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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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文章1:蔷薇几度花

文/王永清

去一个边远山村,窄窄的巷子,长而幽深,两边是古旧的房屋,斑驳的墙壁上满是蔷薇花,酒杯大小的花朵,开得正艳,一簇簇一团团绚丽得直晃人的眼,延绵出一派优雅、浪漫之美。

雨后的蔷薇有一种说不出的美艳,其花瓣红晕湿透,带雨含烟,若羞赧的云霞,出落得更加妩媚。秦观有“无力蔷薇卧晓枝”的诗句。这种清新、婉丽的韵味,自然惹人爱怜。

喜欢在半掩的农家小院里,一个人,坐在蔷薇架下品茗,端起茶杯,轻嗅袅袅茶香,徐徐啜咽,精华之气充盈胸中,感觉好惬意。抑或看书,“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炎夏时节,读着高骈的诗句,倍感清凉安适。

母亲爱用蔷薇围篱笆,蔷薇一丛一丛地栽在菜园四周,再用竹条简单地夹一下,篱笆就扎成了。花开时节,篱笆墙内外花香如浪,缤纷绚丽,摇曳成一道最动人的风景。园内蔬菜,天真无邪地长着,想像被鲜花簇拥着的菜园是多么幸福,那菜吃起来怕也沾着花香吧。

南朝柳恽的《咏蔷薇》:“不摇香已乱,无风花自飞。”这淡淡的蔷薇香气,仿佛一曲绵柔的歌谣,直入我的心底。蔷薇花就是这样,不随流,淡雅恬静,给人一份心灵的闲适与安宁。

山村文章2:山村月光

文/何晓

一钩瘦月,镶嵌在深邃幽蓝的空中,满天繁星,更加映衬着夜空的皎洁,宁静中洋溢着祥和,那样的时光,给人一种柔软的惬意与感动。

那晚和父亲一起往回赶羊,山谷里静悄悄的,只听见群蹄踏草窸窸窣窣的声音,和村子里偶尔传来的狗叫声。世界就是那么的静,突然一只鸟儿扑棱棱的被惊起飞走,吓的那些绵羊瞬间挤到了一起,涌向我和父亲。望向山坡,月光似水一般从山顶倾倒下来,清清浅浅的斜挂在那里,更像一层薄薄的纱衣披在妙龄姑娘的身上。清凉的空气,夹杂着些许若隐若现的草香,思绪早已在夜空下四处飘扬。

秋天,和父母在田地干活,麦田成熟的味道在太阳下飞到了大山之巅,甚至遥远的天边,但在那轮满满的圆月下,又乖巧的回到了那方厚实的大地上,沁人心脾的深沉香气,是雨水与月亮共同孕育的味道。清风拂过,莜麦铃子互相碰撞在一起,像白杨树的繁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一样,并且此起彼伏的反着白色的光,月光下的莜麦田简直一汪清澈见底的水塘。村庄静静的坐落在大山下,月光轻柔似得摩挲着土坯房子,就连窝里的几只母鸡,东墙底的大黑猪都悄悄的卧着,眯着眼睛,距离它们的梦越来越近。

圆月下,天高地厚,空阔四野。那样的夜晚总是让我特别的心动,月光的轻盈,群星精灵,还有远处朦胧中略显清晰的一草一木。明月下万物静谧,甚至无意瞥见流星刹那,虽说短暂的让人心疼,却也让人心旷神怡,不由得停足抬头仰望。

后来,渐渐成熟,接触了更多的事物,才能体会到古人诗词中那种微妙的心境。有时候我也会在有月亮的晚上故意不拉窗帘,喜欢让月光照着慢慢入睡,偶尔睡中半醒,看着窗外悬天的净月,翻个身,让月光抚着继续甜美的梦。

山村文章3:山村短章(三章)

文/杨朝新

两棵古柏

两棵古柏,一棵在村东,一棵在村西。

古柏饮尽春华秋实,霜风雪雨;古柏蓊郁如盖,苍翠虬劲,站成了山村的标志。

走在村东,村人以虔诚的心膜拜古柏,一如膜拜祭坛上的祖先,于香风醺雾中看见了祖先的歌舞行吟,栉风沐雨,跰手胝足。背倚古柏,村人在迷失中找寻什么,一方濡湿的头巾,沉重扭曲的背篓,一弯扁担,山尖尖挑起的红色希望。

走在村西,村人走不出古柏的萦绕,扯一片西天的云彩,点点滴滴,淅淅沥沥的雨丝,挽住村人匆忙的脚步。那么好吧,就让古柏搭起漫天的舞台,村人在这里尽可以高歌呼号,尽可以缠缠绵绵,呼天唤地的歌谣告诉缕缕炊烟,山村一日复一日点燃生长的节日。

古柏,就这样,守望山村的宁静,守望山村的春夏秋冬,守望地老天荒,守望回归的灵魂。

水车

溪流有多远,滋润便有多远;滋润有多远,歌谣便有多长。这是山溪边古旧的水车吱吱嘎嘎的吟唱。

没有人知道,站在山溪边多少时日了,仿佛有了山溪,有了焦渴的期望,水车便不知疲倦地纺着这支亘古不变的沉重的歌谣。

山溪干枯了吗,山溪暴涨了吗,水车以张开的怀抱接纳点点滴滴,不唯涓涓细流,不唯山洪滔滔,只要充满心房就够了,只要润泽喉管就能歌唱,这是水车的宿命,这是水车的希望。

什么时候,水车的歌谣不再沉重;什么时候,水车只是山溪的一道风景。水车不紧不慢地走着自己的岁月,也许明天,也许后天……

碾房

农事从头到脚离不开泥土的芬芳,在石砌的碾房里,谷们在岩石与岩石的揉搓中脱胎换骨了,这是乡村最后的风景线。

在崇尚速成的时代,谷们也逃脱不了速成的命运。在机器的轰鸣声中,谷们迅速赤身裸体,谷和糠泾渭分明,没有了缠绵,没有了念想。

这是成长一代的梦想,这是狂躁的希望。

在乡间,在水旁,一座茅草屋,一位老农塑成一座雕像。打开水闸,卷起水车,巨大的石磨在石槽中缓缓转动,谷们在轻轻地吟唱中缠缠绵绵,谷壳在反复的揉搓中粉碎了,变成了细细的粉齑,圆润的米粒晶莹剔透如稻谷滴落的颗颗泪珠。

吹糠见米,成为一段凄美的传说么,一位老农用执着的悠闲诠释着乡间的宁静岁月。

山村文章4:温暖的记忆

文/杨会安

在我们豫西山村,一说到冬至,人们马上就会想起饺子。冬至吃饺子是雷打不动的风俗,有一年的冬至,却让我刻骨铭心。

那一年,我大约五六岁光景,还没上学,早饭后就和小伙伴去村头打麦场滑雪了。回家时,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又冷又饿的我急得哭了起来。这时邻居王婶忙跑了过来,一边笑盈盈地拉我的手向她家走,一边告诉我妹妹肚子疼呢,我父母带她去乡卫生院看病了。

王婶家的儿子在城里上班,每次回家来总给王婶带许许多多的礼物,我们村里的人都羡慕极了。她家的饭菜香更是时常隔墙飘到我家庭院,引起我无限的甜蜜遐想,我会踮脚张望着,情不自禁地抽抽鼻子,深呼吸几下,那味道太诱人了。尽管王婶有时做好吃的也给我们送些,但感觉总不过瘾……我窃喜着,跟王婶走进了她的家。

王婶先用香皂把我脏兮兮的小手洗干净,又从柜子里给我拿了些糖果、饼干和炒花生让我吃,正在擀面皮包饺子的王叔还从条几上拿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递给了我。坐在火炉旁,贪婪地吃着这些梦寐以求的美味,我觉得自己就像童话里的小王子,好幸福!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母亲唤我小名的声音,我答应着,就往外跑,恰巧与母亲撞了个满怀。我才得知妹妹得了急性肠炎,打了一针,吃了药好些了,也已回来了。在母亲与随之迎出来的王婶寒暄之际,我攥着手中剩下的几块糖果悄悄回了家——妹妹最爱吃糖果了。更让我没想到的是,王婶紧跟母亲身后,端着一篦子饺子来了,说是她家包得多,今天冬至,一定要让孩子们吃上饺子。母亲推辞不下,连连道谢地收下了。

饺子是猪肉白菜馅的,鲜香而多汁,那味道是我们家千篇一律的萝卜饺子无法比拟的。我甩开腮帮子,贪婪地吃着饺子,问母亲王婶家是不是很有钱?母亲笑答,王婶家的孩子有出息,考上了好大学,分配了好工作,当然有钱了。我听了,暗自发誓以后自己一定好好学习,也做个有出息的人,那么家里天天都会有好吃的了。

时光荏苒,转眼40多年过去了,似水流年冲淡了我的许多记忆,但儿时的这个冬至,以及王婶的纯朴善良却至今令我难忘。每每想起,就会想起千里之外的老家和母亲,还有王婶,便会生出暖暖的乡愁。

山村文章5:在那遥远的小山村

文/橙子

国庆和中秋隔着几天,这个假期是我一年特别期待的:因为这段时光里暑气的闷燥已经失去了力量,扑面而来的是秋高气爽的开朗和金秋满园的芬芳,一年的这个八月,桂花的甜香占据着人们的嗅觉世界,金橘的橙香充斥着人们的味蕾,黄菊的清新已是不折不扣的丝丝缕缕,麦香的景致描绘着的是一年好收成的模样!

