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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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散文1:聆听父亲

文/何红雨

长这么大,真的没怎么聆听过父亲。

可随着年龄的渐长,却忽然会在某天,想要细细地聆听父亲。

于是,某个时刻,我会拨通父亲的电话。

终于,我听到了父亲的声音。

依然,那样熟悉。但,却已经苍老出许多。

是的,这样的苍老,竟是可以从声音中听出来的。

父亲早些年当老师,教授高中语文。那时候的父亲,声音非常好听,清清亮亮中还带有些许的磁性,听起来,竟有些像电视或者广播中男主持人的声音。

因为喜欢父亲的声音,便也会于偶然间潜入教室,只是安静地坐在最后面的一排。非常安静亦用心地听着父亲讲课。

那生命中仅有的几次“偷听”,当时,却也并未被父亲发现。

也是后来,才终于知道,原来,那仅有的几次“偷听”,竟是那样的珍贵。

父亲在我读大学的时候,就已经不能再站在讲台上讲课了。因为嗓子坏了。

但是,做了一辈子老师的父亲,还是那样地喜欢做一件事儿,那就是——每每都会寻一个教室,或者就那么非常安静地在讲台上站一小会儿,面颊上漾着满足与欢喜,恍如冬季里最温暖的那束阳光,忽然穿越了重重寒冷的雾霭,温暖亦辉映着他一般。

读大学的时候,有次,我收到父亲的一封信。打开看,里面夹有一张照片。是坐在庭院藤椅上的父亲,彼时,他的手中,正端着一杯茶,神情安静亦内心恬淡地微笑着,看起来非常慈祥亦从容。而恰好,一束阳光照射过来,映衬得他愈加康健爽朗和愉悦。

那张父亲寄给我的照片,我一直都珍藏着。甚至,在后来的多次转辗和搬家中,我都将它放置在最最安全稳妥的地方。

每每,我会在想念父亲的时候,便细细地去看父亲的那张照片。透过那些岁月的光影和温暖的阳光,我似乎,又一次地看到了我最最亲爱的父亲。而他,似乎就正坐在我的面前,和蔼慈祥地对我说着一段段能够使我不断进步和提升的话语。

有些时候,我亦会想,我们这些做孩子的,其实,是该多些时间去聆听父亲的。

我们的父亲,他们所说给我们的每一句话,或者,仅仅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表情,亦是饱含爱意和深情的。我们该用心地去聆听,不仅仅只是聆听他的话语,还包括聆听他的表情或是其他。

父亲能够用盛满爱意的心,来疼爱呵护激励我们,那么,我们,能否做到用心地去聆听父亲,在我们的父亲,还生命饱满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

父亲的散文2:岸边的父亲

文/杨瑞智

父亲又去钓鱼了,执迷如他四五十年的烟和茶。

我回到家,经常很难看到他的身影,一问母亲,她就要说钓鱼去了,除了钓鱼他还能干什么?钓的那些鱼还不够猫解馋的!在母亲看来,钓鱼都是那些吃公家饭人忙活的事情。父亲是农民,依靠农田过日子,如此钓鱼是不务正业,母亲难免唠叨。

父亲不只有十几亩地,我们姐弟三个才是他真正的庄稼,养育了多年,本想在晚年安享。可老天偏不让,二十八岁的弟弟在2006年死于车祸。父亲老年丧子,仅有的黑发一夜之间全白了,他咬牙切齿地骂,早就给你说过,别到外边喝酒,你偏不听大人的话,你这孩子不听话啊!我始终记着,在抬上殡仪车的片刻,父母站在雨里伸着胳膊,却抓不住弟弟已经逝去的生命,分不清的眼泪和雨水肆意的横流,白发送黑发,那种悲痛用多少泪水和雨水也无法冲刷掉啊。

父母的心也没有暖过来,而接下来一连串打击,更是凉透。弟弟死时,他的儿子才三个多月,由于以前的种种不快,两家不再往来,像隔绝的对岸,弟弟的岳父放出话来,要是弟媳再让孩子上门,就断了一切关系。我碰到过孩子,不是掏点零钱就是买些食品,我想父亲也在大街小巷里遇到过,他比我疼得更甚。

亲孙子不能绕膝下,不能抱在怀里,像别的爷爷那样,牵着孙子的小手走在大街上,或到小铺里买这买那。对于父亲来说是莫大的伤害和悲痛,很想隔辈疼,却疼不到实处,让父亲更加苍老和沮丧。在族谱里他有两支瓜蔓,弟弟传递了香火,却不能在自己一方养育,而我不能添丁,香火熄了火……父亲的理想终于破灭了,就懒惰了许多。也是,父亲应该休息了。

在河岸边见到过他,偌大的一条河,衬托出他的孤寂而瘦小。这是父亲唯一的爱好了,不去管村人如何评价,那种滋味他们没有亲身品尝过。这是父亲唯一的寄托了,或许只有在钓鱼时忘记了所有的愁苦,在那些时刻里得到了安静。

我想对父亲说并付诸于行动,父亲,我是你捕获的最大的一条鱼,更是你最好的庄稼,你曾是一个不幸的父亲,就在我身上收获安详的晚年吧!

父亲的散文3:父亲养猪

文/清溪秋凌

父亲是一位工人,在单位时对工作尽职尽责,从不推三阻四,脏活累活总是抢着做。工作了几十年,到退休也没有脱离农民的本性。在职时过着紧张而又忙碌的生活,现如今退了休,一时闲了下来,每天除了煮饭吃,其他没有什么事情做,心里堵得慌。有一天饭后,他说决定养两头猪,这决定让我们都大吃一惊,我们力劝他,都退休了,养什么猪,跟其他老人学学,去打打太极拳,保龄球什么的,可他却说,那是离退休老干部干的,他不喜欢。他主意已定,叫我们不要劝。我们知道,只要是父亲决定了的,再劝也没有用,再说,这样活动一下,对他的身体也许有好处。索性由他去。

果然,第二场父亲从市场上买了一对小猪仔回来,这两头小猪仔长得很讨人喜欢,我长这么大也只见过通体黑的或是全身白的猪,这两只小猪仔却是两头黑、中间白的那种。而且猪的嘴特别短,父亲说这样猪才肯吃,才长得快。可见父亲在选猪的时候是经过仔细观察了的。随后,父亲发挥了他不怕脏、不怕累的勤劳的本性,把猪圈冲了又冲,洗了又洗。我们说那是猪,又不是人,何必打扫得那么干净,可父亲却说,你知道啥,打扫干净了还要用生石灰消毒,这样病菌才没有地方生存,猪不生病,肯吃,才肯长,你都不付出就想吃猪肉?对父亲的这种“敬业”精神,我有些不以为然,好象没喂猪就没吃肉一样。

