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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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后文章1:立秋后,夜钓乐

文/汪志

已经立秋了,白天天气依然燥热,火辣辣的太阳烤得我汗流浃背,但我仍得坚守在一线工作岗位,好不容易熬到晚上,虽说夜晚温度下降了些,但仍很闷热,让人无法早早睡下。炎热季节的夜晚,我索性约上了几个钓友开车去郊外不远的一座水库钓鱼。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我的好朋友、资深钓友老龙曾跟我说过,炎热季节的晚上去钓鱼,凉风习习,人会非常舒服。而鱼儿呢,由于白天的河水都被烈日晒烫了,都沉到水底,晚上气温稍凉,它们都从水底游到了水库的水面,正是垂钓的好机会。

我爱上垂钓已经有一些年头了,光装备就花去两万多。今年上半年忙于工作,无暇垂钓,进入立秋后,反而有了闲心,就在微信朋友圈吆喝着出去夜钓,居然应者云集。

由于天黑得较迟,大约晚上8时多,我和几个钓友结伴来到郊外的水库,妻子闹着也要来,她想品味一下晚上钓鱼是一种什么感受。

我们来到水库旁,准备好充电灯、几个小马扎和各种钓鱼装备后,趁着些微月色,我们边垂钓边闲聊。说实话,垂钓只是个由头,休闲娱乐才是真正的目的。忽然我的鱼竿一动,我立即提竿,哈哈,钓上了一条小鱼,妻子一看,当即将小鱼扔到水里:“要钓就要钓大的,这个太小了,等它长大了再钓吧。”想不到妻子的话很快验证了,不到半小时,我接连钓到了两条分别在半公斤以上的鲤鱼。“明天有鱼吃了!”妻子高兴地叫道。

从晚上8时一直钓到大约第二天凌晨1时,天气终于凉下来了,我们也该回家睡觉了。几个钓友均有不少收获,其中一个钓友在微信朋友圈说:“天热晚上歇凉,汪哥的这个垂钓主意不错,不仅避了暑,钓到了美味,更重要的是养生休闲,对身体有好处,一举多得。”

我们相约,明晚再来。

秋后文章2:九锅箐情结

文/罗光毅

立秋后,又一次去了九锅箐,并在那里住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山,走着熟悉的路,在林间的木凳上坐着,听着依旧的松涛声,静静地梳理着我和九锅箐的情结。

九锅箐,距万盛38公里,地处四川盆地东南盆缘与云贵高原过渡山区,山势蜿蜒横断于渝黔两省市,因山形轮廓酷似九箐锅而得名,原为重庆市农垦局所属“五七干校”,后改建为森林公园。

四十多年前,我还是一个读书的中学生,那年学校放暑假的时候,我在渝中区的储奇门河边搭乘一辆货车就奔九锅箐去了。在九锅箐的一个叫做猪羊孔的地方,我的父亲当年曾在那儿工作。

从九锅箐山下的兴隆场往山上走,大约半小时路程,就到了猪羊孔,这里是当年“五七干校”一个连队的驻地。这些来自城区的干部们,就在这里进行着栽种菜蔬和护理茶林的劳动锻炼。我和几个同是去过暑假的学生,在那儿结识,后来成为有来往的同事或朋友。在那儿,父辈们上班后,我就成了阅览室的常客,也是每天在阅览室时间待得最久的学生,自然也是管理员最赞赏和喜欢的读者,一个多月的时间,我把阅览室里的文学类书籍全部读完,有的还重复读过,受益良多。

在猪羊孔的时候,跟随父亲去过“五七干校”的场部,场部位于九锅箐的中部地区,也就是现在的九锅箐森林公园大门内,当年是“五七干校”最热闹的地方。那次去场部,就是为了观看晚上的文艺演出,各个连队都有节目登台,热热闹闹的演了几个小时,看得人人都兴奋不已。

那时我就记住了九锅箐。后来我读高中时,学校的分校就在万盛的鱼田堡,我在分校待了一学期,还曾参加过学校组织的社会调查,地点就在九锅箐山下的青年公社学堂大队,贴近了九锅箐,人就感到十分亲切。

多少年过去了,九锅箐却一直都在我的记忆里。几年前,当我再次住进九锅箐时,竟碰上了和我父亲当年一起共过事的同事,这是一次不期而遇的相遇。晚饭后,我出门散步,在盘山公路边一排平房的小杂货店里,我和店主随意的聊着,店主是一位老妇人,我说四十多年前我曾在猪羊孔待过,她说她也在那里待过,而且也是四十多年前,我说起了我的父亲,她立即就说出了我父亲的名字,我惊讶了,随着交谈的进行,我知道了她就是当年协助我父亲工作的那个年轻的女人。她告诉我说,她一直都没离开九锅箐,“五七干校”停办后,几经折腾,她就在山上开了这家杂货店,生意还算过得去,她和我像老熟人一般的聊着,聊我的父亲,聊她的生意,聊九锅箐的变化,告别时,她像送亲人般的送我出门。

九锅箐山上建成森林公园后,很多景观是非常漂亮的,如九锅揽胜、陆羽听涛、翠屏日出、天狼栈道、枪台烟云、石轿藏经、神龟望海、摩崖石刻、仙女泪泉等数十处,加上古老神奇的夜郎文化,回味悠长的“五七干校”和“知青岁月”等人文资源,吸引着越来越多的游客前往观光游览。

在这些漂亮优美的景观中,我特别钟情“陆羽听涛”和“摩崖石刻”。“陆羽听涛”的位置在九锅箐山上深处的一处山崖边,说的是茶圣陆羽当年进山采茶觅泉,来到此处,恰逢徐风吹过,闻得阵阵泉水涛声,四处寻找未果,遗憾而返,回走途中,茶圣又听得泉水涛声,抬头看见对岸松林摇曳,一个巨大的佛像时隐时现,待到风平树静,水声却无,此时茶圣幡然醒悟,原来这是松林随风摆动发出的声音,他叹曰:“有缘自见,无缘难寻”,佛祖仿佛告诉世人,一切随缘,且莫强求!后人为纪念茶圣,将此处命名为“陆羽听涛”。

在返回住处的途中,经过“摩崖石刻”,我又踅了进去。这儿也是九锅箐着名的人文景观之一,是一片书法石刻的世界,在闲静竹林深处,蕴含了诗词石刻四十余处。

九锅箐这座远离主城区100多公里的大山,给了我那么多的记忆,给了我那么多的想要倾诉的话语。

秋后文章3:倔强的稗草

文/郭发仔

立秋后,窗前的雨水频频。窗台上的金边吊兰,沾惹了空气中的湿气,精神了许多。

一日烦闷,倚窗而立,发现吊兰叶片丛中有些异样。有那么特立独行的一株,叶片细长妩媚,但没有金边,挺直了腰杆,在秋水里拔节。我并不识花草,但总觉得似曾相识。吊兰也好,杂草也罢,只要是窗前的绿,都是生活渴望的颜色。我是这么想的。

屋檐下那只麻雀可不这么想。它远远地盯着,唤来了同伴,歪着脑袋商量了好一阵,似乎惦记着什么。我不知道这麻雀何时对花草有了兴趣,只觉得小小的窗台,生活的气息浓了起来,就像这立秋后的雨水。

忙过一段,得空来到窗前,发现这是一株稗草。那草长高了许多,身杆越发粗硬,叶片一节一节地往上爬,尖端微微隆起的穗包里,颗粒状的青籽露出头来。我似乎明白了,那麻雀竟从稗草的长势里闻到了淡淡的香味。

稗草其实是粮食的一种,和水稻同类。只是和稻禾分道扬镳后,稗子与稻子成了一个屋檐下的冤家。稻子获得了优待,进了人们日常的碗里,稗子则成了农人欲除之而后快的“厌物”。

“种子不选好,满田长稗草。”混在稻种里的稗子,长成稗苗,起初与稻秧一般模样,到分秧时便有了区别:叶片细软光滑,色稍淡,根部粗白。老爹和我说过多次,但我还是搞不清。小时候,我负责的区域里,稗苗总是混在秧苗里,得意地立在一片浅绿中。那时,免不了招来老爹的一顿批评。

