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炊烟的散文

请欣赏关于炊烟的散文(精选15篇),欢迎分享,更多好文请关注笔构网。

关于炊烟的散文1:又见炊烟升起

文/高方方

一片雨敲痛另一片雨,迷离,空寂。碎在窗棂,幻化作泪滴。

透过那寸泪滴,飘过那层细雨,我看见那炊烟一缕,氤氲如青纱,迷蒙在他乡与家乡的遥遥天际里。

一种不可解释的记忆,在有意无意间删节,添加又整理,如立在无边旷野中的稻束,天长地久地执拗站立,而飘雨的潮润,终于使它承受不起,一寸又一寸地矮下去,矮到自己的心窝里。

炊烟一缕,是母亲回眸时的深情,是母亲手中针针线线的绵密,总使我想起,母亲额间嘴角深深的纹理,还有那魂牵梦萦日日怀想夜夜守望的土地。

那炊烟一缕,像极了初生胎孩的脐带,一头牵着我,一头又连着你,一头是远行的梦想,一头是无言的希冀,正是这梦想和希冀,将我们硬硬生的分离,又分分秒秒将我们连在一起。

哦,那远行他乡的声声行板中,该有多少炊烟的哭泣。

雨住虹起。

踏一双木屐,不,该是一双底薄如衣的帆布土鞋。穿过闹市的喧嚣,走向乡间的幽幽野径里,踩上那片泥泞,灵魂便有了根系,心灵便有了皈依。那潮润润的泥土,滑过薄薄的鞋底,钻入脚趾的缝缝又隙隙,那么顽皮淘气。

真想甩开鞋子,把裤管高高卷起,奔跑在这泥泞的土地,然后滑倒,扑一身泥,紧贴厚土的刹那,我想起那远在故乡的黄土地。

黄土地,不比黑土的肥沃深厚,朴素却不贫瘠,即便是贫瘠,它也美丽无比。

黄土地,不比红壤的紧凑绵密,拾一块放在手里,只那么轻轻一攥,它便四散而起,随风而去,一如远游他乡的赤子,母亲从不牵绊他的步履。

黄土地,用自己的血液,肥沃着艳艳晚霞下玉米高粱的根系;黄土地,将春夏秋冬一年四季都交予农人打理,只播种和收获的时节,撕裂自己的胸膛,奉献无遗。

黄土地,一如我的母亲,倾其所有的给予,而在我远游四方的时候,又把头垂得很低,不想我看见眼角那寸泪滴。

炊烟、母亲、黄土地。

千丝万缕,萦绕心际。

母亲,如炊烟一缕,黄土一地,悠长飘渺却不柔腻,朴实无华却不粗鄙。

也许,远行汽笛鸣响的刹那,母亲没有言语,只轻轻挥一挥手,在眼角藏着些微的期许,但接过的沉甸甸的包裹里,横着或躺着的鸡子、大葱、苹果和梨,却不能不使我们泪落如雨。

也许,还乡轻敲门扉的时候,母亲没有将我们拥入怀中,洒落泪滴,只轻轻将嘴角翘起,漩成爱的旋律。但她身后那满当当的一桌肴菜,和日历上用红勾标注的归家的日期,却不能不使我们跪倒在地。

炊烟。

母亲。

黄土地。

关于炊烟的散文2:炊烟是屋顶的庄稼

文/钱续坤

青春年少时曾经迷恋过好长一段时间诗歌,故乡的一草一木几乎都成了抒情的意象,尽管质朴,倒也纯情,即使现在读来依然心生涟漪;不过,以《炊烟》为主题的章节尝试过多次,由于没有找到很好的切入点,写出来的文字很难标新立异,这样怎么能够让人口舌生津,吟咏起来隽永悠绵?及至过年前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看到袅袅娜娜的炊烟在村庄的上空氤氲,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麦子、水稻、高粱和玉米在大地上摇曳的身影,继而兴奋地自己对自己说:炊烟就是屋顶的庄稼!

回到家中,我迫不及待地把这个比喻告诉略知文墨的母亲,母亲笑得非常灿烂,并像老师表扬学生一样当即给了肯定的评语:“这是新奇的想象,形神兼备,韵味无穷……”母亲的言语虽然不多,但是我知道她的话切中肯綮,她是说既然你提出了这样一个观点,就必须引用论据来加以论证;事实上,母亲所说的后八个字,就已经给我提供了绝佳的命题。

炊烟的形与神可谓珠联璧合,相得益彰。懵懂孩童时,母亲曾经用筷子教我在地上画画,她总是这样谆谆教导:“画树时不妨加上啾啾的小鸟,画花时可以添上翩翩的蝴蝶,画屋时务必勾勒袅袅的炊烟……这样会动静结合,富有生机!”当然,那时的绘画是很写意的,从不精雕细琢,可就是屋顶之上那简单的几笔,就能使人感觉到了家的温暖,体会到了爱的幸福。及至后来读了陶渊明的“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范成大的“碧穗炊烟当树直,绿波溪水趁桥湾”,觉得他们笔下所描绘的旖旎景象,与母亲平时所教诲的几乎如出一辙,这不禁使我对母亲油然而生一种敬意!

其实母亲是位普通的农村妇女,她对画理的通晓应该源于她的聪慧。母亲说,无论是画什么或者写什么,你首先必须学会观察。为了捕捉炊烟的形与神,我在山冈上远眺过,在河岸边伫望过,在树荫里窥探过,在屋檐下凝视过,果不其然,乡村里的炊烟是随着季节的变化而迥然有异的,并且这种变化与庄稼的生长过程成正比例关系:春天里青黄不接,那时候的村民多数食难果腹,炊烟自然细长而短暂;夏天里庄稼正旺,新鲜的蔬菜长满菜园,有时还能捕鱼捞虾,可是由于烧的是潮湿的枝丫和半干的青草,炊烟浓黑而呛人;秋天则是丰收的季节,水稻、高粱和玉米纷纷入仓,人们终于能够美美地吃上一顿了,加之干枯的稻草和粉碎的秸秆到处都是,那炊烟飘起来可就轻盈而持久了;冬天更不必说了,尤其是进入腊月之后,家家户户的烟囱从早到晚都不歇着,做年糕啦,熬糖粑啦,打豆腐啦,煮年饭啦……这样热闹的情景一般要持续到正月十五之后。

炊烟的赏心悦目,自然能给人众多的灵感与想象;可是对于它的“味”,我倒有点讳莫如深,甚至在心里还嘀咕过好几回:难道炊烟也有味道?听了母亲“韵味无穷”的评语,我突然茅塞顿开:炊烟的味道就是庄稼的味道!稻草塞进灶膛里,我闻到了扑鼻的米饭香;麦秸夹在火钳上,我闻到了酥软的馒头香;秸秆打把在手中,我闻到了金黄的玉米香……

现在回头想想也是,这种味道是与生俱来的,这种情结怎么解也解不开。小时候我就喜欢蹲在灶间看母亲烧火做饭,看那红红的火舌轻舔着锅底,看那淡青的炊烟从烟囱里直上屋顶,火苗忽大忽小的当儿,我也急着往锅台里添柴。母亲说,黄豆秆和芝麻秆里有油呢,的确,它们在燃烧时火舌一扑一扑的,好像里面有很多油在冒。早饭很快就做好了,是山芋角煮稀饭,母亲把青的白菜和红的萝卜切成丝,看我们坐在桌前待要狼吞虎咽的样子,又笑咪咪地说,别急,别急,还有呢。她回转身,蹲在灶台前,烧火棍在她的手里拨动着,少顷,从灶台下的灰烬里,便滚出几个黑乎乎的东西。我知道,那是散发着浓烈甜味的红薯,急切地剥去黑黑的外皮,里面的红红黄黄让人垂涎三尺,终身回味。这时我更真切地感受到:炊烟的味道何止是庄稼的味道,炊烟的味道实质上就是家的味道!

“生长在晚霞和晨曦中/ 总像生生不息的庄稼/ 在屋顶努力地拔节/ 漂泊的游子/ 站成永恒的姿势/ 他只须一眼/ 就知道/ 故乡是否在阳光里灿烂……”除夕之夜,我郑重其事地写下了这样的诗句,声情并茂地读给母亲听,母亲的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赞赏和自豪,继而又冒出经典的一句:你是我用炊烟喂大的庄稼,一株会思考的庄稼!

