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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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文章1:奶奶,愿您在另一个世界安好

文/你的忧伤 我的全部

人都说生命无常,看来事实也确实如此。我永远会记住今天,今天,我奶奶,我至亲的奶奶去世了。

在接到姑妈的电话时,我以为在开玩笑,我不相信,似乎好好笑,我奶奶的身子骨那么硬朗,今天下午都还在打麻将呢!怎么可以开这种玩笑!我的姑妈,我慈祥的奶奶啊!

当我确定姑妈是认真的时候,一刹那,我脑子里放电影似的闪过奶奶无数个生活镜头,奶奶的每一言、每一行,没一句话、每一个笑容都在我脑子里闪过。我顿了顿,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那一刻,我没有哭,姑妈问我什么时候考试,我说下个月4、5、6号,你要我不要回去,要我在学校好好读书。奶奶,我只有一个奶奶!奶奶都没了,我还读什么书?

我后悔,我为什么不多打个电话给您,为什么不多关心一下您,为什么不多去您家跑跑,现在好了,您不在了,我再也听不到您慈祥的声音了,再也看不到您慈祥的笑容了,再也吃不到您为我们做的可口的饭菜了。

我怀恋,小时候,我不听话还跳起来和您吵架的日子,我怀恋,小时候,我上学偷您钱的日子,我怀恋,小时候,您听我念课文的日子,我还怀恋您每一次冬天睡觉前给我插的电热毯,给我们做的红烧肉,给我们唱的每一首歌,可惜!这样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您还没有享到我的福的,您说过的!我长大后,您就来我家住,可是,现在,您却骗了我!我长大了,可您呢?您撇下了我们,您一个人走了,走得那么安静!六点多钟走,我却九点一十八才知道!

刚刚我去买票了,在路上,我想着您的面容,我流泪了,不知不觉声音也出来了,我的心好痛!还记得,我在家的时候,您一点都不忌讳生死话题,您问我:“我死后,你哭不哭?”我记得,我笑了笑,我说“不哭”!

也许,您是带着笑离开的,因为,您在离开前不曾经历病痛,也许,您是笑着离开的,因为,您已儿孙满堂,也许,您是笑着离开的,因为,您的儿女子孙都以成人成才。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只知道我现在心里很乱,我很想哭,可惜,宿舍的同学睡了,我不能太自私,我不能吵醒他们,我的泪水只能往心里噎,我只能躲在黑夜里独自安抚这颗快死的心!

奶奶、奶奶、奶奶、您听得见吗?我在叫您!如果您听见了,应一下我,好吗?奶奶……

奶奶的文章2:思念奶奶

文/宋志霞

我和奶奶在一起生活的时间不算长,然而,奶奶给我留下的印象和对我的教育,却是刻骨铭心,终生难忘的。

动乱初期,父母均被打成“走资派”,15岁的姐,13岁的哥,8岁的我,没人管;吃饭无人做,上学受欺辱,城市生活难以为继。奶奶让伯父套着马车,把我们姐弟仨拉回无极老家。近百里地,走了大半天,进村时已近黄昏,奶奶坐着小凳在村口等着我们。哥姐,奶奶都见过,就没见过我。奶奶喊着我的乳名,拉着我进院,说锅里给我们热着饭呢。奶奶给我的第一印象:个子不高,和蔼可亲,笑容总在脸上挂着,她拉着我的手,感觉她的手很热乎,暖暖的,传遍全身。

奶奶出生在一个家道中落的大户人家,读过几年私塾,虽说是农村女流之辈,但心地善良,通情豁达,在村里有威望,受尊重。

奶奶家院子后身靠墙根处种着一棵树,碗口粗细,树冠伸向了后邻家。后邻家的女主人,是个“小肚鸡肠”的人,用棍子抡打树叶,折断树枝,将树冠毁得不成样子。奶奶找到她说:“树长这么大也不容易,再过几年也就成材了,成材之后算你家的,任你家处置。”为表示诚意,奶奶还要写字据给她。说得那个女人羞愧、脸红。从此,再也没有“毁”树。我对奶奶说:“凭什么算她家的?”奶奶说:“冤家易解不宜结;让一步海阔天空;一棵树算不了什么,乡里乡亲的,互相谦让也就过去了……”

有一次,后邻家的母鸡在奶奶家的鸡窝里下了个蛋,奶奶让我拿去还给人家。我撅着嘴儿,不愿去!奶奶做我的“思想工作”:“不是咱家的,咱不能要。”

奶奶会过日子是出了名的,生活中特别勤俭。她常说:“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勤字为本!天道酬勤!农民要勤劳,工人要勤恳,军人要勤练,学生要勤奋!就连奶奶做家务,也要勤快。”她让我们姐弟仨早睡早起,不但身体好,干了家务活,还省了电。和奶奶一起生活的日子里,姐姐学会了织布、纳鞋,点豆腐、做年糕;哥哥学会了干农活;我也学会了喂鸡,烧火做饭;奶奶的言传身教,似甘露,润物无声,潜移默化,渗进了血液,融进了心灵。

我和哥姐在学会农活家务的同时,年年都被学校里评为“三好学生”,拿回了奖状。妈妈两年后先于爸爸“解放”来看我们,看到我们身体壮了,个子高了,能吃苦、会干活,学习个个都是好样的,妈妈哭了。

令我遗憾的是,奶奶的离世,家里人都瞒着我。因为那时我正在“坐月子”,怕极度伤心而伤身,商量好了不告诉我。事后知道了,好发一顿脾气。我一连几天,六神无主,思绪万千;白天思念绕心头,夜里洒泪湿满巾。一闭眼,奶奶的音容笑貌,奶奶的话语,奶奶的一举一动,都像过电影,一幕幕……

奶奶,又到了“秋风瑟瑟落叶时”,在你离去的日子,孙女写下这篇短文,让那片随风飘去的红叶,带去孙女无尽的思念……

奶奶的文章3:文学是我心中的一尊佛

文/王禄芳

姥姥、奶奶在我儿童时代留下的最深印象,是每逢过年,她们都会到老家宅院里供奉的每位神像前跪拜。每每看着她们虔诚的姿态,我也煞有介事地跟着模仿,瞅着院落中新粘贴的对联、五颜六色的剪纸,面对各司其职的神灵,心里充满了对美好和善的期许和祈祷。一晃三十多年已过,先人那种对信仰的虔诚与执着仍历历在目。

佛教中“众生平等”的真义,即心中有佛,佛自在。也许受着家庭的耳濡目染,我从小每遇到文字,就有一种如若饥似渴般的感觉。曾在煤油灯下通宵达旦地阅读,不小心燃着了前额的发丝;也曾大中午依靠在街角的屋墙旁,因为当时上学太早、学校还没开门,让我有暇专心致志于手中的课外读物。至今,这种嗜好依然,每逢到外地出差,有时间总会去当地的书店逛逛,在书海里行走的感觉原本是那么惬意、那么美好。

读好文心旷神怡,就像当时奶奶、姥姥她们拜神一样。中学时代课本中范仲淹《岳阳楼记》,“霪雨霏霏……静影沉璧”,白居易《琵琶行》中的“大珠小珠落玉盘”,再有到课外阅读的李白的“峨眉山月半轮秋……思君不见下渝州”,元稹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都恰似无声胜有声、世界上最美好的音乐一般。

我从对文学的热爱到近乎痴迷的地步,发现文学竟可以使一个人做到废寝忘食、手不释卷的状态。我在想,一个作家若非本身有着丰富多彩的经历——清苦、富有或是磨难,若非他有着独立坚强的个性、敏锐独特的观察视角,若非他有着高屋建瓴的智慧,若非他有着非凡的毅力与执着、心存洁纯的至真、至善、至美,他的作品怎么会让读者印象深刻、产生共鸣、余味无穷、心生震撼呢?

