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黄河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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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黄河的文章1:荆紫生岚

文/王新志

新安北部,黄河岸边,崇山峻岭间,有一山傲然屹立,高插云霄,蔚为壮观,此山乃荆紫山。仰观于山之南麓,整个山势如一把罗圈椅子,大气而沉稳;葱郁的松柏如绿色地毯,覆在椅子上,道家庙堂通仙观若隐若现,袅袅烟雾升腾,一派仙风神韵。山之阴画风突变,断崖凌空,峭壁绵延,如帷如幔;黄河穿山越岭,九曲回环,河水澄碧,半岛纷呈,风景如画。

荆紫山景色壮丽,气象万千,尤其迷人的是被列为新安古八景之一的“荆紫生岚”这一景观。岚者,云雾也。“荆紫生岚”是在特殊的天气条件下形成的自然奇观。是时,荆紫山云蒸霞蔚,岚烟缭绕,飘忽迷离,充满了神秘色彩。清代新安名人吕公滋有诗曰:“淡烟束山腰,薄雾冒山顶。枕石卧松阴,野风吹不醒。”云雾弥漫的荆紫山,让人沉醉,令人神往。

“荆紫生岚”的美景多出现在夏秋季节,当岚烟汇集,聚成云海时,最为壮观。雨过天晴,秀峰如洗,朗天碧空,站在天坛峰俯瞰,云雾在峰峦绝壁间缭绕、积聚、簇拥,万顷白云渐渐形成了壮观的云海。茫茫云海,滔滔银波,远浸层峦,近侵绝壁,荆紫山成了云海中的小岛。

霞光映照下的云海,更为美丽。当红日从云海中涌出的时候,霞光如火焰般,燃烧在腾挪跌宕的银涛雪浪之上,将白云幻化成斑斓的色彩。当红日斜铺水面的时候,霞光彩带一样,起伏在洁白如玉的水面上,就像为白云镶上了一道金边。前人有诗赞曰:“霞影远笼晴树色,黛痕轻染暮山秋。俗尘半点飞难到,瑞雾千层艳欲流。”置身其中,真有腾云驾雾、恍入仙境之感。此情此景让人心旷神怡,超凡脱俗,也让人浮想联翩,顶礼膜拜,惊诧于大自然的神奇!

荆紫缘何生“岚”?这同荆紫山所处的地势及周围环境有关。荆紫山脚下是滔滔黄河,山上植物茂盛;夏秋遇雨,天晴后大量水汽蒸发,为云雾的形成提供了必要条件。特别是小浪底水库下闸蓄水后,高峡平湖,碧波荡漾,客观上又为此种现象的产生提供了更多的水汽条件。再加上荆紫山北是由黄河大断层形成的悬崖峭壁,沟谷纵横,山峰突兀,有利于空气的抬升。随着温度降低,空气湿度饱和,水汽凝结就形成了云雾。

“荆紫生岚”是一幅动态的水墨丹青画,是大自然神来之笔的自由挥洒,就像李白酒后的诗,豪迈奔放,清新飘逸,想象瑰丽,自由潇洒。这幅画神秘迷人,不轻易展现,偶尔出现,也总是那么匆匆,一会儿工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现今交通便利,生活幸福,有心情有闲暇,你一定能有机会欣赏到它。

关于黄河的文章2:黄河在这里拐了一个弯

文/艾克拜尔·米吉提

我沿着黄河走过多次,也在黄河岸边生活过几年。但是,第一次踏上齐河这块土地,依然感到黄河的无限神奇,九曲十八弯的黄河在这里竟然拐了一个九十度的弯,奔向远方。

齐河位于鲁西北平原,黄河北岸,与有泉城美名的济南隔河相望。这里属黄河下游冲击平原,境内地势在海拔19~35米之间,低平展缓,土质肥沃,气候适宜,光照充足。齐河县,因城临济水,济水又名齐水故名齐河。

被誉为中华民族母亲河的黄河,不仅哺育了黄河文明,也以它的桀骜不驯,历史上多次改道,洪水泛滥,给多灾多难的中华民族,带来过无数次的灾难。

为了抵御洪灾,下游的人民不断地筑堤修堤,试图与黄河抗衡。在我们足下这条悬于村顶绵延的公路,其实就是黄河护堤。在护堤的臂弯里,那条虽经上游无数的水库过滤澄清的黄河,依然不改自己黄色的面孔,裹挟着泥沙向下游湍急流去,试图闯过千拦万截,也要百折不挠、毅然决然地汇入黄海。

我曾经在鄂尔多斯听说,山东省一位分管农业的副省长带队来到这里,与他们商量是否能把分配给鄂尔多斯的黄河水量放流让给他们,山东负责提供鄂尔多斯所需的所有粮食。鄂尔多斯婉拒了这位山东副省长,因为,现在水贵如油,他们自己发展的瓶颈就是水。黄河水曾经从门前深峡流过,只能望河兴叹、无能为力的时代早已一去不复返,各种引灌、提灌、扬灌措施让人随心所欲。奔腾咆哮的黄河,一改历史面孔,在农忙季节不被断流,能够流淌到入海口,都需要以人间智慧来协调……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齐河丰腴的土地滋养着这方百姓。齐河是全国产粮大县之一,全县耕地125万亩,吨粮田就有80万亩(人口70万)。又新进全国百强县之列,开发区和一座座高楼就在黄河岸边拔地而起,似乎致力于提升这里的海拔高度。

不过,齐河人自有他们的精神高度,掏粪工人时传祥便是齐河人。他的名言“宁愿一人脏,换来万家净”,镌刻在纪念馆壁上,在寂静无声中振聋发聩。这样灵魂高贵的人,或许会在拜金主义时代被一时忽略,但是永远不会被历史忘却。齐河人民则引以为豪。那天晚上,我们亲临的“大义齐河·第二届十佳美少年颁奖典礼”,便是一个实证,新一代正在继承前辈的美德品行。

黑陶艺术是齐河的标志之一,我们参观了几家制陶作坊。将黄河岸边沉淀的泥土幻化为艺术品,这就是齐河人的智慧。在黑陶艺术馆里,出自那些黑陶艺术大师之手的黑陶艺术品琳琅满目。盛世出珍品,那些令人目不暇接的艺术品,蕴涵着大师们的艺术心智,释放着独特的文化品格,闪烁着时代的光芒,同时,默不做声地诉说着各自的齐河家世。

在黄河岸边防护堤上,一群老人,用二胡伴奏,自得其乐地唱着在延安时代唱红的《南泥湾》。观众有的跨着摩托,有的坐在三轮拖斗车的驾驶座上,双手不离车把,双耳却忘情地被这歌声吸引,双目沉醉,痴迷得不肯离去。人有时会被这样的场景吸引,而忘却一时的疲劳与困顿。艺术的力量就在于此,它会抒发你的心志,激发你的感觉,让你对生命和阳光充满爱。

不远处,便是黄河护堤“红星一号诞生记”纪念碑,正在默守着从身侧流经的黄河。

关于黄河的文章3:洛阳古韵

文/叶剑秀

黄河之南,洛水之阳,谓之洛阳。十三朝古都,一百零四位帝王,在这片丰饶的沃土上叱咤、博弈,浓墨重彩地书写了人类的千年典籍,交付洛阳永恒收藏。洛阳厚重而灿烂的文化符号,便成为华夏民族衍生的摇篮。

去洛阳,当然要去看洛阳古城。从丽景门自西往东,直到钟鼓楼,这是有讲究的。一曰不到丽景门,枉来洛阳城,二曰西为木,东为土,土生黄金,华夏民族信奉五行运势。

初秋的午后,阳光依然热情,极具洛阳人淳朴好客的性情。丽景门就在眼前,举首仰望,壮丽高耸的城门上空,拂来一缕远古岁月的清风,蓝天上飘浮几朵飞龙形状的祥云,不知是哪朝哪代早已挂在上面了。