关于炊烟的散文3:记忆的村庄

文/骆驼刺

炊烟升起,暮色中依稀望见炊烟若隐若现的影子,嗅到了浓浓的乡村味儿。街上跑的是小顽童,直到胡同里传来悠长的呼喊声:回家喽,吃饭喽!这些小顽童会恋恋不舍地四散开来,象散落在村庄里的珍珠。

与母亲一起围坐在灶台边,灶炉里的火已被熄灭,闪着星星点点的红光。在寒冷的冬季,这将是一种温暖。盛上一大碗地瓜饭,端上一碗大白菜,一样吃得很香。盼着过年,过年时就会有好吃的,那就是饺子。馅的那个香呐,是我心底里最大的幸福。过年会有新衣新鞋,绿底红花的棉袄棉裤,绣着老虎头的新棉鞋,走起路来会发出特别的声音,仿佛与地面间在演奏一曲最美妙的音乐。年三十的晚上,院子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洒上一些芝麻杆,我穿着新鞋子,踩着芝麻杆,软软的,脆脆的,这是新年里最特殊的声音,是令童年最快乐的声音。母亲说,院里有了这些芝麻杆,妖魔鬼怪就不会来了。我感觉到特别有趣,感觉到浓浓的年味。

村庄过年的日子是热闹的,充满着鞭炮的劈劈啪啪声,是一年中最清闲的时节。穿着新衣新鞋去串门,整个村庄都是新的了。是红,是绿,是色彩斑斓的。而平日的岁月里,村庄是宁静的,沉默的。

在家的小院里,有三只青羊。在不上学的时候,母亲就会安排我去下地割草,这是我最喜欢的事情了。我一直向往自由,不喜欢在一片地里做一件重复的事情,喜欢满地里跑,不同的庄稼就成了我眼中的风景,我会寻找一些好玩的好吃的东西,我尝过兔酸草,尝过紫色小果实,玩过赖皮猫,晴阴草,挖过地瓜,花生,会用地瓜茎做成项链,挂在脖子上,心里美滋滋的。我会在夜色降临前往家里赶。扛着割的草,肩膀累累的,但当看到村庄就在眼前时,我会一阵激动,此时的村庄被一层淡淡的雾色笼罩着,是青色的,灰色的,充斥着炊烟味的村庄。我赶到家时,三只青羊分外亲,热烈地迎接我,眼睛紧紧盯着我肩上扛着的草。

有风的日子里,风会吹得墙边玉米垛哗哗作响,那是干枯的玉米叶拍打玉米杆的声音,是玉米叶瑟瑟的颤抖声。有月光的日子,月光洒在村庄的各个角落,洒在玩游戏的顽童身上,脸上,欢快的笑声上。在月光下捉迷藏是最有意思的事。有月光壮着胆,我们可以从这家跑到那家,藏在玉米杆下,藏在花柴下,藏在月光照不到的角落里,最有成就的感觉就是在游戏结束时,自己还没被发现。那时最能耐得住寂寞,不出声,屏住呼吸,看着寻找自己的小伙伴从旁边过去。月光下还可以读书,晚自习后,我坐在大门口的石头上,等待着母亲,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黑狗阿虎蹲在我的脚边。四周一片银色的天地。我陶醉在书里,陶醉在月光里,陶醉在有阿虎相伴的时光里,陶醉在村庄无比寂静的夜里。

听到了货郎的吆喝声,赶忙从家里跑出来,拿着几分钱买糖豆解馋。跟着货郎走很远,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学着他的吆喝声,望着极具诱惑力的糖人,货架上五彩缤纷的小玩意。那人看着跟成串的小孩子,依然推着他的车子往前走。从村这头走到那头,走出村庄。于是小孩子们就停下脚步,怀揣着梦想回家。

村庄的东南方,有一棵糖梨树,这棵树已存在很多年了,树的两边是墙,另两边是河,河与树间是一条小道,树下有一片空地。这棵树似乎没有主人,它的年纪已不是我们所知晓的了。到果实成熟时,会有一群小孩子,围着树转着脑瓜,勇敢的一些就爬上了树,其他在树下等着收获。浓密的树叶掩住了马蜂的窝,最不幸的是被蜇,很疼,回家又不敢吭声。还好有糖梨的脆甜可弥补头部受到的伤害。即使这样,那也是幸福的,拿着丰硕成果,装在兜兜里,边吃边往家走。

村庄的西边有一口古老的井,轻轻地摇,把木桶放进井里,用力地摇,木桶升上来了,清清的水,喝几口,解了一天的乏。

我在这个村庄生活了整整十年,十年的记忆断断续续的,成了一些零落的片断。村庄,学校,穿街的公路,路的远方,梦想,未来。我不知道前方的路有多长,我只知道我们的村庄很大,我家的院子在村的中央。村庄里有与我一起生长的伙伴,有我的亲人们。

记忆里的村庄是美丽的,朦胧的,遥远的。象一棵大树,我是一片树叶,飘向了远方,去实现梦想。我思念着那属于我的村庄,村庄里的故事,村庄里那欢声笑语声,已被历史翻过一页又一页的书,岁月已在上面留下了沧桑的印迹,我望着这发黄的扉页,几多留恋,几多凝思。那属于我的村庄已深深刻在了我的记忆里。

关于炊烟的散文4:又见炊烟升起

文/皮敏

我是在从省城出差回来的火车上又看见炊烟的。当时,我正手持相机望着窗外的美景,突然,一片浅浅的丘陵如画卷般徐徐在眼前展开,一处低矮砖瓦房上方,一缕淡淡的炊烟袅袅娜娜,像是一段轻柔的纱缦,若即若离地在屋顶飘摇、升腾!浓烈的乡愁呼啸而来,我怔在了那里,忘记了按快门,一任思绪的脚步,裹挟着缭绕的炊烟,奔向远方……

我出生在川北农村,那年月村民都烧着土灶,用柴生火做饭。土灶关系着一家人的生计。出山做活的人们,从地里一抬头,远远望到自家屋顶升起的炊烟,仿佛就看到了灶屋里老婆孩子的笑脸,还有那热气腾腾的米饭,疲劳与饥饿一扫而光,于是,皱纹舒展了,步履轻快了,说不定,歌儿也跟着哼上了!

一家人的饭好不好吃,食材的优劣是关键,灶台打得好不好也很重要。灶台要方正,灶膛要开阔,这都是好灶的共性。如果灶膛狭窄,空气不足,火就不易点燃,即使捣鼓燃了,稍一疏忽,一下又熄了,这样烧烧停停煮出来的饭,少有香味的。

一口好灶,还离不开好的烟囱。农村的烟囱一般就着房屋结构,或直冲屋顶,或弯扭着、盘旋着从土墙、从房梁上钻出来。随着火势、风势的变化,炊烟或浓或淡,或急或缓,从烟囱口跑出来。

好的烟囱,炊烟就像听从指挥乖巧的孩子,顺溜地从烟囱口钻出来,灶屋里是闻不到烟味的;不好的烟囱,阵阵炊烟就像群顽皮的孩子,躲在烟道里嬉戏、徘徊,千呼万唤,就是不出来,时不时还耍耍性子,从烟道里倒退回来,奔出灶膛跑到灶屋撒野,让人苦不堪言。

还记得那年,邻居二婶家打了一口新灶,火燃不旺,烟跑不出来,二婶去找匠人理论,硬是叫匠人把刚打的灶推倒,重新打了一口灶。见灶膛火旺了,烟从屋顶直直地冒出来了,二婶才露出了笑意,从包里把工钱交到匠人手上。

记忆中,麦杆、油菜杆是最好的柴禾。只需一星半点火,瞬间就噼里啪啦燃起来,不一会儿,锅里就沸腾开了。如果柴好灶好,煮一顿饭是不需要费好大功夫的。那时没有电话,每到中午、傍晚吃饭时间,村子里总是会响起一声声的呼喊,吃饭了哦———长长的拖音,带着川北婉转的声腔,有唤爷的,有叫爹的,有喊娘的,当然也有叫孩子的,一声声,应的呼的,此起彼伏,这家人刚一声声喊过,那边院子、那个坡又响起来了。不管是应的,还是呼的,声音里总是带着愉悦与甜蜜!

