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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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散文1:太湖美啊,太湖美!

文/茅欣怡

当年诗人郭沫若写过“太湖佳绝处,毕竟在鼋头”,描绘的就是太湖的鼋头渚的绝美风光。太湖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它是汹涌澎湃,还是温柔腼腆呢?我觉得得去看一看。

今天我们一行人来到了令人向往的太湖,太湖有6万多公顷,是我国五大淡水湖中最大的湖泊。我乘着轮船行驶在太湖的湖面上。太湖的水清澈见底,湖底五颜六色的鹅卵石清晰可见。湖中鱼儿快活地游来游去。我推开船舱的窗户,放眼望去,好一幅美丽的图画!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白帆点点,还不时传来渔人捕鱼的叫喊声,太湖的水也是千姿百态,时而像一只摇篮摇摇晃晃;时而像一条游龙正游向远方;时而像一只温驯的绵羊,平静极了……今天,阳光下的湖面闪烁、耀眼,真像五彩的丝线飘荡在水面上。这时,一朵浪花飞溅在我的脸上,使我感觉到凉丝丝的,真是舒服极了。湖中心有一个小岛,叫山三岛,也叫乌龟岛。从远处看还真像一只乌龟。这个小岛又给太湖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太美了!我情不自禁地赞叹道,我们坐在大坝上欣赏着这儿的风景,还不时闭上眼睛感受风的声音。那清新的湖风在我们的耳边回荡着,和随风飘扬的芦苇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太湖的美不仅源于自然,更源于人们对她的保护,太湖这片美景是与世长留,更是令人流连忘返的。

当年散文2:机帆船

文/庄华涛

家住圩区,机帆船是当年一能与现代化搭上界的交通工具。

所谓机帆船,并没有帆,而是用一部几马力的柴油机作动力的机器船,只是农人叫惯了“帆船”,便加了一个机器的“机”,成了机帆船。

小河的水,春满秋枯。当河水涨了,可以行船时,船老大将摇把插在机身的螺纹口中,使劲摇,直摇到飞轮急速转动,柴油机便随着一阵浓重的黑烟“突突”地响了起来。

船老大驾着船,沿着圩堤将圩区需要外出的人载着,一路驶向县城。于是,农村一下子有了活力——农人的身上,可能多了一套新衣;孩子的嘴里,可能多了一点吃食;家里的锅中,可能多了三两块肥肉。

小时候,最迷的是追机帆船。远远听到那柴油机“突突”的嘶吼声,我与小伙伴便远远地跑着迎过去。岸边的杨柳正是茂盛的时候,很密,但挡不住我们搜寻机帆船的急切——船头那个撑篙的雇工,在我看来是最幸福的人。每天,他都可以免费乘坐机帆船,去看那繁华的县城,去尝那县城里诱人的美食;那散坐在船头的人们,定是想看看沿途风景,吹点凉爽的河风,在街上跑了一天,他们一定见过很多美好的东西;那躺在棚顶的人们,以自己最舒适的姿态或坐或躺,他们也一定给自己的孩子带了很多好吃的或好玩的吧。他们惬意地闲聊着,全然不知岸边那么多孩子,正以羡慕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

船偶尔也会在这段河堤上靠岸。船头徐徐剪开那碧绿的河水,缓缓向岸边驶来,撑篙的雇工远远将竹篙扦入岸边的浅水处,用力抵住,竹篙弯成了一张弓。船终于平稳地靠上了,岸船头立着的旅客,便提着或挑着今天上街的收获,从雇工刚刚放起的跳板上不急不慢地走下来。而此时,一定有一个小伙伴欢欣雀跃地迎上前去……

终于有一天,父亲领我一道去县城。那整整一个早晨,我都极度不安,生怕那熟悉的“突突”声不会再响起——机帆船不是每天都开,船老大嫌人少可能会停天把,感觉累了会停天把,机器坏了更得会停天把。那天的船似乎的确比往日的迟,直到太阳高高挂在树梢,我才如愿以偿兴奋地踏上了曾无数次追逐过的机帆船。

船上,简单地沿着船帮架了几条长凳,粗糙而随意。船棚是用油布架起来的,在太阳的曝晒下,散发着浓烈的油布味儿。旅客们,或多或少带着一些自家要出卖的货物,或是走亲戚的礼物,聊着天。乡里乡亲,熟脸对熟脸,也就有说不完的话,开不完的玩笑。船老大光着膀子,搭一条毛巾在脸上,站在船尾,一只手把着舵,悠闲而随意。阳光倾泻在他的身上,他那黝黑的肌肤闪着生铁一般的光泽。

一路,机帆船不紧不慢地开着,偶尔会在岸边停靠一下,上下旅客。我则享受着那船头飞溅的浪花,享受着那迎面吹来的清风,享受那岸边渐去的风景。船的微晃让我陶醉,水的清澈让我激动,耳畔那“突突”的机器声,更是让我无比喜悦……

一晃,三十年过去,家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条小河,因水利工程建设的缘故成了一条宽阔的大河;一条比较宽阔的马路,也横在了家乡的土地上;河里来往的,没有了只能载十来个乘客的机帆船的踪迹;我也于几年前住到了县城。

唯一没有变的,是在不经意间听到柴油机那熟悉的“突突”声,心中还会怦然一动,想到那简陋而迷人的机帆船,想到那茂盛的杨柳,以及我那曾那么熟悉的家乡,那久已远去的童年……

当年散文3:当年恋爱过五关

文/曹中庆

人生恋爱苦而甘,犹记当年过五关。

倾尽真情腾正气,书香门第自超凡。

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留下千秋佳话。“小邓拓”过五关得贤妻,也可称为百年乐事。

“文革”初期,我因为发表过几十篇诗歌、散文和曲艺作品,有了一些知名度,而被打成“小邓拓”,“臭名远扬”,因此,“文革”结束时,我已三十有二,却还是庙前的旗杆——光棍一个。

1976年10月,“四人帮”垮台,我第二次获得解放。这时,友人为我介绍了一个“白衣战士”。我们在岳屏公园初次见面时,我就认认真真、老老实实地交待了“文革”中因发表文学作品横遭批斗关押等等各种受迫害之事。她本来眼睛并不大,可听了我的交待,竟瞪成了一双惊奇的大眼,放着强光盯着我,疑惑地问:“你为什么首先要谈这些呢?”我淡定地说:“我喜欢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有缘,好话以后慢慢说。”她好像是迷惑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我说,“别人见面都是把最美的一面表现出来,讲的都是过五关斩六将威风凛凛的事,你却是先讲‘走麦城’的故事。”我说,“红军没有长征的苦难,就没有百万雄师过大江的胜利。”她沉默了,好像在深思,又好像在犹疑。我也沉默了一下,转身就走。不料她却追上来喊住我,诚恳地说:“你是个老实忠厚之人,诚实得太可爱了。难得呀!”