过上十天半月,禾苗在水田里扎稳了根,立直身子,叶片自然伸向两侧,如同一个舞者优雅的手姿。而稗草坚挺着腰杆,细长的叶片伸向天空,全身都透着桀骜不驯的野性。

稗草冒出头来,得意不了几日,农人便纷纷下田,将其连根拔起。那时,田埂上,马路边,到处可见被抛弃的稗草,在行人车马的踩踏下,干瘪瘪的,如晒干的小草一般。不过,也有那么几株,借着晨间微弱的湿气,匍匐着抬起头来,在风里窃笑,置之死地而后生般的凛然。

金秋十月,江南稻熟。满眼的金黄在阳光下铺排,饱满的谷穗在风里悉索作响。稻子熟了,稗子也跟着熟了。成熟的稗子依旧一副高调的样子,齐刷刷立在稻田之上,穗子饱胀,淡紫色,不似稻谷那样含蓄地低头,而是高傲地仰望天空,在秋阳里嬉笑,就像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儿。

收稻谷前,须先撸稗子。儿时,还在床上,老爹大清早就催促着。于是,穿了长衣长裤,腰间系上竹篓,手持镰刀,踩着晨露奔向田野。金黄的稻子,披着露水,珍珠一般。下田,小心翼翼地拨开稻子,在齐腰的稻田里穿行,轻轻抓住高处的稗草杆,用镰刀割了,将稗子收入竹篓,光秃秃的稗草杆便没了神气。没了舞弄轻浮的稗草,身后的稻田一片橙黄,煞是好看。

收割上来的稗子太老,猪不吃,牛也懒得啃。要是随手往地上一丢,稗子就会借风的势、雀的嘴,跑到水田里蛰伏起来,待来年,又是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长势。于是,人们在烧火做饭时,就把稗子收了去。袅袅升腾的青烟里,稗子倔强的性子没了踪影,浓烈的烟火味里夹着淡淡的清香,火堆里偶有轻微的爆裂,那或许是稗子绝望的声音吧。

离人心上秋意浓,怨只怨人在风中。城市水泥的间隙里依旧绿意茵茵,在城市里生活久了,竟不知秋熟。我几乎忘了家乡漠漠水田的模样,也不知道现在的稻田里是否还有倔强的稗草。后来听说有人专用稗子酿酒,但我相信家乡人不会如此,因为水田里有他们纯粹的日子,他们习惯了稻米饭的香糯,习惯了浮子酒的劲道和醇厚。

稗子,于我而言,是一个季节里鲜活的存在,如同记忆中家乡的模样。今年的秋天,我无比期待阳台上的稗子的成熟,于是,我和麻雀们一起日日安静地守候。

秋后文章4:又到谷黄稻香时

文/刘强

老话说,秋后十天满田黄。立秋过后,田里的稻谷像喷了催熟剂,一天一片黄,黄得让人睁不开眼,这满眼的金黄,扑鼻的稻香,寄托着种田人一年的希望,满满的幸福和喜悦在心中荡漾。

一台台小型挞谷机、收割机“轰隆隆”地唱着歌开进了谷田,一束束稻穗在收割机的卷镰下消失,饱满的颗粒如一条黄色的金带,从机仓内流出,装入丰收锦囊。让颗粒归仓,是种田人最大的愿望,不论丰收与否,这是辛勤劳动最后的一道流水作业。

儿时,每逢稻谷收获季节,父亲就会把挂在墙上的几把镰刀收罗到一起,拿到街上的铁匠摊砧出锋利的齿路,俗称“砧镰子”;抽空将遮阳、拌桶、架子、箩筐,以及撮箕修补好,以免在收割时“扯拐”误事。母亲则早早地储备着米面生活用品和草料。那时是大集体生产,收割季节得出工挣工分,要不然,看得见的金黄也分不了多少。而我则尾随哥姐身后帮忙洗衣煮饭,侍弄猪牛的水草。

后来,土地承包到户后,各自为阵,力量虽然分散了,但劳动的劲头更足了。每到收获季节,全家老少都派上了用场,作为家中的男丁之一,十来岁的我也挽袖上阵,抱起谷把在拌桶上使劲摔打,直到谷粒落尽为止。父亲口传心授挞谷技巧,把手中的谷把分成两半握在一起,叫“扇子把”,便于谷把在手中翻动,什么“懒牛滚水”,“犀牛望月”等挞谷手法,主要是不让谷子溅出桶外,减少“抛洒”。几个回合下来,传统的劳动手艺,我居然使起来得心应手。

农村有句话叫“栽秧栽得手僵,挞谷挞得心慌”。挞谷是一项体力活,太阳大,温度高,特别是午后明晃晃的太阳从头顶直射下来,让人大汗淋漓,心慌气短,有休克窒息的感觉。这时,不得不收工回家休息吃午饭。好在母亲已为我们弄好了饭菜,晾冷的稀饭,好吃的水煮花生,香喷喷的蒸肉,还有甜甜的咂酒罐,在桌子上车着轮子转,你一口,我一口地喝下肚,既解渴定心,又提神解乏。吃完饭,稍作休息又得披挂上阵,天气好,成熟的谷子收回家才放得了心,一家人一年的口粮,马虎不得。

收割两日最怕天气不好,如果连下几天雨,谷子就会在田里发芽生秧,收回来的谷子晾晒不干,就会发霉烂掉。最累人的事还算收割时节抢“偏斗雨”。偏斗雨一般都在午后,好好的天气,转眼间乌云滚滚,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如果抢收不及时,被雨淋湿了,谷子就会反脆,打出来的米碎杂,不长饭,吃起来不香。所以,每逢抢偏斗雨,全家老少齐上阵,偌大的集体晒场满满的都是人,各家抢各家的,扫帚、木档刨来回飞舞,那个忙,那个累简直无语描述。有时也会被老天戏弄,一地坝的谷子刚好收拢成堆,云开雾散,天放晴了,又忙不迭地把谷子铺开晾晒,所以,每每这个季节,人们最怕的就是抢偏斗雨了!

收割季节一到,母亲是家里最忙最累的一个。她不仅要负责一家人的吃喝拉撒,还要照管圈里的猪牛吃喝。收回来的谷子不仅要晾晒干,而且还要用风车将秕谷车净,然后装仓。一季稻谷收割结束,母亲至少要瘦两三斤,虽然苦累,可看着颗粒归仓的粮食,母亲满脸的都是笑。

收完稻谷收稻草。那时家家都养了一头牛,用于耕田犁地,而稻草就是水草枯黄季节耕牛的过冬草料,一点大意不得。收稻草一般要选火热的天气,先要将扎成个数的草翻晒干,用“木背架”打成捆背运回家,选一个排水好的地方挖坑立个粗木棒,俗称“草树桩桩”,将稻草围着树桩一层一层往上垒成一棵粗大的“草树”。一个冬季,傍晚牵牛喝水、扯稻草喂牛就成了我们几兄妹的日常杂务。

那些年,土地金贵,田边地尾,旮旯角角都种上了农作物。应时应节,收了上季种下季,一年四季都看不见一块撂荒地。

岁月更迭,物是人非,转瞬几十年过去了。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科学技术的日新月异,农业种植已实现了半机械化,小型耕田机、收割机,替代了传统的耕作方式。广大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幢幢白墙红瓦楼房掩映在青山绿水中,天上百鸟飞翔,地上鸡鸣狗吠。和谐的生态,新鲜的空气,美丽的愿景,勾勒出一幅秀美乡村图。

然而,每逢一年谷黄稻香时,我就会想起那些年,那些事,以及曾经的过往。

秋后文章5:香溪水库漫步

文/李永明

立秋后,湿热的天气早晚有些凉爽,好久没有到香溪洞健步走了。春日和暖时,每周周末我都坚持在香溪洞晨练行走,领略香溪的美色美景。夏日后天气酷热,我便在汉江河边进行晨练,香溪的胜景暂时留在心里。立秋后的一个周末,有好友相邀,结伴去香溪洞漫步,心下顿觉欢喜。记不清哪位名人曾讲过一句名言:“生命在于运动!”整日逡巡斗室,既倦乏了躯身,也迷惘了心智,还是溶入大自然好些。