后来离开家乡到外地求学工作,在城市生活了二十多年,见炊烟的次数越来越少。汶川大地震那天,由于联系不上身在故乡的老母亲,我当即和儿子驱车赶往老家。夕阳西沉时,我们赶到了村头的山垭,儿子突然指着远方,声颤颤地叫起来:“炊烟,炊烟!奶奶平安呢!”

顺着儿子手指的方向———山坳里,我家低矮的老屋上空,几缕淡蓝的炊烟,正袅袅升起,在瓦屋顶氤氲弥漫,仿若一幅水墨画,温润怡人。我眼眶潮湿了,儿时一幕幕过电影般闪现在眼前,朦胧中,我恍惚看到老母亲扑打着身上的灰尘走出屋,站在院坝里,朝着山垭唤着我的乳名———回家吃饭了哦!

那一声声呼唤,回荡在山间、响彻在耳畔,而那方老旧灶台的锅里,熬好的粥还在沸腾,缕缕炊烟,还在升起……

关于炊烟的散文5:想起家乡的炊烟

文/罗辑

时光就像早上的一地水珠,在初升太阳的抚摸下,很快就消失在匆匆忙忙的生活红尘中。

晃眼间,我离乡别土已二十个春秋。二十年来,故乡的影子渐行渐远,惟有家乡的袅袅炊烟仍不时闯入,在心底里升腾起缕缕的白色烟雾,为我钩沉尚存无几的家乡美景的记忆。

家乡坐落在岭南的一窝大山盆地里,而且有一个老土的名字叫“大田村”。家乡周围有一大片的水田,虽然每块大小不一,但面积大多在几分至一亩之间,最大的一块有近三亩呢。这么大块的水田,在大山农民的眼里,已经是一块很大的田地了。于是,“大田村”就被我的祖先们自豪地叫了起来。

在我还是屁小孩时,家乡的景致相当美丽,有山,有水,有树,有鸟,有鱼,还有我最喜欢的炊烟。

每当夕阳西下时,奶奶就会放下手头的杂活,走进厨房,利索地把一口大铁锅洗净,再勺进满满的一锅冷水,然后攥一扎柴草扔进灶肚子里,点火后就走出屋门口,对着田野大喊着我的小名,催促我早些回家洗澡。其实呢,这时候家里的那锅冷水,没大半个钟头的火烧,是烧不热的。但奶奶知道,她的孙子正在田野里玩得起劲,没催上大半个钟头是不会回家的。

这个时候,我和一群伙伴们或在田头里玩捉迷藏,或在水沟里摸鱼虾,或在田埂上挖田鼠,或在小山岗上爬树摘果子。对奶奶的声声呼喊,我自然听到了,但我并没有急于回家,因为我心里有数,家里屋顶上的那炷长长的灰色炊烟,正起劲地、袅袅地往上爬,当它爬累了,长长的烟炷,就会变成一团矮矮的、散散的烟丝——这时候,奶奶烧的那锅水该沸了,我该回家了。

有时候,听着奶奶的呼喊,我会停下手中的玩乐,静静地坐在田埂上,眼睛往村子的上空仰望,发觉先前还是瓦蓝色的天空,经奶奶一喊,就变成了略带红晕的天幕。天幕下,夕阳里,腾起了几十炷灰色的氤氲,在静风中徐徐上升,慢腾腾地融进天幕,融进夕阳。这时候,各家的鸡们、猪们和狗们就会跑到田野上撒欢,狗逐鸡,鸡戏猪,猪哄狗;田野上,一群已让青草填饱了肚子的牛们,在主人的催促下,悠然地往村庄里走去;田头里,山坡上,劳作了大半天的大人们,陆续收工回家。

虽然那时候我还小,但当我真切地面对着这一切时,心里就会涌上一股莫名的感动。

感动我的不止是夕阳下的炊烟,还有朝阳中的炊烟呢。

由于要早起赶去学校读书,我往往天一亮就起床了。村妇们早起的第一件事往往就是生火烧开水,这时候,村庄上空就会腾起袅袅炊烟,而各家的鸡狗们也会率先走出家门,往村巷里田野上奔跑。再过一会,男人们在朝阳照进窗户时起床,喝着女人泡好的茶,吃着女人煮好的早餐,再看一眼村庄上空就快消散的炊烟,然后知足地出门干活去了。而孩子们呢,早在缕缕炊烟和明媚朝阳的陪伴下,背着书包,赶路上学了。

后来,我长大了,奶奶去世了,家乡的一切逐渐变了模样:青山变成了秃山,绿水变成了浊水,泥屋变成了小楼,鸟语花香不再,鱼欢蛙叫绝迹,连我最喜欢的袅袅炊烟也随着电和煤气在农家的广泛应用而消失了。

不久前的一天,因叔父病故,我回了一趟故乡。当我瞻仰着老去的亲人,追忆着少年时代熟悉的人事,面对着日渐增多的后辈们的陌生面孔时,我蓦然发现,今天的家乡于我已经有点陌生了。

离开家乡时,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

我站在老家的屋檐下,听着“嘀哒、嘀哒”的雨敲瓦片的声音,我突然记起了小时候,也是在下雨天,奶奶站在家里的屋檐下,呼叫着我的乳名,一遍遍地喊我回家的情景。此时此刻,一样的下雨天,一样的老家屋檐下,却是一番别样的感受啊。

当家乡的父辈乡亲日渐减少时,当家乡的同辈伙伴因生活而四海为家时,当家乡的青山绿水和袅袅炊烟不再映入眼帘时,我才真切地理解了“物是人非”这句成语的涵义。

关于炊烟的散文6:又见炊烟……

文/yunzheng

(一)

十月份的天气已经微冷,默默的小村落面貌依旧,落叶已经铺满厚厚的一层,只是父母已经渐渐老了,妈妈的头发又添了银丝,爸爸也不再以前的那么健硕,奶奶只能靠着拐杖和轮椅了。

家里的稻谷已经收讫,屋子外、院子里都是晾晒的稻子。屋子年久失修,破败的屋顶上盖着油布,门框斑斓,侧面的门板已经脱落。爸爸说:“就要拆迁了。”一年之前就是这样的话,不知何年何月会变为现实,妈妈证实了爸爸的说法,这一次似乎真的快了。

奶奶不认识我了,不知道我会这个时候回家。喊她的时候,她只是愣愣的看着远处的我,好像与自己毫不相干,直到近前才知道是我回来了。已经快要奔九的年龄,眼睛昏花,听觉也变得迟钝了很多。而且喜欢一个人说话,经常一件事情要唠叨很久很久,即使没有听众。

一个人不管多远都会想家的。当我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我们离不开父母,因为父母总能给我们依靠;当我们长大的时候,工作忙碌,回家的时间少了,父母渐渐老去,这时我们却成为了父母的依靠。很多时候,父母总是电话中叮嘱我们好好工作,保重身体,不要想家,家里一切都好。其实,他们的心里还是希望我们能常回家看看。

(二)

踏上家乡的土地,亲切感油然而生。乡土乡情,乡音乡貌,总能让我想起很多很多。他乡虽好,总有漂泊之感;此处虽僻,仍愿落叶归根。此刻我似乎很能体会家乡这两个字的分量。

路上宝宝电话问我家乡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有山?我说家乡是一马平川,平原地带,视野广阔。此刻踏足家乡的土地,突然间觉得浑身自在,卸下了满身的疲惫,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不需考虑平日的琐事,极目远眺,内心舒展的是一种海纳百川的豪气。默默的小村庄,一家一户的小院子,这就是我生长了二十几年的地方。

月光下,可以看树影婆娑,星辉闪耀在夜空,小时候常照着课本辨识每一颗星星和每一个星座。还记得那篇《数星星的孩子》,还记得发明了地动仪的张衡,还记得每一个清晨和哥哥一起在树下读书,还记得那首歌——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

