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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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树的文章1:坐对一丛花

文/王举芳

老树说:“待到春风吹起,我扛花去看你。”这样的场景真美。试想,老友扛一树花来访,一起把芬芳的花儿插进桌上的花瓶,相对而谈,话语贴己,花儿暗香缭绕,这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素淡的日子,我也喜欢在桌几摆放一束花,愣神发呆或是浮想联翩的时候,望着它。花在眼前摇曳,无论是怎样纷乱的情绪,都会渐渐变得旖旎。这种习惯,源于母亲。

母亲是个爱花的人。春、夏、秋三季,我家的院子总是花开不断。

春寒料峭之时,迎春花已迫不及待地开花了。母亲把迎春花搬到屋里最显眼的八仙桌上,迎春花黄的浓郁,仿佛是积攒了一冬的太阳光。早春,地里的庄稼活儿还不太忙,母亲闲着的时候,就做一些针线活儿,比如纳鞋垫。纳鞋垫老低着头,过一些时候,母亲就会抬起头,看一会儿迎春花。年幼的我曾经问母亲:“迎春花有什么好看?单一的黄色,不香不艳,有什么好看?”

母亲轻抚几下我的头,说:“傻丫头,看花不在乎看的花是否缤纷艳丽,而是看出一份好心情,知道不?傻丫头。”

“看花真的能看出一份好心情吗?”年少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风雨变故。父亲因病去世的那个早春,我心里却是异常寒冷。父亲单位安排作为长女的我去单位上班。人地两生疏,让我更觉凄凉。

因为来自农村,内心的自卑作怪,我很少与人交流,加之没有了父亲,我自觉低人一等。

一天下班回到宿舍,舍友云拿着一枝百合花说:“送给你的,愿你天天好心情。”说着拿了矿泉水瓶子,加上清水,把百合花插在里面,放在我的桌边。

百合花枯萎了,云又买了一支玫瑰花。就这样,花开不断。我的心情在不断的花开里一扫阴霾,渐渐明媚起来。

坐在桌边看着花,体会美好,感知调零,懂得了珍惜。面对一丛花,再苦难的心田,总有一天,会有十万亩花开。

云说:“我要调回云南老家工作了,答应我,经常送自己一束花,人生不易,要让自己好好的。”我点点头,然后努力抬起头,我不想让泪水落在花瓣上。

有花陪伴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美丽的。

读汪曾棋先生的《随遇而安》,他写道:“我每天蹚着露水,到试验田里摘几丛花,插在玻璃瓶里,对着花描画。我曾经给北京的朋友写过一首长诗,叙述我的生活。全诗已忘记,只记得两句:坐对一丛花,眸子炯如虎……”那时候,他一个人在绝塞古城沽源,画《中国马铃薯图谱》,日子孤单清寂,但因为“坐对一丛花”,他称这样的日子“真是神仙过的日子。”

今又春风吹起,我想扛花去看你,如何?

老树的文章2:老树新芽春来早

文/马亚伟

初春,春寒料峭,校园一角的一棵老树在风中抖动着枯枝。我有些失望地想,虽说立春了,可没有一点春天的感觉。

你看这树,浑身上下灰不溜秋,干瘦而枯槁地静默着,像一个可怜兮兮的老者,一点精神焕发的样子也没有,简直就是一树枯枝。所有的枝干散乱地拢在一起,像一堆干柴。有些横斜的枝杈早已经被风劈成两段,折了的一段抖动了一个冬天,摇摇欲坠。冬天在它身上留下的痕迹太重了,要焕发生机不容易。

谁知,过了没几天,我竟然发现老树上萌动了新芽。点点新芽,像素色的背景下浅绿莹莹的水彩,等待着被晕染开来。一定是春风的手,在阳光下轻轻剪出了一枚枚细叶。那是多么小巧的一把剪刀啊,轻轻咬破新芽,绿色便绽开在枝头。近看时,新叶还是细软软的,娇嫩嫩的,带着新鲜洁净的光泽,如初生婴儿的肌肤。小小的叶子颤颤地摆动在风中,小心翼翼舒展开来,它们还不敢自由起舞,只是轻轻抖落一身春阳,与风嬉戏。

这个世界最值得赞美的应该是新芽吧。新芽是植物经历了漫漫长夜后的第一缕晨曦,黎明的幕布即将被微光般的新芽拉开,所有的希望都会在霎那间被点亮。

新芽初绽后,老树便一天一个模样。春的画笔每天为它着色,一天一点点。待到色彩饱满丰盈起来时,就会长出一树郁郁葱葱的叶子。然后,花就要开了。多么值得期待的啊!