丽景门最早始建于隋代,为洛阳古城的西大门,是老城最具特色的标志性建筑,城垣高厚,气势宏阔,享有“中原第一楼,古都第一门”之美誉,现为洛阳市新八大景之一。

丽景门外西北侧不足百米的地方,是著名的九龙鼎。九龙鼎的存在与展示,见证着洛阳历史的悠久。龙是中华民族的图腾,司母戊鼎则是青铜时代权利的象征。

拥有权力,便拥有天下。争霸的威猛萧杀,远去的鼓角争鸣,消散在历史的尘埃里。曾经一言九鼎的帝王们,谁也不会想到,权力真正的拥有者永远属于华夏苍生、天下民众。

穿越魏晋的沧桑古道,牵着隋唐粗粝的老手,踏着宋元的风尘走来,到处跳动着洛阳古城历史文化的音符,随手可以抓一把岁月的书笺,阅尽千年帝都的兴衰枯荣。

丽景门城楼上,是百官及万民祭祀神灵的地方,祈福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愿望是心中的祈祷,未必就天随人愿,政治与经济乃至精神的坍塌与颓败,终归成为不断更替的轮回,把繁华与落寞变为泛黄的历史。

登临丽景门城楼,俯瞰老街城郭,商铺林立,一家家酒楼茶馆的旗幌弹奏着古老的清音,一座座青砖灰瓦的小四合院相互勾连,铺展开一幅恍若隔世的画卷,油然想起欧阳修“洛阳牡丹甲天下,丽景城楼世无双”的诗句,让人浸染在东方神韵里宿醒。

最具魅力和内涵的去处,要数城楼上的“河洛文化长廊”和“帝王史馆”了。河洛文化是中化民族的文化母体,走入长廊,如同掉进了浩繁的书海里,目不暇接。这里记载着众多的河洛历史名人的卓著功勋,要么为民族复兴披肝沥胆,要么为社会进步竭才尽智,个个功德千秋。帝王史馆陈列了在洛阳建都的历代皇帝史料,过多展示了诸多帝王的雄才大略、宏图霸业,而忽略了他们暴征横敛、奢华无度。历史的烟云早已被塞外的烈风和黄河的巨浪淹没,能在洛阳古城的一隅,寻到他们的身影,已经是完美的历史再现,亦是洛阳的尊重与包容了。

气势恢宏的瓮城,是一座与城墙连为一体的建筑,呈瓮形状,好进难出的构造,瞬间就找到“请君入瓮”这个成语的源地。独具匠心,攻防兼备,这便是古人的谋略和智慧,令人叹为观止。

宋代历史学家司马光说:“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古道长亭外,寥廓旷野的清风拂来,微微掀动着沉睡的竹简,慢条斯理地吹开历史的页脚。

洛阳古代称为“天中”,十三个朝代先后在此建都,称王称帝者达百人余,从地理学的角度看,是真正意义上的九州腹地。洛阳周边河流交织,水域丰沛,因而这片土地丰腴富饶,充满灵性和诗意。古代诸多王朝选择在此定都,想来也是富有安居乐业眼光的。

洛阳是中国四大古都之一,也是国务院首批公布的国家历史文化名城。

老城从古至今,有街无路,所有通道都冠以街、巷、胡同之称,始终不见“道”与“路”的标识。据史料载,老城有“九街十八巷,七十二胡同”。古代的“九”为最,这里的“九”泛指城中繁华的车马大街,老城的街巷和胡同,确实不少。

步入最具洛阳文化符号之一的“西门口井胡同”探访古民居,古朴质感的记忆迎面而来,洇染在时光深处,撷一束人文风情,家长里短的絮叨萦绕耳际,锅里碗里飘溢的味道,凝结成老胡同的文化元素。

在巷子深处,仿佛看到文人雅士的身影,那是在日思夜读,奋笔疾书,于是洋洋洒洒的历史文献,便从烛光灯影下収笔,装订成册,留下丰富的史学记载,供后人研修。

撩开岁月的轻纱,看见了隐藏的日常光景,有纷繁多彩的日子,莺歌燕舞的时光,同时也夹杂着平民怨气声声的叹息,流布老街胡同,洒满街头巷尾,时光并不在意,转眼间已经被这些日常琐碎敲击的支离破碎,迎来的依然是一轮蓬勃的朝阳和一个又一个鲜活沸腾的日子。

古街上的民居院落,传统店铺,古树古木,文物古迹,遗存遗址,河道桥梁,无不在讲述着一个个遥远而古老的传奇故事。

自周武王稳固江山后,洛阳即“迁宅于成周,宅兹中国”;汉魏以后,逐渐成为大都市,“四方入贡,道里均”。历经战火的毁灭和重生,一次次推进着人类文明的进程。

洛阳老城十字街,是最具人气的千年老街,更有人间烟火气。

十字街在古代就是商家汇聚地。它承载了这座城市的所有记忆,见证了每个瞬间的荣耀与落寞。从清晨到日暮,这里总是人流涌动,不断升腾的烟火、沿街叫卖的小贩、错落林立的商铺和各种美食味道,如一个个独特的音节,组成老街独有的动感节奏,你来与不来它就在那儿,一直轻吟浅唱,一唱就是千年。

伫立在古城老街,晨钟暮鼓的悠悠余音,依然在老街的每个角落回旋环绕。

华夏先祖,在这里繁衍生息,一代一代地彷徨、抗争,勤劳善良,智慧勇敢,祈望生活的安然祥和,家国的康乐太平。抚今追昔,正是那秦砖汉瓦上的汗渍和黄河翻浪上的呐喊,才夯实了江山社稷的稳固,历朝历代工商科技的前行步伐,奠定了大国宏业的基石。历史如船,行过暗礁险滩,终于走成如今的矫健方阵,屹立于世界之林。

老城是当代洛阳城的根,一城巷陌一城人,一城往事如烟云。往事远逝,锦华遍地。

关于黄河的文章4:让时光随河水静静流淌

文/福-太阳

住在黄河岸边,穿梭于黄河两岸,从大桥上展望黄河,滚滚黄流向东流去,在阳光下烁烁发光。平日,也没有近距离走进黄河,所以母亲河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五月一日早上,天高云淡,微风习习。我驱车来到高青县刘春家黄河灌溉闸风景区和黄河来了个近距离接触。黄河是地上河,河堤高于地面许多。黄河两岸的河堤现在都修成了沥青公路,方便了当地居民的交通,也为黄河防汛快速反应提供了必要条件。从河堤到黄河的主河道,一般还要有比较宽敞的漫滩区,滩区内种满了各种树木,有成片绿油油的窜天杨,还有大片的槐树,时值槐花开花季节,红槐花河堤上看去紫红一片,煞是好看。放眼望去,绿波红浪相应,风景如画。真是处处有风景,只是我们没有留心留意罢了。

刘家春黄河灌溉风景区内种植了多种树木,松树、垂柳、梧桐、紫叶李,设立的停车场,休闲小道,并修建了许多亭阁,方便游客休息、观景。景区内野生的苦菜花绽放,黄黄的小花连成片,别有一番风情。有人在高大的杨树下搭起了帐篷,架上了烧烤炉,看来是要野炊了。孩子们则欢快的跑着,不时还摘上几多野花。有许多老人也来到岸边,坐在躺椅上面向黄河闭幕养神。还有人在亭子中打起了扑克,欢笑声不时传来。