我们一行几人,从安康城区步行到香溪洞停车场不到半个小时,一路有说有笑、轻松自如,随后沿着一条向下的小路往香溪洞峡谷沟道走去,沿途山路弯弯,树木茂盛,蓝天白云,四处清新怡人,空气中不时飘荡着阵阵花草的清香,不知不觉走到了香溪水库边缘,此处,沟壑纵横交错,坡陡沟深,一道道苍茫厚重的山岭宛若巨龙,逶迤而来,汇集于香溪水库处。这里水丰草美,环境幽雅,湖光山色,风景迤逦。闻言众人不觉称奇,疑惑间相伴而去,一探究竟。

香溪水库处在一个峡谷形的小盆地,虽蜿蜒却甚平坦,南山远黛,秀岭逶迤,野花泛白,花香扑面。目力遥及,但见朦胧的水面,似罩着一层轻纱一般。嵯峨的山和树影在飘渺的波光云烟里影影绰绰,若即若离。山岭的轮廓就像是几笔淡墨,勾勒其间。湖色澄蓝澈底,婀娜迎人。眼中的水库虽然是人工修建的,但颇似一天然湖泊,看来此处称其为有景有湖更自然贴切。正是:高截碧塘长耿耿,远飞青嶂更悠悠。

香溪水库修建于2004年。此前,不少游客前往香溪洞游玩时,总感觉香溪洞有景无水,缺水而失神韵,一些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和社会贤达人士纷纷呼吁修建香溪水库。此事引起老领导徐山林的重视,为了解决这个美中不足的问题,他先后两次轻车从简步行深入香溪洞进行视察,充分利用香溪洞里的小溪小河水和天上的甘霖,解决香溪水库的水源,并拨专款修建香溪水库。此项目由汉滨区水利局负责设计修建,工程建设者们精心设计,倒排工期,科学施工,很快建成了标准质量高的20万立方米小巧玲珑的人工湖。有了香溪水库,给香溪的景点增添了几多秀色,整个景点格外柔美,很有神韵,也很有诗意,达到了景美、水润、湖光山色相得益彰的胜景,受到省内外游客的好评。可见,这一点睛之笔是多么的高瞻远瞩。

众人依岸而行,脚下的刺玫、五味子黑里透红,枝头上黑油油密匝匝,身边香风袭人。水虽无言,然非无声,微风拂来,哗哗轻响,平静的湖面不时的掠过阵阵鸟鸣。鸟儿无视游人走近,鸣叫连连,一声声一串串,或轻呤或高亢,恣意地尽展歌喉,入了耳也入了心,顿觉心旷神怡。欲有仰天长啸亦或是振臂遨翔之意,惟恐惊扰了大自然肃穆的静谧,只好收摄心神。

湖的周围是连绵不断的山岭。湖水碧绿,清澈剔透。水平如镜,清明似玉,山川秀岭倒映于湖面,水光山色融为一体。水库的一侧修建了雕梁画栋的凉亭,图案栩栩如生,在峡谷间格外显眼。水库四周山连着山,皆深碧一色,使人仿佛置身于蓬莱一般。湖面淡淡的岚霭悠悠萦绕,给幽静的湖面平添一丝温馨。碧水悠情都在淳朴自然的弥漫而灵动着。嵯峨黛绿的群山秀岭,蓊郁荫翳的林木竹苇,不经意间渲染出一幅雅趣盎然的淡墨乡村图。

香溪洞多槐树和七里香,其耐贫瘠、喜干旱,故而成林。每年三四月间,海拔较低的地方已是槐花盛开,溢香四野。香溪洞的七里香在四五月间悄然盛开,一团团、一簇簇,雪白翠绿掩映,草香花香正浓,小白花悠悠飘落,白了一地的碎琼乱玉。七里香也成为香溪洞春天的一道靓丽风景,众人奇之,皆现欢喜之色。

今日天气欠佳,云层遮蔽了西斜的晚霞,此刻的湖水遥接天边,几缕倔强的霞光透过云隙隐隐洒在湖面,寂静的湖面瞬间有了一种格外的壮美,不由得想起王勃那句千古绝唱:“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虽非秋水,却堪比秋水之美矣。天色微暗,众人皆远。偶有清风走过,拂起一掬温润,满身兰香。感恩岁月的馈赠,捡拾一叶天籁般的时光。一泓水,一份心境,一帧典藏。

秋后文章6:拾稔子

文/冯瑶

立秋后,心里就记挂着拾稔子这件事。在纵深的时光中,总有一些行为被赋予特定的内涵和意义,比如拾稔子,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它的意义不仅在于享受甘甜的稔子,还在于回望过往质朴的乡间岁月。

“六月六,稔子熟;七月七,稔子熟到骨;八月八,稔子满山撒。”(这里的月份指农历)六月一到,稔子开始成熟,不过,此时刚走向成熟的稔子红红的,手感较硬,放入嘴里嚼,味道生涩中有一丝丝甜,我们说这是“生丁”稔子。立秋之后,满山的稔子似乎一下子熟透,紫黑色的稔子密密地挂满一树,你只需轻轻地碰触它一下,它便腻在你手里,带着阳光的热度,温软可爱。熟透了的稔子紫黑紫黑的,像一个小坛子,小坛子里有清甜的果浆、有小米般大小的籽以及像虫子一样的芯,稔子芯苦涩,不宜食用。吃的时候,揭开稔子的顶盖,用手指轻捏稔子的腹部,稔子芯一下子就钻出来了,以唇轻轻地把之抿出来,就可以把整颗的稔子放入口中,只需用牙齿轻轻地一咬,稔子甘甜的浆汁和小米般的果籽,便在口腔中弥漫开来,那股清香,那股阳光气息,立即会令你的味蕾兴奋,让你的精神愉悦!

稔子一旦开始成熟,便有层出不穷的感觉,因为稔子树一边开花一边结果,所以一段较长的时间内,稔子总会源源不断地长出来。今天拾了熟的,明天还有熟的。记忆中,稔子成熟季节,我和小玩伴们每次上山拾稔子,每次都是满载而归。那股开心劲儿,现在想起,总会让沧桑的中年脸谱,露出单纯的少儿笑。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稔子既是我们小孩子不可替代的零食,也是我们愉悦精神的食粮。

在与拾稔子相关的往事中,小时候有一次跟母亲一起拾稔子的情景特别深刻。“八月八,稔子满山撒”,意思是说,来到八月,稔子已瓜熟蒂落了。要想拾稔子只能待明年。八月的秋风干爽舒适,村里的农妇这时节要上山割草储起来以备一年的烧灶之需。一次,母亲唤上我,翻过几个山,来到深山里割草。吃过自带的午餐后,母亲便要带我去拾稔子。我疑惑地跟着她,来到一条陡峭的山坑沟边,坑沟没有水,只有鹅卵石,但土壤湿润,两边的植物长势茂盛而健壮。母亲带我来到两大丛稔子树旁,这里的稔子树竟比我母亲还高,果然有稔子。

我简直不敢相信,为什么其他地方的稔子都谢蒂了,这里的稔子却刚熟透?我那时不得正解,不过,现在的我能用“人间四月芳扉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这两句诗来佐证这种自然现象了。看到这两丛高大壮硕的稔子树丛中,疏疏点缀着拇指般大小的紫黑色稔子,我迫不及待地拨开稔子树旁的长茅草,钻入稔子树丛中,踮起脚尖,找准目标,用手轻轻一托,粒大饱满的稔子便软绵绵的卧倒在我的小手里了。剔除稔子不宜食用的顶盖和虫形芯之后,把整个稔子放入口中,牙齿就那么轻轻一碰,稔子的芳香和甘甜立即充满了整个口腔,还有一股凉丝丝的甜美沁入心脾……

