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散文

请欣赏院子散文(精选16篇),欢迎分享,更多好文请关注笔构网。

院子散文1:栀子不言自成蹊

文/石会文

我家院子里有两棵栀子树,年年开花,满院芬芳,幽香袅袅羡煞人。每当花季过后,还真有点甘棠遗爱的感觉。

院子里还种了樱树、杏树、桔树、柚树、桂树,最早送香的要数杏花,依次便是樱花、桔花、柚花、栀子花,至仲秋时节,才是桂花飘香了。这些花中,最香的应是栀子花,那天然自成的清香如娇女袭人。

诸花中,樱花名气最大,每年慕名来武大看樱花的人项背相随,熙攘攒动。

可我觉得樱花似乎有点徒有虚名,我认为樱花并不好看,星星点点,弥弥散散,也没什么香味。我想它的出名也许是人云亦云,炒作使然。

但转念一想,既然人们都这么欣赏樱花,总有它的理由,后来我才明白,樱花是看气势的,成片成片的樱花犹如花海一样,茫茫不见尽头,弥漫浩瀚,气势磅礴,那是何等恢泓。我家院子只有一棵樱树,是绝然出不了这等气势的。

那些能结果实的花,固然有些香味,却经不起一点风雨。我家院子里的那颗杏树已有两年没结果了,只因正当花开之际,恰逢一场风雨,把树上的花洗得干干净净,满地残花,轻怜痛惜。这些结果的花呀,面对风雨,只能无奈风雨花落去。

这样残花贻尽,何谈花美娇丽,何谈花香溢人。

然而,栀子花就不同了,它无须樱花那样倚仗气势而惊艳,也不会像杏花那样经不起风雨摧残。栀子花,仅一朵就能艳压群芳,仅一树便可芳香贻人。 栀子花在烈日下、风雨中却是显得更加艳丽清秀,它是烈日风雨中砥砺廉隅的精灵。

我时常会在早上独自细品那默默而开的栀子花,白玉无瑕的花瓣,柔柔的、嫩嫩的,清洁得没有一丝尘泥,晶莹的露水抹在雪朵上,似少的女面脥一样柔丽润泽,莹华剔透,娇丽淡雅得不显丁点装饰。特别是那几丝淡黄的花蕊,在层层叠翠的白玉中,格外珍颜。还有那花瓣上留下的花萼,清淡翠绿,仿佛是镶在白玉上的翡翠,楚楚动人。正如那“浅蕊黄金韵栀子”“烂开栀子浑如雪”的心动描绘。

有人说,栀子花是平民之花,一点不假。

记得小时候,每年栀子花开的季节,街上都会有小姑娘在路边叫卖栀子花的,一分钱两只,便宜得不能再便宜了。街上的女人们总会买上几只,插在后脑的头发上,或挂在胸前,满街的女人几乎都喜欢这样,无非是讨个香味。现在的女人会说她们很俗,我想那个年代其实也算是一种时尚。时尚是永恒的,形式是变化演进的,谁说谁俗呢?原来时兴穿大裤脚,便说小裤脚俗,如今又时兴穿小裤脚,又说大裤脚俗了,说不定那一天大裤脚又回来了,俗与不俗,谁也说不清了。

可惜姑娘们爱插栀子花的情景现在是看不到了,爱香的姑娘们都用上了各式各样的香水,国产的、进口的,尤其是法国香水更令她们青睐,栀子花早已成了女人们寻香的弃儿。

哎,一瓶香水几百元、上千元,甚至几万元,值吗?也许香奈儿香水还不及栀子花香呢。追求潮流的女人们何必这样不计成本地买得几份空渺的时尚,我还是尊崇过去那些朴实无华的女人。

我说栀子花是平民之花,不仅因为是百姓喜爱它,而且它的属性也是平民化的。

栀子花没有牡丹那样娇艳,也没有兰花那样典雅,更没有樱花那样受万人瞩目,它没有名花的头衔,它登不了大雅之堂。但它有的只是无以伦比的洁白如雪,清淡如水,玉洁清纯,朴实无华。它有的只是旺盛顽强的生命之力,只要给它一掬土,一份水,它就给你一个芬芳溢人的世界。

有人说,栀子花是七仙女下凡的化身,这固然是一个美丽的传说,但也道出了人们对栀子花的几份敬慕。

七仙女下凡是一段人所皆知的、动人的爱情故事,由此便生出了栀子花是爱情之花的传奇。

唐人施肩吾说:“怜时鱼得水,怨罢商与参。不如山栀子,却解结同心。”红尘里,多少男人喜欢你的时候,如鱼得水,一旦离怨,疏冷得如同商参两星遥遥远离,尘世离合,聚散无常,只有那山中的栀子花,纯洁无瑕,永结同心,一生相守。

诗人道出了无数女人凄惋无奈的心声,她们期待、呼唤着永不变心的爱情。

啊,栀子“执子”也,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千年不古的

爱情承诺,红尘有爱不是梦。正如宋代词人赵彦端所言:“与我同心栀子,报君百结丁香。”让多少深情女子怦然心动,喜极而泣。

同心何处切,栀子最关情。

有人说,栀子花是为伟大诗人屈子而开,我是十分赞同的。

栀子花开正值端午前后,是人们祭拜屈子的日子,不少地方,每逢五月初五,人们人把一朵朵栀子花,一串串粽子抛向江河,以追思屈子为国怀沙抱死的壮举,这些栀子花与香粽,带去了人们对屈子的怀念与崇崇。

是啊,栀子花开如雪,一尘不染,清纯无瑕,正是屈子那颗圣洁如玉的灵魂。栀子花性如铁,笑迎骄阳,傲视风雨,烈日风雨之下,越发坚强,越发葱翠不凋,正是屈子不畏强权、不惧流放,殊死抗争的志士风骨。

栀如屈子,栀言屈志,让我越来越敬慕栀子了。

我爱栀子,因为它天生怀着泥土的芳香,天生一幅清丽淡素的容貌,天生一表朴实无华的清纯,天生一个不惧风雨磨砺的凛性,天生一缕与世无争的清风。

我想以一首拙作《甘露寺·栀子花》来表达我对栀子的敬慕之心。

片片碧茏含雪绮。清栀芳益世。庭内幽然静婉栖。琼质润香奇。朵朵银柔浮紫玉。痴迷不忍去。经暑承阳磨砺开。明复再从来。清宵磅雨芙萏败。只剩栀花在。欣喜同心成说时。执子百结诗。

院子散文2:杏花落尽杏花雨

文/马红娜

杏树栽在院子的西南角,南边的土墙矮矮的,有点坍塌,遮不住杏树的虬枝浓叶。西边的墙高过了杏树,墙头上种着几株玻璃翠和仙人掌,紧紧抓着墙土,它们遮蔽了大部分的阳光,杏树的枝叶就朝着东南方倾斜伸展。