在文学面前,我既如一位成年人那样品读她、欣赏她、研究她,又如一个孩童一般对她仰望、端详和膜拜。现在细想,这哪里是我对文学的热爱与痴迷,分明是上天对我的恩赐与眷顾,令我今生有幸享受这文学佛祖的垂青。

然而,在文学面前,人人是平等的。这个世界上的众生,形形色色,无论他是富甲一方的大亨,还是生活、工作在社会一线的平民、员工,文学从不偏袒谁,也不嫌弃谁,无论谁都可以享受文学的精神洗礼,只要你足够虔诚与倾心。甚至即使有人对文学不屑、不尊,文学也会呈现她一贯的宽容与大度,微笑着面对普世万物,自古至今,稳如泰山。

但凡经历了世间的沧桑冷暖,跋涉过万水千山之后的人,会发现:唯有文学,可以令你在身心疲惫之时,体内产生一种力量;唯有文学,可以令你在万念俱灰之际,心中燃起一缕希望之光;唯有文学,可以令你在繁华喧嚣的十字路口,仍能保持挚诚静默的姿态;唯有文学,令你即使沦为物质世界的乞丐,仍会具有精神领域王者的风采;唯有文学,可以使你的灵魂得以净化沉淀,可以令你的心绪在高空自由飞行。这种力量,除了文学,只有佛才能做得到。

奶奶的文章4:奶奶的葱花饼

文/淑梅

初冬的夕阳,无力而疲惫的映照着。

下班的路上,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走近一看,原来是临街一家卖葱花饼的小摊上发出的味道。这可是我的最爱。于是我上前买了一些。

回家吃着松软可口的葱花饼,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小时候的一幕情景……

大概是80年代初,同样是在冬日暖阳映照下的暖暖午后。读小学二年级的我,一放学就疯也似的蹦蹦跳跳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将马路两边排排行行的杨树和柳树一溜烟的甩在了身后。眼前却像过幻灯片似的闪现着红的花、绿的树、和被袅袅炊烟笼罩着的村庄,果园一片接一片,农舍一家连一家。这条连接家与学校的平坦马路从来是我在上、下学途中撒欢的舞台,因为每次渐渐地,就会从这条宽敞明亮的阳光大道通向那拘谨天性的崎岖小道。但在记忆中,生我养我的这个穷山僻壤的小村庄却青山环抱,绿树成荫,丛林掩蔽。早晨太阳一出来,背着书包,迎着朝阳,手里捧着婆亲自给煮的两个热乎乎的鸡蛋,一路小跑地哼着老师教的儿歌,将自己无忧无虑的童年身影欢撒在阳光大道上。途径的地方,准会惹得家家户户的农舍小院鸡鸣狗吠。村庄的黎明就这样在雄鸡报晓中睁开了眼睛。每天沿着狭长的小路,踏着茂盛的草木去上学,清晨的露水,沿着蒲公英和草的梦境滚落,溅起一片片透明的阳光,在一种金黄般的喧哗中,孵化出一个崭新的黎明,呈现出一个光明世界里归园田居的诗意华章。柳树、杨树的绿茵笼罩于屋后,桃花、梨花惊艳于堂前,缕缕青烟沐浴出一片广阔的田园风光。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洒在身上,很舒服。和往常一样,放学后一个人急切而欢快地回家,突然间肚子很疼,开始还能忍,到后来渐渐的越来越疼,几乎难以忍受。我强忍着剧痛跑到家门口,见婆蹲在那里择棉花,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婆,我肚子疼。"婆看到我痛苦的样子,就赶紧放下手里的活,把我搂在怀里急切地说:"你爸妈都去地里干活了,这可咋办呢?"一听这话感觉肚子更疼了。于是,我童言无忌的搂住婆的脖子哭得更伤心了。这时候,婆安慰我说:"我娃乖,不哭了,你来躺在我的炕上,我给你揉揉。"我顺从的躺到炕上,婆就半跪在我身旁,用手撩起我的衣服,用粗糙的双手在我的肚子疼痛处轻轻的左几下、右几下的揉着,一股暖流涌上单纯、幼稚的心田,婆边揉边说:"我娃把肚子鼓起来憋气,别说话,"我赶紧听话的闭上嘴巴,拼命地鼓起肚子坚持着。哇,真的太神奇了!肚子居然慢慢的不太疼了!这时候,终于感觉肚子饿了,对着婆撒娇的说:"婆,我肚子饿了,"说完,婆就起身出去了。半个时辰左右,婆颤颤巍巍的端着一个盘子进来了,接着拿出一块金黄金黄的葱花饼,我急不可耐的一把抢过来,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婆爱怜地摸着我的头说:"我娃不急,慢慢吃,别噎着,吃完了再好好睡一觉,"随即顺手将我按倒在被窝里给我掖好被子便步履蹒跚地出去了。我却边流泪边吃着婆亲手给我烙的葱花饼慢慢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肚子居然一点也不疼了。

与其说是吃葱花饼治好了我的肚子痛,不如说是婆用她博大的亲情温暖了我幼小的心田。要知道,在那个物质和精神相对匮乏的年代,婆的葱花饼,就意味着一份幸福和甜蜜,映衬出一份贫穷年代婆孙之间的天伦之乐,映射着一个时代的印迹,那是属于那个年代的故事……

现在想来,不知是那个特殊年代里婆亲手给我烙的那块葱花饼特别特别的香,还是婆用她那温暖如春的爱感动了我孤独幼小的心灵,或者是至今还执着的回味和留恋那感人的一幕因时过境迁而不再浮现关于婆的一切,时空将婆所有的音讯都散落在天涯,遗失在另一个世界的风里。时光在渐渐的流逝,生活也渐渐的改变了模样,在不知不觉的渐变中,虽然淡忘了以前的许多事、许多人,但不用说,婆给我的心灵深处印留的震撼是无以伦比的。曾经令我心灵悸动的青春往事早已湮没在校园的白桦林里,悄然就没了声息。

一块葱花饼,现在在街边的每个角落都随处可见,随时都能吃到,但是留在童年记忆里的那块由我婆亲手制作的葱花饼却是独一无二并一去不复返了,永远销声匿迹在繁华的人间。或许,这就是至今在茶余饭后还时不时让我给孩子或朋友反复提起的缘故吧!虽然婆的葱花饼不会再现了,但意念中这份既固执又倔强的记忆将与生命同在,与日月同辉!在初冬的十月一,神州上下为故去的亲人送暖问寒的今天,或许,这份意念中的温热是对我婆最好的问候与表达,是告慰另一个世界里我婆在天之灵的最好祭奠!来到城里进入社会,我已脱变成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那些曾经发生在校园里、生活中有些青涩的美丽往事,在时过境迁的今天,心里竟然有那么一点点惋惜,也竟然有那么一点点虚幻!仿佛是发生在昨夜的梦里一样朴朔迷离……

有时候很迷恋一首经典老歌,似乎那歌的背后每每都隐藏着一段似曾相似的童年往事,过往的岁月慢慢在歌声中定格成黑白影象。曾经的一幕幕感动与纯真,都将沉淀在岁月的深处,我知道婆希望我好好活着,好好做人,放下该放下的,拾起不能放下的。无论一帆风顺,还是一路磕磕绊绊,都要踏实认真的走好人生的每一步,这是成熟,这是长大!婆,是您那块香甜的葱花饼成就了我对人间的真情真爱,成就了我回忆中一段最美丽的风景,您感觉到了吗?

呜呼! 往而不可追者,年也!去而不可见者,婆也!

奶奶的文章5:奶奶

文/七夏

昨晚上临睡前忽然想起了奶奶,这是在奶奶走后第二次想起来,上次大概是这周三的时候吧,也是临睡觉前,朦朦胧胧的时候。想起奶奶躺在床上昏迷着的样子,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眼泪一下子就在眼眶里打转了,可是想哭也哭不出来,只是胸闷的喘不来气。

奶奶的身体一直就很不好,高血压、冠心病、糖尿病、心脏病、动脉硬化??各种老年人的常见病她都有,从我记事开始就一直在调养。爸爸说奶奶从四十多岁的时候就开始把药当饭吃。今年奶奶80了,爸爸说,我们尽力了,该做的都做了,你奶奶是油尽灯枯了。我们都尽力了。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

已经不记得上次和爷爷奶奶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了。从几年之前妈妈就跟我说让我回家陪奶奶一起吃饭,那时候奶奶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去了。可是我却从没有听过。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和爸爸妈妈一起回去,可是我从来都不吃饭,大年初一也不吃。大家都知道我不喜欢在外面吃饭,也都不勉强,现在想吃,可再也没有机会了。