“如果你真的感到我的诚实,那就继续?”

她认真地点点头,说:“文革里的事,我不在乎,受迫害的人太多了。”于是,我们相约下周再见。

有美好的相约,就有开满鲜花的通道,就是大开绿灯的信号。我心里明白,我的诚实让我顺利通过了万事开头难的第一关——人品关,也就是我以自己坦诚的人品赢得了她的信任。

第二次见面时,我们的谈话随意多了。她关切地说:“文革中你多次挨斗挨打,身心一定是伤痕累累,最好是到医院作一次全面体检,有病早治,无病早防,今后的路还长。”她说得十分真诚而深情,令我十分感动。在她的陪同下,我在她工作的医院做了一次全面体检。体检结果是五脏六腑都正常。她还亲自为我量了血压,测了脉搏。临别时,她笑眯眯地对我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笑着说了声谢谢,心里明白,我通过了她的检验关——健康关。

在每周一谈之后,进步到三两天一谈,最后,她带我见了她的父母。她家情况很艰苦。到了按政策回城之时,无房可住,租住的房子又被某仓库因扩建强拆了,只搭个棚子安身。我义愤填膺,路见不平,拔笔相助,立即为她父母写了报告,几经周折,也搭帮一位朋友。不久,仓库主任在仓库近边划了一块荒地作宅基地,还非常热情地支援一些破砖瓦和拆屋的废旧木材。

我的社交能力和办事能力得到了她的父母和弟妹的一致认可。我心里清楚,我在恋爱的漫长道路上又过了一关——社交能力关。

她家请好了建筑工,准备建房。我白天在单位上班,晚饭后急急忙忙赶到建房工地充当小工,同时到仓库挑来那些拆屋的半截红砖和土砖。每块土砖重四五十斤,她的弟弟每担挑两块。我为了争速度,赶工程,也为了表现积极,每担挑四块,我怕竹扁担经不起,在竹扁担上捆绑一根锄头木把。挑着四块土砖,走在竹跳板上,压得竹跳板发颤,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她怕我出事故,两三次招呼我少挑两块,我就越加表现积极,表现自己是“甲等劳力”。劳动到深夜11点左右,我才洗手收工。步行回到单位宿舍,已是半夜零时。

经过10多天的辛勤劳动,新房终于建成。她的父母弟妹终于安有新居了,都十分开心。我也开心,因为我又过了一道雄关——劳动关。

春节期间,市里举办大型文艺节目会演话动。他们医院要创作一个节目参加会演。于是,她要我帮忙编排一个“表现医院新风新气象”的节目。我知道,这是我必须过的第五关。我精心构思,数易其稿,院领导审稿后,非常高兴,请我辅导排练。我是全心全意任劳任怨,终于使这个节目在会演中荣获二等奖。这使她脸上有了光彩。兴奋之余,她从医院开出了结婚登记介绍信。我知道,我已经越过了最后一道雄关——才艺关。

新婚大喜之日,我触景生情,感慨万千,吟诗作联,立马而就。

诗曰:松青竹翠志无衰,喜烛佳期圆梦来。莫道奇冤加暗箭,奈何子建是真才。

联曰:“小邓拓”终于有庆(“终”与“中”同音,嵌名中庆);

大丈夫何患无妻。

横批是:苦尽乐来。

于是,我把新婚陋室定名为“苦乐居”。

当年散文4:当年不识皇后菜

文/周华诚

它长得绿油油,汪洋恣意,振奋人心。它在土地上迸发的生长力量,时常让人想要大喊一声,耶!

起初是几场雨,把土地绵绵地浇透了。泥巴不再粗砺,反倒显出一种温柔。番薯娘埋在泥里,一夜不见,就抽出两三丈长的嫩藤。父亲穿蓑衣戴竹笠出门,手上提着一把剪刀走入藤间。他的手掌抚过那些长得粗壮的家伙。不一会儿,他捧回满怀绿藤,坐在门口,朝着门外的春天,把长长的绿藤剪成两个关节、三个关节的无数片断(像一个不喜欢长镜头的电影剪辑师那样)。

这些片断,很快会把这个春天的土地撑满——只要父亲把它们随意地插进泥土中。因而我一直认为,番薯是位随遇而安的高人,即便是扦插时随意丢弃的细枝末节,也能安然地躺在土地表面,承接雨露阳光,然后把根稳稳扎进泥中。这个春天,谁能丢弃一个拼力生长的希望呢?

