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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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的散文1:方言是流动的乡愁

文/夏学军

我国地广人多,不同的地区演绎出不同的方言。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的同时,一个人一旦学会了方言,终其一生都不会忘记,它根植于血液中,追随我们一生。

生活里,大家说着方言不觉得怎样,可是这方言一旦出现在电视里、屏幕上,你就会觉得怎么这么土气啊!和我们听惯了的普通话相比,仿佛一个是白天鹅,一个是丑小鸭。不奇怪,方言就是浸润在泥土中,长在田间地头,在乡里乡亲间枝繁叶茂着。

方言是流动的乡愁,眷恋一生。还记得母亲在世的时候,每次给山东老家的亲人打电话,都是用方言,我一句也听不懂。母亲每一次念家念亲人的时候,拿起电话,痛痛快快地说一通,是慰藉思乡情最好的方法。所以啊,方言也像黏合剂,黏住了天各一方的亲情和思念,说着浓浓的方言,月亮都显得圆了许多。

方言在陌生的地方,突兀着不合群,说的人也没了底气,畏手畏脚的,甚至遭当地人鄙视。可同时它也是一张名片,外地偶遇说着同样方言的人,仿佛报出了籍贯,不用介绍就知道是“自己人”。那年去北京出差,凌晨四点怎么也打不到车,只好背着大包艰难走着。过了很久,一辆车停在我面前,问我去哪里。当我用家乡话告诉他后,他二话不说就让我上车。我不敢,担心是黑车,人家反过来告诉我:“一听你这口音就知道我们是老乡。”我一下子就放轻松了,一路顺风到达目的地,对方连我的车费都不要。

上大学的时候是在长沙,我一度很反感自己的方言,所以努力学习普通话。四年大学下来,方言结合普通话,一开口真是不伦不类的,就像舌尖上的夹生饭,怪异得很。现在明白了,离家的人收起方言,是想隐藏深深的孤独感,也想融入异乡的风土人情,到头来却发现事与愿违,人生中最初的烙印铭刻在心头,岂能轻易抹去?

没有方言的地方该是多么的了无生趣啊!走过四面八方后才知道,有自己熟悉的方言的地方才有家的感觉,才有浓浓的亲情围绕。想家了,一张口方言流出来,就像被母亲呼唤着乳名,顷刻间泪流满面,故乡的人和事也从记忆中袅袅走来!

乡愁的散文2:摇曳在桑树上的乡愁

文/李职贤

春夏之交的时节,一个老乡入城办事,捎给我一竹篮乌溜溜的、从老家屋门前的桑树上摘下来的水果——桑葚。怀着愉悦而迫切的心情,撷取一颗入口,轻轻一咬,汁液四流,入口即化,仔细品咂着,嘴里和心里都甜津津的,回味隽永,不期然地想起老家的桑树。

桑树是我小时候种的。彼年春天,跟母亲走亲戚,见亲戚屋门前有棵桑树,硕果累累,惹人喜爱,便问可有树苗供应,亲戚说,只需砍下桑树的树枝,摘掉叶子,插进泥土里,隔三差五浇浇水,桑树立可成活。临走时,亲戚砍下一根一尺多长的树枝,削掉枝叶,送给我作为树种。回来怀着虔诚,郑重地插种在屋门前的一块坡地上,随便浇上一点水,便算大功告成。

一天放学回来,突然想起几天前插种的桑树,心想坏了,这几天艳阳高照,它肯定被太阳晒成干木柴了。怀着忐忑而歉疚的心情,赶紧前往探个究竟,却惊喜地发现,树枝的末梢居然冒出一点米粒大小的嫩叶。原来,它依靠那点湿土作为滋养,顽强地扎根厚土,长出生命的茎须和新叶。此后,坚持每天浇水,假以时日,枝桠上绽出的新叶如傍晚时分的星星,越来越多,一天一个样。往后的日子里,春风吹拂着,春雨沐浴着它,夏阳关照着它,秋露亲吻着它,冬霜考验着它。一年时间过去了,一根不起眼的小树枝像变魔术似的,实现华丽变身,出落成两尺多高的菁菁果树,枝繁叶茂,斜枝四逸,如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的淑女,碧绿的叶子一片片精神抖擞。

翌年春天,小小的桑树结果了,虽然不多,只有零星的几颗,错落地分布于冗叶之间,于我却是莫大的安慰。春分前后,果实次第成熟,令人馋涎欲滴。随便摘下熟透的一颗,闻之有股淡淡的清香,不觉食欲大开。放到唇舌之间,轻咬一口,初时感觉微酸,舌尖一麻,随即果肉的香味溢满整个口腔。

桑树一年年茁壮成长,果实一年比一年丰硕,每当果实成熟时,我们都会大方地送给邻居们一些,哪怕哪个路过的邻居不曾征求我们的意见,摘几颗尝尝鲜,我们也不会介意。桑果固然可口,却不可多食,否则会觉得牙酸,连豆腐都咬不动。

参加工作以后,每逢桑果成熟,家里人都会委托进城办事的乡亲捎给我几斤。每次品尝桑果,聊慰思乡之情之余,感慨系之。小小一截树枝,不择地,不挑时,扎根一方瘠土,仅凭借着微薄的养分,潜滋暗长,置身于烈日的烤晒与狂风的肆虐之中,从此傲然挺立于天地间,为人们奉献出甘甜的硕果。这种自强不息、无私奉献的精神,正如入城务工的农民工兄弟,何其伟大,令人景仰!

又是一年丰收季,品尝着家乡的桑果,我仿佛看见,一颗颗桑果摇曳着乡愁,散发着诱人的芬芳,仿佛向远方的游子发出无声的问候……

乡愁的散文3:找得到灵魂家园记得住美丽乡愁

文/王剑冰

我们强调保护中国的传统文化,而传统文化当中就有乡愁。乡愁是中国人热爱家乡、牵念故里的独特情结,是一种美好自然的文化观念。社会越是变化、越是浮躁,这种情结就越显珍贵。乡愁也是一种寻根意识,记住乡愁,记住美好的童年,记住美好的向往,也便是铭记我们的根本。

我们每个人都是故乡的一片叶子,这片叶子无论飘落多远,都无法摆脱大树对于叶子的意义。一个人的身上总有着故乡的脉络,流着故乡的血,带着永远不可改变的DNA。一个个的人也可以说是一个个村子的化身,他们走出去,分散得到处都是,却不会把村子走失。

说起乡愁,那是一种与生俱在的情怀,住在心中的故乡常常鲜活在那里。故乡是安放你的灵魂、温暖你的寂冷的地方,是接纳你的疲惫、抚慰你的忧伤的地方。翻开一页页被繁忙弄乱的过往,记忆中的余香总在儿时的故乡。那里有我们最亲密的玩伴、最爱吃的食物、最漂亮的衣衫、最天真的憧憬。而芬芳入梦的,多是亲人亲切的面容与温馨的相聚场面。那些亲人或已故去,或还在乡里。现在多数人对故乡的感觉同对年节的感觉一样,那种热闹团圆、香气弥漫的味道是乡情中最重要的部分。“每逢佳节倍思亲”,所以归乡最多的时刻是年节,带着满满的怀想、满满的辛苦,万水千山相携于途,构成最为壮阔的乡愁景观。古往今来,人们因为各种缘由漂泊在外,但总是要找机会赶回故里。金圣叹曾列举“不亦快哉”之事,其一即是“久客得归,望见郭门,两岸童妇,皆作故乡之声”。然而他们的欢喜中又带着那种“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复杂心理。漫长的时光已然流逝,乡愁的话题始终没有停息,情怀早已渗透于诗歌典章,直至后来,还有余光中、三毛、席慕蓉不约而同地同题《乡愁》。

