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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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的散文1:裸春夜雨

文/若成风

按时令计算,冬季早已退幕。可它的威严尚且犹存。清冷的感觉在晨暮里油然而生。让人只想偷懒在被窝里寄存着丝许的温暖。房外有鸟鸣的声音,清脆悦耳,似想撕破清晨的宁静,又或是想唱破清冷,渴求着春暖花开的到来。

走出房间,踩着竹梯,登上置顶,瞩目远眺。依然一片光秃的苍茫!冬天的寒威依然起着不允反抗的效用。当然,除了触眼可及的香樟、木樨、冬青还在依旧威武的抵抗。在寒冷中,它们越发地把自己穿得墨绿些,这样看来,深沉,默许得上一个合格的长期斗争者。

然冬寒没有过分的嚣张,在阳光的明媚中渐渐隐匿、缩影,成为一种念冷的人的惦记!春阳不愠不火地裹着缓缓苏醒的大地,慢慢地孕育着春的繁花似锦。

万事俱备,只欠春风。待春风一抚,春满人间!小草给大地戴上了绿帽子,大地笑出了花儿。这里,值得赞扬安慰的要算小草,冬欠一把火,春欠一掌风。

三月未到,柳絮不飞。只有轻风徐徐,宛如少女羞涩的亲吻,柔在面庞,漾在心里,惹来一片惬意。

当然,这是白天的温暖,有阳光,特别是午后慵懒的感觉。穿过千绦万丝的垂柳,那灿晃的明束,弹起落定的尘埃,剪下满地的碎媚,在春的流光里,荡漾了几多缱绻,舒朗了几番清逸。

到了傍晚,天色没有预兆地增厚了一些云朵,酝酿着……凝聚着……等待着……

待人们醉人梦香。春雨偷偷地蹭下几滴,没有人的惊扰,开始一阵急啪啪,短暂的;紧而又缓和起来,变得轻盈盈,似怕吵了别人甜美的梦境。

细雨无声,夜作曲章。雨滴儿敲在家家户户,如弹奏的琴键,催生着一支香醇的摇篮曲。偶有几户失眠者,起身收理露天的衣裳;又或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雨曲,豁然开朗或幽叹深呼;又或冥想春意,想快点煮入梦乡。

寓言雨是有灵韵的。可以洗灈污垢,净美心灵,亦可聚多成渊,淹人于底。这就要看听雨、赏雨的人的心态。

这是一场——裸春里的夜雨,凝着一股寒凉,滴在身上,丝丝发颤,抖落身上几许遥寂。举掌呵护住一颗,借着房里璀璨的灯光,折射着令人莫名的惊喜。忍不住琢磨:雨若有味,当数纯洁。这不仅仅是它自身晶莹剔透,而是藏着一笔水晶的心态,有着一种悠久的怀念,勾勒着令人唯美的记忆。

读过一句:你忘了回忆,我忘了忘记。且不论这句在佚名何种心情写下的,至少这是一句有故事的话。很多人在人生的成长中淡却了回忆,迷离了心绪。但无论曾经是如何最美或最坏或不值一提,一旦有了雨的点缀,心情也难免的滋润起来了。

至少心曾湿过!

在这春夜的雨里。清冷点不燃瞌睡。古老的思绪穿不透亘古的时间,只能蛰伏成一种睿智在书中潜移默化人的心灵。很想知道一觉醒来的情景,是否会有“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的奇妙,尽管这里桃花还没绽,只打着苞儿。希望这一夜的寒冷能够冻裂它们的芯,翌晨一睹——夜来风雨声,花开知多少?

夜很深,空气标榜着寒气蔓延在四处;雨很柔,情绪沾染着湿润飘逝在远方;心很静,沐着夜,浴着雨,温暖在开花。

落笔于二零一三年二月二十八日

春夜的散文2:暗香幽远

文/王朝书

春夜,坐在电脑桌前,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飘进鼻端。

使劲嗅嗅,香气有几个层次,带甜味的香,不带甜味的淡香,不带甜味的浓香。夜晚,这样的幽香,让黑夜显得温馨。在黑夜里工作的人,立马有了精神。

但是,我不知道,香味是从哪里来的。我们栽了桂花,玫瑰,茶花,不知道是谁的香。我告诉先生,我在房间里闻到花香了。先生表示不相信。他的嗅觉不好。浓度低的香味,他闻不到。他说,我的房间,距离花树有好几米,花的香味能飘那么远吗?可是,我确实闻到了花香。