和奶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奶奶”,在奶奶走的那个上午。那会奶奶的意识已经很不清楚了,妈妈说,你跟你奶奶说说话吧。我走到奶奶床前,喊了一声奶奶,眼泪就哗哗的流下来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都不记得我有几个月没有和奶奶说过话了,每次爸爸妈妈让我和奶奶说话,我都说她听不见也看不见,说什么啊,于是我只是坐在那儿,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像木头。后来我知道,奶奶是很喜欢有人和她说说话的,虽然已经说不清楚,她也不太明白别人说的是什么,可是如果有人在她身边,她就会很高兴地一直絮絮叨叨。可我只是一直远远的坐着。

姐姐说我是冷血动物,呵呵,大概吧。

知道奶奶去的时候我和哥在家吃午饭。哥接了个电话,说已经穿上寿衣了。那时我还不明白,(我们那的风俗是寿衣要临死的时候穿)傻傻的问是不是缓过气来之后还可以把寿衣脱了啊,哥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然后就看到爸爸回来拿钱,我问,要送医院吗,爸说都没气儿了送什么医院。我才知道爸爸拿钱是要准备后事。那个时候奶奶还没有走,可是似乎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走了。爸爸妈妈姑姑大爷他们都回了老家,却不让我和哥回去。

我和哥在街上转,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要干点什么。我问哥说为什么我都不想哭,哥说,大概因为没在身边吧。两点多钟的时候哥接了个电话,然后说。说的什么不记得了,只知道,走了,或者哥什么都没说,但是我们都知道。

下午回去给姑姑他们送感冒药。一进奶奶家的院子就愣了。门口的小黄狗不见了,屋里的沙发搬了出来,大爷穿着孝服坐在沙发上抽烟,眼睛红红的,院子里多了很多人,我都不认识,拿着白布在缝什么东西。进到屋里,一口棺材停在门口,奶奶睡觉的床被搬出去了,只剩一张沙发爸爸妈妈坐在那,还有一张防震床,爷爷坐在床上。姑姑她们也都在,都穿着孝服。屋里很暗,外边的光照不进来,他们都穿黑衣服,白色的孝服,对比鲜明,触目惊心。我一进门就愣在那里,不知道原本要做什么了。大姑说,给你奶奶磕个头吧,我这才懵懵撞撞的跪下,磕头,趴在那哭,直到爷爷说快起来吧,大姑把我扶起来,我才知道要起来。

现在回想那个时候,也没觉得有多悲伤。只是眼泪一直就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X一直发短信给我说你要好好的,别太伤心,别哭太多,要坚持,要挺住。其实我也没有很伤心,我只是觉得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好。

第二天给奶奶送汤(音,不知道是哪个字),我就几乎没有眼泪了。吊唁的人很多,大都是爸爸的同事,一波又一波的。本来只有爸爸的司机叔叔知道,可是不知怎么就都知道了。我跟在爸爸身后,每次人来就带他们到奶奶棺材前,他们鞠躬或者磕头,我就站在他们身后跪下,磕头。磕到最后,跪下之后就站不起来。我听着爸爸一遍又一遍的跟来人说起奶奶,说奶奶八十岁了,说奶奶病了很久了,说我们已经尽力了。我从来不知道爸爸话那么多。他一遍一遍的说,我一遍一遍的听着,像凌迟,可最后已经麻木。

下午很早我就走了。我跟妈说因为要收拾行李,可真正的原因是我待在那儿,老是想推开棺材看看,我怕我一个冲动就上去把棺材推开了。我没有舍不得,我一直说奶奶病了这么久了走了也好,我只是想看看罢了,我没看到奶奶最后一面,没看到奶奶穿寿衣的样子。我只是想看看。

今年是我本命年,原本买了些大红的毛衣、围巾,可都用不上了。临走前的下午匆匆忙忙买了些黑色的衣服,把手上戴了好些年的红绳摘了,把坠子上的红绳换成黑的。哥说没必要,奶奶都不知道了,可是我总觉得,看见红色就很难受。上学这么久,这是第一次自己收拾行李,完全没有头绪,加上感冒等等,累的要命走不动道,还好到哪里都是X接我、送我。很感谢那两天他一直在我身边,安慰我,虽然不能在一起,我还是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事。

《唐山大地震》里有句话,没了才知道啥叫没了。上学这么多年,每年见到奶奶的次数屈指可数,可从来没觉得想念过,想到奶奶就是她植物人似的躺在床上的样子。现在想起来,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就觉得胸闷。

过年的时候,兄弟说,GH的妈妈每年都说情况很不好,可能过不去这个年了,可是一年一年都这么过来了。我说,我奶奶也是啊,年前的时候我爸妈都说很危险,很可能过不去这个年了,你看这不也好好的。

我以为这次会和之前无数次“很危险”一样,可惜我错了。其实家里人也都有心理准备了吧,每年都有好几次,都说过不去了,过不去了,于是我听他们说奶奶很危险的时候也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可惜这次玩真的了。

以前总觉得可能有些人分开后再也不见,也不会有什么。可是没了,再也见不到,和再也不见,真的不一样。人恐怕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中成长。死一次,长一智。

奶奶的文章6:姥姥和奶奶

文/高明娟

我不知道我的基因里随姥姥的成分多,还是随奶奶更多。其实,我很希望自己模样像姥姥,性格像奶奶,可是事与愿违。

姥姥身高一米七零,在那个缠小脚的年代实属罕见,走起路来弱柳扶风,眼睛大,皮肤白,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奶奶呢,小小的个子,也就一米五零吧,可是永远富有活力,像野草一样蓬勃。

按照常理,姥姥应该找一个英俊潇洒的丈夫,奶奶就只能找到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公。恰好相反,姥爷其貌不扬,可是家里开着铺子,比较富庶,一辈子没让姥姥下过地。爷爷呢,是个英武的军人,身材魁梧,只是走南闯北,把奶奶自己留在家里带着孩子,终生操劳。

小时候,我漫山遍野地跑,快乐极了。姨妈看着小小的我,会隐隐地担忧:“娟儿可千万别随她奶奶,长不高。”“怎么会呢,她爸爸妈妈都长得又高又漂亮,错不了。”长大后,我真的被姨妈不幸言中了,我一点都不像爸爸妈妈,偏偏隔代遗传了奶奶。还好,体格也随了奶奶。

印象中,姥姥永远是坐在炕上的,夏天则坐在大门口的槐树下乘凉,有时手里会编着草编。姥姥性格娴静,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大家闺秀。姥爷对她好着呢。姥姥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病,可能就是坐月子落下的病根,如果在普通的人家,是不耽误干活的。可是在姥爷家可就不同了,姥爷心疼着呢,天仙一样的媳妇,怎么能让她下地干活呢。不过,也没见着他们有多么恩爱,那是个含蓄的年代,不兴秀恩爱的,姥姥又是老式传统的人。我妈是老大,姥姥带着大女儿住娘家,一直住了十多年,舅姥爷他们都对我妈特别好。姥姥总是跟小姨她们一个炕睡,后来有了我们这些小外甥,有时候也在姥姥家住,一个炕实在睡不下了,姥姥才会到小里间跟姥爷一起睡。姥姥对我们这些外甥特别亲,有什么好东西都给我们吃。

小时候没东西吃,我们馋得很,有时候放鹅子,就会趁机赶着一群鹅来到姥姥家。姥姥家离我们家不到二里地,家里的狗和猫都认识路,跟我们一样,嘴馋了都能自己跑到姥姥家。姥姥呢,总会抓出一把白面,打上两个鸡蛋,为我煎鸡蛋饼吃,那是我小时候最美的美味。

奶奶呢,从来不会做鸡蛋饼给我们吃,因为孙子孙女一大群,怎么能分得过来呢。可是她也很疼我们,逢年过节来了客人,包了饺子,一个孩子分两个,她自己有时候一个饺子都吃不上。到现在,我闲着没事的时候还是喜欢包饺子,可能就是小时候没有吃够,两个饺子,刚好勾起馋虫。印象中,奶奶只会干粗活,细致的饭好像也不大会做。后来爷爷退役回来,领了国家粮,白面够吃了。奶奶呢,只会做冷水面蒸的卷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一点都不蓬松。现在只要蒸了不开的馒头,我还是会想起奶奶做的石头一样沉的小卷子。