拾稔子的次数越多,经验会越丰富。比如,一些低矮的稔子树,长在山坡朝阳的地方,枝杈多,挂果一定多,稔子密密麻麻的,一棵树能让你摘到几十颗熟稔子;那些生长在山涧边湿润土壤上的稔子树,树高茂盛,一丛一丛的,间隔比较疏,稔子挂果虽然没有其它地方的多,但这里的稔子饱满柔软、色泽深紫,果浆丰盈,且有一股凉丝丝的清甜感;而那些被山火烧过后或被人斩枝新长成的稔子树,长出的稔子也要比其它地方的壮硕甜美;此外,那些生长在坟头处的稔子会特别大特别黑,但我们不敢去拾这些稔子。

成年后,我一直定居城市,拾稔子已成为留在记忆中的一抹暖色。偶尔发现街市中有人摆卖稔子,马上会涌起回乡拾稔子的念想,可是千头万绪的凡尘俗事牵绊着,终究未能成行。

直到十年前的初秋,我下乡开笔会,回程时路过一片山林,曾在这一带工作过的文友阿强,自告奋勇带我们到附近的山坡拾稔子。车子拐入山道才十多分钟,我们便发现了一大片稔子林。稔子树长势不错,且挂果累累,我们大喜过望。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满载而归,除了让家人大饱口福之外,还可以泡几斤稔子酒。

自此之后,每年秋天,与友人相约到乡间拾稔子,是我近十年来的行动。在此过程中,虽然被猛烈的太阳烘烤得汗流浃背,还时不时被林中的植物割伤,但山风野趣,足以把心间所有的抑郁和烦恼荡涤一空!其时,唯有一张记忆的巨幕高高悬挂脑际:里面有家乡的山山水水,有万山遍野的稔子花,有挂果累累的稔子林,有与小玩伴一起拾稔子的雀跃欢喜,有母亲在稔子树旁享受稔子那个纯朴而满足的笑容……

还有我淡淡的乡愁!

秋后文章7:秋熟稗草深

文/郭发仔

立秋后,窗前的雨水频频。窗台上的金边吊兰,沾惹了空气中的湿气,精神抖擞。

这吊兰是房屋装修完以后买来的。住进来后,这吊兰居然绿得茂盛。我舍不得丢弃,放在窗台外侧的平台上,想起来时就泼点水。它竟然顽强地活着,成了窗前一眼的绿色生机。

一日呆闷,倚窗而立。这金边吊兰的模样斯斯文文,叶片井然,轻轻柔柔地搭着,像一位乖巧小姑娘额前的刘海。两道白里带黄的边幅,自始至终地护着中间的绿,不觉让人想起街道边带条纹的盲道。

叶片丛中,有一株特立独行。叶片细长妩媚,但没了金边。此刻挺直了腰杆,颇有“我是天下第一等”的凌厉之气。我并不识花草,但总觉得似曾相识。吊兰也好,杂草也罢,只要是窗前的绿,都是生活渴望的颜色。

屋檐下那只麻雀可不这么想。它远远地盯着,唤来了同伴,歪着脑袋商量了好一阵,似乎惦记着什么。我不知道这雀儿何时对花草有了兴趣,只觉得小小的窗台,生活的气息浓了起来,就像这立秋后的雨水。

忙过一段,得空来到窗前,发现那株草长高了许多,身杆越发粗硬,叶片一节一节地往上爬,尖端微微隆起的穗包里,颗粒状的青籽露出头来。

这是一株稗草。我似乎明白了,那麻雀叽叽喳喳地叫,兴奋地守着稗草,原来是从稗草的长势里闻到了淡淡的香。麻雀天生就对粮食敏感,也许,在食物充足的都市里,它也快淡忘了,稗子曾经也是它们果腹的粮食。

稗草确实是粮食的一种,和水稻同类。只是和稻禾分道扬镳后,稗子与稻子成了一个屋檐下的冤家。稻子获得了优待,进了人们日常的碗里,稗子则成了农人欲除之而后快的厌物。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那是草的精神。稗草被人类从食谱里剔除后,自抛自弃般,极力地把自己长成一棵草。但内心深处仍然怀念自己的前世,与人们手心里的稻谷一起进行生命的轮回。

江南的漠漠水田,孕育着农人的希望,一年两插两收。为了一家人的口食,人们起早贪黑,把这片褐色的泥土翻了一遍又一遍。六七岁时,我便随父母下田。脚一落水,那饿扁了的水蚂蟥便闻声而来,吸附在腿脚上,甩都甩不掉。直到喝饱了血,圆滚滚一坨,滴答一声,落入浑黄的水中,寻不见了。蚂蟥咬时不痛,事后才痒痛难忍。这不打紧,得盯紧了手中的秧苗。双腿平行倒退,一手拨秧,一手捏了插进泥浆里,小心翼翼,如同捧在手心里的瓷饭碗。老爹动作麻利,分秧插秧的动作上了机械链条一般,只听得啪啪啪一阵密集的水响。他低头忙着,还不时叮嘱我:看清稗草!可稗草幼苗与秧苗相差无几,一时哪里分得清。那时尚小,连续弯了几天的脊柱骨,错位般的痛,只想快点开学,哪有心思分辨这稗草。

“种子不选好,满田长稗草”。混在稻种里的稗子,长成稗苗,起初与稻秧一般模样,到分秧时便有了区别:叶片细软光滑,色稍淡,根部粗白。老爹一说,我似乎听明白了。但莳田时还是有稗苗混在秧苗里,得意地立在一片浅绿中。老爹一见,扭头就是一顿吼骂。

过上十天半月,禾苗在水田里扎稳了根,立直身子,叶片自然伸向两侧,如同一个舞者优雅的手姿。而稗草毕竟不是正统,为了证明一切并非前世的宿命,没那么多讲究,坚挺着腰杆,细长的叶片伸向天空,从头到脚都透着桀骜不驯的野性。

稗草冒出头来,得意不了几日,农人便纷纷下田,将其连根拔起,补上秧苗。那时,田埂上,马路边,到处可见被抛弃的稗草,在行人车马的踩踏下,干瘪瘪的,如晒干的荠菜一般。不过,也有那么几株,借着晨间微微的露水,匍匐着抬起头来,在风里窃笑,置之死地而后生般的凛然。

在江南,秋风送爽时,也送来了稻熟的香。满眼的金黄在阳光下铺排,饱满的谷穗在风里悉索作响。稻子熟了,稗子也跟着熟了。成熟的稗子不再有草的模样,叶片成了一卷干枯的黄,所有的力全部集中在那茎秆上,将那饱胀的穗子高高地举起,在稻田上争先恐后地立着,满是招摇的淡紫色。秋风里,一簇簇稗子嬉笑着,摇头晃脑。

在农人丰收的喜悦里,稗子的丰收是一个最大的恶。那时,还在床上,老爹大清早就催促着去撸稗子。于是,迷迷糊糊穿了长衣长裤,腰间系上竹篓,手持镰刀,走向无垠的田野。金黄的稻子披着露水,珍珠一般。下田,小心翼翼地拨开稻子,在齐腰的稻田里穿行,轻轻抓住高处的稗草杆,用镰刀割了,将稗子收入竹篓,光秃秃的稗草杆便没了神气。没了舞弄轻浮的稗草,身后的稻田一片橙黄,像一张刮净了胡须的脸面。

收割上来的稗子太老,猪不吃,牛也懒得啃。要是随手一丢,稗子就会借风的势、雀的嘴,跑到水田里。待来年,又是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长势。于是,人们在烧土木灰时,就把稗子收了去。袅袅升腾的青烟里,稗子倔强的性子没了踪影,浓烈的烟火味里夹着淡淡的清香,火堆里偶有轻微的爆裂,那是稗子绝望的声音。那一刻,稗子,暴露了粮食最原始的品性。

“稻苗欲秀稗先出,拔稗饲牛惟恐迟。”人人都知道稗子的危害,但有人做了稗子,却装疯卖傻。宋人方回,好高调,人品却低如蔓草。善媚权贵,见风使舵,两面三刀。元兵攻城,身为太守的他,竟开门降敌,百般示好。他后来作《种稗叹》诗,称“天灾使然赝胜真,焉得世间无稗人”,果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如稗之人混迹于人世,岂是口舌诗文能撇得清的?

