也慢,两天两夜的车程里,车厢里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停停走走,上上下下,来来往往,也熙熙攘攘。那时只当是坐车的一种必然景象,现在想来,也不过是人生的镜像,只是当时没读懂罢了。到站时,我们约好的同学们就在出站口踮着脚尖寻望,相拥大笑时,我看见有一轮新月斜斜地嵌在天边莞尔。

今夜,我一个人,在回程的路上。看着车窗外时而静止,时而游移的一轮满月,它浸在无边的夜里,在嘈杂里静谧,在树顶上发光,在水塘里细碎了身影,在我的那眼窗户上成为一幅又一幅画。我恍惚间觉得,那月白里总有一种能量,好像能映出了人的灵魂的样子。所以,可能,我可以如此剪一段月光,镶在岁月的边缘,静静地看着生命有光的样子就很好。

火车的文章3:人生犹如一列行驶的火车

文/皖辈名加

人生犹如一列火车,有个起始站在等候,也会有个终点站落脚。只是在这列火车上我们的风景不同,遭遇不同罢了。有些人在这列火车还没开动时就匆匆的离开了,也有些人会在中途下车,不管怎么样我们还要继续着自己的旅程,直到终点站。

生命让我们聚结到这列火车上,在这列火车上存活着三种人生:一是站票与硬座,二是硬卧,三是软卧。有些人从一开始就背负着重重的行囊,一直站着直到终点站,或是幸运的有个硬座可以坐着,而另一些人可以幸福的躺在硬卧铺位或软卧铺位上。在人生的这条道路上我们可以改变着自己的命运,遇到好的时间我们还可以坐在硬座上,若是遇到人多的时候我们却在拼命地挤在那狭小的空间里。在这拥挤的列车上,有时候会出现几个中资者,他们不堪在这样的环境下逗留,便付出更多的金钱进入高一层次的空间,硬卧或是软卧。在那里没有那般拥挤,饭菜也相对好一点,而且还可以舒服的躺着或是下来走动走动。

在这列火车上你会接触到不同的人,但大多却和自己身份差不多,因为处于的等级也差不多,若想改变这种等级差别你就需要努力的工作,赚的更多的钱财,才能够更好的享受着这一切。在这列火车上你可以认识任何一个人,只要你愿意,可是你也可以保持着沉默,一个人在那里欣赏着风景,听着别人的嬉笑。只要你人还未到终点站总会有新的面孔呈现在你的面前,又会有一些熟悉的面孔离开,这就是人生,我们就是在这样的人来人往中学会这熟悉,有慢慢的学会着淡忘。

有些人或许很幸运,在这列火车上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然后陪着自己一直走到终点站,而有时候却只能孤零零的看着窗外的列车,看着异样的人生。火车上也会有热闹的叫喊声,也会有嘈杂的声音,犹如一个闹市,而每一个车厢犹如一座城市,我们可以在这座城市里听到同样的叫卖声,同样的吵闹声,可是周围的风景却因为自己的改变而变得陌生,有时候兴许你还可以遇到几个认识的朋友,老乡,就像在生命中遇到曾经的朋友、同学般。同样在这列火车上有些地不是我们可以随便可以进去的,那些地方犹如台湾、香港等地,需要我们办理相关的证明才可以自由出入,而他们可以随便进入任何一个普通车厢,那就是高层的硬卧、软卧地带。有时候在普通车厢的人也想步入他们的队伍,可是因为受到地方的控制,他们进不了那些地方。

人生就是这样,很多人希望通过自身的努力改变自己的位置,可是有时候并不会因为自己的努力而能改变。虽然有些人可以幸运的补办到硬卧或是软卧,但那并不是代表每个人都行,有时候要靠运气,有时候要靠关系。我想处于普通车间的人们很多人最多只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就可以了,他们没有想过要获得更高层次的享受,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的担子,因为他们不想过于劳累,也舍不得浪费太多。这就是那些打工者或是农村人们的想法,也因为他们的这种想法所以才让另一些人有机会挤入更高层次的享受。

人生便是这样,同样的起点,不同样的享受,最后的终点站却是相同。在普通的硬座车间我们可以看到更多热情的人们相互帮助,而在高层次的空间或许有几个人还可以闲聊,可更多的是冷漠,这便是火车上所拥有的一切,也是我们人生中遭遇的一切。