坐在黄河防洪的石垛上,静静的看着黄河流淌。原以为黄河是直的,会是一望无际到天边,也会产生“黄河之水天上来”感觉,享受“黄河远上白云间”的美景,可是在这里黄河却拐了两个弯,让我看到了一个弯曲的黄河,河面很宽,河水流的比较缓慢,没有电视上汹涌澎湃的情景。在河道中央一处河床露出了水面,颜色和河水差不多,只是静静躺在河中,接受河水的洗涤、冲击、淤积。只是在黄河的拐弯处,河水冲击河岸,哗哗的流水声才清晰入耳。黄河转弯后,浑黄如浆的河水又静静的向东流去。老乡告诉我们,别看黄河表面平静,其实河面下有激流漩涡,千万不要到黄河中游泳嬉水。这就是我们的母亲河,你用浑浊的河水养育了世世代代的中华儿女,大河文明孕育了灿烂的中华文明。我用手机把黄河的美景从不同角度拍摄下来,低头翻看着手机中黄河的照片,心慢慢的平静下来,时间也慢了许多,有好长时间没有享受这样宁静安逸时光了。

在黄河岸边大柳树下面,席地而坐,闭上眼睛,带上耳机,听上一段轻音乐,让浮躁的心灵在音乐中沉静下来,安静的享受轻快的旋律,任凭时光在河水中静静的流淌,仿佛梦见了远古黄河那碧水东流的秀丽景象。

关于黄河的文章5:黄河过处物产丰

文/冯敏生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记得我的音乐老师曾在课堂上这样讲:“大河,就是黄河,中华民族的母亲河,离我们这儿只有一百多里路,我们村旁的弘农涧河,就是流进母亲黄河的怀抱里去的!”

沿着弘农涧河去看黄河,一直是我少年时的梦想。

绚丽的秋日,我驱车沿着弘农涧河岸边去看黄河。悠然宁静的弘农涧河水,流经家乡朱阳镇的区域最长。就在近几年里,经过家乡人对弘农涧河的精心治理,河畅、水清、岸绿,景美。由于河水的润泽,村庄隽秀灵动,古镇充满诗情画意。我常邂逅家乡的乡亲们,那甜蜜的笑脸上,荡漾着幸福。

在函谷关北寨村,我终于望见了仰慕已久的大黄河。极目远眺,湛蓝的晴空下,九曲黄河,一路奔走,汹涌澎湃,滚滚东流。我心中不禁被黄河这种百折不挠、激流勇进、追赶梦想的精神所震撼。

此刻我望见,满怀乡愁的弘农涧河,宛若一位远嫁到他乡的女儿,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回到母亲黄河的怀抱中。这母女俩好像久别重逢,紧紧地偎依在一起,显得那么温情,那么动人。

我站在观景台上极目远眺。黄河两岸,或是壁立千仞的五彩山峰,或是平坦如砥的田野滩涂。河之南,灵宝函谷关镇东寨塬,满眼苹果飘香;河之北,山西芮城东垆乡西南村,一望无际绿色的田园风光在岸边延展。母亲黄河,真正成为造福两岸人民的幸福河!

在中国的地理版图上,黄河书写了一个大“几”字。就在“几”字的右下拐弯处,闪烁着一颗璀璨的黄河明珠,她就是“黄河三门峡,美丽天鹅城”。

2018年初冬,我与一位来自郑州的文友在风光旖旎的三门峡相逢。那一晚,我们在陕州地坑院住宿,我俩头枕着黄河的波涛,进入了香甜的梦乡。第二天早晨,几声鸡鸣把我们唤醒。走出窑洞抬头仰望,我们仿佛在大地的深处。窑洞顶上,挺立着一棵沧桑的老柿子树,那铁枝铜杆上高挂着一树火红的柿子,在秋日的原野上,显得格外醒目、喜庆。每座窑洞门楣上,挂着金黄的玉米,或者一串串红辣椒,独具陕州农家院落风格。

我们顺着窑洞地道,钻进修葺一新、连在一起四五个地坑院落,观赏了陕州剪纸、捶草印花、陕州锣鼓书等民俗表演与非遗展示。在地坑院内,尤其秦仙绸老师表演的陕州锣鼓书,令我振奋。她那浑厚豪放的女中音,伴随着激越昂扬的锣鼓声,仿佛是黄河的波涛在澎湃。

中午时分,我们来到黄河天鹅湖湿地公园。阳光下,湖面波光粼粼,天鹅翔舞,碧水蓝天融为一色。漫步于天鹅湖畔,柳林如瀑,翠竹摇曳,石径小路,令人沉醉。每年的冬季,成千上万只白天鹅,从遥远的西伯利亚来到这儿越冬栖息,在这里演绎迷人的“天鹅湖”,让冬日里的黄河三门峡,如临仙境。诗人舒婷曾来到这里,动情地留下优美的诗句:白天鹅落脚的地方,是我们心中光明的河。

小时候每到冬季,我们小孩子嘴馋得慌,常捡拾些干柴去烧烤玉米粒和黄豆子吃。记得在一年腊月里,赶马车的老父亲从灵宝城为生产队购置农具回家,特意买来一小袋子大红枣。母亲分给我们每人四五个品尝,那甘甜的大红枣,至今让我回味无穷。母亲说:“这是灵宝大王镇后地村的红枣,皮薄肉厚,香甜可口,是黄河水滋润的!”

我沿着新修的百里沿黄生态廊道,一路向西,来到示范区大王镇后地村明清古枣林。远远望见,宽阔宁静的黄河,从大王镇后地村的西、北、东三面绕村而过,形成一个半岛。半岛上,荷花满塘,菖蒲葱茏。尤其这里所产的大红枣,肉厚味美,非同平常。

徜徉于明清古枣林主题公园,与古枣树会晤。枣林近看如一首朴素典雅的诗,远看如一幅水墨画,一棵枣树就有一个黄河故事。这些万亩古枣树,成为乡亲们脱贫致富的“幸福树”。有的古枣树年龄已经500岁以上,苍凉遒劲,宛如清逸俊朗的长寿老人;有的新生枣树亭亭玉立,宛如英姿勃发的青年后生。新铺成的彩色沥青路面,如彩色绸带似的,在枣林间蜿蜒飘荡。络绎不绝的游客们,有扛着长枪短炮来摄影的,有绘画写生的,有休闲康养的,他们愉快爽朗的欢笑声,在枣林荡漾。

来到后地村,一树树红彤彤的大枣刚好成熟了,一串串红玛瑙似的大枣藏在绿叶间,格外惹眼。喜滋滋地从树上采摘红枣细细品味,缕缕香甜直抵心田。我想:倘若没有黄河水的浸润,哪有如此香甜的大红枣?

曹靖华先生诗云:“顽猴探头树枝间,蟠桃哪有灵枣鲜。”黄河的情愫铭刻于胸,无论行走何方,我总听到黄河从我心底欢快地奔流着。

关于黄河的文章6:古村读树

文/村姑

树是乡村的名片。

在黄河和北邙之间,丘陵绵延起伏,沟沟壑壑里,村落就像灌木丛,一簇簇地散布着。一团密集的树影下,肯定藏着一个村落,远远望去,仿佛被山路串起的一个个藤瓜。

挑担推车的小生意人,看见树影,酸痛的腿脚就轻快了起来。村中的大树,撑起一片清凉,可以放下担子,歇歇脚,讨口水喝,不管与村人熟不熟识。

古树是乡村的神灵。没有古树,不敢称古村。小浪底镇的小村庙护,就幸运地与一棵1700多年的古柏为邻。受宠的孩子,常被大人拉着小手,提着篮子走上北岭去给古柏磕头,认干娘。抬头望望矗立千年虬旋龙绕的枝干,想想神奇的传说,心里就多了一份踏实,一份希望。

古柏下有庙,村子因此而得名。庙里供着古柏奶奶,慈眉善目,村人皆云有求必应。假如不应,肯定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他们相信,善恶有报,心诚则灵。在久远的年代里,古柏在,乡间的秩序就在。