这棵老树在校园里生长了很多年了,竟然没有人知道它的名字。我只记得,每年它都会开出满树的黄色小花。那种黄,不是橘黄、杏黄、鹅黄,就是纯粹的黄色,小黄花大小如硬币,点缀在绿色的幕布上,明晃晃的。一树繁花,锦缎一般,亮亮的,闪闪的,辉煌灿烂,繁盛蓬勃。每年都会有很多学生在树前,赏花,拍照,赞叹不已。

看着老树上柔嫩的小叶子,我满心期待那一场盛大的花事早些登场。

枯枝,新叶,繁花,不管老树以什么样的姿态存在,它的体内始终涌动着一个不屈的灵魂。这个灵魂一路行走,一路放歌,为生命的四季谱写不同的乐章。它在严冬的风雪里扎根挺立,在阳春的暖风中抽芽开花。

老树的文章3:老屋、老树和奶奶

文/飘扬的柳絮

再次踏上这块土地,我就不禁想起了已经离逝的奶奶,虽然她不在了,可她生活过的老屋依旧;陪她一生的老树依旧;她亲手种下的满园的梨树、枣树、桃树树依旧。

第二次到故乡已是20年过去了,堂叔说回来先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就去你家的老屋看看吧。

猝不及防的雨把我们隔在了路边的牛圈里,远远的望着路对面的老屋淹没在雨里,没有一丝动摇,当经历风霜,走过沧桑,在时间的长河中它仿佛立成了一种信仰,回归的愿望在心里从不曾偏离,任时光斑驳,岁月变迁,它却充满了凝然的质感,老屋被光阴蹉跎的肃穆和静谧,但依然温暖。岁月的浮华不曾染上,渐渐沉淀出了坚忍与昂立,保持住了与世无争的姿态,它怀着奶奶的追忆,父亲的思念,容纳着大哥的顽皮,温暖了几代人的人生。

走进村子,第一眼望见的就是那几棵高大的白杨树,在经历了近百年的风雨之后依然那么枝繁叶茂、傲然地挺立在老屋身后,任两个成年人团抱也不能合拢,老树是老爷爷和老奶奶在奶奶出生是种下的,是期盼他们的孩子健健康康、茁壮成长。

老屋多年无人居住,还是我儿时的模样,除了陈旧外,还是那老屋:高大、拙朴,黑瓦青墙,门窗虽破旧,却还不曾腐烂,高高的门槛被岁月磨得光滑,门上一把锁,还未上锈,知道还不时有人来料理。老屋、老树是老奶奶和老爷爷留给他们女儿唯一的财产,当年,奶奶就是出生在这栋屋子的,后来爸爸也出生在这栋屋子,再后来,大哥也是出生在这栋屋子。它承载了岁月,承载了几代人的悲欢,也见证了几代人的成长。

奶奶在这儿生活了六十余年,直到爸爸接她来新疆。起初她说什么也不肯长住新疆的,说只是来看看儿子、孙子住的地方就回去,她这一看,就是二十多年。她留恋她的老屋、象征她生命的白杨树和她亲手种下的满园子的石榴树、枣树、桃树、梨树,让她留恋的不仅是这些,还有那里的亲朋好友和在爸爸来新疆后曾给予奶奶生活上极大帮助的左邻右舍以及和她一起劳作过的老姊妹们,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余后的二十多年里,她只回了一次,其余的时光都是在新疆渡过的,更让她没有想到的希望在百年之年能回故乡,然而却永远留在了新疆。

奶奶说,白杨树是她的父母在她满月时种下的,当时种下了好几棵,是希望家族人丁兴旺,可却不曾想只生下了奶奶一个孩子,奶奶和老树都生于1916年。在奶奶生下爸爸时,奶奶和爷爷在屋前种下了一棵石榴树,最初的愿望和她的父辈一样,希望家族兴旺,因为石榴多籽,便祈福多子多孙,可没能如愿,只生了爸爸这一个孩子,爷爷便死于战火纷飞的年代,以后奶奶独自带着爸爸艰难地生活着;以后的日子,这个屋里增加了妈妈和大哥,于是奶奶带着爸爸他们在园子里又栽上桃树、梨树、枣树,不多几年,园子里的树就满了,连成了一片,在自家的耕地周围,奶奶也都种上了白杨树,甚至在通往镇上的公路边上。直到60年代初,爸爸独自一人背井离乡来到新疆。

第一次回到故乡时年龄还小,爸妈带着我们兄妹三人,也是爸爸离开家十四年后第一次回家。

一进老屋,正对门摆着一张桌子,因为年代陈旧,已看不出是什么色儿了,只觉一溜黑,就是椅子也一样看不出色儿了。一间屋被隔成了三格,东西间都是炕,奶奶带着我和哥哥住东间,爸妈带着妹妹住西间,东、西间都只有一扇小小的窗,窗上不是玻璃,而是被木衬打成了格子,糊上了纸。

出了门,西厢房是杂物间,堆放了一些树枝、麦杆之类的柴火,东厢房是厨房,奶奶每天都是在这几间房子之间转。东厢房门口,就是奶奶种下的祈福多子多孙的石榴树了,回来时正值夏末,石榴已经结果,却比我的小拳头大不了多少,想要吃上它还得等好久。