火车的文章4:山河

文/王琪

火车经过一城一河边沿,发出呜呜呜的响声。

一条与暮春反方向疾行的水域,沐泽于浑然不觉的光线,汇聚又分开。是离开的时候了,有人互道珍重,自此握别。杏树林那边,隐约传来的钟声,是献给东山北麓的久久回音。

新生长的事物,遍及目触之处。即使春风十里,也不过为故人与远方的斯人频频眷念。桃花映红的脸颊,堪比叠叠芳草,有鸟鸣与百合在绿风的应和。

田野无边,油菜们情绪饱满、热烈,似为大地发出的咏叹。山岭上,醉了的花枝随风摇曳,却不曾掏空旧年月的惊雷与雨水。

鸽子盘旋而至,我拎不动的古老光阴,拥有寥落星辰般的寂寞。从千里而外,从三河口,我连夜赶赴奔来的雨水,停歇在翅膀隐匿的屋檐下,滴滴答答,像要解开早春的符码。

春天的吻痕,落满旷野之上的万里山河,令风尘中的旅人,一次次为之动容、失色。

山河受孕。一种朴素之爱,从一踏入这无垠的土地,似乎在我们身边,就从未消亡过。

火车的文章5:走進婚姻 感

文/海心

回家的路上,随着火车疾速行驶,窗外的风景都变的模糊不清,一晃而过,迷离疲惫的眼神,不想再多看一眼那些无法吸引眼球的斑斑点点,索性闭上双眼,想象着去感受此时此刻感受不到的微风拂面……

每过一分一秒,我就离家越来越近,离童年的回忆越来越清晰,那时的我,总是那麽调皮、淘气,想起曾经因无知而做出种种让大人们哭笑不得的事情,自己都忍不住想笑。而今的我,却已步入人生中一个新的阶段,或许,对於将要成为老婆、媳妇、妈妈的角色,我还不是足够的成熟,走入这段开始,我就像脱了刺的玫瑰,脱去了曾经我可以依赖的一切,和可以保护我的一切,以後的路,要靠自己,可能会有很多艰辛要去面对。

很多时候,我都不曾注意过,回忆那些学倔强、平凡的日子,回忆那时候人人对我说,你是个自尊心特强的孩子。

而今,我没有了锋芒,我收起我的尖锐,安静地走过我的青春,默默地,沉静地,20岁开始苍老……

有得到必然有失去,新的人生阶段,新的取舍,失去的永远不会回来,就像时光留痕,是什麽样就是什麽样;得到的不一定永远拥有,就像爱情,爱过此时,他日说不定又另寻芬芳,一切都是注定的,生命就是这样的一个过程:取与舍,分与合,离别与相聚,都在每个日出日落的过程中开始和结束,这也是韵律,生命的韵律,我会安静的面对这个过程,让生命中的这部分韵律顺利上演!

告别单身、 告别青春、庆贺生命的进程走了半个圆……

火车的文章6:夜火车

文/王太生

好多年前,我喜欢坐夜晚的绿皮车出行。

夜晚的绿皮车在城市的边缘而过,偶尔有一两个窗口还亮着灯光。那个灯下的人,此刻在做些什么,是起早进货做生意,数着本钱,还是刚下晩班回来,冲完澡坐着纳凉?

许多人进入梦乡时,一些人在赶路。待他们从睡梦中醒来,一些人已在千里之外。

有时候,我望着这个卖力的大动物在想,人们为什么搭乘夜晚的绿皮车?因为出差、开会、打工、上学,抑或爱情,这些迫不及待的事。白天没有走完的一条路,没有做完的一件事,延续到晚上或夜间。

我和父亲去济南二伯家探望祖母。父亲说,坐夜班火车吧,虽然熬夜辛苦,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天亮的时候“从天而降”,去敲她老人家的门,给她老人家一个意外的惊喜。那时,父亲脚力尚健,我也正尚奇趣,在济南站站台上看到,“上局宁段”和“济局济段”的机车,经过一夜长跑,吐着白烟徐徐交汇……

人们在摇晃中沉沉睡去,上一个城市的一张报纸,被带到下一个城市。半道上,上来一个农民工模样的中年汉子,怜惜地捡起地上几张薄薄的新闻纸,凑着昏黄的灯光,毫无睡意地在读着另一个城市,一些与自己毫不相关的旧消息。

窗外的灯火,一闪而过。去年深秋的一个雨夜,列车抵达汉口时,我想起易中天曾在武汉工作过,他的家可能就在珞珈山上,或许在江城的某个角落,也许是这样的夜晚,他曾在灯光深处巡游。如果他还在武汉,换了白天,说不定我会不去江汉路和吉庆街,不吃热干面,也不啃鸭脖子,拉上朋友,拿着他的一本书,去登门拜访。

与有些东西擦肩而过,留存各种猜想。有一次,我去另一个城市,列车子夜经过皖西金寨。夜晚打量这座大别山深处的小县城,被四周黑黝黝的山峰簇拥环抱。我知道,天堂寨就隐身其中。想那寨子高高地筑在白云深处,飞瀑流泉、人间烟火,陡仄的寨墙用大山的黄石垒就,石缝间长满斑驳的苔藓,摇曳着深黄的枯草……天堂到底在哪儿,也许我并不关心。天堂寨就在不远处,就在我作片刻神游时,列车早已把它抛在远处。有些东西最好还是不要点破,点破了就难以恢复原有的模样。

