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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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文章1:飘着酒香的乡愁

文/刘娟丽

正月初三,风和日丽。去老家拜年,堂姐照例送给我一大瓶土酒。

今年的土酒是红薯酒,亦是堂姐自己酿的。勤快的堂姐是一名乡村教师,工作之余种菜、养鸡、晒干菜、酿土酒……很多年轻人不会干的传统农活,她都熟练得很。

酿酒要先做酒曲(又叫酒药),做酒曲就要采摘酒药草。记得小时候我多次帮母亲采过酒药草,那种酒药草叶片呈多边形,有点细绒毛,开黄色的小花,在家乡的山林里可寻见。可现在,我已经多年没见过这种酒药草了。

我问堂姐:“以前那种酒药草现在还能否找到?”堂姐说:“没有了,找不到了。我现在主要是用辣蓼草和葛藤等草本来做酒药。”

看来记忆中的那种酒药草真的消失了,我深感遗憾,但还是忘不了它,更忘不了儿时帮妈妈一起酿酒的情景。

小时候,家里每年都要酿几次酒,尤其是到了腊月,村里家家户户都会酿酒,准备过年时喝。酿酒的那套工具是公用的,酿酒前要提前预约才能拿到。这套工具主要是两大器皿——一个结实笨重、一侧开有一圆孔的大木盆(其实是锅盖)和一口夹缸。

酿酒前,母亲要选好数十斤粳米,淘洗后浸泡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把泡好的米滤干水分倒入木甑里,木甑放在大铁锅上,用柴火蒸。待米刚刚蒸熟时,把木甑抱出来,把米饭倒入一个大簸箕里,均匀地散开;待米饭冷却后,撒上酒药粉,让酒药和饭粒充分融合,再装入一口瓮中,密封让其慢慢发酵。

如果哪年冬季气温很低的话,还要给酒瓮做一个窝,即用稻草、棉被把酒瓮四周包起来,以便保暖,从而促使酒饭加快发酵。大约一个多月后,酒曲与饭粒已经完全交融,变成了酒糟,这时就可以焙酒了。

焙酒是酿酒的主要工序,又叫蒸酒或出酒,也是我印象最深刻的酿酒场景,其时间长,需要近一天,既辛苦又觉得有趣。

酿酒的工具是头一天晚上就借到家了,柴火也准备好了。母亲早早起床,把大铁锅洗刷干净,吃了早饭就开始焙酒了。

把瓮里的酒糟倒入铁锅,加入适当冷水搅拌好,把大木盆盖上,周围缝隙还用棉布条堵住,防止酒气外泄。把夹缸放在灶头上,用一根竹管连接起锅盖和夹缸,再把夹缸倒满冷水。我的任务主要是烧火、给夹缸换水和看住出酒孔,看一个酒壶接满了酒就换另一个酒壶。

火开始可以烧大一点,待锅里的酒糟沸腾后就调小一点,保持火候,直到下午出的酒变淡了,就可让其慢慢变小至熄灭。

随着灶膛里的火苗熊熊燃起,不久,锅盖的缝隙里冒出热气来,夹缸里的水也渐渐变热了,此时头道酒从夹缸的长嘴里流出来了,屋里酒气飘香。我记得母亲会把一根竹筷剁开宽的一头,夹在夹缸的嘴上,让酒沿着竹筷流进酒壶里。这一天,母亲隔一段时间就会拿调羹接一口酒尝尝,再吩咐我调整火力,换水。而我往往会学着母亲的样子,也接点酒尝尝,起初觉得呛,多尝了几次后竟然喜欢上了那种味道、那股清香。至今,我闻到那股家酿米酒的清香时,就会有想尝尝的冲动,原来这种冲动来自儿时的记忆。

焙酒要选天气好的日子,天气好,就可以用夹缸里换出的热水洗很多东西,搞大扫除,或洗头洗澡。而且村里不管谁家焙酒,总有其他的家庭主妇到焙酒的主家去倒热水回去用,淳朴的乡亲往往会挑着冷水去换夹缸里的热水,因为大家都体会过焙酒时的辛苦,仅水都要挑十多二十担。

母亲酿的酒主要是供应父亲,少部分用作了待客。父亲好酒,尤其是到了晚年,一日三餐,顿顿不离酒,还喜欢呼朋引伴,喝酒划拳。但此时母亲因为在城里带孙子,已经没有酿酒了。父亲在外面与朋友喝酒时,多次自豪地说,“现在这些酒虽然好,但总不如以前我家那位酿的酒好。”以至于有一次他的朋友看到我母亲时,忍不住问:“你以前是怎么酿酒的?老刘说你酿的酒最好喝了!”母亲听后,禁不住脸红了,但这话从此也成为了母亲的一大骄傲。

我觉得,酒能成就一个男人,也能毁掉一个男人,因为父亲就是如此。三年前,还正活蹦乱跳的父亲突然离我们而去了,而他出事之前,喝了很多酒……今年的春节,依旧没有了父亲,没有了父亲,过年也少了很多味道。

很多亲戚都说我更像父亲,但我认为至少有一点不像,那就是我从来不会喝醉。我虽然留恋家乡的米酒,想尝尝老家亲戚自己酿的酒,但我不好酒,于我,更多的不是喝酒,而是想找回儿时的记忆,留住那一抹飘着酒香的乡愁。

家乡的酒药草消失了,犹如消失的父亲一样,令我魂牵梦绕,永远无法释怀……

初三文章2:回忆我的初三语文老师

文/莫梅霞

在春节期间,我的舅舅们替88岁高龄的外婆张罗了一个大聚会,到聚会的全是外婆的儿女和媒仔媒女及其所有的家属,我在与一位客人闲聊时,不经意间聊到了我读初三时教我语文的王茂平老师,因为这位客人和王茂平老师是一大屋人。他说:“王茂平老师已退休三年了,他发表了不少文章,其中有一篇散文佳作《池上莲花》入选由中国散文学会编纂的《中国散文大系·景物卷》。他是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茂名市教育作家协会特聘客座教授。退休后在那务中学做语文顾问。还时有电视台记者采访他。"

我一直知道王茂平老师出色,因为我曾从《茂名日报》中看到过他发表的文章,但不知他如此出名色。

我外婆在播扬镇正江佩村,王茂平老师是江佩的水蓊根人,是我外婆邻村的,我小时候未读书时常住外婆家,因为我孩时格外调皮,外婆家周围的村庄我都会摸爬打滚游个遍,所以对那个地方特别熟悉,那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同时也是一个很闭塞的地方。

王茂平老师不但是我外婆邻村的,还是我老妈子的同学,于是乎套着这些关系,我当时对这位老师感觉特别的亲切。

刚读初三时,那天气还很炎热,上课铃响了,王茂平老师匆匆地走进教室,同学们看见他的身影都忍不住底下头抿着嘴窃笑,且看:他身材顺高顺大,有点强壮,穿着一件白中有点泛黄的背心,背心的背后烂了三个大小不一也不规则的小洞,长裤的裤脚一边挽得老高,一边挽得老低,一条旧陋的皮带很随意的有点歪斜的在腰间束着,一双满是泥尘的皮鞋装着两只大脚,这装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是刚刚洗手上田就踏着皮鞋进教室的那种农民式教师。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么土气的一个人肚子里会装多少墨水?当我们还没有回过神来时,王茂平老师已经来到了中间行第三桌的位置,左手撑着腰,昂着头,右手拿着书,书拿得老高,俨然是李白把酒问清天的气势。开始上课了,他声音浑厚圆润,时而高亢,时而低沉,课上得十分精彩而投入,同学们都忘记了他的土气,十分爱听他的课。特别是上起古文来,每一篇他都上得精彩绝妙,用典型的化州白念得抑扬顿挫,朗朗上口,别有一番风味,我们当时觉得,读古文一定要用白话才能读得津津有味,才能把感情表达得淋漓尽致,初三的每一篇古文,我当时都能倒背如流,那种喜爱,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