假期里最温暖的主题还是回农村,攀岩崎岖的山路成全着我们渴望宁静致远的心境,大山的清凉抚平了我们狂热浮躁的心跳,就连归巢的鸟儿也用动听的歌声吟唱着我们团聚的喜悦……行走在这宁静的山路间,阳光用柔萃的金色铺垫着一路的奔波,两旁的山石也随着岁月的拍打愈发坚固,采一支沙棘,浅尝着山野里独有的酸涩,回忆起的童年里的那无忧无虑的嬉戏玩耍;捧一口泉水,包含着乡村里专属的甘甜,呼唤醒我们向往纯净回归自然的夙愿!

外婆的农村就是这座距离县城约莫四十里地的乐园,这样的时节回去,近在手旁的是随处可折枝的红枣树,酸枣树,还记得从小外婆就喜欢捡那漫遍山坡的酸枣,然后用旧的小袋子包裹起来,最后用一贯得麻绳牢牢捆起来,一天天地等着我们回去,每当我们狂吃酸枣脸上呵呵大笑时,外婆也不禁欣慰得笑起来,这或许是半年来她老人家脸上最舒心的笑容吧!还记得当年的外公,在我们不经意的山沟里用充满回音的鞭策声赶着两头老黄牛,远远地就能听到他浑厚地吆喝声,牛车上满载着地是甘醇的河水和带着青草香气息且已晒干的衣物!

然而这次回去时,我们欲把这画面重拾,无奈中在脑海里回荡,推开半掩着的门,外婆才刚刚睁开睡眼,无力地看着我们,屋里好像是好久没有整理过,只有一束微弱的阳光投进了摇动,外婆之前由于不小心摔倒再加上这几年来的不听使唤身子骨已耗尽了应有的元气,于是她便在炕上长期躺着,看到我们回来的还有年迈的外公,外公一味的和我们打着招呼一边握着我的手嘘寒问暖,让我心暖!呼吸不畅的外公长年靠呼吸机维持着微弱的气息,无力的眼神里也被苍老的容颜吞没着以往的神气,健壮的身躯也蹒跚不已,转身望去一个柔弱的身影在窑头上缓慢着,我赶忙喊了声大舅同时凝聚着大家的注意力,大舅今年也因脑梗两次入院治疗,险些丢掉生命,出院后大妗一直精心照顾,而倔强顽固的大舅一度考验着大妗,欣慰的是大舅现在也终于能够下地走路!来到了大舅的身旁,他奇迹般改变了以往的哭泣,转而用朝气的精神和有力的 笑脸迎接着我们,尽管他暂时失去了正常语言的能力,但手势间透露着和我们团聚的欣喜,笑容里彰显着久违的踏实和满足!

接着我们来到了扣蛮舅舅家,推开紧闭的大门,不是一股寂寥的气息向我们扑鼻而来,一个人过了一辈子,舅舅却始终把孤独自己吞噬在肚子里,看到我回来了,舅远远地便向我们招手,沉默地容颜顿时主张开来,从小到大被舅舅疼爱着,虽然没有以往的水果罐头,但舅还是一刻不停地拿自己积攒已久的山果大枣款待着我们,时光飞逝,舅舅已失去健步,大大小小的病痛也不断折磨着他渐渐老去的身体!

二舅得知我们回来,迅速骑摩托从乡里赶来,大姨和姨夫也采摘着核桃让我们品尝着今年的新味儿!仔细望去,大姨夫的眼睛里沉淀着的是年近古稀的疲气,欣慰的是他还留存着当初的飒爽!多年养病大姨看到我们来了,也不停地忙碌起来,欢喜地在客厅走着!

来到了二姨的家里,这是一座不大的农村,小时候夏天不敢来住是生怕蝎子蜇人,而二姨姨夫总是竭力地邀请我和姐姐,在那里,留驻了我们太多的童年岁月,二姐是名符其实的孩子王,那时候带着我们到山上游玩到河里嬉闹,玩老师学生玩过家家玩很多充盈着神话色彩的集体游戏,我们喜欢给邻家的小妹用新采的花盘头发当新娘,我们喜欢在树干上坐着开火车,我们喜欢用各色“食材”“烹制佳肴”……

轻轻敲门,是外甥女萱萱开的门,二姨见我们来了赶忙洗着苹果招待我们,而熟悉的小院里已明显寂静,只有不时地鸡叫声…

在看望过叔叔家后昨天终于回到了我的家乡,自从爷爷去世后老家的院子尽管翻新,但在一片不堪的凌乱中唤醒着我儿时的乐趣,六年的幼年时光全部驻足在这座亲切的小院,没有富足的吃食只有艰苦中无忌的童年时光,没有丰富的物质只有穷苦岁月里的希冀渴盼,看望了老姑姑后奶奶朝我和爸爸走来,尽管步履维艰,但前进的脚步里回荡着她内心的激动,看到我完好的站在她面前她顿时涌出了泪花,这样的泪水仿佛积淀了太久太久,苍老的手一直握着我未放,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我关怀着我的一切……这几年奶奶虽然慢慢习惯了一个人的孤寡生活,但内心也难掩不断的空莫和孤寂,只有小狗的陪伴和每月去教堂的活动或许能够给她的生活带来一些色彩!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里,童年的美好尽管已全然不在,但许多物件和场地里隐约间还潜藏着最初的美好和童真,就连那一颗颗老树仿佛也在摇曳着一个个美丽的童年往事,在那里有我们清脆的笑声有我们玩耍的草场,有我们成长的足迹有我们一片片正容易遗忘的梦!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里,深埋着我们我们永久的记忆,快节奏的生活步伐也唯有在这里能够让我们的脚步沉稳下来,也唯有这里能够洗涤着我们正污浊的心态安定着日趋丢落的灵魂,让我们浑浑噩噩的生活充进了点滴的清静与明亮!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里,时光的飞逝让原本静和的亲切逐渐变得空旷,寂寥的人间也渐渐变得更加惨淡,这几年来,我们的生活发生了太多的不平事,生命也在这磕磕绊绊崎岖猛烈中经受着考验,唯有当我们团聚在这遥远的小山村时,不变且缓缓被解放的亲情也开始柔软着这棱角遍处的世间,温暖着所有冷酷的画面,同时也明媚着一个个渐渐阴冷的角落!

此时此刻,我正抵达着飞往他乡的机场,耳畔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首格外熟悉的歌谣:在那遥远的小山村,小呀小山村……

山村文章6:美丽的小山村

文/冯文华

我的家乡是一个美丽的小山村。在村子里有一条清澈的小河,河水静静地流着,就像一条弯弯曲曲的蓝色飘带。在阳光的照耀下,水面映出了蓝色白云,映出了这“美丽的小山村”。从河面上飘来了一群野鸭。它们的身体洁白无暇,嘴鲜红鲜红的,在河面上追逐嬉戏,好像在想:怎么有两个小山村呢?

沿着石铺的小路还可以来到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这里百花盛开,绿树成荫,还时不时地飘来一阵扑鼻的清香。在草地上有一片金灿灿的迎春花,四片小巧的花瓣向外展开,像一个个精致的小喇叭,好像正在向人们传播着春天的信息。一簇粉红色的桃花躺在软绵绵的草坪上,就像给草坪披上了一层美丽的彩霞。在花丛中,一只只花蝴蝶翩翩起舞,互相追逐,茂盛的小叶黄杨绕着一片房子。从房子里传出一阵悦耳的歌声。山岭上倒处是苍松翠柏,满眼绿色,活蹦乱跳的小鸟在蓝天上自由地飞翔,清晨,还能听见喜鹊清脆的鸣叫声。

走过小木桥,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这里是一望无边的稻田。稻田后面是一大片郁郁苍苍的果树林,果树密密麻麻的,再后面是一座雾雾蒙蒙的山峰。山峰的顶端云雾缭绕,显得十分壮观,又显得那么神秘!