夜晚上车的人少,列车经过一座桥梁或隧道时,车厢里发出“啌啌”的响声。夜晚的火车,不再需要等待、避让其它列车,也没有白天的人多拥挤,更看不清村与镇,乡与县,县与市的界限,在省与省之间,一跃而过。就像中年与青年之间,一跃而过。

必定有那么一首歌,飘缈又清晰。夜晚的绿皮车途经的城市,若干年前,我的一位同学,曾在这里经常给我写信。那一封封装满青春梦想的信笺,是这儿寄出的吗?裹挟在绿色邮包里,扔进车厢,从这座站台上路,再辗转流到我的手中。现在同学早已离开这座城市。站台上,曾经在信封上一笔一划认真写过的城市名字,熟悉而陌生。那是一段过往岁月弥足珍惜的同窗情谊,只留在列车轰然驶过的暗夜里。

夜晚的绿皮车,对我来说是一列渐行渐远的中年。这不止是一个比喻,难怪英国作家马丁·艾米斯在写出他的第九部长篇小说《夜行列车》后,好多人为在那些文字里再也找不到作家应有的人文关怀和对生命意义的质询而失望。也有人暗示,艾米斯在经历了人生的困顿、坎坷和离异之后,再也写不岀那些成熟有力量的文字了。

中年注定在路上,天光熹微时,到达某一个地方。

火车的文章7:春天,火车已开出

文/石泽丰

很多时候,人总是在奔波中消耗着时间,又在某一时间选择去奔波,貌似一列火车,一次又一次地从春天的站台出发,载着一车子心愿,喘息着奔向远方。

远方有多远?从中专毕业到现在,我至今都没有抵达,但心总是向着远方。记得是在1999年的春天,我坐上了一列开往广州的绿皮火车,想在南方找一份能改变我家庭贫困的工作。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真实的火车,看到它如一条长龙一样缓慢地停在我站立的站台边。车门打开,人们蜂拥而上。我挤在人群中,不知是谁从我背后将我推了一把,我才上了车。至今我还在为当初的拥挤感到惊悚,到底是什么拨动了我们非要外出打工的心弦?当初那么多人南下,一道从春天出发。

火车一路向前,而我并不因此感到自己离远方近了。我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在打工族的大军中,我少得可怜的知识储备到底能压下多少胜算的砝码?我心里没有底。到了广州后,一连几天,求职场上黑压压的人群,一次又一次地将我挤入角落,起初那一次又一次美好的设想,此刻也被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全然浇灭。我想到那列载我而来的火车,想到自己来时的模样,火车缓缓地靠向站台,它像一个呕吐的蟒蛇,将“胃里”的我们如数吐出,然后,又咣当咣当地走了,沿着宿命的轨道,始终向前,向着远方。

随着春天不断轮回,履历表上的年龄也在一岁接着一岁地往上增长,再加上自以为是的坚硬的翅膀,在日复一日扑打中逐渐萎缩,我像一只日渐衰老的豚鹿,尽管年龄受限体力不支,但目光向前,满脑子都是奔跑的风景。我身边的几个朋友劝我说,你十六年换了八个单位十四个岗位,也该停下来了,去过一种相对安稳的生活。是的,我应该停下来,在人生步入第四十个春天里,可是,我阻止不了我心原上的火车,它已开出,还在奔跑。

如今,每次在青灯黄卷里诵读诗书,洗礼心灵时,我的热血还保持着当年奔流的速度,只因春天这个美好的季节,只因梦想,值得我们每个人去追逐。

火车的文章8:开往春天的火车

文/陈炜

有时候,一件极普通的小事,会给一个人留下深刻的记忆。上世纪70年代中期,我刚上小学,还是一个懵懂少年。一年深秋,我随父亲去百多公里外的豫东老家省亲。先是从黄河北岸乘船过渡到开封,再坐火车、汽车,一路辗转……

记忆中,停在开封火车站的那列绿色的火车很长,长到看不到尽头,车厢的门很高,高到需要父亲把我抱上火车。

热烘烘的车厢里挤满了人,弥漫着汗的酸臭和劣质烟草的辛辣,行李架上,塞满了破旧的包袱和凌乱的麻袋。

父亲买的是开封到民权的短途车票,没有座位。我拉着父亲的衣襟,父亲提着孝敬长辈的食品和礼物,在热气蒸腾的车厢里缓慢行走着,想找到一个座位。

走过一站,车厢过道里已没有站着的人。我跟着父亲刚穿过两节车厢连接的窄门,突然有一丝清凉的风从旁边吹来。真爽啊!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了她——

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脸庞白皙,过耳的剪发,齐齐地垂在嘴角,一身整洁的蓝士林衣裤已洗得泛白,一双方口布鞋显然被无数次洗刷过,黑褪近灰,纤尘不染。她伏在靠窗的小桌板上,静静地读一本厚厚的书。她旁边的位子,是空的!

