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树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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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树散文1:桃花处处开

文/子薇

春天的桃树,一天一个样。前段时间,还鸦雀无声的,没多少天的工夫,光秃秃的枝条上,便萌出一个一个肉嘟嘟的苞芽,从最初的芝麻大,到绿豆大,到红豆大,再到花生米般大。之后,仿佛一夜间,炸爆竹似的,一树的花朵洋溢在和暖春风里:天地之间,光华灿烂。花正浓时,绿叶开始抽出芽尖,新绿合着粉红,不浓不淡,刚刚好。刚刚好,是两情相悦,却又不过度缠绵。给你爱,也享受你的爱,又极其善解人意地给你充分的自由和空间,绝不会把你紧紧地箍住,更不会让你因窒息而生出厌弃之心。那是山桃花。

山桃花最是性急。半个月过去,花瓣落尽,留下一树葳蕤的绿叶。其实,桃树的叶子也是好看耐看的,那绿,清新明媚;那态,婉约妖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视线越过几千年的红尘,我似乎可以明了地看见那个娇羞美艳如一树桃花的新嫁娘,她的光洁、妩媚、润泽、丰腴,大方从容地于眉眼间肆意流淌。人生的幸福,就是于千万人中,一眼辨别出属于自己的那一个。之后,心有灵犀,两情相悦,坚定牵手,与子偕老。

碧桃花尤其出色。与其它桃花相比,它的出色不仅仅表现在色彩的丰富艳丽上,更表现在形态的雍容华贵上,它的绽放,是带着呼啸之音、磅礴之势的,层层叠叠,千朵万朵——千朵万朵压枝低。

走在响导的桃花林里,阳光照在脸上,春风轻抚眉梢。大家说着笑着,桃花辉映,艳阳普照,一时间,人人面若桃花。偶尔有几只鸟儿从视线中穿梭而过,随着它们空灵身影的渐行渐远,遗落下的是一串串清脆的鸣唱,那串串天籁之音随风飘散开来,倏忽间化为虚无。

在洒满阳光的桃花树下,一个可人的女孩坐在男孩的腿上,他搂着她的纤腰,拥抱着,旁若无人。哪里还有人呢?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他们浓情蜜意的陪衬,是他们韶华青春的背景。拥抱得久了,试图调整姿势,摆弄了半天,却难以熨帖,于是,再调整,再摆弄。哪里能够熨帖得了?浓烈灼热如开水般滚烫沸腾着的,是爱情吧,一个恨不能钻进另一个的身体里,就此融化了。年轻的时候,无论怎样的轰轰烈烈、山河浩荡,都是妥贴美好的,一如一树一树簇簇新的桃叶桃花。

天苍翠,春亦苍翠。我们就这样一日日地流连在明媚春天的大地上。柴米油盐的庸常生活,有了春光以及桃花的点染,不再俗不可耐了,它陡然间有了升华,诗行一般,有了贴心贴肺的甜蜜和温暖。

大把大把的春光,于我来说,感觉甚是奢侈。大自然有着太多的美好,我一日日地游弋其中,内心却有着不为人知的不安和惶恐,怕它们走得太快了,也怕我自己越来越麻木了,已经不懂得去细细地欣赏和体味那些美好。细想想,却是我多虑了,在至美面前,我们永远敏感如初,热爱如初。

喜欢看大自然的桃花,也喜欢看画中桃花。人可废文不可废的胡兰成,在《今生今世》一书的开篇第一句话便是:“桃花难画,因要画得它静。”又有人说,“画虎画皮难画骨”,是因为画虎难画其动作其生猛其气势。我不懂画,只由字面上揣摩,绘画,如花之静,如虎之势,若要绘制到位入味,原来都是不易。也是的,世上有多少事,是容易的?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那是独属于崔护的,他的经历,他的桃花,他的爱情,他的遗憾和忧伤,我们一遍遍地品味,其实,终究不过是隔靴搔痒。

前些年,曾两回应邀前往老梁山庄的万亩桃林,春天赏桃花,夏天摘蜜桃,今日把照片从电脑里翻出来看,方才知晓,尚且历历在目的场景,已然过去十年。

十年后的今春,在开满桃花的农庄里,观棋打牌,就着

桃花粥,吃几

块桃花糕,喝

点桃花羹,品

尝桃花茶,把

美好看在眼

里,把浪漫记

在心里,把甜

蜜吃进胃里。

让人向往的诗

意和远方,其

美好,也不过

如此吧。

桃树散文2:两棵桃树

文/胡兆红

我站在院子里,绕着房子转了又转。发现房子后面的几株柚子树长得很高大,结满了硕大的柚子,把枝干沉沉地压下来。父亲用十来根木棍搭起架子,支撑着快要垂地的枝条。

我记得房屋后面是没有柚子树的。父亲说栽了十多年了,是这新房子建成以后栽的。想这十多年来,我在家没有呆几天,自然没怎么注意这株树,除了对柚子树生分,就连围墙上的爬山虎,门前的几棵桂花树,我都觉得生分。

这种生分让人惆怅,就像从远方归来的父亲,看到孩子生涩的眼神。我知道。生分,是因为记忆的缺失,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与它们没有交集。

所有的情感都源自记忆,回忆的空白只能带来情感的苍白。

我在柚子树下徘徊,皮鞋沾了一些土,还沾了一些鸡粪。母亲在门口喊我,说不要往里面走了,鸡粪太多,会把身上搞脏的。我觉得真是生分了,母亲已把我当成客人,记得以前小时在菜地里打滚,也没见母亲怎么说我。

看到柚子树,忽然想起两棵消失多年的桃树。两棵桃树,一棵在院内,一棵在院外,隔着一堵土墙,院内其实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天井,是母亲喂养鸡鸭的地方,鸡鸭横行,没有绿植,是光秃秃的泥地。院外是菜地,草木疯长。