第二天,打开门,我清楚香味的来源。那是,玫瑰园里的玫瑰香。去年,我们在山村定居后,在房屋的一侧打造了一个只有一分地左右的玫瑰园。玫瑰园紧挨着我和先生的卧室。开门就可以看见玫瑰。去年,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栽玫瑰。去年,318国道沿线搞绿化,绿化公司有大量的玫瑰。母亲向绿化公司要了五株,然后给了我们。她还给了我们一株她自己栽的玫瑰。之后,又从亲戚家要了三株树状玫瑰。之后,我们自己前后又买了十株玫瑰。之后,又从海螺沟管理局的玫瑰园要了五株大马士革玫瑰。死了一株。玫瑰园基本上栽满了。一共有了二十四株玫瑰。

去年,因为移栽,花开得都不见得好。除了,母亲从绿化公司要的一株朱砂红的玫瑰外。那株玫瑰的基因特别好,基本不生病,也不怕虫,且花开得特别多。它的花绽放时,不是一朵一朵开的。而是一堆一堆的。花朵就像是倒在了树上。不仅如此,它花开花谢的间歇时间也比其它的要短。它是全村人的关注点。他们都说,这株花开得太好了。不少人都想剪一枝回去扦插。先生给他们剪了几次嫩枝。他始终舍不得剪老根。可是,村民想要的就是它的老根。昨晚,终于有人对它下手了。用镰刀劈了两枝老根。今早起来,我发觉,怎么这株玫瑰变瘦了呢,难道是我的眼睛有问题?后来,先生看见了,他们用镰刀劈下没有带走的玫瑰枝。才知道,原来,昨晚,它遭遇了暴力。

经过一个冬天的复苏,今年,每一株玫瑰都尽情绽放。让我们没想到的,随心所欲栽种的玫瑰花,居然有好多种颜色。红就分几种。中国红、粉红、浅红、绛红、朱砂红,还有黄色、白色、粉色、红黄色,满园玫瑰,竟也姹紫嫣红了。今年,我还买了绿色、黑色、黑红、蓝色的玫瑰。现,正在生长中。

玫瑰颜色各异,香味也各异。有一种,香气中的甜味比较重。这就是以前,农民过年的时候,拿来做汤圆馅的玫瑰。这种玫瑰,过去,奶奶爱种。我家院子的墙角,有一大垄玫瑰。此玫瑰,繁殖力强,几年就是一大垄。它的根系发达。夏天,玫瑰花开,满园都是香味。奶奶会在大晴天,将玫瑰摘下来,晒在簸箕里。晒干了,冬天就可以做汤圆馅儿。

现在,做汤圆馅儿的玫瑰比较少。人们研发出了不少的新品种。这些品种,甜味都没有那么重。不过,有的香味却特别浓。我买了一种香水玫瑰。它的香气就重。先生不用俯身,就可以闻到它的香味。别的,先生都要俯下身,才能闻到。

颜色相交,香味相交,我们的玫瑰园真的成了香园。

玫瑰的香味冲击着我的鼻,冲击着我的脑。夜晚,它的香味,让我产生种种幻想。是谁造就了这样神奇的香?那双看不见的造物主的手在哪里?想来,一定是在天国。只有上帝,才有这样的不可思议。

如果我没记错,诗人哲学家雅斯贝尔斯曾说过,“玫瑰没有牙齿,玫瑰在黑夜里也是红的”。雅斯贝尔斯想说的,正是,玫瑰是上帝的造物,它有着上帝的意志。玫瑰在黑夜里的红,正是上帝意志的体现。

先生说,那若有若无的香味,提示着上帝的存在。不可见、不可摸而又真实存在的香气,不就是那看不见摸不着听不到但却真实存在着的上帝吗?