老爹不懂历史,但是他懂当下。“做人要行得正、吃得苦、霸得蛮,否则就是坏了胚子,莫像狗生一样。”说这话时,老爹下巴的胡茬绷得稗草一般直。村里狗生的田里,稻子倒像不争气的杂草,稗子特别多,疯了似的长,无拘无束,密密匝匝,让人不由得想起古诗里“草盛豆苗稀”的场景来。

狗生每天都在村子里晃荡,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眯成一条缝,哪家院里结了多少果,哪块地里种了什么菜,他一清二楚。他啥都懒得种,但嘴里似乎什么都不缺。

狗生种田,自然靠天吃饭。田里的稗子挑衅似的,在秋风里舞着腰肢,就像狗生的婆娘。狗生的婆娘只顾自己打扮,穿得不洋不土的,手里抓一把瓜子,东家走西家串,到处扯闲话。乡下土话说,烂扁担配烂箩筐。这婆娘和狗生配出了半斤八两。

村里人了解狗生的秉性,暗地里防着,但都不明说。因为对于熟悉了稻作的乡人来说,他们最清楚稻子和稗子的区别在哪里。

离人心上秋意浓,怨只怨人在风中。城市水泥的间隙里依旧绿意茵茵,在城市里生活久了,竟不知秋熟。我几乎忘了家乡漠漠水田的模样,也不知道现在的稻田里是否还有倔强的稗草。后来听说有人专用稗子酿酒,但我相信家乡人不会如此,因为水田里有他们纯粹的日子,他们习惯了稻米饭的香糯,习惯了浮子酒的劲道和醇厚。

稗子,于我而言,只是一个季节里鲜活的存在,如同记忆中童年的点滴。

秋后文章8:秋后稻草香

文/映铮

记忆里,秋天的大地是有一股“英雄气”的!即便是面对收割,也挟着一股坦荡荡的悲壮。脱下粒粒新谷的稻杆,被束成一个个小草人,像卫士一样忠诚地值守着刚刚蜕下盛装的,还温润着的大地母亲。那是一种壮观,也是一场欢送!

幼时放学后,把书包放在田埂,转身到田里去给小草人“翻身”,以便太阳能将它们晒透。再过几天,就会顺便把小草人往家里搬。很喜欢在那时赤着脚,踩着绵软的稻田放肆的奔跑,那感觉犹如大梦初醒时抚摸着妈妈柔软的胸膛。跑累了天也快黑了。背着打好捆的草人靠着田埂歇息的时候,那些藏在草人里的蚂蚱,青蛙或者小瓢虫呀,都蹦跳着路过小脚背。然后不知所踪。

搬回家的小草人被扎码成硕大的草垛。谁家的草垛越大越被人羡慕。如果你正在一层层把草垛叠加得越来越大时,邻家大叔正好路过,一定会停下来夸赞几句。主人家会带着满脸幸福的笑容,给对方取烟道谢。这哪里是被人践踏得一文不值的草,分明是这个家里最殷实的收获啊!

有的人家干脆将牛拴在草垛边,我们放学后,会从草垛边解下牛绳。拉着肚子鼓鼓的牛,到河边饮水。那拴牛的绳子十有八九也是稻草搓的。这样养出来的牛,来年一定墩厚壮实。只需套上犁耙,不要鞭打吆喝。主人家一杆烟或一场笑话之后,田就被犁翻得平平展展。

有草垛的人家,无疑是富裕的人家。那里藏了一家人的整个冬天,甚至来年收获季节以前的诸多需要。去草树上取干草,就像现在从银行卡里取钱,用着生活零用。你看,喂牛羊需要它;烧火煮饭需要它;引火发炭也要它。记忆里最舒适最环保的床垫是它;最方便最轻巧的草鞋是它;屋角有尊严的草窝子也是它。它被搓成绳子打包捆扎,也被织成鞋垫保护和温暖勤劳辛苦的脚板……除了这些用途,吃也离不开它,你看,有了它烧成的天然碱水,粽子、米豆腐和魔芋豆腐才会更醇更香;刚杀的鸡鸭也得经过它的烧舔,才会褪尽毛发,更干净更脆嫩。烧过的稻草灰除了是极好的天然钾肥,更是最安全最放心的杀虫剂。撒在正在长成的菜叶菜藤上,就可以避杀很多虫类。让藤叶更青绿,瓜果更壮实。

对于孩子来说,稻草堆更是藏满快乐的神秘乐园。安静的小孩靠着它读书,如痴如醉废寝忘食。调皮的小孩围着它打仗,藏猫猫。这时候的草垛是山峰,也是掩护体。一群孩子嬉戏过后的草堆往往洞穴横生。欢快的笑闹声从这个洞绵延至那个穴,久久不肯散去。汗和草屑沾了一头的孩子,有的带着甜香睡到了自家床上,还有的干脆就在草洞呼呼了一夜。大人惊怕了一夜,还好稻草能保温,不会冻着。孩子却从此有了炫耀的资本。若是蓄意睡野外的草垛,谁敢呢?

看见的熄灭了,消失的记住了。我们依赖稻草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现代人的生活里不再需要它的忠诚和纯净,只好一把火将它们烧掉。那些翩翩四散的浊烟,仿佛落寞稻草人最后的倾诉。

秋后文章9:稻花鱼里的爱

文/余平

立秋后我回到了久别的故乡,正是故乡水稻抽穗扬花的时节,一株株稻苗齐刷刷地吐出密密匝匝的稻穗,绽放出稻花淡淡的清香味儿,沁人心脾。

父亲不在家,不用问,他准是去稻田里了。我来到田边,看见父亲正蹲在那儿,抽着烟,仔细端详着他的稻子,那目光里满是虔诚和希望。今年夏天阳光充足,雨水充沛,父亲种下的水稻一路茁壮成长,立秋后那一株株水稻更是精神抖擞,挂满了稻花,泛着微微的鹅黄,没有一丝杂色。

庄稼人讲究农田的综合利用,父亲在插秧苗的时候也往稻田里投放了一些鲤鱼苗,这些不养在池塘而是养在稻田里的鱼被庄稼人称为稻花鱼。稻田里土壤肥沃,鱼儿吃的是小虫、草类、浮游生物,这些“天然饲料”没有污染,所以稻花鱼的肉质也特别鲜嫩。八月稻花开,这个时节鱼儿生长最快。我跟着父亲到稻田里走了走,鱼儿吃落在水面的稻花发出的声响非常清晰。稻花从开到谢,直到稻花纷纷落尽,一簇簇都变成丰满的稻穗,这时个头大的鲤鱼已有半斤来重,正是食用的绝好时机。

我没像父亲那样在田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所以没法像他那样把心贴近稻田,更感受不到父亲那种殷殷期盼的心情,但这并不影响我对稻花鱼的喜爱。我在稻田里转了半天,看一条条稻花鱼在身边游动,可鱼儿却滑不溜秋,一个个机警得要命,我笨手笨脚,忙了好久却一条鱼都没有捉到。父亲见状,笑着走了过来,只见他双目紧紧盯着水面,然后瞅准时机猛地一弯腰,再抬起身来时,已经有一条七八两重的稻花鱼被父亲紧紧抓在了手中,我忍不住大声叫好。

稻花鱼肉质细嫩,味道鲜美,最适合煮汤了。父亲先将铁锅烧得滚烫,放入适量植物油,再把姜丝、葱段、干辣椒、大蒜爆炒至香味四溢,然后把洗净的稻花鱼放入锅内,待到鱼身两面都炸成微黄时,加入水,盖上锅盖,鱼汤沸腾后添加食盐、酱油、豆腐,再用细火焖十分钟就可以出锅了。父亲做的稻花鱼是用陶瓷大盘盛装的,满满当当的热汤泛着葱花、蒜瓣的芬芳,鲤鱼被煎得金黄,白嫩的豆腐点缀在汤中,真是色香味俱全。喝口鱼汤,鲜美至极,再尝一口鱼肉,爽嫩滑溜,可口之至。