门前的小河静静地横亘着。不知道何时开始变得杂草丛生。河岸的干渠已经由土沟变成水泥砌就。小河的水系连接着京杭大运河,小时候这是我经常钓鱼的地方。我问妈妈,河里还有鱼吗?我妈告诉我,现在打鱼的人很多,河里已经没有什么鱼了,还没成形的小鱼都被捕捞了。

家乡于我就是一份浓的化不开的情。

(三)

在家的第二天就下雨了。之前看天气预报,已经算好了直到我返程都是没有雨的。前一天的晚上,老爸也看了天气预报,没雨。

屋里、屋外,满院子的稻谷。老妈急得团团转,却束手无策,盖着稻谷上的塑料布已经脆弱到不能阻挡四周渗入的雨水,雨已经下到了中雨。奶奶在旁边自言自语:“天老爷啊,好老爷啊,行行好,不要下雨啦,让我们把稻子收起来吧。”我也只能跟着干着急,却无计可施。

好在这时节的雨水多是阵雨,一阵子过后,雨水已经小了很多,我们趁势一阵忙活,把已经渗水的稻子运到屋内,把没进水的和进了水的分到两边。整整收拾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收拾完。老妈终于舒了口气,但是稻子还是湿掉了很大一部分。

下午随老妈到“节堆”干渠上种蚕豆。老妈说,上次回家的时候我哥帮着点绿豆,这次我回来了,刚好帮着点蚕豆。于是我拿着“豆扒子”,老妈端着蚕豆种就出发了。农田中还有一些没有收割的晚稻,收完稻子的土地已经种上了麦种,一年两季,一季水稻,一季小麦,这是家乡种地的特色

到底不是庄稼汉,我要求刨坑,老妈点种子,刨了两排,我的手已经不行了,还是乖乖的把“豆扒子”交到老妈手中。如果再刨下去,我的手肯定要磨出水泡了。

(四)

短短的几天时间,行色匆匆。

老妈说我赶上了好时候,刚好这两天不用上班,可以都在家里。

家乡,这个小村落,已经逐渐变得冷清,剩下的都是些老年人口和需要照顾老人走不开的中年人。国家日新月异的发展,农村人口老年化的趋势正逐步的显现出来,年轻的壮劳力都开拔到城里去了,家乡有更多需要照顾的老人,真的希望国家新农村建设的步子再大一些,再快一些,这样出门在外的我们才能更放心家乡,更放心家人。

临走前,帮家里的电器换了几个插座,插头,解决了几处安全隐患。

老爸老妈已经老了,长时间不回家真的有些不放心。虽然常通电话,但还是常回家看看好。

老爸、老妈以后我会经常回去看看你们的。

(五)

炊烟升起的地方有我深深的思念,又见炊烟,我会想起老妈做的饭香。炊烟,我的家乡,我生长的地方。

关于炊烟的散文7:炊烟故乡

文/刘同涛

小时候,觉得家是盘桓在房顶上淡蓝色的袅袅随风扭摆的炊烟,它像一面准时升起的旗帜引导着放学后一直贪恋玩耍忘记回家的我。每一天,每一个中午或傍晚的某一时段,在家的周围,在村子的周围都会陆续冒出无数或粗或细或直或弯的淡蓝色的炊烟,那烟带着一股麦秸的清香掺杂了浑厚粗糙的腥咸的汗渍味。如有遇到风起萧瑟贴树横行的时刻,一条条如蛇样的淡蓝色的炊烟就会散开压低和浮起的尘土碎叶一起打在胸前吊着书包快步往家跑的幼小的我们和屁股后面那个稀溜溜挑在烟囱上被烤糊了的红太阳。

玩耍累了坐在沟坂呆呆歇息,我们有时会长久看着村子里越来越多冒出来淡蓝色的炊烟,在猜测是谁家炊烟的时候也讨论着那些烟去了哪里,为什么刚离开烟囱时烟柱那么明显那么灰白越是往上就越淡越粗越蓝直至全部进入瓦蓝的天?天上一堆一堆的云应该就是那些一条一条烟汇聚的,难道电视里腾云驾雾的孙悟空也是踩得俺家或者是你家的烟?

争执不休的我们为这个突然发现而兴奋激昂,心胸间陡升了广阔的自豪和憧憬。

十八岁那年,我身穿肥大皱巴的军装提着一包沉重的书去了远的梦里都找不到方向的西藏。

元旦,第一次在外过这洋节的我当晚守卫在营区油库的一隅,月光如水,白露横天。听着营房里传出的新兵连自办的晚会的歌声掌声欢笑声,一直无意识眺望东北方的眼睛慢慢泅满温暖的液体,朦胧中那万里开外的故园正是水浸杨花,莺啼红霞。当一颗特别光亮的流星从中天拉出一道辉煌细长的叹号插入天陲缱绻薄云的肌内,蓦然惊回现实的我已然看见营区外藏族住户家房顶挂着五彩经幡修着琉璃倒耳红瓦通体纯白的方形烟囱正在陆陆续续冒出浅白的烟柱,浅白的烟柱在澄明的夜空里清晰可人,委婉纤柔。又想起氤氲笼罩中的故乡,不满十八岁的我禁不住嘤嘤啜泣。

在一个尚不成熟少年青涩的情怀中,在第一次离家遥远的思念距离中,在那个特殊日子赋予的所有未曾经历的复杂情愫的涌动中,我觉得自己那么脆弱,从心底流淌的在砰砰的急促下急速发酵膨胀不可遏制的奔突找寻突破口,自双眸涌出终成决堤之势泅湿胸前幽冷的枪体。

以后,在西藏十二年的军旅,我从没有再因想家而哭泣。

时间像地平线静静攒集的淡淡云烟,不自觉我退役来青岛两年了。两年的时间里我像一条被抛在沙滩的鱼,用尚未干涸的双眼辨认风中温润气息的方向,张大嘴巴极力想吸吮梦想中的水,但反复挣扎均是徒劳始终找寻不到最关键的跨越。

无数个夜晚,漆黑的天空被现代帷幔蒙蔽着透不出一丝星星的光亮,而地面上却流离出璀璨灼耀的刺眼,五彩灯光像乌贼硕大黏腥的足腕摩挲滑动,处处透露着无法避闪的眩晕。我打开窗,久久望着外面不属于我的陌生,狂躁的冲动无法遏制地奔突向脑际,如同翻滚的熔岩一次次濒临爆裂的临界点。不知道会怎么样的爆发,内心所需求的就是寻求一种发泄的方式,虽然并不知道那种方式会是什么样。

有时就这样昏沉睡去,有时整夜无眠。很长的时间里我并不知道自己要寻找什么,只是以一种徒劳的姿势挣扎着站在大多数人行进的对立面。

我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倔强的孩子,一直以一种单纯的执着审视着这个世界,不管这世界是黑白是酱紫还是不断蜕变的染色体,我的眼神里从来都是最固执的寻找,寻找属于自己的风景属于自己的天堂。哪怕时间不允许我做过多的尝试蹉跎,我也不会轻易赌注一生停留在不值得留恋的原点。

一天,临近傍晚,两腿似灌铅撑着沉重躯体的我在继续艰难的寻找中攀爬上这座高楼林立的城市的某一幢的高点。背后,是还没开始就已结束的冰冷,是毫无商量的砰然关门声,眼前是在混乱漫卷的灰色云堆里被撕裂成一滩破碎鸡蛋样的彤红夕阳。在夕阳和楼房上的地带除了芸芸众生的糟杂蠕动和密密麻麻参差不齐的混凝土建筑外,还有几根耸出的大烟囱正汹涌地喷吐着乳白色的烟雾,经过除尘脱硫后的白色烟雾摇摇晃晃还没向斜上方飘出多高就被低气压的灰尘悬浮层重重按下,烟雾掉头俯冲越散越淡混合进地面上空更密集浓厚的气层中。一片新建住宅区一隅角落的活动板房前的空地上,也在慢慢升腾起一缕淡蓝色的烟雾,一位和我父亲年龄相仿的老人正在佝偻着上身探在一口大铁锅边炒菜,铁锅下烘烘燃烧着干柴,淡蓝色的烟带着呛人的芬芳飘过活动板房飘向头顶不远方的灰尘悬浮层。两三个孩童围在老人附近尽情嬉闹,炒完菜的老人坐在成山的水泥堆旁,慢慢卷起一支旱烟,几米之隔的墙外依然是蠕动慢行的车流和步履匆忙的人流。