整个冬天,杏树都蜷缩在角落里,不惹人注目。过罢年,它就开始不一样了。冬天的蛰伏,似乎是让它睡了个好觉。墙角还积着厚厚的雪,它的枝桠间倒只挂着几朵雪蘑菇。不等你在意,它就开始酝酿一场蝶变。

先是抖落了身上的雪蘑菇,接着干瘪苍劲的枝条泛出年轻的青色。悄悄地鼓胀,饱满,脆弱的枝节承受不住它蓬勃的力量,裂出来一对对花骨朵,在清冽的空气里,摇曳着无尽的风情。怀揣着惊喜等着看它的绽放,它却拿捏着矜持,含着羞涩,就这样擎着花骨朵,再也没有张开笑脸的意思。

终于等的烦了,或者有了别的注视点——毕竟,在初春尚有很多的惊喜和热闹给你看呢——也许是天边那颗寒星惊醒了它吧,它才在某个安静的夜晚,悄悄地偷窥着你窗口的灯光,然后伸出一个小花瓣探探周围的动静,见没人注意,它的伙伴们便嬉笑打闹着全都争先恐后地探出头来,你碰我我挤你闹作一团。忽而听见人声,赶紧屏息静气,像一个个古代仕女,俏立枝头。

早上一推开门,满眼都是粉嘟嘟娇嫩嫩的花瓣,惊呆地盯着那一树灿若星汉的花儿,哈欠还含在嘴里,懒腰只伸到一半,再不顾脸未洗、头未梳,疯也似地冲至树下,脸颊上已沾染了微凉的晨露,鼻子也已触到了香香的花蕊,这露权当是洗脸的水,鼻尖上鹅黄的花粉,就权且是为我妆容吧。

此后的几天里,只要在家,就流连在树下,嗅嗅花香,逗逗蜜蜂,任是谁也没有我逍遥自在。

果真是好景不长麽?明明早上还和它们嬉戏一番才离去的,为什么再见时,它们却已蕊干瓣落容颜尽失?脚下一地的花瓣,怎是我心心疼念的精灵?

叹口气,劝自己:事实已然如此,又何必苦了自己?想必它们,定也是千般不愿才飘落的。只是,这却是任谁也无法改变的自然规律。更何况,花落之后,不是还有更大的惊喜在后面吗?

抚着树,残留的花瓣又轻轻袅袅的飘落下来,似是一阵春雨……

院子散文3:外婆家美丽的小院子

文/高韵涵

当假期来临的时候,我总要拿上最心爱的羽毛球拍,喊上外婆、外公,一起到小院里练球。这样可以帮助两位老人活络筋骨。说说外婆家后面的这个浓绿小院吧,院里种满了花花草草,还有金桔树、桂花树、枣树……尤其是到了暑假,花儿盛放,树也变得更葱翠,空气非常清新,在这样的院子里打球,大家都玩得格外高兴。玩累了,我们还可以在树下歇息,给老人唱歌,做做小游戏。

今年我打算在暑假里,安静地坐在外婆家的小院里完成一本属于自己的画册,我要画下外婆家的小院里花儿正在盛开,小鸟叽叽喳喳地唱歌,躲在大树上造房子;画下兴高采烈的人们背着双肩包,三五成群结伴去旅行;画下服装店里各种款式的衣服和人们正在试穿的开心表情;画下我温馨的小房间里妈妈正在投入地弹钢琴,爸爸拿着新疆的小手鼓在旁边动情地演唱《小巴郎,童年的太阳》;画下小朋友们穿着漂亮的泳装,在清澈的游泳池里尽情地戏水……

我想,我画中一定能再现出外婆家小院子的美丽!因为这里不仅记录了我的成长,更记录了我们家的幸福。

院子散文4:云间烟火是人家

文/耿艳菊

院子里的老杨树就在办公室门口的两三米外,仿佛孙大圣会七十二变,转眼挂满了毛毛虫似的花序,转眼冒出了新绿的叶,转眼杨絮洁白漫天飞,转眼又是一大蓬绿荫,转眼又是黄叶纷纷。转眼又一年。

电脑前坐久了些,推开门,就是老杨树,笃定安稳地待在那里,不声不响,在它自己的热闹里悄悄换着流年。老杨树是一道美的风景。

门口旁有一个水池,我在那里洗杯子,鸟儿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站在老杨树的枝上婉婉转转对着话。清凉的水滑过杯子,老杨树上鸟声如洗。阳光又在新绿的叶片上蹦蹦跳跳,这样的光阴矜贵,你根本不舍得悲伤与懊恼。

杨絮飘飞的时节,有人不喜欢,也有人很气恼,把自己包裹得严实,免受打扰。老杨树生命力旺盛,枝繁絮多,整个院子纷纷扬扬仿若飘着轻盈的白雪花。这是非常有意思的。工作小半天,一出去赶上这样的情景,真以为是仙境,如梦似幻。我去后院开水房打热水,穿过杨絮仙境,本能地伸手捉缓缓飞着的絮花朵,好玩极了。捉到了,就笑起来,童心未泯。

未泯的其实是人的精神劲儿,有许多趣味在这里。捉杨絮花的时候,我想起了刘禹锡的《竹枝词》:山上层层桃李花,云间烟火是人家。银钏金钗来负水,长刀短笠去烧畲。站在这个古老的四合院里,我总是会想它很久之前的样子,像幸福的平常人家:前院有高大的杨树,还有一棵柿子树,后院有一棵香椿树,都很古老祥和。

上完一天班,又乘坐一个半小时的地铁回家,想象一下就很累。回到家,却有闲情花两个小时包五彩饺子。这种精神和闲情要有知己来共鸣,一个人不好唱戏,独角戏有它的魅力,可也有凉意。所以,烟火尘世、平常人家永远是有魅力的温暖词语。

五彩饺子是小孩要求的,我和孩子爸来执行。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孩子爸这个知己天经地义。我榨菠菜汁胡萝卜汁,他和面擀饺子皮。我包饺子,他烧水。小孩在旁边玩耍,一会儿叫妈妈,一会儿喊爸爸。陶渊明《归园田居》里有“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的场景,每一缕炊烟里饱含宁静温情。城市里没有炊烟,却亦有这种乡居的静美安闲。

菠菜汁的饺子绿盈盈,胡萝卜汁的饺子像橘色的糖块,两者混合起来的又像彩虹。我笑着说,看都看饱了呢。每样盛在盘子里两三个,放在铺着蓝印花布的桌上拍照,有文艺的精美气,又不乏生活的气息。这成了诗中的“山上层层桃李花,云间烟火是人家”。我们就是要做这诗意有趣的烟火人家。

月亮堂堂亮。晚上,和小孩一起背诗词。我告诉他,背的过程不如看动画片玩耍痛快,但你会了之后,就会有千山万水的辽阔。后半句孩子现在还不懂,没关系,我说给自己听也好。“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诗句多么美,它带我们的诗意会伴随一生。