能遇到王茂平这样的好老师真是我的福气。认识他的人,了解他的根,再读起他的作品来就更容易理解领悟,这比起读徐志摩的诗来得现实。于是我不惜那已严重超额的流量,上网去搜索他的作品,从《瓦屋听雨》开始,到《池上莲花》、《竹乡觅韵》、《我爱故乡的山稔》、《校园那棵凤凰树》……我像寻到了一个桃花源,读得如痴如醉,一连三天,有空都沉醉其中,他的作品有着农民嗅泥土般的馨香,有着诗人情怀般的浪漫,有着教书育人洗刷心灵的熏陶,有着对现实状况的赞美和抨击,文风朴实,严谨而又活泼,是现实与浪漫的结合,读他的作品,仿佛人在诗中走,心在画中游,真切体会到文学的震撼美。

我会继续寻找他的作品,也希望他平平安安,身体健康,创出更多的佳作。

初三文章3:致初三

文/李璟

十四五岁的年轻人,懵懵懂懂,我们便走上人生的一个黄金阶段,踏上了人生的第一块基石。初三,不比初一时无知,也不像初二时叛逆。

有人说,初三是在课堂上的专心致志,是课后的埋头苦干;也有人说,初三是一套套写不完的试题,一支支不经用的笔芯;还有人说,初三是备战体育中考而在运动场上挥洒汗水。总之,离不开一个字——“苦”。

的确,自从升到初三,我们过上了“起早贪黑”的生活。课余时间被各科作业所占满,似乎少了太多乐趣。没有人会问你累不累,付出过多少努力,更不会有谁让你歇一歇。他们只会看你最后爬到了什么位置,然后羡慕或鄙夷。

既然如此,你也不必抱怨人生,不如顺其自然吧。与其每天埋怨,倒不如花时间让自己变得更好,然后用更好的自己去迎接更好的未来。

大冰说过,请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在过着你想要的生活。是啊,正如他所说,一定会有的。只要你坚持,一直坚持下去。当然你有放弃的权利,可是放弃之后你就再也没有坚持的理由了。所以,坚持走下去吧,未来才多彩。

可是如今的你,是否还在浑浑噩噩地过着每一天;如今的你,是否还在上课无所谓,下课闹翻天;如今的你,是否认识到自己已经初三,是否该是静下心来努力了呢。你嘴上总说要努力,可说的总比做的多。你总是在羡慕别人的成绩,但你却从未试着往上爬,那么凭什么让你看到更美好的风景。

你可曾想过,当你熬夜打游戏时,别人在台灯下苦读;当你跑操累了停下来慢慢走的时候,别人却依然坚持向前;当你下课困了,往桌子上一趴就完事了,而别人却撑着眼皮预习功课。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理由去羡慕别人呢。

无论你有多少兴趣爱好,无论你身边围绕着多少兄弟朋友,无论你的青春多么叛逆无知,无论你是否相信,但在某一天,你会明白学习的重要性,但希望那时还不晚。要么你就努力向上爬,要么你就烂在社会最底层的泥潭里。没有谁会为你的生活买单,你准备好了么。

初三文章4:你是我最期待的那一个

还记得,初三那会儿,多么轻狂难忘的一段岁月。

傍晚特意跑了老远晚饭后,经常跑到学校的后山散步聊天,多么唯美的一段闲暇。

拉着先智德津买些小小零食径直到小山顶,拿了些干稻草坐在小山崖边,眺望半个小城。

落日的黄昏,谈天说地,有傍晚的彩霞做为陪衬,望向远处,畅谈理想。

那时候的自己,对小城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期待,相信自己在外面能活的更好,过得更自由。就让中考放屁去吧!

现在已然挣扎在高中沉默,一年过去了,又回到了原来释怀细节的地点。曾经~多么熟悉又可怕的字眼,带给的不只是自己的过去,还有一份对未来的希冀。

一年过后同样的小山崖边,身影已由几个变成了孤身一人。同样是一片渲染成半紫半红的蓝天,仰望她的美丽亦已成了一个被拉长了的身影。两条黄土小道长满了杂草,或许因为少了期待它的人就埋下种子焕发生机替代给予缅怀。时间在变,环境在变,朋友亦是如此。

傍晚,同样一个被拉长了的身影抬头仰望释怀,想到那熟悉又可怕的字眼,倒吸一口凉气。只听耳边飘出漂亮的音符:想飞到那最高最远最洒脱!想拥抱在最美丽的那一刻!…你是我最期待的那一个。

初三文章5:动人表情

文/吴莹蕾

初三的学习生活可以概括为忙碌、单调,但我们还是孩子,调皮的孩子,已经懂得如何哄老师开心,懂得什么时候该干什么,懂得老师的表情。

“你,来把这首诗背一下!”某日,我们的语文老师神情严肃地对一个同学说。“哦。”那同学慢慢站起,“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绿杨烟外晓寒轻,惟见长江天际流。”全班静默了一下,看着老师那哭笑不得的表情,全班都笑了。胆大的男生又拍桌子又跺脚;胆小的男生低头“嘻嘻”地笑;胆大的女生仰头“哈哈”大笑;胆小的女生捂嘴轻笑。过了好一会儿,大家才安静下来,只听老师说:“不行,得找你们数学老师谈谈了,你已经把‘三线合一’用到语文上了,这怎么行?”一瞬间,教室里又沸腾了。看着老师故作痛心疾首的表情,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班会课上,老师默默地走进教室,打开投影,说:“来看一下上次考试的情况。”语气何其淡定,大家的心都揪到了嗓子眼儿。“你们真是太棒了!我为你们自豪!”老师突如其来的大声把我们所有人惊了一下,分明听得出她的喜悦。抬头看她,满脸笑容,眼眶里竟隐约有激动的泪花。我们面带诧异地看着她,心想不会是在讽刺我们吧?连皱纹里都笑出了花。当然不是:我们这个班可是出了名的调皮班,竟然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她的笑容感染了我们,我们都开心地笑了。

“你出来一下。”老师在我桌子上点了一下,轻轻地说。她将我带到教室外,问:“今天中午吃饭有没有排队?”“没有。”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怕我会看到她眼中的失望。她还是爆发了:“这是第几次了?我说过你们多少次了?教导主任又对我们班点名批评了!早吃几口饭那么重要吗?”我终于还是抬头看着她,那愤怒的表情并没有让我害怕,而是让我愧疚。

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她的表情,这些表情告诉了我她的付出、她的喜怒、她的期盼……

初三文章6:致初三的好朋友

文/只为你独守

刚下课,出了教室,一阵凉风追来,身后一孩子说:“好凉快的风啊。”我懒懒的抬起头,看到天上圆圆的月亮,我不由的又思绪万千,突然想起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一直很担心会忘记你生日所以我就提前让你妹妹转告一下。

胡金巧----生日快乐!

