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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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的文章1:烟火小镇

文/素衣舒舒

烟火,这两个字,一看就让人心生喜欢,踏实妥帖,俗世温暖。用烟火来形容故乡的小镇,是最贴切不过了。

故乡的小镇,是川西平原的一大古镇,有2000年以上的历史记载,是中国古代“二十四孝”之一东汉大孝子姜诗的故里。传说中的“一门三孝”和“安安送米”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

小镇不大,街道呈人字形。上场三支角,三角形小坝子,买菜的地方。由此,顺着窄而迂回的街道,走过纺织厂、邮局、镇中学、照相馆、电影院、红旗商店,至公社医院,街道左右分岔,一条花红街,一条回族人聚居的半边街,都通到下场尾的米市坝。

“豆花儿——豆花儿——”每天清晨,天光微明,卖豆花儿的周老伯便挑着豆花担子沿街叫卖了。悠长的叫卖声跟着一缕凉凉的微风,在小巷里不疾不徐地悠闲地踱着步子,牵出了那些久远的记忆,旧旧的时光。

记得小时候,每日里醒了也赖在床上,非得等老伯叫卖豆花儿的声音把耳朵叫醒,才肯起。急急穿了衣,走到窗边,把那木格子的雕花床一推,清湿的空气里有隐隐的花香。一枝横斜的梧桐树枝带着莹润的水珠跻身进来,叶子青翠翠、水灵灵的。

小巷里,坑洼的青石板路上,有斑驳的水迹。深深浅浅,或灰或白,仿若调皮孩童的随意涂鸦。哦,昨夜,定是又下过雨了。淅沥的春雨,总是在夜里下,我们小孩子觉沉,从来听不见。

远远的,一深灰色的身影挑着担子慢悠悠地走了来。

赶紧拿了搪瓷缸子,开门迎上去,打上一毛钱白白嫩嫩的热豆花。想吃甜的,就放一勺白糖。想吃咸的,就放点葱花、炒熟的花生、油辣子等麻辣鲜香的作料,拌拌,哗啦啦喝下去。全身都暖呼呼的,甚是舒服。

此时,三支角菜市场早已是熙熙攘攘,喧嚣嘈杂。大块大块新鲜的猪肉挂在长长的铁钩上,还冒着腾腾的热气;粗长的莴笋整整齐齐码放在摊位上;沾着露水的豌豆尖儿大堆大堆的,嫩生生,青绿绿;胖根胖根的折耳根白白的,带着一股淡淡的鱼腥味……几个卖菜的妇人,姿色不再,肥胖粗糙,口无遮拦地大声说笑着,还时不时带一两个脏字。整个市场,生动混乱,而又家常鲜活。

小镇的房屋都是那种陈旧的民居,低矮、沧桑。墙体大多是竹木夹泥,屋顶是青色的小瓦,苍绿的青苔蔓延,泛着岁月的痕迹。瓦楞上,三两支狗尾巴草在风里寂寞地摇曳。

市场周边,那暗黄的木板门店铺一家接一家陆续打开了。干菜铺、杂货铺的门半掩半开,里面昏暗,各种货品密集;包子铺里,白胖胖的包子馒头出锅了,缕缕热气袅袅上升,婀娜柔曼;油茶店,油条在锅里滋滋作响,欢快,喜悦。

巷子口,王氏家族的药铺也开门了,一块块窄长厚重的铺板叠放在门旁,上面还有墨写的数字。王家的女人们已忙碌起来了,清扫的清扫,切药的切药,各司其职,井井有条。浅淡的药材味从店里飘出来,氤氲弥漫在清凉的空气里。

巷口另一边,是在方圆几里远近闻名杨二嫂米粉店。这米粉杨二嫂,可不像鲁迅先生笔下的豆腐西施杨二嫂那样漂亮。胖胖的中年妇人,长得慈眉善目,很是喜庆,皮肤就如那柔韧的米粉一般白净。店门口支着一口大铜锅,熊熊的炭火烧得很旺。锅里,浓稠的羊肉汤汩汩地翻滚,诱人的香味飘得满街都是。那晨练遛鸟的老人,赶早上班的年轻人,背着书包的学生,寻着这四溢的香气,纷纷走进了米粉店。

倘若不爱吃米粉,沿王家药铺前行20米左右,便是哑巴夫妻的小食摊,生意非常火。面条、馄饨、醪糟、汤圆、烧麦等都有。摊子摆在街边,木桌子,木板凳,干净整洁,家常温暖。夫妻俩均是哑巴,却生得一双聪明漂亮的女儿。姊妹俩只要下了课,就来帮父母,伶俐勤快。人们都夸这哑巴夫妇真是有福气啊。

街对面,是老国营理发店。店面不大,狭长幽深。里面摆着几张笨重的老式椅子,可以放倒的。椅子旧旧的,黑红的油漆斑驳脱落,坐上去吱嘎吱嘎地响,像要散架了似的。灰灰的砖墙,已严重风化,墙皮稍微轻触,就簌簌地往下掉,仿佛旧时光。墙上,挂着长方形的老镜子,大红大绿地绘着喜鹊枝头叫喳喳的图案。镜子上,薄薄的灰尘。镜里,人影模糊朦胧。剃头推子油乎乎的,那围裙也污渍斑斑。

理发店里有两个须发皆白,手艺高超的老师傅,还有一年轻漂亮的女子。女子姓谭,身材高挑,两根黝黑的长辫子直垂到臀部。于是,理发店每天总是顾客盈门。那些青年男子,今儿才理了的发,明儿个准会找个什么借口再去拾掇那短得不能再短的头发。我的体育老师也在其中,老师长得高大帅气。

后来,那长辫子的美人和体育老师结了婚,就住在镇中学。

镇中学的操场上,有两株高大的皂角树,该有几百年了吧。那么高,那么壮,得3个人手拉手才能合抱。一到秋天,树上就挂满了长长的、黑褐色的皂角。那个多呀,简直看得人眼睛都花了。风铃一般悬着,高高矮矮,长长短短。风一吹,就摇啊,摇啊,仿佛能听见清脆悦耳的叮当声呢。

我们在树下简陋的水泥砖砌的乒乓桌打乒乓球时,常有皂角掉落。拾了带回家,用来洗头洗衣服。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两株皂角树还在吗?我的老师还在古朴的小镇里生活吗?我想,待到寒假,我就会回到故乡,跟随那一缕微风,走在深深的小胡同里,走在小镇悠长的青石板路上,去看望那两株古老的皂角树,去寻访那些泛黄的旧时光……

小镇的文章2:小镇初秋

文/肖维

黑云突起,一阵暴雨来袭。

雨后的雾气笼罩着茅坪小镇,树叶还绿着,花还开着,所有的景象依旧像那夏天。大雨过后,还给人们一个迟到多时的清凉午后,“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它们交融在一起后,异常的凉爽在暗示着人们,树叶虽是葱葱郁郁,五味子红的诱人,桂花也开了。秋天来了!

