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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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散文1:期待一个团圆年

春节是中国人最重要的节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可自从父亲去世后,我们姐弟三人,还有我们的母亲,不知多少年没有真正聚在一起过一个团圆年了。

父亲在世的时候,父母和我同在一个城市,父母的家就是我的家,是姐姐弟弟的家。弟弟虽然离得远些,但每到周末,我们和姐姐都会带着丈夫孩子来到父母家。一家人说说笑笑、忙忙碌碌,吃什么都是香甜的,做什么都是畅快的。

后来姐姐调去上海工作,父母身边只剩下我一个。虽有些孤单,但更多的仍是幸福,“三人宠爱集于一身”,我可以随时随地赖在父母家,独享父母的关心和爱护。忙了累了,那里是我歇脚的地方;痛了烦了,那里是我倾诉的地方,懒了不想做饭了,那里永远有可口的饭菜等着我。因了这份“专宠”,我曾窃喜:如此真好!

尽管我们姐弟天各一方,平时不能互相关心、互相照顾,彼此间的牵挂与惦念也只能寄托于一个电话、一封家书,但一家人的心是连在一起的。我们几个就像是父母手里的风筝,只要春风一吹,春节一到,就会迫不及待地飞回来,回到他们身边。父亲母亲、姐姐弟弟,还有我,一家人一个都不少;年夜饭、压岁钱、春晚,样样都齐备;喜庆祥和幸福团圆的欢乐氛围依旧没有变。

可是不久,姐姐一家去了美国,当年春节便没能回来。过年少了一个人,这在我家还是第一次。其实何止是少了一个,见不到最疼爱的外孙女,母亲准备好的压岁钱都没人领了。一时间,一家人很难适应,很是失落,年夜饭少了滋味,春晚也无法提起一家人的兴致。

姐姐走后的第二年,父亲因病去世了。随后,母亲搬到了弟弟家。从此,这个城市里再也找不到我的家人。没有了依靠,没有了父母的呵护,没有了那个可以随时为我遮风挡雨、供我栖身疗伤的地方。我曾一度以为,我们这个家散了,我从小热爱并依恋着的幸福港湾不见了。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

也许我的想法过于悲观,但父母的家的确没有了。

弟弟的家虽然也是家,但空间的距离和诸多的不便将我和母亲拉开了。我再也不能随时陪伴在母亲左右,只能在节假日抽空去看看她。即便是过年,也是来去匆匆。慢慢地,每年春节给母亲拜年,似乎只剩下形式,与对别人没多大不同。每次大包小包地上门,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饭顾不上多吃几口,话来不及多说几句,就到了该再见的时候了。

这几年,母亲似乎想开了,也看淡了,每次春节还未到,她就提前打电话来,说好不容易放几天假,就别来回跑了,自家人,拜不拜年没关系。母亲越是这么说,我心里越不是滋味。我知道,她是对这种千篇一律的形式厌倦了。一家人不能踏踏实实地在一起,一切形式都失去了意义。

去年国庆节前夕,五年没见面的姐姐突然说要回来,母亲高兴坏了。从得到消息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忙里忙外,准备这准备那,并且给我下死命令,不管多忙,都得赶过去。姐姐回来的那几天,母亲每天在厨房坐镇指挥,每顿饭都无比丰盛,都像是年夜饭。她脚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每天还领着我们走亲访友、大话家常。家里也是人来人往,空前的热闹。连刚懂事的小侄女都说,大姑回来真好,天天像过年。是啊,母亲恨不得把那短短的几天当做几年用,她是将一家人团聚的日子看得比过年还珍贵、还重要啊!

又一个春节到了,我们一家人仍是各自为阵、各据一方。和往年一样,第一时间我们便听到了彼此的声音,收到了彼此的祝福。通过网络视频,我还看到了母亲沧桑的笑脸和小侄女新画的小猴子,看到了外甥女将红红的剪纸贴在明净的玻璃窗上,看到了姐姐一家人在大洋彼岸吃着中国传统年夜饭的情景。欢乐和谐,健康平安。一切都很美好,一切都是我希望的样子。可是,为什么在我对母亲说过年好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为什么在我向姐姐送上节日祝福的时候,眼睛有些湿润?原来这么多年,在我的心底,一直都有一个遗憾,一个无论多么华丽的语言、多么真心的祝福都不能抹去的遗憾。那就是——团圆节不能团圆!

我能够感受到,姐姐跟弟弟,也都和我一样,都在用心努力着,默默期待着,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在母亲的有生之年,我们一家人能够在一起过一个真正的团圆年!

春节散文2:乡情是一块含在嘴里的糖

文/铃铂

春节期间,亲朋好友相互联系,多年不见的同学亲朋再相逢,总有欣喜绕心头。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 我的一位小学同学琴,在初四的时候,听说我在家,带着她四十岁上生的闺女,来我家玩,一见面就嘻嘻哈哈诉说个没完。她在省会开了家超市,雇了四个人,和老公当老板,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儿子高中毕业考了三六九分,就再没上学了,跟着她们在超市里干活,四十岁的时候,她怀孕了,一直担心再是个儿子,一生下来,哇,生了个应心,她爸爸可高兴了,把“俺那小龙女”挂在嘴边上,婆婆给她看孩子,小姑子也在石家庄,一家人其乐融融。

妈妈和琴很亲热地聊天,想必是职业的原因,她俩相谈甚欢,我不怎么插话,只是倾听,有一句没一句地插一下话,相比起琴,还是她嗓门大,嘻嘻哈哈,说话又快,我给她看孩子,削苹果,倒果汁,玩了两个小时,孩子要出去,琴才带着闺女离开,依依不舍地互留电话。

我的本家的一位叔叔,也在石家庄,和他在大门外的街上站着,也就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见了面知道是他,如果在石家庄大街上碰个对面,真的谁也不认识谁,他变化太大了,沧桑了,模样变了。他弟弟和我是同学,倒是能认出来,只是胖了很多,在外地必须仔细辨认才能如梦方醒。

春节回去的比较晚,稚子牵衣问:归来何太迟? 儿子的到来,给父母带来了欣慰,儿子给姥姥姥爷叩头拜了年,姥姥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压岁钱直往儿子兜里塞。

入乡随俗,乡情是一种仪式。每年的祭祖,在我们老家就是一项非常重要的仪式。大年二十九,全家老少,男性公民都到自家的祖坟上,磕头烧纸放炮摆贡品,然后喊着祖先:“走,咱们回去过年啦!”孝子贤孙们回家,在已经悬挂在墙上的家谱前点上香,贡品祭上,磕头,就算把老爷爷老奶奶请回来了。初一早上拜年,自家人先给老爷爷老奶奶磕头,然后再给父母磕头,兄弟们从小到大、孩子们再依次拜年;到族人家去拜年,也是先给人家的老爷爷老奶奶磕头,然后再给长辈拜年。