你好吗?好像有很久没见了,很久没联系了,不知道你是不是考上了大学,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在认真的学习,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找到对象了。呵呵,开个玩笑,我们没见面应该有两年了吧。

说实话偶尔还是有点想你的,我在七月份给你打电话,传来的是“你拨打的用户已停机……”.我想可能是我记错号码了,如果是不做梦的话,就是想不起来,你的号码中间的那四个数我总是记不住,从高考过后到现在,我的手机已经换了五个丢的丢,坏的坏,所以你的号码自然也就自动消失了,今夜这么好的夜晚,这么好面对月亮,这么好的风景,不能亲口和你说生日快乐,真不是我所愿意的。

也不知道你过的怎么样,我相信你的聪明加上你的灵活再加上你的细心,你应该过得很好。

我呢,现在在山西,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我在这里过的很开心,可能是开心久了,最近总感觉到一阵阵的心凉,总觉得八年后的我还是一事无成。我记得我曾和你说:“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带着属于我的她一起周游世界,我必须在三十岁的时候有一份好的工作,以此来供我与她周游世界之梦。”眼看现在我学什么都不会,看书吧想着外面的事,在外面吧想着看书,心和人很难走到一块,很是不开心。

不过很好的是我这边有很多朋友,我在这边还认了个幺妹她和你一样很善良,我经常性给她打电话,我感觉到说的很多话都然她很不开心,不知道为啥,我觉得我又没有乱说。总是让她生气,也许是笨吧,

哦,很是悲催,我前不久投资一个项目,损失了两千块钱,我不敢想任何人说,也没和她说损失钱的事,因为是个人都会骂我,我今天算了一下,我在2013年损失钱总计有八千多,其中包括电脑手机丢失与损坏。现在开始出现资金严重欠缺现象,有时候感觉到自己好笨。

和你说说我新认识的一个小王丹,很是调皮,她是我幺妹的好朋友,他给我很多很多建议,可是我没有一条能做到的,貌似我也差不多忘记了,和她我好像都是属于听众,几乎插不上话,我喜欢他那种性格,她总是给我天真调皮的感觉。我在这里加了一个组织叫新青年论坛,在里面我的朋友更多,我在里面也偶尔写写文章,可是我写的没有一篇用得成的,就是我的写作水平太差,但我喜欢写,论坛里的人很多我都喜欢,在那里我能感觉到开心满足。在这些朋友的陪伴下我还是挺开心的,他们大多像你一样的善良!

我现在开始担心三年后一事无成,十年后也是一事无成,可是又无法静下心来学习,我每天都会看书写字,但觉得什么进步都没有。总感觉我的目标越来越远了,我却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了。

月已当空,就此停笔,身处他乡,思君何安,愿一切都好!

胡金巧----大千世界,多一个人牵挂是一种幸福;茫茫人海,多一个人相知是一种骄傲;人生旅途,多一个人相伴是一种福气;.祝你百事可乐,万事芬达,天天哇哈哈,月月乐百事,年年高乐高,心情似雪碧,永远都醒目。生日快乐。

初三文章7:潜入夏季

文/林洛北路

初三的五月,第二个星期天,晚自习后路过福满家。特地买了一小个蛋糕,送了支康乃馨。回家后,老妈还没睡,说饿不饿,煮米粉。

“买了蛋糕,还送了支花,漂亮吧。”

“买什么蛋糕啊,浪费钱。”

“我看那花比较漂亮而已啦。”

跟老妈唠叨了准备中考的事情,相信儿子我啦。老妈笑了笑。我知道老妈不喜欢吃蛋糕,说是那么上火。

记得小学有一年,拿了三好学生的城区孩子可以到福满家领蛋糕。当天,就拿着奖状和老妈一起去领蛋糕了。正好在我快要生日的时候,我生日和老妈的专属节日是在同一个月里。老妈当时笑着说,你看,又省下买蛋糕的钱了。其实,老妈从来也没有给我买过什么生日蛋糕,只是到了那天问,生日要吃什么,今晚你来点餐。

中考数学一塌糊涂,但还是以正取生的成绩顺利进了一中。实习的时候,同一中出来的弯弯同学问我为什么没去浔高,我说当然是因为不用交择校费呗。老妈当年也是读一中,大姨丈和大姨也是,后来表弟也是。

高三那年,学习一直提不上去,徘徊在二本线上下,数学是致命伤。后来真就落榜了,数学五十来分。在西山二中教书的叔说,读个三本吧,你读这个的成本和复读的一样的,还能早点出来帮忙。后来我就毅然决然复读,不去浔高,回到一中。大姨丈对我说,这些话是该跟你说一下的,假如还考不上呢。我说,读专科。和要复读的时候一样毅然决然。

复读那一年真的挺苦的,每天都是晚十点半之后回家,到家也是十一点,老妈还没睡在家等着说饿不饿,煮个米粉。我开了电视看晚间新闻,说你睡吧。

复读那年的五月,收到人生的第一笔大稿费,160块,两千来字的散文。路过福满家,门前又摆满许多康乃馨。买了个比较大的蛋糕,当然是二十来块的,拿了两支花。老妈还是说蛋糕那么上火,少吃点。我说,呐,今天儿子赚钱了,160。老妈只是笑笑说,生日吃什么。

后来的现在,我都没怎么过生日。正如已经到来的节日,即将到来的生日,在这个夏初翻滚而来,随着阴晴不定的天气。

初三文章8:那年,不懂爱

文/浪痕梦痕

那年,初三,他还处在刚刚重新分完班级的陌生当中。班级里坐满了人,善于熟络的已经熟络起来。他只是坐在他的位置,默默地记着那些陌生的面容。

教室的门哑哑的开了,一阵寂静。然而,进来的不是班任,而是一个文静的短发女孩。教室里很快再次喧闹起来,他的视线却呆呆地跟着那个女孩,直到被自己意识到。

那时的中考在他们眼中不亚于后来的高考,老师紧紧地看着学生,学生也紧紧地看着老师,类似警察和贼。他学习很好,天赋很快便展露出来。虽说偶尔偷懒,可真正要认真的时候从未懈怠过。她成绩不算太好,却格外努力,深得老师喜欢。于是老师让他们成为同桌,互相学习,互相帮助。

成为同桌的两个人相处和睦,当然也没有什么爱情火花。那个年纪并不懂爱,虽然总爱哼着缠绵的曲子。渐渐,同学们彼此熟悉了解,一些玩笑包含着怀疑到处撩拨着春夏时节的氛围。甚至连他自己都怀疑,是爱上了她吗?没人能够回答,只有他一个人在想。

一次和同学的打赌输了,作为惩罚,他要向同桌表白。他古板而生硬地说完想说的,脸颊通红,听到了预料中的拒绝,笑着离去。那背影中,看不出没落。

同桌仍然是同桌,距离没有拉近,也没有变远。只有他自己觉得有些不一样了,却说不出来。

中考成绩出来了,他发挥正常,而她发挥失常。本以为两人就此为止,但由于某些原因,他选择了她所在的高中……并没有她的原因,也许只是单纯的命运。

高中的他仍然学习很好,仍然喜欢偷懒。

高中的她仍然学习不算好,仍旧格外努力。

可他们不再是同桌,甚至不再同班。偶尔见面也只是打个招呼,闲聊几句,仅此而已。

后来,文静的她有了男友。他知道后,心中一僵,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资格说什么。不知道所谓的爱,缺乏勇气的他已经错过,只能将淡淡的后悔藏在每个人都看不到的角落……