黎明来时,菜农们挑着扁担,各种新鲜的蔬菜装满菜篮,都“如约”来到各自的摊点前,准备自己为期半天的店铺。天刚亮,茅坪镇的这条小街道也开始忙碌起来,熙熙攘攘的人群代表着一天的开始。最显眼的还是那群红领巾,背着印有“奥特曼”或者“金发公主”图案的书包,朝太阳升起的那一头走去,秋季开学了,每个人都要升高一年级了,他们走在阳光下,格外鲜艳。上班族和工人们也都“出动”了,行人、自行车、摩托车、小汽车挤满了这本来就不太大的街道,也许,只有现在才是这里最“繁华”的时候。小吃店的门口排起了长队,吃完早餐,人们就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日头渐升,菜园里忙着播种属于这个时令的种子;农民们背起背篓,扛起锄头,这个时候玉米和花生熟了,他们把果实一一装满,干得热火朝天,想必又是一个丰收年;工地上挖掘机和推土机轰鸣作响,百年大计,即使日光当头,也不容有失;在桥头,停满了新旧不一的面包车,老远就能听见他们在拉客:白河!白河(白河是这里的县城)!可能是淡季,车主们三五成群的聊天、抽着香烟。

午后,太阳接近山头,街道上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行人,只有用小货车拉着水果叫卖的商贩们还坚持在“岗位”上;少许的商铺老板聚在一起,品着茶、下着棋;学生们放学回到了家;工人们也准备收工……

夜幕降临,又一大群体登场了,那就是广场舞,放着经典熟悉的旋律,跳起了优雅的舞姿,这是一个很强大的队伍,在茅坪,只要有篮球场地的地方,就能找到她们!远远望去,街的一头冒起了青烟和五颜六色的灯光,对!夜市烧烤和酒吧开始了。

天空中依然布满了亮星,虽然不是十五,可圆圆的月亮还是从天头林间升起,这个时节萤火虫和青蛙已经“回家”了,唯独那些不知名的昆虫还在呲呲鸣叫的工作着,河水仍拍打在石头上作响,鱼儿也在肆无忌惮的游着,“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此情应着此景,这该是多大一幅天然山水画啊!

这个小镇子没有华丽的外表,只有生机勃勃的绿色和最淳朴的民风,不会有城市的喧嚣与汽车的笛鸣声,呼吸的每一点空气,都能净化一片心灵。

这,就是茅坪小镇的初秋……

小镇的文章3:北山小镇双溪剪影

文/陈俊东

小镇地处汉滨西北部五台山脚下,因其境内蔡坝河与伍家河在兴红村汇集成一条大溪流而得名——双溪。辖同心、伍河两村和先锋、大坪、兴红三个社区,人口8000余众。2015年乡镇机构改革并入大河镇后,更名为双溪工作站。

境内“一山(最高峰铁山)一坝(最大水稻产区蔡坝)携二溪”(两条主要支流:伍家河、蔡坝河),造就了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和肥沃、平坦的土地条件,使双溪成为原大河区人们心目中的“田心地胆”和“白菜心”。

小镇地域宽广,森林覆盖率65%以上。丰富的矿产资源,宽松优惠的招商引资政策,促成了慢坡磁铁矿、全心石英砂矿、水晶矿和选矿厂的顺利投产,更使双溪声名鹊起。

双溪人素来聪慧勤劳,一向善抓机遇谋发展。原安康地区行署于八十年代初就在此建立蚕种配制场;市、区农牧局、林业局等部门也陆续把水稻制种、各类育苗等项目投放在这里。

“现在的人都喜欢吃原生态、纯天然的健康果蔬和粮油。双溪具有得天独厚的地理和自然条件。”近年来,精明的双溪人,已不再满足过去的“年年粮囤满流、顿顿喝酒恰肉”传统了。按照“山上林果戴帽、集镇社区新貌、河谷蔬菜景道”的思路,大力发展循环农业,开发富硒产品,在浅山丘陵宜林区建成了万亩林果园,在宽谷河坝良田区建起了千余亩“尚硒农业生态园”蔬菜等基地,源源不断地为安康城区超市提供优质的高山有机蔬菜。这些昔日不起眼的土货们,因其物美价廉,如今却成为了城里人的抢手货。年实现净利润达数百万元。

按照陕南避灾扶贫搬迁安置要求,本着野趣、便捷的总体思路,注重随山就势、自由错落、多簇少连、注重景观、整体和谐的原则,先后将先锋、大坪、兴红打造成了汉滨区独具特色、北山最为靓丽的新型农村示范社区。有效地解决了农村城镇化中人往哪里去、去了干什么、收入怎么增长、致富梦怎么圆的问题。

大部分祖籍湖南,仍操一口浓重乡音难改的双溪人,天性憨厚、朴实、热情、好客。但凡有客人来,不论主人多忙,也会停下手中活计,赶紧敬烟、泡茶。若是没有吃饭,定会给你忙前跑后张罗饭菜,然后再煨上一壶热乎乎的甜杆酒,陪客人喝得乐乎悠哉!

别看双溪地方小,但境内景点却也不少。不仅有幽深难测的庙湾潭、仙女潭;还有盛名远播的兴隆寺、铁山庙,以及精巧别致的协天宫、魁星楼。其中位于兴红社区境内的兴隆寺,是汉滨区2002年公布的县级文物保护单位。始建年份不详,寺内碑文记载清同治九年由民间捐资重建。该寺占地面积3000余平方米,建筑面积1200余平方米,自西向东建有门楼、天井、中厅、后殿,整个建筑瓦顶花脊、抬梁结构。保存较好、古朴端庄、布局得体、构筑精巧,有着徽派建筑与当地建筑风貌有机融合的艺术特色,对研究当地宗教史、移民史等有着十分重要的价值。目前,当地商会已筹资百余万元,正在对该寺进行整修,不久将会再次对外正式开放。此外,更有颇具传奇的龙王井、神仙桥……一处处景致皆巧夺天工,传说美妙!那由清代能工巧匠凿刻于“协天宫”内石壁上,八仙之首吕洞宾云游至此的60首“雁子诗”,可为佐证。

集镇小街长虽不足千米,但其文化教育、医疗卫生等各项服务功能设施齐全,商贸繁荣。因独有的地理位置和优秀外部环境,许多区直派驻单位纷纷落户双溪。不仅加大了对外联络的窗口,也促进了集镇服务产业的发展。

把农村清洁工程作为改善农村居住环境,提升群众生活水平的民心工程深入实施,镇容镇貌全面改观,群众卫生意识和文明素质不断提高,如今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完全是个小巧别致、溪流清澈、绿色生态、环境清晰的山乡小镇。

双溪不远,迎着暖暖的冬日阳光,出安康城西,沿柏油铺设一新、宽敞平坦的恒(口)大(河)公路前行约60公里即到。

小镇的文章4:最后他们都去了哪里

文/玩偶

小镇小的只能容下一个理发店,两位理发师傅和一个学徒。

中街临河一栋两层四间门面的老房子,谁也说不清哪年哪月,哪一位房主人手上的事,靠西墙的一间分出去做了理发店。顺门放着三条长板凳,作为排队等候区,正中摆着三个可调节角度的简易木制理发椅,污迹斑斑,隐约可见旧时刷过红油漆的残痕,扶手处磨的油光水亮,透出木材的清晰纹理,椅子前面的墙上挂着三面锈迹斑斑,边角脱掉水银衬底的木框理发镜,荡剃刀的帆布条,放工具的木托板;靠里是一堵竹篱笆上抹黄泥面上刷着石灰水的简易墙壁,把屋子分成里面两间,顺墙齐吊脚楼的石坎边上砌了一个烧石炭的炉子,外边糊上的黄泥掉了大半,上面常年坐着一个铁吊罐,炉边立着一个陶水缸,吊脚楼一侧有个简易的厕所,另一侧开窗,方便倾倒洗头的脏水,墙边立着一个上楼用的木梯子。