没出嫁的女孩不拜年,也不到祖坟上去。按照传统习俗,女孩早晚是别人家的人,所以不参与拜年和祭祖的任何活动。

初一拜本家和本村关系不错的人家,初二回姥姥家,初三姑娘姨家,初四或初六回娘家。现在随着人们生活节奏的加快,好多人初二就和孩子一起回来了。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 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姑娘回娘家,是大事,家里的牛羊肉都留着呢,带着姑爷这家串串那家拜拜,这一天来拜年的都是姑爷,家里姑娘多的,姑爷们排着队来,谁是谁家的都分不清。年纪轻的就各家转一转,年纪大的,有了资历了,也就不去转了,把一个族院的长辈请来一起喝个酒,就算礼到了。

好多大户人家,每天都招待亲戚,设着酒席,从初一到初六,家里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现在人们都有了私家车,拜年也简化了,开上车,初三以前把拜年的工作基本都完成了。

什么程序都可以简化,但在我们家,初二外甥们来走姥姥家,必须设宴招待,不吃饭,当舅的不高兴。吃饭前,拜年,一跪一屋子。每年拜年,让人心情很是不能平静,拜年拜年,每拜一次,人就长一岁啊,不管是年老的还是年少的。

曾经很不喜欢磕头这种拜年的方式,很是抵触,随着年龄的增大,也觉得,这样一种拜年的仪式,是老祖宗遗留下来的习俗,拜一拜,是一种教益,是一种文化的传承,是一种对孝道的再思考,没什么不好!

只是我到现在也没给自己的父母亲磕过一个头,可能感觉自己在这个家里比较特别,处于父母的偏爱和兄嫂们的袒护,也没人提,所以就降低了对自己的要求。

其实,不磕头也不表明不爱,只是从小在这个家庭里没这个习惯而已。想想这些年,其实在外人家里已经磕过不少头了。

乡情是一道飞架在天空的彩虹,是一柄撑起在雨夜的小伞,是漂泊在异乡的庇护。

背着行囊,回到家乡,看着门上贴的红红的对联、房檐上红红的灯笼,感到一阵阵暖意从心头溢出,再艰难的回乡之路,都化成了嘴里的一颗糖,甘甜清冽……

春节散文3:在旧金山过春节

文/古滕客

去年春节,在旧金山闯荡了二十多年的表叔,让我趁放年假,到他那里玩上几天。回来后,我发觉旧金山——这个着名的华人聚居地,那里过春节,和国内相比,飘洒着中国味道的同时,也掺入了不少的异国情调。

我到旧金山的时候,已近年关,一公里长的唐人街,多了写春联的摊档。临近春节的周末,成千上万的中国人涌来办年货,交通堵塞,巴士停开。桃花摊档趁机大甩卖,大家买了桃花,怕被碰落花瓣,都把桃枝高高举在头上,顿时,整整一条街,成了花的大本营,绛红如霞,喷薄着。

更让我大饱眼福的,是唐人街的街会。那里有舞狮、武术、美术、民间舞蹈和木偶剧表演。表叔的小孙子,则特别喜爱儿童区的宠物乐园和各种游戏,玩得是不亦乐乎。如此热闹的街会,在国内都少有,海外年的氛围,在这里似乎比国内都要热闹。

为了让我更进一步感受旧金山的年味,除夕那天一早,表叔就派给了我任务,让我跟着他去买祀神用的烧猪肉。这红彤彤的供品,要排长队才买得到。这烧猪肉,表叔原先想以水煮肉代替,后觉不妥,春节乃一年中最紧要的祭祀,神明和祖先早已吃惯了溜脆的烧猪肉,偷工减料被怪罪怎么办?

表叔和我跑到烧腊店前,倒抽一口冷气,队伍已初具规模,前面已有二十位上下,背后很快添了十多个人。要命的是移动缓慢,为什么?每个人不买则已,一买就甩出老长的单子,每磅价钱不少于八美元的烧鸭、烧猪仿佛是白送的。

眼前,一个刚买完东西的男子,两手各提五个白色外卖盒,出门时有点踉跄,太重了!倘若在国内,这等人物可能是黄牛党;在旧金山,表叔说可以肯定是代亲朋购物的义工。

“为了节省时间,请大家把要买什么告诉我。”店内走出一位手拿一沓纸条的女店员。此举无疑是英明的,她一一询问排队者,代其填好购物单,顾客轮到后,自行交给师傅,免去“沟通”这层手续。

广东来的师傅,刀工娴熟,但未必能对付带全中国各地口音的普通话,更不必说这里的官方用语英语了。“三只烧鸭,五磅烧肉,要瘦的,三磅半叉烧……”表叔边听边惊呼:“我的天,哪一家子今晚吃得下这么多!”女店员走近我和表叔,表叔婉拒:“只买一样,不必写。”

到我们走近柜台,抬眼看墙壁上的钟,已耗时一小时十分钟。我们买下一块烧猪肉,兴冲冲地回到表叔家,衣服湿得差不多了。但烧猪肉的皮还是溜脆的,我相信。

我还发现,海外的中国人过春节,恪守传统的只是像表叔这样的新移民群体,隆重其事,也有所变通。表叔家大年夜的团圆饭,就没有一家子聚齐,因为孩子们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也不怎么在乎。守岁更难实行,因为旧金山好像春节就不放假,还要早起上班上学。移民的第二代及第三代,对这个节日不大重视。毕竟,圣诞节才是西方社会最重要的节日。

然而,旧金山的年味,还是在我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象。因为这里不仅有繁华的商业市容,更有浓厚的中国传统文化及中国元素。旧金山的春节,还真让人刮目相看!

春节散文4:春节记忆

文/燕飞侠

旧时的春节农村不叫春节,叫过年。过年了,放鞭炮,吃水饺,舞狮子,辛劳一年的乡亲们难得有这么热闹的时候,一个个笑逐颜开,家里家外洋溢着幸福。直到过了正月十五,大人开始忙春耕,学生背上书包上学堂,新的一年才又开始了。

幼年的我是在农村度过的。六十年过去如今进入了暮年,回想起在农村度过的那十几个春节,依然清晰,依然觉得兴奋。可是细细品起来,在当时那种热闹的背后,留在记忆中的总还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一种浸入骨髓的感觉,那就是到姑母家走亲戚时感受到的那种温馨的气氛。

姑母家是富户,地多房高,还雇有一个长工。逢年过节宾客盈门,宽大的堂屋里一摆就是两三桌,上满了鸡鸭鱼肉。我生性内向,上不了台盘,姑母就嘱咐特意为我另设小桌,摆几样好吃的菜肴,由表姐陪着我吃。表姐叫小美,大我八岁,是姑母家三兄妹中的一支花。表姐还有一个堂妹,名叫凤仙,大我四岁,有时也来和我们一块吃。有两个大姐陪着,说起话来悦耳动听,我心情就出奇的好,觉得这一顿饭是我一年中最幸福的时刻。

表姐从小上过几年学,在村里也算是知书达礼的人,长相又格外俊俏,娉娉婷婷,肤色细白,柳眉凤眼,娴雅文静,村里人无不夸赞。也许是由于姑母的嘱托吧,在众多的客人中,表姐独独对我特别关照,这一天里与我形影不离,领着我前院后院地玩,还拿水果糖给我吃。有一年春节前,我因为上课玩弹子受到老师批评,还挨了父亲一顿打。不知怎么传到表姐耳朵里,这年春节她拉着我的手说:“好弟弟,听妈妈和舅妈说,你是上学的好材料,记性好,心里灵,可千万别荒废学业,姐姐盼望你功成名就呐!”说着竟把我抱着,似乎要流下眼泪。此时,我就像在妈妈的怀里,心里一阵阵温暖。待我傍晚回家时,表姐总是偷偷给我的篮里塞上几个雪白的蒸馍,再夹上几块厚厚的条子肉。