再后来,她分手了。

一次客车上的偶遇,他再一次表白,虽然没有像第一次的话语那么生硬,可却显得语无伦次……她坦然笑笑,再次拒绝。爱过的人,知道自己所喜欢的类型。显然,他不是。

命运再一次对他开起了玩笑。高三换班,两个人莫名其妙的一起分到了小班。那几天,他相信了缘分这个词,再次鼓起勇气去接近她。虽然只是辅导她学习,为她补习功课……

她受不了小班的学习压力,申请换班。那几天,他尽了全力去留住她,结果又是错过。

可能是由于感动,她在回去后竟写了一张纸条给他,希望他能成为他的男友。

痴心的他以为得到了一切。那个黑色的笔记,正面写的是他的关心,背面写得是她的感动。她送他一件饰物,上面有着她的照片。他一直将它放在枕边,希望即使是睡着了也要梦到她。

他有了记挂的心事,像是打了兴奋剂似的,连老师都在差异他怎么玩了命的学习……他想要尽自己所能帮她,甚至要考上同一个大学,即使两个人都觉得这不太可能。

他们的恋爱正好持续了一个月。初三到高三,他倾慕了她整整三年,换来了短暂如火的初恋。他只记得那天发了疯的在笔记本中写了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话,说不清的愤怒和苦涩沁投了燃烧着的心脏,直到渐渐冷却。

于是,他学会了用笑来掩饰苦涩,更加拼命的学,好让自己不再想着其他东西。他几次想把那件饰物扔掉,结果只是收进了角落。

他的高考成绩还不错,进入了吉林大学,在长春开始了新的生活。

她选择了甘肃,要坐几天火车才能到达的地方。

他们仍有联系,她问过他那个饰物还在不在,他问过她那个笔记还留着吗。

彼此间仍有关心和问候,只是不再明朗。

对于一切,他都选择让它过去,虽然他一直想不出分手的原因。

他不再是那个男孩,可有些东西不会改变。

她发了新的空间动态,照片里有她,还有她新的男朋友。在这个应当灿烂的季节,他们笑得很阳光。他丢下手机,黯然走出宿舍。

青春的气息遍布整个校园,把发霉的忧伤掩饰得完好。静静地走在青草地上,淡淡的草香伴随着微风安抚着每个人的灵魂。自己应该祝福他们的,对吗?

他想找到当年的那个饰物,却再也找不到了。

曾经听说过一句话“爱,就不会累”。

他不知那到底是不是爱,他真的累了。或许那只是淡淡的喜欢,只是那时年少,把这份情感错当成爱。又或许那真的是爱,只是到最后就不再爱了。

那年,他为她送上祝愿,发自心底。

那年,他们成为了情侣,温馨快乐。

那年,他喜欢上个女孩,不会忘却。

那年他,不懂爱。

初三文章9:梦回兰亭

文/吕明星

农历三月初三,古时候又称上巳节。古代的上巳节中有临水浮卵、水上浮枣和曲水流觞三种活动。临水浮卵最为古老,它是将煮熟的鸡蛋放在河水中,任其浮移,哪个捡到了哪个就吃,是一种比较文明的孕育巫术。水上浮枣和曲水流觞则是由临水浮卵演变而来。而“曲水流觞”在千载之后仍然为人津津乐道,则要归功于王羲之参加的那一次着名的会稽兰亭之会。

回到公元353年,农历的三月初三上巳节这天,王羲之与谢安、谢万、孙绰、徐丰之等41位社会名流相聚于山环水绕的会稽阴山脚下举行风雅集会,开展禊礼祈福活动。大地春回之时的兰亭胜处,有湛蓝的天空,高峻的山峰,茂盛的树林,青翠的绿竹,还有清澈湍急的溪流和自由翱翔的飞鸟,一阵春风吹来,令每个人心旷神怡,不禁感慨要与这天然美景融为一体了。与会人员依托这条溪流,引水分流,因流设席。酒水是酿造的,饮杯是漆制的,河道是弯曲的,水流是湍急的,酌一杯酒放入水中任其漂流,杯停于谁面前,谁就要饮酒一杯、赋诗一首。

一圈一圈,周而复始,酒杯所停之处的名士,在感慨得与失、生与死、沉沦与繁华、淡漠与光环的瞬间,以自己独特的风雅情怀作出了传世佳作。其中王羲之、孙绰等二十六人当场赋诗,十一人各赋两篇,十五人各赋一篇,共计三十七篇,编为《兰亭诗集》,也有余姚令谢胜等十五人没有赋诗,各罚酒三杯。酒过三巡的大家,真正体会到“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现实含义,无不感慨知音难觅、人生难再,不禁把盏畅怀再饮一杯。

面对厚厚的一叠作品,大家要将所作的37首汇成诗集,并推选德高望重的王羲之为诗集作序。微醉的王羲之此刻也不推辞,趁着酒意拿起鼠须笔,在蚕茧纸上洋洋洒洒写下了一篇序言,伴随着活动接近尾声,这篇28行、324字的书稿被放到了一边。第二天酒醒后,王羲之打开书稿,不禁大吃一惊:这篇书稿写得很不一般,可惜原文有几处涂改的痕迹。他就想着以最好状态再誊抄一遍,可是不知道誊抄了多少遍,没有一遍能够与原版序言相媲美,这篇平和自然、笔势委婉含蓄、遒美健秀的书稿,就是后来名震千古的《兰亭集序》,它不仅在东晋文坛上占有一席之地,而且在整个中国文学史上也享有崇高的声誉,被誉为中国书法第一帖。

如果你问,《兰亭集序》美在何处?那恐怕要用许许多多的答案才能够说得清。在我看来,《兰亭集序》的美,像谜一样。

谜一样的《兰亭集序》,章法精妙绝伦。细数每个字,笔姿遒媚劲健,气息平和从容。从头至尾由规范楷书渐变到随意行书,王羲之这次下笔并不是在规矩习字,反倒是有些“为所欲为”了,然而恰恰是这样的“随意”,竟然造就了一幅似乱不乱的图画,通篇20多个“之”字,无一雷同,从笔画上大小收放、重浅融合的章法,就仿佛看到了王羲之无与伦比的楷书功底和游刃有余的驾驭能力。

谜一样的《兰亭集序》,文笔清新优美,作为一篇序言,文章叙事于集会,抒情于山水,下文自然转入“一觞一咏”“游目骋怀”的种种欢乐情景。段末以“乐”字作结,勾画了与会人员沉浸在美好的环境中而暂时忘却烦恼的陶醉。再次反证兰亭山水之优美,叙名士饮宴之雅致,抒人生苦短之感慨,论生死意义之重大,读上去脍炙人口,令人如痴如醉。

谜一样的《兰亭集序》,寓意回味悠长。如果说其文字具有极强的穿透力,那么文中紧随时代脉动的人生态度则又一次成就了兰亭这块不朽的丰碑。从古至今的人们,无不重视生死问题,在王羲之看来自己也不能例外,只有正视生死,才能热爱生命。王羲之所处的东晋时代,士大夫崇尚玄学,清谈之风很盛、儒家经学面临崩溃,而他却敢于公开剑指“虚谈废务、浮文妨要”,忧国忧民的远大志向并联着超越生死的旷达情怀而浮上心头,我想这才是王羲之在上巳节编辑《兰亭诗集》并为之作序的真正目的吧。

