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文章

请欣赏除夕文章(精选14篇),欢迎分享,更多好文请关注笔构网。

除夕文章1:除夕,我家“南北”两顿年夜饭

文/汪志

说起这大年三十晚上的除夕年夜饭,那可是华夏子孙一年之中最美最香的一顿饭了,不知多少人为了这顿年夜饭,不辞辛苦地从天涯海角赶回家,此时,那浓浓的乡愁和年夜味,不论成功和挫折,贫穷和富有,一切尽在香甜的年夜饭中。

我的老家在长江岸边,从小在那里生活了近20年,长大后来到大西北工作生活了30多年,不同的南北年俗,我家每年的大年三十却有两顿年夜饭,因为妻子是大西北人,而我这个南方人又生活工作在大西北,因地域及风俗习惯,都怀念自己家乡的年夜饭。于是,除夕两顿年夜饭,一南一北相互渗透并影响和包容,这每年的两顿年夜饭先按大西北的习俗吃饺子,等到春晚结束夜里快12点时又按南方习俗吃另一顿年夜饭,这一晚两顿年夜饭一吃就是30多年了。

生活在北方的人,年夜饭最看重的就是饺子,尽管平时常吃饺子,但年夜饭的这顿饺子格外与众不同。每年大年三十这一天,妻子就早早地将包饺子的面和好,而我呢则早早地赶到菜市场购买饺子馅,肉馅是主要的,可以是羊肉、牛肉或猪肉,以前肉买回来自己剁,太麻烦,现如今方便了,肉馅机一绞就行了,辅助馅或大白菜、韭菜、萝卜等。记得刚来大西北工作时我不会包饺子,只能给妻子当下手,如今我早学会了擀面皮和包饺子。晚上五点多,我家第一顿年夜饭就开始了,煮得白胖胖像古代银子般的饺子,让人直流口水,于是,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这一年中最有意义的年夜饺子。

吃饱这北方习俗第一顿年夜饺子后,我家又开始准备南方习俗第二顿年夜饭了。春晚是每年的文化大餐,不得不看。趁着春晚还没开始,我和妻子就忙着洗菜、切肉,将一切准备妥当。当春晚看到12点左右,农历新年到来时,由我主厨的第二顿年夜饭就上场了,煎、炒、煮、拌,荤素搭配,十来个香喷喷的菜肴就端上桌子,另加白酒、葡萄酒。此时,离吃完第一顿年夜饺子已过了6个多小时了,大家都感觉有些饿了,于是又围坐在一起,一切按照南方的年夜饭习俗……

尽管除夕晚上两顿南北年夜饭忙得我们不亦乐乎,吃得人人肚饱腰圆,但30多年来形成的习惯却让我们乐此不疲,这世界,还有什么比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幸福美好呢!

除夕文章2:那夜是除夕

文/杨玲端

到达他的小站已经是近乎零点了,人群渐渐散去,剩下的只有车站昏暗的灯光和偶尔从远处传来的悠长的火车鸣叫。疲惫、愤怒交织着,燃烧着我不安的心情。

从车站这头开始到出口,数起来大约50步,我不知道数了多少遍,依然不见他的身影。

他的叮嘱还在耳边:“老婆,多带点土特产,我有大用处呢!”我夸他,怎么当了几年兵,头脑灵活了?是不是准备给哪位领导进贡啊!他只是笑,没有过多的解释。我也没有再问,暗暗为他的“进步”而高兴。

可是,看看脚下的大包小包,揉揉酸痛的肩,却等不到他的身影,我的眼睛湿润了。

“姑娘,坐车吗?”一个三轮车夫凑过来,大约40岁左右的样子。

“小地方,这个时候没有出租车了,坐我的吧!今天是三十,我给你优惠!”他很和蔼地说。

望着空荡荡的小广场,那里除了一片凄凉,再也看不到什么,我无奈地坐上了车,三轮车老爷般呻吟着,一步步向他的驻地移动着。

“姑娘,是军嫂吧?”

我没有回答,沉默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着。

“我看人没有错过!”他叹口气说,“其实找个当兵的不容易,大年三十还得……”他见我不说话,又说,“我如果不是为了给姑娘攒学费,现在应该在家坐热炕头上喝小酒呢。别看我是一个拉车的,我的两个姑娘都是大学生呢!”

我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他吃力地向前蹬着,唱起了小曲。

“姑娘,到了。”他停在路边,“我帮你拿到门口,车不能过去,那是军事禁区,老百姓不能久留。”不等我说话,他已经把我的包背在身上,大步向前走去。

我看看前面庄严的铁门,大约有一百米的样子,从营区传来战士的欢笑声和电视节目的热闹声。

近了!站岗的哨兵笔直地站着,身影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样的陌生。他注视着我,默默地举起手,一个长长的敬礼,我的泪水夺眶而出,“这就是没有接站的理由啊!”

我问自己,忽然理解了他,我站在警戒线以外的地方,看着他,他还是那样站着,没有一句话。

10分钟、20分钟……终于从营区跑出来一个全副武装的军人,他看着我,又看看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又是一个庄严的军礼。

两个军人的换岗很快结束了,他走过来,傻傻地笑着,拉着我走进营区。

“先梳洗一下,换换衣服,我们一起去执行一项任务!”他打来水,细心地试着水的温度。“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他拿来几个塑料袋,利索地打开我的包,把里面的东西席卷一空。

“现在就去首长家啊?”我问。

他笑着亲亲我的脸,拉着我向营区最亮的地方走去,我知道那是战士们的俱乐部,欢笑声阵阵飘来,12点的钟声敲响了,又是新的一年开始了。

“同志们,你们的嫂子看你们来了!”他走进门,大声嚷嚷着,一点也没有了当营长的风度。

战士们围过来,叫着,笑着,把他带的东西洗劫一空。

我傻了,机械地回应着战士们的问候,看着他得意的坏笑,心里想:这家伙,怎么一点进步也没有!