院子散文5:奶奶的桂花枕

文/刘巍

老家的院子里有一棵高高的桂花树,八月金秋,玲珑的小花缀满枝头,隐逸在肥厚的绿叶之间。桂花的香味温润厚实,实在是好闻。伴随着沁人心脾的金桂花香,长大后,我离开了故乡求学,每到中秋月圆之夜,总会想起老家院子里的桂花,与奶奶一起收集桂花的情景。

选一个天气晴好的日子,奶奶拿出旧床单铺在院子的桂花树下,我拿着竹竿敲打茂密的桂树枝,只轻轻一抖动树枝,便有无数金色的小花翩然落下,落到我们的头上,奶奶的衣襟里。收集的桂花被奶奶用簸箕晒干,放在布袋子里挂在屋梁上,满屋子都弥漫着浓浓的桂花香。

上大学那年,奶奶给我缝制了一个桂花枕芯,晒干的桂花装入纯棉布做的袋子中,安神养气。灰棉布枕套上,奶奶还给我绣了两只漂亮的鸳鸯,奶奶满是褶子的大手饱经风霜,一针一线,缝着对我的思念,一花一叶,述说着浓浓的不舍。看得出奶奶做桂花枕的用心,她希望我能找到称心如意的妻子,希望我们能相濡以沫过好未来的每一天。有奶奶的祝福和桂花枕,背井离乡的路上我不再伤感,奶奶连同故乡的气息都缝进了枕芯里,爱意满满。

我现在生活的这座城市也种着许多桂花树,应时的桂花开得极盛,一团团,一簇簇,金色,银色,层层叠叠,浓密又好看。我看着这满树的桂花,忍不住伸手去触摸,它们滑滑的,软软的。闻着这熟悉的味道,我心里就像吃了奶奶做的桂花糕一样甜。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浸在桂花香里的童年已经远去,远离故乡已经二十多年,几次搬家,室内大大小小的物件丢了不计其数,然而奶奶做的这只桂花枕我却从来没有舍得丢弃,总是细心携带。在月光盈盈的夜晚,我枕着桂花枕入眠,浓浓的思念沿着家的方向,直抵故乡。

院子散文6:朋友的院子

文/刘新昌

朋友小强这两年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去年冬天在城郊购置了一栋别墅。这是一栋旧别墅,别墅的原主人因为举家迁移,就以非常合理的价格将别墅转让给了小强。

小强准备对别墅进行重新装修,便让我这个老朋友去他的别墅帮着出谋划策。跟装修公司敲定好装修方案后,我和小强从别墅里出来,看到前面乱糟糟的院子,我说:“先把院子整理一番吧,你看那些杂树光秃秃的,高低不齐,大小不一,难看得很,还有这些荒草遍地都是,再看这些绿篱,太矮了,兔子都能蹦过来,更别说人了。”小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等等吧,等装修完房子再来整理院子。”

时间一晃大半年过去,房子也装修得差不多了,前两天,小强喊我去看新房,工人们正在整理院子,基本上没怎么动,除了拔些杂草,修剪些枝叶外,其余照旧。

不过此时院子里数株小树红叶傲霜,艳丽至极。我很有感触地说:“幸亏当时没把这些杂树砍掉,否则今天就看不到这么迷人的秋色了。”

小强笑着说:“十年前,我曾做过一段时间的苗木生意,苗木地是从一个朋友手里接管过来的。他当时因为缺少本金,就将苗木地转让给了我。后来,我发现苗木地里有一块地杂草丛生,于是就将那块地铲除了。半年后,朋友问我,那些名贵的牡丹花苗卖得怎样时,我才知道,牡丹苗连同杂草一起被我给铲除掉了。通过这件事,我知道,有些事情在没有得到确认前,还不如静下心来看一看,老天总会给我们带来惊喜的。果然,你看,这些冬天光秃秃的杂树,到了春天却繁花缀满枝头;春天里那些看似野草的蒺藜,到了夏天成了锦蔟;还有这些小树,到了秋天,居然红叶满园呢。”

说到这儿,小强指着院子说:“如果把我们的生活圈子比喻成一个院子的话,那么朋友就是生长在其间的各种珍贵花木。在生命的冬天,当你还辨认不出哪些是杂草,哪些是花苗的时候,请你静下心来等一等,千万别急着动手铲除它们,因为珍木总会在合适的季节在你的院子开花结果,把你的院子装扮得更加美丽,而杂草只能荒芜你的视野,这时你就可以大大方方地将它拔掉了,不过这些都要经过长期的观察才认得出啊!”

听了这番话,我打心眼里佩服小强的悟性。

院子散文7:我爱白玫瑰

文/徐菡

在我家的院子里,种着几株玫瑰花,有红玫瑰、粉玫瑰和白玫瑰。其中我情有独钟的是白玫瑰。

白玫瑰总是在风中徐徐摆动。我发现当它还是花骨朵的时候,是纯白的,就如毫无杂质的白雪。过了几天,花骨朵稍稍变大了一些,颜色似乎有点白中带粉,渐渐地花开了,展开了它的容颜,雪白透亮。一朵朵玫瑰花的花瓣挨挨挤挤、层层叠叠,就像百褶裙的裙边一样,别有一番风味。

白玫瑰像一位美丽而端庄的少女一般,亭亭玉立。其他娇艳的花,在冬天都冬眠了,而玫瑰花却能在寒冷的冬天依然开放。我爱白玫瑰,因为它能在寒风中巍然矗立,不畏寒冷,不畏风雨,而且一朵玫瑰花能持续开放多天而不败。