刚进家门,左邻右舍就都来了,后面还跟着许多四、五岁,五、六岁小孩子,听说是从新疆来的,便好像是从外星来的一样来观望,因为是夏天,小孩子们都没有穿衣服,这让我很是惊诧、害羞,连忙把眼睛捂上,奶奶和爸妈不禁大笑起来,奶奶说,这是乡下,连饭都吃不饱,没有那么多讲究,夏天的男孩子们都光着腚的。来的第二天就下了一场雨,虽不是很大,但也把屋后的小河灌满了,这时小河成了孩子们的天堂:欢快的孩子们在这里嬉戏、捉鱼,欢腾声,水的拍打声,激起的水花飞溅声,这个夏天也因了孩子们而变得有趣了。小河里的鱼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每次下雨,小河里就会有许多的鱼,引来了孩子们,也让穷困的人们改善了生活。没有下雨,河里的水就会清静了很多,奶奶和妈妈,还有村子里的女人们都会来这儿清洗衣物,老树桩、石墩上面放着女人们洗净的衣服,说着张家长李家短的故事。而孩子们一手拿着长杆,一手拿着袋子,长杆顶端粘着面团,竖着耳朵听哪棵树上的知了声急、声响亮,猫着腰就过去了,从树下向上瞅着,瞅仔细了,就悄悄将长杆伸过去,等不到知了察觉翅膀就被面团粘住了,怎么也挣不脱,第一次粘知了的哥哥就没那么走运了,知了好像看到了他手里拿着长杆,还不等他走近,知了就飞了,头仰了好久,还是没粘上一只,汗珠子只往下掉,急得他跺脚,旁边的小伙伴就告诉他,别急,慢慢来,听清了哪棵树上的知了叫声响,就悄悄走过去,知了会一点一点向树下挪,看清了再把长杆慢慢伸过去,对准了知了的翅膀,下手一定要快,再等知了想飞的时候就来不及了,你就会粘上的。果不其然,再试的时候,真就粘上了一只,小伙伴粘的知了都送给了我们,晚上,我们美美的吃了一顿煎知了。

吃了晚饭,一家人坐在园子里乘凉,奶奶把凉席铺在地上,我们兄妹就在凉席上翻来滚去。月光清明,虽不是满月,周围的树也清晰可见,树上的知了已经消停了很多,白天的繁闹这时都已进入梦乡。

爸妈不舍得把我们都交给奶奶带,于是把奶奶带去了新疆,这一走就是20余年。奶奶每次都会给我们提到她种下的那些树、她时常劳作的纺车和那些她天天念想着的姐妹们,为了不忘记那些曾经的岁月,她央求家里的亲戚把她的纺车千里迢迢带来新疆,她便日日可以劳作了,为了她的心里寄托,她用自己纺下的线缝衣缝鞋垫,止到她生命的终点。至今我依然保留着她缝的鞋垫,无论搬到哪里,都会把它放在箱底,随我一起漂泊。

老屋是奶奶的思念,老树是奶奶生命的延续,奶奶是老屋和老树温暖的亲情。

老树的文章4:老树进城

文/何丹萌

刚搬进这小区,发现园中绿化很好,甚感惬意。那些郁郁葱葱的灌木,点缀着绿草红花,在两排高楼间迤逦延伸。黄昏散步,赏心悦目。这倒没引发我去思量,只是那夹杂在绿化带间的老树,让我不免疑惑。一看便知,老树们刚从别处迁来,原有的枝柯已被锯断,秃秃的树身,顶着鸡爪似的几枝主干,褐色的粗干上,直接挂着几片零星的叶子。为了老树成活,树身上还挂着吊瓶,像在医院为病人输液那样。不知怎么,我先是萌生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继而就莫名地有了几分心疼、几分凄凉来。我想,这些原本已经绿冠成荫的老树,是要经受脱胎换骨涅盘般的再生了,如果草木有灵,它们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鸟儿可能是很早就被人带进城市的飞禽,可是有人替鸟儿说过话。比如:“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金丝笼儿无价,玉石碗儿豪华,不是我鸟儿的家。”那么,树呢?有谁替这些老树们说过话?鸟儿是生命,老树就不是生命了么?

端午前回了趟老家,村中冷清。多数人进城了,巷陌空空如也。端了盘婶娘提前包的粽子,欲坐在后院大槐树下的碾盘上去吃,那是我儿时常有的情景。可是去了后院,那棵大槐树不见了。问,婶娘说卖了,卖到城里去了。我心中顿时溢出难以言表的奇怪滋味来。回城的高速路上,遇见几辆大卡车结队而行,车上拉的,竟是从乡村购回的老树。留心看了一眼,想,这其中会有我家的那棵槐树么?脑海里,不知怎么忽然冒出那句成语:背井离乡。接着,一种隐约的伤感便随之袭来。

看来,城市化的进程在日益加剧,似乎谁也阻挡不住。说实话,我不是那种处于城市文明与农耕文明之间的徘徊者。我是想,人们栖息于城市,却总还留恋着乡村,想吃粗粮、杂粮、野菜;怀念乡村的味道和气息。于是,总想将乡村的一切都搬进城里来,可是搬来的,怎么也不是那个乡村。所以,人和物,拼命往城市搬迁,而人的心,还是一个劲儿向往乡下。再说了,有朝一日,当我们真的再想回到乡下时,乡村会成什么样子?我们能将城市的繁华,也搬进乡村吗?莫非又要将城里的老树,再迁回乡下去?