除夕文章3:除夕的夜

文/谢祺相

岁月再温馨,延缓不了新年的到来;白天再美好,也阻挡不了夜的脚步。

夜是黑色的,充满神秘,好像穿着夜行服的侠客,仗剑走天涯,侠义照人间。其实,夜不需要伪装,它赤身裸体,以本来面目示人,坦露所有热忱。尤其是除夕的夜,不仅是旧年的结束,还是新年的开始,午夜十二点,新年钟声准时敲响,夜开始庆祝,开始做好一年之中所有时间的表率。按道理讲,这一刻,夜要盛装出席,最好抹点口红擦点粉,化点淡妆,但夜平淡惯了,不喜欢繁琐的程式,仍一如既往地光着身子,给人看到最真实的夜。

很多人看重白天轻视夜晚,不能不说是一种失误,每一天的结束和开始都在夜晚,可见夜多么重要。尤其是除夕的夜,要告别过去的时光,结束精彩无限的一年,想来夜也有点不舍。不管是谁,在过去一年总会有些难忘的人或事,夜也是如此。有时候,我们冷静地审视夜,想看出岁月的留痕,但是很失望,所有的夜看起来都一样,些微的差别无非是或长或短、或明或暗、或冷或热。夜的情感变化人看不出来,喜欢夜晚的猫头鹰或许看得出来,但它是没有文化的鸟,不会写书立传发微博,不会与人沟通,所以人还是无从得知。

除夕的夜是最年长的夜,也是最年轻的夜,前半夜是老爷爷,后半夜是小孩儿。过年时,所有人都长了一岁,只有除夕的夜,一下子年轻到了一年前,这也是除夕夜常葆青春的秘诀吧,数千年来,吸引着人们为它守岁、唠嗑,吃丰盛的年夜饭。想想古时候,人们点起烛火驱赶夜,可夜晚去了又来;因为害怕除夕的夜,古人发明了鞭炮来恐吓夜,可再怎么,见多识广的除夕夜也是不怕的,冷静地看着人们忙碌。现在不同了,城市里很多路灯,会亮上一整夜,像很多刺插进夜的肉里,让夜非常不舒服,却无可奈何。除夕的夜极聪明,也与时俱进,现在到了除夕夜晚,会让人们守在电视机前,看春节晚会,不跟它去闹,人们落得快活,除夕夜落得清静,真是皆大欢喜。

以前常想,夜是什么形状呢?大概是一个黑色的袋子,把光都装了进去,把喧闹也装了进去,但这个袋子虽隔音,却有很多破洞,因而会露出满天星光。破得厉害时,还会漏出很大一团月亮。于是夜拿起针和线,勤奋地补啊补,终于看不到月光了,没几天,这个袋子又被磨破,又漏出弯弯的月亮。当看了晚会上刘谦的魔术表演,突然醒悟,除夕的夜,就是一位魔术师,变出星星,变出烟火,变出人间无穷的欢乐。鼓掌喝彩后,我们让除夕夜变月亮,可它怎么也变不出来,只好含糊地应付我们,明年,明年除夕之夜或许可以变个又大又圆的月亮。

除夕文章4:神秘年夜菜

文/北风

自小,我家除夕饭桌上,都会出现一道神秘年菜;每年,各种珍奇佳馐来来去去,唯独这道菜不曾缺席。

这道菜,猛看只是一团勾芡的地瓜粉,因为加了酱油,外表略暗褐,既无讨喜的鲜艳色泽,也无勾引感官的豪华食材。吃在嘴里,温温糊糊,虾米、芹菜、香菇与肉丝的香气,慢慢在咀嚼间散开;与满桌咸酥大虾、肥腴全鸡、酥炸白鲳相较,这道菜只有简单的咸香腥鲜,顶多带些谦逊尾韵。

一年里,其他364天,饭桌上不曾出现这道菜,只有除夕夜,母亲必定端出一皿地瓜粉糊团,每个人都得吃一碗,而且还不准吃光,千叮万咛留下一口,意味明年仍有余粮。

小时候,我与弟弟难免不解,认为这道菜糊里糊涂,平淡无奇,于是抗拒,打算直攻桌上其他菜肴,母亲总不肯放行;然而,她连这道菜的名字都说不清,有时,只称它是“蕃薯粉”,有时,会叫它是“团结菜”,却又说不出典故。

就这样,这道神秘的蕃薯粉,陪我度过数十个除夕夜,度过我冲突叛逆的青春期,度过淡漠疏离的大学年代。然后,我的父亲无预警离家,年夜饭只剩一家三口,蕃薯粉行礼如仪,这团温热黏糊嚼在嘴里,渐有岁月滋味。

十几年前,母亲脑溢血开刀,术后复原良好,却留下一些后遗症,包括行动迟缓不便,还有,她的厨艺也走了样,火候调味不再精准。同时为了安全考量,我们不再让母亲下厨做年夜饭,常以火锅围炉草草打发,那道勾芡蕃薯粉,随之消失一段时日。

等我婚后,忽然想念起那道平凡无奇的年菜,于是央求母亲口述、妻子执锅铲,试图以记忆与味蕾,重建传说中的“团结菜”。由于妻子没吃过这道神秘菜肴,一开始,食材配方工序不易拿捏,有时煮得太硬,有时烹得太水;有时馅料加太多,嚼来已无地瓜粉的温软,嘴里像是塞进一把瓜子。

摸索几年,童年那道菜终于回来,我也在网络上读见它的由来。据说早年平民穷苦,物资贫乏,平日以蕃薯果腹,大年夜时也只能拿些杂什碎料,加上珍稀的几两猪肉丝,与地瓜粉勾芡,糊成桌上最丰盛的一道菜,也让每个人都能沾点肉香。后来,生活条件改善了,这道菜却流传下来,一是提醒惜福感恩,勿忘艰困时节;二是取其形意,希望家人团结相依,彼此扶持。