春夜的散文3:火把

文/黄孝纪

三月的春夜那时黑得真像一面锅底。水田犁耙过了,蓄着一层清清的浅水,阡陌交错,白天看来,宛如一面面连缀着的光亮镜子,插早稻已然临近。在这个时节的漆黑的夜晚,吃过夜饭之后,常有照泥鳅的青壮年男子,腰扎鱼篓,一手提着松柴灯笼,一手握着长柄的泥鳅叉子,在村前阔大的水田间缓缓游移。灯笼的松柴熊熊地燃烧,滴着油脂,火光通红,在无边夜幕的背景下,如豆,如星。

我家的楼上,也有这样的灯笼和叉子,铁锈斑斑。这是我父亲曾经用过的工具,在他青壮年的岁月里,也是一个喜爱照泥鳅的人。父亲成家迟,近40岁才生我的大姐,56岁生下我。因此,在我的童年里,父亲已经是年过花甲的老人,他不再照泥鳅。我也不曾有过亲自提着灯笼在春夜里照泥鳅的经历,只是远远地看着黑夜里游荡的灯笼,充满羡慕。

父亲曾是照泥鳅的好手,尤其是在我大姐童年的时候。父亲视她为掌上明珠,平素的日子,总要设法捉一些鱼虾泥蛙团鱼之类的荤腥,做我大姐碗里的菜肴。父亲左脚的大脚趾,就是在一次春夜里赤脚照泥鳅时,据说是踩着了蛇骨头,中了毒。之后红肿溃烂,无法行走,整整在床上坐了几个月,连脚趾骨头都烂掉了一大块。那段时间,母亲又忙又愁。忙着白天的农活,全家的一日三餐,父亲的护理。愁着父亲的病痛,愁着无钱又无药。为让父亲打发无聊的日子,母亲将上一年收的地里的棉花拿出了,要父亲每日里剥棉花籽。当年,经父亲一双手去籽的棉花足足弹了两床棉被。父亲脚趾好了后,严重变形。

大姐18岁就出嫁了,大姐夫是我父亲相中的,住河对面的小村,为人忠厚老实,当过兵,后来转业做了铁路工人,火车司机。过年的时候,大姐夫探亲回家,到夜里,常过河来我家里喝酒吃饭,有时同我大姐外甥一起过来,有时就单独他一人。大姐夫可称得上是我父亲喝酒的知音,谈谈讲讲,细酌慢咽,自家酿造的红薯土酒,在炉火上热了一砂罐又一砂罐,菜也是凉了又热一热,往往要喝到夜深方罢,灶里的煤炭火渐成灰烬,灯盏芯开着了红星子的灯花。

一条石板路,一座石板桥,就把两个村子连接起来,中间相隔就一两里路。只是在严冬漆黑的深夜,伸手不见拳,独自走在村外,却也阴森可怖。何况,石板桥头两侧河岸,是村人去世后烧遗物床铺的地方,一滩方形的黑灰,常常要数月才消去踪迹,每每见了,心里难免发毛。而谈仙说鬼,也是村人日常的话题。由是,每逢喝酒夜深,大姐和姐夫必要母亲相送。

这个时候,我的母亲已经从楼上拿了几根长长的葵花秆子或烟秆下来,点上火。

葵花秆子和烟秆是村里每户人家必备的照明燃料。夏秋时节,烤烟田里的烟秆顶端开着红白的喇叭花,烟叶收获了最后一茬,砍下青色的烟秆子,一根一根,浸泡在稻田的水稻植株之间,沤烂表皮和内心。多日后,收了,清洗,晒干,一捆一捆绑扎,堆放家中。深秋里砍了葵花秆子,也是如法炮制。

母亲拿着烟秆,走在前面,有时我也一道相送。大姐姐抱着外甥,姐夫拿着烟秆,随后跟着。一前一后两只火把,火光熊熊,在呜呜呼叫的寒风里,不时掉落绯红的余烬。村庄寂静空落,石板路上只有我们急促的脚步声,零碎的说话声。光晕随着脚步推进,推开前面厚重的夜色。

送至石桥边,母亲接火又点燃了新的烟秆,火把更加明亮。大姐姐夫拿了火把走向石桥,在河面投下火光的红影。我们站定,目送他们过了桥,融进无边的漆黑里。一火游动,绕过水田和溪水,上了高坎,直到对面的小村口。如豆的火把停住了,黑夜里传来姐夫的喊声:“你们回去吧!”