《菜根谭》里说过:“徜徉于山石泉林之间,而尘心渐息;夷藏于诗书图画之内,而匪气潜消。”我想,仅有城市而产生的诗书图画,那不是完全的诗书图画;仅有人工的山石林泉,也不是真正的山石泉林。那么,以后的人心,会是什么样的人心呢?问谁呢,真想问问那些刚被移植进城的老树,看看它们可否知晓。哦,对了,我家的那棵槐树,不知被移栽于何处,若有缘,能在这偌大的城市邂逅相遇,当它看见我时,是否会开口说话呢?

老树的文章5:一棵老树的写意

文/侯松峰

三弦,是一棵老树,生于元代。

三弦,是一棵写意的老树,简单,粗朴,直挺。宽厚的琴筒,是一方土地,长长的琴柄,是一根树干,短细的三个琴轴,是三棵桠杈。删繁就简三秋树,就是这样。

创制三弦的人,该是一个热爱树的人,长相,也一定像一棵树。而且,他喜欢树的声音,喜欢人的语声也该如同树的声音。于是,就琢磨着屋前屋后的树,或是旷野里的树,仿造出了一棵树,叫三弦。三根弦,音域宽,好听呵。

的确好听。一般的拨弦乐器的乐音是颗粒性的,而三弦的乐音是颗粒中夹带着线性,因为没有品隔碍,指法自由度大,抹、滑、揉、打、吟技巧随意使用。加上它的琴筒两面都蒙有蟒皮,不像其他的拨弦乐器,琴箱两面都由木板蒙住,这就使得它的声音非同凡响,高而不噪,中而不浊,低而不涩。

说到底,就是树的声音。高,恰如树梢在风中打着唿哨,中,恰如枝叶在空中婆娑,低,恰如树冠荫翳铺地。它还颇似人的语声,高低轻重,抑扬顿挫,微言大义,插科打诨,样样来得。让人想到,村人或家人,围坐老树下,长者谈古论今,少者会心会意,就是这样。

我猜想,创制三弦的人,除了三根弦好听才把它叫三弦外,还有别一层意思。由于他多少有点儿文化底子,知道“三”衍生的意义,诸如三坟五典,三顾茅庐,三思而行,三人成虎,或者说他目不识丁,只知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就更得意地叫之为三弦。

这不能算臆测,从三弦的用场就可约略看出。从古时的勾栏瓦舍,到现时的茶楼酒肆,都有大鼓艺人,弹着三弦,说唱京韵大鼓,西河大鼓,乐亭大鼓,东北大鼓……还有的艺人,抱着一把三弦,在乡村流浪,弹弹唱唱。他们弹唱着历史,弹唱着人生,津津有味儿,怀里的三弦倾而不倒,像他们在和老树拥抱,又像是他们在倾听老树述说。老树就是历史,老树就是人生。当下,三弦已成为乐队的伴奏乐器,个人展示的独奏乐器,技巧越来越高超繁杂。但我还是怀念三弦曾经的历程,那是原汁原味儿,滋养着多少下里巴人。那时的人,简单,粗朴,直挺。简单,就没有机心,粗朴,就远离狡黠,直挺,就充盈血性。

三弦,是心灵的一棵老树。

老树的文章6:老树情怀

文/张华梅

一棵上了年纪的树并不少见,不寻常的是老树所经历的风风雨雨,所带来岁月深处的故事。用看待家中老人的态度去看待老树,会发觉生活中处处都有可敬的长者,即使在无人的野外,因为有老树,也就不觉得孤独与害怕。

老树不是可有可无的,没有老树的世界会缺少踏实感。老树的存在,让人心里安稳,人们并不要求老树做些什么,只要它能健健康康地屹立在身边。就像家中的老人,也许已经行动不便,也许已经思维迟钝,也许变成一个爱撒娇的老小孩,但只要家中有老人,心中就有遮蔽风雨的无形大伞,就有疲乏无力之后的休憩之所,就有孤立无援时的精神支柱。

老树可能很高大,可能很粗壮,可能很干练,也可能老态龙钟。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两棵树,即使外形再相近,也会有精神上的差别,也会有气质上的不同。在繁华都市,那些点缀在公园绿地的老树是人们的心理安慰,它们不属于哪个个人,而属于整个城市属于全体市民。在乡村,老树可能在屋后,可能在房前,可能在村头,也可能在路旁,乡村老树更多扮演乡村守护者的角色。如今的乡村,年轻人出外打工挣钱,家里是留守的孩子和老人,老树也算是留守的一员,它不需要别人牵挂,只是默默地守卫家园,让出门在外的人无后顾之忧。也许这仅仅是心理作用,但也是多年积聚的情感,人与树的感情无需言说,与日俱增。