在故乡的日子,探亲、访友、叙旧,一晃假期即将结束,又要离开父亲了。

临行前父亲为我整理包裹,还少不了一番叮嘱,依依不舍之情溢于言表。直到出门前,父亲又拿出一大袋他亲手做的鲤鱼干给我。鲤鱼干自然是用稻花鱼做的,要经过腌制、蒸煮、烘焙等复杂工序,香味浓郁、酥脆可口。想想每次去看望父亲,他总因为我的到来而更加劳累,我目睹的是父亲操劳的身影,还有他日渐增多的白发。沐浴在这深沉的父爱里,我却几乎没有为父亲做过什么,甚至有时还顶撞他,而父亲对我的爱却始终没有改变。父亲的稻花鱼,是人间最美的佳肴,饱含着父亲的味道,让我永远铭记和珍爱。

秋后文章10:满城栗子香

文/韦森兴

板栗又名栗子,入秋后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能闻到诱人的栗香。

那天女儿吃过板栗后问***妈,板栗是从哪里来的?妻子想了片刻说,板栗大概同花生一样从地里刨出来的,我笑妻子孤陋寡闻,不过也难怪,妻子从小生活在城市里,自然不知道板栗长在树上。我小时候在农村长大,屋后就有一棵板栗树,板栗树好种,再贫瘠的土地都能扎根,待到6月份,树上就开出淡黄色的板栗花,一串串的可爱极了。

没过多少日子,树上会挂满了青色的小果子,等到秋天板栗就成熟了,父亲拿出长杆子在树底下拨弄着,不一会板栗纷纷落地,我急不可耐地把板栗丢进灶里,灶火烧得旺,板栗在里面噼里啪啦地响,过一阵子我小心翼翼地用火钳把板栗夹出来,已经烧得焦黑,母亲心疼地说我是在糟蹋板栗。

我上初中时全家搬到了城里,那时板栗在城里人看来是稀罕物,每年秋天老家人都会给母亲送上一麻袋家乡的板栗,母亲总是把板栗分给邻居们享用。邻居们将板栗煮熟后食用,二楼陈姨家有个烤箱,她别出心裁把板栗放进烤箱烤着吃,方法其实很简单,把板栗洗净,沥干水,用刀在板栗上开个口子,在糖水里泡上十分钟,再把板栗放入烤箱烘烤20分钟就好了。陈姨烤出的板栗色泽金黄,尝上一口美不胜收,不少邻居还专门买来板栗请她加工。

如今板栗成了大众食品,秋风乍起,街头糖炒板栗阵阵飘香。板栗果实营养丰富,味道可口,富含人体所需营养元素,《本草纲目》称栗果有补肾益气,治内寒腹泄,活血化淤等功效,现代人给了板栗“千果之王”的美誉。

我家楼下就有一个糖炒板栗的小摊,别看摊子小,生意却特别好。摊主选用的板栗果形端正、大小均匀、籽实饱满,炒板栗用的砂砾是上好的清水砂,摊主用铁铲不断翻动砂砾和糖稀的混合物,等到沙砾变成焦黑色后再放入板栗,摊主接着翻炒,一直炒到板栗表面形成一层透明的糖膜才可起锅。我剥开板栗外壳,放一粒在嘴里,栗仁干中带润,甜糯萦绕,不由心中感叹,这个尽飘栗子香的季节,真的可以过得很惬意。

秋后文章11:火炉边

文/石桂霞

入秋后,爸爸开始准备冬天烤火的木柴。

黄昏时分,爸爸把捡到的木柴背回来,放在院子里。晚上趁着月光,锯木劈柴,按相同的长短,一截一截锯好,再一分四瓣劈开。如果是湿木柴,呈井字形垒搭起来,这样通风好,容易干透;如果是干木柴,呈一字形堆积。不论是井字形,还是一字形,都整齐、干洁,便于取柴,取多拿少都顺手。劈好的木柴和木根,一起堆在檐下阶上,避免雨雪淋湿。柴根冬天用来烤火最好,无烟又耐烧。

上世纪七十年代,秦岭山区的乡间,做饭、取暖都靠木柴。尤其是冬天,家家户户围着火炉取暖。

把砖围成四方形,以泥抹匀,便是敞开式的火炉;钢铁箍成圆圈,再焊接三条“腿”,就是“三角子”,放在火炉正中,上面架上水壶烧水,人口少的家庭放上锅做饭。为了方便,在炉子正对着的横梁上,挂长长的铁链子下来,打个吊钩,可以挂水壶;如果挂锅做饭,可以买两边带耳的锅,挂在铁钩上。红红的火焰跳动着,伴着低微的呼呼声,映着一张张红扑扑的脸。

生火,也是有窍门的:先用少量的干草,前面架一些细小的干柴,交叉留出空隙,划着火柴,基本上一点就燃,等到火苗完全起来,细柴开始燃烧了,才逐步架上大柴。

山里的冬天来得早,农历十月开始下雪,深秋季节就得穿上棉衣。妈妈忙完夏天的活儿,就要抽时间给全家人准备过冬的棉衣棉裤棉鞋。孩子们穿短了的,拆洗后再弥补一些,添点新棉花,这样更暖和;若是短得不能再穿,就计划做新的。

妈妈和姐姐白天出工下地,其间小憩时,抽空纳鞋底、做鞋帮。晚饭后,火炉边,妈妈和姐姐边烤火边做活儿,把纳好的鞋底和做好的鞋帮上在一起。有时候则是捻纳鞋底的麻绳。大人、孩子的衣服、鞋子——总有没完没了的针线活儿。柴火燃尽之时,活儿做得差不多了,人也困了,睡觉的时候,火炉里只剩下一堆灰烬。

那时,山里的小学没有火炉,教室里冷得像冰窖,大家一起跺脚,才觉得稍微暖和一点。

直到举家迁居,开始用煤炉做饭、取暖,又过渡到集中供热取暖、用天然气做饭,烟熏火燎里生活度日的岁月,留在记忆深处。如今每到寒冬,一场大雪落下,就想起小时候在秦岭老家,火炉燃着,家人围坐一圈,暖暖和和的。

秋后文章12:秋夕蛩语

文/浦卫忠

立秋后,天气仍是闷热。午后,我正忙着什么,庭院的角落里传来几声昆虫低低的吟唱,若有若无,我停下手中的活儿侧耳细听,果然是蟋蟀的叫声,便慨叹,秋天是真的来了。而这只蟋蟀,一定不是去年那一只了,那只蟋蟀,在去年初冬里只轻轻一跃,就隐在《诗经》的某一页,在汉字的点画之间成就为永恒的熨帖。

“明月皎皎光,促织鸣东壁”,离蟋蟀的吟唱声这么切近,我知足。至少我不用跟了虫痴们,挤了火车,千里迢迢去胶东宁阳小县寻寻觅觅;也不用去姑苏城下的陆慕古镇,为求购质地细腻温润的泥罐而颠沛伤神。我只需拥有一份闲心思,把生活的脚步放慢半拍,便可尽享眼下这柔弱而绵长的经典咏叹。

我留意起身边的小伴侣来。白天,它们多半是在打盹,叫起来懒洋洋的,有一声没一声。每当夜色降临,它们便开始鸣唱,先是幽幽地,慢慢地,如明月之下山间小溪的流淌。随着夜色的加深,它们叫得越来越欢,到后半夜,劲头就更足,好像到了不知疲倦的地步,月色皎洁的夜晚,便成了它们的良宵。蟋蟀为什么鸣叫?我思忖着,鸣叫,是它们生命的需求,它们在黑暗中等待的时日太长,而生命又太短暂,一生只能看到月儿的两三次盈亏变化。