这个小山村真美丽啊!

山村文章7:山村的“五一”

文/张春波

今年“五一”,我回了一趟老家,一个僻静的小山村。

汽车在蜿蜒的公路上行驶着,打开车窗,一股久违的泥土气息便飘进我的鼻腔,深深吸一口气,每一个毛孔都感到爽快地畅意。

下了车,还得走一个小时才能到家,但我心里是愉快的。走在山间的小路上,草木清新,野花遍地,沟渠两旁的杨柳满目翠色,千万条垂下来,丝丝缕缕,令人心旷神怡。登上一处山丘,极目远眺,麦浪滚滚,像一望无际的海浪拍打着远处的群山……

五月,是老家比较繁忙、紧张的时候。山中气候多变,农家抓住晴好天气,抢收着成熟的小麦和油菜;趁着霏霏细雨,育秧、插秧,田间一派忙碌的场景。为此,石碾声、叱牛声、梿枷声、农机声在寂静的山村此起彼伏。面对农作物,可以憧憬从“一粒粟”到“万颗子”的欣喜;面对农人,可以闻到汗水中的辛劳;面对农田,更能感知到泥土气息中透散的希望。

渐近山坳中的老家了,天气变得有些凉,空气异常鲜润,这是多少城里人梦寐以求的环境啊。一个人的生命之源,永远植根在故乡,我从不背弃这块地处穷乡僻壤的家园,因为在它土壤的深处,蕴藏着我的精、气、神。

回到家,邻居大爷告诉我,父母在北坡的梁上种黄连。我小跑着上了北坡,见父亲赶着牛犁前行,母亲紧随其后,耕土、播种一次完成。田野间农人来来往往,穿梭不断地行进,他们忙碌的身影与春光融为一体,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写意画。见状,我也跟在母亲的后面,撒起了化肥。其实,对他们而言,劳动无节,“五一”这天也只不过是很平常的一天。他们辛勤的劳动,就是为了“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为了幸福的生活,为了尊严的生存。

山村文章8:始于远方

文/顾大才子

东山村很小,父亲说,有二百多户人家,一千多口人。太小,也许就是远方在我心中滋长的根由,而大,导致山外面那个世界成了充满神秘感、无法抗拒的诱惑。

乡村的闭塞之感,令我至今记得每一步拓宽的印痕,像一些老照片,挂满了记忆的墙壁。不止一次回想起,六七岁时我由老姑携领,踏出了东山村的土地,抵达十几里之外的乡里。甚至,我还第一次坐了公交车,那摇摇晃晃的颠簸,宛如梦境一般,烙在了心,刻入了骨。

远方在哪里?远方有什么?没有人愿意对着孩童讲述他所看到的远方。去过远方的人本就少之又少,我要七拐八绕才能听到他们的描述,而这种听到就越发勾起我对远方的炽烈向往,远方之火熊熊燃烧。

他们到过远方

韩长脖。记忆中的韩长脖是模糊的,甚至脖子到底长不长都无法确定,只记得一张煞白的脸。韩长脖是村里第一个走向远方的人,与读书无关,而是打工。韩长脖每年都会回来一次,每一次都会被议论很久,“韩长脖又领回来一个媳妇”。韩长脖神出鬼没般更替的媳妇没勾起我的什么兴趣,但仍无法阻挡韩长脖对我的影响,关键是远方,他见过远方。这是雄厚的资本,更是无法抵挡的引诱。

叔叔们。老叔和八叔在我入小学前到北京打工,拿回一个银色香烟盒,内壁有两个金属片,像弹簧一样,可以夹住香烟。盒外有个按钮,按一下,香烟盒自动弹开。银色香烟盒是我与神秘北京的初相识。我粘着他们,企图获取更多信息,但听到的却是反复提及“没拿回工钱,老板跑了”。再后来,香烟盒变换成一把镰刀,俗称稻镰,是三叔和八叔从盘锦割苇子带回来的。那稻镰质地精良,绝对是中国农具中的佼佼者。在童年幼小的心里感叹,城市就是不一样,镰刀都这么牛逼。那年全村浩浩荡荡割苇子的大部队,没有赚回一分钱,而这把稻镰则是三叔的工资,八叔更惨,两手空空。

小武哥。高中时,有很多去城市打工的年轻人,回来时,男孩衣着光鲜,梳着城里人的发型;女孩浓妆艳抹,如白骨精。他们以最直观的方式炫耀着自己曾到过远方。他们对少年的影响极大,因年龄相近,少年会感到那是自己未来几年或者马上应走的路,且是踮起脚尖就可以够到的真实存在。他们得逞了,我甚至想着不如辍学去打工,去看大千世界。邻居小武哥和我说:“好好读书吧!你别看每次我从城里回来穿得人模狗样,其实在城里挖下水道和鳖孙子似的,只是回家之前买身好看的衣服,买衣服的钱都是借的。”小武哥试图告诉我真相,激励我读书。

他们来自远方

小何。小何是个中年人,剃着光头,家在大连。小何是三姑夫的朋友,后来又和二叔相熟,就常于寒暑假出现在东山村。小何只要出现,我就会追着他的脚步,往三姑夫或者二叔家跑。山外面来的人新奇,听他吹牛,听他滔滔不绝讲述着未知的美好事物。至于小何是不是城市人,在我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代表着远方,知道山外面的世界。小何带来了一种新的扑克牌玩法,类似于炸金花,在我的小伙伴中传开,持续很久。最让我感兴趣的不是这些,而是小何说话的口音,浓重的方言腔调。我模仿他说话,招致母亲的训斥,但越是禁止,反而越想拥有。我以为广播电视里的声音与我一般无二,而小何不同,这让我更加笃定远方的人与事,都比东山村高很多个段位。

老钟。我没见过老钟,但老钟这个远方来客,留给了东山村一个巨大的阴影。没人知道老钟从哪里来,老钟是来找古墓的,不知是摸金校尉还是发丘将军的派别。我们村伴随红山文化热,变成了远近闻名的古董村,老钟就是循着古董村的名望来的,最终造成村人丢了性命,被埋在古墓中。据说是弯腰去研究一块瓷片,接着,挖开的古墓坍塌了。老钟跑了,留下村人的孤儿寡母和挥之不去的阴霾。老钟让我明白,远方似乎没有我想象的那般友好。

我要去远方

远方最大的魅力是城市,这令每个农村孩子魂牵梦绕。我要真正去探寻那远方,时间从高中开始。中国的城市绝大多数是按照建制的高低决定霓虹灯的数量,所以,探寻就从最近的县城所在地“新惠”开始。

隔壁老王带我去的,他对远方的追逐和实践,都要比我早。老王带我去医院看病,我的病是身上起红点。新惠的医生果然没有背离“城市方方面面都高于我们”的判断,他很肯定地诊断我为“过敏性紫癜”,他太棒了,让我再次对城市刮目相看。老王还带我去小商品市场,我忘记买了什么物件,又或许根本没有买什么,因为我本就是来探寻远方的,不需要买什么。

我时刻都想去远方,终于,机会来了。高考落榜那年暑假,表弟在赤峰住院,我又沉浸在落榜的低迷情绪之中,出去散心成了一个很好的理由,我踏上了去往城市的探险之旅。中途我还在同学晓静家的四道湾镇停留一日,顺便看了看她家这个不太远的远方。赤峰很让我震撼,超级大,大到我厌恶东山村那窄窄的、泥泞的道路,大到让我神魂颠倒。赤峰都这么大,那北京呢?我的天啊,我不要做井底之蛙。

美女姚是大城市赤峰人,去她家是我第一次踏进一个漂亮的楼房里的人家。尽管我曾无数次想象这种场景,但当真实地发生,还是慌张地站在门口,望着地上的拖鞋,装作不那么土气地换上,而我并不知道城里人进门是否需要换拖鞋。这个不知正确答案的自由发挥,缠绕着整个进餐过程,也因此忘却了究竟在城里人家吃饭是怎样一种感受,担心着若是出了差错,弄丢了乡下人敏感的自尊。