固定的老客户,也没人竞争,师傅操持着一直延续下来的老手艺,没啥改进,平头、分头、背头、光头,剃胡须,左右离不开这几样。街坊邻居的欣赏水平也就那样,分不出好坏,按照各自不同的留发习惯,长了理短就行,不想变动,也就没啥可挑剔的想法。推子夹头发,上点煤油,剃刀钝了,磨磨,就算是精神不集中,不小心割破了皮肤,赔个不是就行了,街里街坊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没啥过夜的矛盾,小理发店恍然成了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闲暇时,街坊聚在那拉家常,谝闲话,鸡毛蒜皮的破事,在这里不断得到补充,完善细节,还原过程,使一件不经意的小事有了崭新的面目,随之传遍整个小镇,成为一个时期挂在人们嘴边的热门话题。

两个师傅一般胖瘦,区别是一个个高,骨节大,花白的头发三七分,面色白净,脸上架着一副塑料框,左边镜腿上缠着一圈白胶布的近视眼镜,身上常年穿着蓝色迪卡布中山服或制式衬衣,不熟悉的人第一印象绝对是学校老师或单位会计;另一个稍矮,前额略秃,留着一个大背头,下巴边蓄短须,常年一身或蓝或黑老式便衣。两人常常是一边理着发一边随口说着不咸不淡的废话,遇上感兴趣的话题,顾客也随口搭上几句腔,全然不顾锋利的剃刀在眼前晃悠。

闲下来的习惯两人不大相同,个高的喜欢看报下棋,报纸只看通版黑色字体的《参考消息》,事无巨细,翻来覆去地仔细看完每一个符号,国内、国际大事,随口都能让他说得头头是道,颇有指点江山的神韵。下象棋,和他分析政情的老辣就差远了,偶尔如有神助,下出几步令人叫绝的妙手,羞煞抱膀子的看客,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昏招烂招,惨不忍睹,结果自然是孔夫子搬家——尽是书(输),但架不住人家喜好这个,小理发店也就成了业余棋馆,整天都有一堆人或蹲或站围在那看下棋,争得不亦乐乎,个个都像棋王,一个嫌弃一个是臭棋篓子,完全没有看棋不语的规矩,性急的看着看着就上了手,双方你一言我一语的争着出招,下错了,一方要悔棋重来,一方死活不答应,又开始斗嘴,翻出一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起哄架秧子,唯恐天下不乱,到了吃饭的时间也舍不得走,人堆外又是喊人回家吃饭的婆娘,儿女,旁人一打岔,忘了正事,叽叽呱呱的扯起淡话,小孩子逞强好胜,难免就会动手,输的一方瘪嘴哭闹,也是常有的事,小孩一闹,大人想起正事,脾气不好的婆娘,嘴里脏话随之就纷纷蹦出,憨实的男人,不言不语地挤出来,跟着往家走,性急爱面子的免不了还几句嘴,遇上针锋相对的两口子,动手掀棋盘,大打出手的也见过,街坊邻居拉的拉,劝的劝,眼看着快要消停了,添点油加把火,鸡飞狗跳,好不热闹,第二天,死脸的男人还是凑过来继续看棋,全然不顾街坊的笑话。点灯鏖战,整个通亮,也曾有过,只是苦了周围的邻居。个矮的闲了喜欢拾掇理发工具,更像一个正经的手艺人,推子拆成零件,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细心擦拭、抹油,剃刀磨的明光锃亮,费这一番功夫,最大的好处是剃起胡须像是春蚕吃着桑叶,感觉不到疼痛而已。徒弟也不知是换到第几茬了,专事洗头,还没熬到上手的那一步,后梁上的人,和个矮的沾亲带故,平时少言寡语,人勤快,随时都把水缸蓄满清水,扫把不离手,深得两个师傅的喜爱,无人下棋时,高个的师傅爱把他喊过来打谱,过过大师的瘾,天长日久,也能走上几步,渐渐快要赶上师傅的步伐。

日复一日的缓慢生活,习惯了,也就说不清好坏,就和山脚下的河水,静悄悄地流了不知多少个岁月,没人操心它翻出过几个浪花,最终又流向哪里……

小镇的文章5:新江南小镇

文/杜宏娟

在人们的印象里,江南小镇是温婉的代名词,但随着时光流逝,“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这样的情形只能在少数几个小镇上见到,大多数小镇则像喜欢穿同款服饰的孪生姐妹,不愿让人轻易区分开来。

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们终于意识到,唤醒沉睡中的小镇是件多么迫切的事。因此,一些小镇开始尝试特色改建。

乐余镇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她在寻找自己的特色并努力改变。如果你此时去的话,会发现整条大街正被脚手架和防护网所包围,一派忙碌景象。可以想像,待改造完毕,将会呈现出青岩黛瓦、白壁翘檐的江南庭院风格。

要说建筑风格,实在不甚枚举,哥特式,巴洛克,木条式,园林式。特色便是标志,高耸的塔尖是哥特式,华丽到繁复是巴洛克,木架构自然是木条式,而园林式非江南园林莫属。一方水养一方人,一方人建一方土,想来大家都会认同拥有地方特色的好处。

说到乐余镇,一些了解的人必会想起她曾经的辉煌。譬如双桥,很多年前,那里是个闹市,张家港最好的初级中学之一双桥初级中学便坐落在那里。虽然如今的双桥已在时光中渐渐被人淡忘,但温婉的痕迹依然不改,宽大的老屋漆黑的横梁,屋中还是那个杂货铺,女主人正与乡邻闲聊,仿佛还是几十年前的光景。

在乐余镇繁华处,沿着正在改建的街道一直走,便能看到“乐余老街”,她和“乐余新街”在同一轴线上,中间隔着一条宽宽的河。若是站在桥上,既能看到“老街”,也能望见“新街”。时光在这里交汇,新旧却并不交替,而是并存。

“老街”虽老,倒是不乏悠闲,青石板铺就的路面古色古香,路两边是一间一间的老式店铺,店铺旁的木柱因雨水冲刷而泛灰。乍一走进“老街”,仿佛时光倒流,回到木唱机咿咿呀呀不停的三十年代。去过江南名镇周庄的人都知道,老街之所以叫人流连忘返,在于岁月沉积的厚度,保持了自身特质,便算是赢了。在“乐余老街”徜徉时,会见到一些传统什物的制作在这里复原,譬如杆秤以及铁皮制器。这么说吧,时光在这里打着瞌睡,就连灰瓦上的草也泛着紫色的光。

“新街”则与“老街”截然不同,布局设置大气,充满现代意识,房屋色彩艳丽,一恍惚,会觉得走在西班牙的某个小镇上。若不是亲临,断不能相信这是普通江南小镇上的建筑。只是此时宽大的街道上略显寂静,除了偶尔有汽车经过,还不曾吸引到观光客。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店铺陆续进驻后,便会成为一处人声鼎沸之所。

小镇的文章6:雪落小镇

文/彦妮

雪还下着,刮着些小风,孩子们冷得直流鼻涕。弟弟已把柴油送回去了,估计车子修好还得半小时。我跺着脚,不知道要去哪里暖和一阵。小街道冷冷清清,参差不齐的几家店铺多关着门。二十几年了,这里除了一两家网吧陌生和扎眼外,其余的商店和油坊都是老样子。当年我在这里上学的时候,常常拿着几毛钱买麻花吃,甚至有的店里的老板还能叫出我的名字,现在,竟恍如陌路!