转过身,我走在前面,母亲举着烟秆火把跟着。

寒风呼呼刮着,火把游动。

春夜的散文4:春夜雨

文/山木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下雨的夜里总禁不住念起这几句词。今夜雨声再起,心里又莫名涌动。我身居的地方距孙李唐庄直线距离一公里,孙李唐,当年李煜逊位被囚的地方。“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这一带是否还有李煜的孤魂徜徉,要不怎么总有凄楚的感觉在雨夜升起。我心里不正在期盼雨吗?

去年秋天我在衰败的草地上种下了两小片蒜,不久就长出了茁壮的蒜苗,春天蒜苗的长势喜人,不久就能吃到蒜薹的样子,物业上清理乱栽乱种时蒜苗被拦腰斩断,好心疼,冬天吃火锅时我都不舍得拔一两棵,我在废墟上把蒜苗的残体收起,吃了好几天。后来发现蒜苗又重新发出来了,然后草也疯长,蒜苗混迹于草丛终于得以自保。

车库的墙根儿本来有一株宁夏枸杞,一楼郭阿姨种的,我搬来后她自己觉得有碍我的植物的发展,就把它给移走了,不想留下的根却繁衍出更多的子孙,春天了,满地都是枸杞芽儿。红楼梦里有炒枸杞芽儿的,过去觉得很奢侈,那天拉上朋友一起采了一袋子,让她回去尽情食用,朋友满心欢喜。枸杞的枝叶,学名天精草,食用有跟枸杞一样的效用,蒸炒凉拌都好。唯一让人遗憾的是石径的东侧主人为了给自己的地皮防侵入种了几棵枸棘,这两种植物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一般人几乎无法分辨,我很怕开花时蜂蝶的沾染乱了我枸杞的品质。唉!我也不敢擅自消灭它们。

我的山楂树在最近的几天彻底死去了,我从万物萌动的第一天起就观察它,不见动静,剥皮,露青;再剥皮,露黄;再剥皮,干褐色。完了!去年清明节踏青回来在郊区买到的,种下去当年就生出一簇花,结了六个果,夏天我尝了一枚青果,核大,甚是无味;秋天又尝了一枚红果,不太好吃;后来又有人替我尝了一枚,大概也是因为味道不佳的缘故没有继续尝下去,三个红红的山楂在树上快乐地过活,过了一天又一天,树叶都掉下来了,我把我妈养鸡的副产品奖励了山楂树,闫阿姨说烧苗了,快救!我把鸡粪扒拉开,使劲浇水,又萌新芽了,三个小红果开始和新芽过活,没多久,新芽长成的叶子再次凋落,只留下坚强的小红果。霜浓浓,夜沉沉,果烈烈。愈来愈红,红的醉人。我盼望着有雪落在它们身上,由雪给它们一次深沉的秋思。不想在一个我不知道的时刻它们没了踪迹,空落落的枝头,攫去了我的编织已久的一次关于秋与冬的浪漫婚礼。但是,树在希望在。希望有一天不在了,我依然。树死了,土地还在,有机会时我会再种下一棵一棵的树。

我不是还有香椿树吗!尽管它总被人偷食,春天的第一轮新芽在一个清晨被人摘走了,我摘了第二轮新芽储存在冰箱里。不过我也吃过香椿煎饼了,王伯伯给我摘的,我不断口头表扬他的园艺水平,他以此为动力发奋图强, 我源源不断的接受他图强的果实,樱桃、枣子、梨、金银花、三七苗。近几天我又新发现他的琵琶挂果了,为了能吃到他不久的鲜美琵琶我不吝溢美之词,这老先生似乎起了一点儿戒心,竟然谦虚说果不一定能保住,看来只能梦想那天走到树下正有一阵风吹来,黄橙橙的琵琶不经意间坠落,我要不拾取岂不便宜了鸟雀与虫蚁,王伯伯定不愿如此。

藿香也长出来了,没有对面园子里的旺,新鲜的藿香煮了很美味。菊花满地长的都是,疯着向上窜。韭菜和草混合着。土地密密匝匝的被绿色覆盖 ,空中也被绿色粉饰着。我在上海的一周中被湿湿的空气浸润着,我很嫉妒他们的植物能和我一样享受温润的小雨,每天把自己梳洗的干干净净,就像老上海人的头脸。

今夜下雨了,春夜的雨,不是巴山的雨,不是巫山的雨,是我家窗外的雨,是李煜囚处的雨,是好时节的雨,是诗情画意的雨,是喜雨?是凄雨?在雨中,我无眠了。

雨,是我殊死的情人!我注定要与之缠绵,共度一生。

“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长蝴蝶飞。”明天,莫非如此吗!