猪进了圈,这下父亲更忙了,但用父亲的话说这是充实、是满足。每天猪食的喂养、圈舍的打扫,都是那么认真仔细。以至于有人开玩笑说,你这哪是养猪啊,你家的猪不是住的圈,是“宾馆”。看着猪儿一天一天的长大,父亲的笑容也越来越甜蜜。六月的一天,发生了猪蓝耳病疑似病症,邻居家的猪很快都被传染了,没出几天村上的猪死了很多,农业局的也来了,告诫乡亲们病猪、死猪都不能弄来吃,看着那一头头生病不能医治好的大肥猪下了土坑,很多乡亲都流下了眼泪,光肉不能吃不说,花的心血,钱财都白费了。而我家的猪却安然无恙,让我们相信了收获与付出确实是成正比的。此时我们家也不敢大意,父亲的消毒工作做得更勤了,还熬糖水、粥来喂猪。让猪熬过了那段人心惶惶的日子。

终于到猪可以出圈了,宰猪在农村来说可是件大喜事,不但要看日子,还要大摆筵席。由于我们家十多年没有喂猪了,家里就我一个人,什么事情总麻烦左邻右舍的乡亲及亲朋好友,父亲选好了日子,请了左邻右舍的乡亲以及亲朋好友来吃刨汤,说要好好热闹一下以感谢这些年来他们对我的照顾。下午大大小小的座了十多桌,父亲还把珍藏了很久舍不得喝的燕麦酒拿了出来,久违了的亲情、乡情在热气腾腾的饭菜中、在甘醇的酒香中升温。父亲则从厨房到堂屋不停的跑,看哪桌还差什么菜,叫我们多炒些瘦肉让乡亲们吃得尽兴,喝得开怀。看到父亲那不知疲惫乐滋滋的样子,我想,明年我要和父亲一起养猪。

父亲的散文4:父亲的药匣子

文/赵自力

小时候,有次出于好奇,我拿着抽屉里红色的药片,当作糖丸塞进嘴巴里。

好在是普通的感冒药,也没吃多少。我在家昏睡了一天才慢慢醒来。那次算是有惊无险,没有造成严重影响,但已经把父亲吓得不轻。不久,父亲就请木匠师傅打了个药匣子。

药匣子做好后,全家的药都放里面了。父亲还买来碘伏和红药水之类的东西,他总担心我们不小心磕破皮了。药匣子被父亲放在一个衣柜顶上,我们小孩子就是站在凳子上也够不着的。自从那次我把药片当糖丸后,父亲再也不让我们小孩子接触药品了。

有了药匣子后,谁个有需要时,父亲就小心地拿下来,翻出所需的药品后,又马上将药匣子放回原处。有次我不小心把脚崴了,父亲让我坐在椅子上。从药匣子里拿出红花油来,抹在手里一点点为我推拿消肿,过几天脚就好了。奶奶患眼疾时,总是父亲为她滴眼药水。父亲常常将手洗净,晾干后打开眼药瓶,小心地滴在奶奶的眼睛里。父亲滴眼药水的情景我至今还记得,神情特别专注,好像每滴一滴都在屏住呼吸。以至于现在我给自己滴眼药水时,总想起父亲给奶奶滴眼药水的画面。

有年夏天我背上长疮,又痒又痛。父亲带我看了医生后,拿回了一瓶膏药,要我天天坚持抹。那膏药有股药香,父亲担心我抹在脸上当霜擦了,就放进药匣子里。每天早饭后,我光着膀子趴在父亲腿上,父亲一手拿个膏药瓶,一手用干净的鸡毛蘸膏药为我细心地涂抹着。鸡毛在背上轻轻地刮来刮去,常常痒得我“咯咯”地大笑起来。不过,同时又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以至于背上的疮好了后,我还央求父亲再抹些膏药,以防又长疮了。父亲不知道,我是想他用鸡毛为我挠痒痒呢。

我们长大后,药匣子一直放在老地方,父亲说习惯了。后来我们有了孩子,常常带回老家和父母一起玩。老家蚊子多,父母最见不得孩子被蚊子叮了,常常跟在孩子后面,一个拿扇,一个拿药。父亲为孩子涂药时,一边低着头,一边问孩子痒不。我总感觉眼眶湿湿的,想起儿时父亲为我们涂药的情景来。药涂抹后,被父亲放进了药匣子,放回原处。那药品说明书上的一句话,我算真切地感觉到,那就是“请将药品放到儿童不能接触的地方”。我们停留在口头上,父亲却一直做到了。

父亲的药匣子,装着温馨美好的回忆,也装满了浓浓的爱。

父亲的散文5:怀念我的父亲王国维先生

文/王东明

我们住在清华园的时间虽短,却享受了天伦之乐与童年时无邪的欢笑,但也在这短短的时间中,相继失去了亲爱的大哥和敬爱的父亲。因此对父亲和我们最后共同生活的环境和事迹,以及当时印象最深的人和事,凭着记忆,忠实地记载下来。

父亲的辫子

父亲的辫子,是大家所争论不休的。清华园中,有两个人只要一看到背影,就知道他是谁:一个当然是父亲,辫子是他最好的标志;另一个是梁启超,他的两边肩膀,似乎略有高低,也许是曾割去一个肾脏的缘故。

每天早晨漱洗完毕,母亲就替他梳头,有次母亲事情忙了,或有什么事烦心,就嘀咕他说:人家的辫子全都剪了,你留着做什么?他的回答很值得人玩味,他说:既然留了,又何必剪呢?

当时有不少人被北大的学生剪了辫子,父亲也常出入北大,却是安然无恙。原因是他有一种不怒而威的外貌,学生们认识他的也不少,大部分都是仰慕他、爱戴他的。对这样一位不只是一条辫子所能代表一切的学者,没有人会忍心去侵犯他的尊严。

父亲对仪表向不重视,天冷时一袭长袍,外罩灰色或深蓝色罩衫,另系黑色汗巾式腰带,上穿黑色马褂。夏穿熟罗(浙江特产的丝织品)或夏布长衫。平时只穿布鞋,从来没有穿过皮鞋。头上一顶瓜皮小帽,即使寒冬腊月,也不戴皮帽或绒线帽。那时清华园内新派人士,西装革履的已不在少数,但父亲却永远是这一套装束。辫子是父亲外表的一部分,他自日本返国后,如在其中任何一时期剪去辫子,都会变成新闻,那决不是他所希望的。从他保守而固执的个性来看,以不变应万变是最自然的事。这或许是他回答母亲话的含意吧!