表姐过了十八岁,一直没有出嫁。上门提媒的成群结队,说的不是张村财主家的公子,就是李村县大队副的兄弟,家家都是有钱有势,表姐都不中意,说这个是歪瓜裂枣,那个是无德无才,就是一辈子当老姑娘也不嫁。有一年春节,一个大地主家的大公子,仰慕表姐的才貌,亲自提着礼品上门提亲。这一天表姐正领着我在院里玩,姑母把她叫在屋里说:“人家来了,又是大户人家,见见吧!”表姐大声地说:“不见不见!我打听过了,他就是《游龟山》里的那个花花公子卢世宽,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谁要嫁谁嫁,我不嫁!”说着冲出房门,拉着我的手就到街门打秋千玩耍了。此时我忽然觉得,表姐就像妈妈多次讲过的《七仙女下凡》故事中的那个七仙女,不仅貌似天仙,还温柔善良,不嫌贫爱富,更不爱慕虚荣。我长大以后,要能找个像表姐一样的妻子那该多好啊!

由于对表姐的倾慕,到姑母家走亲戚成了我每年最盼望的一件事。一过大年初二,就闹着和父母一起去姑母家,一出村就一路小跑,六里路不到一顿饭时就到。父亲说:“跑那么快,像兔子,狗撵着你哪?”那时似乎父亲还不知道我心里的小秘密。

又过了两年,我们的家乡解放了。接着就是土改,姑母家被定成了富农,虽然房产未动,土地的一大半分都分给了贫下中农。从外表看来,姑母家架子未倒,可在村里人看来已经是下架的凤凰了。表姐年龄已过了22岁,成了名符其实的老姑娘。姑母急,我母亲也急,到处托人说媒。可表姐不急,倒是关心着给我定亲。那年春节,表姐拉着母亲说:“我这个兄弟可是有出息的,找个媳妇一定得识文断字,大家闺秀才好。”她指着院子里刚满18岁的凤仙说:“你看我这个堂妹,长得细皮嫩肉、苗苗条条的,像个仙女,也上过几年学,要不是年龄大了几岁,正合适。咱就照这个样子给我找弟妹吧!”母亲说:“他才多大一点啊,不急。”

回到家母亲把表姐的话告诉了我,我一时真有点感激涕零,心想:“表姐呀表姐,你要是晚生几年该多好啊!”

表姐23了,非得出嫁不可了。在诸多的求婚者中间,表姐挑选了邻村一户中农家庭的小伙,长我5岁,小表姐3岁。此人姓张,是我的学兄,中等个子,学习一般,倒还老实。结婚那天我跟上去了,表姐表请凝重,拉着我的手说:“兄弟呀,姐姐就这样了,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以后,你要努力,一定要混出个人样给姐姐看啊!”说着竟留下了泪来。

打这以后,我先后离开家到郑州、西安读高中、上大学,一别几十年,见面机会很少了,只记得我结婚时她来看过我。我最后见到她时,是母亲去世时。她年届七十高龄,头发皆白,细看上去仍隐约能辨出当年的俊俏模样。送母亲进老坟归来,她站在我身边似有话说,我说:“大姐,有什么事你说吧!”她嗫嚅着说:“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我的小儿子、你的外甥中专毕业后,一直没有找到工作,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当时我已年过六十,从领导岗位退了下来,工作单位又在千里之外,实在无能为力,可我无法拒绝这个当年爱我、疼我、关心我的亲爱表姐,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事后,我郑重地嘱托给在本县当记者的小弟,让他无论如何代我完成这个任务。最近听说这个外甥在县上自己开了个公司,收入还不错,我心里还好受一些。

再过二十天,羊年春节就又到了。当年那个爱我、疼我、关心我的亲爱表姐的形象,又在我的眼前萦回,那种受表姐爱抚的温馨感觉又荡漾在心头。表姐啊,弟弟在千里之外,遥祝你幸福平安,健康长寿!

春节散文5:初春意绪

文/松松

春节期间,一直有一个念头,想写下一段文字,记录立春的消息,品味春日里的暖阳,不负这初春的美好时光。

可是,迟迟不敢动笔。自古以来,春在文人墨客笔下千姿百态,活色生香,从“吹面不寒杨柳风”到“一夜返青千里麦”,从“二月春风似剪刀”到“万紫千红总是春”,从朱自清花枝招展的“春姑娘”到纪伯伦铺展开来的“春衣裳”……飞珠溅玉,美不胜收,倒让自己“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了。

诗人舒婷说:“春天之所以美好、富饶,是因为它经过了最后的料峭。”乍暖还寒,初春的风称不上和煦,却绝不凛冽,带着微醺的地温拂面而来,内敛了一冬的绿意便纷纷蠢蠢欲动。那一簇簇迎春花,垂着墨绿色的枝条,蓬松着的优美弧度上缀满了金黄的小花朵。那是一种娇俏的黄,嫩嫩的,薄薄的,像一群可爱的孩子张着的小嘴巴;它们润润的,软软的,仿佛小喇叭似的吹奏着生命的歌谣:春天来了!

于是,犹如赛场上一声发令枪响,大地复苏,万物萌动。一颗颗不安分的种子悄然破土,柳芽向人们摆着小手,麦苗昂头沐浴着贵如油的丝丝春雨。活泼机灵的小燕子匆匆从南方赶回来,横掠过湖面,小肚皮偶尔画出一圈圈优雅的涟漪;云雀不甘示弱,叽叽喳喳,从这棵桃树上飞到那棵梨树上,仿佛寻找着果园里的春天。

大自然的一抹新绿,也濡染着人们的心田。一元复始之时,四季的轮回最易引发黛玉葬花般的伤春感时,韶华易逝,流年似水。也许,感奋于自然界生命力的迸发,作为万物灵长的人类,最能辩证地思考。既然留不住春天的脚步,何不挽着春风的衣袂与春共舞!