我每次离家外出,都有恋恋不舍的感觉,但我从没跟家中的老树告别,在家时,我总是忽略它,可当我想家的时候,就会想起这棵立在庭院里的老树。我会想起老树曾经给我带来的快乐,想起它夏天的绿荫,想起它秋天的落叶,想起它严冬的落寞,也想起它春天时的重生。这是一棵老榆树,听说是曾祖父当年栽下的,比父亲的年龄还大。老树的确很老了,每年春天,冰雪融化田野返青的时候,我都会担心老树睡着了再也不会醒来,但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老树只是略微迟钝些,还会发出嫩嫩的芽,还会长出美味可口的榆钱儿。听说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就是老树救了全家人的命,那时家乡受灾严重,田里没有收成,家中没有粮食,只吃田里的野菜和树叶,榆树叶算是树叶中的上品,成为全家人的主要食物来源,后来叶子吃完了,就用榆树皮磨粉吃,才度过了饥荒年月。当然,历经沧桑的老树也是顽强的,尽管曾被剥去一条条的树皮,仍然活了下来。

我写给老树的文字,最怕写成忆苦思甜的文章,即使到了最后,仍没有绕过这一段。但我并不伤感,父亲和母亲提起那段岁月也是带着微笑的。苦难都已留在了过去,明天总是充满希望。也许,每个人都是一棵树,我们都会在经历苦难后慢慢变老。爷爷奶奶是我们心中的老树,我们又是子孙后代心中的老树,所以要像真正的老树一样坚强。

老树的文章7:峰口庵蹄窝

文/黄海威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马致远的这首《天净沙·秋思》写尽了古道的凄凉,旅人的悲苦。

我以为,在京西门头沟,你依然能一睹山间古道的形象,品味商旅的足迹,铭记先民的艰辛。

就说其中的玉河大道峰口庵一段吧。玉河大道东起麻峪村,跨越永定河进入大峪村,向西经过东辛房、峰口庵、十字道,至王平口,全长约27公里。峰口庵向西200米, 在一处山脚拐弯处,有一段削山而成的大约20米的石路。这段不长的石路,完全是一体的细砂岩,颜色绛红,石质坚硬。最令人惊奇的是,在路面上清晰地分布着一个个牲畜的蹄窝!这些蹄窝左右交替,分成两行,略有规则地向前排布而去。它们比碗口还大,深浅不一。如果你数上一数,居然有上百个之多。这真是千古奇观!光滑的石路,沧桑的蹄窝,使人仿佛看到一队队骡驮,满载着乌金,来来往往,马不停蹄。驮队运载的乌金就是门头沟出产的煤炭。据专家考证,门头沟区早在距今千年的辽代就已经大规模开采煤炭了。有碑文记载,在玉河古道上,牲畜驮运煤炭,昼夜不绝。正是历经千百年驮煤牲畜铁蹄的踩踏,才形成了如此难得一见的蹄窝景观。站在这里,斜阳脉脉,古道幽幽,翠峰如簇,古道如练,让人触景生情,浮想联翩。

峰口庵的蹄窝路,仅仅是京西古道历史文化价值的一个缩影而已。玉河古道只是纵贯东西的京西古道三条大道中的一条,即中道。另外两条,一是北道,即西山大道;一是南道,即卢潭古道。古道沿途雄风犹在的关城、字迹沧桑的路碑、雄壮的古桥、千年的古刹、成片的摩崖造像、精美的白石牌坊……不同的古道,不同的路段都有它独特的自然风光和文化资源,吸引你去观赏和品味。

老树的文章8:一棵百年老树悲哀

文/妞儿

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有一棵苍翠的百年老树,说是百年老树,其实它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上活了多久。几年?几十年?几百年?无人知晓!它只知道自己刚出生的时候,天是漂亮的纯蓝色,上面绣着几朵白云,周围是一片醉人的青翠。它的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每年都有小鸟飞过来,落在枝头上,唱着动听的歌,有许多小动物在烈日下跑到它的树阴下乘凉。

今年,它们怎么没有来?是厌倦了这里吗?还是它们遗忘了这棵树,这个地方?现在,它发现天空好浑浊哦,浑浊到连自己都不敢看,而且,方圆百里只剩下它一棵树。难道这就是小鸟、小动物们不来的原因吗?可是,连夜晚的星星都不愿再抛头露面,这又是为什么呢?它偶尔会在夜晚听到一两颗星星的叹息声,之后又是一片寂静。而树,只能在寂寞中度过一个又一个不眠的夜晚……

时光总是过的那么快,今年,它应该100多岁了吧。今天,是树的生日,它看见一群人拿着电锯有说有笑地朝它走来,它想,到底还是来了!在锯木声中,树,凄惨一笑,倒地而去。就这样,一棵百年老树,从此,消声灭迹。一阵风过,漫天沙尘席卷而去……