春夜的散文5:黑夜游动的火把

文/黄孝纪

三月的春夜黑得真像一面锅底。水田犁耙过了,蓄着一层清清的浅水,阡陌交错,白天看来,宛如一面面连缀着的光亮镜子。插早稻已然临近,在这个时节的漆黑的夜晚,吃过夜饭之后,常有照泥鳅的青壮年男子,腰扎鱼篓,一手提着松柴灯笼,一手握着长柄的泥鳅叉子,在村前阔大的水田间缓缓游移。灯笼的松柴熊熊地燃烧,滴着油脂,火光通红,在无边夜幕的背景下,如豆,如星。

我家的楼上,也有这样的灯笼和叉子,铁锈斑斑。这是父亲曾经用过的工具。父亲在青壮年的岁月里,也是一个喜爱照泥鳅的人。父亲成家迟,近40岁才生我的大姐,56岁生下我。因此,在我的童年里,父亲已经是年过花甲的老人,他不再照泥鳅,我也不曾有过亲自提着灯笼在春夜里照泥鳅的经历,只是远远地看着黑夜里游荡的灯笼,充满羡慕。

父亲曾是照泥鳅的好手,尤其是在我大姐童年的时候。父亲视她为掌上明珠,平素的日子,总要设法捉一些鱼虾泥蛙团鱼之类的荤腥,做我大姐碗里的菜肴。父亲左脚的大脚趾,就是在一次春夜里赤脚照泥鳅时,据说是踩着了蛇骨头,中了毒,之后红肿溃烂,无法行走,整整在床上坐了几个月,连脚趾骨头都烂掉了一大块。那段时间,母亲又忙又愁。忙着

白天的农活,全家的一日三餐,父亲的护理。愁着父亲的病痛,愁着无钱又无药。为让父亲打发无聊的日子,母亲将上一年收的地里的棉花拿出了,要父亲每日里剥棉花籽。当年,经父亲一双手去籽的棉花足足弹了两床棉被。父亲脚趾好了后,严重变形。

大姐18岁就出嫁了,大姐夫是我父亲相中的,住河对面的小村,为人忠厚老实,当过兵,后来转业做了铁路工人,火车司机。过年的时候,大姐夫探亲回家,到夜里,常过河来我家里喝酒吃饭,有时同我大姐外甥一起过来,有时就单独他一人。大姐夫可称得上是我父亲喝酒的知音,谈谈讲讲,细酌慢咽,自家酿造的红薯土酒,在炉火上热了一砂罐又一砂罐,菜也是凉了又热一热,往往要喝到夜深方罢,灶里的煤炭火渐成灰烬,灯盏芯开着了红星子的灯花。

一条石板路,一座石板桥,就把两个村子连接起来,中间相隔就一两里路。只是在严冬漆黑的深夜,伸手不见拳,独自走在村外,却也阴森可怖。何况,石板桥头两侧河岸,是村人去世后烧遗物床铺的地方,一滩方形的黑灰,常常要数月才消去踪迹,每每见了,心里难免发毛。而谈仙说鬼,也是村人日常的话题。由是,每逢喝酒夜深,大姐和姐夫必要母亲相送。

这个时候,我的母亲已经从楼上拿了几根

长长的葵花秆子或烟秆下来,点上火。

葵花秆子和烟秆是村里每户人家必备的照明燃料。夏秋时节,烤烟田里的烟秆顶端开着红白的喇叭花,烟叶收获了最后一茬,砍下青色的烟秆子,一根一根,浸泡在稻田的水稻植株之间,沤烂表皮和内心。多日后,收了,清洗,晒干,一捆一捆绑扎,堆放家中。深秋里砍了葵花秆子,也是如法炮制。

母亲拿着烟秆,走在前面,有时我也一道相送。大姐姐抱着外甥,姐夫拿着烟秆,随后跟着。一前一后两只火把,火光熊熊,在呜呜呼叫的寒风里,不时掉落绯红的余烬。村庄寂静空落,石板路上只有我们急促的脚步声,零碎的说话声。光晕随着脚步推进,推开前面厚重的夜色。

送至石桥边,母亲接火又点燃了新的烟秆,火把更加明亮。大姐姐夫拿了火把走向石桥,在河面投下火光的红影。我们站定,目送他们过了桥,融进无边的漆黑里。一火游动,绕过水田和溪水,上了高坎,直到对面的小村口。如豆的火把停住了,黑夜里传来姐夫的喊声:“你们回去吧!”