一年之计在于春。初春,是人们编织理想撒播希望的时节。对于新一年的憧憬,就像那“遥看近却无”的草色,若隐若现;就像那“忙趁东风放”起来的纸鸢,放飞希望,放飞梦想。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青翠的山林里……春天在那湖水的倒影里……”耳畔传来稚嫩的童声。哦,原来,初春早就氤氲在人们的心里。

春节散文6:亲情塞满后备箱

文/高中梅

不知不觉间,春节长假已经结束了。游子们纷纷告别家人,踏上了返程的路。有人在朋友圈里说,回去看父母的时候拎了两大包,从家里回来时,满满一个后备箱却还不够。后备箱塞满的是年货、特产,载不动的是沉甸甸的亲情。

不同的老家,同一个妈,后备箱装着的,是家人对孩子满满的爱。返程的那一天,与家人之间的对话往往都是:“家里的腊肠带上”“土鸡蛋已经装好了”“姑妈亲手榨的花生油炒菜特好吃”。很多人感叹说:“后备箱不够用!下次开货车”“我妈可能觉着我在外面会饿死!”“有一种爱,叫做恨不得把全世界塞进你的行李箱”……这样的话既暖心,又扎心。

无论是单身还是已婚,在父母眼里,我们仍是孩子。同事小唐每年都选择和爱人开车回家过年,尽管从工作的城市开车回老家需要7个小时,可父母希望他到时能多带一些家里的土特产回去。“重复的叮嘱,拿鸡蛋、拿水果,离家又要一年才回来,希望爸妈身体健康。”初六回城上班,小唐在朋友圈里发了这么一条信息,引起了很多朋友的共鸣点赞。

小唐说,爱人有孕在身,家里人十分关心,为了营养,父母专程在年前下乡收购土鸡蛋,挨家挨户地问,为的就是让儿媳妇年后回到城市,也能吃到正宗的土鸡蛋。不仅如此,老家的水果和青菜也不能少,“左一袋、右一袋的,爸妈还觉得没塞满车子的后备箱不够满意。”小唐笑着说,不管什么时候开车回老家,父母从不会让他的后备箱空着离开。

有一种饿是“妈妈觉得你很饿”。邻居的女儿在外地工作,每年只有春节假期回家待的时间最长,为了让孩子在家多吃点好的,走的时候还能多带点家乡的好东西,邻居可谓是绞尽脑汁。“做父母的,总是担心孩子在外面吃不好,总想把家乡的味道全部带给她。”邻居说,家里有时候买到好的土鸡土鸭,或者乡下亲戚送来土特产,她都舍不得吃,会特意留着等女儿回来。她知道孩子喜欢吃辣椒,每次女儿回家时都要精心腌制一大罐辣椒酱,让孩子回去上班,也能吃到家乡的味道。

天南海北,虽然装的东西有差异,但特点都一样——满!有人说,网友们晒出的后备箱照片拼在一起,可能就是各地特产地图。不过,也有一些网友不按套路出牌,晒出的照片让人看得笑哭:有的装了20斤大米,有的装了30斤煎饼,有的装了几十个馒头,还有的装了家里的咸菜……但不论东西如何,不变的是满满的亲情,是浓浓的爱。

交通落后的古代,游子远行,父母自然牵肠挂肚。可在交通、通讯发达的当下,依然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后备箱里塞满的,是吃食,是家的味道,更是满满的牵挂与爱。父母能给你的,不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的,但一定是他们竭尽全力给出的全部。

春节散文7:乡愁,儿时的年味

文/汉唐明

城市里的春节充满“年”的气息,这勾引起笔者对半个多世纪前在农村过年的回忆。这既是儿时美好的梦境,也是一段牵肠挂肚的乡愁。

年关前夕,随大人们到镇上赶年集是很好玩的。街面上除各色各样的店铺外,便道两侧摆满了小摊,应有尽有。最招惹人的,是卖各色烟花爆竹的摊子和车子,一个接一个,有的延伸到一二里之外。不仅打擂台似的比着叫卖,而且一面吆喝一面燃放,此起彼伏。

接近年根儿,各家的主妇除去打扫房屋、清整院落之外,主要是忙于做各种过节的食物。诸如炖肉,剁馅,炸丸子,煎豆腐,炒瓜子花生,蒸馒头、黏窝窝,做枣糕、菜团子等等,整日烟火不断,热气腾腾。孩子们则满屋子乱窜,有的在锅台边不走,不时地拣最稀罕的东西吃。待到正经吃饭时,早已七八成饱了。

除夕夜,最富神秘色彩。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以前,石家庄一带农村普遍敬神,祈求来年五谷丰登,阖家安泰。每家都在正房的大门左侧,用苇席或秫秸搭起神棚,里面摆上木版印制的彩色佛像,并放上条案,摆上供品,点起陶制的以棉絮作灯芯植物油作燃料的精巧蜡碗儿,燃上香烛。屋内正墙的佛龛内,连同过厅、灶台等处,也都贴上关老爷、灶王、财神等,摆上供品,插上香。就连大门二门、牛棚马厩、鸡窝猪圈等处,也统统点上一炷香。时至子夜,烛火明灭,香烟缭绕,女人们虔诚地跪倒在各种佛像前,频频祷告膜拜,仿佛各路神仙飘然下界,已故亲人们也如约而至。

在小孩子富于幻想的视觉中,每一个角落似乎都充满了灵气,隐藏着神秘的面孔和眼睛。因而有时不敢单独呆在屋里,不敢跨出门槛。熬得疲惫的身子刚刚躺下,一个梦没做完,凌晨四五点又被震耳的鞭炮声惊醒。于是赶忙穿上新衣服,匆匆吃过饺子,跟随大人们到本家和邻居的长辈家拜年。凡见到比自己年长和辈分大的人,都要磕头下跪。半天下来,尽管膝盖和小腿有些酸痛,但看到所有人都这样,亦觉得有趣。

说起穿新衣,这里还要补充几句。在荒僻的乡村,由于经济条件所限,每年春节穿的衣服并不都是新的,有不少只是重新拆洗翻新一下。孩子们穿了一冬的棉衣,最容易脏破的是袖口和前襟,于是年夜前家庭主妇们,将脏得发亮发硬的袖口剪掉,用新棉新布重新补接缝合好,将脏破的衣襟、裙边也用新布包锁好。所用布料,有的与旧衣一致,绝大部分花色各异、千姿百态,一群孩子聚在一起,不仅相互间好奇,亦构成了一幅别致有趣的图画。

岁月流逝,往事如烟。如今进了大城市,生活境况远非过去所比。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过年的兴致却越来越淡。唯有儿时的经历,在脑细胞中留下的印记颇深,时时浮现在眼前。

春节散文8:迷人的焰火夜

文/汪颖

春节活动丰富多彩:贴春联、贴年画、贴“福”字、剪窗花、蒸年糕、包饺子、燃爆竹……每一件都可以让我们津津乐道个半天。而我最喜欢的就是放焰火。

大年三十这天,到处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息。吃过年夜饭,爸爸说:“我们去放焰火吧。”其实,我早就被外面的鞭炮声和五彩斑斓的焰火吸引住了,在我的催促下,爸爸妈妈把买来的焰火装好,带我到楼下去放焰火。

爸爸先点着了引线,我拔腿就跑,躲到很远的地方。只听到“嗖”的一声,焰火飞上了天,“砰”的一声巨响,天空炸开了朵朵鲜花。

当耀眼的焰火千姿百态地从不同形状的焰火筒里冲出来后,就像火箭一样飞速地向上直冲,在天空中飞舞起来,有的就像一个个小精灵,尽情炫耀着它们的舞姿;有的好似一条条火龙,尽情腾飞,给人一种喜庆的感觉;有的像满天的繁星洒落人间,格外耀眼;有的像一只只小萤火虫提着灯笼在空中飞舞,照亮了大地……这些焰火把整个天空都照亮了。我欢呼着,跳跃着,大声欢呼:“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回家的时候,爸爸妈妈告诉我,放焰火先要找到空旷的地方,最重要的是注意安全,点燃后迅速离开,如果焰火没有喷出火焰,千万不能轻易查看,要过一段时间才可以。爸爸还告诉我,放焰火是很危险的,一定要在大人的陪同下才能进行。