到了夏天,那些藤上长出深绿色的心形叶子,已经把季节层层叠叠地覆盖了。这是大地的桌面。清晨推开篱笆制的私家菜园的小门,可见番薯叶子上滚动着晶莹的雨露。珠圆玉润除了用来形容女人的脸庞、荷叶上的露珠,再用来说番薯藤上的新鲜劲儿,也大抵不错的吧。拨开绿叶看一看吧,一柄柄叶子,长得多带劲啊——那叶柄,亭亭地举起叶子,又粗又壮——长得多像葱啊,不,多像葱一样的手指。

所有的比喻都是蹩脚的。这些叶柄,生猛多汁,嫩得掐得出水来。家庭主妇就从这片绿色的桌面里,掐了一把又一把叶柄下来。这样摘菜的快乐,是现今白领在开心农场里根本无法了解的,首先你有手感,握在手里有一根根的力道;有听觉,扯一下“噗”的一声;有气味,好闻的青草气息扑鼻而来;还有视觉,叶柄断处,马上便有清新的汁液溢出,似乎这汁液也都是绿的。

叶柄是一道时鲜的好菜。掐了叶,撕去外表一层纤维皮,切成段儿,下油锅清炒。配料,只用红的辣椒,这一样就足够了。红是红得耀眼,绿是绿得生鲜。几粒盐巴,味儿就足了。下酒,尤其是在深井里冰镇过的啤酒,大青花碗地喝酒,一根二根地吃这脆生鲜嫩的时蔬,是多么令人神往的快乐呀。若是此时,又想到这番薯,在地里并无一丝污染,不曾与任何一种农药有过往来,天生丽质,并纯情似水,吃时便又更添了一种快乐。

番薯叶,那些绿得一眼望去便知内里充满了叶绿素的叶子,就这么扔掉了。扔给鸡啄食,或者扔给鸭扯食,再或者扔给猪嚼食,鸡呀鸭呀猪呀,都吃得多么欢快。只极少的时候,我们也把叶子炒起来吃。一定要荤油、蒜米,口感清新润滑,滋味悠长。

后来,我才知道,这些番薯叶就是所谓的“皇后菜”。

你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叶菜啊!在灯光通明的城市里的大型超市,那么多人,大伯大妈、叔叔阿姨、帅哥靓妹,都围住一堆番薯叶,听超市服务员在介绍这种菜的好处,含有多么丰富的维生素。报纸上也登了,说番薯叶是蔬菜里最富营养价值的叶子,以“皇后”作它的名字,并不那么言过其实。

我的舌尖,马上就想念番薯叶的味道了。那么绿,那么猛,在一场雨中,在土地上,它们随风招摇。我那时怎么就不知道,它是这么高级的、还会被叫做“皇后”的菜呢?

当年散文5:老家的瓦房

文/寇俊杰

瓦房是父亲当年结婚时盖的,为了盖这间房子,爷爷和父亲可没少费力。它盖在院子的西面,是厢房,我们这里叫厦子。瓦房只有东面,也就是安门窗的一面是砖,另外三面都是土坯,房顶是个斜坡,青色的瓦很整齐地铺在上面,一层一层的,像鱼鳞,像梯田,像波浪。我自然不知道当时盖房子时的情况,但我后来听说,爷爷和父亲在整整一年的时间里,一有空就打土坯,借的钱好几年才还完。我就是在这间房里出生的,那天下着很大的雨,但因为有瓦房在,我没被淋湿。

我一天天长大,瓦房却在一天天变老。下雨的时候,瓦房开始漏雨。那时,爷爷不在了,修补房顶的事自然就落在了父亲身上。父亲戴着草帽搬来梯子,我在下面扶着,防止梯子后滑。父亲拿着几片瓦,小心翼翼地上到房顶。母亲打着伞站在院中,看着屋子里滴水的位置,给父亲说着东西南北的方位。父亲换了一片瓦,又换了一片瓦之后,屋子里就没有雨水滴到盆里的嘀嗒声了。从小学到初中,我在瓦房里安心地看书,写作业,玩耍,睡觉,我的嘴唇上渐渐有了淡淡的胡须,我每天都很快乐,从没有受过委屈。父母是我生活中的瓦。

瓦本身是土,只是经过火烧,才成了瓦,才从地上升格到了房顶,才能比泥土坚硬十倍、百倍,但瓦从来不骄傲,它只是默默地躺在房顶,看天上小鸟飞过,看云卷云舒,十几年、几十年,不分昼夜,不分寒暑地守护着家园,并且让人冬暖夏凉。再勇猛的将士也有老的时候。换下来的瓦被父亲铺在地上,时间久了,它又碎成了泥土,就像一辈辈的庄稼汉,为土地而生,死后又回归了土地。

后来,人们都用楼板盖房,不但结实美观,还能晒粮食。瓦不能与时俱进了,瓦房只好在风雨飘摇中,或倒塌,或被拆掉,以至于到最后,父亲给房顶换的瓦都很难找了。尽管这时,我们家也盖起了两层的楼板房,那一间瓦房早已不住人了,但作为杂货屋,父亲还是舍不得拆掉。平时,父亲只要见到哪里有一片完整的瓦,就把它拾回家,不等下雨天,就爬上房顶换瓦,因为这时,有些瓦已烂得很明显了,像一个老太龙钟的老人,不用比试就知道他有没有力气了。父亲也老了,他上下梯子的动作明显不如当年了。

在村子里规划的宏伟蓝图中,有一条路从我家穿过,瓦房是“在劫难逃”了。这时,父亲已故去多年,在城里和我一块儿居住的母亲听到这个消息,执意要回老家看看。在瓦房前,母亲站了很久……

当年散文6:沉醉

文/鬼遁

我是一个喜欢沉醉的人,一如当年那个性情懦弱的李煜,又似兴而豪饮的曹植,虽无二人的旷世才气,却为他们的风采所迷惑,就像那薄薄的蝉蜕,未曾破壳而出羽化而飞,却为一具空壳所深深沉醉。

光阴已去,青春不再,我却常常想起那些年少的轻狂来。如今,已过而立之年的我,虽然不再如少年时那般每沾酒必会酩酊,也极少去喝,但酒还是要偶尔喝一点的,比如朋友来了,比如自己感觉身子有些乏累了。

我有一位朋友,专做各大酒厂的营销策划,也正因此,我从朋友那里喝到了不少酒瓶的形状奇奇怪怪的,但名字却叫我这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所望而生怯的酒种。朋友的这些酒喝进了我的肚里,无异于唐僧进了女儿国,空欢喜了一场而已。我是个缺少品味的人,喝酒就像喝茶,就为了喝那一口苦味,又像是抽烟,缓解一下情绪罢了,除了假烟假酒,我只能分辨出是不是曲酒,还有就是酒的刚烈或是绵柔。这样一想,无异于暴殄天物了。