院子散文8:院子里的花儿

文/山里的屋子

我在院子里凉晒衣服的时候,茉莉浓郁的香味向我袭来,无论我改变角度,站在任何方位,还是有馥郁的气息钻进鼻孔,不由自主呼吸着,品茗着,心情就极致的好。

月季又开出了淡粉的花儿,这次比较活跃五六朵竞相开放。前几日是玫瑰红的在绽放,开了很久很久,一度我都被它妖冶的花影魅惑的神魂颠倒。

它谢去,粉粉地花朵就开了……

唯有一朵鹅黄色的花朵,只开了一天,就被烈日晒成了白色,后就凋零了。

月季们你方登吧!我方上场,不一起开放竞相媲美……

我很想看它们:红的,绿的,粉的,黄的,交织在一起的颜色。可它们低调的互相谦让着,你开的时候,它在打苞,你谢了,它就炫丽的来了。

我被它们开花的思维感动了 ,它们是在报答我吗?让我没有空花期的冷落,让我每一个早晨,夜晚,都痴恋在它们身边,嗅着,抚摸着,深深地凝视着……

我突然觉得好幸福,连一朵花儿都这样温暖。

碎点蓝花快败了,从把它买回家的春天,一直坚定得开放到了这个秋天,它的花季很长,就是一个夏天的无怨无悔。

臭臭花儿没有香味,也不臭。它的花朵一旦绽放,就会坚挺着,像朵假花一样不凋零。

院子里的花儿很多,有开花的,有不开花的……

只要是一朵花,它就会努力的开放,彰显它生命的色彩。哪怕它娇艳,不娇艳;靓丽,不靓丽;高贵,不高贵……

就像去年秋天,落在石榴花里的一粒牵牛花种籽,它不顾一切的在室内生根发芽,长出绿色藤蔓攀援在石榴枝上。

最后我把它小心翼翼的,移植到了院子里爬山虎的盆里,它竟然更加疯狂的抽条,不屑爬山虎的威力,最终占据了制高点,结出无数星星般娇媚的花蕾。

牵牛花每天早上开出小喇叭,晚上收紧小喇叭,风雨中它笑的灿烂,摇摆的骄傲……

呵!我好爱这些花。

它们有不同的花语,不同的色泽,不同的姿态,不同的故事……唯一相同的是它们都在为我开放,为我精心的培育,报答它们靓丽的一生。

若花儿老去,我一定好好安放它们……那些枯枝败叶一定不随意丢弃。

我如此遐想。

院子散文9:一只蜜蜂的春天

文/雁戈

院子里很静。阳光懒懒地溜进来,落在一株刚刚开放的鸢尾花上。鸢尾花伸了个懒腰,阳光陡地跌进花盆的泥土里,好半天都没爬起来。门口雕花椅上刚刚有了些色彩的那双眼睛,又突地变得暗淡了。

是一只偷偷儿飞进来的蜜蜂打破了院子的宁静。它斜着翅膀,在鸢尾花上稍作停息,又围着雕花椅绕了一圈。雕花椅上的那双眼睛突然有了光彩,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快活起来,古老的雕花椅发出奇怪的叫声,把蜜蜂吓得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子才战战兢兢地飞了回来。

他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看蜜蜂漫舞,听蜂翼轻颤,脸上满是欣喜。

他走进屋里,打了一个电话:王木匠,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院子里来了一只蜜蜂。我敢肯定,它一定会给我带一窝蜜蜂回来,你马上给我赶做一个蜂桶。

紧接着他又打了一个电话:李裁缝,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院子里来了一只蜜蜂。我敢肯定,它一定会给我带一窝蜜蜂回来,你马上帮我缝一个收蜂用的面罩。

来不及搁下电话,他又拨了一串号码:马婶儿,我家来了几个匠人,你过来帮我做一下饭。

然后,他又连续打了几个电话。

老牛啊,你铺子里的猪肉还有吗?给我来几斤上好的腿心肉,找辆摩托车给我送来。车费算我的。

柳老板,给我送两件啤酒过来,家里有几个客人。

……

打完电话,他重新回到那把古老的雕花椅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不远处的鸢尾花发愣。

蜜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飞走了,阳光懒懒地从院子的一角闪了出去,屋子里的电话静悄悄地躺在那里。没人知道他曾经给那么多人打过电话。

当然,总有一些事情,他也不知道。越过老屋墙头的那根电话线早在几个月前就被老鼠咬断了。那只采了鸢尾花蜜的蜜蜂刚一飞出院子,就被一张蛛网兜了个正着。它,再也不会来了。

院子散文10:花语花事

文/陈金梅

桃花

院子里的花草极多,春天一到,迎春花、桃花、榆叶梅、连翘就在春寒料峭中竞相绽放——红的、黄的、白的、粉的,争先恐后赶趟儿地开,好像在和春风赛跑呢,不得不赞叹它们的顽强生命力了。

今年春天连着下了好几场雪,各色花儿们头顶着白雪,别有一番风韵。尤其那深红的、淡红的、花朵繁密的桃花上厚厚一层白雪,像极了“凌寒独自开”的梅花。那冰肌玉骨,也能点燃人的思绪,也有“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花魂诗境。

春光明眉的日子里,陌上斜阳正浓,又见桃花笑春风,人面桃花相映红。我是继续行走,还是驻足遥望?漫看柳下燕剪剪,闲听谷底水淙淙,真是花醉墨,人忘归。

我还沉浸在诗经的“逃之夭夭”中,伴随着似有若无的花香,花瓣纷纷凋落。院子里四通八达的水泥路两边一溜儿花瓣,多美的花呀!说凋落就凋落了,落得纷纷扬扬,正如黛玉的《葬花吟》:“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惹人莫名地伤感。在落英缤纷的甬道上流连徘徊,真个是“落花人独立”。静静地看那成双成对的燕子从翠绿的枝头掠过,留下清脆婉转的鸣叫声在耳旁萦绕,余音袅袅。江南可正是“桃花流水鳜鱼肥”呢,在这个北方小城,不见流水鳜鱼,看桃花,沐春雨也好。而我,将苍凉写成美丽,把寂寞舞成春秋。

桃花凋谢了,嫩绿的小叶子长满了枝条,待我仔细一瞅,指头蛋大的小毛桃挂满了枝头,和绿色的小叶子一起笑呢。小毛桃并不翠绿、精致,全身一层小绒毛,就像落满灰尘的小桃子,有点丑陋,哪能比得上桃花的美呢。它们在枝头有点羞涩吧,要不脸上怎么都有些红晕呢?我又觉得它们很可爱了,仿佛缀满枝头的荔枝,博得唐朝的妃子嫣然一笑;一粒粒青涩的小毛桃,又像酸酸的小青杏,或是青梅。那位“和羞走,却把青梅嗅”的多情女子,她可曾来过?

梨花

抬眼望去,千树梨花正开。梨树高大,疏枝缀玉,洁白的梨花玲珑精致,冰清玉洁。那一瓣瓣临风悄绽的素蕊 ,用清香弹奏一曲千古词韵。在一树梨花面前,我只有沉默。

晴好的天气,洁白大气的梨花在蓝天的映衬下,美到极致。像青花瓷的梅瓶,如果再往梅瓶里插一束洁白的梨花,放于靠窗的书桌上,很古典,充满诗情画意。唐朝的明月宋朝的风扑面而来。风是有影的,伴着梨花,伴着醉人千回的笛音。花沉静若水,我亦微醉。

园子里真是“桃花历乱李花香”啊!我怎么才来啊?看了几次,只觉得花太美,人无语,总有一丝遗憾,遗憾的是什么呢?从春天纠结到夏天我也说不清。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洁白的芬芳在青花瓷前朝的古风中飘逸。

梨花凋落,漫天飞雪。我也无心再去流连,再去关注。开了就开了,落了就落了,开与不开,花还在,我依旧。

丁香花

一阵风吹过,送来阵阵花香,很浓郁,清香中带点苦味,一点也不腻。嗯,是丁香花开了。细碎的小花缀满枝条,只见花,不见叶,近看一穗一穗,远看一堆一堆淡紫的云团。“丁香空结雨中愁”,还别说,春雨中,淡淡的丁香花真有些凄凉的味道。幽香、恬静、淡雅。细细碎碎的似乎包裹不住灵魂深处的幽幽情怨。桃花也罢,丁香也罢,它们的心思谁知道呢?就如我的心思。