诚然,远在故乡之外的游子,生发的多为眷念之情,即使老杜有“漫卷诗书喜欲狂”“便下襄阳向洛阳”的返乡之举,回到家乡也还是要再出去,因“莼鲈之思”而辞官归返的张季鹰毕竟是少数。还有,余光中的《乡愁》或代表了一些人对于故乡的认知,那就是故乡即是母亲(或双亲)的代名,对于故乡的怀念即是对于母亲的怀念,回故乡即是为了看母亲,母亲不在了,故乡的概念便模糊起来。随着生活的变化,有人也不可避免地遇到了回乡的矛盾,记忆与现实发生了冲突,那种期待值与仪式感渐渐折损,许多美好已然变成了永久的追忆。所以有人会说:“我是真的爱家乡,不过爱的可能是记忆里的家乡。”确实,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这是时间所带来的不可逆转的事实。然而不可逆转的还有那份强烈的牵绊,永恒的顾念并未因此而中辍,情感的执拗还是同那些疏离与怨怼扯断了关联。生生不息地以文字表达出来的乡愁,也成为中国文学中一个特有的传统。

作家们大都已离开生养自己的故土,但我们却能看出那种深深的乡愁情结,他们有写生养自己的故乡的,也有写生活过的第二、第三故乡的,还有赞美如故知的他乡的。我主编的“乡愁”文丛中,地域山水皆有代表,民俗风情各具特色,多方位地展现出人与历史、人与环境的关系,彰显对亲人故土的真挚情怀以及对世态人生的深切感慨,给我们带来亲近,带来回味,带来启迪,让我们感受到温馨而深挚、苍郁而辽阔的文字力量。

我们说,在意乡俗年节,提倡尊崇温情,爱护碧水蓝天,留住美好记忆,是和谐社会建设的内容之一,也是复兴民族文化的核心之一。这样会把我们赖以生存的环境保护和建设得愈加贴近期待与理想,也会使我们愈加容易找得到灵魂家园,记得住美丽乡愁。“故乡今夜思千里,霜鬓明朝又一年。”随着时间的挥手远去,这种记忆与期望会愈加显现出它的意义。

乡愁的散文4:年味是浓浓的乡愁

文/魏益君

“腊八”一过,年味逐渐变浓。母亲也开始心神不宁起来,口中还老嘟囔着过年的事儿。

母亲是秋天来到我家的,我工作居住的这座城市,离老家相距上百里。孩子上小学后,我们两口子都忙于工作,无暇顾及儿子,便把乡下的母亲接了来。

年越来越近了,母亲每回吃饭时就絮叨,话总离不开忙年的那些事,老担心乡下的父亲备不齐年货。老婆就笑嘻嘻地接话,说咱在城里过年,没必要那么忙碌,过年咱下饭店。母亲听着,就嘟哝,那还叫过年吗?

这天吃饭时,母亲又说起过年的话题。这回老婆郑重其事地跟母亲说:“妈,让爸在老二家过,您就在这过年呗。城里过年可热闹了,到时咱什么都不干,年夜饭就在饭店吃。”

母亲听了,脸上就不高兴,起身到卧室去了。我和老婆赶忙尾随过去。

卧室里,母亲正在摆弄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我问:“这都是什么呀?”

母亲说:“这是我买给你爹和老二他们家的。”

老婆恍然大悟说:“哦,原来您是想回乡下过年啊!可就是带东西也应该由我们买呀。”母亲说,让你们买又该乱花钱了。

母亲边摆弄那堆东西边自言自语:自从嫁给你爹,我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盼年,也不知你爹现在怎样了,过年的东西置办齐了没有。母亲看看我们,继续絮叨:什么是过年,过年就是在自己家里做一桌团圆饭,儿女们围坐在一起吃,过年就是给长辈们磕头问安,相互说笑着串门儿。

老婆蹲下身安慰道:“行,都听妈的,等您孙子放了寒假我也给您老放假回家。”

母亲听着,脸上多云转晴,说:“走时我想把孙子也带上,你爹想他,我也领着在村子里炫耀炫耀。”

我赶紧反对:“不行不行,乡下这么冷,冻坏了。”

母亲听我这样说,就眼泪汪汪。老婆赶紧说:“行行,听您的,我知道您最疼孙子了,反正我们放假也要回去的。”

母亲听着,就破涕为笑,说:“回去我把火炉捅得旺旺的,绝不委屈孙子。”说着,跑出卧室,高高兴兴洗碗去了。

望着母亲欢天喜地的样子,我突然领悟:年味是什么?年味是家的亲情,年味是浓浓的乡愁!

乡愁的散文5:温暖的乡愁

文/赵自力

临近年关,在年味渐浓的腊月,我的思绪禁不住飘向故乡,忆起那温暖的乡愁。

冬天似乎是乡愁最浓的季节,既有寒冷天气里温暖烤炉的记忆,更有全家团圆、阖家欢乐的美好。从记事开始,记忆里故乡的冬天是伴着烤火度过的。最原始的就是在地上挖个坑,砌好四壁,火塘就做好了,把干柴架在里面烧起来。劈柴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人们围坐在一起聊天,忽明忽灭的火苗跳着火热的舞蹈。这时候,最闲不住的是小孩子,他们丝毫感觉不到冷,那从地窖里刚拿出来的红薯,足以把他们吸引在火塘边。大人聊着天,小孩烤着红薯,连小猫小狗也来凑热闹,真是其乐融融。

那时候,大人们常做的事就是上山砍柴,柴禾类的放在厨房,劈柴类的就用于烤火。大人们砍柴,我们小孩子就去捡柴,都堆在院子里。望着满院子的柴禾,心里就暖暖的,就感觉那个冬天不太冷。

“腊八过后就是年”,家家户户开始打糍粑做豆腐杀年猪了。最热闹的是杀猪,我们那里也叫福猪。一家有猪要福,邻居们都过来帮忙。大木桶里热气腾腾,大肥猪被主人叫唤着出圈,然后几个壮汉一起摁住肥猪,喊着号子往木桶上抬。猪的叫声响彻天空,吸引了全垸的孩子过来看热闹。随着屠户的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肥猪开始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直到没了气息。大人们忙着拔毛吹气,小孩子们急切地等待着那个属于他们的猪泡。当小孩提着猪泡满垸疯跑时,意味着那家的年猪已经福了,屠户一定又在赶往下一家。

当然,故乡的冬天最好听的声音不是鞭炮,是爆米花机的“轰”的响声。那师傅就像一个魔术师一样,能把大米变成白花花的爆米花。哪个地方有爆米花机,哪里就有小孩子们,他们帮着忙,添些柴火,牵牵袋子,顺带着尝尝刚出锅香喷喷热乎乎的爆米花,那个满足和幸福自不必说了,仿佛自己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村里那一声声爆米花机的声音,就像迎接新年的礼炮样悦耳。爆米花吃在嘴里甜在心里,此时离新年也就不远了。