拥挤的公交车上我抓紧吊手在一张张疲倦的脸的缝隙中望着车窗外逐渐亮丽逐渐多彩的灯光,就像故乡那一道道炊烟铺展开静静琢磨出的油画,也像高原上一片片山岚细细镂空的迷蒙雕塑。

我一直守望者故乡,却离她越来越远;那股清淡的气息从来没有消弭,我却用匍匐的姿势慢慢将她殉葬在梦乡。这不是早已注定的宿命,而是在远行的步履中势必撕裂的钝痛。

无法遗忘,亦无法拥有。就像那片被风卷走的云,只能在远方飘荡而再也寻不回身后的殿堂。

关于炊烟的散文8:那飘逝的炊烟

文/李瑞华

如果生命中每一处走过都是一幅画卷,那么,故乡是我心中永不凋谢的风景。

——题记

最近母亲不小心摔骨折了,我们兄弟姊妹几个轮流去老家伺候。母亲现在住的地方是分家分给我的一处院落,那也是老院落,我们兄弟姊妹几个都出生在那个院子里。现在,我把这个院落重新翻盖了,亮堂堂的四间堂屋,两间东屋作为配房,也是厨房,当然,尊重老人的生活习惯,我还特意支起大锅,还有配套的炕头。母亲还保留着原有的生活习惯,一辈子了,就这么习惯了,她还是习惯烧大锅,蒸馍馍。一烧大锅,房上面的烟筒就飘起袅袅的炊烟,望着那温暖熟悉的炊烟,我的思绪又回到了从前……

对于故乡,印象最深的就是炊烟了。

小时候,我一至三年级在本村上学,三年级以后就在邻村孔庄联中读书了。那时候,放学后并不急于回家,常常是背了书包直接与小伙伴仨一伙儿俩一群儿地去村头的一片开阔地玩耍。玩藏猫根、弹玻璃球、跳房子、踢毽子、踢瓦察……经常是玩得忘了时间,更忘记了吃饭。

夕阳西下,小山村的炊烟次第升起,萦萦绕绕,一户、两户,百户,袅袅的炊烟间或伴随着谁家母亲呼唤孩子的声音,然后,耳尖眼尖的小伙伴便会大喊一声:我家吃饭了。我们便一哄而散寻着自家炊烟的方向一溜烟儿跑回家。

乡下的炊烟似乎永远是一根长长的绳索,牵着饭菜的清香,牵着小伙伴们垂涎欲滴的渴望;乡下的炊烟似乎永远是一根绳索,牵着孩子心有灵犀的目光,牵着孩子小小心田里的甜蜜和温暖,无论跑到任何一个角落,都不会迷失家的方向。那吱吱作响的炒菜声,那风箱里传出的有节奏的呼哧声,那灶膛里噼噼啪啪的火苗声,那冒着热气端上桌的香喷喷的大锅饭菜,那母亲灶上灶下忙碌的身影,那被火苗映红地父亲慈祥的脸庞,无一不构成故乡一幅淳朴而绝美的风景。

对于故乡的这些记忆,虽已时隔多年,漂泊的脚步随着经年带走了曾经,生活的忙碌或许可以把一些事物从生命的舞台拉得很远,那些渐渐隐去的足迹,就在一怀沧桑中,剩下一鳞半爪,惟有固存于心灵上的这些纯粹胶片,无论经过多少时光的打磨,终褪不去最初的模样。

虽然生活在县城,离老家并不遥远,但是因为工作的原因,并不是经常回家,生活在异乡,偶尔遇到一处老宅,一缕炊烟,一处与故乡草木相似的溪水,也会凝望良久,乃至泪眼迷离。或许,人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喜欢怀旧,而那种浓浓的真情,那种血脉相连的亲切,又是哪一个游子能够遗忘和摒弃的呢?月是故乡明,情是故乡浓啊。

很多时候,我会独自在一抹月光下伫立,记忆中挥之不去的仍是那缕萦萦绕绕的炊烟,哪怕一茎草叶,一堆瓦砾,一汪溪水,一言乡音,都会成为慰藉灵魂的经典。

这几天,经常驱车回乡下看望母亲,母亲的欢喜溢于言表,她的病已好了许多,张罗着给我们做饭。当姐姐用电磁炉按下开关的一刹那,我却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渴望,想再吃一次大锅炖的菜,为的是想再看一眼故乡的炊烟。

当灶膛里的火苗映红了母亲花白的头发,母亲笑着,我的眼睛却湿润了,依在母亲身边,看那袅袅升起的炊烟,那淡淡烟雾里升腾的何止是饭菜的清香,更是父母用一生、用青丝变白发为儿女付出的慈爱与辛劳。炊烟,我童年的味道,嗅一下就会满口生香;炊烟,我故乡的味道,走遍天涯海角,亦会魂牵梦绕;炊烟,我亲人的味道,丝丝缕缕都在我的心头萦绕。

在日渐富足的乡村生活里,我记忆中的故乡,这种曾经熟悉的袅袅炊烟,仿佛是在一夜之间,就从我的眼里消失了。这种世上最为轻灵的东西,它是农家柴草灶火化成的精灵,是村庄生活的灵性和呼吸。那种以烧柴禾为主,沿袭了几千年的传统生活灶具,逐步被电气化、沼气、石油液化气代替,成为了一种过去生活的印记。“炊烟”也就此慢慢地告别了农家,消失在了曾经的田野、村庄上空。

故乡的炊烟,它在每个早晨中午黄昏升起,唤醒着一片土地的生机,书写着乡村人的辛勤。当袅袅的炊烟从农家的房顶冒出,股股的烟柱被风拉扯成缕缕丝丝的样子时,你会感到,这舞动的炊烟像是漫妙的精灵,仿佛它总在与悠悠的白云进行着深情地对话,在尾尾地述说着农家生活的那种艰辛和不易。

故乡的炊烟,永远是我心中的一种乡情乡意,是我童年里的一首梦谣。炊烟它不但深深烙着家乡饮食文化的韵味,浓缩着农家人的生活远意,而且凝聚着农家族丁烟火的旺盛,记录着人们依附着土地生息的进程。既是多年以后,我人身在异乡,也会想起那响在日暮乡关的声音,和那双望穿霭雾氤氲,痴痴守候儿女归程的眼睛。而炊烟,它早已在我的心中成了联系故乡的纽带,成了我心中一幅农家悠闲与繁忙生活的画卷,一种乡愁的印记。

是的,现在的乡村被边缘化了,曾经的简约、厚重、淳朴生活气息不见了,梦里的老家也没了曾经的熟悉。可远离村庄后的我,心中依然驻守着一个乡村,那里仍有个我心灵明朗的小屋,有个依浮云为邻、依山风为伴、依田地为情的村庄,有个抛却一切世间纷扰的清悠静地。炊烟仍然是我对家乡的永恒怀念,一种对过去生活过往的留连,一种根的惦记。那故乡炊烟的模样仍会时时地在我心中袅袅升起,而且依然是那么的亲切、温馨和迷人。

无论走出多远,故乡,都是我记忆中永远的惦念;无论走出多久,炊烟,都是我灵魂中永远的诗行。

关于炊烟的散文9:老家的炊烟

文/邵继同

离开老家很多年,父母进城生活也已十多年。回老家的次数少,很多的人、很多的事慢慢地淡忘在记忆里,老家的袅袅炊烟却镌刻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清晰如昔。那灰白色的烟雾像轻纱,笼罩着静谧的村庄,带给我无限的温暖和美好的回忆。

每天清晨,村里最生动、鲜活的画面是家家户户烟囱里冒出的淡淡炊烟。母亲每天都起得很早,天不亮就开始做饭。她通常用稻草引火,此时柴草还未充分燃烧,烟囱里冒出浓浓的黑烟,遇到湿柴时更是如此。当火苗在灶膛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时,柴草燃烧旺了,炊烟很快就变成青蓝,继而变成灰白色,飘散在屋顶四周。