2001年,我终于抵达梦里的远方——— 首都北京。大一暑假,在山上和挖甘草的霍家三大爷聊天,他听说我在北京上大学,感叹道“天子脚下,别说天天在那上学,就说咱老庄稼人,一辈子也不去一次北京啊”。说着,三大爷把铁锨用力向坑里一耸,仿佛一锨能把自己送到北京。

远方,有城市的高楼大厦,房间里就有厕所,冰箱门一打开,想吃什么水果、喝什么饮料,应有尽有。

每个农村长大的孩子,都会从儿时筑起一个梦想——— 探寻远方,走进城市。

山村文章9:在那遥远的小山村

婆婆家在牡丹江穆棱县的一个小山村里。那里真可谓山清水秀,山上长着各种树木,茂密成荫;水呢是穆陵河的上游,如果不是涨水,那条小河清澈见底,踩在水里,会有小鱼来咬你的脚,感觉痒痒的。

想来不能不感叹时光飞逝啊,第一次跟着老公回家还是在二十年前的1988年。那时小村还没有通车,刚开始修沙石路,我是傻傻地跟着他走了两三个小时才到的家。当然好像没觉得怎么累,因为遍地的野花,五颜六色。时而有清澈的山泉从山间流淌下来,地上还会看到色彩鲜艳的毛毛虫。这一切对于我一个久居平原的女孩子来说是那么新奇而充满吸引力。

20年间我也回去过多次,但是距最后一次回婆家已经是四年之久了。刚下车,婆婆就迎上来,用她那浓重的山东口音说,好几年没见了,俺怪想得慌呢。我至今还不习惯跟婆婆亲近,只是笑着应答,心里却感动得很。

公公婆婆都七十四岁了,身边的儿女都先后走出了小山村,只有他们还固守在那里,过年过节的时候,儿女们总张罗着接他们出来过,前些年他们总是说,有牛啊,需要喂。如今年岁大了,牛也卖了,又说有鸡鸭猫狗不能扔下,所以一直都没有出来。儿女们也张罗着把他们接出来到镇里,可是婆婆不愿意给儿女们添麻烦,也嫌弃那小镇子太脏太臭,又没有熟悉的乡亲,一直不肯出来。如今老两口把自己的地都租了出去,每年能收五千多块钱的租金,自己侍弄了两块园子,过着悠闲的田园生活。

公公

公公伺候那两块园子,简直就跟玩似的,闲下来就到河里去钓鱼,每次都有不小的收获,我们回家,一直吃着河里生长的纯天然的小鱼。公公钓鱼,自己却一口都不吃,他宁可去买海鱼煎着吃。

小村子都烧木头,种地的人家都等到冬天农闲的时候去山里打柴,而公公随时随地到山上去拖柴禾,如今院子里的木头柈子堆得跟小山一样高。

公公爱喝酒,每天每顿都要喝,而且还不少喝。谁劝都不听。喝了酒又很爱唠叨,婆婆就在一边很生气地阻止。别叨叨了,别叨叨了,这老头,叨叨个什么呢。其实公公到底说了什么,我很少能听懂。我就对婆婆说,唉,他愿意说就让他说呗。可是每次公公说话,婆婆依然不让公公说,也没起到什么作用。

公公喜欢花钱,买什么东西都买很多,甚至多到烂掉。这不听说我们要回来,就去买香瓜,一下买了一纸箱的香瓜,还不好吃,最后只好送给邻居吃。为了买香瓜的事,老两口还动起了手,婆婆胳膊上青了好大一块。婆婆一边看一边对公公说,你怎么那么狠呢,你怎么那么狠呢。

婆婆

婆婆在家的任务是做饭,喂些鸡鸭,还有狗和猫。我们回来了,婆婆忙坏了,我赶紧下厨,那么大岁数的婆婆干活我真是于心不忍。看到婆婆我就想到了我妈,眼泪总要流下来,又强忍着咽下去。

婆婆家有一只老母鸭,跛着一只脚,婆婆说那是去年的时候,在别人家地里给打折了腿。不过这只老母鸭一直在下蛋,我们吃的咸鸭蛋都是它下的。一天早晨,鸭子围着婆婆转,婆婆说,这是鸭子让她送到大河去,说着婆婆拎着鸭脖子把鸭子拎起来,然后抱在怀里往院外走,我以为婆婆就把鸭子送出大门口,可是婆婆却抱着鸭子转弯去了大河。回来的时候婆婆说,这个鸭子不敢自己去大河,怕人,即使回来也是贴着边儿走,从来不走光溜的地方。我一直在笑,就像傍晚袅袅的炊烟,一种温暖从心底升起。

婆婆家的狗一直拴在院子里,有点动静总是叫个不停。婆婆解释说,这小狗有三种不同的叫法,家里人回来叫一样,来串门的人叫一样,外面走路的人又叫一样。我试图听出其中的不同来,可是怎么都听不出来。

家里有一只懒懒的花猫,被婆婆惯的,竟然不吃生鱼,只吃油炸过的小鱼。你听说过猫不吃生鱼的吗?鱼炸熟了还有腥味儿嘛,婆婆家的猫就是不吃腥,怪吧。而且这只猫从来不吃死老鼠,大家探究原因说,这只猫的妈妈的妈妈是因为吃了被药死的老鼠而死的,所以这只猫发誓不再吃死老鼠。

那条狗呢,我们吃剩的面条拌了点菜汤都不吃,我问婆婆,婆婆说,狗喜欢吃火腿肠。

儿子

儿子跟爷爷奶奶很少在一起。最近一次见面也是三年前他考完高中来住了几天,儿子也很少能听懂爷爷奶奶说话,他只是恩啊地答应。奶奶家住硬邦邦的土炕,因为做饭,炕一直热着,第一个晚上,奶奶家没安纱窗,只好关了窗子睡觉,因为小叔家的女儿也来了,儿子只好睡炕头儿,我偏心给儿子多铺了一层,我知道也很热。后半夜实在热得不行,就把窗子打开,山里又有点冷,儿子只盖了一个被单。

第二天早晨我醒的时候,儿子已经穿好了坐在院子里听他那现代化的设备手机里的歌儿。我问儿子热不热?儿子说不热。我问儿子冷没冷?儿子说不冷。我心里很奇怪,儿子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顺而没了脾气呢。前几天去他大舅家,两天就闹着回来呢。而在这里,苍蝇蚊子到处飞的小山沟里,儿子却出奇的静。

夜里,儿子还出门看星星。在奶奶家,你几乎能看到天上所有的星星,那条银河也霍然横亘在天穹之上。最亮的那一颗儿子说是水星。你还可以看到不断游走的人造卫星,一颗两颗。山村的夜凉凉的潮潮的,在这个最原始的最淳朴的地方,也许儿子真正体会到了心静如水的意境。

几天里,儿子没有一丝地抱怨,我很感动。我忽然萌生了过年再来的念头。是啊,爷爷奶奶毕竟老了,他们跟孙子几乎没有任何亲昵的表示,也许只要看到就足够了。

小叔

小叔整天忙忙活活,做着修电动机的生意。在穆陵、绥阳、绥芬河都有他的维修点儿。我也不知道他生意做到多大,赚了多少钱。开一辆二手的吉普车,天热空调也不凉,一路敞着车窗,颠簸在路上,弄得我们灰头土脸的。

坐着小叔的破吉普去了一趟绥芬河,回来花了三个小时,把我们颠得快散了。到了穆陵镇还得往沟里赶,不能不辞而别啊,婆婆还做了排骨等我们呢。走到半路,坏了,村里正在修水泥路,路上卸了一地的沙土,车怎么开啊。小叔去跟修路工借来几把铁锹,准备把沙土平了开过去,没办法,准备干活吧。我心里暗自埋怨小叔,明知道修路,就是不肯花时间绕路,这下可好,回不去怎么办?还好,路上没有几堆土,车总算没被浯住。不过一路又遇到好几辆运沙土的车,估计回去是不能走这条路了。

回家吃口饭,照了全家福,我们赶紧启程。小叔又去打听,说可以走一条老路回穆陵镇。我们只好相信他,不过我还是希望绕一下,远点儿但是保险呢。硬着头皮上路,车下了岔路口,路就难走起来,车辙印儿很深很深,有些地方车辙里还有泥水,我们在车里晃得很惨,想抓住能抓住的任何东西。

前面又遇到一个岔路,老公和小叔下车分头去勘察,小叔那边车辙印儿很深,老公那边是一片玉米地中间开的一条路,没有泥水。老公说走这条,车就钻进了玉米地。这下可好,用我儿子的话说我们好像走在搓衣板上,车子咯噔咯噔的往前开。没走多远,老公又下去探路,回来说,这条路不行,前面有一个很深的泥沟,根本过不去。走错了,回去吧。我,儿子,小叔媳妇,小叔的女儿,我们都下了车,坐在车里,比走着还要累。