因为高速公路被封,通往县城的公交也不运营,所以路上连车都少见。只有几个戴着白帽和黑盖头的行人偶尔走过去,身后留下“咯吱咯吱”的声音。路两旁的断垣残壁上尚有黑烟熏过的痕迹,一些未被白雪覆盖的苇笆和椽头戳在外面,证明这里搬迁出去的主人刚刚被“城市化”的大潮卷走。没有人搭理我们,只见几只土灰色的麻雀在我们的头顶掠过去,落在磨坊的附近觅食。

我对孩子讲,从前这里没有这么萧索。那时街道两旁都有卖瓜果蔬菜的,还有各种修理铺,每逢交流大会,光秦腔就能唱10天。加上看戏的、耍杂耍的、赚吆喝的,小镇就挤得连气也喘不过来……孩子们不相信我说的话,在他们的心目中,这里就是乡下。

清真寺的喇叭响了,我们的车子还没有来。我不得不领着孩子往前走一走,好让他们去附近的邮局避一避风寒。因为当年经常会发一些信件和稿件啥的,所以,那里应该算是一个轻车熟路的地方。

邮局还是二十几年前的样子,只是门面刷了一层漆而已。我掀开门帘,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定了定神,看见一个女孩在柜台前打着电话。我有些疑惑地扫视了一下周围,即刻就被一种巨大的虚空和陌生感包围了。从瓷砖的痕迹来看,我们是这里的第一个“顾客”。正因为如此,我不敢再迈动一下双脚,生怕破坏了“大厅”里死寂的气氛。

女孩看见我们以后,果断地挂了电话。就像两天没有开张的小卖铺,突然遇见买主一样,她那略显生涩的小脸一下子绽开了笑容。我只好抱歉地说我们不办业务,只是到这里等车的。她也不失望,脸上仍旧带着笑容。我就主动说自己以前上学时这里如何如何,她只是摇头,不时露出惊羡的神情,好像有些不相信似的。“那时这里挺热闹的,发信的、拍电报的、打电话的,都挤在一起,有时都要排队呢……”我没话找话说。

“以前业务多,不像现在,都用手机……信也很少有人写了,我们每隔三天才往县城送一趟。”女孩说话时两手拄在办公桌上,眼睛都不敢直视我们,显然缺乏待人接物的老练和底气。我就试探地问:“你可能刚工作不久吧?”

“才干了不到半年。七月份没考上高中,我哥就把我叫过来了。”

“那你的年龄跟我儿子差不多。”

“过了年就十七了。”惊愕之余,我有的只是惋惜,十七岁,正是念书的好时候。“那你的工资待遇应该不错吧?”她笑了,甚至都不好意思再面对我们,“才300块钱……”然后不等我接话,就急忙往前迈了几步,拿了火钳去捅火炉。炉火熊熊,在火焰的映照下,她终于看起来不再那么单薄了。我说我不相信,她转过身来,有些难为情地说:“真的,反正我哥每月就给我那么点钱。”我只好安慰她:“肯定是你哥看你年龄小,把钱偷偷给你存起来了……”

“没有的,就这还不长久。听说以后这个邮局可能要撤掉呢!”

电话响了,拉我们的车子可能修好了。我有些不舍地对小姑娘摆了摆手,不知道要怎样祝福她才好。

走出邮局,雪下得更猛了。纷纷扬扬的雪花眯住了我的视线,也遮住了我曾经极为熟悉的小镇的容颜。先是供销社关门大吉,接着银行也与县城合并了,旧址已卖给私人做了庭院。现在,居然连邮局也将撤去……那么,再过几年,这里还会剩下些什么?

小镇的文章7:留在长塘小镇的记忆和疼痛

文/周华颂

同名同姓的"长塘镇"在全国总共就有7个:广西的南宁市和柳州市、湖南的临江市和安化县、江西的吉州、以及浙江省的上虞市和广东的平县。我要说的当然就是那个位于南宁市青秀区的长塘镇了。

小镇位于南宁市东部,原归属邕宁县管辖,1987年从伶俐镇分立出来。而这项举措与我最直接的联系就是,我的户籍地址上多了"长塘乡"几个字。除此之外,小镇还是那个瓦房土路、尘土飞扬的小镇。

土地是庄稼人的命根子,有时候为了那一亩三分地,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我想土地革命大概也是这么来的吧),全镇本来就人多地少,在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都匮乏的年代,庄稼人最关心的当然是肚的温饱问题,饥肠辘辘的肚子镶着那个百废待兴的年代,而最为出众的更是我定村的楞仲坡,举个最直观的例子:

那个年代,村与村之间都在相互为争夺土地而努力奋"斗",当时我们村在全镇最穷,村里光棍汉子多,打架都不要命,邻村都怕我们村。洞江村的洞江坡就曾和我们楞仲坡起过争斗,后来村里人一见到洞江村人走过洞江桥头,无论男女老少拎棍就打,这事闹得就连乡政府的人都要怕几分,更别说普通的村落了。我想,所谓的"穷横"大概指的就是这个意思吧。而我却偏偏就是在这样的环境背景下出生了,后来想想还真感觉有点生不逢时的意味。

长塘乡东南西北分别与伶俐、南阳、刘圩、邕宁区的蒲庙、兴宁区的三塘、五塘等乡镇为邻。全镇经济以农业为主,农业经济呈现三个特色带:邕江北岸山区三个村(长大、那曾、枫木)以种植甜竹笋和经济林木为主,南岸四个村(社区):长塘、天堂、定西、洞江村,以种植水稻、玉米、甘蔗、西瓜为主,上河片的三个村(那舅、五合、德福)呈城郊型经济特点,主要种植蔬菜、水果以及养殖业等为主。小镇西南侧是临街侧而过邕江河,邕江河水平时温情脉脉轻轻的淌过,可是一到雨季却是洪水急流浊浪滔天,我而与邕江和小镇的头两次结缘就是邕江边上的老王诊所,因为那是我降生的地方。

2000年,长塘镇开始撒"乡"建"镇",而就是在这项改革进行的第二年。2001年任性的邕江的突然来了脾气,一场洪涝,几乎全镇受灾,我楞仲坡粮食棵粒无收,长塘街圩这块"葫芦地"也被洪包围着,进退两难,索性的是却怎么淹也淹没不了它,据风水先生说,这块是漂浮地,就像个葫芦一样,会随着洪水上涨,所以洪水淹不到它。

洪水过后,镇政府大搞"一方有难八方相助"的锋雷精神,号召没有受灾的各村落各单位及个人捐款捐物捐粮食,各项救灾措施能上马的都上马了。然而,长塘镇不仅是面子上穷骨子里也穷,整个镇捐出的救灾物资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此时,上级政府"闻汛"想要伸出援助之手,可镇政府的回应更是令全镇的百姓大倒胃口:本次我镇灾情不算严重,我们能够自己克服。咬咬牙就挺过去了。于是我们在村干部的带领下开始大搞"艰苦朴素".可村民不都是傻子,大家暗地里对镇政府这种慷"公家"之慨的举措都恨得咬牙切齿,可又无可奈何。