父亲一定也看见了那个空位,却没有贸然地走过去,而是将一只手搭在旁侧的行李架上,把目光投向车厢的尽头,出神。

车轮滚过铁轨的铿锵声一遍又一遍响起,像是有个顽皮的小孩儿拿着铁锤敲打着车轮从远处跑过来,在你的脚下“哐当”“哐当”狠敲两下,又喧闹着跑走了。周而复始,没完没了。

听着单调的“哐当”声,想着那个顽皮的小孩儿,我不时抬头看看父亲,又歪头看看正在读书的她。

从车窗缝隙进来的风,拂动着她额前的黑发,她用纤长的手指轻轻按着风急于翻动的书页,嘴角漾着一丝笑意。我相信那书一定很有意思,她已经深深地沉浸其中了。

她不久就发现了站在过道上的我们父子俩。

她扭过头来,微笑着,有些歉意地用手轻拍着身旁的空位,对着父亲说:“同志!坐。”

是标准的普通话,轻柔而热情。声音不高,却突破周遭方言俚语的包围,清晰地送入我们的耳中。

那一刻,我看见了她含笑的双眸,清澈而明净。

父亲点头致谢。他将一只手从头顶的行李架上收回来,又把另一只手里的帆布提包塞进旁侧,然后,让我坐了过去。

我就那样坐在了她的旁边。能闻到她身上清新的香皂味,那是春天的花香!尽管窗外寒凝大地,我却感觉火车正穿行在四月的原野……

几十年时光漫漶,我已经忘记了后面发生的事情了,记不得她读的那本书的名字,也记不得我们什么时候下的火车。可我还清晰地记得,在她偶尔翻动书本的时候,我看见了那本书的扉页上有一枚鲜红的圆形印章,上面的字我认识:开封师范学院图书馆。

我不知道她当时是开封师范学院的青年教师还是在读学生,反正我一下子就觉得,读书的女性,真美!

许多年后,当我也成为一名大学生,一次次踏上西去的列车奔往远方读书的时候,遥远的记忆就会苏醒,我会下意识地寻觅,那个伏在小桌板上读书的身影;每次我来到古都开封,走过河南大学图书馆的时候,我就会想,这里曾经是开封师范学院图书馆。便又记起小时候随父亲回故乡探亲,在火车上遇见的那个正在读书的美丽身影。

如果她还健在,我想告诉她:谢谢您,让一个少年认识了美!

火车的文章9:乘火车出行

文/郦金兰

我们家,因父亲和弟弟都在铁路工作,对铁路有着很深的情怀。父亲1949年4月正式入职铁路工作,1979年6月15日退休。弟弟1978年入职铁路工作,刚好经历改革开放的四十年。

难忘四十年前,铁路不发达。我只能从大运河的轮船码头乘轮船晃晃悠悠地到达公社的林家闸码头,再赶很多路,差不多花了一天的时间到达目的地。这就是四十年前的交通工具和速度。

此后,因父亲是铁路工人,我们家住在沪宁铁路线旁的丹阳火车站家属区,乘火车比较方便,因此跟火车结上了缘分。那时的火车是绿皮火车,草原绿色涂装配黄条色带,分快车和慢车。慢车时速仅30多公里,就像公共汽车一样,停站点特别多。假如以丹阳站为出发点,向上海方向的停靠站有陵口、褚家桥、吕城、奔牛、常州;向南京方向的停靠站有辛丰、三山、渣泽、镇江、高资、下蜀、龙潭、南京。短距离外出恐怕也要带上干粮,防止饿肚子。绿皮车慢归慢,逢年过节还供不应求,铁路部门就加开篷车。所谓篷车就是平时用来运输货物的车子,而在节日期间用来帮忙接送旅客。也就是作家王蒙在《春之声》小说中所说的那种闷罐子车。票价只要原价的一半左右。上下车时列车员及时拿出一个短梯子供旅客用。旅客要求不高,只要能回家就好。

再说说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叶的一段往事。我和电大同学去了一趟北京,托人打票坐的是快车。所谓的快车就是绿皮车中速度相对快一些,区间停靠站少一些的车子,我想也就是现在意义上“K”头的那种普快。时速为100公里左右。那次去北京是我出门最远的地方,左思右想,出门时吃得饱饱的。为了省钱,带足了方便面。还带上了一副扑克牌打发时间。现在人坐车很少看到车上有人打牌了,因为很快就到了,牌都来不及收还打什么牌呢?那次,我们一坐就是22小时,一天一夜不到,屁股坐疼了,脸胖了,脚肿了,眼睛糊了。算好时间的车子,到北京刚好天亮,我们还得打起精神下车赶路。

2007年开始,我因故需要经常往返南京。“K”字头的普快车次少了,我开始搭乘“D”字头的动车。从丹阳到省城大约90公里的路程,“D”字头和谐号动车40分钟左右的时间就到南京了。早上乘七点钟左右的车子,下车后直奔地铁,个把小时也就到了目的地。刚好是人家上班时间,上午紧凑地办完事下午就能轻轻松松把家还,这叫朝发夕返。可以说动车的速度省下了我很多的餐饮费、旅馆费,更妙的是省去了很多我在外的流浪感。