春节散文9:春潮

文/高世麟

春节就是一场城市和乡村,游子和亲人之间的潮涨潮落。

外出工作后,我印象中春节最有气氛的日子不是大年初一到初三,而是之前的几天时间,大约是从多数单位放假到初夕这几天。不管天寒地冻,风雪交加,阴霏湿冷,都挡不住拖儿带女大包小包的归心似箭。放假令一下,整个华夏大地就象一场盛大开席的麻将一样,麻将籽一股脑儿从四面八方撒到了桌面上,斜的侧的趴着的倒立的,叭叭啦啦七手八脚开始洗牌,火车轮船汽车飞机摩托车能用上的全上了阵,每个车站都人潮涌动,冷雨寒风严霜冰雪全不在话下,陆路水路空中各自沿各自的路开始往家码牌。城市就象是一池春水里投下一粒石子,鱼虾四散而去,又渐次平静,街上一天天空寂,店铺次第关门,而乡村就象涨潮似的一天天热闹起来,平曰空空荡荡的村道这时挤满了人和车,人声喇叭声交相辉映,扎眼的车身颜色和花花绿绿的服装把街道填充成五色的彩带。

也许是南方特有的天气使然,故乡春节前后差不多算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好天气也极少,多数都是阴雨绵绵,又阴又冷,湿漉漉的一片。 平时冬日若是天气如此,街上总是人流稀少,即使少数几个上街买菜的人也象是羽毛沾湿的鸟,钩头缩颈,踮着脚匆匆走过,可是春节前就不一样了,特别是临除夕那几天,街上总是人流如织,挨挨挤挤,拎着东西来回穿梭的、立在街边互相寒喧的、试衣试鞋挑菜买肉的……只要不是下着雨,即使没买东西,有些人也会到街上来回晃来晃去看热闹,多数的人还是忙忙碌碌采办着年货。街路的中间踩出一条明显的泥印,零星掉着些烂菜叶、稻草之类,踩上去滋渣滋渣的。街道的两边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菜摊,那些规模比较大的菜摊多是外面“进口”批发来的菜,肥大,鲜嫩,卖相极好,多以称重计价,本地的多是菜农自已挑到街上卖,用稻草捆成一把一把,用竹篮或粪箕装着摆在街边,还有各种各样的炖肉用的青草药、粘着黄泥的冬笋……和着潮湿的空气,一切都是水水的。

随便走进一户农家,也总是水汽氤氲,桶里盆里都泡着笋干、魔芋、豆腐,洗好的青菜正摆开沥着水,锅里正烧着热水,婆婆/妈妈们全副武装,围了围裙,戴了袖套,一 瓢一瓢舀出热水浇到刚杀了生的鸡鸭身上,一手拎着鸡鸭的脚在水盆里来回翻弄着,另一只手极快地拔着毛,阵阵白色的蒸汽蒸腾着,飘散着,爷爷奶奶慈祥的皱脸、小儿孙们艳丽的童装在雾气中时隐时现。做年糕的人家这时正把木桶里刚蒸好冒着热汽的糯米倒进石臼,邻里年轻力壮的都脱了外衣,轮流拿着大木锺捶打着年糕,沉闷有力而节奏节清晰的木锤声混合着孙子孙女们的尖叫和叽喳声,充满了春的生趣。

除夕那天傍晚后,一切尘埃落定,除了极少数的还是途中风雨兼程外,多数的“麻将籽”们各自都码到各自的家里,街上冷冷清清,村子如一池平静的春水,每家每户围桌而坐吃着年夜饭,窗户透出温暖的灯光,不时荡漾着麻将的洗牌声、电视里春晚的歌声夹杂着小儿们的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直到辞旧迎新的震天鞭炮声划破夜空,如潮水一般远远近近此起彼伏……

春节之后就是春耕的开始了,干涸了一冬的田里灌满了水,泥土泡软了,农民挥动锄头,把长了草的土翻了个身,用新泥重新筑了田埂,乳汁般的春水从田埂的开口处溢出,沿着一级一级的梯田次第流淌到河里。成年的男男女女们照例背上行囊,大包小包,作别父老乡亲,如退潮的流水一般返回到都市,乡村又渐次复归平静。

春节散文10:春节记忆

文/李帆

这些年的春节,喜欢一早就醒着,听着窗外的爆竹声,忽远忽近、或轻或响、此起彼伏地响个不停,我漫漫遐想。岁月飞逝,许多尘封的往事会像爆竹一样被点燃,在记忆的天空中,劈啪响起,清脆响亮。

很小的时候玩火柴,被母亲狠狠教训了一次,我就一直不喜欢和火有关的东西,也很少去放爆竹。记忆中,我家放爆竹,似乎是比我大八岁的二哥的专利,而我喜欢静静地听。

一起来听听吧!这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的春节。

爆竹很少在子夜放的。凌晨,才有爆竹零星响起,伴随着第一波鸡啼和木门的吱呀声,村上,总有几个老人,就是在春节,也不会更改去街上茶馆店喝茶的习惯。

鸡叫三遍,爆竹声开始热闹起来,伴随着鸭子出棚的嘎嘎声和猪讨食的哼哼声。狗也活跃起来了,因为,一早,村上来了叫花子、唱春的和邻村的要“百家饭”的孩子。特别是那些孩子们,三五结伴,伯伯婶婶一路叫着,篮子里是许多人家的年夜饭,甚至还有一二块米糕。江南风俗,春节,孩子能吃到百家饭,很吉利,意味着将来有出息,那时候,能吃百家饭的,是裁缝、泥水匠、木匠等走街串巷手艺人,是那时农村中的能人。除了有几个是好玩,其中大多数其实是家里粮食很少,借春节,让不懂事的孩子,挨家挨户要一点。我没有出去要过,父亲不容许。也许因为是“大户”情结和面子,哪怕是我们寄居在堂兄家,哪怕粮食自己也不够,母亲也要准备半淘米篮子的年夜饭,等着给来到门前的每个人,包括叫花子和唱春的。于是,我躺在被窝里,听几只狗,“要饭的”走到哪里,它们就汪汪叫到哪里。咿呀着的二胡,从村东到村西,从村南到村北,对唱春的,一般人家不会拒绝,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江南的村子,房屋小,又紧挨在一起,平常,每家有点什么事,都听得到,更不要说放爆竹这样闹猛的事了。家庭的富贫、心情的好坏和爆竹的大小有关。那时候,爆竹没有现在的制作工艺和水准,爆竹的升高、响亮和价格,是和大小成正比的。最大的我们小孩叫“原子冲”,有胳膊那么粗,声音轰响,远传十里乡村,价格也贵,要将近一块钱一个;最小的只有手指粗细,劈——啪,比放个屁响不了多少,我们小孩叫它“狗屁炮”,只有一角钱一个。哪家放了“原子冲”,哪几家放的是“狗屁炮”,最能说明家况。1969年底,堂兄开始做公社建筑站长了,于是,年年放“原子冲”。我父亲回到米厂了,后来转到水利局的运输船队工作了,好歹有每月50元的工资,也买过几次。最落拓的是买不起炮仗,每年村上总有几家,夫妻两个做一年,工分折算成钱,抵不了队里分的粮食,又没有副业收入,负债过年,于是,乐观的用“棒具”在“洋桶畚箕”上敲过四下,算是放了炮仗;悲观的,是把木门重重地摔几下,然后,跑到队长那里,说年初一也要去干活,于是,在西面河或者鱼池泾里,总有几个人在挑河泥,苦着脸,低着头,别人和他打招呼也不搭理……春节,我听爆竹声,其实是在听一个时代的悲喜剧。