转过身,我走在前面,母亲举着烟秆火把跟着。

寒风呼呼刮着,火把游动。

春夜的散文6:春夜,似锦年华

文/东方静好

上个礼拜开始,花儿陆陆续续地开了。有娇艳欲滴的,有孤芳自赏的。只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春日而开,又为了春日而落。

外婆家旁的白玉兰,作为本地的市花,一直给人种庄重的美丽。我去的时候正好,赏了个一树繁花的景致。我欣喜地拍下照片,上了楼就给外公炫耀。外公笑说,这棵白玉兰花期短得很,怕是马上就要落了。我一下子有些失落,想着那么美的花,一年就开一次,花期还这么短。用好午饭,下楼又经过那棵玉兰,不禁想和它拍张照。只是如何都取不好景,干脆就拍只手和花吧。手伸向天空的一刻,好像和玉兰一起向上生长。我们都是无法预知花期的生命,只是为了春日,也要奋力一搏,其他的就任那些镜头记录,让天空见证吧。

黄昏,乘地铁回家的那条路上,有好几棵开着白色花朵的树。最初以为是梨花,谁知老爸却说是樱花。于是,酝酿到嘴边赞美梨花的话一下子咽回去了,只是那一树树开得却惹人羡慕。如此热烈,恰到好处地遥相呼应,显得毫不孤单落寞。即使花季过了,也有人相陪,一起凋落。我笑着,把这被认作梨花的樱花,记录到镜头里。

下了晚课出来,春风一阵阵,寒意也毫无预兆地袭来。我裹紧外套,迎着风找寻着自行车,准备回宿舍。许是昏黄的路灯映着,教学楼过道上那一排不知名的树,竟也显得有两三分诗意。路上一人也没有,静悄悄的。我慢慢走近它们,静得听不见风声,只有它们的心跳声。花与叶子一起开着,绛红色的叶子,还有淡淡的粉色小花,形似樱花的花朵。一阵风又吹来,我冷得跺跺脚,对准焦距,拍下一起摇晃着的花树。美得细碎,美得迷离,美得满怀期待,又美得无人欣赏。尽管我们时常经过,却从未想过它们的名字,就像也不在乎它们的存在。可是,当我靠近它们的时候,却真切地听见了那种渴望亲近的期盼。我突然好想知道它们是什么,一个劲地寻找了大半天,终于在不远处的草丛里看见了一快快要被杂草淹没的的牌子。原来,这群花与叶说好一起迎接春日的树,叫作红叶李。

春夜,好像自己也变成了一朵不知名的花,满怀期待地迎接春日了。

万物生长,似锦年华。

春夜的散文7:春夜细雨

文/张光恒

不像夏季雨夜的突然、暴虐,风雨哗哗,让你从甜美的梦乡中惊醒,这春夜细雨,就像舒伯特优美的夜曲,婉婉约约,缠缠绵绵,沙沙沙、沙沙沙,俯在你的耳边发声,轻呼慢唤,慢慢把你唤醒。这就是春雨特有的温柔啊!

这样美好的春夜细雨,呼唤着你,撩拨着你,是让你如论如何也睡不下去的。“好雨知时节而下”的喜悦,令心里充盈起来,冲动起来,于是,索性就披衣下床,去听这春夜细雨。

拉开窗帘,虽隔着阳台上的双层玻璃,但还是嗅到了春雨滋润地面后的潮腥味儿,透过窗的缝隙扑面而来。小区的地面,在温润夜灯光的照射下,明暗不一,斑斑驳驳,像极了画家的油画底面,当然是精心布局与涂抹过的。地面汪着的水窝里,明亮的水面抖着。在如丝如线的雨针敲击下,水面打着颤儿,就像颤抖不止的丝绸。春雨就这样静寂无声地簌簌落下。漫天漫地的雨丝细网,把晚春间的天下万物,温柔地笼罩了进去,但这“绿杨春雨,金线飘千缕”的景象无法用眼看到,因为全被黑夜掩了去。