如今,母亲已离世数年,我却在许多细微处与她重逢,例如,每年大年夜,这道不起眼、不知名、不寻常的蕃薯粉里。

除夕文章5:年味似梦

文/童林羽

这是临近除夕必有的一股香味。还在睡梦中,来自厨房的茴香混合肉类蒸煮时的芳香,已漫过楼梯,涌进虚掩的房门,撩惹我所有的神经了。木板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凭感觉,我分辨出应该是父亲的。我眯起了眼,以为父亲会走进来,脚步声却停在了楼梯头,蝴蝶牌缝纫机脚踏板的“得得”声响起来了。

母亲略带抱怨的唠叨声从厨房移到了天井里,我钻出被窝,趴到窗格子上张望,看到了我常常喂食的雄鸡因挣扎而涨得通红的肉冠,平日里骄傲着时不时抖动的花色油亮的羽毛正被母亲紧紧拽在手里,走进隔壁的小爷爷家。小爷爷的手中有一把刚刚磨利的刀,等着它。想着这个迎着晨光打鸣呼唤的司晨者,最终将成为明日餐桌上的美味,我缩进了被窝。

缝纫机声停下了,楼梯上响起了父亲下楼的脚步声。很奇怪,父亲总能在这个时候找到脱身的理由,他平日可以厉声地呵斥我,却始终不敢对一只家禽举起锋利的刀刃。想着这一点,我忍不住窃笑,并一跃而起。

节日的期盼,最大的莫过于抵达舌尖上的美味了,而过年,能让这种幸福膨胀到巅峰。除夕的前一天,家家户户都在杀鸡宰鸭。小奶奶善意引开我们一群孩子并低声警告:不许看,看了就读不出书咯!我们一哄而散。

母亲总是念叨临近年关就没有好天气,不是雨就是雪。果然,除夕的前一天,雪,不期而至。灰蒙蒙的天幕,雪纷纷扬扬,静谧无声,一种失重的轻盈。我有种近乎慌乱的欣喜,缺少童话的年少,痴迷着一场大雪,大概也是缘于一个童话吧。愿雪绕进我今夜的梦境,铺开魔术之毯,把万物覆盖在纯净之下,我是那白雪公主。

雪覆盖了路面,姑妈踏出一行脚印,把两枚橙黄的蜜桔,送到我的手中,我的唇齿间立时泛上幸福的唾液。她不知道,昨夜,沿着脚印下的路我走到她的屋前,透过门缝,看到了摇曳的红烛,虔诚的脸容,托盘里的糕点,还有祭祀的鲜果。我垂涎着难得品尝的食品,更迷惑于光影里的恍惚和静默。

一枚丢到我身边的百子炮,让我惊起一个激灵。那是男孩子的专利。百子炮装在空了的火柴盒里,一枚一枚,他们如数家珍,火柴划亮照出的天堂是遥远的童话故事,他们只用来引燃咝咝作响的引线。玩火从来是被大人禁忌和制止的,而过年给了他们特赦。

爆竹炸响,散落在雪地上的红纸屑,是最热烈的花瓣,把过年的热闹推升到一个高度。或许禁忌之所以成为禁忌,是因为埋伏着的隐患里同样埋伏着极致的欢乐,爆竹炸响,稍纵即逝,大人也参与其中。

父亲把一筒双响炮藏在家中最隐秘的角落里。始终添着柴禾的炉灶,捂着一堂炭火的火炉,烤暖着这个日子,同样也成为他的不安。自从手掌得到过硝药的点点馈赠后,父亲再也不敢手捏响炮燃放了,他只肯握着长长的火棍,远远地就着了引线就跑,像个惊吓中的孩子。

日历最后的一张,薄薄的纸衬出了背后斑驳的粉墙,数字描上鲜红,节日的象征,这是旧年留下的最后一纸遗产。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撕去它,母亲拦住了我的手:忙忙碌碌一年,就为这一天哦!

原来,对年的盼望,不只是长大一岁的我,大人也同样盼望,只是秘而不宣,藏在上抿的嘴角和眼尾的细纹里。揭下了这一页,面对的又会是伏笔深埋的一年。今天,他们给自己制造一个节日——过年,并赋予这一天近乎挥霍的慷慨,我,正翘首期盼着即将分发的压岁红包。

新衣搁在缝纫机的台板上,它还是个半成品,尽管我知道,父亲保准会在年夜饭后完成它,等待的煎熬还是让我暗怀着一丝的不满。绛红的缎夹袄,绵软而喜庆,是父亲为我选做的新衣,更是他即将出手的作品。我转过来又转过去,任父亲手中的篾尺细细比划,对一件衣服缝制倾注的热情和喜悦,让父亲看起来和蔼可亲,我的喜悦在迅速地扩张开来。

夜幕即将覆盖大地,今夜灯盏不眠,节日承载的欢乐之所以盛大和荣耀,或许就是因为有了全体的认同。明日我会着上新衣,皑皑雪野上,身着红袄的孩子,会不会也是他们的荣耀?

除夕文章6:岁末三忆

文/梁炜

每到除夕,我的灵魂就无法安宁。每到除夕,我看着窗外孩子们穿上新衣服,站在冰冷的院子里点炮的欢乐,我就把泪水涌流在眼眶里。因为,总在这个时候我就想起了我失去的亲人。

相继失去的亲人是我的母亲、妹妹和哥哥。我这时又一次深味:“每逢佳节陪思亲。”

25年前,我因为有一位普通而智慧的母亲而自豪,而欣慰。那时,我的灵魂永远寄托在母亲身边。不管我在外多久多远,不论我在生活中取得了优秀的成绩、受到表扬还是走进麦城、被失望无情地打击时,我都因为有我的母亲的存在而心安理得地幸福地活着,我会因此而向表扬鞠上一个虚心进取的躬,向打击与挫折轻轻道一声:去吧,我又取得了一条人生的宝贵经验,我通过你又一次验证了母亲的教诲与经验。我知道,不论赞扬与打击,当我回到母亲身边时,第一个就是给母亲说出自己的一切。当我说出了自己的成绩和受到表扬后,母亲就微笑着把赞许的目光递给我,母亲的高兴与赞许胜过领导的官腔那冷冰冰的表扬。母亲的表扬是那样地真诚与倾心。母亲的笑容和生气都是对我的极大的奖赏。因为那时,母亲知道了我的过错后,都是用一种宽阔的胸怀先数落我几句,接着就是鼓励我丢掉内疚与自责,把心灵的沉重扔掉,轻装上阵,去迎接新的挑战和新的打击。