是谁赋予了她这样的情结?是戴望舒吗?是花仙子吗?还是丁香花本身就带着忧伤?挥之不去的是紫色的芬芳。

沿着虚掩的季节之门,走在弯曲的小径之上,不用触摸,一种幽香自然会触动你的心扉,若你不经意的抬头,那会是一蓬碎碎的紫花,一缕缕淡紫的愁绪也会飘绕过来。

那是丁香花,紫色的风铃,是那么安静,也是那么普通。如果你能读懂,也许,她就是一株守望之花;如果你能看透,那么,她的每一朵小花都是一个愿望,只是我们不懂,若是我能懂得,我会给她一个承诺,冲淡这一份幽怨。

她也是一朵羞涩的花,像是一个巷口的身影,也像是一个纯洁的姑娘。看着她,依稀的恬静,袅袅的幽香,仿佛就是一个紫色的梦,让人无限的遐想。

想她的温婉和柔弱,想她的玲珑和愁怨,不禁,又想起了戴望舒诗句里的姑娘。那个雨巷里的女郎,是不是着一袭淡紫的裙子,是否忧郁里有丁香的芬芳,是否也像丁香这样美丽而忧伤?

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有些淡淡的忧伤,可以寄情于思想,也可以寄情于花朵,而每一朵花都可以表达我们的心情,也能表达我们的心性,而我却将美丽的忧伤寄情给了丁香。

在冬天就焦急地等,等待春天的到来,等待春色满园,花开荼蘼,真就等来了。等一个人,等一份情,谈何容易。明明约好了,一转身,咫尺天涯。等待的春天,说来就来了;等待的花,说开就开了。等待的人呢?

约好了我们一起去院子里赏花。桃花凋谢了,梨花凋谢了,丁香也凋谢了。如今,紫花槐、黄花槐又开了,我们也没一起赏过花。

细雨中,闻着丁香淡雅的幽香,徒生一丝愁怨,唯有丁香能表达我此时的情怀,虽然我并不是那个“像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

牡丹花

忽然有一天,朋友说园子里牡丹花开了,去看看吧。去年今日,也是他给我发了张牡丹图片,我赞叹道:“很漂亮啊!我怎么没去看过呢?”

“看看吧,我就在院子里看牡丹。”

犹豫了好一阵,我还是去了。牡丹园的美景令人惊叹,牡丹花绚丽多彩,争奇斗艳,姹紫嫣红。粉色、白色、紫色玫红色的牡丹花绽放最美的姿态,散发幽幽芬芳。我不由得停下脚步,深情凝视,恍若杜丽娘《游园惊梦》: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伤心乐事谁家院!”又似王维的《红牡丹》:“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花心愁欲断,春色岂知心。”抬头的刹那间,看见他笑盈盈地站在路边,玉树临风。他看花,我看他,只是无言。相视一笑,匆匆地擦肩而过,很快消失在人流中。不知道去年走的是不是这这条花枝妖娆、绿叶掩映的小径。不知道是骨子里的矜持,还是眼眸中的沧桑让我如此不解风情。

别了,这牡丹园里匆匆的依稀韶光。我慢慢地独自走着,寂寞得只剩下时光的影子在眼眶里打转。

感谢他记得我,邀我看牡丹。牡丹花的美不用多说,心情格外好。感谢生命中相遇的每一个人,能有一个人记得、想着,那不仅仅是心情好,简直是幸福。

在花丛中转了一遍,有些累了,坐在亭子里。夕阳的余晖给近处的牡丹花、游人,远处的绿树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暮霭沉沉,烟云笼罩,宛如蓬莱仙境一般。

有凉风吹过,青山无言地隐去,眼前的摩天轮变换着炫丽的色彩缓缓旋转。晚霞在更远处绚烂,而后慢慢暗下去。美丽的夜色到来了,空气中弥漫着绿色的芬芳。

荷花

雨中漫步,滋长着妙不可言的闲情。流水过处,潺潺着无边无际的忧伤。树上的叶儿无声地飘零,枝头的花朵一茬一茬地凋谢,山间、田野里野花兀自绚烂着,湖中的荷花静静地绽放着。这个时候,我寂然而至,让心灵娉婷。

坐在石头上看荷花,一湖粉红的荷花舒展着精致的花瓣,诉说着梦的呓语。粉红的肌肤,黄色的花蕊,绿色的骨头。如天宫的仙女舒展水袖,翩翩起舞,舞成一曲高贵华丽的霓裳羽,才有了李白的千古绝唱:“秀色粉绝世,馨香谁为传”。荷花舞动着清雅的风情,以不俗的姿态,作悠长的怀想。雨滴落在花朵上,澄澈的水珠在花瓣上流溢晶莹的色调,像是江南女子多情的泪珠,剔透中渗着入骨的清凉。从宋朝的词韵中翩翩而至:“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衫,独上兰舟。”望穿秋水,等一份锦书,古典的忧伤。

若是采莲的女子呢,你看她“乘彩舫,过莲塘,棹歌惊起睡鸳鸯。游女带香偎伴笑,争窈窕,兢折团荷遮晚照。”她们嫣然倩笑中流露着柔情蜜意。一篙独去,那灿烂的笑语还在湖面上荡漾。

想来,荷花终要褪尽,人生终要落幕。当我离开的时候,一朵纯净典雅的荷花已在心间徐徐展开。

院子散文11:黑石院子、梨树

文/王光龙

前屋门扣作响,我穿过院子,奔到前屋的黑影里,心跳顿时加快,似有惧光的不明之物突然窜出。好在奶奶就睡在隔屋,鼾声让我顿觉安心。“吱呀”一声,拨开门缝,我逃到门外的月光里。

是风,在频叩柴门。

门外是场圃,风也乘着月光从更西边的田野潜入而来。它们结伴翻过篱笆,从菜园里轻轻地走过,生怕弄断了母亲下午才搭好的豇豆角架子,一前一后地走着,躲闪剑戟一样的玉米,顺便抚摸了一下西红柿和黄瓜,最后被薄膜绊倒了,扯开了一角,母亲浇的水还未干,风和月光踩了一脚的泥,慌张地从菜园跨到池塘里,水纹微漾,它们肯定在池塘里洗一洗满身的泥浆,就像父亲每次干完活回来都会在池塘里洗脚一样。我看见,风带着月光爬上了场圃旁的杨树枝头,整棵杨树叶被风晃动的沙沙作响。

我的目光越过场圃,被一片荒草地挡住。这片荒草地长满了枯蒿,密集,在枯蒿里安居的虫鸣倒是响彻,肆无忌惮地喧哗着,整个村子也被这喧哗映衬的更加安静。我曾一个人跑进去寻找躲迷藏的弟弟,仿佛走进了迷宫。风使劲推了推,枯蒿欠了欠身子,又立起来,月光怕是也难以落进去。荒草地正贴着一排屋后生长,准备南去的月光正好被挡住了去路。