初三文章10:老屋如歌

文/刘代雄

今年正月初三,老屋失火了。到过现场的弟弟来电告诉我,火是从隔壁堂哥家起的,他们家堂屋里所有家什都烧掉了,屋也烧塌了。由于老屋和堂哥家连在一起,火也殃及到我们家。好在当天救火的人多,老屋只是紧邻堂哥的那一间烧出一个大洞,其余两间没有着火。听弟这么讲,我揪着的心才平静下来。老屋的神柜上安放着母亲的遗像,我每次回老家,推开门第一眼看到母亲慈祥而深邃的眼睛,就觉得母亲还在,她还在等着我们兄妹回去。如果大火殃及堂屋,岂不是要将母亲的遗像化为灰烬?想想都可怕。转念又想,或许正是有母亲守护在堂屋里,火才没烧进来。

母亲,是老屋的忠实守护者。

许多年前,我们兄弟姐妹或求学或打工,一个个像羽翼丰满的鸟儿飞离老家,到外面去谋生活。后来父亲病故,一段时间里,母亲在这个儿子那里过两天,去那个闺女家过两天。虽然日子清闲,但孩子们各忙各的,反倒让母亲觉得难熬。没过多久,母亲便吵着要回老家,她说,“你们早出晚归,我早上站在阳台上看日出,晚上坐在阳台上看日落,一整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像坐牢。”为了消除我们对她年逾古稀的担心,母亲还说,“你们的家一个个像鸽子笼悬在空中,哪比得上老家又宽敞又接地气,你们想让我多活两年,就让我回去。”见母亲如此坚持,我们只得依了她,并再三托付隔壁的堂哥多关照母亲,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们。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母亲回到老家后,居然生活得很好。那段时间里,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连电灯都很少用。她用锄头将门前荒芜多年的菜地一锄一锄地刨松,轮换着种上大蒜、青椒、豆角、地瓜、白菜等等,再点上黄豆、绿豆什么的,一年到头地里的菜吃不完,还时不时地送人。菜地忙完闲暇无事时,她还帮村里人剥棉花,有时一剥一下午。人家要留她吃饭,她说我这不是没事打发时间么。说着就拍拍身子起身回家了。她本来大字不识一个,还跟人学起经文来。有一次回家,母亲骄傲地对我讲,她已经会念几道经文了。我笑着问,“您念的是哪方面的经?”母亲说,“是消灾求平安的。”母亲不求儿孙大富大贵,只求儿孙平平安安。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好几年,母亲好像越活越精神,连原来腰疼的毛病都没发了。于是母亲常自嘲她已经活成了一个老精怪,湾里比她小许多的婆婆佬佬都黄土埋人了。当有人问她,“婆婆今年高寿呀?”母亲总是笑着用一句话回人家,“老糊涂了,记不得了。”其实母亲心里清白得很,她不肯告诉别人年龄还有另一层心事,是自愧年岁大了,活过头了,仿佛就是她把别人的阳寿给占了,而她这一生是最不想占别人什么便宜的。

2009年的春末夏初,母亲病了。也没有什么大病,就是人少了精神,胃口不大好。弟不放心,将母亲生拉硬拽接到他们家,带母亲去县医院捡了药。我与妻去看望时,母亲说有了点胃口,白天还好,只是晚上喘得厉害。我要送她去省医院检查,母亲拒绝了,说没事,她自己的病自己清楚。后来我才知道,那时的母亲似乎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已经在为自己准备后事了。7月9日,这天无疑是刻进我们全家记忆深处的日子。头天晚上,母亲吃罢饭,洗完澡,待躺到床上时,突然喘得不行,到天亮母亲便停止了喘气,平静地离开了我们。那年母亲87岁。

母亲去世后,老屋就彻底闲置了下来。老屋不大,为三间平房,还是父亲在世时由父亲主持盖起来的。看见儿子们日渐长大,父亲就开始谋划将两间草房掀了盖三间瓦房。盖三间房,至少就可娶上两房媳妇了,父亲如是想。把孩子们抚养成人,这在父亲心里是天大的事。而抚养成人的标志就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当时父亲做这个决定时,曾惹来不少人笑话,“你病病歪歪的,拿什么盖,拿两个巴掌盖?”父亲不语。但打那时起他就开始在心里盘算三间瓦房需要多少砖,需要多少瓦,需要多少根木料。他拖着病躯和泥打砖,开始在门前栽树。门前地不够,他就将菜园的地也拿出一半来,香椿,榆树,柳树,什么树长得快栽什么。卖了猪,甚至连卖个鸡蛋的钱都攒起来用于买瓦。父亲到葛洲坝工地,也叫“330工程”干过一阵子,在当时,那可是举全国之力的大工程。父亲后来笑着对我说,“盖这房子就是我们家的‘330工程’”。经过七八年的准备,砖瓦凑足了,树长成材了,父亲就决定正式盖房了。记得房屋上梁那天,父亲还破费买了挂千字头的鞭炮来放。那时的父亲无疑是高兴的,他是高兴他的“330工程”终于落成了!然而,他的三个儿子后来一个都没有留在老屋里,这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母亲去世后,平日里老屋就一把锁锁着。母亲生前对我们兄妹说,“不管你们多么忙,每年清明节你们都得回来给你们的父亲扫墓。等我死后,你们就将我的像放在老屋里,平日我就给你们看着这个家,让你们回来时不生疏。”遵照母亲的遗愿,我们把母亲的遗像安放在老屋堂屋的神柜上。每次回老屋打开门,看到照片里的母亲如同往常一样慈爱地瞧着我们,用她的眼神追赶着我们,满眼都是关切。我就感觉,母亲还同往常那样住在老屋里,等着我们归来。

故乡的腊月也是给逝去的先人培坟修坟的日子。去年腊月二十六,我们兄妹相约回老家到父母墓地去培坟。说来惭愧,我们已有些年没给父母培坟了。等培坟结束再打开老屋,忽地觉得老屋开始破败了!顶上的梁檀已经露天且已渐渐腐朽,致使屋面有的地方陷了下去,有的瓦片破裂了,雨水顺着破裂的瓦片淌到墙上,室内墙上都长起了一层硝。回头再看母亲的眼神,似乎也流露出一丝埋怨,这时我们几乎同时想到了一个问题:老屋老了,该维修了。

平地里起了一把火,也促成我们作出决定,赶在春雨到来之前,给老屋做一次彻底的修整。由于老屋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我们保持了它的原貌,只将靠堂哥家的那面墙推倒重砌,将瓦揭开,檩条、梁檀换新,连新瓦的颜色都尽量保持一致。这样下来,耗时不多,花费也不怎么大。更重要的是它还是父亲盖的老屋,还是母亲住惯了的老屋,也还是我们记忆中的老屋。

清明节返乡,给父母扫了墓,再回到修整了的老屋,我的思绪随着车内CD飘出的《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一起飞扬。往日的温暖,流逝的岁月,历历在目……它既给了我一个回乡歇脚的地方,也让我多了一个回乡的理由——老屋不仅仅只是保留了原貌,还保留了父亲的坚韧、母亲的勤劳,以及那割舍不断的浓浓乡音和绵绵乡愁……

初三文章11:师恩难忘

文/郭克秀

那一年,我十五岁,在镇上读初三。周六回家的时候,却发现大门上挂着铁锁。邻居婶子告诉我,父亲突然腿痛得站不起来,母亲送他去了县城的医院。我飞快地跑向车站,用身上仅有的五元钱,坐车赶到了县城。

看到我出现在病房门口,母亲一惊,“你怎么来了?不是要你到你婶子家住一天吗?”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握着父亲的手,不停地哭。父亲腰腿痛好长时间了,但是为了省钱,一直没有好好治疗。一定是延误了治疗时机才引起病情恶化,我的心隐隐作痛。