村里的长辈们起床虽有先后,时间不一,但也不会隔得太久。每家每户的炊烟相继升起,村子充满了勃勃生机。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们,就有蒸蒸日上的生活希望。

每到春插、夏季“双抢”、秋收、冬种时,我们兄妹几个都要帮父母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不用母亲的嗓子喊过几丘田,只要看到炊烟升起,我们的心就得到了安慰,知道离开饭的时间近了。透过恬淡的炊烟,仿佛看到母亲在侧屋灶前灶后忙个不停。灶膛里的火焰映红了她的脸,砧板上切菜的砰砰声和着大锅油煎豆腐的咝咝声,声声入耳。炊烟是母亲的呼唤,是热气腾腾飘香的饭菜。炊烟,是家的方向。

我的童年和少年时光是在村里度过的。小时候,经常玩得忘了时间,这时,只要谁说了声,你家烟囱冒烟了,小伙伴们就会意一笑,立马散开各自回家去。炊烟,是回家吃饭的信号,更是母亲深情的守望和呼唤。看到炊烟我就会想起母亲,想起她那双勤劳、灵巧的双手,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总能变魔术似的做上一顿丰盛可口的饭菜。到如今,她立在门前等我回家吃饭的那一幕时常在脑海里浮现,袅袅炊烟在母亲身后缭绕……

后来,我参加工作成家了。父母亲体弱多病,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在我们兄弟再三央求下,他们才离开老家,进城生活。

如今的村子,用大锅柴火灶做饭的都很难见到了,村民都用上了燃气、电子设备,干净又快捷。随着新农村建设的快速发展,袅袅炊烟虽有弥足珍贵的亲情,萦绕着志在四方的儿女情思,但一定会消融在农村现代化的进程之中。

袅袅炊烟,留在我对老家魂牵梦绕的思念里,永远在我心中。

关于炊烟的散文10:老屋,炊烟,旧时光

文/陌上花开

小时候我是跟随外婆在乡下长大的,因此童年的记忆里满是那个偏远的小村庄的剪影。

掐指算来,外婆已经离开我五个年头了,岁月萧条,记忆却丰满,尤其那些与外婆一起拥有的快乐时光,一直在心底葱茏着,光鲜着,并未因季节的轮转而颓败,萎靡。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经济落后,贫穷就像一顶帽子扣在人们的头顶,尤其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土里刨食的小村里的人。

外公去世的早,外婆早先与大舅一家住在一起,后来因为表弟表妹的呱呱落地,再加之我的加入,本就低矮不宽裕的房子显得更加拥挤紧张。(后来才知道是外婆舍不得寄人篱下的我看舅妈的脸色)仿佛是一年的深秋,我和外婆搬离了大舅家,住进了狭小却温暖的一处茅草房。好像是近门亲戚家的,家里的老人患病不能生活自理被接去了儿女家。农家人都淳朴,那时候住别人家房子不需要给租金,不像现代人一样把钱放在第一位,想来也是当时的经济状况使然,家家都穷的揭不开锅。

都说女孩子记事早,好像真是这样子。想想自己那时不过五六岁吧,却对于那处老屋的印象极深。两扇青灰的木门,半敞半闭着,一把门插的锁头早已失去了该有的功能。院子里坑洼不平,低矮的土坯院墙上杂草丛生。一扇门一扇窗两间房,窗户上有的地方糊了一层薄薄的纸,应该是用来抵挡风寒的吧,秋风起,显得那么单薄无力。记忆最深的就是老屋门前的燕子窝,筑在芦苇铺就的屋檐下,啾啾,啾啾总能听到它们高高低低的叫声,偶尔还能窥到它们探头探脑的向屋子里张望,我想它们一定是在艳羡小屋里祖孙二人的温暖吧。如果它们能抵御北方的寒,我真想把它们的巢穴搬到温馨的小屋里来,成为我们家庭的一份子,不再劳累的飞去千里迢迢之外。

童年记忆里的外婆身板硬朗,腿脚利索,更是有着一套勤俭持家之道。老屋挨着一个不大的沟塘,周围种满了高高矮矮,粗细不一的树木。秋风起,黄叶落,恰恰是这些干枯的落叶温暖了我和外婆的小屋。外婆把房前屋后的树叶用竹耙聚拢到一起,装进大大小小的袋子里弄回家,再把院子里的茅草割下来晾干扎成捆。外婆说这些都是很好的软柴火,很好烧,大舅又给搬来一些玉米秸秆。

小时候的冬天,下雪是很平常的事。那时候大气污染少,环境更是格外的好,不说是青山绿水,也是绿树林立,碧草丛生,感觉那时候的雪花也出奇的晶莹剔透,尤其雪后初晴,太阳的五彩丝线落下来,雪地里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像极了天上的星。堆雪人打雪仗是小孩子最爱的事。你拿了家里的大铁锹,我拿了自制的小煤铲,还有不带工具的,直接用手捧,不一会儿一个雪人模型就堆积出来。那时候虽然穷,但是孩子们的想象力却异常丰富。家里烧的煤球儿是黑溜溜的大眼睛,胡萝卜是橘红的长鼻子,不知谁偷了家里的一串红辣椒挂在雪人的脖子上,红白相映,好漂亮的玛瑙项链呢。母亲织给我的那条暖暖的大围巾再给雪人披上,一个美丽动人的美女就栩栩如生了。我们手牵手围着雪人跳舞,叽里呱啦的唱我们自己编的歌,冰天雪地里,大家玩的热火朝天,小脸儿冻得通红也不觉冷。

儿时的记忆里没有玩具,没有零食,更没有超市,游乐园一说,简单而贫穷的岁月,却是最快乐幸福的时光。那时的孩子没有挑食的应该,因为在那个捉襟见肘的年月有的吃就不错了。肚子里本就没有油水,再加上一顿疯玩儿,饿的咕咕叫是最本能的身体反应。小孩子大多喜欢黄昏时分屋角的炊烟,一团烟雾在自家的烟囱里袅袅升起,映射出贫寒日子里烟火的暖色。即使大家玩的再忘我,再尽兴,炊烟一起,不用家人召唤,便各自散开纷纷跑回家去。

从小身体就瘦弱,自身体质差是一方面,营养的缺乏应该又是一方面。外婆从大舅家捉过一只母鸡来养,隔一两天就能吃到一个煮鸡蛋,在当时来说已经是不错的待遇了。外婆从来舍不得自己吃,偶尔哪天母鸡勤快,每天都生个蛋,外婆就攒起来,等到年节有亲戚客人来时,做为下酒菜吵着吃。香喷喷的炒鸡蛋当然要比煮着好吃多了。小时候的自己馋虫多,煮鸡蛋吃腻了便恋上色香味美的炒鸡蛋,那时自己养的土鸡,蛋黄都是金黄的,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外婆自然宠我,我想吃,就隔三差五的做给我吃。每每在外面玩,知道今晚外婆要炒鸡蛋,便总是一边心不在焉的玩着,一边时不时的盯着屋角的烟囱。当缕缕炊烟慢慢升起,即使在沟塘的对面玩,我也一眼能望到家的方向,我更能想象出外婆在土灶前一边添火,一边躬身忙碌着为我炒蛋的身影,远远地我更能嗅到脉脉母爱味道,那是较之母亲更浓情的爱的味道……

生命只有一次,童年更不可重来,外婆已离我而去,物是人非,很多时候写关于外婆的文字我眼中都是有泪的,所以这两年随着身边人事的逐渐萧条,真的不想再惹自己流泪了。可是几日前看到二姐发的图片,绿树环抱下低矮的茅草房,茅草房旁那袅袅腾起的炊烟,一时间就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年那月那时光。

此去经年,季节阑珊,许多往事已荼蘼被岁月碾成尘,而关于童年的点点滴滴,关于老屋,关于心底里那袅袅炊烟的记忆却历久弥新,随着日月的更迭更加鲜活。心泛波澜,提笔写来,往事悠悠,仿佛就在昨天,一幕一幕在眼前重现。感恩节过了,心情潮湿不觉就想感恩外婆,感谢她老人家在贫穷的岁月里赐予我最富有的童年,最快乐的时光……