北方人喝白酒,尤其在农村,是不大讲究什么菜的。我喝酒就像我的父亲,下酒的菜无非是一碟水煮花生米,或是一盘小葱拌豆腐,如果是夜深人静了,忽然想喝两口了,随便从厨房摸一根黄瓜或是西红柿,也就对付过去了。一位以前曾和我经常在街边的小摊上一盘炒田螺一瓶啤酒喝至子夜的写诗的朋友,曾经在一次喝酒时对我说,你这才是真正的喝酒。我对朋友笑笑,我知道朋友和我一样,是个不计形式的人,就像彼此都喜欢文学一样,臭味相投罢了。

后来生活好一些了,母亲和妻子在饭前总是问我,你喜欢吃什么就说吧。我说随便吧。可等真的开了饭,我却又挑剔起该如何如何做了,不该放肉的。母亲便对妻子说,这小子肯定是馋了,明天给他买个炸鸡排。母亲和妻子都知道,我不大吃肉,唯专情于两块钱一个的炸鸡排,没多少肉,全撕下来也不过一小半碗,我却专喜着那口味儿。以至于有那么一年的夏天,我每晚都要吃一个炸鸡排,开始喝冰啤,后来就换成了白酒,顶多不过一二两而已。

天冷下来,炸鸡排就从市场上消失了,一天逛市场,妻子说,买几个鸡架子吧,回去我给你做。我摇摇头说,算了,太麻烦。然后执意拉了妻子的手,说穿衣服还分个季节呢。妻子却对我瞪了眼,说那你说买什么菜吧,别买回去做了你又挑三捡四。我似乎成了一个难以伺侯的人,在市场里背了手,溜来逛去,忽然眼前一亮,说做腐竹炒肉吧。就买了去,回家依着我的讲述做了。其实再简单不过,把腐竹泡了切成段再与肉丝或肉片干炒而已,我却喝着酒吃得津津有味,也就和妻子讲起了这道菜的由来。

那时候也是冬天,我刚刚脱下军装,和两个战友一时兴起,跑去了福州另一战友处,战友出了门,只好去了广东那位与我一道去福建的战友嘉来的家乡。在封开县城,我们却碰到了先期回乡的战友桂恒,于是我和桂恒去了他几十里外的家。

桂恒的家修在半山腰,白天他领我去山上摘野果,或是去他家的桔园,闲了,两个人就坐在地上玩一种斗地主的扑克游戏,输了便罚吃一个桔子。桔子只是微酸,可一个下午下来,两个人却胃里酸酸的,似女人怀了身孕。

天蒙蒙黑的时候,我们俩骑了一辆山地车,去镇上,买了菜回来。桂恒亲自下厨,端上来,却是一大盘腐竹炒肉,然后又开了一瓶米酒,不大会儿工夫,一瓶酒和一盘菜便光了。其实桌上还有其他的菜,我却丝毫记不得了。桂恒的父母讲得地地道道的当地土话,十句里我顶多也就听懂半句,多数的时候酒桌上就剩下了我和桂恒两个。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和桂恒每晚都对撅一瓶米酒共吃一盘腐竹炒肉。直到离去退伍办报到的日子还差三天,我才恋恋不舍地提出了辞程。

山里的夜有些冷了,但我和桂恒喝酒的时候,桂恒的母亲却蹴在屋里包粽子,我说不用包了,怪麻烦的。桂恒母亲的话我听不懂,桂恒就说,不用管了,这是我们这里的风俗,给客人送行,都要这样的。我不再说什么,却发现那粽子是不同于我们北方的,不仅在里面放了花生豆,而且还包了肉片。桂恒的母亲黑瘦黑瘦的,却一直忙到了很晚,甚至忙到了我呼呼睡却。

次日一早,天刚刚亮,我起了床,却发现桂恒的母亲已煮好了粽子。那粽子长方形,沉甸甸的,可桂恒母亲却不停地往我包里放,尽管我一再阻止。后来我坐上了火车,数了数,竟有近三十个。我一路吃着那粽子,也一步步远离了广东。在车上遇到了一位延边的青年,对饮小酌间,还拿出了几个粽子与他一道分享呢。

今年的秋天,我忽然厌倦了固有的生活,便来了广东,眼前似乎一下子亮堂了,便终日躲在屋内码自己的文字,一天早上,忽然接到了嘉来的电话,嘉来说信收到了,还问我何时去找他。我便问起了桂恒,嘉来说我走后就没和他联系了,也忘了去他家的路。一条曲曲弯弯的小路便霍然显现在眼前,我兴奋地说,我记得,改天咱们一起去。放下电话,我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文字里了。

晚上,我坐在街边的石椅上眺望夜空,风已经有些凉了,我冷丁想起,和桂恒一别,不觉间已然整整有了十几个年头,而这十几年里,我们又都做了些什么呢?在汉字堆里,我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女人,耗了十几个年头,不过是仅仅学会了几种毛衣编织的花样而已。

满天的星斗在夜空不停地闪烁着,望着我,还有这世上所有的人。从那一片云层里,我依稀仿佛看到,桂恒正贼头贼脑地探出头来,说你等着,我去弄一瓶米酒来。说着一闪不见了。我望着夜空,月亮已经悄悄从云层间钻出来,清清的晖光和街上的灯光交相辉映着,似浓浓的酒香从四面八方袭来,瞬间便将我包围了,淹没了。

当年散文7:犹忆当年初识花

文/王亚平 刘自然

多年来,黄冈市旅游局副局长方华国先生对旅游事业情深似海,这也同样表现在他的诗歌作品上。如他最近再次考察麻城龟峰山风景区后创作的《重上龟峰山》一诗就是很好的证明。全诗为:“远上云峰石径斜,杜鹃花海似朝霞。龟山岩绿煮涎水,品茗临风话桑麻。盘山步道云中绕,倚水亭台众口夸。四海宾朋纷沓至,犹忆当年初识花”。全诗一气呵成,前后照应,真实简练,情真意切,雅俗共赏。

“远上云峰石径斜,杜鹃花海似朝霞。”开门见山描写了龟峰山高耸入云的雄姿及其道路的崎岖、峻峭、幽险,展示了“一览众山小”的大气。龟峰山是神秘宇宙恩赐给人类的自然瑰宝,堪称世界地质奇迹,被誉为“天下第一龟”。更有“杜鹃花海似朝霞”,给人一种强大的视觉冲击力。一个“海”字,极言其面积之大,给人以广阔无垠之感。“似朝霞”说明其色彩艳丽,魅力四射。这就是诗人眼中的“人间四月天,麻城看杜鹃”的壮美景观,难道不吸引人么?