离开故乡多年,心却一直还在牵挂着那个地方。梦里常回故乡,我知道,那里有我温暖的乡愁。

乡愁的散文6:乡愁的守望

文/静雯庐主

乡愁,如今成为了一个众人皆知的话题与情愫。无论是位于庙堂之上,还是身处江湖之远,但凡有过乡村经历的人,往往都会把乡愁当成魂牵梦萦的记忆和挥之不去的守望。

水有源、树有根。这乡愁,绝不仅仅只是怀念,更多的是慰藉,是牵挂。你看这愁字,从心。但对像我这样游离于乡村之外的人来说,乡愁却成了漂浮不定的意象,看着有,伸手却触不到。毕竟,我从襁褓时代就跟随父母在不同的城市漂泊,对于乡村,对于老家,可以说没有任何刻骨铭心的记忆。尽管少年时代也曾到老家度假,青年时期也曾到乡村插队,但总是有一种做客他乡的感觉。每当人们说到乡愁这样厚重而结实的话题时,我往往静默无语。

我还是热爱乡愁,往上数三代,我的老家在乡村。

甲午深冬,我随着一支耕读文化采风队伍驱车前往屏南的漈头。这个被授予中国历史文化名村的村庄,尽管离城区不过几公里的路程,却依然保留着千余年的农耕气息和乡村蕴味。这村我曾在几年前来过,印象里清溪绕村,锦鳞悠游,溪畔已经褪去鲜明的原色、土墙乌瓦的老宅,在风霜雨雪的侵蚀下,依然顽强地保留着不走样的模式。褪色的还有那些穿着青衫、手捂火笼的老者,神态安详地坐在石条凳上,在阳光下慢条斯理地聊着老话。活跃的是不知深浅的大狗小狗,见到陌生人,又跑又吠。而老宅门前那些旗杆石、下马石,则以一种冷峻、坚硬的力量支撑起村庄的荣耀,让人遥想村庄当年的昌盛景象。

重游漈头,除了老宅、清溪,还有一个让人在特定语境中记住乡愁的去处,那就是屏南耕读文化博物馆。博物馆设在村中的一排老宅里,来之前,我就从各种媒体中查阅了它的相关信息,原屏南县旅游局局长、馆主张书岩先生在馆内收藏并展示着万余件与乡村息息相关的物品。数以万计,那可不是一个让人无动于衷的小数目,这在商品经济的现实环境里收集,仅靠执着和情感,远远不够。还需要诸如财力、物力、人力等方面的支撑。我这么揣度,是不是也显得现实和功利?

相比城市,乡村的任何一隅都堆积着岁月的情怀愁绪。我们穿过幽深的巷子,走进了那一排明清的古厝,仿佛穿越般走进了乡村的过往,走进了一段被凝固的时光。在耕读文化博物馆里,无论是一口水缸,还是一爿窗棂,都会感到先人温热的度数。木柱石基、青砖乌瓦,耳畔似乎拂过它有过繁华的暄风。看着琳琅满目、五花八门的展品,好奇迅速地退让给了敬佩。这个设在乡村、看似简陋的博物馆,尽管只是凭个体的眼界和智力来建构,但馆主那全力以赴、矢志不渝的信念与精神,无疑让乡愁有了一个极好的佐证和呼应。我曾读过屏南籍作家石城的散文《见证与寻思》,其对三寸金莲的绣花鞋、呲牙咧嘴的狻猊、十六金星的秤等馆藏物品,皆有精到的表述和深度的解读,引导人们透过乡村的表象看到了深层次的内里。随着老张的讲解,我流连徜徉在不同的展区,看到了很多从未见过的乡村物品,比如稻谷印、比如捕鱼笼、比如点心盒。

这里收藏的物品与摆放它的处所不成比例,显得挤挤挨挨。但对老张来说,每一件都是他的宝,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故事。为了收集这些历史的见证和文化的传承,老张入东家出西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或购买、或租赁、或借用,让这些散落在不同人家的物品有了一个让昨日重现的舞台。这些物品有木质的,有石制的,有陶类的,还有铜铁锡银这些金属打造的。人的发展史,其实也是一部物的完善史。每件物品都是在有需求的背景下,经过能工巧匠的手制作而出。多少年过去,水流去,云散开,但这些悠远的乡村脉络,给后人留下了一段段在想象中追溯的陈年往事。耕与读,是乡村最为精粹的涵盖。农耕社会是我们这个民族最早的生存形态,至今依然存在。馆内收藏的各种农具,大至水车、榨油用具,小至镰刀、竹制种子筒,讲述着春耕夏种秋收冬藏的四季农事。读则是农家弟子进取功名的入仕通道。在展厅里,一副刻在木板上的对联引起众人的关注,上联是“四壁书声人静后”,下联为“一帘花影月初明”。寒窗苦读,却有着一股浪漫的情怀。而那些不同年代的灯盏、灯马,虽然点着只是微弱的光芒,却点亮了多少乡村少年的壮志豪情。

在这里,我们能听到老张对着桩桩件件的物品讲述着漈头村叔侄双进士、姑嫂贞洁坊、黄童参修永乐大典、铁头和尚传授武功的故事。而物品则成为其人其事的细节写照。在一台老式的织布机前,有一老妪心无旁骛地织着裙带,这样的画面在过往岁月无疑是美好的,透过历史,我仿佛看到了一位待字闺中的怀春少女正专心致志地织着裙带,满心欢喜地将自己的一腔恋情寄托给了丝丝彩线……

这里,有不同式样的锁,有不同年代的秤,有不同材质的动物偶像,还有不同信众的神像……面对着不同时期的各种农家生存、生产、生活的物品,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耕读文化所包含的意蕴。我们理解的耕读文化,其实是中国古代部分知识分子以半耕半读为合理的生活方式,以“耕读传家”、耕读结合为价值取向而形成的文化。耕田可以事稼穑,丰五谷,养家糊口,以立性命。读书可以知诗书,达礼义,修身养性,以立高德。所以,“耕读传家”既学做人,又学谋生。明末清初的张履祥在《训子语》说“读而废耕,饥寒交至;耕而废读,礼仪遂亡”。这样的文化根植于广袤的农村,融合了传统的精义,维系着数千年的乡村繁衍与稳定。

如今,城市化的速度惊人,蚕食着越来越多的乡村,不要说城里人,就连那些年轻的农人都对那些旧物感到陌生。而乡村的冷清与荒芜,则随着大量的农人涌入城市而愈加明显。于是,守望成了艰难的抉择,除了坚守,还要有希望。我们不可能重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状态,也不可能抛开更为科学、便利的现代物品,但必须在心里有个承前启后的脉络,只有了解历史,才珍惜现在。

正因如此,我对老张充满着敬重与钦佩,也对乡村保持着欣赏与尊重,那历史的悠久、人文的纷繁、山水的锦绣及博物的丰富,都以历经沧海的从容淡定,都以道法自然的智慧大义,让所有人感到自身的渺小与猥琐。也正因如此,人类才能在嬗变、衍进的历程中,产生仁德与信仰。

有了根系,就不会有飘忽不定的惶恐;有了乡愁,就不会有无依无靠的孤寂。

即便是我以及越来越多像我这样在异乡的人,只要记得住自己的根自己的乡愁,无论到哪,无论多久,都会一如既往地感到温暖和充实。

乡愁的散文7:船渡思乡愁

文/王春凤

我对船只的情感一天一天堆积起来。湘江水流经云集而下,我知道这一股股水是故乡水。在云集河边见到来往的船只,我疑似大渔湾的渡船,心口有阵阵热流涌起,柔和,欢喜,眼巴巴地看,直至眼眶开裂,直至船只消失不见。