父亲教我读四书

我到北平清华时,在民国十四年阴历十一月中旬,已入严冬季节,那时家中请了一位老师,专教两个弟弟,一个妹妹,父亲没有安排我入塾。直到新年过后,父亲才准备了一部《孟子》,一部《论语》,开始自己教我念书。

父亲在讲书或听我背诵的时候,从来不看书本,讲解时也不逐字逐句地讲,他讲完了,问我懂不懂,我点点头,今天的功课就算完了。

不到一年,一部《孟子》算是读完了,接着是念《论语》,这可没有《孟子》那么有趣味了,读《孟子》好像读故事,比喻用得特别多,而且所用的那些比喻,连我这十三岁左右的孩子,都能体会到它的妙处。《论语》却不然,天天“子曰”、“子曰”,所讲的都是为人的大道理,好像与我毫无关系似的。我很羡慕塾师教五弟读《左传》,可是我不敢向父亲说。

这样的日子,只过了一年半,《论语》才念了一半,父亲忽然去世了,全家顿时陷入了无底的深渊,不知道如何来接受及应对这突如其来的不幸事件。

等到丧葬事宜告一段落后,由赵万里先生教我念古文,一部《古文观止》,倒也选念了数十篇文章。这时一改以前漫不经心的态度,用心听讲,用功熟读,想到以前背书时父亲皱眉头的情形时,心中总不免感到一阵愧疚,他人求之不得的机会,自己却轻轻地把它放过了。

父亲对饮食的偏好

父亲喜爱甜食,在他与母亲的卧室中,放了一个朱红的大柜子,下面橱肚放棉被及衣物,上面两层是专放零食的。一开橱门,真是琳琅满目,有如小型糖果店。

父亲每天午饭后,抽支烟,喝杯茶,闲坐片刻,算是休息了。一点来钟,就到前院书房开始工作,到了三四点钟,有时会回到卧房,自行开柜,找些零食。我们这一辈,大致都承袭了父亲的习惯——爱吃零食。

父亲对菜肴有些挑剔,红烧肉是常吃的,但必须是母亲做的,他才爱吃。在北平,蔬菜的种类不多,大白菜是家常必备,也是饭桌上常见的蔬菜,其他如西红柿、茄子(形状有点像葫芦,圆圆的)、鸡蛋等,也常吃。豆类制品如豆腐、豆干、百叶等,他也爱吃。鱼在北平是很稀罕的,所以很少记得有吃鱼的事。平常除了炖鸡以外,都不煮汤。

我们到北平以后,母亲和钱妈,也学会了包饺子,这种面食,父亲也喜欢吃。吃剩下来,第二天早上用油煎了,“就”稀饭吃。每天早上,除稀饭必备外,总有些固体的食物,如烧饼、包子等等。

父亲爱吃的水果也不多,夏天吃西瓜,他认为香瓜等较难消化,他自己不吃,也不准我们吃,其他如橘子、柿子、葡萄等,还较喜欢吃。我们大家也就跟着他吃。

我对自己能把将近六十年的往事,拾回那么多记忆,感到惊异,只是已逝的岁月,却永远捡不回来了。

父亲的散文6:父亲

文/周林

题记:我总能体会我的世界,何曾能体会你的世界

岁月给于我的是幸福,给予你的却是这般沧桑的面容。我用这软弱无力的文字怎能描述我心中伟大的你。父亲!步履蹒跚的你进入我的世界,只盼把我的世界装饰更加美丽动人,让我自豪,让我幸福。一次次身后那依依不舍的眼神,一次次在身后为我留下的泪,一次次为我而忙碌的身影,在我心中伟大而不平凡,父亲,在黑的夜我从未怕过,因有你的陪伴,即使身处冰天雪地也如此温暖。

离开枝头的花朵是否还能绽放;离开光照的小草是否还能这般绿葱绿;离开你关怀的我,是否还能这样坚强。其实现在才知我不是想象中那样坚强。总以为天空很自由,便在你怀中挣扎着往外飞。总以为窗外的世界很精彩,便向流着泪的你告别,这一切只为追逐我的梦。父亲,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我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好苦,与人交流的日子更是好难。猎人给我留下的伤让我痛的无法呻吟。走在寂寞的街头,行人匆匆忙忙而过,我所体会的只是心一阵阵凉痛。不知何时,我怕翱翔蓝天,不知何时,我怕走在这长长的巷子里,不知何时,我已厌倦这窗外的精彩。父亲,我想扑入你的胸怀,想扑入儿时我温暖的港湾。大手牵着小手的日子力,是一种力量,更是一种。

病了,总以为我是世界最痛苦的。穿不好,总以为我是世界最不幸的。我总能体会我的世界,何曾能体会你的世界。夜深人静时,你总从梦中惊醒,因为你知道家里需要生活,弟和我需要上学。或许你一直想给我想要的,可你一生追求的谁给。故乡的那片土地上,有你为我奔波的足迹,有你为我而流的汗水。那里的一切,有我幸福的足迹。 病的那段日子,为了我不孤单,能放下心去医院。你开始了你一生最怕的远行,因你怕晕车。昏昏沉沉的你呕吐着时,我才知道为了我你付出了所有。当我放弃生命时,在那个无人注视的角落,你伤心地留着泪。也许你不想再次让我看见你脆弱的心,只想把最好的给我。那时,那刻,我才知道,你的生活多不容易,那刻我才发现原来你如此苍老,幼时心中年轻的你早随我的成长而消失。在你的怀里,我的幸福与你额头的皱纹成正比。 幼时,你总拉着我的手,我知道,大手给予小手的是种力量,是种鼓励。你从未放弃过我,对于生活,你总是很节约,面对病魔的折磨,你说你从未怕过,只怕我没钱上学。那年,那月,你被同村人诬告拘留时,你从未告诉我你的消息,只因我还在读书。在哪个陌生的城镇里我一个人孤独跑了无数圈。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一个人徘徊,一个人流泪。那时我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里,未来不曾带着一丝希望。故事不需要精彩而感人,而是感人才精彩。有你,我的人生不在单调。每天黎明时,有你,有我,有家一样快乐。

太阳消耗热量,只为给大地一个美丽的黄昏。月亮释放微弱的光,只想给黑夜一片光明。你的付出何尝不是这样。在我的记忆深处,我会用我手中的笔记下这不平凡的爱,在人生途中,我会翻阅这些不平凡的爱,让我心灵再一次描绘你不平凡的爱,在歌颂你的歌声中,让我慢慢体会这份无私的爱。在那个煤油灯的时代里,漆黑的夜总会有那一丝丝微弱的光在亮着。在你眼前的活像无止境的溪水一般静静流淌着。或许你的存在像水一般不是为了装饰自己的梦,而是去滋润那片干枯的土地。回到故乡,山野之中的你还是那么忙碌,步履蹒跚的你总想给我创造一个美好的世界。离开你的怀抱,那声声牵挂的话萦绕我麻木已久的心,那刻我理解你心里的痛苦。“儿在千里,母担忧’’,我想,父亲也是如此。“床前明月光,低头思故乡’’,故乡给予我夜夜相思的,给予我无法遗忘的,正是那一幕幕步履蹒跚忙碌的身影。我只能回忆,只能赞颂。