第二天上午,母亲让我赶回学校。一路上,我暗暗拿定主意,跟邻居姐姐外出打工。父亲的腿要治疗,弟弟还要上学,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家里所有的重担都落到瘦弱的母亲身上。我盘算怎么和班主任刘老师开口,她周六的时候下了最后通牒,要没交学费的学生周日务必带去。

我到校后告诉刘老师要退学。她一惊,拿了张椅子让我坐下,然后关切地问:“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我抽泣着讲了退学的原因。刘老师叹了口气说:“孩子,就算你退学,你又能为父母分担多少?反而让他们失去了希望。孩子,你知道吗,你的进步和成功是父母最大的骄傲。学费的事你也不用操心了,我跟学校沟通一下,让你缓交。”刘老师的一番话,让我的心里顿时明亮了许多。

那年年底补交学费时,我才知道,刘老师根本没找学校沟通,是用自己的工资帮我垫交了学费。后来,我努力学习,终于考上了大学,走上了另一条人生之路。

在又一个教师节来临之际,我好想对远方的刘老师道一声“谢谢”,是她改变了我的生活,给了我人生追求的方向。

初三文章12:灯彩闹春

文/漆宇勤

刚过大年初三,耍灯的队伍便在乡村里活跃起来了。该走的亲戚前两天已经走过,该干的农活现在为时还早。春寒尚料峭,辛劳了一整年,过年的时候乡亲们总要多轻松几天的。

因此,春节过后到元宵,是过去乡村里一切土生土长自娱自乐的活动最热闹的时间。诸如古老的傩舞、传统的社火都是如此,繁多的灯彩也一样。

在这个赣西小城,龙灯、狮灯、牛灯、鱼灯等等统一被纳入了灯彩的系列。而表演者,统一被称呼为耍灯的人。这其中,龙灯和狮灯的称呼尤其有点奇怪。明明是舞狮舞龙,明明与灯没有半点直接关联,人们却一定要咬准了字音,说成是耍狮灯耍龙灯。也许,这样的称呼是因为舞狮舞龙等活动主要在元宵前后,关联上了元宵,自然就关联上了“灯”吧。

耍灯的人动作笨拙、质朴,并不像诗文里描写得那样优雅和优美。可能由于耍灯者大多数年纪已大,而且也没有接受过什么正统的训练,他们的动作甚至有时候并不连贯。但是,有劲,到位,是土地里刨食庄稼人的味儿。

地方方言中一些词语的精准之处往往让语言学家惊叹,在一个字词变换之间就表达出同一事物的细微差异。耍灯的“耍”字就是如此。与“玩”近义的“耍”,实际上是一个压抑之后的宣泄词语,是一种农村艰苦生活现实的需要。一个耍字,将赣西民间灯彩活动的本质点到了位。乡谚说“凑钱耍把戏”、“乡下狮子乡下耍”,对年俗里的耍灯活动,从性质到水平都有着精准的自我定位。这些灯彩,从来不是官方的,而是民间自发的,娱人娱己,远比官方组织的晚会更有滋味。

当然,现在春节里也有政府部门组织的灯彩表演,但看上去似乎总觉得少了点神采,少了点灵动,少了点欢悦,而多了一些做作和生硬。这与乡村自发的耍灯完全不同。或许,一切民间的活动,灵魂终归还是在民间。

毕竟,耍,与表演,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耍灯更多的是表达内心的欢悦,是亲友乡邻之间的游戏,图个乐呵。而灯彩表演的人,想到的东西或许会更加宏大,诸如艺术、诸如形象、诸如好看与美感等等,与艺术课堂上统一培训出来的舞蹈者更多了几分类似。

要走近纯粹的灯彩闹春,走近真正的过年民俗,我们就不能不直接回到乡野和民间。在赣西萍乡,春节里耍龙灯、耍狮灯、耍茶灯、耍牛灯等,是沿袭数百年的节俗了。作为春节的一个文化符号和重要年俗,萍乡民间灯彩品种众多,牛带茶灯、蚌壳灯、龙凤花灯、鲤鱼灯等等不一而足。

要说萍乡耍灯,最常见的是耍龙灯,而最独特的却是牛带茶灯。牛带茶灯,是赣西上栗独有的年俗娱乐形式(后期辐射到周边几个县乡)。小时候过年,上栗乡村的孩子们总是盼着耍灯的艺人尽早走到自己这个村子里,盼着肚子里点着蜡烛的纸牛能被带妆的艺人手提着经过自家门口来耍一回。

前几年我认识了一个耍灯的人,黄良。他耍牛带茶灯已经四十三年了,平日里去城里做建筑小工,农忙时下地耕田割稻,除夕过后的半个月里,他就成为乡间耍灯最主要的艺人。农忙时扶着铁犁的大手现在扶着缩小的木犁,农忙时赶着黄牛的鞭子现在赶着竹扎的纸牛。正月里,黄良带着三五个人,成为赣西萍乡农村一道别样的文化风景。走过塘上村,又走过水下村;走过张家岭,又来到李家湾,走村串户地将春天给吵醒,将沉寂的山村搅和得热闹起来。既然是年俗,耍灯的人自然要应景,登门时先要为乡人们送吉祥、送祝福。因此,黄良他们一出场,那没有任何雕饰的声音便在村头唱起:“土地佬子进门来拜年,恭喜府上挂金钱,挂金钱来挂金钱,荣华富贵万万年。”“春有桃花红似火,夏有荷花满池塘,秋有兰桂双结子,冬有梅花对雪霜。”

这短短的几十句唱词中,包含有上栗语系、醴陵语系和浏阳语系三种方言的杂糅,俨然成了赣西独有的唱腔,既不同于乡亲们日常交谈的语调,也不同于书面表达的语音,正切合了这个赣西乡村处于吴头楚尾、赣湘边界的文化地域特征,显得如此质朴和亲切。

而此时,村民们早已经点燃了香烛在厅堂的案台上,爆竹也在硝烟里响起,以带有仪式感的态度迎接耍牛灯的队伍进门。刚从稻田里拔出泥腿的艺人们,用饱满的情绪直率诚挚地表达这一方水土中的生产生活情趣,激发着乡人们对春天的希望,也表达出大家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或许,这种灯彩闹春的年俗,与“年”本身一样,承载着含蓄内敛的中国人从农耕文化中衍生出来的太多寄寓、太多乡愁以及难得的放松、难得的张扬。

初三文章13:多彩初三

文/韩心怡

时光如流水,不知不觉,“晋升”为“初三生”已半年,在和初三“亲密接触”的日子里,那可是百感交集,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打扰一下,帮我看看这个题目,好吗?”紧张的复习阶段,我“不知趣”地塞给同桌一道复杂的函数题。要知道,现在每个人都在争分夺秒,一道难题说不定就得花上半小时!我忐忑不安地瞅着他,然而他却轻松一笑说:“放心,包在我身上,一定把这‘拦路虎’斩下!”一股暖流传遍我全身。

初三是橙色的,给我温暖与鼓舞。

“人生能有几回搏,今日不搏何时搏”,班会课上,老班长慷慨陈词:“同学们,只有起程才会到达理想的彼岸,只有拼搏,才会获得辉煌的成功。”为了心中那个目标,每个人都在追,都在拼!前排的悦悦,吃饭时还捧着《疯狂英语》,聚精会神地背着;同桌的佳佳,在路上也不忘带着本历史笔记,念念有词;我也不例外,正在和范仲淹交谈……

初三是红色的,给我激情与力量。

“心怡,快点。”“丁灵,来,投一个。”“快跑呀,咱们比一比谁落后!”又到了大课间活动,操场上到处飘荡着欢声笑语,大家笑闹着,你追我赶,平时里的紧张气氛没有了,青春,在这一刻散发出了它独特的活力。

初三是绿色的,给我活力与希望。

“加油!加油!”一浪高过一浪的呐喊声中,于叶冲过了终点线。“太棒了,每个人都达到了优秀!”体育老师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容。是的,怎么能让人不人高兴呢?