2016年的春节,太阳开了花,一如早春田野里的油菜花,嫩黄嫩黄。我照旧踱到村尾的渡口。这一路的距离只有几百米,我的心潮绝对猛过大渔湾的水流,不能自已,连连惊呼出声。河堤已安装铁护栏,河水湛蓝湛蓝,碧波荡漾,绝小绝细。仅是云集土谷塘筑坝了么?或是我的心情特别澄澈么?我沿着渡口台阶拾级而下,站在渡船停泊的码头,远眺江面。摇橹木船早已不见踪迹,摆渡的是一艘似游轮的船舶,三三两两的乘客在甲板上指指点点。是为青山绿水一望空阔点赞?还是为幸福安康祥和生活鼓掌?不得而知,我只看到了水流缓慢,浪花往船头两边漂移,就像一位穿蓝裙子的妙龄女子,脖颈围着白纱巾,纱巾飘呀飘,美丽极了。这时,江面上飘来“注意安全行驶”的声音,循声找到凉亭前方泥柱上高悬着监视神器和高音喇叭。渡船马上靠岸了。其实,我在云集渡口见过这样的船舶,渡船是县里交通部门统一配给乡村渡口,船夫也有了工资。可是,我总觉得家乡的渡船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就像我挂念她一样,她懂得我的苦乐,懂得我的情思。

我的梦中,有一只渡船,那是家乡的渡船。

我的梦中,有小灿,河石,冰棍,而今还有一种声音。她在江面上飘荡,飘进我的耳朵,飘进我的心窝,那温暖,那安定,我用双手紧紧地握住,捂得火热,火热。

乡愁的散文8:深秋里灵动的乡愁

文/邓龙金

我的家乡是一个国家AAA景区,这里本就是一个望得见山、看得见水、留得住乡愁的好地方。只是我们天天上下班,来去匆匆,总有一些“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尴尬。偶尔也发出一些“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欣喜,却还是抵挡不住“天凉好个秋”的感叹。

乡愁是什么?

闲暇之余,有了一趟回老家的经历,让我深深地体验了一把秋天里的乡愁。这种乡愁是灵动的,是韵味十足的,城里人可望而不可即。

老屋处于旅游开发的真空地带,没有喧闹,也没有纷扰,所以,别有一番韵味。

这是一片金色的海洋,满地尽带“黄金甲”。金灿灿的玉米棒子悬挂在每家每户的屋梁上,迸射出丰收的喜悦;房前屋后的银杏树叶随风而动,散落了一地,带走了一年的寂寞。

村头有一棵柿子树,已有百年历史,乡亲们赋予它一个和我们县城相关的名字——“保康柿”,祖祖辈辈都这样叫着。

没有一丁点儿绿色的树枝上挂满了红彤彤的柿子,像拳头般大小的红灯笼,又像一个花季少女,脸蛋儿红到了脖子上去。

喜鹊们开始闹腾起来,尽情地在柿子树上展开了激烈追逐,争抢着分享这树上留下的最后一点儿秋天的颜色。

禁不住让人联想到“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的诗意。果然,几只乌鸦也扑腾着飞过来想分一杯羹,便和喜鹊在树上展开了一场大战。

树下猪栏里的猪们也开始“哼哼”起来:“吵啥子吵的!”突然,树上的“保康柿”成了喜鹊和乌鸦的炮灰,一个冷不丁儿掉在猪圈里,“啪”的一声,激发了猪们所有的智商和联想:“二师兄,天上真的会掉馅饼耶!”

猪们还未彻底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儿,一群阳雀子叽叽喳喳地飞到猪圈旁边吵个不停:“你们傻呀?你们不吃我们可吃了!”

一群麻雀在旁边的田野上幸灾乐祸,想坐收渔翁之利,一会儿从这边飞到那边儿,一会儿又从那边儿飞到这边儿,恣意地嘲笑着这些愚蠢的家伙:“猪儿莫笑老鸦黑,自己黑得过不得!”

猪们开始耐不住性子了,在猪圈里疯狂地“撒着欢”,大耳朵一甩,狂吼几声,惊醒了正在闭目养神的狗,它一个箭步从狗窝里蹿了出来,“汪!汪汪汪!”狂吠不止,吓退了这一群麻雀。

一切归于平静,万籁俱寂。几只胆大的麻雀静静地停在远处的电线上,顾不得脚下正在侵袭它们的电辐射,心有不甘地注视着刚刚硝烟弥漫的战场。

看到这一切,能不勾起一阵阵的乡愁吗?联想到我们小时候在这里生活过的点点滴滴,不也和这一群小动物一样吗?成天在这打闹和嬉戏中无忧无虑地追逐着!

这时,农户的烟囱里飘出缕缕炊烟,将这乡愁带向了远方……

乡愁的散文9:一碗乡愁

文/赵自力

母亲用微信发来几张照片,我细细地看着,存在手机里,舍不得删掉。

照片中,一个小竹篮里,大大小小的蘑菇挤成堆,它们或鲜红或暗紫,圆头圆脑的水灵灵的,长着一幅既好看又好吃的模样。看着这些照片,我不禁想起儿时捡蘑菇的情景。

进入秋天,在大人们忙着收割时,我们却特别期待一场秋雨。秋雨过后,由于气温还很高,非常适合蘑菇生长,几乎一夜间那些蘑菇就偷偷地钻出来了,躲在草丛里等着我们去采摘呢。雨还没停,大人们拗不过我们的软磨硬泡,带着我们去山上采蘑菇了。

听大人们说,那些松树底下的蘑菇,都是大自然的精灵,听见动静就隐藏得深深的。我们常常跟在大人的后面,轻手轻脚地仔细寻找着蘑菇,像侦察兵一样对小山林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印象中我们从未空着手回家,或多或少都能捡到一些。偶尔发现大蘑菇,或者是一窝蘑菇,我们都会忍不住欢呼雀跃起来,此起彼伏的欢叫声,把浅浅的山谷映衬得格外生动。每采摘一朵蘑菇,都是一次心灵的愉悦,拿在手上,喜上心头。

蘑菇属野味,自然是佳品。母亲把采摘的蘑菇洗净,掰成条状,用猪油爆炒后,慢慢炖成汤,撒上韭菜末和辣椒粉,就是人间美味。喝一口蘑菇汤,那种独有的鲜味席卷舌尖,简直是一场盛宴。也可以用辣椒伴着蘑菇小炒,清香四溢,很出味道,不断刺激着味蕾。我想至今对蘑菇印象深刻念念不忘,一定是源于它鲜美的味道吧。

现在又到蘑菇采摘时,母亲发来的几张照片,像饵料一样吸引着我们这些一年四季在外游泳的鱼。很快,一个周末,我们放下手头的一切驱车回家,和母亲一起上山采摘蘑菇。母亲的嘱咐声,女儿的尖叫声,我们的谈笑声,再次让山谷生动了起来,一时间似乎又回到儿时。

采摘回的蘑菇,是我们的劳动果实,女儿仔细端详着,拿几朵就舍不得放下。母亲累了,坐在院子里和女儿聊着天。妻子在炒菜,我则帮她打下手,不断往土灶里添柴。炊烟袅袅中,一碗蘑菇冒着热气飘着清香被端上了饭桌。

我端着那碗蘑菇,使劲嗅了嗅,夹一筷子含在嘴里,慢慢嚼着,嚼出了儿时的味道。

一碗蘑菇,就是一碗乡愁。

乡愁的散文10:甜甜的乡愁

文/郝再富

在儿时的记忆中,父亲每年都要在自留地里种植一大片的甜菜。到了夏天一株株油绿繁茂,蒲扇形的叶子满怀激情地向上伸展着,片片之间吐露着芬芳,绽放着一种青春的姿态和美的力量。用自己弱小的身躯撑起了一片片绿的色彩,每一片绿色都是一个芬芳的幻想,每一片绿色都是一个坚定的信念,每一片绿色都飘溢着一股甜甜的味道,每一片绿色都奏响着一曲生命的歌。那一片片绿叶,饱含着泥土的气息散发着几分浓浓淡淡的清香,携拥着大自然的灵气,孕育着一种不懈的追求与希望。父亲一有空就