不曾何时,心中的天空飘着乌黑的云,不曾何时,我的世界如此寂静无 情。你的世界我不曾体会,我的世界你却如此的牵挂。长大的心才知道,父亲,你的生活不容易! 多少次,我读懂了朱自清父亲背影的爱,却不曾体会你对我 的爱。坐在那个无人注视我的车里,只有你为了我而呕吐,那时的我才知道,在别人的世界,我活得如此可怕,在你的世界,我却如此温暖。父亲,有你的日子真好,能让我勇敢抬头仰望天空那片黑云。 每次的电话,总不说谢谢地向你诉说没钱,每次受伤之后总没注视你牵挂忧伤的眼神。不曾何时起,长大了的心才知道那分钱挣的不容易。为了整个家更不容易。父亲,我看清了世界,才体会你的世界。在这人群中穿梭的我才知道,无人注视的日子好凄凉!我的心早不想停在这孤独凄凉的都市,我的心总飞向那个有你在的地方,静静祈祷你一切都好。我多想让上帝能看见这一切的一切,给你个幸福的微笑。 父亲,你给予我总是最好的。可我是否是你的骄傲。此时的我,骨折的文字却无法诉说我心中的那些心情。我只能存封在心里,时常滋润我干枯的心灵,让我能有勇气爬上巨人的肩上,看见我未来的幸福,看见未来那生命中精彩的一刻。!

听,那海哭的声音”他的鱼儿怎能离弃了他。看,草叶上的露水怎么久 久不愿离去,那枯萎的小草何曾不是他的牵挂。父亲,你沧桑的面容,你忙碌的身影,步履蹒跚地辛劳,怎么不烙印出你的慈爱。在这陌生的街头我又怎么能遗忘你运去的背影。我会握住手中的画笔,在旁晚的黄昏中描绘出那不平凡的一幕幕,描绘出我人生的那一站温暖。

父亲的散文7:父亲帮我查日子

文/雷鸣

父亲住潇湘,我住燕赵,相距迢远。

这大大超乎了父亲的料想,父亲当年最希望我考湖南师大,毕业后回县上教书,农闲时他能到县城看我。可高考时,我意气凛然地想走异地,求异样的生活,懵里懵懂填了外省一所不甚知名的师范学院,最后毫无悬念地被它录取了。父亲深以为憾,认为没能帮我填志愿(说实话,他也帮不了我),白白浪费了班里的最高分。

毕业了,原本可去沪浙一带的南方,但这所院校属于部委院校,出行业外工作,当时要交所谓出系统的培养费。我是中文专业的,得交9000元,彼时乃90年代初,于我家而言,这笔款不异于天文数字。罢了,我又懵里懵懂,扛着几包书,四顾心迷茫地到了河北。父亲再次深以为憾,因为他只是挥锄与日月共舞,汗珠摔八瓣下禾土,为我的工作,他帮不上忙。

后来,我娶妻生子、又念硕士、博士,去了河北大学,出了书、当了教授……父亲看着儿子不停地扑腾着,高兴亦自豪。但父亲心里总觉得有遗憾,他认为他没有能力帮我,每逢我回家,他便絮叨:我帮不上你的忙,你自己在外头,要多加小心,注意身体。

那年,我买了一套新房子,装修毕,准备搬家。把此事说与父亲,父亲很兴奋地对我说,我帮你查查日子,看那天是好日子适合搬家。我随口应了一声,好啊!第二天,父亲便打来电话,告我说,哪天为好日子可搬家。在父亲查定的日子,我们搬到了新家,尔后告诉了他,父亲连声说好,语气里透着激动,终于能帮儿子的忙了。

父亲其实是村里的“秀才”,村人盖房上梁、嫁女娶媳之事,皆找父亲择黄道吉日,编撰对联。父亲的“才华”,能在儿子这里有了用武之地,焉不高兴否?!

又一次,我与父亲念叨,准备买辆小汽车。父亲说要得,要得。过了几天,父亲又打来电话,说某天是好日子,一定要那天去买车。我应了父亲的嘱咐。

老实说,我是不信这些的。无论搬家、还是买车,得着时间安排方便就做了。可父亲却郑重其事,把查日子当成了帮助儿子的一种方式了。

于是,为了满足父亲帮我的心愿,我便有事没事地,故意要父亲帮我查日子。比如写完一篇论文了,我要父亲查哪天是好日子,以便投稿;申报一项课题,也要父亲查查哪天是吉日,适合递交申报材料……父亲乐此不疲,似乎为能为儿子的事业帮上忙,而显得精神头十足。每当论文发表了,课题申报成功了,我都告诉父亲,父亲在电话那头总会说:“不错,不错,我继续帮你查日子”,好像这“军功章”也有他查日子的一半功劳。

父亲是地道的农民,不懂他儿子从事的文学研究专业,随着时光逝去,也日益衰老了,又与儿子远隔山水迢迢,但父亲总想为我做了点什么的。即使他儿子是博士、教授,但在父亲眼里,儿子需要他的帮忙的。让父亲为我查日子,给了我父亲一个帮我的途径,亦是突破遥远距离的爱我之机会。

哦,前几天刚完成了一篇论文,我又要给父亲打电话,帮我查日子了,就到此为止吧!

父亲的散文8:父亲的菜摊

文/李素珍

父亲退休后,带着母亲回了老家。闲不住的他,在村口摆了个菜摊。每天清早,父亲都会骑着自行车赶往十里开外的集市,批发最新鲜的菜回来卖。那些菜都是当天最好的,水灵灵的,上面还有一颗颗的露珠。

村里的孩子们没事儿常来父亲的菜摊前转悠。父亲对他们非常好,一点也不烦,常常耐心地问长问短,问他们家的日子过得如何。家境不太好的孩子,常盯着父亲菜摊上的新鲜蔬菜看,却总是不买。父亲便说:“这是今天刚从集市上收来的白菜,特别好,拿几棵回家吃吧!”

孩子摇摇头,说:“不行。奶奶说了,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

“那你可以拿东西交换呀!”

孩子听了,想了想,便把手伸进裤兜,掏出一颗蓝色的玻璃球说:“我只有这颗赢来的弹子。”

父亲接过那颗蓝色的玻璃球,把它放在眼前细看。玻璃球反射着阳光,分外晶莹美丽。“嗯,很漂亮的弹子,我要了。现在,这几棵白菜归你了。”

孩子欢天喜地抱着白菜走了。

母亲一旁不乐意了:“一颗弹子换三棵白菜,亏死了!这样做生意,不如收摊――别干啦!”