“龟山岩绿煮涎水,品茗临风话桑麻。”这是引经据典,从历史资料和民间传说中提炼出的诗句。龟山岩绿茶自问世以来,就以其优异的品质特征获得了很高的声誉。据记载,早在1000多年前,唐朝开国皇帝李世民游览龟山,饮用了龟山茶,盛赞“龟涎煮龟茶,天下第一家”。而今把茶临风,一边喝着这样的香茶,一边谈论着兴盛的农事和旅游,那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盘山步道云中绕,倚水亭台众口夸。”这里有山有水,山高水碧,山水相依,景色雅致。人在山中走,犹如画里游。但这里的山不是一般的山,是云雾缭绕的高山险峰;这里的水也不是一般的水,水的周围有着画栋雕梁的楼台亭阁。如果来到这里,犹如进入了仙气缥缈的人间胜境。

“四海宾朋纷沓至,犹忆当年初识花。”人的情思必须燃烧至某一程度才能变成诗料。到这里已是水到渠成,全诗的叙事、写景、议论、抒情达到了巧妙的结合,层次结构搭配相当和谐。这样多姿多彩的美景,无怪乎引得天下游客纷至沓来,流连忘返。

对于全诗,笔者不敢过高地称赞它的艺术和技巧是如何的高明和圆熟,但它注重宣传和实效,表明了作者对方兴未艾的旅游事业的真情实感和无限热爱,这一点,应该是毋庸置疑的,更是值得称道的。可以说,这是比任何单纯的美妙诗文更精彩、更经典、更能流传久远的精美诗篇和博爱情怀。

当年散文8:犹记当年榆钱香

文/朱旭

乡愁是故乡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常常牵动着我的神经。记得小时候,老家的房前屋后满是榆树。听村里的老人讲,由于受极“左”思想的影响,1958年掀起了大炼钢铁的运动,却忽视了农业生产,从而造成了1960年全国性大饥饿的局面,这榆树可成了村民的“救命树”,他们吃榆钱嚼榆叶,最后连树皮也被剥下来煮着吃了。我虽然没经历过那种场合,但缺衣少食的现象在我童年时代时有发生。

春回大地,生机盎然。故乡的榆树也变得精神抖擞起来,柔软的枝条上开始拱出鲜嫩的绿芽儿。渐渐地,渐渐地,枝枝桠桠上就挂满了翠绿翠绿的榆钱,一串串,一簇簇,很是惹人喜欢,对我们这帮孩子来说,更是充满诱惑。

我们用手指弹着饿瘪的小肚子,仰起头,瞅着满树的榆钱,眼馋极了,直往肚子里咽口水。哥哥是个爬树高手,我们就央求他上树捋榆钱,他爽快地答应了。

哥哥找来一只篮子,在篮提上拴一条绳索,束在腰间,只见他把鞋子一脱,踢到一边,双手抱住树干,敏捷得像只猴子,噌噌噌,三下五除二就爬上了树。他从腰间解下绳索,绑在树枝上,把篮子放在树杈上。

哥哥挑选几股榆钱多的树枝折下来,抛在地上。我们这帮孩子一哄而起,争先恐后地去抢。我们从树枝上摘下榆钱,唵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嚼起来。榆钱吃起来甜甜的,粘粘的,让人舍不得咽下,又不得不狼吞虎咽。那时弟弟年龄很小,个子也矮,老是抢不到,他就哀求我给他一些。我拿着带有榆钱的树枝故意逗他玩。等他快够着树枝时,我就抬高一些;看他把手缩回去时,就把树枝放低一些。他踮起脚,小手高高抬起,甚至跳起来,总是够不着。他那忍俊不禁的样子,引得大家哈哈大笑。最后他急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我连忙把树枝递过去,他顿时破涕为笑,一手夺过树枝,摘下榆钱,就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

哥哥站在树杈上,左手扳着树枝,右手攥着枝条,把大把大把的榆钱捋下来,丢进篮子里。不一会儿,就捋满了一篮子。他拽着绳索,慢慢地把篮子放下来。我们在地上用双手接住篮子,把榆钱倒进筐里。哥哥把篮子拉上去,再捋第二篮,第三篮……

母亲把榆钱细细地淘洗干净,放入菜筐里备用。她烧开了一锅水,倒进榆钱,撒上一些黄豆面子,加点儿盐,盖上锅盖,煮闷一段时间,榆钱粥就做成了。

一盆热气腾腾的榆钱粥端上桌,盛进碗里,绿莹莹的,黄澄澄的,煞是好看;端起来闻闻,一股清香扑鼻,直刺激着我的味蕾;喝进嘴里,甜丝丝的,香喷喷的,味道好极了!这粥既能当饭,又能当菜,我“出出溜溜”一连喝了三大碗,把小肚皮撑得溜圆。

现在,老家的榆树早已砍伐殆尽,取而代之的大都是生长快、收益高的杨树了。再想吃到榆钱已不太容易了,但榆钱那浓浓的香味还在我舌尖上打转,让我难以忘怀。

当年散文9:怀念当年竹藤椅

文/朱凌

对于怀旧,在我看来年纪越大,越有恋旧情结。就如同此时的母亲,她非要将屋里的那对竹藤椅拿到新房,对她说这藤椅旧了,和新房里的装修不配套。可母亲却固执地要带去,她说:“你不让我带去,我就不过去住了。”母亲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非常坚决,如果我不同意,她便真的不与我同住了。