母亲走了以后,我像断了线的风筝,没有了牵挂,无法回归,永远寻不到心灵的港湾。我不知道该向谁诉说衷肠。然而,我常常似觉母亲就在天空远远地看着我的一切言行。我在有了成绩后,就闭上双眼对母亲说,“妈妈,我还是照着你的话做事了,是你的指教让我永远记住了做人的准则。那些准则让我走出了人生每一步辉煌。”我曾经有过一种傻傻的幻想:我觉得母亲永远在我眼前晃动着。她依旧站在窑洞门口远远地看着我走进了大门,用微笑把我迎接到她身边,抬手就摸着我的头顶,又左看右看,上瞧下瞧,像检验一件宝贝似地认真细致,之后,才问我在外面的一切情况……

让我无法释怀的是母亲的匆匆离去。她走得是那样地匆忙,那样地让人无法言语。母亲离开世界的时候我正站在讲台上为学生上课。消息是哥哥告诉我的。说是母亲一看到她的孙子时高兴了,她一笑就倒在炕上再也没有醒过来。她什么也没有来得及说,没有留下对我们全家人的一句叮嘱的话语。这是我永远无法弥补的最大缺憾呀!

妹妹和我异母异父。她仅仅比我小了三个月。我俩9岁那年走在了同一个家庭。之后,我们就情同手足地共同走过了5年。我们帮家人做家务,我们在星期天提上笼笼下沟捋苜蓿,上述捋杏叶,去田野里挖野菜,挖草药。我们把自己的少年的作为与天真都贡献给那个贫穷的家。妹妹没有上过学,一生就做了一位普通的农村妇女,她劳动,她持家。因为她言语笨拙,那老实就写满了脸庞。她的对象难找,找了不少村子不少人家,终因对方嫌她太老实,难以决断。后来,终于给她找了个比她大5岁的二憨子。二憨子其实不二,他叫书生。书生也是从小失去了父母,一个人就那么养成了一个逛三。就是说他做事言语有时不遵常理,农村人教他不踏犁沟的二憨子。他会常常犯牛脾气。他的牛脾气一犯,就立马成为二憨子状。他的二憨子牛脾气常常是耍在家里和妹妹身上的。那时,他就会摔物件,砸锅灶,打妹妹。甚至要抄起菜刀耍刀子。他也常喝酒,又十喝九醉。醉后就胡来。那是他本质性格所致。后来,他干起了杀猪卖肉的生意。他可以说身体硬朗,四肢发达。他用双手把那头二百多斤重的大猪摁在床板上,便就从嘴里取下长长的杀猪刀捅进猪的喉咙,那猪叫声就立即止了,而是变成漏气的风箱声,哼塌塌地断了气。

书生对妹妹永远是权威,是一双轮风的拳头。妹妹走进他家28年,每年至少要把妹妹打两次。2005年夏天,他把妹妹打得遍体鳞伤,紫色染尽了妹妹的胳膊腿。妹妹知道他永远会打她,她没有出头之日,一气之下,妹妹跳下了高高的崖背……

之后,我就因为没有报仇雪恨而长久地耿耿于怀,看到妹妹身上那些紫斑,我恨不得把书生打个半死。大哥看了后,口里只说“妹妹恓惶”,而随之就是泪水涌流满面。埋了妹妹后,至今我都没有再去妹妹家。然而我永远忘不了妹妹对我的爱。我忘不了妹妹每年在我去送年节时,为我精心擀做的细长的剪汤面。我忘不了妹妹和我走过的33年的艰难岁月,我永远忘不了我们那真诚的兄妹之情。

现在是2015年大年初一早上八点半,给灶王爷看香焚表后我依然坐在桌子前续写我的思念。要是哥哥还在的话,这会儿就是他带上我们弟兄俩以及三个侄儿去给村上人拜年的时候。可是,去年8月15日,他却走向了另一个世界,丢下我和弟弟在继续着那种古老而亲切的拜年活动。一路上我一直思念着哥哥,我的眼前依旧闪现着哥哥的身影。他似乎依旧领着我们,沿着熟悉的路径,迎着寒冷,筒着袖口走在拜年的雪路上。哥哥那时掌握着一切。先去谁家,后去谁家,先拜谁后拜谁,磕几个头,作几下揖,一切都跟着哥哥做,即是做错了也只是笑笑而已。那时,我和弟弟是那样地省心,那样地自由自在。哥哥一走,这一切就自然扔给了我。

哥哥从17岁起,就接承母亲,操持起我们兄弟仨的家。 哥哥身薄力怯。她得着胃病和肺病,他硬是把我们兄弟俩拉扯成人。哥哥持家时17岁,我13岁,弟弟9岁。我们仨的年龄还小,说实话,那时我们谁也离不开母亲。可是,只因整天要看继父的黑脸与黑心以及无事生非的折腾,我们哭着,母亲也是流着泪水把我们弟兄仨送回了老家。我永远也忘不了麻子脸继父那凶狠的黑脸与咬牙铁齿的打骂我们和母亲,忘不了他那数落母亲的可恶嘴脸。母亲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说:“回去!回去就能死人吗?!十二男子托父志,你都17岁了,还赖在人家屋里干啥?!”从此,我们就像被妈妈推出窝巢的小鸟,在风雨里捶打自己的生存意志与能力。于是,我们就在哥哥的带领下自谋生路了。这一晃就抗过了45年艰难困苦的日月。哥哥在那45年里生活得很苦很累。他用瘦削的肩头扛着来自外界自然的、人为的压力。他顶着一切的白眼,一切不怀好意的戏谑与欺诈。他承担起父母的责任。他供给我上学读书;他让逃学的弟弟学会了木匠手艺。为了我的上学,他东挪西借,为我读书提供资金,小时候,还亲自去大队、去公社为我开出学费减免证。他白天要参加生产队劳动,晚上就得安顿家务,他同时还要为一家人做三顿饭。