回到岔路,往另一条路上开了一会儿,就被一条水沟一段泥路阻住了,路上还有几块大石头,于是我们又下了车,小叔又去前面探路,老公在水沟旁边琢磨过去的办法。小叔探路回来说,过了这段路就上大路了。我心里舒了一口气,天阴了下来,下起了小雨,我心里还是很急,有蚊子围上来,赶快拔了柳蒿赶蚊子,小叔的女儿送我一把野花我也无心欣赏。

最后大家选好了路线,小叔说,冲吧。车就一路冲过了泥沟,万幸没什么事情。接着的大路并没有我们想象的好走多少,以后颠簸得很,我们常常要下来走一段,渐渐天黑了下来,我真担心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车子开不出去,我们在这深山野林里喂了野兽。

终于到了苗沟,离穆陵镇很近了,我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心情却还糟得很,身体也很疲惫。又不好在小叔一家人面前表现,强忍着强忍着,只偷偷跟老公发脾气。

我始终不明白,小叔为什么不绕远路,而选择了这条险路,我们哪里有精力跟他来冒险呢。这也许就是小叔的性格吧。

后记

火车是晚上10点47的,没想到夜里的小镇火车站还有十多个人等着乘车。天又闪电雷鸣起来,雨也随之从天而降。剪了票,上了小镇的站台,那站台太短了,不由想起那首叫做《站台》的歌:长长的站台……

站台的灯很亮,一群蛾子在灯下飞舞,像一些碎布片在空中翻飞。我赶紧躲在黑暗处。

上车了,躺在卧铺上,很快睡去,在火车上我第一次睡得这么香甜。

山村文章10:家乡情

文/黄文根

我的家乡是一个偏远的小山村,虽然很僻静,但在我心中却是最美丽的。

家乡的山美,从原野上拔地而起,直插云霄,家乡的水美,河里的水清得可以清楚地看见河底的沙石,家乡的人更美,他们善良淳朴友爱。

家乡的四季都很美,春天,大地万物复苏,家乡的果树都长出了嫩叶,没过几天,都开出了鲜艳的花朵,原野上也都开出了许多不知名的野花。

夏天,果树上便没有了花朵,原野上的花朵也渐渐凋谢了,露出了果实的原形,树叶便开始绿起来,仿佛一个绿色的海洋。

秋天,果实渐渐成熟,树叶开始渐渐变黄,风一吹便从树上飘落下来,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冬天;树也换了一套服装,把原有绿色的衣服脱了,换上了一套白色的棉袄。

我望着身边的车水马龙、高楼林立,脑海中又浮现出家乡青山绿水,繁花盛开的景象。

家乡不仅是山美水美,四季美,而且人也美,村里人在闲暇时都到提前预定好的地点,大家聚在那里聊聊天,听听音乐,其乐融融。家乡的人们心地也很善良,当听到村中有一家出了什么事,遇到困难时,村里人都会鼎力相助。有一次,有一户村民家的孩子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医生说要住院,他们家付不起医疗费,村里人知道后,大家都拿出家中的钱借给他家帮孩子治病,并祝福孩子能早日康复。

家乡的节日更是热闹,大家都聚在一起吃饭,说说往事显得格外热闹,每个节日,大家都过得很开心……

我望着周围冷漠的面孔,眼前又呈现出家乡人淳朴的微笑。

我的家乡虽然没有城市的繁华,但是在我的心中那是最温暖的地方。

山村文章11:山村春色

文/翟焕远

春天是乡村最美的季节。

这次去鲁山脚下的上小峰村前,早就从朋友们口口相传中得知,近几年村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由远近闻名的贫困村,成为全省生态文明村、省级旅游特色村。

和煦的春光扯去了山乡晨雾的面纱,空气显得十分通透。清风抚过上百亩鲁山茶,隐隐沁出淡雅的春之味。溪流淙淙,峰峦叠翠,林木繁茂,花果飘香。林中有花、花映林间,树与田,静谧中绽放着春天里的勃勃生机。村旁,清澈的淄河源头之水静静地流淌;村内,春意的波涛迭次涌起,百余户人家的山村红瓦白墙,别具一格的农家庭院格外醒目突出。

在十里八乡曾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先有上小峰,后有沂水城。行走在乡间的羊肠土路上,一阵阵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令人不由心旷神怡;山路两旁的鲜花五彩斑斓,有粉的、黄的、蓝的、白的,粉的若霞、黄的塞金、蓝的似海、白的如雪,花丛中还夹杂着各种各样的野草;“啾,啾”轻脆而嘹亮的鸟啼声,不时从头上飘过。

十几年前我在博山工作时,就来过上小峰村,并且不止一次。当时就是一处贫穷落后的偏远之地。然而没想到,短短几年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切的变化,要归功于一个人——他就是驻村第一书记刘昌法。

“刚进村那天,不到晚上8点钟,屋里屋外就见不到一点亮光。村里没饭店、没有肉菜店、没有卫生室。快到村口,还得有人开三轮车来接,不然走路进村要一个多小时。”刘昌法从张店的家到上小峰村,要倒3趟车,耗时3个多小时。

“到农村工作,就要融入群众之中,视百姓为亲人。你对老百姓亲,他们就会对你更亲。”刘昌法说。

刘昌法最难割舍的就是老百姓亲情。通过反复尝试和论证,他发现脱贫致富还得靠山吃山,只不过要换个吃法。通过与村民反复沟通,他利用100万元的中央扶贫专项资金,帮助上小峰村成立山东上峰旅游股份有限公司,搞起了“农家乐”乡村游。村里的贫困户,人人是股东,既可实现就业,还有年底分红。

在村里当第一书记3年时间里,刘昌法为上小峰村争取各类建设项目14个、资金200多万元。道路硬化、环卫设施等10多个惠民项目,让村庄面貌大为改观。原本“空壳”的村集体,如今每年从“农家乐”项目管理中获得收益达十几万元。村里还办起了饮用水加工项目,每年可为集体增收5万元。今非昔比,都是因为“第一书记”刘昌法。驻村3年,他带着老少爷们修塘坝、搞旅游。曾经远近闻名的贫困村,如今已是全省生态文明村、省级旅游特色村。

“就俺这个小院子,一年能有五六千块钱的收入。”提起“农家乐”,村民牛思恩有说不完的话,“这事原来想都想不到,现在俺们有了希望,生活更有奔头了。”

牛占月说:“经过刘书记的帮扶,现在的上小峰村‘两委’班子,团结和谐,干劲十足。更重要的是给我们打下了发展基础,也留下了一支‘永不走的工作队’。”

没有城市的高楼大厦,没有川流不息的车流,没有吵杂的噪音,有的只是一种让城里人久违的宁静。生态环境没有替代品,用之不觉,失之难存。美丽乡村建设不必去“拗造型”,村子生态搞好了,生活过好了,才能吸引远方的来客。

树枝在柔和的春风下随风飘摇,空气透明清爽,不由让我沉醉于这浓郁的乡村味道之中。漫步村中,一石一瓦都显得沉静安详,古韵悠悠。享受着有空旷的阳光,感受着乡村独有的气息,令人陶醉其中。听林中鸟儿清脆的歌声,观池塘鱼儿闹波,踏着水泥路,感受着难得的闲散自在。

在这里,吃有鲜美可口的本地野味土菜,住有风韵别致的农家小院,品能尝到回味无穷的鲁山野茶和味道香甜的特色水果,娱能享受密林探险、农事体验、户外攀崖、休闲垂钓。陶渊明在《桃花源记》中描述的那个世外桃源,已成为时下人们返璞归真的向往和行动。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桃花源,发现家乡的美,追寻她的足迹,营造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现代文明与纯朴乡情的互相融合,就是一个让人心情盛开的地方。

上小峰,美在她小溪里,美在她的原始和质朴里。叮叮咚咚的流水声,谱成一首欢快的歌曲。小溪清澈见底,能看见水底的沙石和一条条欢快的鱼儿;莽莽苍苍的林木,啁啾扑翅的群鸟,还有水汽氤氲中不吝挥洒在山野上的万紫千红,最让人游目骋怀!