那是二舅奶奶和她女儿们的屋子。

时光回溯。月光一遍遍地照过这片土地,在无数个月升月落的轮回中,有一个夜晚,是那个奶奶带着父亲逃难至此的夜晚,注定就要和这个叫做“门朝北”的村子和村子里的人发生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爷爷早逝,饥荒夺走了村庄的生气和村民的生命。父亲说,他印象里几个兄弟姐妹坐在门槛上吃饭,碗里是清可见底的汤水。大家抢吃着碗里的清汤寡水,突然有人一头倒地,就再也没有醒过来。七八个子女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不断倒下,只剩下早嫁的大女儿和最幼小的儿子。奶奶和父亲初到此地,头无寸瓦,脚无立锥之地,饥饿,是最无法隐藏的。当时,还能勉强解决温饱的二舅奶奶拉着父亲回家,从此,父亲就和五个表妹在一个锅里分食吃。

和小舅爹生的全是儿子不同,二舅奶奶生的全是女儿。

女儿长大后都四散而去,只剩下四表姑把家安在旁边。我仍旧记得四表姑家的院子,铺满了黑石,这些石头无棱角,形似鹅卵石却没有那么圆滑,反而质地有些粗糙。这样的黑石院子易打扫,尤其是下雨的时候,雨水从缝隙中缓缓流过,院中那棵枣树落下的叶子也顺着流水流到古旧的压井旁,经过院墙下的一个窄洞,流到院外去了。印象中,奶奶唯一的一张照片是在这个院子里照的。她穿着藏青色的对襟大褂,坐在藤椅里,银白色的头发一丝不乱地往后梳,面目慈祥。这张照片洗出来之后,被放在表姑家的全家福相框里,几经辗转,最后不知道遗落到哪里去了。

我也曾在一个月夜里站在这棵枣树下,夜里的黑石路有些诡异,尤其是晚风吹得瘦高的枣树叶子,让人不寒而栗。所有人都离开了,他们举着火把去往村外西边的丘陵,那里遍地坟茔。那个夜晚,父亲把年幼的我从四表姑家的院子里拉回来,让我睡在二舅奶奶的床上。我蜷缩着,心跳加速,我隐约记得这张床上曾睡过二舅爹,而此时,二舅爹正被众人送往村外,那片丘陵上的荒野才是他最后的归宿。我记不起二舅爹的容貌来,只晓得他经常咳嗽,躲在房间里不出来。我强忍着不睡,生怕从房间的角落里再次传来二舅爹的咳嗽声,床也是冰凉的,我把头伸出被窝,盯着窗外白亮的月光,照的天空干净明亮。我不敢在床上多待,打开门,月光把我照的通透,我感受到了暖意。自然,恐惧大于伤感,那时,也只有少不更事的我才会有这种不合时宜的感觉。门口的草垛在月光下低矮,侧着光,一半光亮一半阴暗,像头蜷缩的耕牛。二舅奶奶的门前无院子,倒是有一口不大的池塘贴在右侧墙边,水在月光下不见粼粼波光,幽深,水涨腻,池塘也挖的很深。几棵梨树长在池塘边,其中一棵临水而长,探入池塘,像是池塘上的一根独木桥。这几棵梨树长的粗壮,平时也是乡村孩童攀爬的去处,比起长在我家院墙外的那根手臂粗细的瘦小梨树枝,这里简直就是一处梨园。我们这些孩童宁愿绕着路远,也要走在这几棵梨树下,偷偷摘几个还没有熟透的梨子,然后躲到屋后的枯蒿地里吃。我相信父亲儿时也曾吃过这几棵梨树的梨子,这是饥饿年代仅存的乡村水果。这些梨树是二舅爹和他的女儿们栽下的,而在这个夜晚,他也是被众人从这些梨树下抬着离开。梨花早已开落,没有哀乐,在这个没有缤纷色彩,只有哭声和月光的晚上被送出了村外。这是一幅静默的黑白画面,让我不自觉地想起奶奶在黑石院子里照的那张黑白照片,后来想想,遗落了也未必不是一桩好事。

快鸡鸣时,我站在门口,黎明前的寂静让人窒息,我还能望见村外丘陵上火把的星光,被月光一点一点地浇灭。

院子散文12:望桂思亲

文/徐祯霞

一走进院子,就闻到一股幽幽的香味,淡淡的,却浸人心脾。我循着那味道找去,在院子的西南角,我发现了一棵桂花树,上面开满了淡黄色的、细碎的小花。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表,离上班时间尚早,于是就有了想去亲近那棵树的愿望。

近了,嗅着那味道愈加诱人,仿佛熟透了的水果,有着橘子味道,也有着杏的味道,香中带甜,甜中带酸,深吸一口,心旷神怡,清爽无比,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我靠在树身上,闭上眼睛,陶醉在这悦人的香气里。

在这种味道中,我的心也飘出了很远很远……

我想起了老家,想起了妈妈,也想起了妈妈亲手栽下的那棵桂花树。

妈妈生于一个破落的地主家庭,尽管没有过上几天大家闺秀的生活,但却有着一颗不俗的心。我们的那个家,一经妈妈的手打理,总会温馨而又美好。扎几朵纸花,剪一副彩纸,绣一个帐帘,一个简陋的家就变得生动而别致起来。妈妈也是极爱花草的,阔大的院子被她种上了各种各样的花木,有牡丹、芍药、石榴、丁香、桂花、腊梅、月季……这些常年更替的花儿,给我们的童年带来了多少甜美而又纯真的记忆。在这些花里,妈妈最爱的便是这桂花。

妈妈栽下了桂花树,同时也栽下了她的许多盼望和期待。记得每年桂花开放的时候,她都会早早叮嘱我们要回家。那些日子里,只要一有时间,她就会站在路口,翘起首来望着远方的大路,盼望着我们的归来。每次回来,看到妈妈急急忙忙跑过来接我,我的心中总会升起一种融融的暖意。当我们兄弟姐妹一个个围拢在妈妈的身边的时候,妈妈的脸上就会溢满了幸福和喜悦。

十五的晚上,我们吃过团圆饭。妈妈就在院子中间置一张桌子,摆上四个盘子,常常会是月饼、石榴、核桃、板栗。妈妈说,这都是有寓意的,一者庆祝我们的团圆,二者庆祝我们的生活幸福丰足。老家的院子很大,很开阔,我们一家十几人,围坐在月光下,小孩子们多会缠着妈妈讲吴刚和嫦娥的故事。妈妈就会指着月亮,给他们讲起那个离我们很遥远而又充满着无尽神秘色彩的月宫。尽管这个故事我们已听过很多遍,但是每次听妈妈讲起,却总不会厌烦,而且年年听来,还都会有不同的感受。

我们品着月饼,吃着石榴,嗅着桂花的香气,享受着这人间的欢聚,在这暗香浮动的月夜,我们谈天说地,我们把酒放歌……亦文亦武,没有约定,也没有俗成,人间之极乐,莫不过如此。

直到月儿偏西,夜色沉沉,我们才惊觉已为时不早,在妈妈的招呼下,意犹未尽地散去。

如今,妈妈已经故去,老家已是物是人非,由于怀念,我也曾回去过几次,只是老家已没了那芳草依依、花香满地的景象,这让我的内心生出一种无限的伤感!想念老家,更想念有妈妈的时光……

世间的美大抵有两种:一种是看在眼里的,一种是留进心底的。我想这桂花,应该是属于后者的。它朴素、淡雅,却清新、可人,它不艳丽,也不耀眼,但是却让你无法释怀。缕缕花香从花间溢出,充盈在你的心间,滋润着你的心田,浓一分嫌过,淡一分则不足,这种味道恐怕世间只有桂花独有!