鞭炮是稀罕物。换糖佬佬阿小(人名)挑着货郎担走家穿村吆喝着,小孩拿了积攒的废铁、牙膏皮等和他换,也只能换十几个拆散开来卖的小鞭炮。我们宝贝似的放在火柴盒里,忍不住才放一个。哪家春节早上放了一挂鞭炮,一个上午,总有几个孩子轮番去纸屑里找没有响的“哑炮”。春节,爆竹响过,零碎的单个鞭炮声就会在村子角落响起。好几次,永高和新南这两个我最要好的小伙伴,就是用鞭炮声,把我从被窝里叫起来的。

“爆竹声里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许多的过去和失落就在爆竹声中送走了,春天和希望就是这样一次次走来了。岁月中鲜活的画面、细节、人物,也就定格在时间的长廊里,成为亲切的记忆,成为永恒的历史!

春节散文11:当年军营思乡情

文/孙守仁

每到春节期间,游子们都会张罗着回家跟亲人团聚,以享天伦之乐。在我的记忆中,曾有 4 个春节,我不是在家过的。那是 60 年代中期,我当老铁(铁道兵)在大兴安岭修筑铁路。漫长的冬季,我们被林海雪原封住了,根本无法回家过年。

第一个年夜饭,餐桌上有鸡、鱼、肉等,非常丰盛。但是,兵友们却高兴不起来,个个蔫头耷脑,面对平日里吃不到的丰盛饭菜却不肯动筷子。本来是个喜庆的日子,兵营里却死气沉沉,没有欢笑,像被冰雪冻住一样。虽说我也是新兵,但年龄比他们大,为了缓和气氛,我从兜里掏出一封信念了起来,这是三弟替父母写给我的,鼓励我立功受奖,别想家。本想带给大家宽慰,没想到事与愿违,反而更加勾起了兵友们的伤心事。一个外号叫“小不点”的兵“哇”地哭了,受他的传染,大家也个个脸上满是冰霜。我沉默地走出帐篷,太阳还没有落山,红霞满天。营房四周,浩瀚的林海,以落叶松和白桦树为主。凛冽的风雪中,它们默默地守护,多像威武雄壮的哨兵。我走到一棵粗壮的白桦树跟前,这棵树像个美丽的姑娘,身上涂抹了一层粉子,羞羞答答的,仿佛耳边响起它的说话声:小伙子,是不是寂寞了?还是想家了?我们祖祖辈辈在这里居住,从来没感到孤独,我们的根扎在大兴安岭。“听”到这里,我的脸红了:还是男子汉呢,不就是没回家过年嘛,这就挺不起腰来了?我们是兵,更要坚强啊!约摸两个时辰,跟我一起走出营帐的兵友们也陆续回来了,谁也没吭声,只是棉衣上、帽子上,还有脸上,沾上一层白霜,看得出来他们哭过了。我跟身旁的“小不点”开了个玩笑:你也学会打扮了?他不好意思地瞅着我,抿嘴笑了。就这样,我们在异地他乡过了一个春节。

时光荏苒,又到了飘雪季节。大兴安岭又变成了白色的世界。我们依稀看到,修筑的路基,都被雪埋上了。老铁的营房,成了雪屋。冻哑了的黄昏,远处传来松鸡的鸣叫。年已临近,大雪又封山了,这个年恐怕又回不去了。我们窝在大兴安岭腹地,插翅难飞。我是老兵了,能够经受得住雪剑风霜的考验,而那些新兵蛋子,则像我第 1 年那样,那种思乡之情,溢于言表。吃年夜饭时,却不见新兵们。我走出帐篷,发现不远处的白桦树和落叶松跟前,站着几个兵,仰视前方,我猜测,他们是朝着家的方向张望。我知道他们是想家了,想回家过年。我双手做成喇叭状,大声嚷:别在那儿傻站了,我带你们去个地方。那是个隧道洞门,刚刚贯通完毕,这是我们的“杰作”,也是献给春节的一份礼物。看到这个隧道,大家的心思转移了,都对着隧道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种成就感和集体荣誉感在我们中间蔓延开来,气氛热烈了,士兵们也早已忘记了想家。

接着,我在大兴安岭度过了第 3 个、第 4 个春节,我像做梦一样,在这里工作、生活了 4 年。再看看眼前那条千里铁道线,就在营房附近,有的路段已经铺轨了,我们这些老兵也要退伍还乡了。第 4 年,大家正准备吃年夜饭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火车的汽笛声。我们拿起酒瓶子,像疯了似的冲出门外。因为,那汽笛是捷报,是给我们送来的贺新春的最响亮清脆的鞭炮和丰盛的年夜饭。虽然 4 年没回家过年,没见到父母,但我们用汗水换来一条崭新的铁道线,并用灵与肉、血和汗创造了人间奇迹。

每当过年的时候,我便会想起在大兴安岭当老铁之岁月,想起那条长长的铁道线,仿佛汽笛仍在耳畔鸣响。我自豪,我们就是大兴安岭的落叶松,要求于人的甚少,给予人的甚多。

春节散文12:春节的甜味

文/孙凤山

有人说春节是365个日子共同邀来的,有人说春节是山峰般的思念压缩而来的,有人说春节是千家万户一齐喜庆来的,有人说春节是农历吉祥的起步号角,不管怎么表述,春节是中华民族最隆重的传统佳节,是最能调动喜悦、发动欢乐、鼓动新生的大年,每一寸时光每一次心跳都充满甜蜜。

春节的甜味是贺春的甜。贺春是随着新年的钟声一起响亮的,也许是一个拜年的电话或视频,也许是一个祝福的短信抑或微博,也许是一个恭贺新禧的电子邮件抑或QQ留言,也许是鞠躬抑或握手的新春致意,也许是拥抱抑或亲吻的道喜……没有比诚挚的祝福更令人拥有新春伊始的甜蜜。

春节的甜味是舞龙的甜。春节属于欢乐的海洋,在一阵紧似一阵的鞭炮声中,伴随着鼓乐的奏鸣,在龙珠的引导下,舞龙者手持龙具,跟着绣球做各种动作,不断地展示扭、挥、蹲、仰、跪、跃、翻、滚、跳、摇等多种姿势,充分展示龙的精、气、神、韵,庆祝旧年的丰收,祈求新年的安康和富庶,舞者的投入、观者的欢呼融为一体,还有什么比拥有甜蜜的和谐令人心醉呢?