正值七八月份的光景,眼看开学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我既看到同伴们即将走进中学校园的心花怒放,也看到那些为人父母们在灾情面前无力上缴学费的一筹不展。无奈受灾人数太多,镇教育组也许是不忍心让这么多孩子都齐唰唰的辍学了,所以才同意减免受灾村庄孩子的部分学杂费。

这个消息无疑让我们看到了一丝兴奋的亮光,是啊,对刚刚脱离小学生涯的我们来说,小镇已经是很大的城市了,想想自己就要在那里求学、生活了,内心洋溢的兴奋自然比过年杀猪吃肉都来的强烈了。正像周金其所说,他…他娘~的,城…城…里啥…好东西没有?我跟我爷…爷…就去过几次,好…好…玩着哩(周金其以前说话带结巴,为此还闹过不少笑话)。

开学当天刚好是圩日(赶集日),十里八乡的人们都聚集在这里。走在小镇的街道上,看着眼前的人潮涌动和商家的推波助澜,也许人家根本不知道我是来这里上学的,但也不像是来这里采购物品的,因为兜儿里没钱,谁也不会给你所欲之物,而更像是来看热闹的。

校园生活其实就是单纯的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的单调生活,住校的学生平时是不能随便出校门的,一则为了学生安全,二则不是圩日街上其实也是冷冷清清的毫无去处。中学生涯希里糊涂一晃而过,读书无用的说法在那个时候也开始深入人心,甚至有的同学中学没有毕业就到外地打工去了,正像地里还没来得及成熟的萝卜,一个个的被连根拨起,然后直接送进了城市。

毕业后,我们以十元钱的待遇被请到镇政府的大院,名堂是:"关于响应我市劳动力输出交流大会",其实就是镇政府想把我们这些多余的劳动力扔进工厂的把,台上讲完了外出打工的好处,然后就是广东工厂里的人在那里招工,说是有客车免费接到工厂里干活,然后年底又给送回来。看到那个录像莹幕上放着比小镇还要大的城市,比镇上百货市场还要高的高楼,我们的眼珠子都差点要瞪了出来。听着广播里回放着《你在他乡还好吗》,想想远在他乡流浪的弟兄姐妹、乡亲父老,心里净是一阵阵酸楚。

大家都在奈着性子等他们讲完,目的就是为了换回自己站了一个早上的报酬,填了表,报了名,管他去不去哩,拿了那十块钱再说。我想,电视的那个画面终有一天也会是我的亲身经历吧。

后来,我终究也离开了那个单调的小镇,去了比小镇更大的城市,可是小镇影子却是挥之不去。曾是土砖瓦房没有任何层次的小镇,同样没有大城市的那股风情万种,可这里却是实实在在的人间烟火,邕江河水跟地里的庄稼伴随着春夏秋冬循环往复繁衍生息,小镇里的喜怒哀乐跟街头巷尾的婚丧嫁娶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

乡村的尘土掩埋了多少村庄的故事,而明天,小镇会不会像他独有的故事一样,消失在我们的记忆之中呢?

小镇的文章8:异乡烩面馆

文/桑飞月

在我所居住的江南小镇,有三家烩面馆。烩面,是河南著名传统小吃,萃荤、素于一碗,汇汤、菜、面于一体,精华在于汤。在冷飕飕的冬日,来一碗,浑身暖和;在热腾腾的夏天,喝一碗,汗淋漓,解了暑气,倍儿爽。

美食在根子上是游子的乡愁。我和先生都是河南人,不可避免地会每隔一段时间去烩面馆解解馋。

中秋假日里的一天,我们去了名为郑州高汤烩面的馆子。羊骨汤白亮如牛乳,面则宽而薄,却像乡情一样无比筋道。晚上七八点钟,竟然满座,好在一个大圆桌有人走了,我们就凑着挨边儿坐下。

我在选菜时,偶然看到玻璃柜上搁着一筐圆饼,心头一热,问服务员:“这是啥?”“这个嘛……这个……我们老家叫……”“焦馍吧。”我见她如此不好意思,干脆替她答了,用河南话。她笑了起来。

焦馍,老家中秋节常做的食物。有歌谣曰:“白月亮,明晃晃,人行千里思故乡;玉米熟,大豆黄,故乡焦馍香又香……”

吃着饭,我听到同桌的一个壮汉跟他对面的同伴用河南口音说:“看见这个小孩,我就想起了俺家的妞。”这个小孩,就是我女儿。“想得慌了就回家看看呗。”同伴对他说。男人没吭声,饭来了。同伴又问:“你几年没回家了。”“三年多了。”男子咬了口大蒜,低头吃面。突然,两滴眼泪蝌蚪一样顺着他赤铜色的脸颊游了下来。

吃完面,俩汉子出门后在门口的那个铁树盆前站了站,其中一个还弯腰闻了闻。铁树已经死了,里面种的是别的植物,天黑,看不清。“薄荷吧!”我出门时也禁不住瞅了两眼。立在门口的老板娘一听,忙道:“不是薄荷,这是俺们从老家挖来的石香菜。你们可能不认识?”我用手抚了一把,一股熟悉的浓香扑面而来。

“我认识的,只是没想到。”我对她说,“我也种。”

石香菜,有个别音小名,叫思乡菜。这个中秋夜,它在异乡的烩面馆门口婆娑着。

小镇的文章9:穿越诗仙小镇

文/田明霞

初夏的午后,阳光灿烂。涪江碧波如玉,穿越诗仙李白出生的江油市青莲小镇,走进青莲镇李白文化博物馆。注入了灯、光、声、电等现代科技元素的博物馆显得时尚而美丽,馆内的展厅,向游客展示着李白少年时期、李白出川后的事迹及诗歌创作,李白的诗歌成就及当代价值等。

唐中宗神龙之始,李白父亲携家眷来到四川,客居绵州昌隆县清廉乡(今青莲镇)。李白母亲常到青莲场漫波渡口浣纱,漫波渡江岸宽阔,江水清幽,美如碧玉,需舟而渡。清同治年间,众人筹资修建义渡,建亭并刻功德碑。自此,人们少了过河烦恼,尤其是在晚霞满天时,“漫波晚渡”成为当时彰明八景之一。

每次来江油,总要去李白纪念馆感受诗仙神韵。风景秀丽的昌明河畔,置身花木掩映、清流绕郭的仿唐建筑里,处处清幽典雅,空气里氤氲着诗情画意。走出李白纪念馆,昌明河就在不远处。河岸店铺林立,夜幕降临,灯火璀璨,人潮涌动,让人感觉仿佛置身江南秦淮河边。江油城区被昌明河分隔为中坝、太平两镇。中坝地处涪江冲积平原,因有涪江、昌明河从东西两侧流过而曾被称为“双流场”,又因其形如“船”两面临水,中间为坝而得名于“中坝”。昌明河上,经常可见到在河中打渔的小船。上世纪90年代旧城改造的同时,对昌明河及其沿岸进行了修整和风貌提升,原沟通两镇的低矮石板桥已被数座高大的钢筋混凝土新桥所取代。作为省级历史文化名城,中坝镇昌明河两岸还有太白公园、海灯武馆、文博馆等传统历史文化建筑和文物古迹,开辟有滨江两侧步行街廊和游园绿地、休闲广场、商业购物、文化娱乐中心等,展现了以李白文化为特色的唐代艺术风格的江油“秦淮河”风貌。