当然,蟋蟀也有沉默的时候,那就是下雨时。下雨时,它们是在忙着给房子捉漏呢?还是在生闷气呢?不得而知了。

秋日宁静的午后,我独坐在庭院里,在捉摸不定的秋光里,感觉时光静好而忧伤。一些与秋日有关的往事便来到近前。小时候,村边的池塘里放了菱角,秋日,我们姐弟们便在一起扛了木制的菱桶去采菱角。看着由于拥挤而相互叠加、顶出水面的菱角叶片,知道底下藏着许多秘密与惊叹,心中便充满了欣喜。姐弟们轮换着坐上椭圆形的木桶,以手当桨,木桶在大呼小叫之间摇晃着驶离岸边。秋水凉凉的,水中有寸长的游鱼倏忽逗乐,少年的情怀便如菱叶下的秋水一般清澈而灵动。也是在这样宁静的午后,慈祥的祖母在枇杷树下做着针线活,慢条斯理地说:“兄弟姐妹就像一棵桃树上的花儿,虽然分了家,但是千万不要忘记,千朵桃花一树开。”而今,祖母已经去世多年,秋夜苍穹里,有两颗发着慈光的星星,便是祖母的眼睛。

有时,年近八十的父母会莫名来到我的小院里,来到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看看打扫过的庭院、搬动过的砖块、亲手植下的枇杷树。明代归有光在《项脊轩志》一文里,曾经提到过。父母看到不再年轻的儿子,正坐在庭院里,静对几盆瘦弱的秋菊,读着书报,生活似乎还是老样子,他们便悄悄地退出去了,回到他们的居所,生炉子,烧水,做饭。

一日,跟友人在兴福寺喝茶,友人见古木参天,清潭倒影,居民静穆,便感叹道,生活在这儿的人们一定会感到十分惬意,因为他们就像生活在图画里一样。我接话道:“不一定呀,对于握在手中的幸福,人们往往会视而不见,因为太平常了,平常到像明净的空气一般,便忽视。等到失去了,挣扎过,失落过,寻求过,才会生出怀念的情愫,才会感叹:原来我苦苦追求过的,是我曾经拥有的!”

“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能静心聆听蟋蟀吟唱的夜晚,是平安祥和的夜晚。一些属于秋夜的思绪便袭上心头:短暂与永恒,苟且与闻达;童年的伙伴,竹马,桑葚;村边的小河,游鱼,红菱;祖父的背影,水牛,犄角……我便在蟋蟀的低吟浅唱声里,或者酣然入梦,或者无眠。

秋后文章13:风筝

文/魏三郎

立秋后早晚的天气开始转凉,傍晚回到自己的住所已经是日落西山,卸下一身的疲惫跳上阳台栏杆上坐着,眺望。这已经成为了我每天的习惯。眺望使我没有远离自然,让我知道自己还是一个有灵魂的人。

今天我抬头望天的时候看到了一只风筝,在孤傲地飘着。风筝飞得很高,可以说我在城市里没见过飞得这么高的风筝。她高高在天上,傲视世间的一切。

其实我见过飞在天上的风筝并不多,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对风筝是非常地情有独钟,可那时家里没有风筝可以买,也没几个人会做。后来不知道是哪个有知识的人教授了一个小伙伴做风筝的方法,于是在小学生的课后生活里掀起了风筝浪潮。

我也找来很多竹片木棍,撕掉了不少大幅挂历,用尽了家里所有的胶布,手上也不少给刀子划破,做过好漂亮的风筝(自己认为),甚至还用颜料在风筝上画上动物图案。课后我带着自己心爱的风筝自豪地和其他同学一起去山破上放飞,一实现我风筝的飞天梦,二逞我做风筝的技能。可我那自认为很了不起的风筝却怎么也飞不起来。我不甘心,所以我拼命地跑呀,眼睛就只盯着风筝看,摔跤流血了也不知道痛,心里就想着它能够飞起来。最终,风筝撒了,像被猎人打中了的飞鸟直直地撞向地面。这下可好了,什么都破了,我试过重新把它用胶布全身粘了一遍,可一跑起来风一吹,就又散落满地。再看看其他伙伴,他们的也不怎么样,飞得比树还低,与其说是飞不如说是浮,被空气浮上那么一点点。别管他人的,自己的飞不起来心里多不是滋味呀!那时候我是多么想放飞一个风筝呀,不管是谁做的,只要是可以放飞的风筝就行了,可这一个小小的梦想到如今都无法实现。

那个时期我见过飞得最高的风筝,是邻家小女孩的爷爷做的一个风筝。她爷爷真利害,自己做的风筝还自己放飞得那么高。当风筝飞得已经很高了的时候就给她拿着,那时我是多羡慕呀,如果那时我的爷爷还在人世,我的爷爷肯定也会这么厉害,也会给我放风筝的。

长大后上了初中,念初一的那个暑假我跟随父亲出海捕鱼,美丽的海洋如此浩瀚,天空出奇的湛蓝,海上的星空璀灿得神秘。在海上漂了十天,我把海洋装进了我的胸膛。所谓乘风而去,满载而归。十天的旅程后我们的船驶入了富饶的北海港,驶入北海港的时候刚好是黄昏,在停泊的船上昂天而躺,这时我又看到了远处的天空里飘着几个风筝。天色有点暗,它们在我朦胧的视线下飞舞着。我在海港下,它们在远处的天空上,想起我那风筝飞天梦,我觉得城市里的孩子是多么的幸福,要知道念初一的我还是一个孩子。第二天我就回家了,从此不去想风筝的事情。

去廉江念书的时候在县城的小公园里也见过几回小朋友们放飞的风筝,都有父母陪着,但是那时已经没多少想法了。后来因为念书和追随初恋来到了广州城,在广州天河体育中心我经常可以看到小朋友们放风筝,那里卖风筝的也多,各式各样的都有。偶尔心里有股冲动要买一个风筝也和小朋友们一起放飞,但还是理智地抑止了这种想法。有一次我和女友在天河体育中心闲逛的时候我想对她说买一只风筝和她一起放飞,但一来怕她说我不正经,二来怕自己不会放风筝在她面前出丑,我从来没有放飞过一个风筝。之后对风筝就再也没有想法了,这样又过去了四年多。

今天我又看到了风筝,她是一只孤傲的风筝,但我想她并不孤独,因为她是如此的辉煌,即使她断了线也不会后悔,因为她已经到达过人生的顶端。

我还是想放一回风筝,把风筝放飞到蓝蓝的天空……

不过我想这要等上好几年了,等我做了别人的爸爸,孩子会走路了,我会带上他去放风筝……

秋后文章14:秋思絮语

文/韶音若水

立秋后,燥热明显的消褪了。风吹来,润润的拂过肌肤,微微的带些凉意,有一种清新洁爽的舒适感。窗外蝉儿的鸣叫高一声低一声的渐弱下来,似乎在告知夏季的远离,秋天正大踏步地移近。微凉,是秋赋予的温度,调和了烦浮稍冷的心,心情的色彩变得淡然而从容。

夏末秋初,这个过渡的季节,纯粹,干净,惬意。

小城持续的下着雨。雨星点点,曼妙的飘洒着,以轻巧卓悦的风姿目送着忧郁,向欢畅频频招手;雨声柔绵,似缕缕飘渺的音律,在暗示要以宽容的眼光看待周遭,接受他人的不同。是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别的故事,随时光的迁移,留下一个个朦胧的背影,影影绰绰中透着深邃的美。

纸鸢飞舞,霜染枫林的日子,葱郁与凋零,平静与冲动,忧伤与喜悦,辉煌与苍凉,如此完美的交集,如同我目前的生活状态,得失兼备。一直以来浓浓的完美情结,早随着事事的瞬息改变而支离破碎。生命与情感是如此的脆弱和短暂,有什么理由不去珍惜呢?那些遗憾和不足只是旅途中的警示吧。

秋季,总让人联想到“枯藤老树昏鸦”“寂寞梧桐深远锁清秋”,好像秋日只有寂寞凄冷。其实呢,秋天,倒象一位风韵犹存的少妇,成熟典雅浪漫,散发着清幽的芳芳。秋阳清明透彻,于天地间流淌着细碎光芒,挥洒着秋的煦暖。“一年好景君需记,最是橙黄桔绿时,”东坡先生如是说。那么,何不留一份心情,走进大自然,去品尝秋味,装点生活?