躬着身子除草、埋土,浇水、施肥,精心地炮炼着。

到了秋天收获了好几百斤的甜菜,一个个甜菜上深深的沟渠里长满了胡须还沾着泥土,长相像个羊头似得非常难看。母亲说,看上去虽然丑陋但吃起来很甜。它确实没有辜负它这个美丽的名字,不论怎么个吃法都的确是很甜的。父亲把大一点儿的去掉上面的泥土后存储在窖里慢慢食用。母亲变着法儿地用甜菜做成各种饭菜给我们吃,把小一点的洗净放到锅里用慢火焖熟后给我们吃,嫩甜可口,一两顿吃不完的就把它切成片儿用线绳穿起来挂到阴凉的地方晾干给我们做干粮。每天上学时在衣兜里装上几块儿下课的时候吃上几口,既筋道甘甜又抗饿。这种甘甜甜醉了儿时的时光,甜醉了童年的岁月;将它切成块儿与小米、红豆掺和起来做成甜菜粥,做熟后甜菜里的糖分也都浸染到了小米和红豆的骨子里了,吃起来米和豆都是甜的;还可以把甜菜焖熟后擦成丝和玉米面擦在一起做甜菜玉米面窝头,起锅后金灿灿的,甜酥可口。最甜的是母亲熬制的糖稀,母亲把甜菜洗净后擦成丝放在凉水中浸泡两三天后,甜菜丝里的糖分就都泡到了水里了,然后把甜菜丝用笊篱捞出,将带有糖分的水倒在锅里用慢火熬,水分不断地蒸发糖分慢慢地凝聚在一起,渐渐地变成了黏稠甘甜的糖稀。每年冬天母亲都要熬上好几次,把每一次熬好后的糖稀舀到一个瓷罐里放起来,到了过大年时食用。母亲的那个瓷罐对我们孩子来说是家里最具诱惑力的物品。熬好的糖稀放在罐里越放越纯,越久越甜。吃面心糕的时候母亲给我们每人碗里舀上一点儿蘸着吃,只吃一口就粘在唇上,丝丝缕缕地牵绊,难以割舍的缠绕,香在嘴里甜在心中。吃下的是甜甜的爱的味道,却也吃下了难以忘怀的乡愁……每当吃着甜甜的糖稀时就想起了课本中许地山的《落花生》,他借物喻理、含蓄蕴藉:花生只把自己的果实埋在地里从不炫耀自己,却给人们带来了很多好处,昭示着人们践行一种朴实无华、不求闻达,只求踏实处事、切实益世的人生底色。甜菜何曾不是这样呢?它把自己其貌不扬的根茎埋在泥土里,不显山露水,而到了收获的季节它给予人们的却是满心的希望和丰收的愉悦。

后来,我参加了工作离开了家乡,家乡的生活水平逐年提高,就再也没有看到父亲的那块儿甜菜地,母亲再也不用熬制糖稀了,那个诱人的糖稀罐儿也无聊地静静的待在墙角里,上面也布满了时光留下的灰尘。现在吃面心糕的时候,白糖、红糖样样齐全,但不论怎么蘸,蘸多少,都没有儿时母亲熬制的糖稀那种纯真的味道,都找不到那份儿浸满乡土味道的甘甜,成了我记忆中永不褪色的甜甜的符号。时光回不到从前,但我在这回不到从前的时光里,死死地信守着心灵深处的一个美好的愿望,苦苦追寻那团越烧越旺的盛满母亲的爱,溢着家乡味儿的甜甜的乡愁……

乡愁的散文11:元宵节里系乡愁

文/魏益君

能够牵动人情肠、抚慰人记忆的莫过于家乡的正月十五元宵节了。

“元宵景色家家乐,萧鼓喧天处处春,上下楼台火照火,往来车马人看人。”这便是对家乡小城元宵之夜的传神写照。

记得去岁元宵节,在广东工作的大伯回乡省亲过年,元宵节相约逛小城元宵灯会,大伯的孩子气竟把我们逗得前仰后合。

那一晚,莲花山前,浚河岸边,人如潮涌,沸沸扬扬,几无插足之地,大街上彩灯缤纷,靓女如云,商城内张灯结彩,春花映月。

礼炮声震元宵夜,焰火花开莲花山。夜幕降临,莲花山公园前的广场上,焰火晚会开始了,但见漫天焰火,如天女散花,千姿百态。前来观赏烟花的人摩肩接踵,难以计数,人们把喜悦写在脸上,把祝福装在心中。

元宵节的繁华热闹之处以板桥路和商城大道为最。在这里,满街鼓乐齐鸣,倾城男女老幼,浓妆艳抹的、淡雅秀媚的,腼腆的、风流的、鲁莽的、斯斯文文的无不涌上街来,尽情地唱呀、笑呀、闹呀……一年蕴积心中的情愫,都在这狂欢之夜得到宣泄,一年劳作的艰辛,都在这美好的一刻得到补偿。人们相约结伴,喜气洋洋,赏月睇灯。老年人边看边讲,抚今追昔;小朋友手提花灯,蹦蹦跳跳。人在穿梭,灯在交织。灯的品种多种多样,有龙灯、荷花灯、鲤鱼灯、对虾灯。龙灯二龙戏珠,荷花灯月藕莲心,鲤鱼灯鲤跃龙门,对虾灯对虾戏水……人们把对新年美好的憧憬,都在那一盏盏花灯里默默诉说了。更可乐的是大伯,她一手拎一盏灯,借着一点酒劲,在人群中扭来扭去,很多人看着他直笑,大伯也对人家笑,所以便都开怀大笑了。

闹完花灯,来到城西护城河边,放眼远处宁静的村落,那里灯火荧荧,闪闪烁烁,那是农家在上灯,在期盼又一个丰收年。我问大伯,广东的元宵节好玩,还是家乡的元宵热闹?大伯说,外面的元宵节再好,也没有家乡的元宵节亲切啊!大伯说这话时,一脸的眷恋。

是啊,这有花有月、使人难忘的小城良宵,只要你来过闹过,就不会忘记,成为醉美的乡愁!

乡愁的散文12:乡愁里的那条古巷

文/王昆

“淮水流,汴水流,流到双沟古渡头,酒香渐渐稠。”我常常用这首客串的《长相思》来表达我的乡愁。

我的家乡在淮河岸边,是个平原村落,与着名的酒乡双沟镇只一河之隔,沿河向东不到两公里,便是我国五大淡水湖之一的洪泽湖。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是幸运的,这里山环水绕,河湖交汇,沟渠纵横,景色宜人,素有鱼米之乡之称。宋代着名诗人秦观的诗句:“渺渺孤城白水环,舳舻人语夕霏间。林梢一抹青如画,应是淮流转处山”就是对这一带风景的自然描绘。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是幸福的。记得童年的时候,舅舅时常带我去洪泽湖里摘莲蓬,我和舅舅划着那自制的木筏,穿梭于荷里,那青青的荷香顿时会布满你的周身,直至沁入你的心底,定会让你流连忘返。