如今的江油城市建设日新月异,江油境内的江河流域早已告别了渡口、渡船。平通河上建起了大康关渡大桥、大康黄角渡石拱桥、让水大桥、河西大桥等。正是这点点滴滴的变化,让我觉得每次来这里观景,都会有新的体验和感受。

小镇的文章10:家乡的小镇

文/沙漠边缘

小镇只是宁南山区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和其它的山区小镇没有什么两样,依山傍水,民风淳朴。由于比邻陇东地界,这里浸染了陇东文化遗风,走在小镇上,随时都能听到那再熟悉不过陇腔陇调,秦声秦韵;让人既感到生活在宁南山区,却又笼罩着一种浓郁陇东文化气息。

每次回老家,总是早早地把目光伸像窗外,总是事先告诉司机务必“在××小镇”停车,生怕由于自己沉浸于小镇的回忆中而坐过头。但是真正到了小镇,望着小镇的破旧与狭小后,又总是思潮澎湃,心情难以平静,感慨岁月的无情、时光的短暂、生活的变迁。

小镇曾经热闹过,繁荣过。城市化浪潮使这里显得衰败和凋蔽。你瞧,小镇的北面的派出所,供销社,食品,邮局、信用社,粮所;林业站,镇的南面卫生院,兽医站。现在改建的改建,撤掉的撤掉,连个门牌都没有。铁铺,裁缝铺早已消失,一些小商铺简陋的甚至连个店名都没有。尽管小镇这么小,这么破,但在方圆百里却家喻户晓。

我十七岁前,我一直生活在距离小镇不远的村子里,小镇的朝朝夕夕,小镇的兴衰变迁,众人皆知。就连留在记忆深处的往事竟是那般的深刻,铭记于心。虽然小镇有些落后,很狭小,也很古朴。大家没人说它的是非曲直。没有它给人们留下一些像样文化遗产。但即使这样,做为家乡人,仍有“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的感慨,而且随着时间和岁月的更替,这种感慨越来越萦绕在灵魂的深处。

有时站在镇上这头吆喝一嗓子,镇上的那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真有一种“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的感触。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说往事泪先流。”小镇勾起了我对儿时记忆的无限向往……

曾经,缠着不经常回家的父亲,拉着父亲的手,在食品门市部前闹着要糖吃,对我宠爱有加的父亲,当然不会让我失望,在糖没有过秤,手已伸进秤盘里,开始往兜里塞的幼稚举动,也有糖纸不剥,往嘴里喂惹得服务员朝父亲笑的尴尬局面。

不会忘记缠着母亲,在小镇唯一一家的油饼摊,让母亲买油饼吃的情景。那油香味散得很远,很远,整个小镇都能闻的见。尤其油饼滩的回族大娘做油饼麻利的身手,把那扞圆的面团放进沸油里,沉下去,又浮起来。在沸油的滋润下,圆饼须臾变得丰腴饱满。颜色也从乳白到嫩黄,直到金黄,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看着别人你一个我一个地买,不懂事的我有种不买坐在地上不起来的架势,逼得母亲没法,不得不用少买油盐的代价,满足我吃油饼的愿望。现在想起来,除了感慨那时生活条件的贫乏外,恐怕再也找不出什么让我对油饼感兴趣的理由来。

曾记得,在镇文化站因看电视录像《霍元甲》而旷课,被老师知道后让我回家请家长,差点挨母亲笤帚疙瘩的惩罚。曾记得镇广场看晚上放映的露天电影,有次竟然睡过了头,等冻醒后发现周围黑洞洞的,从来没有在别的村子留宿的我,在怨恨同去的伙伴同时,畏畏缩缩蜷在镇广场的戏台一个旮旯里,可怜的过了一夜的情景……

也不会忘记在小镇的那座旧桥上所发生的惨案,一件我让一辈子无法抹去的的往事。

一位老汉赶着毛驴车,驮着山货,当经过旧桥时,正好有汽车经过,也许汽车司机认为老汉的毛驴车挡了汽车去路,连按几次喇叭,也许因为喇叭声音太大,惊了套车的毛驴,毛驴连奔带跳,连人带毛驴一下子栽进了没有栏杆的小河里,老汉当时就断了气。驴也折断了脖子就地躺在河滩上。正在随母亲赶集的我,和母亲随着人潮赶往出事旧桥下时,看到的除了众说纷纷的赶集人,和盖着衣服躺在平板上的老汉,和不远处死去的驴子。这也是小镇给我留下的最深刻的伤心事。后来听母亲说,老汉的老伴失去依靠,在老汉下葬的一个月后也悬梁自尽的悲剧……

如今,原先那座不知何年何月建造的老桥,早已被拆除,在旧桥的旁边,又建起了一座又宽又平坦的新桥,以往那种惨剧永远不会重演。

原先四季都流着清澈的水,到了雨季很是壮观的小河,可惜现在河水干枯了,河滩都被开发成了块块菜园有的还种了庄稼,甚至栽上了树,盖了房子……

小镇逢集的时候,公路也变成了街面,两旁摆满了五颜六色的日常百货,瓜果蔬菜,牲畜和农具,感觉镇子的集日就是一个大杂烩。人多的时候拥成了堆,想挪也挪不动。有时人喊着让挪挪,但就挪不动,只好耐着性子等。耐不住性子,有的骂骂咧咧那骂声,那表情深深定格在我的脑海中。

逢集日交易牲口的地方在小镇的东北面的河滩上,有牛、有驴、有羊也有猪,牲畜的表情各种各样,有高兴的,又不高兴,高兴的大概是早已不满主人的虐待,巴不得另寻新家,不高兴的是知道了主人要卖他,在那里哼唧着,又拉又尿,报复着主人,卖牲口的,坐在那里,不慌不忙地砍着价,不时伸出指头,一五一十地砍。整个镇子的西北面,成了牲畜的天下,驴叫羊叫猪叫,汇成了一支协奏曲。

街面上这样,商店里也好不到那里去,给老人买砖茶,给孩子扯布做衣服等等,媳妇们买针线的,姑娘们买棒棒油雪花膏的,当然也有像母亲一样买油盐酱醋的。一个窄小的商店被挤得没法进出。

街上各种各样的工具,如锄,锨,镰,犁地的犁,撸柴的耙子,梿拁,镲子,背篼,打胡基的杵子,簸箕、笸箩则是男人光顾的地方,这问问,那看看,挑着各自中意的农具。生资商店围着买化肥的。当然,也少不了买点烟叶回家卷旱烟抽,从没见那个男人买过衣服鞋帽,一年四季就那身打扮,在他们看来,一年四季在地里摸爬滚打,很少走出这个小镇,穿新的是浪费,不如省下给老婆娃娃。让人感觉朴实中透着心酸……