父亲说:“他父母都进城打工去了,家里只有他和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这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日子过得艰难啊!唉,能帮的,咱就帮一点儿吧!”

母亲听了,眼眶湿了。默黙地点点头,认可了父亲的做法。

其他的孩子看见了,也相继拿东西来换新鲜蔬菜,像玩具熊、扑克牌、乒乓球等。甚至于有一天,一个孩子拿一个弹弓换走了五个西红柿和两根黄瓜。

五年后的一天,父亲去世了。我专程请了假,回家奔丧。

一进村,我的眼睛就湿润了。父亲的葬礼,全村人都来了。他们对我说,今后***吃的菜,我们全村人包了。每天轮流给她送当天最新鲜的菜,你就放心吧!

原来,五年来,父亲的菜摊,一直温暖着全村每个人的心。

原来,行善之人,一定会得到最好的回报。

父亲的散文9:有一棵树叫父亲

文/单淑芹

母亲偏瘫那年,父亲整60岁,那时的父亲满头黑发,仍然是年轻时那么英俊潇洒,我们眼里的父亲好像从来没有什么事能难住他,他就是那棵参天大树,无惧风霜。

父亲说,他自己完全可以照顾母亲,不用我们操心,家里的地照样要种,以他的话说:“我就是一棵树,离开地就没处扎根,而且你娘看病吃药的钱还要在地里刨呢!”

那时弟弟漂在外地,我也在离家70多里的县城租房住,父亲是怕给我们增加负担,一个人承担起了照顾母亲的重任。

就这样,父亲收拾完家里那几亩地,每天就用三轮车带着母亲在周围村子里转悠,方圆十几里,田间小路,村中大、小广场,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瞧瞧庄稼的长势,感受村镇的变化,赶集,看秧歌,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这一晃就是十多年,父亲的乐观、幽默、豁达,让我们忽视了他的年龄,减轻了自责和内疚。

直到有一天,父亲带着母亲到了镇上的照相馆,各自照了一张放大的单人照。父亲炫耀地给我看:“你看,我们这照片照得多好,以后骨灰盒前就放这张了!”

我才猛然发现,父亲的头发越来越稀疏,已经变得花白,背明显地驼了。

我的心一沉,父亲却笑着说:“人老了,总有一天会走的,免得到时候你们手忙脚乱,而且现在照出来年轻,多好!”有关生死的话题,从此打开,因为父母的淡定,谈起来似乎也没了忌讳。春节我们姐弟都在的时候,父亲指给我们河岸上的两棵大柳树:“这是我和你娘的棺材,二十多年前,我就种下了。”那两棵大柳树的枝干在寒风中刺向苍穹,龟裂,干冷,生硬,扎得我们的心,隐隐作痛。

母亲病了十六年后,带着她那张大照片,住进了大柳树做成的棺木。我们姐弟决定不让父亲一个人在家,可是,父亲近乎悲怆的大喊:“我哪儿也不去,就守在家里!”再三劝说,父亲竟抹起眼泪。

远远望去,河岸上那棵大柳树的枝干向空中伸展,在找寻?还是在挽留?没有了身边的同伴,它显得那么孤寂、落寞。雨落下来,我分明听到:大柳树在呜咽……

我们隔三差五回家一趟,给父亲洗洗晒晒,做顿饭菜,再匆忙离去。

今年春节,父亲和我们姐弟说,过完年要随弟弟去青岛。父亲叫来叔叔婶婶和左邻右舍喝酒,说以后要好好去享儿子的福,他满脸自豪地说:“我要当个城里的人了!”

我偷偷问婶子,父亲怎么突然想通了?婶子说:“有一阵子他常跟我们念叨,说你们工作忙,来回跑,又累又费钱,还问我,他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明白了,这段时间父亲柔肠百结,既难舍那一院子的情愫,又心疼儿女疲劳奔波,几经煎熬才做出了他的决定……

“头顶一个天,脚踏一方土,风雨中你昂起头,冰雪压不服。好大一棵树,任你狂风呼,绿叶中留下多少故事,有乐也有苦……”歌声中,我泪眼婆娑。

父亲的散文10:父亲

文/史德营

三年了,总不忘在家里所经历的遭遇,我是个最不愿意在别人的粗暴之下过活的人,尤其是在我的父亲之下,我为此离家出走,如今,客车载着我重返家乡,禁不住想:家中的老父是否有了一些变化呢?

往事不堪回首。我初中没读完,母亲便过早地去世了。在这个没有母亲的家里,我默默地担起繁重的家务,那时我多想能得到父亲的宽容与慈爱,可得到的确实他粗暴和烦躁的眼神。有一次做饭,米饭糊在锅里了,他瞪着眼睛,狠狠地打了我一顿,他的烦躁也许并不仅仅是因为那一锅饭,但自那以后,我更怕他而不敢见他了。后来,有件事一度改变了他的态度,我有对象了。那个开的姑娘使我变得美好,父亲看我的眼里常有一丝光亮。可不久,因为我家贫寒,姑娘流着泪离开了我。此后,父亲的脾气有一天天地坏起来,常无缘无故地朝我发火。我知道那都是因为家庭困难造成的,而我正是在那种情况下背着无奈与苦恼离开家的……

客车轻轻一顿,停下了。旅客的骚动将我从沉重的思绪中拉回,才发现不知不觉地已经到了镇上的车站。站台上,一个瘦弱孤怜的老人直朝这边迟疑地望着,满怀着盼望。那不是我的父亲吗?他头发花白花白的,背比以前躬了许多。在出站口,他迈动那双不灵活的腿朝我奔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此时,我悲喜交集,只觉得他粗硬的大手热乎乎的,那温热一直悄悄地传到我的心窝。父亲……

我的疑心是多余的。回家后,父亲格外疼我了,他让我好好呆在家里,什么活他总一个人揽着,还说:"你好久不干家务活了,你不习惯。"我便总是一个人看着父亲迈着不灵活的双脚,在家中忙碌。他有时还弄一些我从前最喜欢吃的东西,给我惊喜之余的丝丝感动。父亲把家中攒了很久的鸡蛋拿出来煮给我吃,那时家中唯一的鸡下的。他总说他不爱吃鸡蛋,边看我吃边说:"在外面瘦了,多吃点。"父亲的爱像暖流,时时涌上我的心头。

家里的冬天似乎来得较外面早,屋里早早地燃起了柴炉。我坐在父亲对面,凝望着红红的火苗,"爹,过完节,我就该走了。"毕竟,那并不太遥远的城市里有我三年的事业和爱情,说完,我凝望着几乎矮了我半个头的父亲,父亲沉默着,嘴角的皱纹动了动,但终于没有发声。"我有时间就请假回来看您……"我说不下去了,我也知道父亲的心情。

不觉中春节已过,我真的要走了。父亲坚持要送我到车站。在客车发动的刹那,耳边传来父亲的声音:"你走吧,我知道……"留不住你,多会儿想家了,就再请假回来……"父亲的话还没有说完,车已启动,父亲微微佝偻的身影在我的泪光中晃动……此后的日子,我总在想,这也许是沉默寡言的父亲一生中所说的最长的话吧!