春节的甜味是娱乐的甜。春节是多么富有磁性的日子,吉庆这块大磁铁,把所有的娱乐项目吸引到新年的颂词里。有一种心跳叫同乐,有一种存在叫同喜,有一种起步叫春节,有一种娱乐叫甘甜。

春节的甜味是踩岁的甜。关不住喜庆和欢乐,新春的气氛从门外挤进来,财门都开了,也许此时自己还丢在除夕的忙碌里,也许自己还把心情压缩在春节联欢晚会里,也许团圆的欣喜还在酒杯里发酵,反正,守过旧年的尾巴,守过新年的牙尖,只需一碟新春贺词,便可小酌从除夕到春节的甜蜜光阴。

春节的甜味是感恩的甜。春节不只是一个欢庆的名词,也是一个感恩的动词。学会把价值观移植到脚下,丈量365个果实的高度;学会用一身的热量接纳和谐社会的气象;学会感恩赐我骨血和姓氏、唤我一辈子乳名的父母;学会用语法、修辞和逻辑践行大地的嘱咐,有所感恩,那是365个甜。

春节的甜味是猜谜的甜。跟着爆竹声走,留下一路新春的问候,融入新春灯谜的盛景,每一个悬挂的灯谜,牵动多少动人的故事,都能丈量旧年和新年的距离。在谜面和谜底之间游走,寻找透彻的人生,猜到一个谜底,这个时节便会成为自己的左邻右舍。含在内心密语的甜,唯有凤羽知情。

春节的甜味是年糕的甜。当人们的胃口愈来愈大,餐桌愈来愈小的时候;当人们对食谱愈来愈挑剔,选择愈来愈少的时候,当把目光扎根在年糕的时候,围坐一圈的就不再是餐饮标准,而是吉利喜庆。举杯致意的不是团圆就是彩头,此刻,年糕倒映粮食的质地,辉映吉祥的兆头,甜蜜的是人们心头。

春节散文13:快乐的春节

文/孙梓恒

我国有着悠久的传统文化,京剧、书法、国画是中国的三大国粹,剪纸、陶瓷让世人陶醉,就连一些传统节日,也包含着深长的文化底蕴。粽叶飘风的端午节,秋意浓浓的中秋节……我最喜欢的是刚刚度过的春节。

在爆竹声中,我们迎来了中国人最盛大的节日——春节。家家户户喜气洋洋,大人们忙着办年货,挂灯笼,贴对联,打扫除。我们小孩忙着挑新衣服,放烟花,吃好吃的,有趣的就是放烟花了。

春节到了,我们一大早就起床了,吃过年饭,拿着大人们给的压岁钱,等着放烟花。随着新年钟声的敲响,“咚咚咚……”一声声巨响,一串串烟花在空中炸开了,有红的、黄的、紫的、绿的,空中五颜六色,美丽极了。有的像一朵菊花在空中绽开了笑脸,有的像一个紫外线,闪闪发亮,还有的像UFO降落。各式各样的烟花把天空打扮得十分美丽。孩子们的笑声、叫声、烟花声响成一片……“过年了!过年了!”我们大声欢呼着。

我爱春节,爱这个充满快乐的春节。

春节散文14:五色饭

文/莫景春

春节过后的南方,大大小小的节日也一个跟一个争先恐后地赶来:三月三啦,四月八啦,端午节啦。在壮乡瑶寨里,这些大大小小的节日都被一种奇异的糯米饭粘着,这就是五色饭,南方少数民族传统节日中不可缺少的美味。

在这些特别的日子,来到壮乡瑶寨,走村串户,会看见家家户户祭祀祖先的堂屋上都摆放着五颜六色的糯米饭。若碰上个刚出锅的,且不说那层层分明的五颜六色让你眼花缭乱,就只那清香的饭味也会让你感觉到它的与众不同。不同的香味混杂着,异常诱人,让你垂涎欲滴,真想抓一把就吃。但你别着急,这些节日里的美食,都要先摆上堂屋的桌面祭祀祖先。大约五分钟时间,祖先们“吃饱”了,大家才可以开吃。

捧着主人递过来的一团五色糯米饭,你不妨忍着馋嘴,先满足眼睛的欲望:五层蒸饭,色层分明,连边界的饭的颜色也毫不黏糊,白黄蓝黑红相间,就像个大蛋糕。咬上黄的一口,清甜的香味;再咬上黑的一口,清爽宜人。不同颜色不同味道,一种颜色抓一把咬一口,不知不觉把肚皮撑得胀胀的。

这花花绿绿的颜色,味道之所以很清香,很环保,是因为它绝不是用工业染料染的,而是用山坡上长的树叶花草染的,是纯天然植物。不但没有人们谈色色变的色素,反而有一种中药滋补作用。比如黄色是用山上雁木的黄花,阳春三月,这花开在山上,一丛一丛的,老远处就有一股清清的香气弥漫,让人陶醉。摘回来晒干,放到锅里煮出橙黄的水,然后把糯米泡到水里半天,糯米就被染成黄色。那些黑色便是采山坡上枫树的叶子,专拣那春天刚长出的叶子,不要老树的,因为老树的叶子有些涩,太嫩的树叶也不行,染出的色太淡了,清香味沾不上去。摘回来的树叶跟糯米一起冷水浸泡半天,那叶子浸出的水把糯米染成清亮的紫色,无论怎么也不会掉色。

植物的色和糯米搅和在一起,不但没有影响糯米的细腻味,反而给它增添了另外一种花的清香味,而且很入口。上了植物色的糯米饭,不容易发硬,即使在乍暖还寒的春季,放上个三五天,拿起来仍是香软可口。经过植物染色的糯米饭也不容易发馊,留个十多天,会变得有些硬,但不会有馊气,待回锅一热,又恢复了原先松软清香的味道。这些节日蒸上这么一大锅五色饭,即使是家里没来什么客人,也可以留着日后在野外劳作时当作干粮,带上一两团就够撑一天了,饿了,咬上一两口,喝下几口水,很是方便且耐饿。

五色饭在壮乡瑶寨特别重要。清明节,祭祀祖先的时候要煮,扫墓时带上一两碗,五颜六色地摆在墓前,以告慰祖先,寓意现在子孙后代托祖先的福,生活得很美好;三月三唱情节也煮,以歌会友,漫山遍野地唱,没唱出一个情人来绝不罢休。饿了啃一口随身带的五色饭,相中了的把绣球丢到对方怀里。把一团香喷喷的五色饭塞到对方的嘴里,两人便甜滋滋地在一起了。

啊,五色饭,渗透着当地人的喜怒哀乐,象征着五彩缤纷的美好生活和吉祥祝愿。

春节散文15:春节纪事

文/李晓

猴年的春节,应该还是从头天的大年夜开启的。

大年夜,春晚还没开始,城市的车流,早已散去,这是最安静的时分,新年正在分娩之中。我一人出门散步,抬头一望,楼群中多少窗花灯影闪烁之下,团年宴开始了,母亲们做的饺子热腾腾的了,真暖和的气流啊,熏得回家的孩子们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年夜饭,这是唤醒打开千门万户的密码,连接万家灯火的暗语。