沙沙、沙沙,春雨紧一阵慢一阵,洒落在小区院子里紫色的梧桐花上,把香甜无比的花香洗涤得更加清新,过滤后的甜味儿,使人更加如饮甘饴。“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这是春雨适时而下、润万物而不求回报的胸襟与胸怀,它成就了春雨贵如油的美誉。

听听那春雨,明显有雨丝成流、顺屋檐而下、敲打地面叮咚作响的声音,哒哒哒、哒哒哒,像钟表的滴答声,让人很容易感到,时间就是这么一丝丝慢慢流走的,人随之慢慢变老。这温柔无比的雨,到底给人以惆怅的思绪了。“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的词句,不觉就涌到脑中。

滴答滴答的雨声,也很容易把人的思绪,扯回到了少年时代的如烟往事。如丝的春雨中,怀着可笑的心事,挑着雨伞,徜徉于雨中,感伤爱情与生活,为赋新诗强说愁。直到流年岁月,把年少的浪漫情怀悄悄带走,只留下沉重与无奈时,才更体味到那少年情怀的纯真与美好,但一切已是过眼云烟,一去不复返。

这样想着,似乎感觉到,今夜这如丝如线的春夜细雨,在悄悄敲开我紧闭的心门,让我回到少不经事的少年时代,重温年少之梦的温馨浪漫、澎湃激情,这温馨的春夜细雨啊!

滴答、滴答,雨丝儿敲响,传递着春夜喜雨的讯息,想一想,时光就这样大把大把地被日子扯走,不由得就惶惑起来。

关闭门窗,把春雨的声响拒之窗外,回躺在床上,对着泛着幽光的天花板,默默地想,明天,要好好地去工作、活着。

春夜的散文8:蹲坐在耳朵里的夏天

文/邓荣河

如果说春夜听雨,品味的是一种闲适,享受的是一份淡雅,那么,夏日听雨,领悟的则是一种淋漓,聆听的则是一种滂沱。

突如其来的闪电,恰似半空中狂舞的银蛇;滚滚而至的雷声,是一种震耳欲聋的威慑。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不是真正的强者,哪个会敢做出这样的承诺?!蹲坐在耳朵里的夏天,是一种气势恢宏的激越。

蝉儿,夏日不疲不倦的歌者,争分夺秒地歌唱着生命的执着。赤日炎炎似火烧,无论烈日的长剑多么锋利,始终无法刺入鸣蝉笼罩的树丛。当然,更无法切断蝉儿们那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歌唱。那些歌唱极具穿透力,能够划破玻璃,能够穿透钢筋水泥构筑的立体时空,一步步逼近午睡的休闲。既然注定生命短暂,既然进入夏天就意味着一步步接近秋天,与其悄悄而去,不如热烈而又欢畅地把每个日子唱圆,唱满。蹲坐在耳朵里的夏天,又何尝不蕴含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哲学。

进入夏夜,天气虽然依然炎热,但炙人的暑气,相对来说少了些。于是草丛中数不尽的虫儿们,开始低吟土生土长的惬意。那是些原生态的夏夜小调呀,醉了星空,醉了弯月。再加上或高或低的蛙鸣此起彼落,一种诗意,油然而生。蹲坐在耳朵里的夏天,没有无病而吟的矫情,不见小资情调的做作,简直就是浑然而就,天造地设……

春夜的散文9:春夜喜雨

文/张成林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杜甫的《春夜喜雨》把春雨写得悄无声息,情意绵绵。春雨随风而至,似一位曼妙轻舞的少女,羞涩而甜美,给我们带来了春天的讯息,让心田复苏。

春雨润春色,柔美的春雨,落入凡间,化作春意。雨中漫步,空气中有一些清新的味道,凉丝丝地沁人心脾,心情豁然开朗起来。夜色沉沉,街灯闪烁,雨雾中泛出柔柔的光,折射着浪漫和温馨,给春天的夜平添了些许妩媚。细细的雨丝,缠缠绵绵,在空中渐渐地形成一层薄薄的雾气,远处的街灯在朦胧中若隐若现,神秘而浪漫,引人遐思。倾听雨滴飘落的声音,心情不禁随着雨丝一起飘逸。