初三是黄色的,给我收获与快乐。

橙色的温暖、红色的激情、绿色的活力、黄色的收获,初三,在青春的画板上,涂抹下绚丽的色彩……

初三文章14:游苏州摩天轮乐园

文/王喆

大年初三的午后,窗外阳光明媚,我们一家来到位于苏州金鸡湖畔的摩天轮乐园。

车子沿湖边的公路行驶着,远远就看见了高大的摩天轮,我心里兴奋极了。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今天终于亲眼目睹了这巨大的摩天轮,坐上去,感觉肯定棒极了。

下了车,买好门票,我们直奔摩天轮乐园。呵!排队的人可真多呀,堪比世博会的队伍了。趁着排队,我仔细观察了摩天轮,它像一个巨大的风车,上面挂着的一个个车厢,就像是一只只彩色的铃铛,红的、黄的、紫的、蓝的,缓缓地转呀转呀,美丽极了!

终于轮到我们了,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我们坐上了紫色的车厢。慢慢地,车厢升起,透过玻璃窗,看到湖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像一面银镜折射出的点点金光。眼睛被反射得都睁不开了。车厢缓缓上升,视野也越来越大了,湖面小了,整个金鸡湖尽收眼底,马路变窄了,人也越来越小了。妈妈有点害怕,紧张得动也不敢动,而我一点也不怕,反而很喜欢这种飞翔的感觉。爸爸告诉我:我们的车厢与摩天轮中间的一根主力轴已经完全吻合了,说明我们的车厢已经运行到最高点了。啊!看到的一切就像是一个小人国,摩天大楼现在好像一个小模型,一艘快艇在金鸡湖上驶过,就像是一只小虫子。我想大概从飞机上看下面也是这样的吧!随着摩天轮的缓缓落下,眼前的一切又越变越大,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下了摩天轮,回想起刚刚20多分钟的经历,就像是去了一次童话王国旅行。那么的新奇,那么的有趣。

初三文章15:初三的味道

文/冯硕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到初三的味道。

很久以前,当我刚踏入初中校园时,就从许多人口中听说:初三很苦,初三的学生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作业比山高,压力还出奇大,总之,那种生活就不是人过的。

不是人过的?笑话!那高中生怎么依旧活力四射?

志向远大活泼开朗的我——现在想来应该是“愚昧无知+鼠目寸光”——对于以上种种说法并不认同,我还下定决心要轻松地度过初三来击破他们那只能哄小孩的谎言。我很乐观地认为,我的初三,一定会一如既往的轻松快乐又遥遥领先!

眨眼,我也是一名初三生了。好像只过了几天,初一初二时望着整天打哈欠的初三学生满心同情的我,现在却只能望着初一初二整天嬉笑打闹的学生满脸苦笑。

——初三,果真具有极强的杀伤力!

曾经对初三生活的乐观在开学不到一周时就被浓浓的书香气息和凝重的窒息氛围呛了个半死,而后又被一大波袭来的作业彻底粉碎。而后,而后望着整整一年都没有一节音乐、美术或是微机课的课程表,我顿感天昏地暗欲哭无泪。终于,我体会到了初三的味道,——苦,只是这苦太过浓郁,直接呛得人眼泪都掉下来。又过了一段时间,仔细品尝,我又品出了凄惨的味道。当一群人被迫与欢乐隔绝,当能听见其他学生的欢呼声却又感觉遥不可及,当所有所有的想法都被无限制的搁浅,谁能理解初三的心情?当初一初二在操场上尽情释放活力,而我们却在教室考试,听着外面传来的欢呼,看着眼前的试卷,心里是满满的无奈!

可是,一想到明年的中考,似乎这些又都变成了理所当然:为了好成绩,理所当然地要努力,理所当然地要专心学习,理所当然地要放弃一切与学习无关的。

——成绩,真的是跟努力牢牢挂钩的!

初三,或许原本就应该是这样的吧,在放松和压力之间进退两难。或许这也是一道坎,认真选择自己的生活,现在吃的苦,以后一定会变为甜。

初三文章16:耍灯

文/漆宇勤

刚过大年初三,耍龙灯狮灯牛灯鱼灯的队伍便在乡村里活跃起来了。该走的亲戚前两天已经走过,该干的农活现在为时还早。春寒尚料峭,辛劳了一整年,过年的时候乡亲们总要多轻松几天的。

因此,春节过后到元宵,是过去乡村里一切土生土长自娱自乐的活动最热闹的时间。诸如古老的傩舞、传统的社火都是如此,繁多的灯彩也一样。

在这个赣西小城,龙灯狮灯牛灯鱼灯等等统一被纳入了灯彩的系列。而表演者,统一被称呼为耍灯的人。这其中,龙灯和狮灯的称呼尤其有点奇怪。明明是舞狮舞龙,明明与灯没有半点直接关联,人们却一定要咬准了字音,说成是耍狮灯耍龙灯。也许,这样的称呼是因为舞狮舞龙等活动主要在元宵前后,关联上了元宵,自然就关联上了“灯”吧。

耍灯的人——灯彩的表演者们,动作笨拙、质朴,并不像诗文里描写得那样优雅和优美。可能由于耍灯者大多数年纪已大,而且也没有接受过什么正统的训练,他们的动作甚至有时候并不连贯。但是,有劲,到位,是土地里刨食的庄稼人那种味儿。

地方方言中一些词语的精准之处往往让语言学家惊叹,在一个字词变换之间就表达出了同一事物的细微差异。耍灯的“耍”字就是如此。与“玩”近义的“耍”,实际上是一个压抑之后的宣泄词语,是一种农村艰苦生活现实的需要。一个耍字,将赣西民间灯彩活动的本质点到了位。乡谚说“凑钱耍把戏”、“乡下狮子乡下耍”,对年俗里的耍灯活动,从性质到水平都有着精准的自我定位。这些灯彩,从来不是官方的,而是民间自发的,娱人娱己,远比官方组织的晚会更有滋味。

当然,现在春节里也有政府部门组织的灯彩表演,但看上去似乎总觉得少了点神采,少了点灵动,少了点欢悦,而多了一些做作和生硬。这与乡村自发的耍灯完全不同。或许,一切民间的活动,灵魂终归还是在民间。

毕竟,耍,与表演,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耍灯更多的是表达内心的欢悦,是亲友乡邻之间的游戏,图个乐呵。而灯彩表演的人,想到的东西或许会更加宏大,诸如艺术、诸如形象、诸如好看与美感等等,与艺术课堂上统一培训出来的舞蹈者更多了几分类似。