老树是乡村的长者。村中十几棵百岁的皂角树槐树,散在房前屋后。只要扎下根,不管是陋巷寒门,还是沟头荒园,一站就是一辈子。年年开花结果,从不问为谁辛苦为谁甜。被牛羊啃了,被虫子蛀了,被石头挤得伸不开脚,也从不喊苦,从不逃离。哪怕树干早已中空,伤痕累累,只要还有一口气,也必定逢春抽芽。树有树的命运,树有树的规矩。乡下的男人女人早就读懂了这些。

千百年的风霜雨雪,悲欢离合,树们都看在眼里。它们肚里装着无数的故事,那故事关乎善与恶、生与死、苦与泪、坚韧与希望,关乎岭上的庄稼、天上的云雨、黄河的涛声。风来的时候,就会轻轻讲起,人听到的,只是箴言般的只言片语。

偶尔它们也会剧烈挥舞,大声疾呼,甚至咔嚓一声折断手臂。村人都会心头一紧,然后咒风咒雨怨老天。能让宽容慈祥的老者动怒,难道不是它们的错吗?而且老者是为村人的衣食才抗争的。该下雨时刮风,要灌浆的麦子旱死了;该天晴时又下雨,黄了的谷穗发芽了。可是又能拿它们怎么样呢?村人也早已读懂并继承了树的性格。总有一些事让人愤怒,总有一些事让人无奈,总有一些苦痛得默默接受。乡下的故事,不都是这样的吗?

在树的絮语中,村人耕田、打铁、磨面、喂牛、吃饭、纳鞋底,汗水和泥,垒起了一座座土坯瓦房。在树的注视下,一茬茬孩子嬉戏玩耍,慢慢长成他们父辈的模样,继续秉承着勤俭生财和气致祥的信条。

村人多姓谢,世代以打铁为业。村中的老祠堂,也与树有关。堂前有联:祖上古今三太傅,家声吴越一东山。铺地的青砖,因年代悠久而凸凹不平,砖缝里的青苔与绿草,排列成诗般的祖训。堂名为“宝树堂”。宝树,喻优秀子弟,缘于“芝兰宝树满庭堂”的典故。

百年前,村人节衣缩食,率先在祠堂建高等学堂,开设英语地理等课。看着“宝树”二字,想着父辈期望,学子们读懂了一个道理:要么像先祖谢安一样建功立业,为国之栋梁;要么如嵇康一样挥锤打铁,奏出铿锵的人格。如今,村史馆里,记载着历代的精英。图书馆里,常有孩子的身影。老树身旁,一棵棵小树正在拔节。

古村老了,人们渐渐搬出深沟,在平地上生活。但古村并没有被人遗忘,它又焕发了青春。瓦房土坯料礓墙,石碾石磨石牛槽,老家的味道吸引来了大批的游客。古树更是镇村之宝。在村中漫步,仿佛回到童年的老家。绿树瓦房不见苍老,而我已不是当年的村姑。

凝视一棵老树,抚摸着它张开的树洞,我听见它的轻语。每个人都只能经历一生,不必羡慕别人,过好自己的一生,才有意义。乡村里的童年是幸福的,有书读的少年是美好的。踩过田地的双脚,才能更坚实地踏在城市平坦的马路上,而对世间奢华,心如止水。

关于黄河的文章7:壶口瀑布

文/杨少校

“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这首雄壮激昂的黄河大合唱,中国人民巳经传唱了半个多世纪。成为中华民族不畏艰难,奋勇向前的号角,中华民族坚强不屈精神力量的象征。

千百年来历经沧桑,孕育华夏儿女的母亲河——黄河这条不对称的河流沉淀着悠久而深厚的历史文化。一直令我魂牵梦绕,企盼目睹她的风采。

在庆祝建党90周年之际,单位组织去延安红色旅游。终于有机会亲临黄河中游,涉足闻名天下的黄河壶口瀑布。

奔腾的黄河切穿吕梁山脉形成的峡谷瀑布景观,吸引着许多中外游客。我们乘坐的汽车沿着青兰高速直奔陕西省宜川县。公路两边废弃的窑洞在诉说从前。一栋栋蓝顶或红顶小洋楼整齐排列,村民居住条件大大改善。农田里种的包谷抽着鲜嫩嫩的穗,坡地里苹果树挂着沉甸甸的果,令人赏心悦目。沿途风光植被一派深绿。不是我想像中黄土高坡的苍凉。

下了高速,汽车行至峡谷瀑布流域,突见公路右边冒出一条像水沟一样黄黄的水带,上面冒了一层白白的水泡,流速缓慢,平平静静。不凝神注目,似乎看不出水在流动。像一条灌溉的沟渠积水,被白色泡沫污染似的。

车由远渐近。见河水流速加快,浊波行色匆匆,白色泡沫不见了。隐隐约约听到一种轰轰隆隆的声响。导游介绍说:“快到壶口瀑布了,你们可看到万里黄河,百丈飞瀑:“水底有龙掀巨浪,岸旁无雨挂彩虹”。

当我们乘坐的汽车下到观瀑室景点时,停车平里停满各种大中型旅游车和自驾车。找个停车位须见缝插针。我们的车便停得远远的。放眼瀑布景区,观瀑的主要位置人群熙熙攘攘。

黑头发、黄头发、白头发、黄皮肤、白皮肤、黑皮肤参杂其中,脉脉相通,独显各自风采。挤进人流,耳边的嘈音鼎沸。中国语、外国语、本土语、方言乡音在友谊交流。人们审美情趣被壶口瀑布独特的地质容貌吸引、惊叹!坚硬的紫色颜岩石,裸露峡谷两岸山头和河床,任凭风雨冲刷侵蚀几千年,乃保持本色。不象纲铁容易锈蚀。

看:400多米的河床水流,突然被只有50来米的十里龙槽截住,落差扬瀑,击石濺珠,拍岸撕絮,漩涡湍急,千姿百态,黄烟水雾弥漫。

听:滚滚泥浆泄入龙槽犹如奔马向前振鬃奋蹄,踏破惊涛骇浪,气势滂沱。声如进军鼙鼓,铿锵回声峡谷。吼声犹如君王驾临,恢泓气势,权力象征!慑人心魄。

聆听黄河怒吼,只有站在壶口瀑布,才能领略黄河情韵,让你浮想连篇。

咆哮奔腾的黄河怒了几千年,吼了几千年,吼出中华文明的发祥地关中平原!曾经有十三朝君主在这里建都,人杰地灵。有75位君王长眠于此,还在聆听黄河咆哮!

愤怒的黄河吼出华夏儿女寻根访祖文化;

吼出秦始皇的霸气,世界文化遗产兵马甬的阵势;

吼出长恨歌中杨玉环的凄美故事;

吼出中国共产党根据地――延安窑洞、宝塔山的光辉!

吼出闻名遐尔的安塞腰鼓;

吼出中华壮士柯受良、朱朝晖分别驾汽车、摩托车飞越壶口瀑布的壮举!那是炎黄子孙为国强盛,努力拼博气呑山河的气魄!

吼出雄浑秦腔;

吼出黄土高坡民俗风情,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那是黄河的歌!

想:站在壶口瀑布,那奔涌的黄河之水,滚滚向前的壮观,排山倒海注入壶口之势,让人热血沸腾。

似乎那水流飞注龙槽,像是灌进你的血脉,浸入你的骨髓,滋润你的肌肤。自己就像母亲怀抱中哺乳的婴儿,此刻受到母亲特别的呵护!

体会到被誉为“中华魂”的母亲河,深厚的文化底蕴。是中华民族的骄傲!壶口瀑布――这条黄金瀑布!释放出的灿烂文化,闪耀银河。让我们读出了她成为联接世界文化和华夏文明纽带的飘逸美!