我忘不了哥哥给我遮风挡雨的日日夜夜。在母亲身边时,我们会把自己的一切成就与失误都说给她听,之后就等着她的表扬与指教。而在回到老家后,这一切就只有向哥哥诉说。向哥哥报喜也报忧,之后就聆听哥哥的裁定与指点。哥哥是我叙说自己喜怒安乐的温馨之地。然而哥哥去了,他在我57岁时因病匆匆离去。他和母亲一样地迅速离开我们一家人,他那天还精神地推着自行车去了责任田,他就立即在责任田里走向了天国去。那时我在医院看病,我没有来得及和哥哥最后一次见面,没有最后聆听哥哥的最终嘱咐与遗愿。我恨,我恨我自己生病也不找个适合的时间,偏偏就让我们兄弟之情生生断在我生病的时刻!我同样没有听到哥哥最后的叮嘱与指点。留给我的除了悔恨还是悔恨。留给我的是灵魂的惶恐。

三位亲人相继走了,让我的灵魂无处寄托。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寻找他们的身影?我能在哪里和他们共商家事与奋斗的理想与前程?我只有把无尽的思念,伴着每年除夕之夜给灶王爷烧香焚表寄托于那明明灭灭的烟火中去。

除夕文章7:为除夕和春节点赞

文/方伟堂

今天是除夕,我觉得应该写篇短文,送给我所有的亲人和朋友。以示祝福。

在很多人眼里,除夕和春节就是一个节日,尽管是二个名称,紧紧相连,前后连贯,都可以统一归结到"过年"这个概念上来。就是过年呗,似乎也有道理。

其实除夕和春节具有不同的性质,赋予不同的含义,表达不同的诉求。

在我看来,除夕,这是一个巨大的清除器,它把你过去一年中,所有的晦气,所有的烦恼,所有的不健康、不快乐、不走运,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受伤,统统扫光,一扫而光,祈望这些早早过去,留下的只是你过去一年中那美好的温馨的记忆。

而春节,却是一个巨大的重启键,它充满了新的希望、企盼和祝愿。这是一个新梦的开始,是又一个春天的开始,也是你生命里又一轮篷勃生机的开始。饱含了你多少的憧憬,多少的祝福和多少的启航。

除夕,在我看来,它的活动范围很小,严格讲除夕只属于你自己和你最亲近的家人,所以除夕之夜,一般人是不走动的,那是一种静静的、暖暖的守望。

而春节,它的活动范围就大了,它属于全民,属于社会,人们可以四处走动,探亲访友,旅游观光。那是一股盎然的春意,是扑面而来的热浪,是活力四射的奔放。

从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讲:除夕是我的,春节是我们的。

感谢我们的祖先,为我们设计了这么一个充满隽永智慧的节日,充满着人性的光芒。一位学者说得好:除夕和春节,是中国最大的最了不起的心理医生。

让我们为除夕和春节点赞,为今天也为明天,为你的过去,也为你的未来点赞。

除夕文章8:想起我家杀年

文/刘桂云

除夕的晚上,我们一家老少四辈十口人,在我家共同庆贺新春佳节,望着餐桌上那丰盛的美味佳肴,不禁想起了那年我家杀年猪的情景……

记得那是我上小学的一个春节前,天刚蒙蒙亮,母亲已在院内临时搭建的灶台上烧好了一大锅滚烫的开水,睡梦中的我和妹妹被叫了起来。

不远处,一头仅百斤重的黑猪正津津有味地吃着它最后的“早餐”。父亲则在默默地磨着一把长约一尺的尖刀,脸色十分难看。

冬至已过了多日,眼看全社家家的院子内已挂着腊肉、腊鸡、香肠等腌制品,而我家院内还空空如也,一向不甘落人后的父母亲急了,几只母鸡维持着全家日常的油盐开支,不可能杀掉;秋收的黄谷、玉米因缴“双提”而卖了不少,来年春荒还指望它们维持,不可能再打主意,唯一倒霉的只有那头孤独的黑猪了。

八点刚过,浓雾还未散去,全家除不懂事的弟弟还沉浸在睡梦中外,都匆匆上阵对付那头可怜的“肥猪”。父亲和母亲用绳将它勒昏,然后由母亲按前腿,我和妹妹握后腿,父亲极不情愿地将刀刺进了猪的喉管。猪一受惊,拼命地挣扎了起来,跌翻了盛血的瓦盆,殷红的血和粪便溅了我和妹妹一身,继而又将妹妹踹在地上。妹妹哭了起来。父亲急了,慌乱中又胡乱刺了几刀,几分钟后,黑猪变成了刀下鬼。换过干净衣服后,我匆忙赶到了学校。

中午放学回家,十几块瘦瘪瘪的猪肉及猪头挂在了院中那株老杏树的枝杈上。听父亲事后说:除留下的小部分外,余下的上午串院子已卖了出去,以便补贴家里的其他开支和购买小猪的费用。说话时,父亲的眼中噙着泪花。

腊月三十晚上,全家人围在一起享受着黑猪带来的欢乐。正月里,我们姊妹三人也穿上了崭新的衣服。

这是我记事以来家里第一次杀猪过年,虽然带着许多愁意,但毕竟过了一个欢乐年。

除夕文章9:妻子与春晚

文/王建成

去年除夕,吃过年夜饭就快到了七点。妻子忙着收拾碗筷,合并剩菜,接着洗弄、拖地、洗澡和洗衣服,到8点春晚开始还没有忙完。她自嘲地说:“今年还是赶不上看春晚开头……”

妻子1985年嫁过来,过年我们到父母家中一起过。那时,家里每年都是母亲一个人忙碌。刚开始妻子去帮忙,母亲总是推开她,说新媳妇没有这规矩。其实母亲是心疼媳妇,不愿劳累她,宁肯自己多辛苦一点。所以每年过年母亲要忙几天,特别是除夕这天从早上5点就起来,到晚上七八点钟还没休息,煮、煎、炒、炖、洗弄等,把一个年夜饭搞得非常丰盛。