不得不承认,她对这对竹藤椅情有独钟,印象中,在我4岁的时候,家里多了这对竹藤椅。整个椅子是用藤条编制,特别是夏天,坐在上面既凉爽又舒服。那时家里的家具及摆设远没有现在这么多,这把竹藤椅可以说是引领了当时的潮流。

记忆中印象最深的就是每到夏季,母亲便会将藤椅搬到院子里,藤椅中间摆放着一个小方桌,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那时由于我年纪小,母亲总是会单独让我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她和父亲则坐在藤椅上吃饭聊天。

那时总会傻傻地想,等到我长大了,也让母亲给我买把藤椅,坐在上面,想必很是威风。这样的想法,到我大一点后,便觉得很幼稚,那把藤椅,再也不需要借助外力,我便可以坐在上面,而母亲常说的话便是,大了,真是长大了。

母亲对于竹藤椅很是爱护,总是会每天擦拭,天冷的时候,她做了两个厚垫子放在上面,坐上去的时候,冰凉的感觉便不复存在。有几回藤条有些松了,父亲就用工具将其修好,藤椅又能继续为我们服务了。

时光如梭,这对藤椅陪我度过了美好的童年,不仅是它,家里的那辆自行车,还有缝纫机,再就是母亲舍不得扔掉的案板,都成为我记忆中比较重要的物件。这次如果不是搬家需要丢掉一部分东西,母亲势必同以往那样将它们视作宝贝。

闲下来聊天时,母亲说:“不要小看了这些老物件,它是一个家成长的见证。”我听后,心里似乎有所触动,曾经的家,曾经的家人,此时,已然发生了太大的变化,没有变化的或许也只有这些老物件了。

母亲留下这把藤椅是有她的理由的,看着它,就像看到了父亲,看到了曾经两人并排坐在藤椅上的美好情形。虽然,父亲已经离世,但是有它在,母亲还是能够感受到昔日温暖的记忆。

当年散文10:当年我们 还年轻

文/吕士龙

这张泛黄的老照片,是38年前我们初中毕业时的全班合影。照片中既有同窗三载的好友,也有我崇敬的良师尊长。对于我来说,它是我最珍贵的青春记忆。

那时候,我家里很穷,我又是长子,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当时,粮食、油、肉、布等等都是有定量的,我家的粮食肯定是不够吃,班主任付淑云老师就发动全班的女同学伸出友谊之手,为我捐粮票。为了回报大家,我天天早起就赶到学校生炉子,让大家到教室时有一个温暖的学习环境。

学生时代的友谊是最真诚的,最美好的。那时的我们,还很纯真、很快乐。下课后,我们会一起学习,也一起去玩耍,我们就是这样无忧无虑地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思绪,缓缓地扯了回来。望着中学毕业照上那些傻笑着的同学们,已年近六旬的我也开心地笑了。是啊,有朋友相伴,很幸福,很满足,很快乐……

当年散文11:道歉的力量

文/张勇

道歉有用吗?当年一部热播电视剧中有句经典台词:“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来干吗?”后来这句话成了不少人的口头禅,简直奉为圭臬。那么,道歉真的无用吗?对此,我并不赞同,很多时候道歉的作用要比警察大得多。

道歉化解危机的必修课。一句道歉,不仅能够消除误会,还可化干戈为玉帛。国学大师熊十力曾与湖北同乡废名同在北大教课。一天,两人因为一个问题争得面红耳赤,后来竟扭打起来。熊十力指着废名说:“你错了,我的道理对。”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熊十力就找到废名说:“昨夜我回去想过之后,还是你的道理对。”说罢,两人哈哈大笑。熊十力为人自负,且脾气暴躁,性急如火,但他一旦知道自己错了,立刻就能放下架子主动道歉,不失大师风范。熊十力的学生李渊庭回忆,1945年,他到熊十力的房间,看见老师正在写的书稿中引王船山的话,不符合人家的原意,有点生搬硬套。李渊庭告诉熊十力再看看人家讲这句话的上下文,并把自己的理解讲了出来,没想到,熊十力当场就火了!大骂李王八蛋。李无奈,便告辞回家,结果熊十力追到家里,接着骂他:“王八蛋!难道是我错了?”李说:“我只是请先生再仔细看看您引的那段话的上下文,您就会明白的,您讲得不符合原意!”李的话音未落,熊十力举拳打向李的左肩,李不躲避,说:“您打我我也是这么说。”熊十力气愤地走了,李的三个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但是第二天一大早,熊十力又来到李家,笑着说:“渊庭,你对了,我错了!我晚上拿出书来仔细看了上下文,是你说的那意思。哈哈,冤枉你了!”接着,他摸摸三个孩子的头说:“熊爷爷吓着你们了!”说完,就转身笑着离开了。正是因为这种自省与道歉,成就了一代国学大师熊十力。

宋代大儒程颐与“布衣宰相”范纯仁素有交往。一天,程颐去拜访刚刚卸任的范纯仁,谈起往事,范纯仁显得十分怀恋自己当宰相的时光。程颐不以为然,直言不讳道:“当年你有很多事情都处理得不妥,难道不觉得惭愧吗?”范纯仁不知程颐所指何事。程颐解释说:“在你任相的第二年,苏州一带发生暴民抢粮事件,你本应在皇上面前据理直言,可你却什么也没说,导致许多无辜百姓受惩罚。”范纯仁连忙低头道歉:“是啊,当初真该替百姓说话!”程颐接着说:“在你任相第三年,吴中发生天灾,百姓以草根树皮充饥。地方官员报告多次,你却置之不理。”范纯仁愧疚无比:“这的确是我失职!”此后,程颐又指出了范纯仁的许多过失,范纯仁都一一认错。事隔多日,皇帝召见程颐问政,程颐畅谈了一番治国安邦之策,皇帝听后赞叹不已,感慨地说:“你大有当年范纯仁的风范啊!”程颐不甘心将自己与范纯仁相提并论,忍不住问:“难道范纯仁也曾向皇上进言过?”皇帝命人抬来一个箱子,指着说:“里面全是范相当年进言的奏折。”程颐似信非信地打开那些奏折,这才发现自己前些天所指责范纯仁的事情,其实他早就进言过,只是因某些原因没有得到很好的实施罢了。程颐红了脸,第二天专程登门道歉。范纯仁哈哈大笑:“不知者无罪,您不必这样。”面对别人莫须有的责备,与其抬头辩解,不如低头认错。谦卑地认错,往往比桀骜地辩解更有力量。