天井内的那棵是我栽的。那是八九岁贪玩的年纪,在野地里扯了一根桃树苗回来,随便在后院浅浅地挖了一个坑,就栽上了。树苗虽小,却远高鸡鸭一头,鸡鸭也奈何不得它。我盼望着桃树快点长起来,每天给它浇水施肥,当然这种热情持续不了几天,就没耐心了。桃树苗孤零零地立在天井里,就像在野地里一样。

等我再注意它的时候,它已经虬枝四展、树叶扶疏了,像一个荷尔蒙四溢的壮汉,伸开臂膀,遮天蔽日,罩出一片清凉世界。鸡鸭在下啄食,把泥地啄得松软黏糊,果子结满了大枝小枝,玲珑可爱。可惜果子是酸的,下不去嘴,也没人愿意去摘它,非要等到立秋之后,果实泛红,酸甜的味道才会出来。其时别的桃树早已空空如也,这酸甜的桃子也便珍贵起来。每到这时,有人会爬到树上,溜到枝头,采摘最通红的果,或者站树下,拿起竹竿使劲一拍,果子滚落泥地,沾一身泥水。更高远处的果子无人摘,在秋风中软趴趴簌簌下落,掉在鸡鸭的嘴边。

菜地里的那棵桃树,年岁要老些,枝干却瘦小得多,树叶也疏朗得多,但果子却是甜的。那时的菜园,是孩子们的零食铺。嘴馋了,会溜到树上摘桃子,间或在黄瓜藤下摘根嫩嫩的黄瓜,或摘个西红柿。当然桃子是首选,往往果子才长成,还没来得及露出红扑扑的脸,就被人三下两下采摘完了。一个夏日的傍晚,我还在菜地里贪玩,经过桃树下,自然又想摘个桃子的,只可惜稀稀拉拉的桃子,大多被虫蛀,被鸟啄了。忽然,发现树叶缝里竟然隐藏着一个熟得炸裂的大红桃,我像发现了一个宝藏,把它摘下来捧在手里,恨不得跑到家里向姐姐们炫耀。可是刚一抬脚,看到鲜红欲滴的桃肉,我的口水便流出来了,一想到这个桃子等下不够几人分的,我来不及洗就把它吃下去了。

我品咂着嘴角的余味,兴冲冲地跑到姐姐们面前,炫耀我刚才吃到的这个桃子。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在她们的眼神中看到一道划过的冷光,像数落的鞭影。

我无趣地一个人回到菜地,此时嘴角的余甘已化为苦涩。

这给了我一个深刻的教训:炫耀只会迎来敌意,分享才会收获善意。

但这两棵树都不明不白地消失了。

天井内的那棵树是夭折的。那年春天,雨多得出奇,并且接连的暴雨,像天塌了一样。晚上睡在床上,听暴雨打在瓦片上,觉得瓦片被震得发抖,提心吊胆地睡去,第二天起床,就听见说后院的桃树倒了。我看到树是齐根部折断的,树皮翻起,露出里面白森森的骨。父亲说是桃树的枝丫太多,果子太多,加上雨势大,太沉了,承受不起,就倒了。

我有些伤心,觉得这棵树的死与我有莫大关系。如果当时认真地栽种,或许它的根会扎牢一点,如果把它浓密的枝条稍稍修剪,它也不至于不堪重负。自那棵树倒掉,天井里重又是光秃秃一片。我不知道那些鸡鸭是否也曾怀念这棵树,但它们的生命太短促了,根本来不及怀念。

菜地里的那棵树,是突然枯死的。其实此前已有征兆,数不清的白蚁已经掏空了它的枝和干,纵使喷洒农药、涂抹石灰,也未见其功。当秋风吹落残叶,春风不能唤醒绿枝之后,父亲就把桃树砍了,像先倒掉的那棵桃树一样,成为了塞进灶膛的木柴。

我原本以为一棵树的生命是漫长的,却没有料到这两棵桃树的生命这么短暂,眼见其生、眼见其死。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桃树该有的命运,或许原本就如此,它跟一株草、一根菜本无不同,长起来,然后死去,或死于火,或死于刀割,或死于动物的口。

然而众多草木的生死,我浑然无觉,独记得这两棵桃树,我知道是那些与桃树有关的记忆在发酵了。

可是现在连那院子和菜地都只剩记忆,十多年前建房子,选址就在老房子后面的菜地和天井。

我徘徊在这片院子里,一种陌生的感觉悄悄袭来。我知道,有些空白,是填不回去了。

桃树散文3:绝美红脯鸟

文/刘成章

院子里种了些枣树、桃树和玫瑰之类的花木,阳光烤炙着,每天都必须浇一次水。于是,我们在门口放了三只桶,有了洗过菜淘过米的水,都倒进桶里,以待黄昏时使用。就因为这三只盛水的桶,意外地给我们的院子增添了几分美丽——飞动的、有颜有色的、携着琴音的美丽。

那是一些红脯鸟。它们的头和尾小燕般黑,背和翅是鸽子灰,肚脯最打眼,柔美的红,宛若沾上了我们种下的红玫瑰的花瓣。它们是专门为喝水而来的。它们发现水时,应该如同我看见它们时一样的惊喜。我从它们蹲在桶沿上不顾一切地低头一啄一啄的姿态上,从它们微微颤动的红脯上,从它们尽情尽兴享受着的目光上,真切地看出了这一点。那是很自然的,因为附近有的是虫子等食物,但水却很缺乏——人们给花木浇水都是用水管子浇,没有人像我们一样门前总放着攒水的桶。

红脯鸟有了这样的第一次之后,就成了我家院落的小常客,有时来得多些,有时来得少些。而我,每天都期盼着、留意着它们的到来。常常,我正伏在案头做着什么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就忽然瞥见几朵柔红自天飘落,空气里的温度好像因之有了微微的上升,我知道一定是它们来了。但它们对人总是保持着一种警惕,来了之后,并不径直飞向桶沿,而是先站在墙头上或树梢上,小眼睛骨碌碌转上几转,确信院子绝无人迹之时,才会飞向目标。它们喝水的姿态真让人百看不厌。我有一次透过玻璃窗去看它们的时候,其中一只也正斜着脑袋看着我;它大约看见我并无什么动作,并无什么歹意,便不慌不忙地又去喝水了。另一些鸟儿呢,被它所感染,也变得不慌不忙起来。不久,它们喝得很满足了,就在桶沿边互相梳理起羽毛,那优雅的姿态,如同舞蹈。