大家都以为姥姥对我们好,我们会更亲姥姥。可是有一件小事却改变了大家的印象。记得二姨刚刚结婚,给姥姥买了一双新鞋,大家拿在手里争相传看,黑丝绒的缎面,绣着花。我拿在手里,跟妈妈说:“娘,这双鞋真好看,给俺奶奶也买一双吧。”姥姥听了,脸色都变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就知道为奶奶要新鞋了,血缘是不可改变的啊,怪不得人家都说:“外甥狗,外甥狗,吃了饭就要走。”可是过了一阵,姥姥见了我们还是心疼得不行。

其实也不只是血缘的关系,小时候我跟奶奶在一起的时候还是蛮多的。干活的时候,奶奶会给我讲起她的辛苦往事:三岁没了娘,十六岁嫁给我爷爷,我爷爷就去当了兵……奶奶一直活到九十多岁,从未进过医院。八十多岁的时候,还到山上拾柴草,夏天还用麦秸草给两个儿子家打栅子,用玉米皮拧蒲坦,反正没有一刻闲着的时候。可能是那漫山遍野的劳动,她野草一样蓬勃的生命力感染了我,她坚韧的性格传给了我。我的同事看到我走路,笑着说:“你真像一头小牛犊,永远没有累的时候。”

也不能说我完全像奶奶,我多愁善感的时候,我静静地倚在床上读书的时候,还是挺像姥姥的。

看到自己的身材,还是会幽幽地对老公说:“我如果长得像姥姥该有多好啊,又高挑又漂亮。”老公说:“长得像你姥姥又怎样,你姥姥不也就找到你姥爷吗。”想想也是,很难说姥姥和奶奶谁更幸福,很难说姥姥和奶奶的人生谁更值得向往。

花是一生,草也是一生。

奶奶的文章7:三代人的妇女节

文/卢素玉

奶奶出生于1935年,奶奶没有工作单位,当了一辈子家庭妇女,命运坎坷,终身劳碌,妇女节对她来说只是无数个平凡日子中的一天。“好像是上世纪50年代,我听你爷爷说过妇女节的事,你爷爷说妇女节是妇女争取男女平等的节日,他因此给我放了一天假,所有的家务活他全包了。我在这天邀上好姐妹去赶了一趟集,买了一条纱巾、一双绣花鞋。”奶奶回忆说:“后来你爷爷去外地工作了,我要带孩子,还要照顾老人,下地种庄稼,每天有做不完的事,哪有时间过什么妇女节。”

母亲是1977年参加工作的,她在一家机械厂当车工。母亲所在的工厂从建厂到上世纪80年代末,每年三八节都会组织文体活动,活动结束后厂里还会给女职工发放点福利。每次三八节上午女工们还是照常上班,中午吃完饭后各车间的女工委员就会组织女工去厂里的大礼堂参加活动,不外乎是拔河比赛、歌咏比赛、猜谜语、趣味体育比赛等。母亲说那时物质匮乏,女工们最看重的是参加完活动后工厂发的福利。最早厂里三八节福利发得最多的是白砂糖、芝麻糕。后来还发过洁面奶、洗发液,有时还发代金券。有一年厂里效益好,每位女职工三八节发了一部随身听,惹得男职工羡慕不已。

我是独生子女,从小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前几年才走进婚姻殿堂。妇女节对我来说似乎是可有可无的,虽说可以放半天假,可那半天假期总让人感觉不尴不尬,不痛不痒,而且第二天还得把头一天没做完的工作补上。婚后妇女节倒成了我这个“吃货”去品美食的最佳理由,老公也乐得陪我一起去。现在的商家都有生意头脑,“女人的美丽三月”“三月,属于女人”,听着这些广告,我又忍不住拉着老公去血拼。

奶奶、母亲和我,我家三代人过的妇女节折射出了时代的变迁,也刻上了时代的印记,有时候我会“突发奇想”,当我的女儿慢慢长大,她那一代的妇女节又是什么样子呢?

奶奶的文章8:奶奶和她的儿女们

文/张乐融

我的奶奶——已经被我提过很多次了——奶奶九十三岁,有四个女儿三个儿子,子孙满堂。我们家的父辈儿辈孙辈加起来有五十五人。奶奶一年中的住处有三:泾阳农村的老家大伯家、西北核技术研究所二伯家和西安城中我家。奶奶一年中在这三个地方辗转,春夏在农村,天气冷了就到城里来。可是这几年,去哪里住,由谁照看的问题和矛盾越来越凸显。我越来越感觉到,我们这个五十多号人的大家庭,这个有农村人和城市人的大家庭,这个四代同堂的大家庭越来越有了分崩离析的味道。

年后一日,爸爸打电话和二伯商量:春天来了,奶奶该去哪里。送去农村的大伯家?不行。大妈从不仔细照顾奶奶,饭食单调不说,不给奶奶洗澡就是一个大问题。我记得一次回老家看奶奶,只见奶奶坐在大门口的椅子上,身旁围满苍蝇,身上臭味刺鼻,四十多岁的爸爸瞬间泪水盈满了眼眶,跑到后院牛圈里放声大哭。送去农村的三姑妈家?不行。虽然三姑妈照顾奶奶特别尽心,也愿意照顾奶奶,但三姑妈身体实在不好,高血压高血脂带给她许多痛苦,三姑妈还要做农活,照顾俩孙子,不能再给她增加负担了。送给四姑妈?不行。四姑妈一人供正上大学的儿子,得不停地打工赚钱,要她专职照顾奶奶她是千万个不愿意的。二伯说四姑妈照顾奶奶的话,他负责付给她工钱,每月三千元,足够供表哥上学。可,这女儿照顾老妈,挣自己哥哥的钱,怎么能说得过去?这算什么呢?

大家总说奶奶老糊涂了,不明白事理了,可是我说,她心里明白得很。奶奶心里一定清楚,自己被儿女送来送去,怎不像个儿女们身上沉重的包袱?怎不凄冷?不然,为什么奶奶会坐在我们家26层的玻璃窗前,用那么冷那么孤独的眼神看外面的世界?为什么奶奶拉在了裤子里,尽管爸爸一点也不厌烦地给她冲洗给她换衣服,奶奶眼里却满是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惊恐的目光?为什么在每年的寿宴上,奶奶看着一家人,眼里难得的欣喜,过后儿孙们一个个都要离开时,她会一个个地问:“走咧?”语气中是弱得没有立足之地的挽留?为什么每次我见奶奶,奶奶都欣慰地说:“我娃来咧!”再用满是褶子的手抚摸我的手,好久好久?

一次我们翻看以前的旧照片,翻出了一张十多年前的照片,奶奶和七个儿女在一大片油菜花前合影。花开得多么灿烂啊!奶奶和儿女们一共八张黝黑的笑脸,在蓝天下,黄黄的油菜花前,映出那么幸福那么淳朴的一家人的同一颗心。奶奶举着照片,辨认好久,张开不剩下几颗牙的嘴,用沙沙的陕西话温柔地对照片里的人喊:“老大!老二!民……”我们都笑了,对奶奶说:“那是照片!十几年前照的!这不是真人,你把他们从照片里喊不出来!”

当时觉得很好玩,现在想起,我心中却满是悲楚。奶奶,这不是真的。当年在你还健康强健的时候,儿女们围在你跟前,是何等的愉悦何等的幸福。

而今,当年的一家人,奶奶和她的儿女们,再也回不去了。

奶奶的文章9:奶奶的楼屋

文/蕙质兰心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永远矗立着一所老房子,那就是奶奶的楼屋。

当然,那座楼屋与今天的楼房是没法相提并论的。家乡小镇原有的老房子几乎都被铲除殆尽了,起而代之的是二层、三层甚至四层的小洋楼。高大,敞亮,不仅讲究通风、采光、舒适,也讲究美观。明净的玻璃窗在阳光下闪闪烁烁似明亮的眼眸眨呀眨的。显然,楼屋是鄙陋的。但也名符其实,因它确实是两层,尽管上层比较低矮——恰一人高。一个个头比较高的人上去的话,我疑心他会直不起头来的。楼梯非常窄怯,楼梯和楼板都是木质的。大杂院里的大人孩子都管它叫楼屋。它有着高高的门槛,六级台阶,均由整块的青石条组成。两边各支起一大块青石板,像小门板一样,上面躺一个半大孩子绰绰有余。其实,一有机会,孩子们都争相往那两块青石板上躺。譬如,夏日的傍晚、夏夜里,孩子们高声叫着一窝蜂地扑向青石板,拉拉扯扯,推推搡搡,扭打,嬉笑,争抢地盘。这时,猛然,哪一个大人一声断喝:“睡啥睡?大人还要坐呢!”兜头一盆冷水,孩子们的气焰一下子被浇灭,都讪讪的,突然,呼啦一下小麻雀一样地飞开去。当然,也不飞远,与大人若即若离,依然是追逐、嬉闹。他们总有使自己高兴的事情。于是,楼屋的门口就成了大人们的天地。他们劳动了一天,此时,端着大海碗,一边呼噜呼噜地吃着晚饭,一边高谈阔论,说东道西,不知谁说了什么,嘻嘻嘻、哈哈哈、嘎嘎嘎地笑成一片。看起来都非常轻松、闲适、惬意。月上中天了,夜定了,有人干脆就躺在青石板上过夜。夏夜里每一所屋子都是一个蒸笼,而这青石板是再好不过的凉床。