吃过年夜饭后,我们要一起帮忙收拾,母亲也都不让,说春晚快开始了,你们赶紧回去看。母亲自己每年都忙得都顾不上看。我们说让我们来弄,您去休息一下,等会看春晚。母亲却说,我老人家不爱看。其实哪里是不爱看,只是愿意自己多劳累一点,让自己的孩子看得安心而已。

1989年,母亲患脑中风偏瘫,生病在床。每年的年夜饭姐姐辛苦了10多年,直到2003年母亲去世,姐姐一家到乡下办农场,于是一大家人的年夜饭由妻子承担。不亲历不知辛苦,年夜饭每年要把妻子忙得不可开交。早几天就要开始采买,接着洗弄,除夕那天要煮、炒、炖、烧等。过去母亲年夜饭弄得很好,妻子也是要面子的人,也尽力要做好,让父亲弟弟他们吃得开心,所以就多了很多事。

因为父亲年老腿脚不好,来我家不方便,所以妻子都是把菜在我们家弄好,再把菜一趟趟地端回父亲家去。好在到父亲的家距我们家只有10分钟的路程。到吃年夜饭后,妻子在父亲家就要洗弄、拖地,等回到自己家还要洗澡换衣服,一般忙完就到了晚上9点,所以几年过来都看不到春晚的开头。到坐下看电视时,开头还兴奋,有说有笑,不到10点就因为连续几天的疲惫,马上就着不住了,只好躺在床上一边打瞌睡一边看,所以每年妻子就没有看一个完整的春晚。第二天,人们在说春晚,妻子没有“发言权”,只是在旁不作声,等到初二初三重播时她才算完整地看了春晚。于是就开始发挥:节目、小品、道具、服装、演员,赵本山的小品、冯巩的相声、宋祖英的演唱,一个个讲得眉飞色舞,好似她看了最多的春晚,我只有在旁好笑。

前年春节,年老的父亲已去世,我们在自己那边吃年夜饭,只我自己一小家人过年。我想妻子会轻松一点,能看上春晚了。可是,去年过年时女儿带女婿第一次来家。妻子把年夜饭搞得很丰盛,到吃完她收拾完还是没赶上看春晚。今年除夕早上,妻子起来很早,一个人弄,我也帮了一下,到晚上年夜饭搞吃完了,妻子去收碗,我看她那疲惫的模样想去帮一把,可她推开我说:“你去洗澡换衣服吧,等会看不上春晚了!”妻子洗完碗后又里里外外把地拖了一遍,等到最后洗澡时又是过了晚上8点。春晚开始了,妻子还是没看上春晚开头。

去年除夕,妻子正忙完准备去看春晚。我忽然看到妻子的头上已出现缕缕的白发,脸上划出了细细地皱纹。妻子一年年的辛苦,让她过早地衰老了,我心里顿感到有些惭愧。今年除夕要到了,我想,今年的年夜饭我来弄,一定要让妻子看上一个完整的春晚……

除夕文章10:牛年第一场雪

文/临海凭风

昨天除夕,刚刚送走了鼠年,迎来了牛年,昂首阔步迈入了牛年春天的门槛。

回眸鼠年,真的不想再一次谈起惊心动魄的抗疫。因为它给人们留下的是不尽人意的焦虑和煎熬。好在没有过不去的严冬,终于迎来樱花盛开,在攻克时艰中我们手挽手取得了抗疫战役胜利!回眸那段没有人间烟火的日子,已经将其尘封于记忆。

幸运地走进了牛年的春天,中国素有“牛马年好种田”的说法,人们跃跃欲试,续写“春天的故事”。卯足了劲,耕耘在牛年希望的原野,获取金秋丰硕,崭新的胜利。

“瑞雪兆丰年”,连绵的春雪是个好兆头,初二的上午就有燃烧的雪花飘落于我们这个喜庆英雄的城市。

正在朋友家,准备共进午餐的时候,因为年前,我所在的城市一个小区出现了零星疫情卷土重来。为了人们过个安详喜庆的春节,机关干部战斗抗疫一线,有的服务于火车站,进市的高速公路路口,还有的下沉社区,就像这满天的雪花,染白大地,融化在春天里,滋润大地保墒,让秧苗顺利成长,把大地染绿。

经过大家的努力,终于赶走了年前卷土重来的一波散乱的疫情。所以我们才相聚推杯换盏,幸福地沉浸在静默的岁月静好里。

室外雪花飘飘,室内亲情、友谊萦绕,这是多么美丽的时光,幸福温馨的时刻。

雪花的到来,给大地披上一片素色,街路、房顶、钻塔……到处染上干干净净的白。等我们酒足饭饱,走出朋友家门,视野一片白色,空气清新,连绵的银装素裹,透着春天的气息,我驻足眺望,仿佛听到了江南春的步履向我们走来!

伴着燃烧的雪花,勇敢地出发,前行吧。相信经过辛勤播种耕耘,又有牛年的助力,我们的明天会更加美好!

除夕文章11:儿时除夕唤不回

文/鲁明强

儿时的除夕,是一年中最为奢华的时候。终于可以将穿了一年的打着补丁的破衣烂衫脱下,换上崭新的衣服;终于可以将窗台上晒了一个腊月的鞭炮烟花取下来,尽情地燃放了。

除夕的早晨,母亲早早地起床,把我们弟妹四人一个个唤醒,于是我们根据年龄大小各自分工,剥葱的剥葱,挑水的挑水,扫院的扫院,各自忙乎起来。母亲和面、剁馅儿准备包饺子的食材,她平时严厉的面容因为年节的来临也显得格外清秀温和起来。我们都知道,弟妹们有谁不听话,在除夕和大年初一是不会遭到母亲苛责的,母亲所以隐忍我们哪个孩子的小小放肆,只为了图个吉利。

在煤矿工作的父亲,春节来临之前是必须回家的,他除了给我们每个孩子订制新衣,还会满足我们各自的喜好,给我们买喜欢的玩具,还有各种烟花爆竹。在四个孩子的眼中,父亲就是我们贫穷家庭中的“财神爷”。