有时候,桶里的水并不是很满,它们的喙够不到,那可难为了它们。它们尝试了又尝试,最后不得不悻悻离开。于是,我赶紧打上半盆水添到桶中。本以为它们早已飞远了,可是我刚一进门,它们就倏然又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环顾院落,我恍惚觉得,这些红脯鸟,就像是我们种下的几朵红玫瑰,却无根茎的牵扯,来去自由;而红玫瑰呢,活脱脱就是半院香气袭人的红脯鸟,似乎随时都可以飞着唱着腾空而起。再看看我放在门前的三只水桶,它们原本只是为院里的花木服务的,可是现在呢,它们已然增添了新的服务对象。

桃子红了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钻出各色鸟雀,大的,小的,色彩朴素的,如同做了美容手术且装扮妖艳的,一伙又一伙地来争食。那些鸟雀们东一口西一口的,两三天下来,硬是将半树桃子咬得烂兮兮的。于是,我一边驱赶一边抢收,尽管那些桃子还未完全成熟。红脯鸟呢,当然也在众食客之中,不过它们总是两只或三只共吃着一只桃子,绝不胡乱糟蹋。这使我对它们心生爱怜,在驱赶别的鸟儿时,对它们网开一面。红脯鸟一定是看出了我对它们的特殊优待,心怀感激,吃得更加细心,竟能将桃子啃得一干二净,于是,枝上突兀着几颗不存一丝果肉但并未断蒂的桃核儿。我看了看,桃核周围大部分地方皆是一片虚空,几乎没有什么落爪之处。我惊讶得想了又想:它们难道是一边扇动着翅膀一边啃食的吗?这不是辛苦得太让人难以想象了吗?哦,这美丽的可爱的鸟儿!

一日,我们上街吃了顿饭,桶里没攒下多少水。我回家之后,透过玻璃窗刚好看见三只红脯鸟口渴难耐地站在桶沿边,一次又一次地伸长了脖子,向下试探,但水太少了,只有少半桶,它们硬是无法够到。但大约它们渴得实在太厉害了,再也无法隐忍,明知够不到,却还是越来越焦灼地频频试探,结果一只红脯鸟一不小心,竟掉入桶中。我听见它在不断地扑腾着,挣扎着,而桶里的空间太狭窄了,它竟无法重新飞起来。我心里好急啊,可是,偏偏在这时候来了快递邮件,等着我签收,我无法立即过去施以援手。我边签收边扭头看,那一刻,另外两只鸟儿忽然全都蓬起了浑身的羽毛,烈焰一般地先后冲进桶里,义无反顾。接下来是一阵让人揪心的竭尽全力的繁响和鸣叫。不用说,它是在勇敢地搭救它的妻子或者丈夫,或者仅仅是朋友。及至我迫不及待地扑到水桶边的时候,三只泡在水中的红脯鸟虽然还有些互相往外拉拽的意思,但都已奄奄一息。我很为自己行动的迟缓而愧疚。我心痛地颤抖着双手把它们掬了出来,小心地把它们湿淋淋的身躯放在桌子上,并用干毛巾轻轻擦拭它们的羽毛,然后让太阳照晒着它们。说来实在万幸,不久,它们竟都恢复了生机,又过了不多一会儿,它们都重新飞上了天空。

我欣喜地目送着它们。我心上对这些勇于互救的鸟儿涌出了深深的崇敬之情。至此,我才算看到了它们全部的美丽,那是一种高情远致的绝美。它们的羽翅上浮漾着天地灵气和日月精华,浮漾着令我们这个世界生生不息、芬芳氤氲的精神元素。

桃树散文4:那棵樱桃树

文/张兰丹

我的家不如别人家那样富丽堂皇、高大亮丽,它只是经过修整,从一间茅草屋变成了一间朴实的砖房。那是奶奶和爷爷在年轻时一砖一瓦亲手盖起的房子,直到现在已过了三十多年。多年来依旧没有改变的就是门前的那棵樱桃树。

爷爷去世得很早,早到连我都未曾拥有过他的怀抱,奶奶独自撑起了这个家。小时候,奶奶总是抱着我坐在樱桃树下乘凉,说着她和爷爷过去的点点滴滴,说着这棵树从树根到枝叶的每一个温暖的故事,这也变成了我一直难以追溯的过去。这棵树很大,大到那时小小的我碰不到它的任何一个枝叶。

万物复苏的春天,樱花总是第一个绽放,每一簇都像雪一样的纯净、洁白。风一阵阵吹过,那洁白的花瓣绽放完自己的美丽,做最后的了结。我爱这个画面,下着花瓣雨的画面。

夏天,果实熟了,那棵樱桃树所结的果子总比其他的果子大、甜。每天放学回家,我总是吵着向奶奶要樱桃吃,我还会在上学的时候往水杯里装满满一杯樱桃,带到教室里好好的炫耀一番。

秋天,我变得害怕起它来。飒飒的秋风总是不怀好意地带走它的一切,它的叶子落在我的身上,那感觉比针扎还难受,我不敢看它,也不能接受他那孱弱的模样,我痛恨秋风。

再冷些,树就露出了它本来的肤色,饱受秋风的摧残后,樱桃树仿佛成了一位大汉,站立在白皑皑的雪地里,即使耳边充斥着尖利难听的风的咆哮,它也不为所动,我想我同情它是错误的,他只值得被尊重。

等我再长大些,当初在眼里无比高大的樱桃树,现在看来已不如往常;曾经不敢爬上的树枝,而如今一脚便蹬了上去;曾经的果实累累,现如今也只是零零碎碎的几颗。我问奶奶,它怎么了,奶奶望着它,说了很多话,我却只听到“它老了”这三个字,剩下的也许是奶奶对树的告白吧!至于内容,我已不会深究,因为树和奶奶一样,他们都老了,他们的心情是一样的。