2017年,上海的大妹邀我去玩。我有幸坐上了高颜值的“G”字头复兴号高铁,标准时速350公里。这高铁运行更快、更稳、更舒服。从丹阳上车到上海也就一个多小时就到了,真神奇。我不慌不忙地乘中午12点多的车子,下午3点钟也就到了,离吃晚饭的时间还早着呢。我在妹妹家玩了一个礼拜后又乘高铁回家。这就是“G”字头的速度,我感觉到的幸福指数更高了。

火车的文章10:母亲和火车

文/马卫

母亲不识字,所以出门艰难。

我大学毕业后,分在大巴山区的县委机关工作,离川西老家很远。母亲很想来看我,特别是我有了孩子后,更想来看看孙子,隔代亲嘛。这就得坐火车,不识字的母亲,要坐火车就得有人陪同,可是家里实在没人有闲工夫。

哥打工。嫂种地喂猪牛羊。侄子读书。父亲呢身体不太好,出不了门。

在唠叨了好多次后,哥只好把母亲送到成都火车北站,买了票,送上火车,万叮万嘱,要在万源下火车,再转汽车。如果再往前,就是安康了,属陕西省。母亲不断地点头,那时通讯不发达,我也不知道母亲何时到达,只是眼巴巴地望着。但过了很多天,仍没见到母亲,心里发慌。

原来母亲在车上打瞌睡,睡过了头,结果坐到了安康。列车员令她补了票,并撵她下车。这下难了,不识字的母亲在外省的城市,两眼漆黑,不知如何办才好。在那里流浪了好几天,才得到一个四川籍的兵哥哥帮助,再坐火车转回万源。

见到母亲,她一口的埋怨:到了下车的地方,为啥列车员不叫醒她呢?

我哭笑不得,只好安慰母亲几句。从那次开始母亲喜欢上了火车,差不多每年农闲了,就会来我那儿。当然是坐火车,因为火车确实便宜,母亲往返一次,上世纪八十年代,就三十多块钱。

母亲每次来,都要带大包小包的吃食,她喜欢孙子,于是把家乡的土特产捎了不少。可是,孩子却不太喜欢。因为很多土特产,看起都有点脏。比如那个豆豉,烤得黑黢黢的,香是香,瞧着不卫生。再比如那个柿饼,麻乎乎的,也看着不太清爽。

老人的固执是极端的,绝不是劝一次两次就会改变。

后来,我发现母亲坐火车来的口袋空了,忙问是啥原因。原来,随着九十年代商品经济的风行,火车上有很多人卖小吃。母亲带的土特产,受到了热捧。就在火车上,母亲用微利卖掉了所携带的土特产。虽然是微利竟然超出了她来往的车票钱,这下母亲愣住了,原来做生意并不难呵。

从此母亲更爱上了火车。差不多半年就要来一次,每次她都要在火车上卖光所携带的土特产,小赚一笔。因此,母亲回家时,我给她车票钱,她总是拒绝,她说有了呵,我们带孩子,经济也紧张呢。

母亲最后一次坐火车来看我,是1997年。

那次,母亲已七十高龄了,肥胖,有高血压,已难出门了。可是她还想来我这儿,哪怕只耍一周两周也好。她喜欢孙子,孙子也喜欢上了奶奶,因为有奶奶护着,我们就不太管她,她才自由呢。

这时的火车票翻倍了。母亲叹息:粮食没有翻倍,菜价也没有翻倍,肉价也没有翻倍,为啥火车票说涨就涨呢?其实,在所有交通工具中,火车是最便宜的。

母亲的叹息是一个农人的叹息。

母亲的哀怨也是一个农人的哀怨。

我很多次和母亲交谈,问她为啥喜欢上了火车?母亲的回答让我哭笑不得:在老家,如果谁坐过火车,就洋气呵,出人头地呢,有资本显摆。好多老年人,别说坐火车,连县城都没有去过。

母亲的话,让我笑过之后,是深深的痛楚。我的母亲呵,我的乡亲们呵。如果母亲健在,坐今天的动车,不知又有何感想?