人生之旅,时常在徘徊、观望中,需要做出这样或那样的选择。这一路,我们清高地挥手送走过往,清冽而悲壮地凋零着青春。爱恨情愁喜怒哀乐里,谁能明了,究竟有多少的美丽与苦涩,有多少的甜蜜与泪水?而我们依旧流花素月般度过似水流年,风起花落的光阴里,欣然放飞那只身着折痕的风筝,前往另一片爽朗的晴空。

秋意嫣然,秋景迷离。撩拨心之弦,弹奏着秋之韵。曲音轻轻袅袅,萦绕着花香的满室,刚刚放晴的夜空,点缀着几颗闪烁的星,引领着旅人长长的路。思绪飞扬的秋夜,任心徜徉,想想从前,想想未来,倾诉着生活的点点滴滴。

月儿深处,风走云散……

秋思是一串串酸酸甜甜的葡萄……

秋后文章15:枣儿红

文/陈树庆

立秋后,枣树枝条上的叶子由绿变黄,树上的枣儿渐渐成熟,由青变白,渐渐地又由白泛红缀满枝头,与稀疏、渐黄的枣叶相映成趣。

枣树是一种极其普通且常见的树种。从我记事起,村前村后、沟壑院落,随处可见它们的身影。虽无杨柳的挺拔俊秀、婀娜多姿,但它朴实无华。不管土地如何贫瘠,年复一年在春夏之交开出黄色的枣花,秋后结出饱满的红彤彤的枣子。

在农家人眼中,“宁舍杂货铺、不舍红枣树”,农家人爱枣,特别是男婚女嫁,用红枣作彩头,在纯朴的风俗习惯中被作为美好、吉祥、幸福的象征。枣原本普通,不过沾了其谐音“早”字的光,枣子,早子,早生贵子,寄托了农家人的美好愿望。逢年过节,家家户户都要蒸年糕,黄黄的年糕里嵌入一个个大红枣,作为礼品送给亲朋好友,传递着亲情和友爱,并以此祝福来年人寿年丰、日子红火。

春末夏初,光秃秃的枣树慢慢变绿,黄色的枣花掩映在翠色中,开得既羞涩又热烈,甜甜的香气让人舒畅,令人陶醉。枣花脱落,一颗颗绿色的小枣像绿宝石缀满枝头。从枣花飘香时起,我们这帮孩子内心就“蠢蠢欲动”了,天天围着枣树转,盯着枣树上的枣子。此时,大人们便警告:“现在别摘啊!等到八月十五才甜呢!”我们表面上答应着,却总是趁大人不注意偷吃。在尝到了偷吃未熟的枣子酸涩的滋味后,我们不得不耐下性子等待枣树上的枣子成熟。到了九月,椭圆状的枣子由青变白,渐渐地又由白泛红,红彤彤的枣子在绿叶映衬之下,挂着露珠晶莹剔透,鲜嫩欲滴,在秋风中伴着枣叶的飒飒声轻轻摇曳,醉人心扉,清新的空气中飘荡着枣子淡淡清香。一到这时候,我们这帮孩子就开始“磨刀霍霍”了,整天在村里枣树下转悠。看到四周无人,顺手拾起一块砖头瓦片,往树上投去,枣叶伴着枣子落下,引得院子里的狗一阵狂叫,捡起地上的枣子,就作鸟兽散,仓皇逃去。

寒露一过,枣子熟了,像一粒粒红玛瑙挂满枝头,家家户户便开始打枣了。打枣一般选择在中午,打枣的时候,在地上铺一块席子,只见主人拿着一根长竹竿,对着枣枝,稍微用力打几下,数不清的枣儿冰雹一样落下,顿时树下就像撒了一地红玛瑙。打枣的声音,就是我们孩子们集合的号角声。我们从四面八方不请自到,围着枣树卖力地捡拾打飞的枣儿,大人们在树下把枣儿拾到篮子里。偌大的村子里,噼噼啪啪的打枣声、此起彼伏的笑声、孩子们的嬉闹声交织在一起,演绎出一曲欢乐的丰收之歌。我们帮主人捡枣,作为酬劳,自然也能分得一捧枣。记忆中最深刻的莫过于自家打枣,父亲拿着四五米长的杆子对着枣枝用力打几下,玲珑小巧的枣儿便如瀑而落,纷纷洒洒,红的是枣,黄的是叶,尽管偶尔会被“扒角子”蛰一下,那钻心的痛也丝毫不影响我和母亲在枣树下拾枣的热情。噼噼啪啪落下来的枣子不时打在后背上,打的生疼,但看到满地的枣儿,也就忘了疼,只顾着往篮子里拾枣子。拾枣时,我是边拾边吃,看见个头大,红得发紫、发亮,又没虫眼的枣子,来不及擦一下就急急往嘴里塞,嗑着脆甜,清甜可口。尤其是刚打下来的枣子,那个好吃的滋味实在无法形容。若树下放几个洗衣盆,落下的枣儿落在盆里,打的盆砰砰作响,还真有几分“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意境呢。家家户户的枣架上,铺满晾晒的红枣,整个村庄弥漫在醉人的枣香之中。贩枣的商贩也如期而至,各家各户经过筛选,储备足自用的红枣后,大部分被贩枣的商贩买走。这时,树上的枣儿已摘光,只剩下高处点缀于枝丫上的几粒红枣,如同一个个火红的小灯笼,给清幽恬静的村庄带来梦幻的意境。

岁月拉扯着我们长大,枣树渐渐地衰落被伐掉,消失在视线里。“忽忆故乡树,枣花色正新。”而童年关于枣树的记忆永远定格在脑海中,那宛若狂欢节的打枣热闹场面是最难忘的童年记忆。

秋后文章16:好日子

文/韩联鹏

每年秋后天一变冷,我和老伴就像侯鸟迁徙似得去到在市里工作的孩子家过冬,并且一下子过起了新颖别致的市民生活。待到下年阳光明媚春暖花开时,我老俩便又打点行装回到故里,重新开始了本属自己的田园生活。

两地生活,难说有什么心得和见识,但对周边熟人的面貌和长相却印象颇深且心生感触。比如说,我每年初冬去到市里时,看到邻居们的脸相总还是春天的那个样子,没有逐年衰老的迹象,他们好像要将这副面孔永远不变地保持到老似的。可是每年春天回到村里见着朝夕相处的乡亲们情况就不一样了。当时我就想,和他们不见面也不过三、四个月怎就都老了许多,面容干瘪,没有光彩,老年人脸上的皱纹像树木的年轮又多了几圈,生命的阶梯又下了一级。

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近两、三年来村民们的面貌几乎是突然地好看了,人们的面容都那样地洁净,和滋润,很多人还容光焕发,脱胎换骨似地年青了许多,这简直让人不可思议。当我们和乡亲们谈起这种变化的缘由时,一个男人就不假思索地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我们不是想年轻就能年轻了,主要是身上和肚里得有真东西,现如今我们农民不交农业税了,反过来种地还有补助收人,老年人每年都有养老金,低保等待遇。咱们真的是尝到了幸福的滋味,想不到这辈子竟过上了这样的好日子。”他的话音未落,一个妇女就急着说:“你说得对也不对,什么‘这辈子、好日子’,你没长眼呀,我们的祖国繁荣昌盛,蒸蒸日上,咱们的日子将会一天比一天好,更好的日子还在后头呢!”男人怔怔地看着这个妇女,显出欣慰和佩服的神情。

啊,谁说不是呢,我们农民不只是吃得好,穿得体面了,同时,兴致也丰富多彩了。电动摩托就是我们的随身工具,就连小轿车也不是什么交通宠物了。再远的路瞧戏赶会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年轻人手机不离手,晚上在电脑上看世界,老年人和妇女白天忙家务或打工,晚上便活跃在电视机和广场舞之间。他们都精神矍铄,轻松愉快。村民们满脸洋溢着笑容,见了面相互问好,十分的亲热和友爱。

正像人们常说得那样“树有根,河有源”,当我们细数和感受这来之不易的好日子时,胸中便涌现欢快幸福的心灵之歌,并且由衷地感激和赞美这神圣美好的光辉时代,更加热爱我们伟大的党和社会主义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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