有了现代艺术理论的指导和参与后,这种有组织的灯彩表演,已经与节俗里的耍灯有了本质的区别。与此类似,萍乡另一种重要的民俗艺术傩舞也是这样。经过专业文化工作者指导加工后的傩舞,据说是融入了现代舞蹈艺术。但几个真正的民间舞傩者却告诉我,这已经与传承下来的傩舞完全不同了。也许,除去多了个“非遗”的称谓外,舞傩的本质已经基本被抽离。某个从事文化工作几十年的朋友也对我说,其实很多非物质文化遗产都面临同样的问题。它们本来是以自己的面貌、自己的精神在民间、在乡土里一年一年一代一代自然生存和传承着。但经过整理、包装过后去规范化登台表演的东西,总感觉有了很大的不同。

这种不同,没有谁能说明白是更好还是更坏。现代的文化工作者,总是以自己的认知、自己的专业学养去改造它。以“尽最大努力将它更正规更美好”的心态将民间娱乐最后弄得“越来越不像原来的样子越来越不那么美好”。毕竟,让一个学过芭蕾舞、现代舞的舞蹈音乐类研究生去“整理和指导”传承几千年的古拙乡土舞傩和喜庆耍灯,他的思维和眼光,不可能不偏向自己所学的专业知识而偏向乡土文化那边。

要偏向乡土文化,偏向真正的过年民俗,我们就不能不直接回到乡野和民间。

在赣西萍乡的乡野和民间,春节里耍龙灯、耍狮灯、耍茶灯、耍牛灯等并于夜间逐户登门娱乐,是沿袭数百年的节俗了。萍乡民谚说:“三十晚上咯火,十五夜里咯灯。”意思是说,除夕夜家家户户吃过年饭后都要燃起一炉旺火,象征来年兴旺红火,全家人围在旺火边守岁,安排下一年的生计;元宵节夜则灯彩高张,城乡处处火树银花,热闹非凡。作为春节的一个文化符号和重要年俗,萍乡民间灯彩品种众多,牛带茶灯、蚌壳灯、龙凤花灯、鲤鱼灯等等不一而足。其中仅龙灯就可分为节子龙、缩龙、板凳龙、布龙、纸龙,狮灯则包括了手摇狮和青面狮,马灯还要区分大小马灯。

要说萍乡耍灯,最常见的是耍龙灯,其中又以芦溪缩龙着称。相传缩龙是明代权臣严嵩的远房族人仿照当时京城舞龙的样子传入萍乡的。尽管缩龙源自京城,但其他地方已湮没无踪,惟独在芦溪古城村因为村民年年组织耍龙灯而代代相传存留至今。研究者说,国内舞龙一般都是双角龙,而萍乡芦溪缩龙却是罕见的独角龙,具有独特的审美价值。

但要说萍乡耍灯,最独特的却是上栗的牛带茶灯。小时候过年时,上栗乡村的孩子们总是盼着耍灯的艺人尽早走到自己这个村子里,盼着肚子里点着蜡烛的纸牛能被带妆的艺人手提着经过自家门口来耍一回。我翻阅资料,茶灯在贵州、江西、湖南等地多个山区的民俗中都各有留存,牛灯也并非江西独有。但牛带茶灯,却是赣西上栗独有的年俗娱乐形式(当然后期辐射到了上栗周边几个县乡)。

透过资料,我仿佛看到,在元代这个戏曲艺术登峰造极的时期,赣西上栗的土地上,有一种曲艺如泥土中的野花,悄然发芽:当时流行萍乡民间的一种灯彩形式——牛灯,开始杂糅戏曲的元素,出现了有简单故事情节的说唱。这种说唱最初的内容是固定的,讲的故事叫《三伢仔犁田》,实际就是劝人春耕,由两人参与,一人在前提着用竹篾扎制糊纸而成的牛灯,一人在后扶犁,边歌边舞,祈祷五谷丰登、国泰民安。当地人因此称呼这种娱乐为耍牛灯。但爱热闹的乡亲们总觉得这其中还少了点什么,于是,民俗器乐被请进了牛灯的娱乐里,古老的茶灯演绎也被引入了其中。在耍牛灯的同时,采茶姊妹的人物频繁出现,采茶女手执灯彩,用娇媚的形象和采茶唱词将牛灯故事串联起来并首尾相应。而在牛灯和茶灯两者并行的说唱中,胡琴与笛子配合,锣鼓与唢呐伴奏,歌舞、唱白、故事情节一应俱全,终于形成了一种独特的“牛带茶灯”——这个时间是清代乾隆年间。此时,耍灯的动作、程序、内容也都有了变化,形成了比较完整的渔、樵、耕、读四个段落:《太公钓鱼》、《武吉卖柴》、《三伢仔犁田》与《杨氏送饭》、《赞土地》与《打大卦》等节目。从此,“牛带茶灯”形式的灯彩,艺术上发生了质的飞跃,开始向戏曲表演过渡。在此基础上,后来还催生了一种地方戏种——萍乡采茶戏。

前几年我认识了一个耍灯的人,黄良。他耍牛带茶灯已经四十三年了,平日里去城里做建筑小工,农忙时下地耕田割稻,除夕过后的半个月里,他就成为乡间耍灯最主要的艺人。农忙时扶着铁犁的大手现在扶着缩小的木犁,农忙时赶着黄牛的鞭子现在赶着竹扎的纸牛。正月里,黄良带着三五个人,成为赣西萍乡农村一道别样的文化风景。走过塘上村,又走过水下村;走过张家岭,又来到李家湾,走村串户地将春天给吵醒,将沉寂的山村搅和得热闹起来。既然是年俗,耍灯的人自然要应景,登门时先要为乡人们送吉祥、送祝福。因此,黄良他们一出场,那没有任何雕饰的声音便在村头唱起,引得附近的孩子们都来围观:“土地佬子进门来拜年,恭喜府上挂金钱,挂金钱来挂金钱,荣华富贵万万年。”“土地佬土地佬,土地佬子戴十宝,一宝风调雨顺,二宝国泰民安,三宝三贺喜礼,四宝四季发财……”“春有桃花红似火,夏有荷花满池塘,秋有兰桂双结子,冬有梅花对雪霜。”

这短短的几十句唱词中,竟然同时包含有上栗语系、醴陵语系和浏阳语系三种方言的杂糅,俨然成了赣西独有的唱腔,既不同于乡亲们日常交谈的语调,也不同于书面表达的语音,正切合了这个赣西乡村处于吴头楚尾、赣湘边界的文化地域特征,显得如此质朴和亲切。

而此时,村民们早已经点燃了香烛在厅堂的案台上,爆竹也在硝烟里响起,以带有仪式感的态度迎接耍牛灯的队伍进门。耍灯的节目,总是或吉祥或热烈,或祥和或奔放,黄良他们这些刚从稻田里拔出泥腿的艺人们,用饱满的情绪直率诚挚地表达这一方水土中的生产生活情趣,激发着乡人们对春天的希望,也表达出大家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如果不到现场,你难以想象,还有其他什么带有一定专业性的民俗娱乐能够像耍灯这样吸引众多的村民参与——上世纪80年代,仅上栗县长平乡这样一个当时人口不足4万的乡镇就有150多名耍牛带茶灯的民间艺人。

如果不到现场,你也始终不会明白为什么这种就地取材、土生土长的民间娱乐会带收获近乎宗教的虔诚、会包孕乡亲们如此真诚和巨大的热情。或许,是春节的氛围感染了耍灯的人,是耍灯的人搅热了整个村庄的温度,大家都来参与其中,在民俗与游戏的结合里制造和感知高兴、热闹、喜庆。

或许,这种耍灯的年俗,与“年”本身一样,承载着含蓄内敛的中国人从农耕文化中衍生出来的太多寄寓、太多乡愁以及难得的放松、难得的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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