火车的文章11:背上行囊,且行且远

文/叙事高手

火车在静谧的夜里,如蜗牛般沉稳而安详。拥挤而嘈杂的车厢也静止下来,像是在想着某些脆弱的心事。

当晨曦的第一缕阳光洒下来的时候,我就能看见家乡的荷塘里里愉快自由的水鸭,第一眼我就会看见,那些曾经在梦中不止一次梦到的角落和地方,那好久没有见到的熟悉脸庞……

心里却是空空的,像是丢失了什么。

远了,远了,最后一个熟悉的站点,最后一个可爱的路灯也都消失不见了,那些曾经我无法接纳的人和物也都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不见了,不见了许多曾经的厌恶与心烦……

车厢里的灯忽而灭了,如墨的黑一下子洒向了自己。躺在床上,心里仍停留在白天分别的时刻,更添了一份失落。

夜色深了,选择起来,独自坐到靠窗的座位上,拉开窗帘,细心凝视着附在玻璃上的水珠,然后把视线投向外面的黑夜,无精打采的路灯发出疲乏的光,时而晃过眼帘,除此之外,便什么也看不见。

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在这样离别的时刻,记忆变得如水清澈透明,时光便不再行色匆匆。

很傻地在想,刚刚分别的朋友们,你们还好吧?离开已久的家乡,那些熟悉的面孔和声音都还没有变吧?当曾经熟知的人和物都添上一层陌生的尘埃时,叫我如何不近乡情怯呢?

我们从出生开始就一直生活在一个地方,这就是家乡,一个在任何时刻都很亲切温馨的词。然而,人生是有使命的,总得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那就是梦想。年轻的岁月,梦想就像一棵芽苗,播在心田里,春去秋来,春华秋实,这棵芽苗终会破土,去迎接炽烈而热情的阳光。于是,为了这份执着的梦想,毅然阔别,奔向他方。

每个人都在很小的时候都幻想自己会成为一位诗人,诗人总向往流浪,因此,每一个少年总有远走他乡的愿望。所以很多时候,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不得不背起行囊,远走他乡,不是悲情的离别,也不是去大展宏图,做出一番丰功伟业,而是去到另外一个不属于家乡的地方,仅此而已。

然而,我们不知道这颗心会去经历流浪和漂泊的苦痛,去学会在动荡不安的生活中守住心中最后一点安慰,去接受相逢的喜悦和离别的忧愁。

和一个人相处了很久,那张熟悉的面孔,那个熟悉的动作和眼神,所有的所有又都归于不在。有的,甚至永远不会再见一面,就如同在迷失了方向的时候,得到了陌生人的帮助,想去说声谢谢的时候,那人却已无处找寻。许多事,经历了一遍,无论留下的是后悔和教训,还是刻骨记忆与怀念,都不会再有第二次的机会了。

血浓于水的亲情,当亲人离开我们,纵然仰天哭喊,也不能换回他的一个微笑。珍贵美好的友情,时间和空间的的巨大鸿沟,会使其暗淡无光。甜如蜜糖的爱情,爱人还是作出了离开的决定,她说这样对彼此都好,我只能黯然退场,带着几滴无人知晓的泪滴,看着她在和别人牵手。

于是,这颗心,在安逸了许久之后,就再也经不起甚至极小的漂流了。它总想有个家,有个安安稳稳的的家,去存放小小的情感,把刻骨的忆念珍藏,不管这其中有的悲伤,又有多少的快乐。

然而,人生漫长的旅途不会停下脚步,当我们在一个地方,经过了几日几夜的痛苦挣扎终于把心安顿下来后,又得去另外一片充满未知和隔阂的空间了。

他们都走了,走出了我的世界,到最后都在心中只留下了一个模糊的背影,那些欢笑与泪水,曾经朝夕相处,相濡以沫过的时光,也会渐渐被时间的浪潮冲刷,只剩下一片寂寥的苍白。渐渐的,他们又以陌生的姿态,慌张地闯入我的世界,面孔都是陌生的。

不懂得去抛弃萦绕在心中难以排遣的过往,也不明白如何去接受未来的新一道风景,只是在这二者的交叉点,独自承受着无比的空虚与寂寞,心如刀割的疼痛,唯有自己去体味。

记忆被时间的魔爪轻轻的抓起,撕碎抛向空中,残留的些许碎片,却无法再拼到一起。许许多多的开始和结束都是难以预料,徒留几许鲜活的记忆,最后染上的是岁月无法被抹去的风霜。也许,生命的旅程注定是由开始和断裂来连接的。旧的一段难以割舍的情感,终会被新的旅途上的一道亮丽风景所取代。

离别之后,回忆之后,思念之后,怅然之后,落泪之后,它就转向了另一条路上,在这条路上跌跌撞撞,跌去了年少轻狂。于是,不再留恋着过去,而是把眼光投向明天。

习惯一个人孤单上路,不管这颗心是否还能承受再多一次的离别。背上简单的行囊,和那些遥远的,被时间割碎的记忆碎片。

火车在夜里静静地行驶,时间在指缝间缓缓地流淌,路灯在视线里悄悄地后退。把头靠向冰凉的玻璃窗上,把心从窗外收起,对着玻璃哈出一口气,抬手,写出几个孤独的字眼:且行且远。