楼屋,坐西朝东,紫气东来。它龙盘虎踞,昭示着威仪,又透着慈祥,俯瞰着面前那众多低矮的房屋,这片房屋像俯首恭听的臣子,又像是一群灰扑扑的仆人,而楼屋气势磅礴、以母仪天下的宽广胸怀接纳包容着它们,并精心地呵护看守着它们。楼屋的窗户是狭小的木格子窗,与其它房屋的窗子并无二致,冬天,一样是糊上一张白油光纸,到了夏天,把纸撕去,透风,自然蚊虫也可随意进出了。兴纱窗是后来的事情。楼屋里素常就是黑咕隆咚的,狭窄的楼梯紧靠着西墙体,即使白天上楼,也得格外小心,否则,看不清台阶,会失足跌倒的。不过,楼屋建得还是很夯实牢固的,它是一所三间屋子,站在堂屋里,一仰脸就会看到一根根异常粗壮的原木样的房梁。正中那根最粗大的梁上,有一窝老燕。自我记事起,小燕子就在那上面呢喃。每当老燕子衔食而归,雏燕都会伸长脖子,把头擎在巢穴的边缘,大张开黄色的嘴巴,吱吱喳喳,啁啁啾啾地鸣叫,声音里透着急切、难以压抑的渴盼,希望食物落在自己的嘴巴里。老燕子不辞辛劳地飞进飞出,可它们老是那副馋样子,似乎总没有吃够的时候。小小年纪的我都替它们感到脸红。有一次,我盯着小燕子看了半晌,实在看不过了,不由得鄙夷地说:“贪嘴!不知羞!”甚至大声呵斥它们:“还没吃饱吗?吃!吃!吃!就知道吃。”听到我的斥责声,可把奶奶吓坏了,她蹑着小脚,颤颤巍巍地、十急慌忙地从厨房走出来,阻止我道:“小祖宗,可不敢呢!会吓着小燕儿的。老燕也不愿意。它们会离开咱家的。”燕子可是奶奶的宝贝,奶奶喜欢燕子。奶奶说,燕子专拣善良、和睦的人家儿筑巢。奶奶说,燕子是吉祥鸟,会给人家儿里带来吉祥如意。紫燕绕梁,日月顺畅。奶奶还说,燕子是益鸟,专吃祸害庄稼的害虫的。奶奶的一番话,使我对小燕子刮目相看了。不过,还没有把燕子跟麻雀真正区分开来,在我看来,它们都是鸟,会飞,只是颜色不同,样子也稍微有点儿不一样罢了。见大院里大孩子时不时地捉来麻雀玩,自己也渴望有一只麻雀。可小麻雀鬼头鬼脑的,极其麻利,很难被捉住,而燕子的巢就在头顶上,踩在凳子上,里边的小燕子,伸手就可抓一只。于是,就想捉一只小燕子来玩玩。我的话一出口,奶奶就像听到了可怕的咒语似的,脸色大变,惊恐又严厉,斩钉截铁地说道:“玩燕子会害眼病的!肿得跟个桃子似的,治不好的。”我一听吓坏了,从此不敢再萌生捉燕子玩的念头。并相信燕子跟麻雀是绝对不一样的。同时,燕子既美好又神秘的形象在内心里扎根了,打心眼里对燕子既喜欢又敬畏。奶奶就是这样常常用谎言教我认知这个世界,使我健康成长。例如,当我躺着吃东西时,奶奶会说:“躺着吃东西,头大。”一想到村子里那个头大腿短傻里傻气的大头李安,我立马就会坐起来。我可不想长成那副模样,太丑了!奶奶还没完,说,大头安之所以头大,就是因为小时候常常躺着吃东西。

楼屋是祖上传下来的。楼屋里住着我的爷爷,奶奶,三叔,以及二叔的一家三口,另外还有我的曾祖母(我们小孩子称呼她“姥姥”)。在我儿时的眼里,姥姥是那样的老,她的腰弯得差不多九十度角,我从没见她直起来过,头顶上巴掌大的一块子没有了头发,裸着刺眼的头皮,剩下的头发稀稀拉拉的枯草一样,白得耀眼。她整日坐在堂屋门口一侧的那个低矮的草墩子上;冬天时,就不离火炉了。火炉台子盘得跟个小床似的,姥姥盘腿坐在一端。她的一日三餐,全由我奶奶照料,给她端吃端喝。一大家子的饭也是由我奶奶做的。楼屋这样的局面维持了很长时间。但在我的心目中,楼屋是属于我奶奶的,奶奶才是楼屋的主人。一说到楼屋,我的脑海里就会映现出奶奶那慈祥的面容。譬如,夏天的傍晚,吃晚饭时,父亲差遣我,说:“三儿(因排行老三,父亲习惯这样叫我),去楼屋挖些糖蒜来。”我脑海里立马就会出现奶奶的面容。奶奶的糖蒜腌制得好极了,个个樱桃一样红,晶莹剔透,甜、脆、恰到好处的酸,还有蒜本身的香味。吃玉米糁糊涂面条,父亲是离不了奶奶腌制的糖蒜的。我从两岁就跟着奶奶了,可以说我是由奶奶带大的。二叔二婶对此很是看不了。二婶是个冷漠阴毒的女人,看见我不是瞪你一眼,就是狠狠地剜你一眼。二叔动辄就会对着我大声呵斥,而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碍了他的事。在我儿时的小心眼里,他就是传说中的恶魔一样的“刀客”,杀人不见血,烧杀掠抢;是可怖又可恶的“日本鬼子”。但,奶奶爱护我!我不会离开我的奶奶的。不管怎样,我依然总是回到楼屋,回到奶奶的身边。奶奶总是“丫儿,丫儿”地叫着我的乳名,夸我又聪明又漂亮,赞扬我懂事、乖巧。奶奶这样说的时候,嘴角、眉梢都是慈祥的笑意。我就忘乎所以了,撒娇发嗲,跟奶奶笑闹在一起。突然,楼屋那头二叔一声凌厉的吼喊:“闹腾个啥!有完没完!”我立马噤若寒蝉。但是,使我安慰、高兴、激动的是,奶奶不怕二叔,奶奶拿出家长的威仪,更大声地砸砖头一样朝屋子那头砸过去话:“咋?作点子精怪!还不兴说句话了!”我为奶奶感到自豪!向奶奶怀里又拱了拱,更紧地依偎着奶奶。奶奶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一下、两下、三下……嘴里呢呢喃喃地说着“某(没)事,某事。好好睡吧。”奶奶给了我人生最初的温暖,那温暖是那样的醇醇酽酽,芬芳,亲厚,又是那样的深切绵密,每当回忆起,我都会再次感受到那春阳般的温煦。楼屋是我生命的摇篮,而呵护这个摇篮、轻柔地晃动这个摇篮的是我可亲可敬的奶奶。

怎能忘怀楼屋里那温馨美好的时光啊!