道歉,关键的一点是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历史上有名的“将相和”,赵国名相蔺相如能够“相忍为国”,固然赢得后人尊敬;但廉颇勇于认错,登门“负荆请罪”,同样流芳千古。历代“下诏罪己”的帝王,反而更增贤名;所以,“认错”不但不会失去自己的身份,反而能赢得更多的尊重。1970年联邦德国总理勃兰特在华沙犹太人纪念碑前下跪认罪,有评论指出,“跪下去的是勃兰特,站起来的是德意志民族”。德国的深刻反省,赢得了欧洲及世界人民的谅解。

道歉是所有人类交流中优雅和深刻的体现,道歉会让你我成为更好的人。1957年反右运动中,青年作家刘绍棠被打成右派,许多文化界人士纷纷发表文章对刘绍棠进行批判,其中就包括著名文学家茅盾先生,茅盾在文章中这样写道:“刘绍棠一方面无知得很,一方面狂妄得很。这种不老实、不踏实的作风,都不是一个青年作者应有的。一个青年犯了这种毛病,一定要毁灭自己!开这样的批判会,是指出他的病根来,挽救他。刘绍棠的堕落过程,让我们注意到培养青年作家的一些问题。”1979年,茅盾先生在出版文集时,将批判刘绍棠的文章也收入到了文集中。但时隔不久,刘绍棠的问题就得到了“改正”,为此,茅盾先生托专人向刘绍棠表达了歉意,以后文集再版时,茅盾先生抽掉了批判刘绍棠的文章。

道歉,绝不是为了解脱。道歉,是拒绝遗忘,也是与谬误决裂,更是价值观的改造升级。很多时候,那些来自内心深处的真诚道歉,非但无损于当事人的形象、人格,反而会让人对其肃然起敬,刮目相看,具有强大的精神力量。

当年散文12:当年高考时

文/黄健

离高考还有整整两三个月时,偌大的寝室已搬得空空荡荡,只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

父亲打电话来问我,要不要也在外面租间房。我说算了。其实我是希望父亲能来陪陪我的。可我知道,家里的重担都落在父亲的肩上……

但父亲还是来了。我们在外面租了间车库,父亲每天的任务就是买菜、做饭,负责我的饮食起居。

模考的分数出来了,用班主任的话说,我发挥有些失常。当我忐忑不安地把分数单交给父亲的时候,父亲出乎意料地平静:“这是去年的高考试题,今年高考不会再考这几道题了,没关系的,下次考考好。”父亲拍拍我的肩,钻进了厨房。

以后的一段日子里,只要一想起模考成绩,我就感到莫名的紧张和不安,就像有一块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父亲似乎看透了我的心事,“没关系,只要尽力就行了。”父亲常常这样安慰我。

“屋里真闷,我们出去走走!”“天气真热!我们去游泳吧!”父亲常常会想出一些点子,带我出去散散心,让我绷紧的神经得到片刻的松驰。渐渐地,我开始淡忘了那次揪心的模考。

高考的前一天晚上,父亲对我说:“今晚就别看书了,和爸爸下盘棋吧!”“下棋?”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对,下完棋,你就去休息。”

结果,我赢了,这是我第一次赢了父亲。我抑制不住地兴奋。

夏天快要过去的时候,我接到录取通知书。晚上,微醉的父亲说:“我们父子俩再下盘棋吧!”我竟一连输了五局,我有些沮丧。父亲说:“上次你要高考了,我就故意输给你,好让你多些自信。现在你考上了,我要挫挫你的锐气,好让你知道山外有山,学会再接再厉!”

当年散文13:当年寒窗苦

文/宜苏子

北风萧萧,住在暖气房里的孩子,是多么幸福啊!他们断然不知道季节的寒冷,对肉身凡胎无情的鞭笞与考验。

幼时的冬天是多么漫长,长得像一个世纪。旷野的风就如无数把利刃,在我求学的路上劈头盖脸地杀伐着,围追着,堵截着,仿佛要把我消灭。我就像秋天里的黄叶,任其摆布。天太冷了,即使吐一口唾沫,瞬间就在地面上凝成晶莹发亮的固体。树木,衰草,土坷垃,一切都僵硬着,玻璃一样的脆。我的手脚也一样,仿佛不小心碰触一下,就会随时碎掉。

母亲心疼我,将我包裹得像一枚大粽子。如此,也免不了风与冷,暴虐地穿透和追逐身体。在天寒地冻的路上,与狂怒的寒魔搏斗半个小时,才能抵达学校。

教室,也只是个略能挡风雪的四壁与屋顶,简陋得不行。窗户是大敞口的。为此,不得不自力更生,或是用塑料纸钉起来,或者是用作物秸秆围堵。寒冷仍然歇斯底里叫嚣着,纠缠着。一节课下来,我们的大腿以下,已经失去了知觉,不得不狠命地跺脚,以唤醒神经的功能。那种咚咚咚踏动地面的震颤与响声,连老师也习以为常,并不责怪我们。

母亲常常给我用棉花缝一节袖筒。不写字的时候,可以把两只手插在袖筒里,稍微温暖一下。可离心脏最远的手和脚,像充气的气球一样,还是一天天地肿胀起来。初是疼痛的,稍一见温,就奇痒难忍,挠也不是,触也不是,就那么煎熬着。后来,寒冷的叠加让冻伤慢慢地溃烂,化脓。那时,一个冬天下来,每个少年无不是手上裹着纱布。揭开,就像腐掉的烂南瓜,流着血水,甚至有的地方白骨乍现,惨不忍睹。