背上行囊,且行且远。前面的路也许会有,更美的色彩。

火车的文章12:坐火车

文/李晓

朋友鲁哥,那年从四川去北京闯荡,在那座都市里,鲁哥从最初的飘摇,到而今已安营扎寨,他有了属于自己的事业。

不过鲁哥有一习惯,他喜欢在阳台上望云。鲁哥在微信里对我感叹说,人要像白云那样该有多好,舒舒服服地飘啊飘,整个天空就是它的家了。

还是好多年前,刚去北京的鲁哥告诉我,他那时每周都要乘上一辆绿皮火车从北京到承德,票价是17元,时间是7个小时左右。鲁哥说,他享受的,是绿皮火车上的慢生活。鲁哥说,他这样做,是为紧绷的生活松一根弦吧。

鲁哥乘坐的那辆绿皮火车,当年它顶着的还是“北京最便宜火车”的头衔。在这辆慢悠悠的绿皮火车上,还有老式烧煤锅炉为乘客提供热水,热饭用的是几十年老锅炉上面的蒸饭箱。这样一趟行程,对身为编剧的鲁哥来说,就是平常匆忙生活中的一次打盹,一趟旅程下来,沿途山水草木,也给鲁哥的肺叶清洗了一次。

在都市里滚滚红尘中生活,面对那样一趟缓缓行驶的绿皮火车,仿佛从瓦特时代开来,它冒着白烟,像一个白须飘飘的慈祥老人,对你露出安详笑容。这样一辆走走停停的绿皮火车,它在一个长满狗尾巴草的无名小站,也要停上四十分钟,乘客可以走下火车,面对摇摇摆摆的野花野草,给它目光的抚慰,也可以望着蓝天下清晰的山脉发一会儿呆,而那些火车上恋爱的情侣,可以在座位上忘情拥吻。

在日常生活中想慵懒一下,却发觉总是停不下来,往往在一种看不见方向的生活里自我旋转。身心憔悴的日子里,生活在一个自我追赶的世界中,一眼望出去,常是满目创痍。那样一辆恍若旧时光里的慢火车,也成为我的眺望。

10多年前,我乘火车去西北。那时车速很慢,火车在旷野山川间奔走了三天两夜。那天黄昏,夕阳中飘起了毛毛细雨,经过一个丘陵中的村庄,窗前浮现出老土墙林立的农家院子,瓦屋顶上炊烟袅袅,一头暮归的老牛,它回头过来如秋水盈盈的目光,正好与我相遇。我在那一瞬间恍惚了,发觉一直在梦里思念的故乡,着陆了。我在窗前目送着远去的苍翠村庄,像一个游子刚刚见了亲人一面,转瞬之间就在梦里消失了。

在火车上,风轻轻掀动着纸张,一个女子仰头睡着,流出了鼾口水,一个帅气的男子正弹吉他望着窗外,痴痴眼神里,是思念放出的光芒,阳光照进来,光线打在老去的桌子上。火车上,我还与一个去西北看望儿子的乡下老汉成了亲热的交谈者,我总感觉,他是我一个亲人的样子。他摸出一大把炒胡豆,拿出二锅头要与我喝酒,他扛着的一个大麻袋,装的就是满满沉沉的乡下老胡豆,老汉说,儿子在西北城市安了家,喜欢吃的,还是老家的胡豆。那老汉胡子拉碴,条条皱纹是我后来到西北后眯缝着眼睛,在阳光如瀑下看到的黄土高原地貌。

还有一次,我去南方出席笔会,主办方说可以坐飞机,我却选择了火车,我喜欢在火车上的慢时光。火车停靠在一个小站时,已是深夜,我上铺一个中年男人,正鼾声四起。站台边朦胧灯光下,一个小女孩提着篮子跑过来,在车窗前稚声稚气叫道:“叔啊,叔,买一包吧!”她叫卖的,是那个地方的一种油炸小吃。望着这个单薄身子的小女孩,有轻微的疼痛爬满心壁。我一下子买了几大包,那中年男人醒了,也买了几包,小女孩开心地跑开了。异乡夜色中,我突然觉得不再孤独。在那样一辆缓缓奔跑的火车上,有很多温暖的东西在火车中文火一样摇曳、弥漫,是你平时生活中,最易忽视的。

什么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要的,就是火车上的这种慢生活。这种慢生活,就像一个平时风风火火脾气暴躁的人,回到老母亲身旁,性子一下子温驯下来。

火车慢,慢火车,开出了我目光的地平线,却从记忆的天幕里,徐徐驶来……

火车的文章13:遗失的草原

文/戈壁蒙古情

随着火车的轰鸣声,故乡慢慢的消失在视野的尽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眼角又怕被同车的游客发觉。我的身后是我生长的故土、养育我的父母、学知的母校和流淌的族魂。

依然记得五年前的那个下午,当我第一次踏上离家的火车时,父母眼眶中流淌的热泪。每一次的离别,我的内心添上对父母的歉意。我怀里依然抱着的是从故土上捧起的一把沙土。五年的时光里,我把这捧土当成了我广袤无垠的原野,梦中我无数次策马狂奔、激情呐喊。