再后来,爸妈在镇上买了房,而拥有樱桃树的那个家也已变成了很久才回去一次的老家,每次归去我都会在树下呆很久,具体想了些什么,我也模糊了。

每每有梦时,我总能见到那棵樱桃树,不知它的梦中是否会有我,是否会有很久以前在树下乘凉的一老一少。

桃树散文5:长着杨桃树的庭院

文/蔡凤飞

每个人的心中都私藏着一方念想,它或许是一个人,或许是一件事,又或许是一种味道。风起尘飞扬,新的覆盖了旧的,一层又一层,像极了岁月的年轮。在某个月光如水的夜里,捧在手心,拿起心爱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直至有了日光的温度。

红土地的家,坐落在半岛徐闻的一个小村庄里。那时的世界很小,小得只够藏住放学后的一声铃响。面朝泥土背朝天的父母每天早出晚归,空荡荡的家里更是寂寥,屋里摆着几张发旧了的桌椅,杂乱无章的刮痕像是战士的伤口。一些光线绕过了障碍,散落在寂静的空气里。细小的尘埃在金闪闪的光里,漂浮着,似一群淘气的小精灵;高高的门门槛,割断了两个空间,硬生生地横在我脚下;漆红的木门斑点连成一片,似乎是母亲白嫩的双手被生活摧残而不断掉下的老皮,坚韧且麻木。

在偌大的庭院里,几棵杨桃树生命刚强,即使是炎热无比的夏日,也无法阻挡它向四周拓展领地,绿油油的叶子似屏障般包围了枝干,坚不可摧。杨桃树的花儿是淡紫色的,小小的花儿一朵朵地拥簇着,挂满了树的枝干,清淡的花香吸引了一只只蜜蜂,飞来飞去的蜜蜂们忙着采蜜,无暇顾及我的存在,即使我与它们很近,近到一转身就会碰到的距离。蜜蜂们嗡嗡地欢唱着,唱一首赞美的夏日之歌。我是一位虔诚的倾听者,倾听时光的年轮被微小的生命打动,来还原一个美好的故事。

日子很安静,轻缓。似乎能听到树儿抽新芽的声音,能闻到杨桃慢慢成熟了的味道。在我期盼的时光里,那些开花结了果的杨桃渐渐长大,墨绿色的外衣换成闪闪的金黄色,仿佛是一串串悬挂在树枝上的星星,而树,它就是杨桃的天空,不再是辽阔遥远的,而是能和我面对面,能够倚靠的存在。风起,杨桃树随风摇曳,叶子唰唰作响,柔和的弧度勾勒出一曲曼妙的舞姿,诱人的果香从树上倾泻而下,我多么希望风儿吹得再久些,再久一些,久到我忘记了时光,忘记了饥饿,但肚子咕噜噜的饥饿感总是不合时宜地打破了这美妙的时刻。于是,我找来一根长棍,打了几个熟透了的杨桃,一口两口咬下去,清脆的果肉有着酸酸甜甜的味道,这味道让人欲罢不能,想再多吃几个,直至饱腹。

在我沉醉于杨桃的味道时,太阳已告别土地,缓缓西沉,它隐去了灼人的锋芒,柔和的霞光披着橘红色的衣裳跳了一场离别之舞,宣告黑夜即将来临。出门觅食的老母鸡带着它的子女归家了,轻快的咯咯叫声打破了低垂的暮色。此时,有几户人家的炊烟才吹起,白色的烟雾像个动作慢吞吞的老爷子。偶尔,传来几声铁锅互相碰撞的金属声,还有主人不时呵斥的声音,喧嚣的傍晚拖着农民的疲色,各自道别。夜色浓了几分,与土地斗争了一辈子的祖辈,最后却拥土长眠。

流年走了几载,老屋破败不堪,摇摇欲坠。空荡荡的院子被杂草侵占,陪伴我年幼时光的杨桃树不在了,难寻踪迹。即使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常常买杨桃吃,却再也没有曾经的味道。或许杨桃树在土地里沉睡着,并未走远,在未来的某一天里,它会与我久别重逢。

桃树散文6:家有桃树

文/徐宁

妈妈知道我爱吃桃,便从爸爸的苏北老家乡下买回一棵桃树苗,栽在湖边的院子里。当时这棵桃树苗只有成人手指粗,三年过后,长得比我胳膊还要粗。桃树一开始结得桃少,后来一年比一年多。结了桃后,我常围着桃树转,天天盼着桃子快快成熟。可还没熟呢,鸟儿就和我争抢着吃。

又是一年春天到,阳春三月,桃树上慢慢地长出了米粒大的花苞。过了几天,我站在楼上望去,满树粉红色的桃花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真是繁花一树。我走到树下,仔细欣赏起桃花来,桃花是一种中心对称花,有5片花瓣,有的刚开,呈深粉红色;有的盛开,粉红色浅了些,露出了豆芽似的嫩黄的花蕊,小蜜蜂在花蕊中忙着采蜜;还有的还是花骨朵儿,饱胀得快要破裂似的。古人曾用“人面桃花相映红”来赞美少女,一朵朵粉红的桃花像一张张少女的脸。又过了几日,桃树才长出嫩嫩的绿叶。

连日的风雨吹落了一树桃花,这让我想起唐代周朴写的《桃花》诗:“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可惜狂风吹落后,殷红片片点莓苔。”这一吹,吹走了我多少桃子,我不免心疼起来。

雨过天晴,阳光明媚,桃花的花骨朵儿也开了。

桃树散文7:桃树

文/心生

在这个温暖的春天里,无端地,就想起老家的那株桃树来了。

上初中的时候,爱上了种花种草。那年,那株金杯菊,是我的最爱。 开过最灿烂的岁月,金杯菊终究还是谢了。我叹息着。却无意中发现了泥土里,探出一个绿色的小脑袋,渐渐地长成小树苗的样子了。农村的孩子,是见过的,应该是桃树苗!心里欣喜,也很诧异:我的小花盆,竟能长出桃树苗来? 小我八岁的妹妹,在旁边惊喜的叫:我种的桃核长出苗来了!哦,原来有人播种呢。