黄河,生生不息的母亲河,我爱你……

关于黄河的文章8:黄河西滩岛

文/葛道吉

在万里黄河的曲折行进中,百折不回造就了黄河独特的秉性。在经历了九九八十一曲磨难后,以气吞山河之势冲出最后一道峡谷小浪底,像脱缰的野马席卷千里大平原。由于黄河的愤怒,裹挟了大量黄土高坡的泥沙,在距离小浪底十公里的宽阔河面上形成一个岛屿,经过时间和水的无尽的打磨和淤积,这个岛屿越发高亢而坚挺起来,就成了今天的西滩岛。

最初的荒岛有水草、芦苇、黄河柳、黄荆等近水植物相继生长。有水鸟、野鸭、兔子、水蛇等动物择地而居。很快便有农人涉水登岛,用锄头刨开肥沃的良田。当大豆、高粱长出丰收的景象,便有更多的农人划着小舟,一边捕鱼,一边播种。周围是东去的河水,与大陆相望而隔离着,倒也安静,春华秋实,人欢马叫、丰衣足食。就有民房建起,很快形成村落,是谓西滩村。

西滩村是万里黄河第一村,黄河形成的岛屿不足为奇,而岛上形成村落的惟有济源西滩村。尽管该村只有几十户人家,但这里独具特色,风情万种。我最初上岛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一个春季,乘坐三次小划船涉过三条河岔登的岛。岛上花香袭人。一头毛驴蒙了双眼在自觉地拉磨式提水,那已是西滩岛上很先进的汲水办法了。清凌的地下水涌管道而出,顺水渠流向菜园。村中一所小学,房顶上飘着面红旗。大片的油菜花成了海洋,色彩斑斓的蝴蝶和着蜜蜂的嗡嗡声,让人有无尽的遐想和陶醉。

西滩岛土质奇特,全是从百里以外被河水运输来的。特殊的土壤就滋养出不同品味的果实来,西滩岛的西瓜、花生、水果独具风味,在市场上价格不菲还十分抢手。那种清冽的甘甜和悠长的醇香让你回味无穷。我曾在粗壮的梨树和杏树前默立,看锦团花簇,赏蝶舞蜂飞。,想象着秋的殷实。

西滩人豪爽秉直,家家相连互不设防,家什农具随处置放。黄河的秉性赋予了这里太多的刚性,凡事干中求,物质汗中收。他们的所需所求全凭自己的辛勤劳作,不劳而获的小偷小摸在西滩岛绝迹,岛外的不良风气也根本进不来。水的天然屏障把这里净化得风清气正。

每年的汛期是这里收获鱼的季节。这里称为“流鱼”,是一种自然现象,有“鲤鱼犯荆花”之说。意即每年的汛期到来,沿黄两岸的荆棘满山,正是花开引蝶的时节,荆花有一种特殊的醇香飘散,落到水中便让鱼们神魂颠倒,如醉云里雾里,就无奈着漂出水面。这时居住在河中心的西滩人,早已准备好了小船、葫芦舟和各种网具,偌大的黄河鲤成就了丰收的景象。“流鱼”是一年一度的事实,而荆花的奇特功效是真是假,仅是传说无须在意。形成这种现象的其实是黄河水的作用,上游有暴雨袭来,必定挟大量泥沙,水的浓度到一定程度,鱼岂有不“翻河”的道理?可惜,这一黄河上的盛景,今天已没有了。

后来又到西滩岛来过很多次,那种原始的自然状态逐渐被文明掉,已和身边的景致完全相同。唯能吸引人的是满河滩的奇石。黄河奇石是这里的一大景观,石头的纹路形成各种各样的图案,有自然的山水,有象形的动植物,更有日月星辰和动画人物。每次来都有不同程度的收获,必定拣到自己心爱的宝物。有时和同伴争夺一块奇石,追打、撕拽着嬉闹,把一种审美和智慧全融入了光滑的石头,那种心情的愉悦这时才真正释放。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全成了美丽的回忆。原有的绿树、瓦房、田畴、大河,以及田地里劳作的农人,全部无影无终,一夜间便成了烟波浩淼的绿水蓝天。西滩人为了国家的重大工程:小浪底配套工程西霞院反调节水库蓄水发电,在指定的时间整体搬迁。故土情深,难舍难分。尽管西滩人一步三回头地张望,还是毅然离开了家乡。如今的西滩岛已尘封在了绿水中,水面上漂起的仅剩200亩的绿洲,那是西霞院水库对西滩岛的恩赐。

关于黄河的文章9:黄河冬韵

文/郝美想

她从遥远的秦皇汉武时期一路奔腾而来,她见证了开元盛世的繁华,也亲眼目睹了朝代更替的没落,她与时间结伴同行,却一如既往的哺育着自己至亲儿女。她因为儿女的行为发过脾气,而后却以肥沃且富有生命力的泥土作为安慰礼物。浩荡五千年,她终究以一袭黄色书写光辉灿烂的中华文明史。她,就是中华民族伟大的母亲河----黄河。

再次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梁山,已是初冬时节。万物隐藏起锐气,只把一抹单调留给萧瑟的冬季。凛冽的寒风肆无忌惮的侵袭着北方干裂的大地,枯黄的树叶也在一片恋恋不舍之中寿终正寝。突然很想去黄河边漫步,在这个寒冷异常的日子里,怀着一种念念不忘之情,再去瞻仰一下这条孕育了华夏文明的母亲河,到底是如何在寒冬里倔强的证明着自己的存在。

阳光明媚的午后,寂静占领了黄河大堤。初冬的黄河刚刚进入结冰期,有些地方还没有被冰层覆盖,阳光下反射着点点波光。于是黄河俨然被分割成两部分,一部分冰层夹杂着枯草,一部分是透明黄玉般的黄河水。沿着长长河岸,迎着阵阵凉风,走在结实河沙上,听到河水轻轻拍打岸边的温柔声响,就像母亲呼唤倦归的孩子;任凭河上的风呼呼吹着,就像母亲的手在梳理着孩子的黑发;偶尔也会听到冰层破裂的声音,好像顽皮的孩子鲁莽的闯入了未知的世界,手忙脚乱之下跌倒在地上。

汹涌的寒风加紧了攻势,一波一波的向着波光粼粼的河水袭来,河面被这突如其来的寒风吹得皱起了眉头,河心深处,河水顿时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微微的,仿佛点缀着少女羞怯的脸庞,愁绪交织在眉宇之间,温柔曼妙。河岸边已经被白白的冰层覆盖,远远望去,好似一幅锦缎,从远方的远方一直铺到我脚下,那斜铺在冰面上的冰渣,似绽放在锦缎上的年轮,一圈一圈延伸到远方,最后和地平线交织在一起消失于天际。

黄河岸边的枯草丛里,不时飞出成群的野鸟,互相嬉戏着,然后打个转,朝着固定的方向疾驰而去。遥想初秋时节,黄河似乎是被红草包围住的,那红是崎岖的,有高有矮,像一波红浪似的跌岩起伏。而如今,再往远处望,映入眼帘的除了枯黄还是枯黄。但是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枯黄里偶尔还夹杂着几点新绿,新绿又夹着深绿。这是勤劳智慧的家乡人民,在稀罕的小块陆地上开垦出的黄土地,成片的麦苗正茁壮的成长。

行走在平坦的黄河大堤上,脚下是如我肤色一般的黄,突然想起了旧时的许多习俗,那些陪伴着每一个梁山人的陈年旧事,如今竟明镜般清晰透彻起来。一种历史的久违感涌上心头,不知不觉热血沸腾了整个身体,眼眶也莫名的湿润了起来。