跟舅舅到淮河里撒鱼是件快乐的事情。只见舅舅左手提起网纲,右手操着网衣,使出浑身力气,网便在空中划着弧线,形成一个圆沉入水底,受到惊吓的鱼儿便会胡乱地钻到网里,拉网是个充满期待和悬念的过程,每当这时,我就会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网里的一举一动,期待总是大于悬念,每次都会满载而归,那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喝着香喷喷的双沟酒,就着外婆做的小鱼锅贴,那滋味别提有多美了。

有人说乡愁里有村庄,有炊烟,有青砖灰瓦的老屋,有院落,有树,有立在枝头的鸟巢;乡愁里有牛车辘轳的声,有鸡鸣狗吠的声,有货郎鼓的叫卖声,有母亲的叮嘱声……而我的乡愁里除了这些故乡的元素外,还有一条氤氲着浓浓酒香的古巷。

古巷的记忆缘于舅舅。

后来,舅舅成为双沟酒厂的一名员工,一有空我就跟着舅舅去厂里玩耍,亲眼目睹了舅舅酿酒的过程。其实舅舅干的活不比农活轻松,甚至比干农活付出的还要多,每天不仅要把粉碎好的红粱拉到酿酒的场地上,还要把窖池中发酵好的酒醅一锨一锨地挖出来,将原料和酒醅搅拌好,按比例加曲加水后,再一锨一锨地放到锅甑里蒸煮,蒸煮的过程也是个提酒的过程,那扑鼻香的原浆会从蒸桶里汩汩流出,把刚酿出的原酒交到库里储存,再把蒸煮好的酒醅放到窖池中发酵,等待下一个周期的到来,一个发酵周期大约在60天左右。那时厂里流行一段顺口溜:“粉碎驴推磨,用水人工挑,蒸煮烧土灶,凉醅用锨扬,入窖大筐台。”条件是艰苦了点,可从来没见舅舅叫过苦,当那浓浓的琼浆玉液从蒸桶里流出的时候,收获的喜悦便会情不自禁地溢于舅舅脸上。

好酒不怕巷子深说的是酒好不愁卖。而我想说的是,好酒产自深巷中。就在舅舅上班的地方,有一条约300米长的巷子,每次跟舅舅到厂里玩的时候都要从那里经过,两旁布满了酿酒厂房,青砖灰瓦,青石地面,看起来古香古色。可能是年幼的原因,当时对这条巷子并没什么感觉,只是后来听舅舅说饮凤泉的故事、醉猿洲的故事、南洋劝业会的故事,才对她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才领略到她的历史厚重感,才弄明白那是一条古巷,还知道她的名字叫全德。

不知是受舅舅的影响,还是缘于对古巷的留念,后来我也成了双沟酒厂的一员。凭借记忆,我再次寻觅到了那条曾经留下我童年足迹的古巷,再次漫步在古巷中却有异样的感受,古巷被时光浸染的更加沧桑,风霜雨雪在古巷的老墙上留下斑驳的年轮,唯独不变的就是从古巷中荡来的缕缕醇香,那缕缕醇香让人回味,让人怀想,让人为之感叹。

多少次走进你,只是与你简单地一个照面,便匆匆而去,多少次与你擦肩而过,只是对你深情地回头一抹,沉积在心里的文字,终因匆忙而无法向你表达——迷人的全德古巷。

不知从何时起,你就存在了,我曾经寻寻觅觅却一无所获,虽有所获,而又一次次地被否定,有人说你存在于清朝,有人说你存在于明朝,也有人说你存在于唐宋,最后还是在科学家那里找到了答案,你从远古走来,驾着最初的人类方舟,在风雨飘摇中与双沟醉猿相依为命、相伴而行,经历过一次次的地壳运动、山洪暴发,抵抗着寒风肆掠和野兽攻击,沿着人类历史的长河,走过森林,走过草原,走过山崩,走过平川,走过春秋战国,走过唐宋,走过元明清,走过千山万壑,走过大江大湖,最终停泊在美丽的酒镇双沟。

古巷淳朴,淳朴得让人敬畏,让人怀旧,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均有其特定的历史内涵。

古巷的风载着浓浓的诗意,携着汉赋、唐诗、宋词款款走来,将豪爽、浪漫、婉约、心酸一一呈现。

古巷如时空长廊,承接着过去,延续着未来,会在一个时间节点上作短暂的停歇,让你去抚摸和亲吻那历史的瞬间,1955作为一个特殊的历史符号,会永远留在你的记忆里,那个特殊的符号就是——全国甲等佳酒第一名。

古巷里从来就不寂寞,有酿酒技艺的传承,有酿酒师、曲师、品酒师从这里从容的走过,有北方汉子的倾情奉献,有南方才子佳人的默默耕耘,才有了双沟的梦想。

重温古巷,此时还想用那首客串的《长相思》来表达我内心的感受。“醉悠悠,醒悠悠,醉到醒时方始休,双沟更风流。”

乡愁的散文13:梦里乡愁

文/王盈

清晨通常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大多数商贩选在八九点开门,但在一片微光里,街头巷尾已经渐渐热闹起来。那些热闹的源头,无论招牌上开头是“孙家”还是“王记”,后边都整齐划一的跟着三个字——“热凉面”。

“热凉面”就是“蒸凉面”,作为四川广元的特产,它陪伴了利州人几千年来的每一天。蒸凉面称为面,其实是大米制品。将大米淘洗干净,用清水浸泡一天。然后磨成适度稀浆,放入有纱布的蒸笼蒸熟。蒸熟后倒在抹有香油或菜油的案桌上。晾冷后切成或粗或细的条状。要吃的时候,抓上一把豆芽,抓上一把凉面,依次放入酱油、香醋、辣椒、辣油、香油、白糖、花椒、蒜水(蒜泥+水)等调料。端上桌子的时候,最下面是黑黑的料水,中间是小山一样白白的凉面,最顶上是那一小撮老板秘制的红彤彤的油辣子。豆芽呢?豆芽被巧妙地包裹在凉面里面,只等你翻动的时候一声惊叹。说起来十分简单,但是要做出一碗让人回味无穷的凉面必须在每一个步骤都颇费心思——大米必须是上等货,清水要取自嘉陵江上游,磨的时候得充分细致,香油不能味道太大,切出来的宽度应一致,豆芽须鲜脆可口、水分适宜,最关键是调料,多一分少一厘可就是千差万别。就像日本人做寿司,广元人做凉面也能精确到小数点后。所以哪怕整个广元市的凉面馆子如过江之鲫,随便站在哪条街,方圆百米之内必有一家,有名的馆子也是众人皆知。不信你去问一位老广元人,哪家的凉面特别入味,哪家的油辣子非常香,哪家还要放点芹菜,哪家喜欢撒点芝麻……他肯定能如数家珍给你说来!

知名的凉面馆子肯定是能从早上六点忙到中午一点,肯定是不管你什么时候去都得排队,肯定是过了中午就售罄,肯定是门口停着车、里面排着队。是的,不管你是身家多少的老板,不管你是官居高位的官员,你都得乖乖等着,眼巴巴看着前面的人把一碗碗近在咫尺的凉面从你眼前端走。那有什么办法?凉面面前人人平等!

就像是郑州人的胡辣汤,西安人的羊肉泡馍,就像是老广州的早茶,老北京的豆汁儿。哪怕高楼再多,街道再宽,哪怕世事变迁,沧海桑田,只要有碗热凉面,那就是童年,是家乡,是一辈子的魂引梦牵。嘿,别笑,你听,那此起彼伏的喊声——

“老板!来碗热凉面!”