上小峰,还美在得天独厚的山野美景里。移步换景,一户一景。站立于村子的每一个地方,山野美景一下涌入眼帘。山野里盛开着一朵朵菜花,五颜六色,五彩斑斓,像是许多彩色的小精灵,风儿吹过,彩色的小精灵乐得手舞足蹈,远看就像是一片彩色的海洋泛起了波浪,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山乡图画。

行走在花艳木茂的上小峰村里庄外,田间地头,其中的感受和滋味,需平心静气中方可品得。到此地,画者,可有妙笔;诗者,可得佳句;行游者,可获妙趣;非画、非诗、非游者,可感惠风和畅、清肺洗心。此中意趣,非亲临者不能品味、非亲至者不能思想。

山村文章12:大山深处大山村

文/支贤

(一)

你可以不认识池州,但你不可以不认识大山村。

大山村藏在安徽省池州市石台县仙寓山崇山峻岭的白云深处,这里属于黄山山脉向西延伸的余脉,东面与牯牛降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相接,西面与仙寓山著名生态旅游区相连。森林覆盖率高达九成以上,水土含硒量、负氧离子平均值分别高于普通地方的二三十倍,被称为中国第一富硒村,也被外界传为长寿村和瘦子村。村民聚族而居,世代厮守大山种茶种稻为生,至今生活习惯仍保持着原始的古朴,日常生活用品大多就地取材,穿蓑衣戴斗笠,使用木桶木盆铁锄铁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传说对我总有一种无形的吸引。我也深知,传统农业一向看重原料的水土,所谓地道,正是以产地作为无可替代的昭彰标签。大山富硒米、大山富硒茶、仙寓毛峰、雾里青茶都是大山村赫赫有名的特产。这大山村到底有什么不同?

沿秋浦河溯源而上,贪婪地深呼吸那一路的清新。秀水依恋着青山迂回,碧绿得晃我的眼。山路坡陡弯急,车子绕着窄窄的山路爬行,经过几个小时的“蜗行”,才来到皖南山区这座神奇的仙寓山。

仙寓山平均海拔1300多米,山势陡峭,沟壑纵横,有民谣“三十六大岔,七十二小岔,岔岔环连环,大岔套小岔”,其自然景色之奇,由此可想见。我们一行准备步行穿过生态旅游区,探寻白云深处大山村的秘密。

云雾缭绕,造就了仙境的背景,更何况“仙寓山”三个字,这些都让我相信,这山上一定住着神仙。有水的地方就有生命吧,我们携白云沿溪水走,真如走在画中。山阜相属,含溪怀谷;千峰竞秀,触石吐云;峰回路转,好鸟呼鸣。

云散绿聚,神龙谷溪水温润如玉,掬一把凝脂的碧翠,不忍放下。这多像梅雨潭醉人的绿呀,“我若能裁你以为带,我将赠给那轻盈的舞女;她必能临风飘举了。我若能挹你以为眼,我将赠给那善歌的盲妹;她必明眸善睐了。我舍不得你;我怎舍得你呢……”当阳光从叶子、藤蔓的缝隙投下斑驳的影子,光影在溪中跳跃,折射着溪滩的鹅卵石,溪水宠辱不惊地斑斓着。

几公里长的峡谷两旁全被原始森林覆盖,奇石、幽谷、碧潭无数。百丈崖百米瀑布敲击着十万架黄钟大吕的交响乐章,雷霆万钧、摧枯拉朽,那是自然的指法,那是大生命的合奏,天地间的共鸣,让人内心沸腾,也让人骨子里安宁。

转过山腰,瀑布穿危石的刚柔表现得更加明白。山泉从岩顶飞流而下,天然的“一帘幽梦”垂挂岩溶洞口。前面水柱直冲岩石,轰然有声,多年的滴水穿石,在岩面上形成了一个方形凹槽,这就是神龙谷的“仙女浴池”。水花飞溅,急坠。别处的水花是溅到身上,这里的水花能溅在心上。触目所及是碧波清潭,成群的鱼儿穿梭嬉戏;一条黑色的娃娃鱼俶尔游动,正鼓动着细细的涟漪。

除了水,这里的山色也能清我心。在新鲜空气的滋润下,每个人脸上的微笑都含着仙气。一种澄清,一下子把我由头到脚贯注,来自自然深处的某种召唤使我的脚步如仙人般轻快。

转过几道山弯,来到被称为“龙脉”的来龙山山脊。山上古木葱笼、挺拔,紫楠、枫杨、甜槠等遍布山峦;林中名贵药材、奇花异草、珍禽异兽无数。远处群峰逶迤,雾霭茫茫;俯瞰山下,错落有致的徽派民居在群山的怀抱中,慵慵懒懒,笼着一层轻纱的梦。哦,那就是如梦如画的大山村了。

大山和村庄都是有感情的,必须彼此善待。从远古起,村民就懂这个道理,恪守着一条古训,不准在来龙山上动土,更不能在来龙山上伐树,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这里的山林。仙寓山又是何等的气魄,祁门、东至、石台三县都在它的脚下,站在顶峰,你就是“一脚踏三县”的大脚仙人了。极目远眺,是云海,是佛光,是宇宙,是古往今来;观照内心,是心之恋,是梦之思,是人生际遇,是家国情怀。仰俯之间,有一种解读早就写在这山水之中,写在大山深处的大山村了。

(二)

你可以不认识池州,但你不可以不认识大山村。

沿着沧溪河,翻过来龙山,忽见一座古朴的木廊桥,如自然长在山中一般。上刻“沧溪廊桥”四字,迎面的亭柱上豁然有一副绿色大字:“凭栏观山色,近涧听泉声”。山色黛绿,古松苍翠,流泉飞瀑,涛声阵阵,山风裹挟着湿润的水雾扑面而来。我们终于来到大山村的北口了!这一瞬间竟有些忐忑。

这里已是仙寓山的深处。仙寓山上遍布古徽道、古城墙、崇德堂戏台、延庆禅林等人文景观。古称“徽饶通衢”的古徽道,是徽州通往江西饶州的一条省际大道,亦即古时的“国道”。自唐以来,徽道一直是中国南方商旅往来、文武张弛的咽喉要地。古徽道上还遗留着石长城,据《江南通志》《池州府志》记载:“咸丰间,曾文正公(即曾国藩)相度形势,建置石堑于此,以御粤匪”。古长城中的关隘“榉根关”,全用青石板砌成,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古徽道中咽喉所在,也是古时兵家必争之地,尤以清代为最,仅《清史稿》就有两处记述了榉根关之战。

这大山村会是怎样的气质,才能驾驭这么厚重的历史和文化?

源于北口的沧溪,环绕着大山村昼夜不息地奔腾,翻山涧,穿峡谷,入秋浦河。原来秋浦河的上游在这里,池州的生命原点就在这里了。踏上廊桥饱经风霜的木板,一路寻村而来看到的绵延群山、纵横谷涧以及流泉飞瀑还在脑海里刷屏,眼前便呈现出另一个世外桃源。

这里秉承了中国农耕文化最深邃的美学精神。雄浑的大自然、厚重的历史把这里的一切沉淀得更加淡雅。山腰上茶园翠绿,梯田层层,明清时期的古村落民居掩映其中,炊烟袅袅,鸡犬相闻,最原始的用具、农具就摆在屋前,满眼绿的背景把白墙黛瓦衬托得更加安静,茶牙、稻秧丝缕的清香给了我最温柔的拥抱。时间在这里仿佛慢了下来,慢了下来。

原来,这沧溪廊桥,一头连着仙景,一头接着人间。

这人间是我们久违了的人间,是心灵追寻的栖息地。阳光从村东头层层叠叠的“富硒田园”上照射过来,并不炎热。连绵起伏的山脉将稻田紧紧地簇拥在山脚下低矮起伏的开阔山地上,还有山腰的梯田、散落在谷底地势平缓处不规则的一畦畦,全都种着富硒生态稻谷,偶见一两村民弯腰劳作的身影。四季不断的泉水,沿着山坡潺潺而下,源源不断地滋养着这些作物。

日高谷底始微喧,我们的到来,打破了这山谷田园的幽静。当我把自己交于这田园、这大山、这绿色中,是怎样的神清气爽、飘飘欲仙!大山村村民幸福呀,住在这名不虚传的“仙人寓所”,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他们不就是神仙吗?