当然,要说小镇最热闹的时候,还得从八十年代兴起商品交流会,它让小镇着实热闹红火了,尘封许久的秦腔开始演出,不但请县里的剧团演出。乡镇府和文化站组织各村进行文化汇演。曾经销声匿迹的“皮影”艺术也悄然兴起,丰富了小镇人的业余文化生活。文化的复兴为小镇的经济繁荣也决定性作用。因为商品交流会,也促进了小镇商品的流通,小镇也成了方圆百里商品交易集散地,吸引了周边地区的商贩前来经商。

虽然小镇人和全国人民一样,刚刚经历过饥饿与物资匮乏时期的煎熬,以及精神上的创伤。但大家还是沐浴着改革春风带来的新气象,小镇也借着这股春风焕发了勃勃生机。从此,小镇步入了它的最热闹的最繁荣时期。

斗转星移,四季更替,时光如梭,岁月轮回……

如今,即使赶上过去的集日,也是冷冷清清,十几家小贩把大大小小的麻袋,纸箱,一些的零碎商品沿街一字排开,这就是现在的集日,这就是我以前朝思梦想的集日情景。

前几天看到一位网友的摄影作品,其中引用国务院参事冯骥才所说的话,很值得人深思:“过去10年全国每天消失80~100个自然村。”

看到这段话,我暂且不提它是否属实,就小镇的现状和我看到摄影作品的图景,如果照这样下去,若干年后中国的农村会是什么样,是不是村不像村?是不是哪些挤入城市谋生的农村人老去后没有最终的归宿?

这位网友说:“好多曾经繁荣的山村,终究没有挡得住城市化的冲击,青壮年纷纷挤入城市讨生活,一家家搬离了村庄。村里好多荒废的院落长满了一人多高的蒿草,一片荒凉。”

其实,网友所拍摄的图景的地方距离家乡小镇并不远,而且有些乡镇的村子和网友所说的现状惊人的相似。是必然?是趋势?我无法定论。

看看现在的小镇,那些青砖青瓦一坡水的商铺,改建成两层楼式的两用房后,反而觉得失去以往旧商铺的庄重,以前熙熙攘攘的赶集人仿佛躲藏起来似的,再也无处寻觅。只有零零散散的闲人在街上闲逛。商铺的门前除了店铺的主人有一句没一句和闲人聊天,很少有顾客购物。

我想,或许是这几年的移民搬迁,带走了往日的热闹,或许是这里的山,这里地不养人,让人失去对它的依恋,纷纷搁弃了祖辈留下的基业,带着对城市的向往,携妻带女住进了犹如囚笼般的楼房,感受着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繁华噪杂的城市。

我也不明白,那些或许常出门,但从来没有走出这里的大山庄稼人,何时将老屋,老人留在这里?难道除了生存,还有什么比亲情更为重要的情愫。

看着街上佝偻着背,牵着牛,背着青草,推着人力车载着收获的庄稼从街上经过老年人,脸上写满无奈,孤独,寂寞,沧桑,那饱经风霜的表情,深深地触动着我的神经。

因为小便而绕过商铺后面,看见那曾经炊烟凫凫的老屋,如今个个变得破落不堪,让人顾忌它能否经受住暴风骤雨的侵蚀。如果不是城镇规划,在街面盖了上下两层商业住宅两用房遮掩了这些破旧老屋,那小镇模样是不是更让那些农村的父母官寝食难安呢?

也许往后的日子,小镇和其它的村庄一样,如人走茶凉,逐渐衰败,甚至荒废沦落到如一个普通村子一般大小,甚至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

尽管如此,我依然感到小镇很美,很美,它的美不仅体现在它的宁静与醇厚,古朴与秀丽,而且体现在它有炊烟袅袅的烂漫气质,和淳朴的民风习俗,以及经过时间岁月洗礼的深厚文化积淀。

对于小镇,我是有感情的,我留恋它昔日风光,更希望它有一个美好明天,不会因为种种缘由就此衰败,凋蔽。

小镇的文章11:小镇花香

文/梁媛

春节期间,和一群朋友去旅游,沿途花红柳绿一路逶迤,心情自然也是风和日丽。经过一座小镇,司机停车歇脚,说是在镇上吃午餐。小镇不大,却古色古香,明清年代的民居,青砖小瓦,重梁抱柱。斑驳的门楣,透露着岁月的沧桑。

阳光细软,金粉似的洒落在高低错落的屋顶上、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年的气氛很浓郁,红红的对联,红红的灯笼,红红的迎春花,铺陈出一派年的喜悦来。小小的车站,墙上挂着一个外表涂成粉红色的小木箱,小木箱上“爱心箱”三个红色大字,分外惹人注目。听小卖部的阿婆说,这是捐款箱,所得的善款,全部用来资助落难的旅客顺利回家。正说着,一个男人到小卖部买香烟,找回的零钱,全都放进爱心箱里。一旁的司机见状说,你们别小看这个爱心箱,据说筹得的资金,已让一百多人受益,爱心洒向全国各地。说完,他往箱子里投下了几个硬币。

瞬间就觉得这座小镇芳香四溢起来。一个人的三元两元不多,但很多人的三元两元,就能汇成一条爱的河流。我和朋友也从衣袋里掏出零钱,往箱子里塞。我不知道这些零钱会助谁踏上归家的路途,只想象着,当他(她)顶着外面的风寒,推开家门,投进家的温暖时,心里,一定有幸福的花在开。

不由地想起春节前,我随志愿者服务队去探望的一个老伯。老伯以蹬三轮车为生,早年丧妻,含辛茹苦将儿子带大,眼看着他工作了,准备成家了,以为从此会过上好日子,却不料,一场车祸,夺走了他儿子年轻的生命。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份痛,自然是排山倒海般。一向坚强硬朗的老伯,一下子被击倒了,一病不起。是一群同样蹬三轮车的工友,将他送到医院里救治,才把他从鬼门关里拽了回来。出院后,这些工友又轮流照顾他的起居,陪他聊天散心,如此坚持了近两年的时间,老伯才从悲痛中走了出来,生活基本能自理。我们去到他家的时候,他的几个工友,正在他家里搞卫生,贴春联。椅子上、桌面上,堆放着左邻右里送来的大米、花生油、炒米饼、糖果、桔子等年货。老伯坐在门口的树阴下,阳光的影子,小鱼样的,在他脸上身上游弋着,他不多说话,却一直是笑眯眯的。他虽然遭遇不幸,但终究是有福的,被这么多的爱心包围着。

离开小镇,一路的旅途,我的心,都被这些善行泡得软软的。这世上,总有些好人,在支撑着这个世界的美好,让人心念流转,眼睛濡湿。如果爱心如花,那么,这将是世上不败的花朵,生命在,它的芳香就在,也许不浓烈,却一点一点,沁人心脾。

小镇的文章12:陈酿

文/李文明

这几年,我们那个小镇经济发展很快,街上商铺林立,人来人往,一到集日,做生意和买东西的人就更多,放眼望去,一派生机与繁荣。

在小镇的街上,有八九家烟酒批发门市,其中有一家规模较大,这些年挣了不少钱。两年前,那个门市进了一个牌子的白酒,是离我们300多里的某个县生产的,口感不错,价格也可以。为了打开销路,占领市场,门市老板使出浑身解数,又是发传单又是打横幅,还开着车走村串街做宣传,不到一年,那种白酒就在我们那一带畅销起来。