乡愁的散文14:承载乡愁的婺源之桥

文/风过无痕

“古树高低屋,斜阳远近山,林梢烟似带,村外水如环。” 这样的婺源,我在心里已念了百遍千遍。这个暖和的秋,我抛下一切,奔向她的怀抱。

桃源人家,梦里家园。我知道,婺源,是可以寄托乡愁的地方。童年的江南,一直烙印在我的心深处,可是,婺源的古村,比我童年的江南更加恬静,更加清秀。这里,青山笼翠,绿水晶莹,一个个小村依山傍水,黑瓦白墙的徽派建筑,错落有致,宛如天然的水墨画卷。

走过晓起、江湾、李坑、汪口……最能承载我乡愁的,便是这里的桥。清晨,薄雾漂渺,太阳从山间渐升渐高,那一座座桥,沐着朝霞,在雾中若隐若现。“岸柳吻池舞绿纱,石桥吐雾绕农家。”,在这样的“仙景”中,农家人的生活拉开了帷幕:水牛被主人牵拉着从桥上走过,一只鸟儿落在牛背上,逍遥地唱着清亮的歌。桥下的河岸边,一群女人洗着衣裳,溪流从山间而下,跃过一道道平缓的山石。潺潺的流水伴着女人们的欢声笑语,从桥下穿过,向下游奔去……

婺源的桥千姿百态,有木桥、石桥、廊桥、竹桥。那竹桥,虽只有二三根毛竹搭建,但小巧精致,与并不宽阔的溪流相辅相成。竹桥倒映入水,清秀、优雅,让人的目光无法远离。石桥,总是那么古色古香,短短的,小小的,却挂满了青藤,历尽岁月的沧桑。那裸露的砖缝,覆满了青苔,述说着遥远的故事。而木桥,在婺源最为广泛,也最具特色,它们或几根木板简单朴实,或二边围栏略加修饰,或廊、亭、柱、栏,精心设计,成为壮观的廊桥。这廊桥的功能不仅仅为了通行,更有供人休憩、村人议事等多重功能。在农闲的时候,人们在廊桥里倚栏而坐,说说家事、农事、闲事,交换着各家的美食,又无雨雪之忧,那种快乐,只有婺源人才能真正品味。

这些桥,有的散落在田野,连接着一片片庄稼。有的座落在村头,成为进村的唯一通路。而李坑的桥,却铺设着温暖的邻里情,也成为这个古村美的象征。在李坑村,一条自东向西的溪流从山间缓缓流出,把古村一分为二,隔几米,就有一座小桥。这桥,有竹桥、有木桥,有石桥,有无栏的,有有栏的,各具姿态,随心而设。这桥,就架在每一户村民的门口,与对岸另一家村民相连。走过桥去,串门、说事、闲聊,一切都因桥的方便。在这长长的溪流上,几十座桥整齐而列,有着丽江的韵味,却又比丽江朴素、宁静,散发着乡村的特有风情。

在婺源所有的桥中,彩虹桥,是我最钟情的一座。

面对彩虹桥时,一种惊艳与震撼穿胸而过。它真如一座彩虹,架于一泓清流之上,在两岸青峰对峙中,更显出“长虹卧波”的气势。那一个个桥墩,如一排准备就序的船队,正在等待一声号令,扬帆远航。

这座位于婺源清华村的彩虹桥,始建于南宋,已有八百年历史。全长一百零五米,由二头引桥、四墩五间和六亭五廊构成长廊式人行桥。桥基四墩青石迭砌,呈半截船形,石缝间窜出一棵棵不知名的花草树木,两桥墩间用木梁横联,上铺木板成桥面,椽瓦结顶为廊,两侧围于木栏。彩虹桥是古徽州最古老、最长的廊桥,被众多媒体誉为“中国最美的廊桥之一”。

走上彩虹桥,在栏杆边的长凳上落坐,秋风穿过桥面,风中带着山野和清流的气息,清新之极。亭中,有游人围坐着打牌。桌上堆着美食。在这样的桥上打牌,真正赏心的,不是手中的游戏,而是周围如此浪漫的环境。抬眼间,就是青山、幽林、碧流,远远而来的,是水的欢歌和那桥下孩儿戏水的笑声。那笑声,在静谧、青幽的山水间,有着珍珠入盘的清脆。

站在桥上,往上游眺望,五座连绵的山峰,形似笔架,导游告诉我们,这山就称笔架山。山脚下一泓碧波,就是“小西湖”。明嘉靖年间,吴派篆刻祖师文彭,应他的学生婺源人何震之邀,来这里游玩。何震是徽派篆刻祖师,史上称他俩为“文何”。两人乘竹筏逆流而上,见这一带碧波潋滟,风光旖旎,蜿蜒的古驿道在千年的古林中延伸,旁边的庙宇、村落和古桥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山水画卷,文彭欣然在临水石壁上题刻“小西湖”三字。“小西湖”之名由此而来。当年,电影《闪闪的红星》就在这里取景。青山倒映入水,岸边竹林青翠,竹筏在河面上缓缓移动,一切都不曾改变。而彩虹桥也在历史的长河上横跨,历经风雨,风韵依旧!“小小竹排江中游, 巍巍青山两岸走。”仿佛,那歌声还在山间萦绕,余音不绝;仿佛,古人“文何”也在桥下向我走来,指点着两岸风景,谈笑风生。

桥头有一座水车磨坊,那巨大的水车在阳光下静默着。过去的几百年,人们排着长队,在磨坊里舂米、磨粉。这里,曾是全村或周围几个村最热闹的地方,如今,这水车完成了它的使命,却成为我们走进历史的一个入口。这让我想起了沈从文笔下的三三。一样的青山绿水,一样的风景秀丽,这里,可曾也有一个同三三一样活泼清纯的姑娘,每天盼望着心中的“少爷”从桥上走来?这样古老的作坊,会有多少故事在岁月中演绎?那水车边长在河中相依相偎的鸳鸯树,便是爱情的象征吧。它们在水的滋润下,盘根错节,枝叶缠绕。浪漫的廊桥,总不会缺少浪漫的氛围。

一排间距半步的石磴从此岸延伸到彼岸,叫做“磴步桥”,与彩虹桥遥相呼应。走上石磴,忍不住把手伸进了水中——这水,清澈得让人心生怜惜。这水,已远离了我多少年!那水中柔软的水草,与童年家乡小河中的一样,散发着一种特有的清香。清浅宽阔的河面上,水流却是极为急速,流水从石磴间流过,形成一个落差,水声哗哗。走到磴步桥中央,回望高高的彩虹桥,那种气势,摄人魂魄。在这桥上,多少徽商走向外面的世界,又回到了家乡,兴建宅第,光宗耀宗。“彩虹”二字中,蕴含着古徽州人祈盼人生象彩虹般灿烂的美好愿望。而一代代成功的徽商,真正实现了这样的心愿。那岸边绿林中矗立的一座座马头墙,就是梦想成真的明证。

在婺源,我把满满的乡愁交给了这些古色古香的桥,我把我的梦,也遗落在了这些各具形态的桥上。

乡愁的散文15:年味中的乡愁

文/蓝毅

入川虽七载,但在南充过年却是头一回。

除夕当天,载着妻子和岳父岳母前往嘉陵区白家乡,在盘于山腰的乡道上蜿蜒前行约一个小时方到白家乡。岳父的祖屋已经卖了,年夜饭在妻子外婆家吃。

外婆家在一个叫樊家湾的地方,小山弯成U字型,外婆的家便在湾深处靠山的地方。湾里如今只剩外婆一户人家,其他人都迁往城里了,外婆眼睛看不见,但家里的一切已经印刻于心。她能摸索着煮饭洗衣、喂猪、养鸡养鸭,家里也收拾得干干净净,换了地方,外婆便无所适从。这也是岳父母邀她住到城里,她却坚持住在老家的缘故,她说这才是她的家。