老树的文章9:酒泉的老树

文/修柯

露西·莫德·蒙哥马利《红发安妮》最开始写到一条由两排巨大的苹果树夹持的“愉悦之路”,开满了苹果花。一直口若悬河的少女安妮坐着马车经过这条路时,闭上了嘴巴。经过了以后,也不说话——在“愉悦之路”上,她体会到了“快乐的痛苦”。

花和树,有时候真是这样的。

酒泉市老城区的四条大街两边,早年间都长着参天老杨树,印象里它们大得惊人。树上永远有乌鸦在叫,一早一晚的时候最多,成百上千的乌鸦一起无组织无纪律地聒噪。树下的人们挑水做饭,喊孩子回家,该做什么做什么,没有人因此烦恼。据说这些杨树是左宗棠主持栽种的——它们树干粗大,树皮粗糙,虽然总体上还算健康,高到天上的树梢也有一些干枯了,好歹应该是活了些年头的吧。

四月里,满城都飞着飘飘荡荡的杨絮。孩子们用一块小纸板在树下的雨槽里收集杨絮,它们随着纸板的轻轻扇动在雨槽里柔顺地滚动,越滚越大。由一块一块硕大的青砖砌成的雨槽,印象里的那些砖是青灰色的,永远潮湿,在缝隙里长出隐隐约约的绿苔。后来有一天又想起那些砖,忽然明白了,它们最初应该是城墙上的包砖。

十几年前,酒泉城北关,街面上的最后几十棵老杨树被伐倒,整条街上的交通都封闭了,街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锯断的粗大树干,到处是砍下的树枝。我专门去看,注意了一下树桩上的年轮,是六十到七十圈。那就应该和左宗棠无关了。

可能没有多少人想过伐了那些树之外还伐掉了什么。似乎是从那些树被伐掉开始,酒泉城一下通透起来,繁华热闹起来。

剩下的老树,是长在“西汉酒泉胜迹”里的,也是杨树居多。另外有几棵核桃树,一棵桑树,两棵很有名气的左公柳。“西汉酒泉胜迹”是古典园林,没有几棵老树说不过去。从没有大树的街上到这里,能瞬间静下心来。大大小小的树挡住了各种人工的声音和灰尘,也挡住了人心里乱哄哄的声音和灰尘。冬天,脱尽了树叶的树枝间露出蓝天,阳光落到地面上,只能看到很少的几个人,通明安静。

有时候不免会想,如果那些大树不锯掉,现在的酒泉城,可能掩映在成团的绿色里,人心也许和空气一样静谧。但是再想,可能也还不是。

杨树是一种不耐久的树种。就是北关里最后被伐掉的那些树,临终的时候也都已经看不出个好来,虽然是夏天,却更像是无主的柴火。当初种它,应该只是考虑那是本土树种,得来容易——从大树上砍下镐把粗的树枝,削掉枝叶种下,浇上水,轻易就活了——没有料到它们最终会成为记忆。

已经有好几年了,酒泉的杨树遭了天牛的祸害,一年比一年更严重。2014年的春天还没有到来的时候,“西汉酒泉胜迹”里的工人站在修路灯的机械上,锯掉了那些杨树被钻过木心的树头。秋天,通往乡村的路两边原来整齐壮实的杨树,也被锯成了三米左右的树桩。锯下来的树干上,密布天牛钻出的孔洞。

公园里的树被修整了以后,被锯过的树桩上冒出丛密的新条,一副刚理过发簇新整洁的样子,一副惊魂甫定的表情。乌鸦应该不喜欢这样的树。

很偶然的,在一份资料上看到,1944年,酒泉城共有树1774棵。原来酒泉城里的那些杨树,当然应该都在其中,还包括隐藏在公园路一条小巷里的那棵梧桐树——是酒泉城里唯一的一棵吧,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里,不引人注目地长着。好多年里,我从那里经过都会多看上一眼。它似乎一直没有什么变化。我第一次看见它的时候,它就是一副弯腰驼背老态龙钟的寒素样子,现在还是。

我知道的酒泉城里的老树,还有在另一条路上的几棵杏树。好多个春天里,我在那里看杏花,酒泉的春天是从那里开始的。公路段前的一棵杏树开花略晚几天,年年的杏子都是为蛆虫生的。旧的郭府巷那里,有几棵很粗的槐树,据说原来是种在一家姓郭的大户人家院里,和那棵梧桐不同,它们蓊郁高大,仍然是年轻态,没有意外的话,应该还能健康地再活上几十或上百年。

梧桐和槐树,在旧的酒泉城里,是很稀有的树种。种下它们的人,也许是从千里之外的什么地方把它们带过来的。路途遥远,一路上操着心,怕它们缺了水。培养子弟和培养芝兰玉树,长者们怀的是一样的心思——让他们长在自家的院子里。