关于炊烟的散文11:希望的故乡

文/陈金福

炊烟在房顶上如约升起,农事突然间挤满眼帘:苞米饱满,高粱点头,长长的豇豆如母亲的手,从搭起的藤架上虔诚地垂向大地;金黄色的南瓜花,轻柔地、蓬松地将羞涩打开;忙着灌浆的稻菽,正清一色向北匍匐,匍匐———给无边无际的原野铺开闪亮的绿……

溪水清澈,水草茂盛,小鱼儿胆怯地追逐行为的分寸,却在下游一片盛开的水花里忘乎所以,潜沉又跃起。

一只鹭鸟在田野里来回踱步,如思考中的少年,突兀惊醒几串蛙鸣。青蛙不肯去的地方,整片整片的蝉声如浓荫覆盖,让田间忙着为稻田养水的邻家大哥,一阵阵渴望……

一条路,从宽敞的省道支开去,向乡村古老的田野延伸,随我一起追逐故乡的记忆。

我们在简易的工棚里,挪开简易的桌子,兄弟们围在一起,让力量与柔情抱团。我们来自同一个故乡,又一同辞别亲人和泪水,毅然决然选择了艰难,选择为妻儿老小做一面遮风挡雨沉默的墙。

我们义不容辞,把坚强写在脸上,把快乐和温饱寄回家乡分享。疼痛、忧伤、劳苦、惆怅……我们把这些都打进汗水,与混凝土的泥浆一起浇筑一根根夯实的柱,一段段牢靠的梁。与钢筋一起淬火,和砖块一样承载厚重的诺言,像羊镐坚韧倔强,如铁锹微露锋芒……我们把简单的理想载入起吊机,与城市的小鸟一齐放飞———让我们经手建筑的楼房,一节节辉煌地拔高

……

今夜,就让我们开怀豪饮吧,把所有的苦痛咽下,把新的希望满满斟上,期待明天,又会有一轮崭新的太阳,在我们的心头明亮地升起。

关于炊烟的散文12:落日炊烟又一村

文/邓迎雪

初春时节,我和友人去山里游玩,偶然邂逅了那久违的乡野炊烟,让久居都市的我内心充满了喜悦和温馨。对于炊烟,我有一种深深的亲切感。我的童年是在乡下度过的,那时家家户户做饭全靠烧柴草。每到做饭的时候,村子上空总是炊烟袅袅,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柴草燃烧的香味。

那时,每天天不亮,村里就有人开始烧火做饭。一缕缕烟雾飘荡在村子上空,像头反刍的老牛,在黎明前的夜色里咀嚼着生活的滋味。渐渐地,鸡鸣,狗吠,脚步声越来越密,东边暗灰色的天际隐隐露出蔷薇色的红云,整个村子就在炊烟里醒来了。落雨时节,空气里湿答答的,炊烟也沾着雨气,在雨幕中努力地散开,最后团成一团灰色的云缓缓地飘走。下雪的时候,远远地望一眼炊烟,就给人一种家的温暖。让人想早点回到那灶台旁烤烤火,捧一碗热乎乎的饭菜,慰藉寒冷的身心。

如果说乡野风光是一幅纯朴自然的图画,那么炊烟就是这幅画上不可少的一抹油彩。

多少年过去了,炊烟一直像座老而弥坚的旧挂钟,不紧不慢地守着时光,在村子里早中晚出现三次。只是近些年,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近城郊区的农村大多已弃用烧柴,那飘在村子上空的袅袅炊烟已越来越淡薄稀少了。

遥想古时,炊烟是人们生活里的主角,古人写诗作画,多以炊烟入题。不论是陶渊明的“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还是宋人陈铸的“云头落日半规明,林际炊烟一抹横”,都写尽了炊烟那种工笔画一样的精致素朴的美。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炊烟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是乡野里的一幅风景画,一首悠扬的民歌,是多少人梦中的乡村符号,更是游子思乡梦里的短笛,日日夜夜吹出思念的滋味。

关于炊烟的散文13:村庄炊烟

文/路惠民

新近读书的过程中,看到一个词语--炊烟,感觉既是那么亲近,又是那么遥远,一种久违的情结油然而生。炊烟--如同一个阔别已久的朋友,再此闯入我的眼帘,令我产生无限的遐思,激活了曾经尘封已久的记忆。

我从小生长在一个小山村,这里的山山水水哺育我成长,在炊烟的伴随下我一天天长大。伴随着对月的变迁,我开始慢慢地远离小山村,炊烟随之与我相隔越来越远,慢慢地进入到遥远的记忆之中,难得再现于眼前;或者说,炊烟被湮没于历史的长河之中,正如: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当它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帘里,却又是那么的亲切,一种深深的记忆、浓浓的乡情融入其中,一种久违的朋友的再次重逢,那激动、热烈的心情,让人心潮澎拜。

童年的记忆是深刻而清晰地,最为深刻的是村庄里的缕缕炊烟。今天看来,那炊烟就像是乡村的根,村庄的头发。从那悠悠远飘的缕缕炊烟可以看到村庄里的欢乐,热腾腾的饭菜,冬日里热乎乎的土炕,那坐在炕上熬过漫长严寒的岁月,可以看到悠然的田园风光,……这也是对浮躁的心灵的再次净化。

记忆中的村庄做饭、取暖都是以秸秆和树枝、树根以及从山坡上挖回来的灌木等为主要燃料,生产队庄稼地里秸秆被分配到户,一部分还要喂养牲口,远远不能满足需要,男男女女只好抽空上山收拾一些,背回来的一捆捆柴草,.那个年代,煤属于奢侈品,虽然距村庄不远,仅有五六里地就有三个国营煤矿,但在那个贫困的年代里,能烧起煤的人家寥寥无几,绝大多数人家做饭、取暖用的柴都是生产队上工的间隙捎回来的玉米茬等,或利用农闲时间上山收拾来的灌木、树根等。村庄里所有的人,老人、孩子不分男女,为了生活自觉地会加入拾柴、打柴、挖柴的队伍,几乎村庄里家家户户宅院外都会有一个柴摞子,甚至有好事者,闲来无事品评着谁家的柴摞子大,谁家的人勤快,哪家的人懒惰,……

每到生产队收工,劳作了一大上的人们或多或少回来会捎一点柴;早早放学回家的孩子们,也会自觉地拾柴。大人们上工回来急急匆匆烧火做饭,柴燃烧很容易产生烟,一时间,家家户户的院子里升起袅袅的炊烟,整个村庄上空弥漫着缕缕炊烟。待到炊烟飘散,饭菜的香味飘逸而出,勾起饥饿的人们强烈的食欲,人们各自回家端着饭碗,圪蹴在自家大门外,津津有味地进食,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无声的比拼着谁家的饭菜做得色香味俱佳,手里端的饭菜成为家人们炫耀的资本。一阵狼吞虎咽之后,草草收拾停当,生产队上工的钟声在村庄里响起,大人们从村庄里的角角落落鱼贯而出,迅速地向村子中央集中,等待生产队长的安排。一阵吵杂之后,各自奔向自己的劳作地点,完成各自的劳做任务;孩子们背着书包急急忙忙赶往学校。

冬日里的村庄,农活较少,是一个农闲的季节。其实在深秋开始,村庄里的人们就开始做过冬的准备,弄柴是必须提前的。烧炕用的柴不能太硬,为了保证冬日里整晚炕都热乎乎的,还必须弄一些树叶等。我们小孩子们一放学就自觉地拿着耙耙、扫竹、筐子,一趟一趟地往家运树叶,或者拿着镰去割柴,人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村庄里的孩子个个都一样,早早地承担起家务活。

深秋的日子里,女人们忙着腌菜、晒菜,把白菜、甘蓝、雪里红、红白萝卜等分别腌制在不同的缸里,要足够一个冬天直至来年春天吃;或者把白萝卜削成片,用开水一煮,晾晒在席上,以备来年春荒食用;村庄里家家户户都会挖一个深度在两米左右的储藏窖,用来贮藏洋芋、红薯、萝卜、白菜等,保证在严寒的冬日不被冻坏,不影响后来食用。