由于黄河沿岸的平原由黄河冲积土冲积而成,粘性很大,因此种麦时翻起的垡子地里土坷垃又硬又大,不用木榔头砸碎,根本没法下种。因此,每张犁、耙的后面,都会有老人、妇女、儿童举着榔头跟着砸坷垃,这成了梁山泊一带独具特色的一道景观。有一首儿歌形象生动的反应了这一习俗:收完豆,搂完叶,犁起地来晾半月,地里成了坷垃窝,东洼里,坷垃多,枣木榔头砸成沫,西洼里,坷垃硬,枣木榔头砸不动,北洼里,坷垃大,榆木榔头砸十下,南洼里,坷垃软,榔头一砸成个扁,东西南北都砸遍,磨得俺趼子连成片。成了片,俺不怨,为的是明年吃白面。

小时候,特别是冬季里,喜欢追着村里的盲人跑来跑去,因为在当时的我们看来,这些人都有一项特殊的本领:唱瞎腔。瞎腔是乡村的瞎子艺人演唱艺术的泛称,他们演唱的形式其实是很多的,比如坠子书、杨琴、莲花落等,但乡村的观众却懒得分那么清,见是瞎子演唱,便统称为瞎腔。瞎腔以说唱传统的“说唐”、“三国”、“水浒”、“大八义”、“小八义”为主。每到冬季,艺人们从外地赶回家,在辽阔的黄河岸边支起棚子,为家乡人民送上精彩的曲目,而这也成为了黄河岸边一道亮丽的风景。每次唱瞎腔前他们总会把一顶帽子放在面前,而村里人每每毫不吝啬的往里面投个几毛线,或者用油纸包好几个玉米面窝窝头放在里面。“跑江湖的都不容易”,老人们总是这样告诉我们,而这些话也一直深深影响着我,直到现在,每次看到有街头艺人表演节目,不管看不看,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双手恭敬的递上几元钱。

就在我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之中几近不能自拔之时,几声羊叫声把我拉回了现实,抬头望见岸边绿油油的麦地里点缀着零星洁白,牧羊人正挥舞着长鞭驱赶着羊群。家里养羊多年,我一眼就看出了这是梁山特有的优良品种—小尾寒羊。提到小尾寒羊,就不得不说一说闻名全国的梁山斗羊大赛。一入腊月,民间的斗羊活动便异常活跃起来。地点多选在开阔的黄河岸边或村内平坦的大街上,羊主们将羝羊牵到一起,先让它们互相对视、骚扰片刻,使其产生一种敌意;如果敌意产生较慢,主人还要抓住羊角,向对方的羊体上碰打几下,这样三碰两碰,很快就会惹怒对方的羊,使其产生强烈的斗性。此时,两只羊便怒目而视,继而拉开决斗架势,共同后退数米,然后向着对方猛烈冲击。围观的群众也自觉地给羊闪开决斗的场地。当两只羊抵中时,那螺旋形羊角的撞击足可产生800公斤力量,似劈木声响,人们仿佛感到脚下的地皮都被震动了,胆小的观众还会在羊撞击的一刹那,不自觉地一捂耳、一闭眼呢!

有时羊的主人为了使自己的羊取胜,也往往为羊助力,一手扶羊肩,一手拍羊腚,高喝一声“上”,羊便死命地前冲。此阶段的决斗往往相当惨烈——有的羊抵得角根部冒血,有的将面部的皮擦掉,甚至有的抵成半死。只有当一方无力再抵时,决斗方才结束。而羝羊双方的主人,不论是赢家还是输者,都会以放松的心情抚摸着自己心爱的羊,慢慢将其牵到一旁,让其好好休息,并以好食好料精心饲养数日。

当我从翻飞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夕阳已经为冰层涂上了胭脂粉,河面上也仿佛镀了一层金,粼粼的,犹如上面浮满了黄叶。令我魂牵梦绕的黄河,终究没有让我失望,借着大自然的魅力,在初冬的午后为我上了一堂名叫“家乡”的课。

关于黄河的文章10:随想

文/依扬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那苍老的劲松依旧耸立在山峰,我们没有看到它鬓鬓的白发,只有那爬满皱纹的脸诉说着昨天的故事,年复一年,树依旧是那树,我们只能在果子成熟的季节去品味果香。瞧,柳条发芽了,棉絮在飘洒,果子成熟啦,新的季节来到了。那古老的时钟依旧在嘀嗒的走,我们没有看到时光老人的掠影,只有从那整点的报时声中判断自己究竟了了多少,又浪费了多少光阴……

人生一世,几多姿态。有人在拼搏,也有人在消磨;有人在开拓,也有人在蹉跎。有人奋发攻关,精神抖擞;有人虚度年华,随波逐流。有的人说:“人生能有几回搏?此时不搏待何时!”也有的人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是与非!”有的人毕生充实,硕果累累;有的人华发早生,一生无为。如有一日,当你蓦然回首,发现自己的一生空虚而无为,那会是多么悲哀的事情啊……

昨天已成为回忆,明天还只是畅想,只有今天才真正属于我们。亲爱的朋友们,让我们把握今天,抓住现在,以此时此刻为起点,开启我们崭新的人生!

最后,送给大家一首我曾看到的一首诗:

过客的人生,

匆匆的来,

匆匆的去,

人生只是世间的过客。

人应该自问的是:我们能为人间,

留下一些超越匆匆的纪念吗?

关于黄河的文章11:中华情

文/浮生半日凉

滚滚长江,滔滔黄河,千百年来沉淀岀中华的品格,千百年来浸润出中华的情愫,千百年来,奔流不息,铸就了中华魂!

于是,在塞北逡裂的土地上,在华北广袤的原野上,在江南旖旎的水乡上,歌声响起,琴声响起,笛声响起,便交织出唯美的乐谱,便编织出了五千年的中华梦,便浅吟出了五千年的中华情!

之后便是沉寂,酣睡。当拂晓临近,当黎明临近,当旭日临近,随着一声清脆的鸡鸣,短暂的寂静终于被打碎,于是中华的四野开始长鸣,压抑了千年的神话开始谱写。于是中华的大地震颤了,滚滚的长江开始怒吼了,滔滔的黄河开始咆哮了!中华,惊醒了!

苍穹大漠,朔风征蓬,瀚海阑干,断壁残垣,塞北啊,血染的风采!

这里曾经有过金戈铁马,曾经有过吹角连营;这里曾经流有思人泪,曾经淌下征人血。这里,萧瑟了多少慌冢,沉寂了多少孤魂;这里,倾吐了多少哀怨,哭诉了多少忧伤。风飞沙,吹断了多少西部杨柳,黯淡了多少刀光剑影,割断了多少爱恨情愁,掩埋了多少苦楚辛酸。呼啸过了,呜咽过了,落日的昏黄就此凝固住了,喷薄的晚霞也染出了天边的凄美。大漠开始了哭泣。寒风猎猎,黄沙漫漫,压抑了千年的愁绪开始汹涌,呜咽起来,便昏了天,便暗了地,便吞噬了一切,只留下了你,千年孤独。

塞北啊,塞北。你究竟拥有怎样的胸怀,容纳了这一切,在这古老沧桑的戈壁滩上,一待就是几千年。在这连绵不断的沙丘上,在这亘古不变的荒漠里,我突然读懂了你。洒泪千行,只为了你,塞北!

( 梦回江南)江南,小桥人家,莺语呢喃,淙淙流水,叮咚清泉。

纵横阡陌,弥漫着沁人心脾的稻香;青板小巷,爬满了惹人怜惜的青苔;清明雾雨,氤氲出旖旎的朦胧意境。喜欢你西子湖畔飘起的依依杨柳,喜欢你断桥边荡起的层层涟漪,喜欢你烟雾缭绕的峡谷传出的幽幽笛音,喜欢你忧郁多才的文人骚客的浅吟低唱;喜欢你的山间小涧,喜欢你的清流激湍,喜欢你的草长莺飞,喜欢你的烟雨迷蒙,喜欢你,江南!