垒旺火、贴春联是男人的事情,我在弟妹中排行老大,自然是父亲的最好助手。我呵着冻得通红的小手,从碳仓里找出拳头大小的块状煤炭,帮助父亲在院子的中央垒码旺火。为了节省煤炭,先用砖头垒成高高的平台,构成旺火的底座,然后在平台之上垒放煤炭,形状垒成金字塔状,塔体内塞上小块木柴,大年初一点旺火时还会在木柴上浇少许煤油,以便轻而易举引燃旺火。垒好旺火之后,还要在旺火上贴上写有“ 旺气冲天”之类吉祥语言的红纸对联。

在我的记忆里,童年的除夕大多会雪花飘飘。父亲在清扫院子积雪的时候,总要给我们堆积一个大大的雪人,玉茭棒棒插在雪人的脸上,就是一个红红的大大的鼻子,于是雪人活脱脱就变成了童话故事里那个说谎话的长鼻子的匹诺曹。弟妹们围着雪人打雪仗,如果谁没轻没重地把谁打疼了,吃亏的一个就在雪地里哇哇哭个不停,最终,父亲或母亲会放下手中的活儿过来安抚,打人者要在平时会饱受大人一顿责骂或体罚,而在除夕,则会大赦无罪。

儿时的除夕没有电视机,没有央视春晚,家家户户只有壁挂的绿色木头匣子的广播喇叭,定时定点播放革命歌曲。年画也是必须有的,大多是毛主席的画像或工农兵手捧毛主席语录之类的内容,用当时大人们的话说,就是“要过革命化的春节”。

除夕夜晚,饺子包好了,大年初一的饭菜也逐渐准备就绪。快午夜的时候,嬉戏打闹一天的弟妹们也累了,吃完“熬年饺子”就先后睡眼惺忪了。而我则不然,每年都要坚持守夜到天亮。实在犯困的时候,就去院子里放几个小鞭炮,满心都是对新的一年的憧憬和向往。

儿时的除夕,充满了大家庭的吉祥和温暖。而今,母亲和弟弟已经与人间阴阳两隔,母亲年轻时的美丽,弟弟孩提时的腼腆,如今犹历历在目。

除夕文章12:新年大抽奖

文/樊奕可

除夕的晚上,我们一家人吃过丰盛的年夜饭,围坐在一起,接下来做点什么呢,奶奶说:“看春节联欢晚会吧。”妈妈说:“每年都做这个,能不能换换花样?”爸爸说:“一时还想不到呢。”我想了想,说:“要不,我们来个新年大抽奖。”大家一听都说行。

我拿出白纸,裁成一小块一小块,在纸条上写了做游戏、小零食……然后放进一个纸盒子里,又摇了摇,把所有的纸条打乱了,再把奖品都放在桌子上,准备工作做完了,可以开始啦!

开始抽奖了,我说:“我做了这么多准备工作,我该第一个来吧。”妈妈笑眯眯地说:“行,你辛苦了,就让你第一个抽。”我迫不及待地把手伸进去,我摸来摸去,拿到一张纸条,捏了捏,又放掉,万一不是我想要的呢?继续,我又摸了一会,爸爸都在边上催我了,“像你这种摸法,估计要摸到年初一早上。”爷爷奶奶都笑了。我咬咬牙,拿住一张纸条,抽了出来。呵呵,肯定是我想要的。爸爸一把拿过去,展开纸条一看,就哈哈大笑起来,“乖乖,你替爸爸抽的啊!”我赶紧凑过去,什么呀,我竟然抽到了一包烟,我抿着嘴把烟物归原主了,爸爸接过去,笑得可开心了,“呵呵呵,别人抽奖都在帮我抽,看来我今年运气会大旺啊!”看爸爸这么开心,我的不快也烟消云散了,我说:“爸爸,你得分我一半,一包烟多少钱,得给我一半烟钱。”妈妈说:“这个鬼灵精,十足个小财迷。”

本着女士优先的权利,妈妈第二个抽,妈妈的速度快多了,她摸了个给脸蛋画鼻子的游戏,我拿来小黑板,帮妈妈蒙住眼睛,原地转五圈,妈妈就开始画了。可妈妈转昏了头,拿起粉笔就往电视机上画去,急得奶奶连忙过去护着电视机,妈妈手快,一下子就画到奶奶脸上去了,她们两个一起喊起“哎呦”来,我和爸爸笑得抱在了一起,爷爷看着奶奶脸上的那个圈,笑得直咳嗽。

爸爸清清嗓子说:“大家打住打住,继续,妈,你中了那么个大奖,赶快抽吧。”奶奶赶紧抹了抹脸,去抽奖了,奶奶的手气不错,摸了一包饼干。接着爸爸上阵,他还练了一会功,运了一会气,在箱子里东掏西掏,结果掏出来三个棒棒糖,哈哈,我和爸爸奖品互换。爷爷最后上场,他抽中了一袋茶叶。

大家都笑呵呵地拿着自己的奖品,爸爸对我眨眨眼,又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妈妈说:“多亏我们家的宝贝,这个除夕这么有趣呢。”看着大家洋溢着笑容的脸蛋,我也觉得这个除夕真是太棒啦!