父亲的散文11:父亲逼我写春联

文/杨桃

大年三十,一家人围坐在桌边大快朵颐,三杯两盏淡酒下肚,红润挂上脸庞。饭毕,杯盘狼藉的桌面丢给了母亲善后,而我们却有比善后更重要的事情——贴对联。

在乡下,贴对联是家家户户必须的事情。对联分了很多种,有婚丧嫁娶的,有春节上至达官贵族下至黎民百姓都张贴的春联,有“借联抒怀”的楹联。当然最多的还是普通的祈福春联,在年味十足的岁末,家家户户都贴上了红纸黑字,俨然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这是一种习俗、文化、风土人情,也是人们对过去一年的总结和美好未来的祝愿。

贴春联,自然还挂灯笼。夜色来临之际,鞭炮声此起彼伏,黑色的夜空里点缀的漫天花色下,灯笼里的灯光投射出红色的光线,映照在对联上格外惹人喜爱。

我们家里,祖上读书甚少,父亲为了打破文盲相传的恶性循环,决心将我打造成一个文化人。这期间,父亲费尽周折为我买回了笔墨纸砚,让我练习书法,学习对联。这期间,恰好发生我家一个亲戚无师自通练成一手好书法,贴出的对联让过路人无不夸赞的案例,所以,父亲就更来劲了,也如法炮制,买回了很多草纸,大瓶墨汁,让我持之以恒以期成就大器。然而,经过很久练习,我的字依然难以“见人”,哪里敢写成春联,挂在家门拿出去给人家看,怕不是要笑煞旁人哦。

于是,父亲责难我的惰性和愚钝,在有一年春节,他不再买现成写好的对联,而是买来红纸,让我从叠纸、计算字间距、写字、张贴“一条龙服务”春联。这可害苦了我这个写字东倒西歪的假文人,牯牛下崽般写出来,还被父亲硬逼着我贴在自家门上。贴上之后,我不敢在门外出现,只在门后听到些刺耳的评语。脸上发烧的同时,心里倒也下定决心要好好练习。

终于,在一年又一年的春联“示众”之后,我的毛笔书法马马虎虎能让人不再讥笑,邻里上下也有找我帮忙写对联的了。一到年底回家过年,便是一大堆红纸等我去加工,然后贴在周围邻居门上。我已经习惯了示众和任人评点,似乎也接受了父亲要培养“文人后人”的期待。

父亲的散文12:父亲的身份

文/耿艳菊

父亲有两个身份,一个是乡村医生;一个是农民,与泥土打交道,种小麦,种花生,种大豆,兢兢业业,不离不弃,尽一个农人最好的本分,就像他尽一个父亲的责任一样。

父亲年少的时候,长得羸弱,在同伴们不读书或只读几年书的情形下,祖母坚持让他读书。祖母以为读书对于羸弱的父亲是最好的出路。父亲心远志高,也乐于读书。然而,家穷,又加上出身不好,祖母砸锅卖铁,父亲也只能读到初中毕业。

接下来的路,明摆着呢,跟着祖父下地种田。父亲却心有不甘。他想到了一个本家的开着药铺的叔叔。父亲一番苦想后,为自己找了另一条出路:跟着本家叔学医。

父亲多半的医学知识是在祖父的棍棒和唠叨下学会的。祖父的棍棒当然不会是督促父亲学习,而是阻止。那个年代,读书到底是次要的事,填饱肚子,成家立业才是人生大事。父亲已经不小了。祖父在那样生活拮据的情况下在张罗着给父亲建房子。“笃笃”的棍棒敲击在桌子上,却没落在父亲的心上。很多年后,父亲提起旧事,不仅没有埋怨祖父,反而理解一个做父亲的心。

当父亲结婚成家后,祖父完成了他的责任,就撒开手不管了。在母亲的支持下,父亲终于实现了他心中的一个愿望:去县里读了一年卫校,考了一个医师资格证。回来后,父亲开了一个简单的诊所,成了一个乡村医生。

父亲的医术很快在十里八乡传开了,很多人不辞辛苦,走很远的路找父亲看病。父亲也一下子觉得为自己的人生找到了努力的方向。他没有停滞自己,没有停下看书,他希望自己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可是,他是父亲,孩子们一个一个的降生,让他开心,又让他压力重重。他到底成了一个像祖父一样的父亲,而父亲在孩子面前,永远学不会自私。

依旧朦朦胧胧地记得那个夜晚,月光朗朗,父亲和母亲坐在院子里,商量着父亲的前途。一个难得的进修机会,父亲矛盾重重。第二天早上,当我揉着眼站在院子里的时候,他们还在那儿默默地坐着。父亲突然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摸摸我的头,对母亲说,把钱留着给丫头交学费吧,快开学了。

就是这样,在我们的成长和他的前途之间,他一次次选择了我们。到最后,他的理想和前途都蹉跎在了我们这几个孩子的成长上。一年又一年,他从风华正茂的青年走向了两鬓斑驳的沧桑中年。他的理想和前途不再是在医学的路上更行更远,不再是他自己,而是我们这几个孩子。

在我读初二的那一年,我怯怯地问父亲,爸,您让我读高中吗?那时候村庄里的女孩子已经都不读书了,去南方打工了。父亲很坚定地回答我,读,只要你们喜欢读书,爸会一直供你们读下去。也就是在那一年,父亲关了他心爱的但不能为家里带来丰厚回报的诊所。

他接过农具,接过出外打工的几位叔伯手里的田地,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农人,头顶烈日,足踏泥土。不会种田,没有在田地里抛洒过汗水的父亲,也终于在生活的磨砺下,从一个好医生变成了田里的一把好手。

而我们在学校每次再填写家庭资料,关于父亲职务一栏时,再也不用在医生和农民之间犹豫,简单迅速地写下:农民。然而当我们懂事成人,才慢慢懂得这两个淳朴的字的分量和意义。

每年的六月,是高考的季节,也是父亲守护着的麦田收获的季节。当我们一个个通过六月的考场,读了大学,走向了父亲曾经向往的高远的天空时,一向清瘦的父亲渐渐胖了。他望着麦田里那些黄澄澄的饱满的麦穗,像望着我们的脸庞。他很欣慰地笑着对我们说,你们都是我的麦子。