老师实在看不过去,就号召同学们一起帮忙,用麦秸、泥土、砖头块,垒了个方头方脑的火台,烧一些散煤来取暖。这个火台需要生火,每每用苞米芯来引火,加上一些劈柴,烟熏火燎地鼓捣上半天,煤块才慢吞吞地燃起来。腾起的蓝烟滚滚,呛得我们眼泪直流,整个教室对面不见人,只听咳嗽声。

要防止煤火一不小心灭掉,所以司炉就成了一个重要的活。我当过司炉,放学要最后一个走,用火棍把未曾燃透的煤块往下捅瓷实了,然后拍一些湿煤饼,严严实实压在上面。中间捅一个硬币大小的气孔,有一股蒸汽从中间袅袅溢出来,才放心回家。

风刀霜剑严相逼,我和同学却愈发心存毅力和坚强。在我们这所乡村中学,产生过华杯赛的冠军,也走出了全省高考状元。就像《老人与海》中说的:“人生来就不是为了被打败的,你尽可以把他消灭,可就是打不败他。”我们就是这么一群打不败的人。

当年散文14:循环工程

文/刘兵

二叔脑子活,当年高考就差几分,一气之下,他拉起村里七大叔八大哥等亲戚在外面揽“工程”,听说还是专门做市政建设的配套业务。

那天是个周末,二叔突然提着一袋水果来“攀亲”。进门后,客套了一番,我问最近的“工程”接得满不满,二叔把我拉到窗前,往路边一指,神气地说:“本以为要断顿了,一个朋友介绍了个挖路的工程。巧得很,自来水公司要在你们这里改管道呢!”

这两年城区改造,周围的大楼一栋栋拔地而起,人口也急剧膨胀。估计是原来的下水管道口径不够,要扩大吧!不过,好好的一条路开膛剖肚,我觉得怪可惜的。

二叔他们可管不了那么多。在挖掘机的推进下,二叔在现场当指挥,老乡们挥动着镐头跟进,天不算热,却干得满头大汗。

铺设水管是个大工程。历时两个月,一条深沟终于挖好了。只是这里禁止车辆通行;正好遇上梅雨季,泥浆满地。为过往行人的安全,沟上临时搭了竹跳板。四个月后,水管终于铺好。

完工那天,出于礼节,我准备找个地方请二叔吃饭。二叔称,由他来做东,怎么说自己还是个小老板嘛!喝了几杯,二叔告诉我,挖开了路,这才知道下面的“肠子”多得是,像啥煤气管道、光纤线等,敢情城里人的生活就靠这些管道来维系呢!

席间交谈所知,他这个以老乡为主体的施工队没有技术力量,既修不了桥,也盖不了房。

我担忧地问:“下面还有活吗?”二叔抹了嘴边的啤酒沫儿,神采飞扬:“咋没有?我刚中了个标,还在这里挖路。这回铺电信的管子。招标方说我报价低,地形熟,就定下来了。”

好好的路面又被挖开了,虽然这回挖得浅一些,但沟沟坎坎,给周围的居民出行造成了不便。一月有余,埋下电信的管子,新挖过的路面掩盖后又铺上了沥青。干完这活,二叔又率领人马到别处挖路了。

隔了几个月,没想到,二叔又来了,这次他开上了小车。一进门,二叔春风满面地说:“侄,又接了个大工程。我扩军了,手下现在有八十多号人,还租了挖掘机。做下来,能赚不少呢!”

我忧心忡忡地问:“这回你做啥?”二叔摸摸脑门,哈哈一笑,道:“循环工程,挖路呀!这里是过江隧道的起点,摊子比以前铺得还要大!不过,要避开那些错综复杂的管子和线路,还真有点挠头呢!”

当年散文15:想起当年麦收时

文/青石

油菜收完,离割麦也就不远了。俺们这一大家族,大大小小七八家,老老少少几十口,每年割麦的时候,都在一块儿劳动,牵头的人是四叔。谁家的麦子熟得早,谁家的麦子熟得晚,四叔早在心里排好了队,每天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

清晨,随着四叔那惊天动地的几声喷嚏,不用喊,也不用叫,各家就陆陆续续起床了,拿着镰刀、绳子,扛着扁担去地里割麦了。四叔就是这样,每天早上也不管你累不累,瞌睡不瞌睡,他起床后总要打两声响亮的喷嚏,隔着几堵墙都听得清清楚楚。

等到日上三竿,大人们就得往打麦场里挑麦了。俺村坡陡沟深,能用车拉的地块不多,大部分麦子是靠扁担挑到麦场上的。正在上高中的大哥,也加入了挑麦的人群当中。他把绳子往麦地里一抻,抱起一铺一铺的麦子,头尾交错地搁在绳子上,捆绑结实了,再把扁担的两头插进俩麦捆里,蹲下身子直起腰,心里暗叫一声:“起!”那副沉重的担子,晃晃悠悠地就被挑起来了。地里麦茬子多,得穿娘做的千层底儿鞋,这种鞋透气吸汗还耐扎。千万不敢穿透风的凉鞋,那一根根锋利的麦茬子可不是吃素的。

挑到场里,摊成圆圈,套上牲口,碾出带麦糠的麦子。趁着傍晚有风的时候,大人们开始扬场。如果说挑担是个力气活儿,那么扬场绝对是个技术活儿。有风的时候,两三个人各拿一把木锨,站在上风口,一锨一锨地往半空里撒,麦子落地,风吹糠飘。四叔拿着长长的大扫帚,把浮糠轻轻掠去,就剩下颗粒饱满的麦子了。

整个麦收的季节,我最喜欢做的事儿,就是看场了。麦子扬净后,得在场里摊开晒干。我们几个小伙伴儿,常常围在场边的树荫下,边看场,边找些石子来玩耍。玩耍的时间,过着就是快!没过两天,那沉甸甸的麦子,就会被晒得咬着嘎嘣嘎嘣响。直到把场上的麦子都装袋归仓,人们才敢松一口气,准备去播种秋天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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