除夕文章13:那年除夕

文/今生有约

终于,在人们情愿不情愿之中,丁亥年走入了她的最后一天,2007年的除夕已在我们心怀中了。

弄不清是喜是忧,我立于新年除夕之中,似乎有些麻木的不知道什么滋味。年三十中午,我在母亲那边用过午饭,其实就多多少少吃了点炸的东西,大哥二哥和侄子们还在喝酒,门庭外的爆竹声中,我打了招呼回归我的寓所,大街小巷挂满了吉祥迎春的大红灯笼,弥漫着火药烟雾的清香,但街面上的人却是稀稀落落了,尚有做生意的小贩,还在做着最后的坚守,远远近近高高低低吆喝声声,大概喊着什么东西又降价了。我路过前街十字路口,那家修车小摊仍在,大年三十的中午,阳光和煦地照着这座小城,小摊前没有一位主顾,那对修车的老年夫妇,也只剩下了黑瘦老头一个,却是蹲在那里跟一个戴金丝眼镜的老者头对头下棋,一旁唯一一个观众,是个穿面包服的中年男人;昔日热热闹闹鏖战之所,今亦冷清了下来。我不知道那个酷爱下棋的摊主,是为弈棋而设了这个铺子呢?抑或是修车本来就是个美丽的幌子?但见老者投入棋艺上的精力,似乎要比修车奢侈几倍甚或十几倍;能在大年三十中午下棋,而心无旁骛所动,倘若不是游手好闲之人的话,那一定就是大彻大悟之人了。但无论如何,只是这等气定神闲的气度,已经足够让我感动的了。

除夕之夜,终于蹒跚着向我们走来。我想起了1982年,也就是26年前的那个除夕,那是在乡下农村,还没有用电,更没有娱乐,那年除夕蒙蒙着天,刮东北风,我站在自家的小院里怅然望天,有三五朵雪花冰冰凉凉扑打在我的脸面上;那夜里,零零星星爆竹声不断,我睡下挺晚,在半间东屋炕头,把双腿伸进被窝,我写我的日记,写我未来的理想与规划,笔尖沙沙在纸面上擦动,手冻得生生疼,扭头凝视地面,一只巴掌大的耗子在当面滴溜溜乱转,贼亮贼亮的眼珠不时地偷窥着我,我把它随手写进了日记里。26年后的同一天夜里,我翻开了那册日记本,又一次重温了那夜的情景,一切是那么的清晰历历,似乎就发生在昨天,不觉百感交集!当年那个煤油灯下做着玫瑰梦幻的小男孩已经久远,久远的再也不能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不惑之年后的一个悲天悯人的大男人。26年,四分之一个世纪,是人生中多么漫长的日子呢,我的来日里还有多少个这样的26年?在风风雨雨中,饱尝了人生冷暖之后,大自然似乎还是按照它固有的轨迹运转着,并没有发生任何一丝一毫的改变,只是那个小男孩被他自己的命运之神抛掷在了一个小城市的角落一隅里,喘息、还是喘息;如今他的儿子已经长成了他当年的那个年龄,为圆一个梦,漂泊在遥远的他乡异域;然而,那个梦,还是小男孩彼时的梦的持续么?

妻子在厅堂里看电视,我却一个人躲进书房缅怀那些毫无意义的过去,搅动着我的心魂。唉!人要是没心没肺的多好呢,至少尘世上少了担忧,少了设防,没了欢喜,亦没了忧伤,但人却不能,人是世间最最奇怪的一个东西:善良与奸诈并存,贪婪与占有同生,已经使这个原本无比温馨世界丑陋不堪。记得一本书上说过,人可以占有世间所有的一切东西,唯一不能占有的就是人类自己,倘若你占有了人的躯壳,却永远占有不了那个人的灵魂。我是不是那个不屈灵魂中的一个呢?

这样想着,妻子又一次喊我了。

除夕文章14:寻你

文/颜巧霞

除夕的时候,我们在新房的外面放烟花,烟花“腾”地飞到空中,绽放出五彩炫目的光。我微微地叹口气,他细心地听到,关切地问:“过春节,你叹什么气?”我说:“要是我爸还在,该多好!”

又是一年春,我们的日子也如春天般蓬蓬勃勃,从乡下搬到城里,小房子换了大房子,看山山清,看水水明的好日子,只是不见了你!

感谢记忆,我依然可以寻找到你。年纪那般小的时候,读书的学校离家远,逢到雨雪天,泥泞不堪的小路、没栏杆的木头桥、饥饿的野狗都让我惶惶不安。母亲在家照看幼小的弟弟,你一下工地便急急忙忙往学校赶。黑色的夜幕下一点星红在闪烁,是你迎接我来了。小小的我看到那点星红,心就喜悦起来。过木桥时,你的大手紧紧地抓住我,我一点都不害怕,有你在呢!

成长,离家去读书,母亲晕车,都是你一个人辗转着倒了几次车来看我。临来前,你拼命在工地上打晚工,别人都歇息去了,而你仍在干着。见到我,把身边的钱掏得一点不剩,你说我瘦,要多买点好的吃,不要省,有你呢!其实你递钱给我的手,像树枝般干巴粗糙,白发也悄悄爬满了头。

都说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我和母亲却像冤家,会针尖对麦芒地吵架,母亲数落我,我眼泪汹涌而出,没有吃饭就跑了出去,你骑了车来找我,把我拖到车上,我靠着你的后背,像靠着一堵结实的墙。怎知道,这“墙”被岁月风化了,你突然患了病,措手不及地离开我们。我和母亲,她不再凌厉苛刻,我也不再张牙舞爪,像冬日暖阳下的两只猫,相依偎着取暖。因为我们知道,爱我们的你,希望我们和睦。

还在每一个生活片景中寻你,门前的那块菜地是你开辟出来的,你一犁耙一犁耙翻垦出活土来,如今这块地里的葱蒜一律俏生生地站着。相隔不远的娃娃菜,也鲜嫩水灵得能掐出水来。你在的时候,一定趁着最新鲜,一棵一棵拔下来,装在你的三轮上给我送过来。

经过尘土纷扬的建筑工地,石灰堆旁三两人闲站着,唯有一位老人正奋力搅拌着泥灰,斗大汗珠滴落下来,他擦也没有空擦一下。我的心蓦地一疼,身形瘦削,那么肯卖力干活的他多么像你。

从已到终点的车跳下,三轮车主们像抢食的家鹅,围着一拥而上。别的乘客一脸厌烦地挥手,想你也曾是候客的三轮车主,我选定一个车主,他年老了,有一张如你一样憨厚老实的脸,我坐在他车上,仿佛你还在我身边。

……

你这么聪明,知道我会寻你,所以从来没准备从这个人世真正走失,我念你的时候,总能找到你!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