可是桃树不能长在花盆里呀,于是我把它移到了我的小花圃里.移栽过去浇过几次水后,就淡忘了。后来有一天,母亲淡淡地对父亲说,那棵小桃树该剪剪枝了。我愣了愣,扭头去看。当初那棵小苗,已经长到一米多高了,细细的主干上,斜刺里长出来许多枝条来,凌乱着。

经过父亲修剪,小桃树就开始蓬勃生长起来,第二年,竟开了满树的桃花,我心里美啊,我种的桃树,要结果子了。没想到父亲又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他把满树的桃花,甚至后来结的青果都早早摘了去。我不满,找父亲理论。父亲看着我,只淡淡的说,如果今年就让它结桃,这桃树就长不高了,以后果实就更少得可怜了。我愣怔在那儿。那时的我,已经上了高中了,情窦初开的少女心,暗恋着班里一个英俊帅气的男生。我在恍然之间顿悟,原来,人生也当如此啊,该是生长的岁月,就不能奢望丰收果实啊!

后来因为求学,我远离了家乡。那年父亲在信中告知我:你种的桃树,今年结了很多桃子,邻居每家都分得二三十来个呢。父亲说得平淡,我却听得欣喜。

再一年,回家,与母亲闲聊。母亲很高兴的说起一件事,说那年桃子还没熟呢,青青的挂在枝头。有一对路过的小夫妻,女的正怀孕,看到那青涩的果子,竟然就挪不动腿了。母亲二话不说,拿了竹竿就敲了很多下来,女的美美的吃了一顿,临走母亲还给她装了一袋子。男的要付钱,母亲说什么也没收,说自己家的,不能收,这是喜事呢,什么时候想吃了,再来就是。这事过去,母亲也就淡忘了。

很久之后的某天,母亲去临镇卖蚕茧,天热人又多。母亲正发愁呢,忽然来了一男一女,说阿姨,那个收茧的我们认识,我帮你去卖好了。母亲很过意不去,陌生人呢,人家竟然主动帮她。没想到女的说,阿姨你可能不认识我了,我可记得你呢,那年害喜,你给我那么多青桃子吃呢!现在我儿子都快满周岁了。母亲说着这事,就叹息,你看,就给了人家那么几个青桃子,结果人家还记着了。

我在心里想,母亲给他们的,其实是善意啊。母亲不经意的善意,却丰收了善意的回报。如今,父亲故去,我来了青岛,母亲随妹妹南下去了广州。老家的那株桃树,依然枝繁叶茂。不知道今年的桃花开过,那满树的桃子,又会慰藉谁的心,香甜谁的唇齿呢?

桃树散文8:云朵的味道

文/王昕怡

春天来了,小溪边的樱桃树开花了。一个明亮的早晨,小白鹿到小溪边玩耍,玩累了,就坐在一棵樱桃树下休息。它抬头一看,呀!雪白雪白的樱桃花一朵挨着一朵,密密麻麻,就像一朵朵飘飘悠悠的白云。小白鹿的心里突然涌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我能尝到白云的味道,那有多好呀!

从那天起,小白鹿每天都来看这片樱桃花,再看看天上的白云。它心里的愿望就像种子一样,越长越大。这一天,小白鹿又坐在樱桃树下发呆。这情景被经常在小溪边喝水的长颈鹿小姐看在眼里,长颈鹿小姐轻轻地走到小白鹿跟前,问:“小白鹿,我这几天每天都能看到你在这儿发呆,你到底在想什么呀?”小白鹿不好意思地说:“长颈鹿小姐,您知不知道云朵是什么味道的呀?”“原来你在想这个呀!”长颈鹿小姐轻轻地摘下几朵樱桃花说:“小白鹿,跟我来吧,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长颈鹿小姐把小白鹿带回了家,拿出一个奇怪的东西。长颈鹿小姐把樱桃花瓣一片一片地放进去,再加上一勺亮晶晶的粉末,摁下按钮。顿时,奇怪的东西从嘴里吐出一团又一团洁白的云朵。长颈鹿小姐微笑着说:“小白鹿,你快尝一口吧!”小白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它小心地捧起一团云朵,又轻又软的云朵一直飘到它的嘴边。小白鹿吃了一大口,啊!云朵又香又甜,真是太美味了!“原来云朵的味道是这样的!”小白鹿心满意足地说。

“我新买的棉花糖机还真有用!”长颈鹿小姐也满意地想。

桃树散文9:小桃枝上春风早

文/莲叶

门前的桃树正在鼓芽。

母亲告诉我,这是一棵毛桃,结的果子不大,也不怎么好吃。

我说哦,又问,那怎么办?

母亲说,嫁接一下就好了。菜园里的那棵桃树老了,但结的果子好吃。她边说边拿来剪刀,到菜园里的桃树上剪了桃枝,又把门前桃树上的一根粗枝折断,破口,再把剪来的桃枝插进去,把破口的地方紧紧扎好。做完这些,她满意地说,这下好了,就算那棵树死了,这棵树结果,以后,你们一样会有好吃的桃。

我看着她熟练地做着这些,心里是佩服的。作为她的女儿,我是什么农活都不会的。小时候,母亲会看着我说,你以后怎么生活呢?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大约早已忘记曾经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了吧?

记忆中的春天无比短暂,又无比漫长。油菜花开了,桃花开了,各色野花也开了。更有青青嫩嫩的草长了出来。

我喜欢吃植物的茎与根,常常是折一根青草,含在嘴巴里吧扎出那淡淡的青草味儿。油菜的茎,野蔷薇的茎,茅草的根,小时候是都吃过的。

小时候的我总是一边走路一边哼唱,或是一边跳绳一边走路,好像没有正正经经地走路过。最近,听《蒋勋细说红楼梦》,他在讲到第九回顽童闹学堂时,说小男孩走路其实很少规规矩矩走路,就是蹦蹦跳跳的,我在心里是笑了的。其实,何止小男孩,小女孩也是一样的吧?比如我!