江南啊,江南。是你,把西湖的梦惊醒了;是你,把扬州的烟花弄碎了;是你,把钱塘的浪潮掀翻了;是你把洞庭的银镜跌破了。

江南啊,你穿着这一身烟雨,妩媚了近千年!

(我的故乡)华北,中华的魂!

你,铺了沃野千里,成为了兵家必争之地;你,诵了诗词歌赋,成为了华夏文明的源头;你,指点了江山;你,熔铸了华夏魂!

白骨横于野,千里无鸡鸣。多少军人为了你,马革裹尸还?贺兰山阙,戎马一生。多少志士为了你,视死乎如归?

唱响了一曲离歌,镌刻了满腹经纶,谱写了高山流水,奏响了中华忠魂!华北,你载了五千年的血和泪,见证了华夏文明的巍然长存!

塞北的情,江南的梦,华北的魂,沉淀了五千年,铸就了中华的魂!

关于黄河的文章12:蒲草滩

文/燕飞侠

千里黄河流经豫东时,在河身两边留下了宽达数里的河滩。远远望去,一片平展展的黄沙,和由它滋养的一簇又一簇翠绿的蒲草,一群又一群雪白的鹭鸶,以及洪水退去留下的一个个天然池沼,觉得这真是一个绝妙的去处。

尤其是那环池而生的蒲草,春夏一片绿,秋冬一片灰,曾经带给我们年轻学生无限欢乐,以致在我们离开那里几十年以后,依然对它充满着向往。

六十年前,我在县城上初中。从我们学校到黄河滩上,有一个小时的路程。我们住校的几十个年轻人,每逢周日自然就想到了那一片蒲草,经常或三人一伙,五人一行,结伴来这里度假。

第一次来这里,是缘于我们的学生会主席朱贵卿。他是学校短师班的,个子不高,白净面皮。那天我端着碗去灶房打饭,不小心把筷子掉在地上。他正在我身边走过,见状立即弯下腰帮我拾起筷子,特意掸掸土,笑了笑递给了我,还问我是哪个班的,说话温柔可亲。我们就这样认识了。有一个周六,他问我星期天能不能和他一起到河滩去玩,我高兴地答应了。

初次见到河滩的风景,我激动万分,在沙滩上奔跑,追逐水池边的鹭鸶,采折碧绿的蒲草。朱贵卿说:我教你一个窍门,捉鳖吧!他带我来到一个长满蒲草的水池边,循着一个浅水处正在冒起的水泡,顺手往下挖,很快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鳖儿子出现了。他把它端在手心,掏出一个茶缸轻轻放了进去。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在水池边挖,半天时间竟挖出了十几个鳖儿子。他说,大鳖都在水深处,不好挖的,这些鳖儿子我们可以拿回去玩,养是养不活的。果然,我们拿回去几天,喂食它不吃,竟一个一个死掉了。

从此,我记住了这片黄河滩,可当时我们都叫它做蒲草滩,因为到这里首先看到的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蒲草。第二次和我一起去蒲草滩的是我们班的同学张文锐,他家就住在黄河边上。它领我在蒲草深处找鸟蛋,给我讲前些年用地网捉鹭鸶,洪水退去时在沙滩上捡黄河鲤的故事。他说:“不过这些年掏鸟蛋、捉鹭鸶的事,老人们不叫做了,不然我们还可以捉个鹭鸶玩玩”。

就是在这里,我认识了文锐的父亲,一个高大壮实的农民。他拉着我到他家吃中午饭,还向我讲说了这片蒲草滩的变迁史。他说,过去有一句俗谚:“蒲草滩里话当年,肥了猪头,苦了贫寒”。这“猪头”说的是恶霸财主,“贫寒”说的是扛活的长工。在三十多年前,这黄河摊上是一片黄水淤出的良田,几千亩啊,一眼望不到边。可那时全被几家大地主霸占,他们从南乡低价雇来长工收种,一年收入上千石麦子,肥得流油;那些可怜的长工,白天黑夜的干活,累得吐血的有,累死的也有,惨啊!

“那为何这里变成了一片蒲草了呐?”我问。

老人说:“这就应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那句老话。不过这次变迁可不是过去的那种黄河泛滥,而是民国二十七年蒋介石炸开花园口造成的。”——这段历史我知道:那时滔滔洪水从郑州北奔腾而下,将豫东数千里土地变成了水乡泽国,89万人死亡,近400万人流离失所,我所在的县大部分地方成了一片汪洋。“就是这次大洪水过后,造成了一个庞大的黄泛区。这河滩原来的数千亩良田就变成了一片黄沙,除了能生长这些蒲草,什么庄稼也长不成了啊!”

我说:“这样也好,当年那些恶霸再也不能利用这块地剥削农民了。”

“也好也不好。你想,要是没有那一次灾害,将这数千亩农田解放后分给我们缺地的农民,那该多好啊!”老人说着,似乎沉浸在一种遐想之中。

这片蒲草滩,以后我还去过多次,印象最深的是快毕业的那一次,还是张文锐陪的我。那天正值深秋,蓝天白云,水鸟翔集,我们在蒲草里满世界撒欢。近中午时,文锐突然指着远处一片蒲草说:“你看那里坐着的好像是咱班的夏应祥。”我放眼看去,真是的。他旁边还坐着一个女的,我一眼就认出,是我们低一级的刘文娟,我和她一起管过一段伙房的。我早就听说,他们两个在谈恋爱。

我们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飞快地跑到他们跟前,以调笑的语言打趣他们。我说:“这蒋该死的扒开花园口,给老百姓带来灾难,倒给你们办了个好事,给你们谈恋爱冲出了一个美妙的场所。”

夏应祥是个文静内敛的人,嫩白的面皮涨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倒是刘文娟,开朗爽快,说:“说的是,不过你也应该感谢蒋介石,这里不也成了你们游玩的天然场所了吗?”

这时我发现他们身边放着一个长长的口袋,我打开看,里面装满了松软的蒲绒,说:“原来你们是在这里采蒲棒啊!”这蒲草到秋天就会抽出比红枣略大的灰色蒲棒,蒲棒剥开就变成了松软的蒲绒了。每至秋天,就会有许多农民来这里采摘,用作装枕芯用。

文锐乘机抓住了题目,讽喻地说:“啊,我知道了,应祥快毕业了,你们也该办婚事,学鸳鸯交颈而眠了。原来你们是在准备结婚的枕头,恭喜恭喜呀!”文娟笑着追打文锐。此时,日已过午,我们几个说着笑着,离开蒲草滩回到学校。不久,部队来学校征兵,夏应祥报名参了军,听说三年以后他果然回来同刘文娟结了婚,生活得很幸福。

1954年,我离开县城赴外地求学,五十多年再未来过蒲草滩,但心里一直惦记着这里。2009年我带着新婚儿子回故乡探亲,在县上工作的小弟说,县里新开发了一个风景点,叫“雁鸣湖”,就在当年的黄河滩上,值得一看。我们开车来到景区,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连片碧绿的湖水,一排排纷披的垂柳,联翩数里的芦苇荡,还有建起不久的古香古色的馆舍、回廊和茂盛的花木,果然风景宜人。我不禁感叹:“蒲草滩啊,变化太大了!”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蒲草滩?那连天蒲草哪里去了?”儿子说。

我说:“变了!过去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是六十年前蒲草滩,六十年后游乐园。变得好啊!”