在我们的人生麦田里,父亲是我们最忠诚的守护者。

父亲的散文13:人品贵比金

文/荆洲

父亲当年找对象,可以说是颇费周章。

因为当年父亲被征召入伍,一去就是五六年,复员转业回乡等待分配的时候,已然成为名副其实的大龄剩男。亲戚朋友奔走相告四处张罗,相亲多次,可是仍然不见动静。

其实原因不言自明,因为家里穷。当年的农村条件有限,人人活得都格外现实,很多家庭不愿意自己的闺女嫁过去之后连个栖身的地方都没有,一听说对方没房子没工作,连媒人的面都避而不见。

其实家贫有因。虽然他是家中长子,可是弟弟新婚,与老人住一起,占去两间土坯房的“半壁江山”,他自己被生产队安排喂牲口,只好暂栖队里仓房,白天队上地里忙,晚上半夜还得起床喂牲口,睡得少,吃得少,尽管忙和累,但是他没有一句怨言,人前人后总见他彬彬有礼,照顾辈分和尊卑,替家里默默分担忧虑。

在供销社站柜台的长辫子姑娘,看到一寸小照上笑容干净的小伙,不禁嫣然一笑,媒人马上心领神会,安排二人见面,尽管相差五岁,却都在对方的言谈举止里找到自己描摹了多年的身影。姥姥坚决反对,自然也是因为父亲家里穷,拿不出像样的彩礼,不过姥爷看准了父亲的人品,认为他在外面历练过,知书达理懂得进退,对家人包容无怨无悔,这是作为军人和男人最应该具有的品质。甚至他认为,文化低不可怕,后天可以学,但是人品低,这辈子怎么也无法弥补。

事实证明,姥爷的眼光绝对正确,父亲后来做了乡村教师,平凡岗位上一待就是十年,他们用微薄的工资供养双亲,养活儿女,信奉百善孝为先,并身体力行。

说起对人品的把握,老年人自有一种莫名的眼力,但凭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经验,几乎一眼就可以分辨出谁是绩优,谁是垃圾。就如同我当年,坐了半天的绿皮火车,欢乐地领回家一个帅男,全家对他青睐有加,尤其是我妈妈,怎么看怎么喜欢,忙出八碟子八碗,使出浑身解数,全方位展示未来丈母娘的聪明能干。等帅男走了之后,我爹只淡淡地告诉我一句——长不了。年轻气盛的我,怎么也不会服气兜头泼下的冷水,心里说,我可是你亲闺女啊,不了解感情走过来的历程,自然没有发言权。所以对他的话,我当时并未往心里去,决定让时间说明问题。可是结果不幸被我爹言中,不到半年,我与帅男的感情玩完,人也失联。我才想起爹当初这句话,追问他什么含义。他这才告诉我事情的起因:因为我听他说“你家的房子比我家的好”,仅这一句,就看出对方的注意力,不在你的人品,而在你的家世,在于有钱没钱,男人还是很在意这些的,所以当时劝你留神。日子长着呢,只有彻底看上你的人,才能一辈子捧出真心。

人品贵比金,这是姥姥家为女儿择婿的基本条件。也是父亲提醒我选择人生伴侣的必要条件,被我们默默遵循,俨然成了我们家的传世家风,世代相守,自动秉承。用父亲的话说,用人品光耀门庭,胜过千万珠宝。

父亲的散文14:我为父亲读小说

文/江左秋

父亲喜欢看书。父亲的阅读不仅仅在于中外经典,更多的是杂志。自记事起,父亲的案头就没有离过书。

父亲教了40年书,订了40年杂志,大都以文学类为主,平均每年订三至五本,其中《人民文学》或者《小说选刊》是雷打不动从不更改的。

退休后,因为离开了学校不能及时收到,杂志渐渐订得少了。由于母亲先走了,父亲视力急剧下降,也就断了这份爱好。我便把发表了自己文章的杂志带回给父亲看,父亲自然很乐意,并经常为我提出一些建设性意见。

最近几年,父亲的反应越来越迟钝。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都不在身边,和保姆又没有共同语言,聊不到一块,再说保姆做完家务就去忙自己的事了。每天面对一台电视,没有互动,即使一个好人,语言和思维也会退化的,何况是一个七十几的耄耋老者呢!因而我尽量抽出时间陪父亲谈话,而话题自然是他所熟悉的文学。

父亲的老年痴呆症越来越严重了。渐渐地父子之间的对话有此起没了彼落,更多的时候父亲都是点头微笑地听着。因此我便说,爸,我给您读小说吧,好啊!其实我是为了一点虚荣常常读自己的小说。每到此时,父亲都是很愉快地听着。我明白父亲的快乐缘于我们曾经所共同经受的文学浸染和体验。这种感受是不可以言传身教只能默契意会的。

父亲听得很认真。当听到我的小说里有时出现一两个他不理解的词语时便打断我的朗读问,刚才那个词是哪几个字?我便说是哪个字和哪个字的组合。父亲一听便不高兴了,说你怎么能随便生造词语呢?我说这也不是我造出来的,是最近流行的网络用词,而且许多纸媒报刊也默认在使用了。父亲说不好,词典里肯定找不到,听着也别扭。

父亲就是这样,作为一个曾经教了十几年中学的语文老师,他对传统文学经典的坚守我是理解的。虽然不会与时俱进,但那份对于纯洁祖国文化的执着信念和固执与敬畏不由得令我肃然起敬。如果再次遇到类似的网络用词时我尽量避开或用一个近似的老词代替。

我很理解,父亲那份对于文学的眷念是割不断的。因而每次寒暑假回家,都要和父亲聊聊文学动态。每到此时,也就是父子之间最投机的时刻。我们的谈话是处于同一层面几乎找不到年代断层的。

父子都很享受这段时光。虽然互动不是很热烈,但父亲的享受远远要高于我的享受。因为我想起了儿时的夏夜,我们躺在竹床上乘凉时,母亲在旁边驱赶着蚊子,父亲则讲着那永远也说不完的故事,那时我们聆听的享受也是远远高于父亲的。

每次读完,我的心里都沉甸甸的。总担心我的这次朗读会不会成为父子之间的诀别。父亲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每次离别的时候都会说他的身体比以前好多了,你不要担心。医生说我可以活到85岁,我还要等看到你的长篇才走呢?