记忆里儿时的冬天是异常寒冷的。滴水成冰,天寒地冻。灶房里的水缸尽是冰凌茬子,房檐下时常吊着尺把长的冰凌。北风呼啸,刮在脸上,小刀子割一样。但是,最切肤地体验到寒冷的还是要数脚趾头。“脚趾头冻得像猫咬着一样。”这是从大人那里学来的一句话。猫咬着脚趾头究竟是怎样的滋味,我还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冷是有牙齿的,且锋利,冷硬又坚韧,咬着你,就不再松口了,死死的,越咬越深。我的脚上是一双小胶鞋,薄薄的袜子,坐在教室里,脚趾头冻得生疼生疼的,真跟什么东西咬着似的。可是,还不放学,还不放学,老师讲啊讲啊……那时的冬天雪就恁多,一场接一场,下了,化;没化完,再下。反正路上常常是被踩得黑乎乎的烂脏的雪,小土路往往泥泥泞泞的。棉靴很容易被弄湿、弄脏;一旦湿了,又不容易晒干。因此,母亲拎出了那双小胶鞋,是大姐二姐都穿过了的,这下轮到我穿了。我极不喜欢那胶鞋,浅靿的,还是黑色的,呆头呆脑;更让人讨厌的是:竟然一只大,一只小。那只小的,还算合脚,而那只大的,穿在脚上,像破拖车一样,走起路来吧嗒吧嗒的。皱着眉头、咬着牙、鼓足勇气,把脚伸进胶鞋里……直觉彻骨的寒冷一下子窜进了心里。每每,身上冻得仿佛没了一丝热气,脚趾头冻得猫咬着一样疼,顶着隆冬的寒风,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扑向楼屋,扑向奶奶。奶奶总能给我以无限深厚的温暖,并驱散我心头的寒意。那天傍晚奇冷,我丝丝哈哈、吸吸溜溜,鼻头儿冻得像个小胡萝卜头儿一样,放学回到了楼屋。奶奶正好在揭蒸笼,乳白色的热蒸汽笼罩了奶奶的脸,我看不分明,只听奶奶高兴地叫着:“丫儿,回来了。快来,吃个菜角子,暖和暖和。”那时,生活艰难,吃的很紧缺。奶奶常常用红薯干面蒸菜角子,颜色就像今天司空见惯的巧克力。馅,就是红白萝卜丝、粉条,有时候,会放点儿豆腐,如果那样的话,就格外好吃了。不过,没有豆腐也没关系,当时的自己又冷又饿,饥不择食,吃什么都是美味。奶奶蒸的菜角子像大人的手掌一样大,我一只手根本拿不住,总是两手捧着往嘴里送,吃得很是香甜。奶奶看着我,脸上又呈现出那种慈祥温暖的笑意,连连说:“慢慢吃,多着呢。慢慢吃。”很快,我的手就暖和了,身上也暖和了,脚也暖和了。脸上绽开了幸福的笑容。可以说我的奶奶是个很会生活的人。不管生活怎么样,她都是热爱生活的,我想。那样的年月,日月无光,江河失色,生活物资极其匮乏,生活水平极其低下,可奶奶总想法设法用现有的那一点点儿可怜的食材调剂改善家人的生活。除了黑面菜角子,她还用玉米面及红薯干面蒸花油卷馍;用红薯干面在专用的搓板上搓出红薯面条;她把玉米面搅成糊糊,用特制的漏瓢漏出小鱼状的玉米疙瘩,她称其为“面鱼儿”。在锅里煮熟了,泼上蒜汁。一家人吃得兴兴头头的。她把红薯干捣成小碎块儿,跟玉米粥一起熬,熬出的粥既有玉米的芳香又甜丝丝的。我就爱喝奶奶熬的这种玉米粥,在红薯的背时令,例如夏季,仍能享受到红薯的甜美味道。

寒假里,奶奶的楼屋更是我的安乐窝。我整日耽溺于此。你可以想象这样一幅情景:外面大雪纷飞,木格子窗的白油光纸泛着柔和的雪的清辉,室内一派宁谧温润,清清爽爽。靠窗盘着的煤火,正燃烧到“好”的时候,四下里散发出温温厚厚的热。煤炭红彤彤的,甚是喜人;蓝色的火苗摇摇曳曳,欢欣鼓舞,像金色池塘里欢快游动着的鱼儿。煤火的一端做坐着一个小姑娘,手拿书本,看得津津有味。另一端,老妇人想起了什么,用火钳拨拉着火炭把火压了压,然后,刺溜下了煤火。不一会儿手拿几块儿红薯颤颤悠悠地走了回来,笑嘻嘻地对小姑娘说:“丫儿,咱们烧红薯吃。”小姑娘一听,从书本上抬起头,一张喜悦的脸,欢呼道:“太好了!奶奶万岁!”奶奶小心地把红薯沿火口摆放一圈儿,然后盖山烙馍用的大铁鏊子……不一会儿,空气里就浮动起红薯的芳香。奶奶再小心地掀开鏊子,翻动红薯,一块一块,很是仔细,之后,再合上鏊子。如是几番,终于,奶奶喊着丫儿的名字说:“好了。丫儿,吃红薯了。”这是冬日里我跟奶奶在一起常有的生活情景。每当,我读书时,奶奶就烤红薯当点心给我吃。冬天的漫漫寒夜里,这场面更加温馨。在当时的岁月里,奶奶拿不出什么好吃食给她的孙女,她只有用心把红薯烤到最好:红薯的外面不见丁点儿焦糊皮,看起来像没烤一样,里面却均匀地熟透了,要么干面甜香,要么软糯甜香。那时的红薯都是本土红薯,质地细腻,绝不像后来的品种红薯那样有着那么多的筋。奶奶烤的红薯是我迄今为止吃过的最好的红薯。那温暖的意蕴也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记忆里。

奶奶给了童年的我怎样的慰藉呀!在奶奶的怀抱里,我感到安稳、踏实、万无一失。如今,回想起这一切,恍如隔世,又仿佛身临其境。

其实,楼屋几年前就被拆除了。镇上统一规划,楼屋刚好位于要新建的一条街道上。但是,在我的记忆深处将永远耸立着一所温暖的楼屋,那是奶奶的楼屋,它是温暖的丰碑。

啊,楼屋,它绝不会倒塌。

奶奶的文章10:奶奶的凤仙花

文/云中燕DS

凤仙花虽然花名中带个“仙”字,给人一种虚幻缥缈而又清新脱俗的感觉,但事实上凤仙花是老家最常见花卉之一,深宅大院、流水桥边、荒郊野外都有她的影子,不管不顾的开着,大把大把的艳着。无人料理,无人理会,无人欣赏,但依旧每年春风吹又生,肆无忌惮的展示着自己美丽。

家里的凤仙花以前都是奶奶栽种的,在院子正门两侧屋檐下,走边一垄,右边一垄。凤仙花开季节,粉扑扑的,娇嫩嫩的,人从院门进去,就感觉有两个妙龄娇娘在笑脸相迎,迎接着我这个未来的少主人,粉色的花映衬着我们土蓝色的粗布衣服,羞答答的花容衬托着我天真的笑脸,别有一番滋味和韵味。

奶奶就喜欢养凤仙花,对凤仙花却格外的痴迷和专注,我的两个姑姑分别取名凤仙和仙凤,可见奶奶对凤仙花的痴迷。奶奶每年总有一段时间,围着凤仙花转:翻新泥土、拔除杂草、播种种子、除草施肥、收集种子。

凤仙花其实并怎么好看,但粉粉的红色,花不大,艳丽的很。一朵朵粉色的花像一只只欲羽化成仙的飞凤,我想这可能就是凤仙花名字的来由。

每到凤仙花大开的时候,奶奶就对着花喃喃自语:“好看,好看,真好看。”淡淡的微笑爬上了奶奶苍老的脸,她久久的站着,痴痴的看,白日头长长的,风吹的人发软,花与人,就这么对视着,温情脉脉。

爷爷听了看了就说:“整天对着花有饭吃,整一个花痴。”

奶奶就笑呵呵的回答:“当初是谁说我跟凤仙花一样漂亮的?是谁把我家院子里的凤仙花偷了,种自家院子里的?”