我在街头漫步,走到了陈姐的包子店铺,她正准备打烊,她用一个铁钩拉上店铺的卷帘门,我打了招呼:“陈姐,回家了啊。”满脸福相的陈姐笑了,点点头说:“是啊,是啊,回家。”我平时喜欢在那个包子点吃包子,陈姐说,开馆子的人啊,首先讲的就是要讲良心。这个良心包子铺,卖的肉包子,都是放心肉。我当初叫她“陈老板”,后来她纠正说,不要叫老板,我开个包子店,就是把一家人的日子给过下去。陈姐凭一个包子店,还供养儿子在北京读研究生。

猴年的天籁之音,从天幕穿透而来,感觉客厅里有穿堂风吹来,我本能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我拥抱了家人。我们一同跨过年关,猴年腾云驾雾落地了。

正月初一早晨,吃了乡里亲戚送来的糯米汤圆,突然想起小时侯红糖汤圆里包的硬币,那种隐秘的幸福又去哪儿了。这是新春第一天,有薄雾袅袅。约上回乡的几个发小,驱车回我老家,祭奠祖坟,烧香磕头,山梁上的风,一阵阵吹来,如逝去的亲人们在小声地呼喊。我靠在一棵老松树上,层层盔甲一样的树身,让我想起几个老祖宗的手,在梦中对我慈爱地抚摩。

老家山梁旁边,有一个山顶机场,飞机接连从头顶飞过,一仰头,可以望见机窗里的灯光,机上灯火,还是没有大地上的灯光温暖,机上食物,还是没有母亲做的家常菜香,所以一架飞机,它落地时巨大的摩擦,就是和大地最热烈的拥抱。大地太小,其实一个人偎依一扇窗口透出的光,就可以暖和身心了。

正月初一晚上,我楼下平时住在养老院的刘老头儿回家了,他正在用儿子打的洗脚水烫脚,83岁的老头儿兴奋得给娃娃们哼唱起了几句京剧。腊月二十六那天,刘老大去养老院看望老爹,老头儿一个人靠在墙角打瞌睡,大衣领子都把老头儿的头罩住了。“爸,爸,跟我回家吧!”刘老头如从梦中吓醒抬起了头,刘老大发现,老头儿流出的鼾口水,都把领子打湿了。

火车依然在正月里奔驰,还有路上的人在赶着回家。过年,不就是对故土家园亲人老小的信仰么?正月初三下午,在城郊火车站,我接到了从东北回来的老孙。老孙刚下了火车,就拉上我的手,直奔发小崔哥开的火锅店。路上堵车,崔哥在那边催:“火锅汤都开滚了,毛肚、鸭肠……都准备好了。”逗得老孙的口水在车上都流下来了。

正月初四,我陪老孙去乡下他父亲母亲的墓地祭拜。老孙献了花,一头跪下来,嘴里喃喃:“爸,妈,我回来了。”老孙走到村头一棵黄葛树,叶子在风中哗啦啦响,老孙说,他在外面,梦见的也是这棵树。

在老孙的乡下,几个留守村子里的老人蹲在村头闲聊,老孙给他们每个人都送上了一个春节红包,老人们喜笑颜开,跟老孙不停说着吉利话。老孙在回程的车上默默无语,快回城了,老孙说:“我的村庄,就靠那些老人给照料着。”

正月初五,友人老韩告诉我,他春节已发出微信红包1888元。正月初六,我们几个发小,再次上了城后山顶,在一家农庄吃饭,一直到夜幕落下来。望着城市灯火,老孙咕哝了一句,春节这么快就溜去了哦。

也是啊,好比除夕夜里城市的焰火,升腾在半空中,很快化为青烟散去,多像一场盛大的幻觉,焰火散去,我们就要回到平常的生活里去了。

春节散文16:春分

文/桂子

春节我们不怎么叫,是月份牌子上的。我们叫年。

年是从腊月就开始的。过了腊八,就是百姓人家最为忙碌的时候,尤其是主家的婆姨们,要备足年节正月的吃喝,还有走亲戚的捏出各种猪啊羊啊的面点,还有一家大小的新衣新鞋,要在年三十之前安顿妥帖。

一般人家的院子,正房即北房之外,还要有南房,条件好一些的人家,东房西房都要有,俗称四合院。古来留例,正房自然是住人的,有子女晚辈住不开的,就是南房,西房了。在农村,房屋充足,正房之外的其他房,就很少住人了,用来储存杂物。南房在冬季,基本少见阳光,抬脚进去,嗖嗖地冷,比外面还冷,这样,那些盆盆罐罐,就都聚集在南房了,天然的冰窖。

过年,装了一缸一缸的吃食,都移到南屋,正月要吃一个月,讲究不杀生不发面。二月二,蒸了钱龙,算是开了灶,但好多的吃食还捂在缸里缶里,慢慢吃。

惊蛰惊了地气,冻得铁坨也似的地面开始泛软,那些贞静的地下的作物不安分了。农谚有九九又一九,虫虫牛牛遍地走,说的就是这个时候。

春分是春的中间,昼夜平分的意思。稍晚就是阳春三月了。

春分,冻在南房的东西的开始消了,储存不好的上面就长了霉点,要重新回锅蒸二十分钟三十分钟的,其实很多人家已经清理了存货,捂在炕头上的盆里发着面,要蒸新馒头了。男人们去大棚里割一捆二月韭,女人们剁好肉馅,筷子蘸着尝味儿,讲究的人家会在馅里加一把虾仁。

雾气蹿到房顶,开始出锅,孩子们的手就伸过去了,挑长得肥大的包子抓,手上烫,丢到碗里,嘴就着碗沿咬一口,汤汁嗞到脸上,烫着了,咝咝地哈着。汉子们像捡枣一样,吃了一个又一个,一直到肚子撑得溜圆,才腾出嘴来,说些村里的事情。

男人们开始下地了,也有女人跟着,灰恍恍的地头上就会有红的绿的头巾起伏。

空了一冬的地里有了人,还有牛,围着脚扑势的是家狗,天亮着,野狗就远遁了,怕人也怕家狗,家狗占人势,恣意地舔着地里的一坨坨粪。人肩了锄头或铁锹,给水渠垫土,翻出发酵了的农家肥,在地里刨出半胳膊深的坑,埋一锹粪,扬两锹土,把地里的柴火拢在一起,烧了。横了锹把锄把当板凳,卷了烟抽着。跟前地里的的人看到了,就会凑过来,互相递着烟,说着今年的农事,一年之计在于春。

门前有一小块地,是队里的,每年种蓖麻,秋后的蓖麻杆儿细瘦,割了当柴火烧,但地里总会有一两根蓖麻杆挺到春天。三娃用手抠出一个小洞,把蓖麻杆儿掰成巴掌长,插进洞里,洞口装了搓碎的蓖麻叶子,点着了,趴在蓖麻杆端吸着。掏了几个洞,我们都吸,趴的久了,衣裳渍出一块一块的土印子。

顺着春风,天一天比一天热,扑在脸上的风像搔痒痒。黄河岸边,就有腰里扎了麻绳的汉子冲着河面喊着:开河——炸雷般滚过百里长堤,婆姨们穿了鲜亮的花布衫,三三两两,绕着村子风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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