天气渐冷,大家都穿上了粗布棉袄。星期天,不用再上学的孩子们欢天呼地,女孩提着筐子上山拾柴,男孩子们拿着镰和绳,成群结队上山割柴;村庄附近早已被勤劳的人们割得精光。我们只能跑到二三里开外的地方去割柴。半天时间,嬉闹一阵,各自“占领”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地”,努力地去割,待到“大队人马”回家之前,必须弄够自己该带回家的柴。伙伴们经常为争夺地盘,吵闹、打架。赶在下午饭之前,必须回家,背着柴赶二三里路回家,却不觉得过分累,走走歇歇。当割柴的队伍出现在村口时,村庄里的炊烟已经升起,大家放下柴,吃晚饭就去完成另一项任务,烧炕、揾炕,村庄里一时间被炊烟和炕洞里冒出来的烟所笼罩,一种带有柴火味的一种呛呛的感觉。

现如今的村庄,炊烟已经很稀少,也没有了“割柴人”村庄周围的柴草丛生,没有人去割。炕不再是那古老的土坯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潮人称“凤翔炕”,工艺精美,装饰典雅大方;每次只需要一点点柴,就能保证炕热乎很长时间,保温性能相当良好,不再像过去的土坯炕那样,要烧相当多的柴,而且产生大量的烟,污染很大,这种新潮、环保又节能的炕已经大面积在村庄里推广应用。村庄里的灶台也不再是那烧大量的柴做饭,一种新型的节能型灶台也应运而生,全面推广,风箱也已慢慢地在村庄里销声匿迹。科技的进步,更为广泛的应用,使得炊烟成为今天的乡村也是难得一见的景观。

关于炊烟的散文14:乡村炊烟

文/墨山草堂

在城里,时常勾起我无限思念和眷恋的是那乡村的炊烟。

乡村就散落在广袤的原野上,或向阳的山坡上,或弯弯的河道旁。错错落落的砖房、土房、远远望去,像一块块泥疙瘩趴在黑黝黝的土地上,几棵老楝树,老樟树凸现村畔,显出一派古朴与苍老。早晨或者黄昏,几缕炊烟从村庄的头顶升起,犹如阳光在一丝一丝地蒸发,线条由粗而细,色彩由浓而淡,动作由急而柔,它飘动着,向上,再向上,流浪在半空中无法落下,直至消逝。在乡村的天空上飘动的这流畅的符号和语言,布满岁月的痕迹,滋润过我的童年,萦绕过我的生活,如今又淤积在我的记忆中。

我再也不记得16年前,一位离家的学子是怎样与乡村道别的,再也无法想起当时心情。在遥远的异乡,在不大不小的城市里我接受现代文明的洗礼,“炊烟”这个土味十足的词语在车水马龙里显得一贫如洗。长途跋涉的疲惫和灰尘像旅行包一样扛在肩上,让我感到生命的沉重和岁月的凄凉。

就是在这样的时刻,我走向那个生我养我的村庄,我听着我滞重的脚步叩响在黄尘微起的土地上,一股幸福感涌上心头。故乡,我又回来了。抬起头,一眼就望见了村庄上空飘动的炊烟。它缓缓地蠕动着,懒洋洋却又无拘无束,慢腾腾却又酣畅淋漓,为村庄厚厚地涂出一片安宁与满足。它是那样熟悉,又是那样陌生。鸟近黄昏必绕树,人当岁暮定思乡。难道我已老了?可我才三十有二!也许在人生漂泊中老了一颗心?但炊烟无遮无拦地将它温馨的气息扑进我的视线我的嗅觉我的肺叶我的感受里,很快融进我的生命,我才发现,一种对故乡的思念早已饥渴难耐,就像那缕炊烟一样暗暗律动。

我的思绪不禁飞向了更辽阔更遥远的时空。在久远久远的人类历史的源头,在河流旁那块空阔的林地,在深山的某一个岩穴,炊烟就与人类相依相偎生存繁衍。人们依水而居,依火而生,靠最初的一堆篝火燃起部落原始生活。我豁然顿悟,炊烟就是乡村生活的芽啊!我熟悉的旧瓦房,童年嬉戏的院落,以及小巷里传来的狗吠,这一切都在炊烟中软软地浸泡过;炒辣椒的呛人气味,逢年过节杀猪宰羊炖焖诱人的味儿,也都被烟拌和过。那就是无垠的土地上亲人们的生活滋味。

有炊烟就有村庄,有村庄就有人家,就存在着温饱与安宁。在辽远的土地上星罗棋布地生长着村庄,大片大片的炊烟笼罩着村庄的身躯,渗透人们的肌肤、脏腑、髓血,这种过程、状态和意义,构筑了“炊烟”这个极其平凡而又意蕴广博的字眼。我在乡村度过了天真无邪的童年和少年,炊烟的襁褓让我在梦中感觉到了母亲含笑的慈爱。

关于炊烟的散文15:故乡的炊烟味儿

文/冰城夫子

故乡的炊烟味儿

魏世君

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挥不去童年的记忆,尤其是故乡那缕缕炊烟总萦绕于脑际。炊烟是故乡飘出的云,在我的头上,在我的心中,越远越悠长。

故乡的炊烟氤氲着、缭绕着,飘然不定,时南时北,忽西忽东。它是故乡的游子啊!喜欢“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感觉。那是熟悉但又陌生的炊烟味儿——土气里带着淳朴,芳香中带着苦涩。

我离开故乡多年,已不谙熟故乡的炊烟味了。当我再一次踏上那片生我养我的热土,见到那丝丝缕缕的炊烟升起时,一种酸酸的感觉就油然而上心头。

那是我八岁那年,刚刚上小学一年级的我,就饱受着饥饿的煎熬。由于家里生活困难,我从没带过午饭。午休时,看到别的同学吃着香喷喷的饭菜,我只能躲到远远的地方,偷偷地咽口水。实在饿极了,就到田野里捋几把野菜充饥。即便这样,我的成绩在全学年也总是名列前茅。我羡慕同学们的饭菜,但同学们却羡慕我的成绩。我因此觉得自己很充实,把每一次的饥饿都化作了我学习的动力。那年秋天,我和妈妈到山里去割秋柴。我才只有八岁呀!但那时候懂事的孩子一定得为家做点事情的,所以跟妈妈去割柴,我是很愿意的。一个下午,我和妈妈就割了一百多捆秋柴,足够我们家半个冬天用了。

回来的路上,我饿得走不动就坐下来休息。妈妈说她得先回家,还要给有病在床的奶奶“做饭”,让我自己慢慢走。我走着走着就看到田野里有很多蒲公英,绿绿的颜色甚是诱人。心想要是采一些蒲公英回去,再和上一点玉米面儿,妈妈就能给奶奶做成一顿美味佳肴了,顺便我也能借光饱餐一顿。想到这里,我立刻动起手来,不到半个小时就弄了好多野菜。当然里面不只是一种野菜,凡是能吃的应有尽有。我脱下衣服把野菜包好就往家里走,可是没走多远就碰见了我们村的队长。他问我:“胖小子怎么抱着衣服走啊?”我把衣服打开些让她看,他看了又问:“采这么多野菜干啥?”我低着头告诉他:“我的奶奶病了,没有钱治病,家里粮食又没有了,我想奶奶要是吃饱了病就会好的。”队长望着我,眼里闪着泪花:“胖小子跟我来……”队长把我拉到玉米地边上让我等他。不一会的功夫,他就提着一些黄澄澄的玉米走到我身边说:“快拿回家去给奶奶磨面吃吧!这帐就记在我头上了。”他把玉米搭在我的肩上,催我赶快回家。我把金黄的玉米拿回家,妈妈以为我是偷公家地利的玉米呢,就让我赶快送回去。当我把拿回玉米的过程给妈妈讲了之后,妈妈阴沉的脸才露出了微笑,还不住地说:“咱们队长真是体谅穷人啊!”就是在这一天,很多乡亲们都知道我家揭不开锅了,就都你一碗她一瓢给我家送米来了。那一刻我真正感受到了乡情的温暖。

那天黄昏,我一直望着村子上空飘着的缕缕炊烟——那炊烟是那么美。我多么希望再闻到家乡的炊烟味儿呀!尽管那味儿有点儿苦涩,但毕竟里面融进了淳朴的乡情。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