小路向前逶迤,向天延伸,云起云飞处的远山都是山顶茶园、谷底稻田的栅栏。汲取着大山这一片富硒天地精华,喝着纯天然富硒泉水,慢悠悠地生长的茶树、水稻,产出的富硒茶米绝对是最好的。

原生态种植,不急不躁,天生天养,当然产量低;要从深山盘山小路运出大山,成本更高,所以原来所有的作物主要是自给自足。自从建设生态“富硒田园”以来,村民种茶种粮的热情很高,收入每年都在增长。

今天见到的中稻齐膝高,种下已个把月,稻禾葱绿,长势喜人。它们的营养来自阳光、山风、富硒水土,来自村民传统的耕种和期待的目光,来自种粮人远离喧嚣的自觉。这些稻谷,喜欢慢生活,一年一造,生长期也比其他稻谷长。时间的沉淀,赋予它别样的风味,富硒稻米长得比较细长,以自然之势呈现自然之香,素面朝天,需要足够的底气和自信。

弯弯曲曲的小道,把一畦畦的生态稻田圈绕着,把现代文明的稻种连接、回归到原生态的劳作方式;群山在更远处把它们轻轻地合拢着。天地之间呈现八卦的意象,“道法自然”是大山告诉我的最淳朴的语言。站在高处看,在大山合抱中的一块块稻田,又如一块块翡翠,风轻鸟鸣中混和着稻谷的香气……

太阳升得很高了,从“富硒田园”的安静中出来,穿过新村场返回停车场。热闹喧嚣顿时蔓延开来,处处新楼林立,家家高朋满座,展现一派“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的景象。

南来北往的人们,热衷于喝这里的水,吃这里的茶、米,有多少人真正理解种茶种粮人对茶对稻的一种呵护和坚守呢?真正理解大山村与这片山水的秘密呢?我愿时时在沧溪廊桥的仙景和人间烟火两头不断地来回切换,不断地参禅观想。

(三)

来到安徽,谁人不识池州呢!

池州是“京剧鼻祖”青阳腔、“戏曲活化石”傩戏、坐唱的发祥地之一,是目连戏、徽剧、黄梅戏、山歌、民歌的盛行地,是佛、道教的圣地。自唐以来,池州文风浓郁,可谓东南邹鲁。千百年来,源头李、竹溪王、剡溪陈、高田吴等望族人才辈出,为池州府志、江南通志等增添了厚重的一笔。李白的秋浦歌十七首、杜牧与杏花村、萧统苦修《昭明文选》,包括大山村的气质,都是池州的地理标签。

水滋养着仙寓山,仙寓山滋养着大山村淳朴的乡风和丰厚的文化血脉;秋浦河把这一切源源不断地传递,繁衍了生生不息的池州。大山村是池州源头的一朵奇葩,我敬畏这古老的大山村,她用这片山水给予她的笃定,从容面对着过去和现在。越是藏在云山深处,越是沉淀到底,越是简单安静,越是力量无穷却大象无形。正是池州的山水敲着生命与文化的梆曲,从古老沧桑中来,一声声传扬,大山村的秘密慢慢从云深处漏出一点。今天,大山村走进了我的心,池州也走进了我的心。

山村文章13:山村·水库 我的父亲

文/彭明元

建水县青龙镇有一个秀丽的山村——塌冲中寨,那是我的故乡。塌冲河水缓缓向双龙桥流去,田间地头,人们在辛勤劳作,庄稼长势喜人,满眼郁郁葱葱。这里民风淳朴,乡亲们过着日出东山向太阳问好、日落西山向太阳告别的宁静日子。

走到中寨后山,有一座大水库,山花烂漫,水光粼粼,浪花轻吻着堤坝,云朵游离于高天。一位60多岁的老大爷,赶着一群羊迎面而来。“大爷,歇歇,抽支烟?”我给大爷点上,拉起了家常。大爷说:“你是外地人吧?别小看了这个水库,有些年份了。过去,我们这缺水,收成不好,日子过得很难,有不少人跑到个旧矿上打工。解放后,建了这个水库,有水,有收成,过去没法比。”我说,过去修水库,主要靠人力,不容易。大爷说:“是啊,我们村出过一位好干部,叫彭贵和,修这个水库,他可奔走过不少,我们告别缺水,过上好日子,不能忘了他。”老人的话,让我一阵温暖,多好的人民,如此质朴,只要一心为他们办事,他们就会永远铭记你的恩情。而老人说的彭贵和,就是我的父亲。

父亲10多岁时,就走出山乡,在个旧市私人矿山当童工,还做过砂丁,受过不少苦,在那里,他接触了矿工中党的外围组织,懂得了革命道理,接受了进步思想。

新中国成立后,父亲成了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他不忘记过去的苦,忘我投入到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上下班总是先到后走,工作中处处发挥先锋模范作用,一步一个脚印,矿山的每一个角落、百米井下常常有他忙碌的身影。3年自然灾害时期,省下每天发给他的井下保健馒头,喂给在井下拉矿的马,为的就是多拉矿石,为国家多生产大锡。虽然他的工作单位在云南锡业公司老厂锡矿胜利坑,离个旧市区也就20多公里,但我们4个子女及奶奶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他几次,20多年也没有同我们过上一次春节。父母亲长期在个旧市老厂镇矿山工作,但同地区不同单位,相隔20多公里路,一个多月才能见上一面,各忙各的。父亲由于成绩突出,获得了不少荣誉称号,在五六十年代同王进喜等全国英雄模范人物齐名。

后来,父亲任省总工会主席,但始终保持着艰苦奋斗的工作作风,艰苦朴素的生活作风,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矿工出身的干部,没有忘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他身体力行,在子女心目中树立了光辉的榜样。

回塌冲中寨看一看,走一走,感触良多。我想起了父亲曾经对我说过的话:只有艰难生活和艰苦劳动过,才能体会到老百姓的疾苦;只有把老百姓的疾苦时时放在心上,才无愧于党和人民。父亲没有给我们留下多少财产,却给我们留下享用不尽的精神财富。

山村文章14:山村小学

文/刘继智

高高的山岗上,有几棵松树和几株柏树,还有一棵高大古老的银杏树,一排崭新的两层楼房矗立在那里,楼房前面的旗杆上,一面五星红旗迎风招展,显得格外醒目,围墙的南面有一扇大门,横梁上书写着“岗岭小学”四个大字。

老实说,我真正知道这所小学的具体位置是在几个上学的山里娃的牵引之下偶然发现的。说牵引的确有些言过其实。那几个山里娃,大的有十一二岁,小的只有七八岁的样子,他们背着书包,书包里大概只装了几本书和练习本罢了,并不像城里的孩子,书包总是鼓囊囊的。几个山里娃很顽劣,有的披着外衣,有的敞着外衣,有的干脆把外衣扭成绳状,系在腰间,蹦蹦跳跳的,还不断地左顾右盼,有的不经意间突然弯腰捡起路上的小石子朝路边的树丢去、朝池塘里扔去。无论是男孩女孩,头发都有些蓬松,看得出来,因为早上走得匆忙,头发并没有认真梳理过。

我远远地跟在他们的后面,他们停下来时,我也停下来,他们走,我也跟着走,不一会儿工夫,他们读书的学校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操场上已经有几个孩子在玩耍,丢石子果果,我童年时也玩过这种游戏,极简单,就是拿几个圆形的玛瑙石在手背手心之间翻来覆去,方法虽然简单,但做起来却充满趣味,孩子们往往对这种游戏乐此不疲。

此时是早上七点多钟,校门已经敞开,但教师还没有到齐。乡村小学,大部分教师都是不住校的,多半是早出晚归,远一点的教师骑摩托车来,近一点的就步行到学校。但孩子们往往来得特别早。

半小时之后,我看见校门口走进来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于是迎面走了过去,一番自我介绍之后,得知她就是这个学校的老师,今年五十五岁,离退休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她是本村人,以前是村里的民办教师,后来考转正考上了,成为公办教师,月薪3000多元。

她高高的个儿,长得并不是很漂亮,但身上有那么一股只有教师才具有的气质,一头乌黑的头发中间露出一绺白发,看得出来,那一头黑发是精心染过的。衣服朴素但很合身,走起路来不紧不慢,富有节奏感。她很健谈,当得知我也是一名教师时,仿佛觉得格外亲切,聊起来也无拘无束。

“这岗岭小学已经有四十多年的历史了,曾经还办过初中班,但现在不景气了,只有30多个学生!”

我问:“那村里其他的孩子呢?”

我不假思索地说:“有的被在外打工的父母带到城市里去了,有的寄读在小镇上、县城里,他们的爷爷奶奶专门在城里租房照顾孙子读书,留下来的,大都是贫苦家庭的孩子!”

“他们都是留守儿童吗?”