彼时,恰好是春天,穿着母亲织的毛衣,走一小段路后,头顶就开始冒热气。母亲看见了,会说,这么大的人了,流这么多的汗,也不知道要脱衣服?回汗了又该咳嗽了。边说边拿起干毛巾给我抹汗,或者有时手边没有干毛巾可用,就直接用手伸到后背去摸,用嘴去吹。这时,热的后背遇上母亲凉凉的手,凉凉的吹气,常常会引得我笑嘻嘻地扭来扭去。如果旁边又恰好有小伙伴在,会悄悄地看她一眼,然后催着母亲快点,而心里又会有微微地欣喜的。

毕竟,被母亲疼着爱着,总是满满的开心吧。

几家屋顶飘起了炊烟,母亲说着该做饭了,留给我一个可亲的笑容,就走开了。

我目送着她走,转身看着桃树上新接的枝干。瘦瘦的枝干上,芽苞是暗暗的色调,却是极慢极慢美的蓄发。

“小桃枝上春风早”。而我,仿佛看见桃枝朵朵簇放的隽逸,烂漫其外,简静其内。

桃树散文10:老家庭院里的桃树

文/晏家武

老家庭院的围墙边,生长着一棵歪脖子桃树,高3米,树冠4米,躯干比碗口还粗,离地一尺后,突然弯曲,斜着向外伸展。它紧邻院门,像一位鞠躬的迎宾员,微笑着迎送每一位进出院门的人。

这桃树移栽至庭院已11个春秋,它历经风雨,见证了庭院十多年来点点滴滴的变化……

我住在县缫丝厂,2002年春天,在厂区的菜地旁,野生了一株肥壮的桃苗,茎干小指粗,惹人喜爱。我将它移栽到北丰老家的庭院。院土肥沃,桃苗茁壮成长。然而,长到一人多高时,因为庭院的界线与邻居发生冲突,对方竟将那棵长势喜人桃树拦腰折断。但桃树的生命力极其顽强,不久又在折断处斜着侧生出一根粗大的枝条,枝干弯曲向崖外倾斜伸展,树冠紧邻岸边,反倒不占庭院的位置,歪打正着,可谓两全其美。别人以为这是人为的造型,其实不然,那是饱经沧桑、历经劫难的见证。

随后,我因连年没在老家居住,桃树长大后因连年错过了嫁接的时机,以至结出的果子是毛桃,外形细小,个儿难看,成熟又迟。每年五六月别人的桃子正上市,我家的毛桃青涩着咧;到六七月,别人的桃子乏了,我家的毛桃正成熟。个儿虽小,但白里透红,逗人眼馋。摘一个细嚼慢咽,清香酸甜,味道纯正,唇齿留香,令人回味无穷。

物以稀为贵,在老家附近,几乎再也找不到第二棵这样大没嫁接的毛桃,在家乡人眼里,它反倒显得特别珍贵。每当毛桃成熟时,我都要采摘一些果子送给亲朋好友品尝,他们都异口同声地夸赞:味道甜丝丝、酸遛遛,好极了!别有一番风味。真是家桃不及野桃香!

每年春天,在毛桃树附近,都要萌生出许多幼桃苗,我将这些幼桃苗移到庭院里培植,现在整个庭院都栽满了桃树。我爱桃树,更欣赏桃花,梦想拥有一片美丽的桃园。现在这个梦想终于实现了。

阳春三月,回老家,庭院里粉红的桃花缀满枝头,蜂飞蝶舞。微风吹拂,清香四溢,庭院里弥漫着春的气息,令人赏心悦目,怡然自得。

我留恋老家的庭院,那里有美丽的桃园。饮水思源,我自然更忘不了那情有独钟的歪杆子桃树。

桃树散文11:桃树花开

文/程新中

五百棵桃花纵情高歌,春天的翅膀是梦的衣裳。

钻进桃花林里写诗的作者,心中一定有一百个浪漫的情节。枕着蜂箱午睡的放蜂人,梦里至少有一千个百媚千红女子的甜蜜和顾盼。

春天,五百棵桃花飘香的陕南,汇聚了一万亩幸福的阳光,照耀着我们的孩子与家园一起成长。

陕南的乡村,是众花染醉的春天。

桃树散文12:我家有棵樱桃树

文/王耀辉

我家的院子干净、宽敞,爷爷在院子里栽植了一棵樱桃树,一年四季有着不同的美丽景色。

春天,樱桃树抽出新枝条,长出嫩绿的叶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在微风细雨中,樱桃树更显精神,一滴滴水珠从叶面落下来,就像一粒粒珍珠光芒四射。樱桃树的旁边是一个半圆形鱼池,里面有一座美丽的假山,山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专心地钓着池里的鱼儿,小鱼在池塘里快乐地游动。

夏天,樱桃树郁郁葱葱,密密层层的枝叶把鱼池遮得严严实实,像一位母亲,生怕她的孩子受到曝晒。阳光中,从树下往上看,只能看到一片片绿叶和星星亮点,散发阵阵凉气;从不远处看,只见叶面闪着银光,美丽极了。樱桃成熟了,那红红的樱桃像红宝石,小鸟整天叽叽喳喳在空中盘旋,想吃一顿美餐。每逢星期天,我都迫不及待地要回老家,爷爷总把最大最红的樱桃给我留着。

秋天,树叶变黄了。一片片树叶落下来,真像一只只飞舞的蝴蝶,地面一片金黄,小狗高兴地在上面打滚。爷爷把落叶晒干,堆在一起烧火用。

冬天,树上积满了白雪,树枝白绒绒的。太阳出来了,雪在不断融化,不时有白条儿从树上落下来,雪水顺着树身流到地面。鱼池中的水也冻成了冰,鱼儿沉没在水底过冬。水面几片落叶和冰连在一起,点缀着洁白的冰面。

这就是我家院中的樱桃树,每次回家,都有看不完的风景。

桃树散文13:家乡的桃树

文/史庆友

春到山村,冰雪消融,小河淌水,花草树木舒展着筋骨,散发着勃勃生机,春趣越发浓了!