在无知的青春岁月中,我无法理解那些流浪者思念家乡时热泪盈眶的情感。当有一天我也离开故乡,在南方的雨水中流浪的时候我才懂得了那是思乡的情怀。他们是伟大的,历史的车轮无情的碾压了他们,让他们流离失所,浪迹天涯。相对与他们来讲我是多么的幸运,想家了可以回去看一眼,可是他们有的一辈子都未能看上一眼故乡的影子。这是多么的苦涩与悲凉。

每当看到席慕容老师的诗歌,心中那份疼痛像无数根针扎般疼痛。慕容老师用她的诗歌唤起了无数个流浪者的思乡之情和心中的悲凉。一首”出塞曲“道出了慕容老师心中狂热的思乡之情。

在父辈的心里,故土是他们的一切。土地是神圣的长生天赐予他们的无价之宝。因为那是祖辈用热血和生命保护的土地。可是到了下一辈的我们时对土地的认知变得暗淡。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八零后、九零后、零零后能够记得自己土地的边界的人能有几个?我不知道五十年后的我们是否还能拥有祖辈留下的土地。今天的廉价变卖,将来我们会到连葬身的几尺黄土都需要别人的施舍。

一囱囱的烟囱直插云霄,空气污染了。一辆辆的矿车满载而过,资源枯萎了。一条条河流干涸了,水源消失了。一个个矿场的崛起,草原遍体鳞伤了。最后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千百年的牧人和牛羊成了替罪羊,默默的为那些开荒者和开矿者们的替罪羊。

草原,我未曾见过。我的故乡正是前些年新闻里那个覆盖京津的可怕沙尘暴的起源地科尔沁沙地。在不久前那里还是草原千里万里,如今我只能从历史的沧沧古卷中寻找遗失的草原的印记了。

火车的文章14:绿皮火车

文/高晓亭

绿皮火车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是人们外出的主要交通工具,那时车少人多。它顶着个烧煤的蒸汽车头,呜呜叫着,徐徐地进了火车站。匆忙的人们扛着大包、小包、蛇皮袋,男男女女,大人小孩喧嚷着挤到了车门口,列车员拿着个车厢号下到了站台上,微笑地等候着。机灵一点的旅客来到了窗口下,突然“呼啦”一下递过去一个包,叫着:“哎!大哥!大嫂!帮忙留个座呗,谢谢了!”一般的小站最多停留五分钟,大一点的中转站停留的时间长一点。火车的汽笛声鸣了起来,列车员提示人们赶紧上车。火车开动了,车厢里一下子喧闹了起来,有座的面对面地坐着,无座的过道里挤着,行李架上放着五花八门的东西。旅客们开始天南海北地聊着,妇女和孩子们嗑着瓜子嬉笑着。车厢里来了小货车,服务员叫卖着:“香烟,高粱饴,花生米,符离集烧鸡,德州扒鸡,北京烤鸡。”送饭的餐车也来了:“哎,五元一盒,要买的抓紧了,过时不候了。”讲究一点的就到餐车吃个小炒,有鱼香肉丝、糖醋茄子、西红柿蛋汤,还可以喝个小酒,三朋四友好不开心。

火车一路飞奔,停了一站又一站,欣赏了不同的风土人情,尝到了各地的风味小吃,买到了别样的土特产。

记得有一次出差到西安,半夜里火车摇晃着停了下来,好像是一个连着乡村的车站,没有围墙。听到窗外有人叫卖:“橘子!橘子!”一位旅客眯着惺忪的眼睛问道:“是三门峡到了吗?”那叫卖的立刻回道:“三毛钱不卖!五毛一兜。”

那个时代大家虽然不富裕,却不少真诚,旅客之间下车前互留工作单位和电话号码是司空见惯的,嘴里不停地说着:“再见!再见!”其实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再见。

偶尔也看到一些逃票的,听到列车员喊“检票了”,他就立即跑到另一个车厢,甚至躲到厕所里。有些精明的列车员,先将厕所锁了起来,他才乖乖就范,补票时间问他哪里上的车,他报了个站名,列车员望了他许久,想从他脸上找到答案,天知道他是从哪里上的车?

也曾经遇到过特别感人的事。一次从昆明到上海的客车上,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英俊男子,他的身旁坐着一个五六岁的机灵小男孩。孩子指着窗外不停地问:“这是哪里啊?那是什么啊?”突然眼睛一亮说:“叔叔,我看到树上的鸟窝了,里面有小鸟吗?”叔叔不厌其烦地回答他说:“快了!快了!快到无锡了。你马上就能见到爸妈了。”我好奇地问他:“这是你的侄子吗?”“不,不是!”我吃了一惊!“难道他不是你的亲人吗?”那男子说:“噢!我去云南外调时碰到一位大爷,听说我是江苏人,就托我将他的孙儿带到无锡去,他的爸妈都在无锡工作。”临走时他拿了许多好吃的东西带着。托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带着自己的孙子到远隔千里之外的地方投亲,那可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怀念绿皮火车,更怀念那些难忘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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