“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你还提那些干嘛,孙子都这么大了,老不正经的,不害臊。”

爷爷就不再理睬奶奶,蹲到院子一边抽旱烟去了。奶奶不知趣的摘了几朵凤仙花,放在掌心里,还拿给爷爷看,“你看看,你看看,这么漂亮的花。”

爷爷朝奶奶看看,不停的说着“漂亮,漂亮,真漂亮”,然后一脸的无奈的站起身,边摇头边说着“老不正经、花痴、老堂客”,走进里屋抽烟去了。

院子里就剩下奶奶,阳光照在凤仙花粉色的花瓣,格外的艳丽和妩媚,但奶奶的脸上有些许的失望,眼睛里却有点异样的神采,回头继续摆弄和欣赏凤仙花。有时候还会对着凤仙花用土话哼上几句:小花花,快快长,多看花,多结果,我会天天陪你……

这个时候我只要凑上去说一句:奶奶,你种的凤仙花真好看。奶奶的脸就会跟凤仙花开了,开心的多看几眼凤仙花,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然后到房间不知哪个角落拿出几颗糖,“乖,拿去吃。”我就美滋滋的欢快的蹦着吃糖去了,爷爷看见了,肯定会一把把我拎过去:“兔崽子,又去奶奶那里骗糖吃了。”然后笑呵呵在我头上敲两下,拿出五毛钱:“去,给爷爷买点烟丝,回来有糖吃。”要走两里多路,我才不去,扮个鬼脸,转身就跑出去跟小伙伴玩去了,气的爷爷在后面大叫兔崽子。

转眼我也长大,很少回家,回家也没心思去欣赏摆弄院子里的那些花了,到了那个年纪,我欣赏的不再是漂亮的花,而是如花般漂亮的女孩。年复一年,爷爷要走了,正是凤仙花开的季节。爷爷弥留在床上,我们一群小辈无助的看着爷爷,爷爷却一直看着奶奶。奶奶把凤仙花摘了一大碗,放在陶瓷酒杯里加了点明矾(当时不知道什么东西,后来才知道那是明矾),和着花一起捣碎了成糊状,把糊状花瓣包在指甲上,用细线缠绕了几圈,然后就静静的坐在床前,平静的说着和爷爷的往事,爷爷专心的听着,我们也专心的听着。

原来爷爷和奶奶相识相恋都缘于凤仙花,这中间的波折和故事外人难以知解,岁月模糊了很多回忆,时间淡化了许多往事,但有些注定伴你一生,有些永刻在心底。相处几十年,有太多的情感需要倾诉,有太多的故事值得留恋,尤其在这个时候,所有感情涌上心头,所有过去都要梳理。奶奶和爷爷相互看着,奶奶断断续续讲了几个小时,爷爷也安静的听了几个小时。奶奶把指甲上糊状花瓣给拆了,原本灰白的指甲被染成了粉色,淡淡的,如婴儿般皮肤的粉嫩。爷爷脸上有了孩子般天真的笑容,手动了动,奶奶把爷爷手握在自己手心,“好看吗?”“好看,真好看。”我想这个时候爷爷脑海里肯定浮现出了奶奶年轻时的天真和笑脸,爷爷和奶奶就这么握着手,笑着相互看着对方,久久,久久,奶奶笑着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爷爷还是走了,奶奶每年继续摆弄着凤仙花,花如火如荼的开着。在我眼里平淡无奇的凤仙花,在爷爷奶奶眼里却有太多的故事,以致到老也不能忘怀。一朵花,一辈子,一生情,注定了这朵花的不寻常,注定了这辈子的幸福,注定了这一生的无憾。看着凤仙花,我仿佛看见爷爷奶奶年轻时候围着凤仙花,相互追逐,相互嬉闹;仿佛看见爷爷在为开心的在我奶奶染指甲,奶奶的幸福的笑着。

几年之后,奶奶也走了,在奶奶的墓边,我们撒了很多凤仙花的种子,也在爷爷墓边撒了很多种子,希望在来世他们还能再跟凤仙花结缘。每到春天,凤仙花热烈的盛开在他们周围,朵朵粉色的凤仙花,如欲羽化成仙的飞凤。

奶奶的文章11:糊涂难吗?难得透彻!

文/于向真

我奶奶的老祖说过一句被后人广为流传的话——“难得糊涂”,倒不是无法理解这四字背后复杂纠缠的含义,而是人生苦短,加上世间真糊涂的、装睡叫不醒的人众多,无论如何也不愿意逼自己沦为糊涂虫一条。

好歹读过几本书,懂了些常识与道理,加上眼睛没瞎、耳朵没聋,世间的不公与贫困总在刺痛着肉长的心。我是个不敢存大志的人,庸常的小日子尽量过的极尽简单简朴,但家有老人又接连赶上近亲突患重病大病,隔三差五要穿越半个京城去帮助照料,时间、精力与体力越发不够用的。前几年得点空闲我在网上说过一些真话,结果担忧我被“弄进去”的亲友们,随着我基本闭嘴都踏实了。

心里的苦闷唯有自知,顶着一大堆想写的文章不能写,想说的话只能憋在肚里,好受吗?为缓解压力,零敲碎打的时间择优阅读几篇网文。网上好文章层出不穷,渐渐知晓几位写手特别牛,牛在他们能把复杂而重大的问题解说的十分透彻,文章写得行云流水,有理有据,层层剥笋,以符合逻辑的常识剖解矛盾的症结,看了让人大呼过瘾。

在“妄议”是错还是罪的混沌当下,能源源不断写出透彻好文的网络写手,寥若晨星却格外明亮,他们有透彻为魂灵、以勇气为盔甲,傲然挺进在浩瀚网络江洋风浪中若诺亚方舟,殊为可贵。尤其是极少肯“豁出命的坦白”之人,每每让“保全自己和亲友而隐忍”的我羞愧不已……天可怜见的!

奶奶的文章12:惊蛰吃梨

文/朱凌

惊蛰吃梨这还是奶奶在世的时候,家里的习俗。在这一天,奶奶会为我蒸上一碗梨,当热腾腾的梨端上来的时候,奶奶会笑眯眯地对我说:“快吃了吧,别凉了,吃了这梨,就不会咳嗽了。”自小我的体质就不是很好,以至于每到春季来临的时候,总是会咳上一段时间。而家里的梨,是准备最多的,奶奶认为,药补不如食补,从饮食上去调理身体,远比吃药要强得多。

奶奶蒸梨很是用心,她将皮剥掉后切成块,配以川贝和冰糖。蒸的时间不能长,也不能短,水开后10到15分钟即可。因为时间短了,功效就差了一些,时间长了,梨又蒸得太熟,吃在嘴里口感就要差一些,也只有把握好时间,才能够让梨吃在嘴里更有味道。

看似普通的一碗梨,可却包含着奶奶的爱在其中。还记得奶奶说过,任何食物都有它的作用在其中,而人们在食用的时候,不能多,也不能少。奶奶曾说,这食物和做人有着一定的关系,那就是凡事恰到好处就好,不能太过于强求。她所说的这些,对于儿时的我来说,又怎能体会?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有时再细品她所说过的话,的确还是有一番道理在其中。

那年冬天,奶奶永远地离开了我,她的音容笑貌永远地留在了我的心间。转眼又到了春天,又是惊蛰,年年都吃她为我做的梨,可是在那之后,我却再也吃不到她亲手为我蒸的冰糖梨了。

时光飞逝,如今我已为人之母。每到惊蛰时分,我也会为女儿蒸一碗梨。我会学着奶奶的样子,将梨剥皮切块,再配以川贝和冰糖。女儿吃后,笑着对我说:“妈妈,好甜。”是啊,好甜,儿时的我,不同她一样,笑着对奶奶说甜吗?

我在那一瞬间,深切地体会到,珍惜眼前所拥有的吧,有些人,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留下的唯有回忆。就像这个春季,就像这个惊蛰,过去了也永远地过去了。

奶奶的文章13:可爱的小黑狗

文/黄韦嘉

我最喜欢小狗。奶奶家里就有一只可爱的小狗,它全身都长着黑黑的毛,长长的耳朵。它的鼻子特别灵敏,有一次我啃着骨头,它就跑到我跟前,摇着小尾巴,舔着小嘴唇,呆呆地看着我,口水都流出来了。当我把剩骨头丢给它时,小黑狗立即美滋滋地吃起来。

它很可爱、很调皮。有一次我早上起床,看到它把我的鞋子叼着当玩具耍来耍去,象在表演节目。正巧,奶奶发现了就大喊“尺诗玛了”(彝语:死狗),它放下鞋子赶紧跑。有时它会在地上打滚,把自己弄得很脏,玩够了躺在地上休息。它喜欢和我玩,每次跟我玩的时候,总是跳上跳下的,还添我的小脸,真是逗人喜爱。

小狗可通人性了。当它看到主人回家时,就会跑过去迎接,跟在主人的后面一蹦一跳的,小尾巴一摇一摇的。可是,当有陌生人来的时候,它就不停地“汪汪”大叫,守在门口不让陌生人进家门。爸爸说,狗对人类还有很多好处,我们从小就要好好保护。我很喜欢这只小黑狗,它是我的好朋友。

奶奶的文章14:奶奶的心事

文/清晨第一缕光

奶奶走不动路了,很突然。

3月7日是我们上班的第一天,我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中午回家给她送药,(她因为常年腿疼,所以止疼药及降压药家里是常备的),发觉她脸颊发红,看起来很累很气的样子,没有往日的笑容。

那天大姑小姑二爸都回来了,像往常一样,家里很热闹,大姑和妈忙着做饭,小姑给奶奶洗衣服。像往常一样吃过饭之后大家又都走了。第二天奶奶就走不动了,双腿发软,无力,就连她平时可以自己做到的从家里走出来上厕所也无法独自完成了!