那个牌子的白酒是系列酒,其中有一款是八年陈酿,每瓶零售价在二十五元左右,还有一款是十年陈酿,每瓶零售价在四十元。这两款酒喝着不错,包装也喜庆,价格又合适,不论是摆婚宴还是亲朋聚会,用这两款白酒的特别多。所以,这两款酒销量很大,成了我们当地白酒消费中的主打品牌。

堂叔的女儿小珍,在省城某商场做服务员。小珍搞了个对象名叫小秦,老家就在生产这种白酒的那个县。前些天,小珍结婚,堂叔让我和其他亲朋都去吃喜宴。

小秦的家在城郊,婚礼就在他家里举行。我们二十多位女宾被安排在二楼,八九个人一桌,十多个菜,酒水和饮料随便喝,一桌还有一个男宾打理作陪。

在我们那桌作陪的是小秦的一个五十来岁的表哥,以前为小秦和小珍的婚事来过堂叔家,我和他见过几次面,还在堂叔家一块喝过酒。由于和我较熟,他便主动过来照应我们这一桌。

菜上来了,小秦的表哥拿起酒瓶,为我们斟酒。我一看,那酒是南方某省出的,价格也在四十来元,便问他说:“你们县生产的那种白酒也不错,比如那个十年陈酿,和这酒价位差不多,在我们那边卖得挺火,你们怎么不喝本地酒呀?”

小秦的表哥一边倒酒,一边小声跟我说:“别看在你们那边卖得火,我们一般都不喝。”

“为什么呀?”我不解地问。

小秦的表哥说:“这酒厂离我们这里只有几百米,才建厂五六年,就有八年陈酿、十年陈酿,这不是骗人是什么?你说这酒还能喝吗?”

小镇的文章13:醉在酒香中

文/罗瑜权

柳树,又叫柳树沱,是川中遂宁一个小镇。柳树,靠近涪江,是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由于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和气候条件,这里盛产美酒,是中国名酒沱牌曲酒的产地,柳树镇也随之改为沱牌镇。

从绵阳市区出发,经过三台县,我们很快便进入射洪县境内。在一个叫螺湖的地方,隔江观景,湖水清澈,绿树成荫,红砖小楼,环境清幽,是一个放松心情的好地方。听随车的一位朋友介绍说,这条江是涪江,螺湖是因在涪江上修建了一座发电站截流而形成的一个人工湖。

车子进入一个地势平坦的小镇,道路变宽,街道整洁,林木茂盛,这便是沱牌镇。沱牌镇街道两旁的树木笔直挺拔,伸展着绿嫩叶的枝条,在微微和风中轻柔地拂动,就像一群群身着绿装的仙女在翩翩起舞,欢迎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在鸟语花香的沱牌舍得艺术中心小憩后,我们来到泰安作坊。泰安作坊,始建于唐代,现存古窖池两处,古井一口,作坊内设施齐全、历史传承真实完整,保存完好,至今仍在正常生产。

泰安作坊由清末开明酒商李明方从古酒坊易名而来,有“举酒恭祝国泰民安”之意。民国初年,李明方其子李吉安继业,进行工艺改革,聘请成都酿酒名师郭炳林攻研曲酒生产终获成功,酒有“入门便觉鼻生香,发幕先令指取尝”之芬芳美誉,一时名噪四川。李吉安设宴,邀请地方士绅品酒命名,前清名士、举人马天衢取“沱泉酿美酒,牌名誉千秋”之意,命名“沱牌曲酒”。这幅对联至今还挂在泰安作坊门口两边。

2005年,泰安作坊被国家文物局、中国食品工业协会列入首批中国食品文化遗产。泰安作坊经过百年传承,完整地留存着沱牌曲酒传统酿制技艺的全过程,犹如一个活生生的酿酒博物馆,从中可以窥见中国传统蒸馏白酒的前世与今生,是中国白酒工业发展的一个典范。

随后,在绵绵小雨中,我们来到生态酒城参观万吨高位净水池。两个大水池坐落在山顶,就是一个天然屏障,不仅为酿造美酒提供源源不断的良好水质,而且可以调整小镇的生态环境,保护美好的大自然。在生态酿酒工业园一路前行,一路感触,体验独特酿酒文化、传统制酒工艺和先进生态酿酒理念,品味醇厚浓香的甘甜美酒。

这是一次生态之旅,也是一次文化之行。一路上,我们在美酒飘香中,领略小镇风情,感受企业文化。一个小小的作坊,在百年间迅速发展成为一个现代化的大型企业,真是让人震撼,为之点赞。这或许就是中国经济的一个缩影。

小镇的文章14:穿衣有讲究

文/李文明

我家在一个偏远的小镇。

阿山是我初中时的同学,他所在的村子离我们村有六七里远。阿山小时候家里很穷,一家人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初中毕业后,阿山农忙时帮家里种地,一到农闲,就去邻村的那个建筑队做泥瓦工,和灰、运砖、挖槽、搭架、砌墙、抹墙……阿山先做小工后做大工,干了七八年,不仅挣了一些钱,还把修房盖屋的经纬全吃透了。不甘人下的他,借钱置办了一些简易家当,从村里拉了二十多个青壮年,成立了一个建筑队,自己也做起了小包工头儿。

如今,阿山那个建筑队有三十多号人,经常在附近村子里为人建房子。作为包工头,阿山要去揽活儿,要跟人谈价钱谈工期,要去要账,自己不能老在工地盯着,即使在工地,有时根据需要,三十几号人要分两三班,每班各去一个工地,阿山没有分身术,也不能都照看过来。于是,阿山培养了两个副手,只要他不在场,两个副手就代他安排活计和负责监工,有什么问题再打电话和他沟通。当然,阿山心里清楚,副手再尽责,也代替不了他,所以他不管多忙,只要施工,他都要抽出时间去所有工地转转。

前天上午,邻村的刘同学和周同学来访。10点多钟,我准备留他俩吃饭,就给阿山打电话,叫他也一块过来凑热闹。阿山说,他正在家里,一会儿要去一个工地看一下,然后赶过来。

11点半时,我刚把酒菜备好,就听院子里有摩托车响,出去一看,正是阿山。

阿山脚上穿一双绿胶鞋,下身是一条脏乎乎的绿军裤,上面还有许多泥点儿和灰点儿,上身是一件旧的蓝汗衫,一看就是从工地刚下来。

“大热天的,穿这么厚,你不热?”刘同学问他。

“怎么不热!”阿山一边擦汗一边说。

“你是工头,还干活?”周同学问。

“不怎么干。”阿山说,“我转转看看,一般是动动嘴就可以了,即使干,也是干一两下子就算。”

“那你怎么不穿件干净衣服,还穿这些脏兮兮的东西?”周同学又问。

阿山坐下,喝了口茶,对我们说:“你们不干这个,对里面的事情不了解。别看我这建筑队只有三十几号人,可什么人都有。我一穿干净衣服,有些人就认为我是要出门办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前脚走,他后脚就偷懒耍滑;我穿这身衣服,他们就会认为我要呆在工地,即使离开,也可能是去别的工地转一下,说不定马上就又回来,他们就不敢偷懒胡闹。这么多年,我早领教了,这天底下的事呀,就属人管人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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