“基本上都是,个别不是,但他们的父母不是残疾人,就是有病的!现在的年轻人,只要能劳动的,大都外出打工去了!能够带孩子的就带上,不能够带孩子的就把孩子甩给爷爷奶奶照看了!”

“那你们学校有多少教师呢?”

她淡淡地笑了笑说:“五名教师,两位男教师,三个女教师,都是老教师了,五个已经有四个到了退休年龄!”说完,一脸的尴尬和无奈。

我感到很吃惊,忙问她:“都退休了,那学校的孩子怎么办?难道这几年你们镇上没有年轻的教师补充进来吗?”

“有哇!年年都有,但补充进来的年轻教师大都是小姑娘,男大学生当乡村教师的特别少,还有哇,年轻的大学生,都似乎不大愿意到这山沟沟里来教书,何况来的大都是女大学生呢!”她表情凝重地说。

我陷入了沉思。

“要是有朝一日,那些年轻的大学生都喜欢来乡村教书就好了,那样的话,这些乡下的孩子们就能够就近上学读书了!”她抬了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望着天空飘飞的云彩,好像在自言自语似的。

我又随意问了一句:“你喜欢当教师吗?”

她稍微愣了一会儿,说:“当教师是辛苦一点,但我打心里是喜欢的,教了一辈子书,快退休了,真的还有些舍不得离开呢!”

“当当当!”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本来在操场上打打闹闹的孩子们,一窝蜂地朝教室里涌去,不一会儿,热热闹闹的操场便变得安静下来!

那位女教师也不好意思地朝我招了招手,然后匆忙地走进办公室,准备去上第一节课了!

山村文章15:一个野性的山村朋友

文/梁安早

二十一年前师范毕业,我回到家乡一个山村里做了一个育人的教书匠。学校远离民居,处于参天古树环围中,另两个老师是本地人,不在学校住,晚间一人守着空荡荡的校园,只有老树昏鸦陪伴,颇感寂寞。

离学校约七里的山垄里居住着少年静。他在中学时迷上了港台黑社会题材的电影,看多了,就无心念书,一心想模仿影片中老大过的那种吃香喝辣、快意恩仇的江湖生活,竟辍学回家纠集了一些小混混在社会上混。在乡里折腾了没几天,遇上“严打”,慑于法律的威严,只好乖乖地避在家中不敢外出。

静躲在家里既认为耕田刨地没出息,又不敢外出,一时无所事事,骚动的少年心更加寂寞。于是便在村口瞎转悠,有时待学生走后薄暮时分,也来学校打几下球,这样我们就认识了。

“眼镜大哥。”他一看到我就这样称呼我。我没有惊诧于他的无礼,甚至在内心上还有一点点的喜欢,或许是因为我们的年龄相差并不太远,心里还存有一点相同的原始的野蛮气息吧。

他见我认同这样的称呼,心里非常高兴,便经常来学校找我玩,与我聊他的未来打算,假设在“江湖”上闯荡的凶险、趣事,聊到高兴时便爆粗口说:“我×,那野狗×就是快意。”然而他从不在我这里蹭饭,有几次我特意多煮了,叫他一块吃,他却连连摆手说:“眼镜大哥,不好意思,你来到我们这里就是我们的客,哪有主人吃客人饭的道理?等我有钱了请你吃。”我暗笑,你一个不事生产的少年,整日东游西荡,除非去问父母要抑或偷抢,才有钱请我吃饭。因而当成一句客套话,并未往心里去。

就在我行将忘记他的话时,在一个傍晚,他却左手拿酒右手提鸡鱼来到了学校,老远就喊:“眼镜大哥,今晚我尽地主之谊,算是为你接风洗尘。”他走上来,往我胸口轻轻擂了几拳,我知道那是他极为高兴的表示。

我说:“君子不饮盗泉之水,不受嗟来之食。如果这些东西来路不正,我想,我是不欢迎你的。”

“眼镜大哥,你说的是什么话!这些东西全是我帮别人扛了一天的木头换来的。贼×出的,累死我了。”静张扬着脸得意地说。我这才发现他蓬头垢面,裤子被荆棘什么的挂出了几片布条,鞋子的前头张嘴露趾。

我惊讶于他为了请我吃一顿饭而放下某种架子与观念而去出卖自己的体力,他才十六七岁,极少劳动锻炼,想必换取这些东西吃了不少苦头。

做饭那些事全不要我动手,他忙上跳下,一会就弄好了。大碗地喝酒大块地吃肉,两人很快就醉眼朦胧,静顺手拿起我丢在凳上的《水浒传》翻了翻,喷着酒气说:“奶奶的吊毛球,这种书有趣,豪嚼滥饮,快意恩仇,见义勇为,让人看见了世间的豪爽。”

我一惊,一个初中未毕业的人居然随口说出了几百年来无数文人不曾体会到的《水浒传》精髓!

静的偶尔来访,给我单一的教学生活增添了许多别样的乐趣。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又一学期开始了,我忽然接到上级的一纸通知,将我调到另一个村任教。时间紧迫,去学校匆匆收拾了一下可怜的一点东西,来不及与静告辞,就上任去了。

世事变化无常,端公家饭碗的人常常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一个学期才到一半,又接到通知,去另一个村的小学顶替一个刚去世老师的岗位。就这样,在三年间,我换了五所小学,离静那个村也越来越远了。

后来,我就到了城里。那个粗暴却可爱的朋友静,像断线的风筝,杳无音信;他的形象,在我的心中渐渐褪色,模糊成一团。

二十年后我陪老婆去市里看病,在县城车站候车时,“眼镜大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静。静以前那张白净脸变得粗糙黑中透红,长满又粗又硬的胡子;竹竿似的身材长得更高也粗壮了。他还像以前那样在我胸口擂了几下。

“贼×出的,眼镜大哥,那年你走了也不跟兄弟我道一声别,我想找你的,口袋里却没有半毛钱,狗×的,不好意思见你,所以作罢。”他还是那样的粗口,但我明白他是真心想我,也很高兴。

车来了,我们乘的是同一趟车。他与别人换了一个位置,坐在我的旁边。

二十年不见,本来有很多的话要说,我却一时无从开口,想想问道:“你过得好吗?”

“好得不得了。”他爽朗地笑了,通过他的叙述,我大致了解他的往事。

他在家躲了两年,想出去又怕被抓,一合计,就跑去了广东。没有熟人,又无文凭,工厂根本就不收他。在街头流浪了几天,最后被人骗进一家黑工厂,在那里他过了几个月非人的生活,想辞职不干,去找老板结算工资,结果不但没有拿到工资,反而被老板的人一顿毒打。他气愤不过,找了机会将老板打瘸了一条腿,为此他换来三年的监狱生活。在牢房里通过思想改造,幡然悔悟,认识到以前荒唐的人生轨迹,于是积极做人。

出狱后回到家乡,想想该做点有出息的事,便卖掉家里的牯牛,做起生意来。他以前的名声太狼藉了,开始时没人会相信他变好,他不知遭受了多少的怀疑与白眼,但他始终用诚实与谦卑来回应,慢慢地人们就接受了他,生意渐渐有了起色。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问道:“你是如何忍受与品尝被人怀疑和白眼的滋味的?”

“眼镜大哥,他姥姥的,心底无私天地宽嘛,人只要直起腰来做人,没有过不去的坎。”静再次爽朗地笑了。

“想必你发了吧?”

“是的,我早就起了四层的楼房,就是还缺少一个女人。”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有点害羞的样子,“我要娶一个有文化的女人,来弥补我没有文化的不足。现在的女人不是要嫁有车有房的男人吗?我来市里买车呢。”他害羞的样子很妩媚。说话间车到Q县某镇,这时有三个年轻人招手示意乘车。

静闭口不说话了,目光紧盯着刚上车的三个人。“他娘的。这三个人有邪。”他小声凑近我说。果然,那三个人在车里贼眉鼠眼地瞄每个乘客的口袋,最后,他们慢慢地向一个睡熟的乘客靠近,其中一个人掏出镊子伸向那乘客的口袋。车里的一些乘客眼见这一切,却将头扭向窗外,假装若无其事地欣赏外面的风景。

“你他娘的想进牢房啊?”静霍地站起来,胡子扎起,紧握拳头走了过去。作案的三人先是一愣,很快就眼露凶光,恶狠狠地说:“找死!坏老子的好事!”举刀朝静扑过来。静没有后退。结果很快就见分晓了:三个歹徒被静逼着跳下车,静的手背被划伤,流了许多血。

我问:“痛吗?”“痛,他娘的钻心的痛。”静龇牙咧嘴地回答。

我忽然觉得他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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