我常常也会奇怪,为什么吴刚总也砍不倒那棵桂花树?年年砍,年年在,而且还昼夜不息,可却总是砍不断。我想可能就是因为桂花是一棵不死之树吧,它将爱变成了一种执着与永恒。不只是斧头不能将它砍断,世间的任何利器都无法将它砍断。或者树终究有一日会死,但这种精神却会永远不息!

有同事叫我,方将我从记忆的深处唤醒。回过头,再深深望了一眼那棵桂花树,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妈妈,我永远的心灵家园。

院子散文13:王月英

文/江野

林翠华正在院子里用玉米喂鸡,屋里的电话猛然间响起来。电话是林翠华的女儿王月英的大学同学打来的,说王月英不好好学习,整天还往外跑。

林翠华急了立刻给女儿打电话。

那头的王月英一直都不吱声,后来才说:“妈,你别管我,我有事……”

林翠华又能怎么样呢?丈夫死得早,大女儿又已嫁到了外村。村子到北京那么远,家里的事情也放不开,她根本不可能到女儿的学校去。

假期回来,林翠华问女儿,女儿总是不语,问急了,王月英则说,哎呀,到时候给你拿个毕业证回来就行了嘛!

大四上学期,王月英的女同学又给林翠华来电话:“阿姨,大家都在忙着找工作,可王月英说她不去找。她不是在宿舍就是到校外去,晚上还经常夜不归宿……”

林翠华就又给王月英打电话。而得到的回答是不让她操心,气得她拿话筒的手都抖起来。

七月初王月英回家的时候,一进家门就喊道:“妈—我回来了!我拿到毕业证了!”好像跟老母亲从未发生过矛盾似的。

见到女儿的毕业证,林翠华并不见有多高兴,说:“现在的大学文凭有什么稀罕,找到工作才算数,你找到单位了吗?过几天你去哪里上班?”

面对林翠华的责难和讽刺,王月英却报以哧哧地笑。

第二天,王月英不光没去找工作,反而趁每亲走亲戚之际,到镇上买来一些菜肉,做了一桌子酒菜招待几个乡亲。林翠华傍晚回来,见此情况就气不打一处出。等了解了情况后,更是气得不行,她走过去,一抬手就把桌子掀翻在地上,桌上的饭菜碟碗就哗啦啦都滚落到了地上。原来,王片英想用便宜价向他们买地种葡萄,请他们来吃顿饭。

虽然林翠华在床上躺了两天没出门,王月英还是一边炒菜做饭伺候母亲,一边仍开展葡萄园的“地下”工作。

原来同学们不知道,大三开始,王月英就常去市图书馆翻阅有关葡萄种植的书籍,大四上学期,她又常常在外边打工筹集资金……

葡萄园的种植工作正式开始了。

王月英先请小工翻地、平整,继而把从外地购来的葡萄苗种下。在施肥、浇水等管理上,王月英全部用书本上和京郊大型现代葡萄园学来的知识进行,树苗长得又好又快。

三年后,王月英的葡萄树已挂了不少的葡萄果,鲜绿的叶梗间,葡萄闪动着绿色、深红色的光芒。

王月英先在省电视台做了广告,又给一些客户和朋友打电话,由于选的是好品种,葡萄的香甜味特别浓,来订货的人络绎不绝,当年就有了不小的盈余。翌年挂果更旺,盈利更丰。

不久,王月英的事儿还上了省报。后来,她又贷款办了个现代化葡萄酒厂。一时间,王月英竟成了省内的一个人物。

这时的林翠华再也不埋怨女儿了,见了人,她总是忍不住笑地这样说:“小熊妮子,想不到她还有两下子……”

院子散文14:院子里的田园

文/一面湖水

父母家底楼几年前搬来了户老夫妇。入住前简易装修,院子里原来的一大片平地上搭起了小房子,长长短短的不锈钢高低架。我们很疑惑,这新来的住家是做什么的?

不久老夫妇入住了。院子里除了西墙一隅晾晒衣服外,其他空地和高低架上堆放了各类泡沫盒、花盆。再不久,泡沫盒里绿意盎然,花盆里花团锦簇,尤其是几个架子上缠绕了葡萄藤、扁豆藤、丝瓜藤。这些果蔬不仅果美,还一季接一季地

开着朴实、喜悦的花。有时候还会摘几串葡萄送给我们这些邻居。到了冬天,这些盆盆盒盒住进了院子里搭起的小房子。太阳好的时候,老夫妇会把它们搬出来晒晒太阳,浇浇水。

每天我到父母那里吃饭,总先到阳台上往下看看,然后赞叹一番。这情形,总让我想起吴伯萧的文章《菜园小记》:“那些新芽,条播的行列整齐,撤播的万头攒动,点播的傲然不群,带着笑,发着光,充满了无限生机”。

父母也兴起了种菜的热情,但是我们搬了几次家,都是住的“空中楼阁”,于是只能乘公交车到老哥的厂里找空地开垦。出去旅游,也不忘交代门卫帮忙浇浇水。某天,我路过老哥的厂区,发现原来父母是在路边大树之间见缝插针地开垦、播洒,开垦那几块几平米的菜地要费不少气力,让它们长出菜蔬更是不易。我看到品种繁多的苗苗们已有欣欣向荣的态势了。想象一下这一年的餐桌上,将是怎样的红黄青绿,色香诱人啊。

诗意来自于丰富色彩的自然。小时候,我曾经很向往海边或森林里的小木屋。几个女孩子说,等长大了,我们一起搭座小木屋,然后种花种草,我们几个女孩子住在一起,直到永远。孩子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成了女人以后,才会发现各种果蔬才是真正的诗意,既有花草的色彩姿态的美,也可解决基本生存问题。

绿化,从文字角度说就是“栽种植物以改善环境的活动”,那么菜蔬是不是植物?吴伯萧的《菜园小记》是这么写的:“一棵新芽简直就是一颗闪亮的珍珠”,“一畦菜怕不就是一首更清新的诗”,“一边在谈话间歇的时候听菜畦里昆虫的鸣声;蒜在抽薹,白菜在卷心,芫荽在散发脉脉的香气:一切都使人感到一种真正的田园乐趣。”