关于黄河的文章13:凫

文/半文

黄河南岸,中原,秋天即将过去,冬天还未到来,正是大地最为肥美的时节,丰硕,阔大。一群凫,在嬉戏。肥美的大地提供了足够的小鱼、小虾、飞虫、籽粒,不费力气,吃饱了肚子,凫们需要来一点高于口腹的生活。张开翅膀,迈开双腿,踩着水面,奔跑,奔跑。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哗啦啦”的响声,天空裂开一角。凫,离开水面,飞上天空。一群凫,几百只上千只,一片“哗啦啦”的声响,翅膀把天空划得稀碎。如果眼睛足够明亮,可以看到空气在天空荡开去,荡开去,画着一个一个圆圈圈,和水面上的涟渏,一个模样。

凫,即野鸭。三千年前,黄河往南,郑国的天空足够辽阔,可以容得下一群翅膀飞翔。遮天蔽日,大地阴暗而不沉闷。那个时候,能够遮蔽天空的,不只有大鸟。庄子说:“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鲲鹏翅膀够大,可以遮天蔽日。野鸭的翅膀不够大,但野鸭的数量足够多,也能蔽日。所以,人类不会自卑。虽然人类不大,但人类够多。所以,小小的人类,也能蔽日。

不过,三千年前,人类还没这么自信,数量也没这么多。一个男子,花了数月的时间,“弦木为弧,剡木为矢”,终于做好了一张弓。弓身用的是桑柘木,刚健中不乏弹性,柔软中又不乏刚性。系的是鹿筋,好似琴弦,不过,弹奏的是死神降临之音。箭之木是桦木,直而挺,仿佛把一棵参天大树缩小,再缩小,浓缩成一支箭的模样。

剡好箭,挎好弓,就可以出去狩猎了。因这箭来之不易。男子又花力气在箭尾打了个孔,穿上一根葛绳。一端系在箭尾,一端系在左腕。如此,这箭飞再远,也飞不出他的手掌心。好。做好这一切,终于可以安心地睡了。

与心爱的女子一起,男人睡得很香、很沉。这是一个美好的夜,安静而闪烁,满天繁星,那时候还一颗都不缺。

“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将翱将翔,弋凫与雁。”

梦很长。不过,有时回味起来,极短。似乎才闭眼,鸡就叫了。还没有完全从睡梦中走出来。女子说:天亮了!男子说:还没有。你去看看,星星还很亮!星星是夜空中的灯。是要等谁伸出那只硕大的手,拉下开关绳,灯灭了。好。天才亮了。

现在,这满天星星还是亮晶晶的。天还没亮!但女子坚持说,天亮了!鸟们都要起床了,要飞,要翔,你再不起床,就射不到野鸭和大雁了。

可以想象下,你要敢不起来,你那女人会不会怒目圆睁?会不会河东狮吼?或直接捋起袖子打屁股?当然,不必如此,因为正常情况下,你会很听话,不必等伊瞪眼、怒吼,当然更不必动手。就像野鸭已驯成家鸭,你会很尊重你的女人。不过,三千年前,黄河往南的这个男子,显然还没有驯养史。他的女人,也没有瞪眼,没有狮吼,更没有动手。

“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伊说:你把野鸭射回来,我帮你红烧、帮你酱爆,绝对香气扑鼻,绝对美味可口!我还会准备好美酒,与你一起一杯接着一杯喝,陪你一起慢慢地喝,陪你一起慢慢地变老。喝完酒,我弹琴,你鼓瑟,酒意微醺,琴瑟和鸣,时光如流,岁月静好,人生之大美莫过于此!

这个女人真的不简单。伊不是野鸭,伊是早就被驯养的小母鸡。这只小母鸡,有红红的冠,红红的脸。伊用红红的双唇,吐露出了红红的话语。这话语是充满诱惑力的。有些更诱惑的话语,当时可能说出了,没敢记录。或者当时没有说出,但男子已经读懂。这男子,此时浑身充满了力量!睡梦彻底醒来。他想象着琴瑟和鸣、与子偕老的未来,挎起弓,背着箭,向着蒹葭苍苍处出发,弋凫与雁去了。

看来,男女天生相克,柔克刚,女克男。驯夫不必暴力,以柔足可克之。此是秘笈,身为男人,我本不该说的。但既已说出,就不收回了。何况,这天底下的男人,或许如我这般,也期待那克刚的柔。

识鸟:凫,即野鸭。野鸭是家鸭的祖先,主要指绿头鸭,与现在家养雌、雄鸭外形基本一致。钱塘江流域另有斑嘴鸭、赤膀鸭、白眉鸭、红头潜鸭等常见。

关于黄河的文章14:黄河悼

文/清风旷野同行

第一次到郑州,离返程还有几小时,心中隐隐有一种愿望:看一看母亲河。

在驱车的路上,心里十分激动,记忆中的黄河,那是何等壮观和伟岸:嘹亮的号子,咆哮的巨浪,更有李白那名句“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又是何等气魄。

我渴望那黄河滔天巨浪,气势磅礴的意境,让我的胸怀在母亲的臂弯变得更为开阔。

车行驶半个小时后拐进一条小路,穿过杂乱的街市,远处有一个大门,中间是一尊明朝治水名将伏波雕塑。这里就是著名的黄河花园口。

驶进大门就是黄河大坝,左前方建有一角红亭,下面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枯草和零星的水塘。我急于看到黄河,忙问司机:“黄河在哪里?”

“下面就是黄河”司机说。“清代曾在这里修建了一座将军庙,百姓每天都来这里祈祷黄河安澜,这里就是花园口引黄闸,也是黄河的第一大坝头”。

我愕然。

透过杂树,远远看过去,丝毫看不到记忆中的巨浪,甚至连黄河之水也不见踪影。远处是跨黄河大桥,那高高低的河床上长满枯蓬野草,小道杂陈其中。当地人告诉我,这是湿地。也许是黄河干涸后留下的浅滩。有的变成鱼塘,有的变成湿地公园,有的变成农家餐馆。水塘分散,从上望下去,几个水塘中,大人正带着孩子正在悠闲地划着小船,有的蹲在塘边垂钓,有的在树荫下休息。

非常失望,看着大堤上铁龙般的私家车和河床上密密麻麻停放的小车,初次拜谒祖先的我,澎湃的心情一下子枯竭到极点:“黄河母亲的乳汁在这里已干涸”。

司机说:“大概从上世纪90年开始,我们这里就很少下雨了。去年冬天偶尔飘了一点雪花。农民们每年都要抗旱,郑州的地下水位下降得很快。过去打几米就有水,现在要打七八米甚至十米才有水”。

司机接着说:“城里搞建设,空气污染,市民没什么好去年,所以一到双休,就开着车到这里来透透空气,这里的休闲业和餐饮十分火,有农家菜、野味和各类餐饮。”

“如果你们想看黄河,就到洛阳小浪底去吧,在那里还能看到宽阔的河面和黄河浪花”。司机见我们心有不甘又补充道。

车子在大堤上停停走走,远处依然是一望无尽的草丛和一个个不规整的湿地水塘。我对司机说:“我们回吧”。

回来的路上,我脑海中忽然记起网上对第一大坝的描绘:花园口位于郑州市北郊15公里处。宋时曾在此建闸治水,后渐成村落。随着黄河河道南移,村落被河水淹没,成为黄河渡口,名花园口。1938年6月,日本侵略军逼近郑州,国民党军队不战即溃,在此扒开黄河大堤,使豫、皖、苏三省四十四县受淹。如今的花园口瑰丽多姿,大河上下,蔚为壮观。

除了那惨痛的记忆,俱往矣。不知是由于治理缺失,还是水资源日益溃乏,这条曾经养育中华几千年文明的黄河正在干裂中渐渐逝去。

黄河的奔腾咆哮,黄河的轰天声鸣,黄河的号子,正成为中华民族的历史和记忆。

然而,疼痛中我们依旧图腾。

也许,有一天它将在地图上一点点消失,却永远不会在我们心中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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