父亲终究没有等到我的长篇,兀自走了。虽然没有了忠实听众、铁粉,但我的文学路会更坚定地走下去。因为他仍然听得到。

父亲的散文15:父亲的生日寿礼

文/刘汉斌

父亲今年80岁,我们三兄弟想给他做寿,订个酒店热热闹闹庆贺一番。可是勤俭一辈子的父亲说什么也不同意,他说不要讲那个排场,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餐便饭比什么都好。我们做儿子的只好顺从他老人家。

我和儿子、儿媳商量,儿子说,得让爷爷的生日过得有点意义,干脆租车带爷爷上武汉,去看看老人家一直向往的黄鹤楼,顺便去看看他们的新房子。儿子这话正好中了我和妻子的下怀。父亲虽说一再推辞,但他的眼神却没有藏住对此行的期盼。

父亲特意翻了翻挂历,眯着眼选择了一个黄道吉日,于是开始了我们的黄鹤楼之行。母亲一贯晕车厉害,所以不能同行,她千叮咛万嘱咐,说一路上千万要照顾好老爷子,不能有半点儿闪失。在我们的一一应允声中,小车便在母亲的视线里出发了。小车缓缓而行,我的思绪却回到从前。

父亲一生谨小慎微,遇事总让别人三分,但他一向勤奋好学。父亲少时家贫如洗,随祖父祖母住在外婆家路边搭起的一间茅草房内,靠祖父卖土皂维持生计,祖母则在路边摆一个小小的凉茶摊,往往是吃了上顿愁下顿。但祖父祖母很有见识,即使在那样艰苦的条件下,还要送父亲上学堂。父亲读书很勤奋,成绩很好,而且非常体谅祖父祖母的难处。有几次放学回家,家里无米下锅,父亲没饭吃,二话没说便饿着肚皮,背着书包去学校。有的富家子弟知道了,便从家里带点剩饭给父亲吃,条件是教他们做作业,父亲欣然应允。父亲知道一个理,那就是教一次等于自己学3次,何乐而不为?

1949年五月,家乡所在的黄冈解放了,父亲学习进步,被当地党组织选到青年训练班短训三个月。可还没等结业时,父亲便生了一场大病,不得已只好回家养病。也许苦人天照,一天,区里的一位领导从父亲家路过,向祖母讨凉茶喝。正喝着,这位领导一眼看见写着我父亲名字的作业本掉在地上,他眼睛一亮,问我祖母这本子是谁的,祖母回答说是自己儿子的,如今生病了,在家养病。这位领导说:这孩子不错,在青训班上我见过,我现在写张纸条,叫你儿子病好后拿着我的纸条到什么什么地方报到。就这样,我父亲便开始了他的革命生涯。那年父亲才16岁。

回忆往事时,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车行大约两个小时,我们便到了黄鹤楼脚下。儿子打开车门将父亲扶下。孙子睡着了,儿媳抱着孙子在车上休息。眼前的黄鹤楼看起来很近,走起来还有一段距离。儿子搀着父亲一路慢慢走着,父亲边走边不时抬头审视雄伟的黄鹤楼。妻子在一旁跟着,我拿起相机在前面拍照,好让父亲的神态在这难得的旅行中定格,我生怕落了一个精彩的瞬间。

好不容易到了司门口,父亲抬头仰望着高高的石阶,有点儿担心。儿子说别怕,既然来到了黄鹤楼下就得上去。于是我和儿子一人携住父亲的一支胳膊,扶着他一步一步拾级而上,尽量让老父亲的肢体少用力。父亲身体不好,每一个平台上他都要稍微歇息一下,我和儿子努力的搀扶着他,上上下下的行人看到这神情,无不投来赞许的目光。从行人的眼光中我和儿子似乎读懂了什么,也明白了如今亲情中最缺失的是什么。

在父亲,我和儿子祖孙三代的共同努力下,父亲终于登上了黄鹤楼,以偿夙愿。看到胜利的喜悦在父亲的脸庞上绽放,我的内心也得到了一丝安慰。在我心目中本来就高大的父亲此刻变得更加高大起来,我尽情给父亲拍照,我要让父亲的高大形象永远定格在我的记忆里。

父亲的八十岁生日越来越近了,父亲一辈子对我们的爱也越来越清晰。我没有山珍海味,鲜花美酒奉献给父亲。就写点文字作为献给父亲的生日寿礼。

父亲的散文16:简单的爱情

文/温乃鹏

父亲是一个传统的男人,母亲则是一位勤劳善良、吃苦耐劳、坦诚待人、典型的传统女性。在我的记忆中,我理解并定义他们的生活方式就像呆板的复印机日复一日地重复着一个模式。

每天清晨,妈妈早早地起来就开始做饭,清扫房间,然后,把精心做好的早餐摆到桌子上,盛一碗满满的米饭亲手递到父亲手里。父亲也很配合,保持他那固有的习惯性动作接过来,然后低下头,一声不吭地吃起来。吃完饭准备上班时,妈妈便大声喊道:“一定要注意安全啊!”她的目光一直盯着父亲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为止。

晚上,母亲早已做好了饭菜,父亲刚坐在桌前,她便给他斟上一杯酒。临睡前,母亲又把父亲的洗脸、洗脚水预备好,先是用手指试试凉热,热了,放点儿凉水;凉了,放点儿热水。

母亲不仅承担了所有的家务,还养了4头猪,50多只鸡,每年卖猪、鸡的总收入不比父亲挣的工资少。我看到母亲每天起早贪黑地劳作,心里时常隐隐作痛。

当时,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家里的日子平平淡淡,像是波澜不惊的一潭湖水,父母从来没有一起看过电影、逛过商店,或去饭馆吃一顿,甚至他们没有合过影,这岂不是太不懂爱情、太不懂生活了吗?

时间如流水。一晃我都大学毕业在城里工作了,虽然很少回家,可我对父母在乡下的生活还是蛮放心的。

有一年,母亲突然患上了腰椎间盘突出症,疼得很厉害,而且一点儿也不能动,直到转院住进城里的医院,经过治疗有些好转,这时父亲才打电话告诉我,我赶忙跑到医院看望母亲。

妈妈躺在病床上带着幸福的笑容对我说:“这次生病,可把你爸折腾坏了,他好几天连眼都没合,一直在病床前陪伴着我……”我埋怨父亲不早点告诉我,并坚持晚上要陪伴母亲,可父亲说啥也不肯。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母亲说:“你白天还要工作,晚上休息不好怎么能做好第二天的工作呢?你爸在我的身边,我心里更踏实。”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第二年春节刚过,父亲突遇车祸离开了人世,我们全家人撕心裂肺,悲痛不已。丧事处理完之后,我劝母亲到城里跟我们一起生活,母亲却摇着头说:“我舍不得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老邻居们啊!要是到城里享清福还不把我给憋死……”我们拗不过母亲,只好常回乡下看望她老人家。

一次跟乡亲们闲谈得知,母亲每日三餐都要拿两个碗和两双筷子,自己边吃边直勾勾地瞅着摆在桌子上的那副空碗筷。我真是难受极了,心想,父母的爱情是那样简单,都已过几十年了,他们一直把爱深深地埋藏在心里。从父母的身上,我深切体会到,爱情不需要什么山盟海誓,不需要什么风花雪月,不需要什么轰轰烈烈,更不需要什么死去活来,只要心中有爱并付诸行动,便是纯洁高尚的爱情。

原来,爱情就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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