羡慕杜甫、梭罗,因为他们还可以抱茅草、伐树木造自己的草堂、木屋,种自己的菜蔬。

春夏之际,楼下院子里,千姿百态一茬接一茬的蔬菜呵,越发的诗意盎然了……

院子散文15:外婆的石榴树

文/微澜

从我记事起,外婆家的院子里就有一棵老石榴树,枝干曲里拐弯,一部分树枝伸到院墙外边。开花的时候,红红的花朵,像一团团火焰,在娇嫩的翠色中,热烈地燃烧着,美丽到让人热血沸腾。

听说,这棵石榴树是外公为舅舅的出生而栽的,希望他长大成人,开枝散叶,多子多福。一九四七年,十六岁的舅舅在学校报名参加了解放军,随部队渡过黄河解放洛阳,后随大部队南下解放全中国。没有文化也没出过远门的外婆,总是担心舅舅的安危,望着石榴树思念儿子。

外婆中等个子,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皱纹,辛勤劳动的双手和胳膊粗糙得像石榴树的皮一样。她经常穿一身用自己织的粗布做成的衣裤,上衣是老式的偏大襟衣服,胸前的扣子上拴了一条棉布手巾,用来擦汗和经常流泪的眼睛,下身穿的是大腰裤子,白布大裤腰能提到心口处,黑蓝色的裤腿打着黑色绑腿带,迈开一双裹得紧紧的小脚不紧不慢地劳作着。

外婆经常望着石榴树,看着树上的“尖屁股”幌花落尽,“大屁股”果花逐渐长大,变成了一树红石榴。她挑上几个最大最好的石榴用纳底绳串起来,挂在窑洞门口自然晾干。

在我的记忆里,外婆的窑洞前总是挂着石榴、煮熟的嫩玉米,瓦罐子里总是保存着枣、柿饼和花生,那是为儿子留的好吃物。她空闲的时候总会站在大门外遥望着黄河南岸,翘首期盼着儿子的归来。

舅舅转业到地方工作后,结婚生子定居省外,路途遥远,外婆终生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媳和孙子、孙女。唯一的联系就是邮寄书信和照片。

石榴树发芽、开花、结果、落叶,周而复始……

儿子回来了,外婆高兴得合不拢嘴,取下窑洞前的石榴,剥开坚硬的石榴皮,红宝石一样的石榴籽,一下子甜到了儿子的心里。母子俩有说不完的话,母亲想着法子给儿子做家乡菜。儿子去煤场拉煤,剪枝修树,下河挑水,推磨拉碾,补偿母亲。

在外婆的有生之年,石榴树年年开花,伸出墙外的花枝,好像是外婆向远在外乡的儿子招手,在她的眼里,仿佛那不是花,而是一个个用鲜血凝聚成的一种生命的延续。

院子散文16:故乡的石榴树

文/meililianhua

故乡的院子里有一颗石榴树,苍翠葱茏,郁郁葱葱,在我童年的记忆中,它是那样的神奇迷人,它带给我多少童年的欢乐,铭刻了我多少童年的欢笑呀……

春天来了,石榴树绽出嫩绿的新芽,在春风中摇曳,爱它的翠绿,我和小朋友像呵护小宝贝一样呵护它,看到他饿了,就找来肥料,满满施一次费肥,看到它渴了,就为它浇水,提着小水桶,远远地提一桶水回来,轻轻地浇到石榴树的根部,当看着石榴树“咕嘟咕嘟”的喝着水,一副幸福甜蜜的模样时,心中那个乐呀,无以言表……

夏天来了,火红的石榴花缀满枝头,石榴树成了花的海洋,摇摇曳曳的石榴花灿烂的微笑在春风中,像一个个红衣仙子,又像一个个红衣美人,美极了,也耀眼极了。轻轻地走到石榴树旁,去和石榴花密谈,悄悄地问它变美的秘密,人面榴花相映红,别有一番美丽。再轻轻地捡一朵最美的榴花,悄悄地插在鬓间,心中那个美呀,难以诉说……

秋天到了,满树的石榴咧着嘴在秋风中憨笑,像一个个娇憨的小娃娃,沉甸甸的压弯了枝头。随着祖母,拿了剪刀,轻轻地去剪石榴,当石榴被轻轻的剪下,当石榴红艳艳一片被放到一起,当收藏起咧着大嘴的石榴时,当双手抱着自己种的石榴去送给亲戚、朋友时,那种收获的喜悦,从心中溢出……

冬天到了,石榴树渐渐的脱尽了他的叶子,只留很少的几片叶子在风中摇曳,经霜的叶子变得黄彤彤、亮晶晶的,飘荡在树枝间,仿佛是一副名师用心打造出的国画,美丽极了。我们仰望着美丽的画儿,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一个小小的画家,把美丽的石榴树画给全世界的小朋友,怀抱着这个美丽的愿望,心中的那个兴奋呀,难以言表……

最有趣的是在石榴刚结果不久,满怀着好奇心,日日端详着一只只青青的石榴,埋怨它的不肯早日成熟。有一天,实在等不及了,几个小朋友偷偷的一密谋,馊主意就出来了。躲在石榴树后面,躲开大人的眼睛,手拿剪刀,悄悄地把石榴果剪下来,然后以飞快的速度,在石榴树后面挖一土洞,把剪下的石榴全部放到土洞里去,小小的心里以为这样石榴就能很快成熟,自己也能很快的吃到石榴了。过几天,偷偷地打开土洞,发现里面的石榴有的还是老样子,有的已经腐烂了,心中的那个懊恼,无法言表……

最欢喜的是夏日的傍晚,一家人围坐在石榴树旁纳凉。大人们每人一把扇子,天南海北无所不谈,年少的我们却对着如水的月光数石榴,小小的石榴沐浴在星光下,越发显得娇小迷人,娇美可爱。我们专注的盯着石榴,“一个、两个、三个……”乐此不疲。有时候,数石榴累了,我们还会去数星星,去看月亮……

最难忘的是有一次在院子里纳凉,年迈的祖母无意间提到了石榴树,祖母苍老的嗓音轻轻地在我耳边滑过,却似电闪雷鸣一般,让我再也不能忘怀。祖母指着茁壮的石榴树,幽幽的说:“这棵树和小M(我的名字)同岁,生小M的那年,是我亲手栽在了这里。”从此,石榴树在我的心中有了不寻常的意义,它似乎不再是那颗单纯的石榴树……

最不寻常的是有一次父亲要为祖母整理庭院,石榴树似乎有些碍事,父亲执意要把它砍去,年少的我们听说了,急的哇哇大叫,一窝蜂的去找父亲,却没有结果。于是,又去找祖母,把心事和盘的托出,祖母看着我们急红的小脸,无声的笑了。后来,父亲再也没提砍树的事,石榴树终于得以保全,我们高兴地一蹦三尺高……

……

石榴树,故乡的石榴树,我曾经的爱,曾经的欢乐,你萦绕在我对故乡的梦中,萦绕在我对故乡的思念中,直到永远,永远……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