叫医生做了全面检查,除过血压有些高以外一切正常,但就是走不动。全家人都很担心,接下来的日子里,大姑小姑轮流换班回来照顾,二爸平时工作忙,但每个周六是必定回来的,无论天气好坏。我因为离家近,所以总是不忙的时候回家看看,慢慢的我感觉奶奶的气色不一样了,好转了许多,再次回家,又能看到奶奶往日的笑容了。问她哪里不舒服,她说不知道,问她好些了吗?她说走不动,腿疼!

我在想,究竟是为什么呢?

奶奶是个很精干、有本事又要强的人,做事井井有条,就是现在,已八十八岁高龄,可是从来都是将自己的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奶奶的脚是她那个时代的象征---小脚,已变形的厉害,再加上年纪大的原因,现在走路慢且不稳。

她是个很整顿的人,每次下炕后都要将自己的床铺用拐仗铺的平平整整才离开。

从结婚到现在,在我的印象里,奶奶总是每天早早起床,打扫完家里卫生后就为全家人做早饭。我们要上班,公公婆婆常年在地里劳作,所以早上的饭一般都是奶奶为全家人准备的。我们周末还赖在床上的时侯,奶奶就已在打扫院子了。每天她总是能按时为大家奉上香喷喷的饭菜。可是近三年来,奶奶自己一个人走动的距离越来越短了,以前还能走到村口,和村上的老人聊聊天,看看公路上来回奔跑的汽车,可是现在,拄着拐仗走的最远距离也就是从家里走到家门口,仅此而已。

每次回家,我必要先去和奶奶打招呼,大声说着:“奶奶,我们回来了。”然后就在奶奶的炕边坐上一会,问问她最近身体好着没,药吃完了吗,还需要买什么东西,奶奶总会说什么也不需要。上周末我回家,刚好小姑在,小姑细心又会照顾人,临走时,将苹果去皮削成小块装在塑料袋里放在奶奶炕头,并叮嘱奶奶每天吃一些。奶奶听话的像个孩子,点头表示记下了。小姑走后,奶奶就对我说:“明儿你大姑就回来了”,说这话时,眼里充满了对大姑的期盼和对小姑的不舍。

经过大姑小姑三周的悉心照顾,奶奶明显好了很多,二爸为奶奶买了轮椅,天气好的时候,我们会推着奶奶去门口晒太阳,她只是看着大家说,因为耳朵听不清,所以近些年她的话越来越少了。

以往快过年的时候,奶奶就开始将二爸久不住的房子打扫干净,晒被褥、生炉子,准备的妥妥当当。以前,这些都是她自己做,可是近几年她自己行走困难,但她总不忘在天气好的时候提醒我们做。

每到过年,是家里最热闹的时候,二爸一家,还有我们这些孩子们都会回来,大年三十的晚上,奶奶的炕上会挤满她的孩子,大家喜欢挤在一起,很是热闹。而这时,奶奶总是无比满足的笑着看着我们。

两个姑姑都非常孝顺,总是隔三差五回来看望奶奶,给她洗澡,洗衣,收拾屋子。奶奶年纪大了,记性也越来越差,有一次,大姑刚走了两天,她就让我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回来,我告诉她,刚走了两天呀,她却说:“感觉好久都没有回来了”。表妹给她买了个老人机,那个手机一直放在炕头,虽然使用方法已教给她多次,但她还是不会用,她虽然不会用,也从来不会打出去,但她总是把手机放在炕头最显眼的地方。看她想大姑了,我就拔通了大姑的电话,按了免提给她,她只有一名话:“你啥时回来呢?”。那一刻,我就觉得她像极了刚断奶的小孩一样无助,好像只有儿女回来了,她就心安了。

人年纪大了,是否就总盼着儿女绕膝,围做一团,尽享天伦之乐。奶奶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她或许更留恋这样的过年时光。

所以在刚过完年,我们收假的第一天,她就走不动了,她应只是撒娇着不让我们上班吧,她应是还想让我们多陪陪她吧,她应是还想让家里充盈着欢笑吧!

可是忠孝不能两全,每个人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生活曲线,我们也不能总陪在您的身边!我最最深切的感受是每每大家回来又离开的时候,奶奶都要拄着拐杖蹒跚着从家里走出来,然后慢慢的挪着坐在门口的石凳上,不舍的看着她的子女爱孙一个个上车离去,这个时候应是她最难受的时候吧!

我终于知道了,奶奶为什么突然就走不动了。

奶奶的文章15:菜园小记

文/李佳璐

暑假里,我和奶奶来到乡下老家,奶奶说我从小在城里长大,五谷不分,决定带我到姑姑家的菜园里摘菜,顺便见识见识。

来到菜园,我迫不及待地走进去,五颜六色的蔬菜立刻进入我的眼帘,让我眼花缭乱。蔬菜仿佛在开化妆舞会,一个个穿着美丽的衣裳一比高低。高傲的茄子,穿着紫色的魔女服,戴着一顶巫师帽,仿佛在挥舞着魔法棒,神秘兮兮的。可爱的蕃茄穿着火红的披风,系着绿色的头巾,好像在翩翩起舞。威风的黄瓜,穿着一件带刺的绿袍子,好像要冲上战场,打一场轰轰烈烈的仗。火爆的辣椒穿着一件大红色的礼服,戴着绿色发夹,嘴巴向黄瓜一吐,仿佛马上就要喷出火来,跟黄瓜拼一场……有趣的蔬菜让我们流连其中,摘这个摘那个,乐此不疲。

摘完菜,已经是黄昏了,我和奶奶坐在池塘边欣赏着晚霞,晚霞五颜六色,一会儿是火红色,一会儿是橘红色,一会儿是粉红色……美不胜收!看着看着,我们都沉浸在其中,仿佛自己都快成为其中的一朵了。

奶奶的文章16:奶奶病了

文/李欣

此刻,我的心情就像外面的天气一样阴沉沉的……

今年二月份的时候,奶奶的脚就开始痛了。为了不让我们操心,她一直都没说,她是个节俭的人,感觉无大碍自己也不到医院去看。到了三月份,奶奶的脚越来越痛了,我们得知后就催她去医院看病,可奶奶还是不愿去,她就怕乱花钱。四月,奶奶的脚愈发疼了,连走路都有些无力了。清明小长假的时候,奶奶听说我们要去市区,才终于告诉我们自己痛得快不能走路了,想和我们一起去第一人民医院看看。

奶奶的脚疼了那么久,可是我们却没有及时带她去看。想着她平时为我们操劳着各种家务,大家的心里难过极了,我也默默地期待奶奶的脚能快点好起来!

到了医院,医生说要做个B超,因为人比较多,所以还得等上几天,无奈,我们只能耐心地等待了……

终于等到检查的日子了,我放学一回家就迫不及待地问妈妈奶奶的检查结果,妈妈说:“明天才能知道结果。”又是一天的漫长等待,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连上课都没心思。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到家后,妈妈没等我问就说:“奶奶脚痛的地方长了一个瘤,可能要动手术……”就在我们沉默的时候,一阵电话铃打破了宁静,原来是阿姨,她想把奶奶拍的片子带到南京的专科医院去问问医生,看看能否不动手术就可以治好。妈妈跑出去接电话时,我也赶紧跟了过去,太不喜欢这样的气氛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到奶奶种种的好,眼睛不觉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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