白家乡的过年风俗和北方略有接近,除夕夜吃饺子,大年初一大早上吃汤圆,汤圆跟鹅蛋一般大小,一锅汤圆里有一个汤圆中藏硬币,谁吃到就相当于中头彩,寓意新年大吉。

早饭吃完,太阳也出来了,遍野的枯草染上金黄,整个湾里盛满暖意,远处偶尔可闻鞭炮鸣响,空气中有淡淡的火药味。我知道,这景象在千里之外的家乡也是一样的。

今年,我没回家过年,姐姐和姐夫在上海过年,只有哥哥嫂子陪着父母在老家过年。除夕夜给父母打电话,母亲说家里养了好多鸡鸭,捡了好多蛋,我没回家,没口福了。要是往常我回家过年,新旧年交替的鞭炮必定是我点燃的,要是起得早,还要帮母亲准备大年初一的年饭。

年饭和小时候是一样的丰盛,鸡鸭鱼肉四大样是必备的,此外还有柴火熏制的湖南腊肉、猪血丸子和糍粑,餐桌上摆的是甜酒,还要加上自己地里甘蔗榨的红糖。年年岁岁,年饭没变,但年味却随着时代的裹挟和岁月的变迁渐渐淡去。

小时候,我最喜欢的便是和小伙伴们一起去串门拜年。印象最深的一回,我让母亲给我准备一个红色的布口袋,和小伙伴挨家挨户拜年,先道一声新年好,每家家长便迎了出来,往我的红口袋里塞糖果、花生、瓜子,有时遇到疼爱孩子的婆婆还要给我们塞煮熟的鸡蛋。那次,我和小伙伴们不仅在自己村子里拜年讨喜气,还把临近两个村子也走了一遍,回家的时候,不仅红口袋里满是糖果,连衣服兜里都塞满了。母亲看着满满兜兜的糖果,笑着说:“傻孩子,家附近走走就行了,你们还跑外村去,人家都不认识你们。”

然而,现在来串门拜年的几乎没有了。村里人大部分都在外务工,有些人家把留守的老人、孩子也接走了。留在村里的小孩子也不出来拜年了,谁家都不缺糖果吃,孩子们大多守在电视机前看动画片。

可父亲还是像往年一样,在年初一的年饭后,打开大门,站在门口迎客,偶尔有人经过道声新年好,便走了。孩子们偶尔经过,父亲喊住,返回屋里拿糖果时,孩子们却已跑开了,剩下父亲拿着糖果,站在门口失神。

其实,这种尴尬不只父亲才有,每家每户都是如此。

孩子们是这样,我也一样,不再像过去那样去串门拜年。我大多数时间窝在火桶里烤火玩手机,我对过年的期盼似乎也停留在小时候的岁月里。小时候盼过年,除了大年初一可以挨家挨户拜年拿糖果,另一大好处就是有压岁钱可以买鞭炮,五毛钱买500响的鞭炮,一个个拆了和小伙伴们一起放;冲天炮可以绑着虫子,点燃冲向天空炸响;大炮仗裹上泥巴,点燃扔水里炸鱼……

去年回家过年,姐夫开车来车站接我,沿村道进村经过儿时曾经拜年讨糖果的邻近几个村子,田野里伏着野草,视野中的房子不少都空着,他们搬到城里去了,乡间的房屋渐渐残破了。

远在异乡时,我常会在夜里点一支烟,眺望远方,儿时故乡的美好记忆和现实中故乡萧瑟的景象时而纠结重叠,时而对立分明。我明白,我思念的故乡其实封存在儿时的美好记忆和自己的想象中,想家,急匆匆赶回去,家乡的萧瑟却让我又想逃离。不知道,妻子的外婆坚持不搬走,除了舍不得熟悉的环境外,是否也在坚守她心中的家园。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唐朝诗人崔颢在《黄鹤楼》如此感慨;李白一生不少绝唱都是跟思乡有关,可这个诗人似乎从没回到他的出生地西域碎叶。余秋雨在《乡关何处》中对崔颢和李白的心境如此总结:乡愁越浓越不敢回去,即使偶尔回去一下也会很快出走,走在外面又没完没了地思念,结果终于傻傻地问自己家乡究竟在哪里。结果,一生都避着故乡旅行,避一路,想一路。

不知道,我是不是也会在某天回乡的时候,有着“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惶恐。

乡愁的散文16:年味中的乡愁

文/陈龙

现在,只要一听人提起年味就很自然地想起农村。一到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忙着杀鸡宰猪,村中到处炊烟袅袅,孩子们穿着新衣到处炫耀,夕阳下的鞭竹声像极了解放军战士发起战斗总攻时的火炮齐鸣。

多少年来,那种感觉一直在心底萦绕,也总认为只有那样才是真正的过年,才有真正的年味。很多年没有那种浓浓的年味感觉了,也许是生活节奏快了,也许是自己老了,总之,现在的春节在内心深处的地位已经没有儿时那么重了,也许年味只能在孩童的快乐与大人的忧愁交织中漫溢开来吧!终年奔波的我们本想利用春节的假期偷得浮生半日闲,趁此机会好好享受一下亲情的乐趣,未曾想短暂的假期收获的却是无限的劳累。每天清晨,本想狠狠地睡个懒觉,却总是在鞭炮声中无耐地醒来,然后就开始了程序化的生活:在迎来送往中探亲访友,在推杯换盏中神游物外而混沌不知,却又在某一天突然的不经意间发现一周的假期已经结束了。虽有遗憾,再有不甘,也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心,缓缓走入新一年紧张的工作中。思及儿时,无忧无虑的幸福享受,对比现在,这是怎样的一种落差啊!

年味之所以让人留恋是因为它总会伴随着乡愁,没有乡愁的年味是不完整的。说起乡愁,很多人都会想起贺知章“少小离家老大回”的诗句,也有人会想起鲁迅先生的百草园、三味书屋以及憨厚的闰土,大家能想起的乡愁好像都是别人家的,与自己无关。曾经有人问过,交通如此发达的今天还有乡愁吗?答案自然是肯定的,我们都有乡愁,只是没有那么刻骨铭心罢了。为什么我们记忆深处的乡愁都是古人的而不是自己的呢?唐诗宋词以及很多名家篇段都是我们耳熟能详的东西,而这些东西能被我们记住是因为它们曾经深深震撼过我们的内心和灵魂深处的某些东西,也许,那就是乡愁吧!

背井离乡的游子,离家越远,乡愁越浓,节日更甚,这是多数人对乡愁的理解。时光荏苒的历史孕育了很多乡愁,而地理位置上的差异更是释放出了越来越多的乡愁,充斥在我们身边的各种社交网络平台,经常能看到围绕家乡的各种自拍、视频,虽一眼能看出其中的作秀和虚伪成分,但这也是新形势下乡愁多元化的一种表现形式。时代飞速发展,社会日新月异,幼时的乡村早已不复存在,如今的我们早已不是当年的孩童,冰凉的混凝土阻隔了我们对故乡的认识,周边越来越多的新农村更加模糊了我们对故乡的印象。

这是一个物质生活极度丰富,精神生活又极度匮乏的时代,很多人每天茫然地穿梭往返于城市道路两端的混凝土楼房里,渐渐淡化了亲情、友情,甚至记忆深处那曾经浓浓的乡情,这是社会的进步还是一种倒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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