果园里,不知是满园春色渲染了阳春三月,还是阳春三月醉了满园花。走进桃林,远远望去,是满眼的粉红,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折一枝桃花,便是剪下三月时光。沾满春雨的花瓣,随着微风漫天飞舞,轻触了我的眉梢,我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使我忘不了她的幽香、婉约和静美。

在这个花开的季节里,桃花是那样的多彩。又有多少文人墨客在这里泼墨挥毫,想留住它的韵、它的魂,可这一切似乎都显得过于苍白,再雅的水墨丹青也难临摹她的倩影,她的雅致,她那似梅花的魂魄,只能化用曹雪芹的诗句“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桃花’一缕魂”来赞美她吧!

在桃树下,一对情侣牵手相约,脸上书写着爱的浪漫,充满爱意的目光是那么温柔,沉醉于烂漫的花开季节里,沉醉于缠绵的情爱中。那一刻,看透了彼此的心,读懂了彼此的爱。那一刻,太阳羞红了脸,躲到了白云的后面,雄鹰止住了翅膀,在静静地欣赏,在祝愿天下的有情人就这样携手到白头。

家乡因三月的桃花而美,又因七月成熟的桃子让远方的商家记住了家乡的名字。家乡的桃子个大皮薄,芳香四溢,晶莹圆润,像碧玉雕成。现代的果农通过套袋技术让鲜红的桃子呈现出“福禄寿”等吉祥的汉字,让桃子有了灵性,聪明的商家还为家乡的特产水果申请了商标“三江土”。每年的七月底,是家乡的桃子大批成熟的季节,似乎一夜间,已是灿红满天,晶莹的果实挂满了枝头,而村里村外,大车小辆,川流不息,农民兄弟的腰包也随之鼓了起来。

清晨,大地刚从薄薄的晨曦中苏醒,晨曦下的村庄,笼罩在一层薄薄的轻雾中,果园早已飘起了欢快的笑声,笑声飘荡在整个村庄。太阳渐渐升起来了,透过树叶斑斓地洒在晶莹剔透的果实上,像天上耀眼的星星,红色的果实更显得柔软而温润。女人们爬上梯子,让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鲜桃落在手中,小心地放进篮子里,那股新鲜的果香味留在手上久久不散。男人们用宽厚而有力的肩膀,把满载女人希望的鲜桃担到地头去装车,然后再开车送到山外面。女人们目送男人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她们的眼里充满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

三月,家乡因为桃花显现着美丽!七月,乡邻又因为桃子收获了喜悦!

桃树散文14:桃树之上

文/马科平

一株树上会发生很多故事,许多角色粉墨登场。不管是舞台,还是演员,虽不是尽善尽美,但它们都尽责地完成造物主赋予的使命。现在,我就站在一株桃树底下,窥探另类生命的世界。

在我面前的树干上,忙碌、飞舞的蜜蜂的数目居多,它们被桃花的气味吸引而来,轻轻攀附粉红色的花瓣,用又细又长的口器,在花蕊中间进行吮吸,小心翼翼地把花粉放进精致的蜜曩中,然后毫不犹豫转身飞往另一朵花。

树干上有树液正在渗出,粘稠味甜,有桃红颈天牛在此兴风作浪。我看见一只成虫飞来飞去,它的通体黑色,油光发亮,前胸背板红色,两根灵活的触角竟然超过体长,腿脚强壮,面目狰狞,估计想在树上产卵。

桃红颈天牛的卵多产于树皮缝隙,幼虫孵出后向下蛀食韧皮,初期形成短浅的椭圆形蛀道。受害枝干引起流胶,生长衰弱。幼虫继续向下蛀食,逐渐向木质部深入,钻成纵横的虫道,深达树干中心,两三年后,幼虫老熟在虫道内作茧化蛹,羽化飞出,如此循环往复。

渗出的树液,初绽的新叶,还吸引了桃蚜前来分享美味。这种黄绿色、洋红色的小不点,竟然密密麻麻在树上安营扎寨。桃蚜的到来引来了像两粒黑米串在一起的蚂蚁,它们是生活在田野的大家伙,奔跑迅速。此刻正分成两组,顺着树干爬上爬下,浩浩荡荡,川流不息。

蚂蚁爱吃甜食,桃蚜取食桃树汁液,它的腹部末端尾毛能分泌含有糖分的液体,这种“蜜露”很对蚂蚁胃口,因而哪里有了桃蚜,蚂蚁就会随之赶来,用触角轻轻在它屁股上一扫,刺激桃蚜排出“蜜露”受用或是运回巢穴。

人们痛恨桃蚜,恨不得赶尽杀绝,蚂蚁却视之如宝,全力加以保护。秋末冬初,桃蚜产下卵,蚂蚁怕它们冻死,就把蚜虫和卵搬到窝里过冬。有时怕受潮,影响蚜卵孵化,在天气晴朗的日子里,还要搬出窝来晒一晒。到次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小蚜虫孵出了,蚂蚁就把它们搬到早发的树木和杂草的嫩叶上。

几只七星瓢虫飞来了,桃蚜的队伍出现一阵慌乱。当有危险发生时,桃蚜的腹部尾端能放出特殊味道——报警信息素,桃蚜群体纷纷跑动逃避。蚂蚁察觉到了瓢虫的侵犯,威严地晃动触角,张牙舞爪,上颚张开,向瓢虫的方向爬来,做出威慑的样子来。甚至前半身立起,作出战斗之势向瓢虫扑去,想把它们赶走。瓢虫也识时务,落地后它们不是蚂蚁的对手,于是很快退缩了,但只是退到不远处,好像在权衡下一步的动向,只有一只身手敏捷的瓢虫,逮走了一个离群的桃蚜。

透过一滴水可以看到大海,一株桃树之上也是一个大世界。这里的居民如乡民一样,亲切、安详,没有人能够读懂它们的内心,可它们的行为单纯朴实,桃树之上是它们赖以生存和栖息的家园,它们早已读懂了桃树之上的每一段枝、每一片叶,也读懂了流失的岁月和沧桑。

桃树散文15:窗外桃树

文/王百思

我家窗外有一块空地,四周栽了一圈绿篱。不知什么时候,东北角的绿篱丛中长出了一棵桃树苗儿,纤细的绿干儿,就像打毛衣的签子,稀稀拉拉地挂着几片叶子,柔嫩的梢头渐渐地冒出了绿篱。

绿化工人手持割灌机,修剪绿篱,也许没看见它,也许是和那些灌木一视同仁,剪得整整齐齐。桃树是小乔木,不肯和那些没有主干的灌木为伍,又倔强地长起来。长了又剪,剪了再长。终于主干有一个大核桃那么粗了,割灌机也不能奈何它,只得任它长去吧!