有一年,院子里的一位邻居回康县老家,也带回来一棵树苗,是樱桃,种在院子里。他自己注意着浇水遮阴,大家在楼下闲谈的时候,看着树苗闲说两句“樱桃好吃树难栽”之类。确实难栽,没有活下来。每年春天吃的樱桃都是别处来的。它们的叶子和花、青果,是什么样的?那些软软的果子,手感和口感都如此奇异。

然后,没有了吧。酒泉城,不大。

如今的酒泉城里,也还能看到另外一些很少见的树,只是都小。

在玉门油田家属院紫荆园,一个老旧的楼院里,有一棵接骨木,一人多高,胳膊粗的树干疙疙瘩瘩的。

街边做行道树的槐树队里,有两棵叶子奇异地捏合在一起的树,就像人群里特立独行的两个。

市政府门前的草地上,有一棵灯笼树。在这座城的哪里,应该就有将来可能成为古树名木的树。

老树的文章10:百年老树

文/赵军

百年老树,你有诗和远方吗?或许,问题人乳臭未干。或许,问题人牙缝里塞着轻狂。

你没看见时光里飘荡的粒子吗?那是我自由飞翔的思想。诗不过是思想的翅膀,每一次飞翔都是灵魂对远方的丈量。

你没看见河中潜游的神圣吗?那是我无羁放纵的天性。诗不过是天性的波浪,每一次奔涌都是生命对远方的冲击。

你没看见竹海里穿梭的魂灵吗?那是我被沧桑熏陶的青春,诗不过是青春的歌声,每一次歌唱都是岁月对远方的呼唤。

其实阳光或阴霾下,我不是挽歌。我是标杆。我是里程碑。我是宁静致远,我是巍然耸立。但我不是佛,朝拜一文不值。

呵,来者,你能跟我跳一曲双人舞吗?跳什么?探戈还是伦巴?跳多久?一个瞬间,还是天长地久。

一个人见到一棵树,如同见到遥远的空白,书写着无字的天书。

一个人见到一棵树,如同见到风是云的抽象,山不是水的故事。

一个人见到一棵树,如同见到生命的底角,尘封着最活跃的秘密。

一个人见到一棵树,如同见到灵魂的告白中,寂寞是最抒情的诗句。

一个人见到一棵树,如同见到人生一半是禅,一半是从未见过的自己。

一个人见到一棵树,如同见到爱不是大地的终点,死并非难于上青天。

一个人见到一棵树,如同见到了青春与远方,都是人生恣意雕刻的风景与风情。

我只想做一个安静的听客。

听百年老树,述说生命的片段,一个片段便如蛇吞大象。

听得懂吗?凡夫俗子:别把沧桑听成了涅槃,别把悲壮听成了挽歌。

其实一个宁静的听客,不敢奢望风雷激荡。

其实百年老树的一声呻吟,已让听客的灵魂久久地颤抖。

我只想做一个宁静的听客:无需诗和远方,无需我心飞翔。

百年老树,枯了吗?木已成古了吗?

天空一片寂静。只有山风呼啸。

山风过后,狗从野外奔来,小鸟却飞向竹林。

古河,很瘦:长长的瘦,狭狭的瘦。

但丁说:瘦是欲望。

古河的欲望,穿行在瘦瘦的河面下,钩钓不上,网捞不到。

冬天来了,瘦瘦的欲望胖成了冰,终于可以仰天长啸。

老树的文章11:一句唠叨一生情

文/孙永晨

“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半生存了好多话,藏进了满头白发……”每当哼起这首歌时,对于家的回忆便填满了我的脑海,然而,我最想念的,却是妈妈的唠叨。

“吃早餐了吗?一定要多吃点。”“今天的作业写完了吗?”刚上初中的我,离开了家的束缚,像一只脱了缰的野马,对于妈妈的唠叨,只是这样敷衍着:“知道啦,知道啦,妈你这几句话我都听出茧子了。”当“青春期”撞上“更年期”总会擦出些火花,所以,我的初中时代最多的回忆就是和妈妈的争吵,然后伴着我摔门的声音结束。

“要好好学习。”“高中是人生的关键期。”“一定要考上好大学。”时间慢慢带走了年少轻狂,渐渐长大的我明白了妈妈的苦心,听着电话那边妈妈的殷切期盼,我知道我不再是那个任性的我,不再是那个叛逆的我。我的身上寄托着全家人的希望。

“学习,生活都顺利吗?”“钱还够不够花?”“什么时候回家?”步入大学的我,每天忙于各种活动,就算闲暇之余也忘记和妈妈联系,每次接到妈妈主动打来的电话时,我才想起,我已经很久没有给妈妈打过电话,发过短信了。一想起这些,我心里很是自责。

母亲的爱是永远不知疲倦的,它是一针一线,它是一举一动。总有一个人将我们支撑,总有一种爱让我们无畏,这个人就是母亲,这份爱就是母爱。不是每个人都有幸及时听到她安慰和鼓励的话,不是每个人都能时时有她的陪伴。此时此刻,我最想听的就是妈妈的唠叨,此时此刻,我最想说的就是:“妈妈,快乐!”