淅沥的雨丝在眼前交织成的雨帘,悬挂于天地之间。春雨落在手心里,光滑轻灵,触碰唇边时,似甘露入口。雨水冲刷了城市的喧嚣,洗涤了人们的心灵,雨夜如此静谧,打开窗户,闯进来的是那浓浓湿润的泥土气息,带来丝丝凉意,点点惊喜。春夜喜雨,悠悠的思绪在雨中穿行,让我们多了无限的遐想。扣人心弦的雨声,会勾起人们诸多的记忆和思绪,春雨弹奏如水一般的曲子,浅醉了春宵。

春雨飘落,如蚕咀嚼桑叶沙沙地作响,沐浴春雨的柔情,让我沉醉在春的气息里。春雨清爽,让我们抖擞精神,雨丝拉起的雨帘,就像一串串诗行,富有音律和韵味。春雨在耳边低低轻语,倾听着春雨的节奏,心间便盈满了憧憬和思念,荡起一层层涟漪。

春雨是大自然的赐予,润泽了生命,清新了世界。雨中的城市,像那沐浴中的少女,妩媚动人。雨后的春天,突然地明朗起来,明亮了春光,也点亮了春的眼睑。春雨贵如油,亦如绵绵的情思,含蓄而真挚。孟浩然的《春晓》是最富有情调的:“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春梦乍醒,春鸟啼歌,雨过花落,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春夜喜雨,聆听雨点的音符,敲打着兴奋的心情,春风吹春雨,春雨醉春心,一片生机盎然。

春夜的散文10:春夜照泥鳅

文/刘敏

在武冈老家湾头桥一带有着春夜照泥鳅的传统。清明节前后,正是春耕时节,蛰伏了一冬的泥鳅开始慢慢复苏。早稻秧苗育下之后,天气逐渐变暖,每到暖和的夜晚,青蛙开始呱呱的叫,泥鳅也就钻出软泥,浮到水面歇凉,这是照泥鳅的好时节。

照泥鳅需要三样工具:火把,铁扎子和竹篓。小时候照泥鳅的火把有的用煤油灯,有的用楠竹片,有的用葵花杆。铁扎子才是照泥鳅用的武器,就是在一根长长的木柄的一头,安一排密密的、锋利的钢针,用钉子将其扎紧,看上去像一把梳子。铁扎子叉杆长约二米有余,灯火所到之处,铁扎子都可伸到。铁扎子的结构很合理,既能叉到泥鳅,又不会把它们叉死。

照泥鳅主要是叔辈们唱主角,我只负责打火把和提竹篓。清明时节,连续几个大好晴天,村里人都喜欢开始夜照泥鳅。进入田垄,四处是复苏的动物鸣叫,早春的田间水一般浅而清亮。夜晚,泥鳅们特别喜欢赖在水面,呆呆地横在那里继续做着黄粱美梦。看到猎物后,叔辈们便悄悄地举起铁扎杆,对准泥鳅快速地叉下去,只听“哧溜”一声,猎物十有八九逃脱不了。如果扎的是泥鳅,就能听到“唧唧”的哀号声和左右晃动的啪啪声。黄鳝却不一样,什么声音也不发出,只是笨笨地缠着铁扎子,无可奈何地在那挣扎。

当然也有失手的时候,如果是泥鳅,它们就拼命摇晃,把水搞浑,模糊你的视线,自己乘机逃之夭夭,要想再叉几乎不可能了;如果是黄鳝,它们却不知道吸取教训,往往还在那里呆着,只要补一叉子还有可能得手。我的工作则比较简单些,叔辈们会将夹有泥鳅的铁扎子对准我提竹篓子的入口,我就用拇指和食指将夹在叉缝中的泥鳅“勒”进到篓子里。

如果运气好,还能在一些池塘口扎到手巴掌大的鲫鱼。那时候一个晚上可以照到一二斤泥鳅,劳动成果一般是当晚就炒了给全家人打打牙祭。那时,农村的生活水平普遍较低,能够吃上一顿泥鳅已是比较难得的机会。

又是一年清明节到了。回想起最后一次夜照泥鳅已是时过多年,但夜照泥鳅的场景却还历历在目。如今,田垄里的泥鳅越来越少,很少有人再举着烟雾浓浓的火把照泥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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