树干更粗了,高出绿篱二尺的地方分为两枝,稍高一点又各分出两枝。有人说影响光线呢!我替它辩护,冬天不遮光,夏天遮点光还凉快。有人说窗外长个桃树不好,也有人说窗前有桃树好,能辟邪。它不就是一棵树嘛!

枝叶还算繁茂,只是不开花。人们议论:“桃树要嫁接呢!”老妻听了,便动了心思,找人接树。邻居老谭是个热心肠,慷慨应承。正值树木萌发的时节,只是到哪里采芽子呢?一位老太太说:“咱小区就有,那一棵桃树结得繁!”到地方一看,矮矮的,那只是一棵观赏桃,不过也能开花结果。

我家的一把小菜刀十分锋利。老谭持刀砍下几支前年生的细枝,稍加修整。回来用钢锯截断桃树上面的四个分枝,朝断口各砍一刀,将接穗插牢,套了四个白色塑料袋,包扎严实,大功告成。枝头的四个塑料袋,白花花的,好像骨折的手脚上裹着的石膏。

两周前,塑料袋里渐渐透出了绿色。有人议论,塑料袋要取呢!不取芽子就烧了。老妻心粗手快,怕烧了芽子,就拆了塑料袋。我一看,四个接穗全动摇了,十分泄气,老妻也追悔莫及。

朋友王师,早年从农校毕业,嫁接果树自然是内行,他说:“失败了重来!”清明节那天,我们带着那把小菜刀,走了几里路,来到潏河南岸、城南大道西边一处废弃的桃园。他在林中看来看去,精心挑选,采集了一些拇指粗细的小枝,最后又在一棵树干上砍下一块厚皮,上面带着一棵刚努出的新芽,非常健硕。回到家,他再细挑细拣,取下五棵最好的带皮新芽,将树皮削成盾牌的样子,上边平直,左右两边向下逐渐缩小,连同那片厚皮上的新芽,一共是六个接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毕竟来自果园,是正经的果树芽子。

王师用菜刀在主干离地大约三尺处,划一丁字形切口,翻开树皮插入接穗,平直的树皮切口严丝合缝,用塑料丝带扎紧接口,外面涂一层盐水和的泥,他说盐水可以消毒。他又接两个,其中就有带厚皮的那个。我也如法炮制,接了三个。外用塑料袋包裹,露出芽子。过了几天,唯有那块厚皮上的芽子萌动了。那五个没有动静,是不是芽上的树皮太薄,和主干上的树皮不能吻合呢?

令人意外,萌发的不是一个芽,而是三个!王师笑眯眯地说:“这是复芽。”三棵嫩芽一天小半寸,长得很快,他每每经过都要停下脚步看一看。初夏,解开塑料袋,所有刀口都已愈合。三个分枝已有拇指粗细,向西、东南和东北各一支,树冠俨然齐整,初具规模。王师高兴地说:“三大主枝已经形成!”

我的另一位朋友赵老师,年轻时在生产队做过林场场长兼技术员,他读过米丘林的书,经验很丰富,对园艺的热情不减当初。他拿来手锯,截去上部那段废掉的树干,锯口平平整整。树形更好看了,朝气蓬勃地往上长。

第二年春天,桃树开了花,很是好看。邻居们说,咱楼前一树桃花,也是一景!路过的大人娃娃都要看一看。奶奶抱着小孙子,孩子跟奶奶学说话:“桃,花!桃,花!”蒙蒙细雨中,棵棵嫩芽朵朵新花戴着雨珠,格外炫净,有人用手机照来照去。我的手机装了微信,要一个昵称。儿子问我:“取个啥名?”看见窗外的桃花,我脱口而出:“桃窗。”同学在微信里问:“桃窗,出自何典?”我回复说不是典故,是窗外有棵桃树。后来我得了一首小诗,有“滚雪丁香幽入户,新桃窗外竞嫣红”两句,硬造了一个“典故”。

桃花谢后,结出了小小的果子。小区给树木喷药,巨大的喷洒车发出突突突的轰响,冲力太强劲了,小桃子打得一个不剩,落了满地,让人心痛不已。

来年开春依然开了满树的花,红花谢后,小果子一天一天在长大。谁知初夏时候生了蚜虫,叶子背面密密麻麻,尤其是梢头的嫩叶嫩芽,卷曲着,里面全是蚜虫,树叶明光光的,好像泼了油,最严重的时候,树干上也是一层浅绿色。看了真愁人!赵老师说,喷洒洗衣粉水可以治。是个好办法,可是没有喷雾器。也是穷而生智,用孙子玩过的水枪,以食指堵住喷口,勉强喷出。反反复复喷过几遍,虫害总算控制住了,树渐渐地也精神了。

秋天桃成熟了,挂在枝上,鲜红鲜红的。吃水不忘掘井人,尝鲜当然不能忘了爱树人。我备好烟茶,请来王师和赵老师鉴赏新桃。可是头一次接树的热心人谭师却去世了,令人遗憾。我说,咱学学落花生的故事,过个收获节。两位行家兴致极佳,细嚼慢咽。王师说:“味道很好!”赵老师说:“一级果!”

摘下的桃,给对门老太太、楼前小朋友和邻居们都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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