老树的文章12:百合花和老树

文/范雅萱

在一个湖边的公园生长着许多百合花和一棵老树。

许多小朋友都喜欢到这儿来玩,这些百合花中有一朵百合花特别耀眼美丽。渐渐地,它自认为人们都是因为它的美貌吸引来的,变得骄傲起来。

终于有一天,这朵百合花忍不住它心里的得意,骄傲的对身边的小百合花说:“你们长的又小又丑,哪里像是我的姐妹啊?瞧瞧那些人,他们都是因为我的美貌才喜欢到这里来的。我是多么漂亮,多么丰满呀!”那些小百合花听了她的话,都羞得说不出话来。

这朵骄傲的百合花又转过身,娇滴滴地对老树说:“你整天穿着同样的绿衣服,也不觉得单调吗?你瞧我,粉嫩粉嫩的,多艳丽!”树叶笑着说“小百合花,如果没有我的衬托,怎么让别人知道你的美呢?”百合花不屑的摇摇头,背过脸去,不理树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始数落起树根来:“树根,你看看你灰不溜秋,又丑又脏,还满是泥土,整天赖在土里,简直太恶心了!”这朵骄傲的花啊,说话真是伤人。

后来,几个月过去了,冬天来了,百合花早已不见踪影,只有四季青那棵朴实的老树耸立在那儿,下雨了,人们躲在树下避雨,老树能给人们遮风挡雨,谈论着老树的好,早已忘了这儿曾经有一株百合花。

老树的文章13:老树临窗生之力

文/六一儿

住宅小区里许多参天的香樟树是当初开发商售移植来的售楼卖点之一,还有宅区中心的茂盛大草坪,也总是引来人们的啧啧称赞。但深藏在小区最后一排临水河道的两棵不知名百年老树却是一般人见识不到的特别景致,它们原是本地农户老宅前的自家大树,老宅拆迁后小区开发商将此很好地保护下来。它们就在我家的后阳台下,八层楼的视角看下去,近在咫尺。因病蛰居在家的这些年,每每站在阳台上呼吸新鲜空气时,它们就会闯入我的视线,成为我平生所见最具生命象征意义的老树!极其庆幸有这样的亲近自然之缘。

在蜿蜒曲折的河巷旁,两颗老树风骨傲然:树纹虬劲而苍黑。自然的杰作就是这么神奇,它们同属一科,长态却又完全不同。一颗参天挺立,笔直伸向蓝天,树荫似盖,一颗根扎沃土,身姿却早被地心引力改变,盘曲的粗壮虬枝一直探到小河中心,倒映在碧水中却又似女子体操队员侧弯身腰,尽显柔美身姿。它们就这样彼此以不同的“站姿”相见证,历百年而相伴,清气自流,遭雷击而不毙,历风云而岁岁苍翠。

初春时节,在微微泛着涟漪的水面,树枝披一身淡淡的嫩绿,宛如小女孩头上别着漂亮的发卡,苍老的树枝和嫩嫩的绿叶织就时间的和谐。盛夏里,老树枝头转眼就是一片茂绿,遮天蔽日的枝头上层层绿叶就像数不尽的“青团”厚厚地粘在枝头,它们成了鸟儿们的天堂。秋风中,枝头黄叶缓缓飘落,黄灿烂的一片就成了晨练的我最踏实的地毯。当五十年一遇的冬之大雪压城时,记得那个冬日在一瞬间,两棵光秃秃的老树被晶莹雪花银装素裹成剪纸画,苍凉的黑色枝干与白雪冰肌亦似绝妙水墨图,妙趣天成。担心它们经受不住这寒冷的侵逼,但第二年春回大地时它们又准时相约吐翠。

前年我的朋友携他的太太来探望病中的我,见我虚弱不堪、一次次经受地狱般的考验,那位太太竟然感叹道“像你这么痛苦,我早就不活了。”她哪里知道,除了被亲情、友情环绕着,这两棵老树带给我多么大的生之感动呢!

无数个清晨,清脆而婉转的“啾啾”鸟鸣声从老树枝头飞出,飞到临河的窗里,唤醒梦中人,这样的晨起对身居闹市的人们来说怎不是奢侈?无数个傍晚,夕阳映照着河水,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探身水中的那棵老树被余辉照耀得分外妖娆,“波光里的艳影,在我心头荡漾”那般,诗意盎然,令人美妙神游。

常想,这两棵老树许是久远年代农民上辈人栽种下的爱情树吧,它们彼此忠贞不渝,一起接受岁月的考验,跟相连,枝相接,生命不息,谱写天长地久的感动。

现在的我,每天总会在阳台上一次次观赏它们,总在心中祈祷这两株老树年年岁岁有四季恋歌的唱响。

老树的文章14:没有老树的村庄

文/冯海鹏

记忆里的村庄,村头有一棵大树,粗得有五人合抱,老得不知道它的年岁。岁月在它身上沉淀,沉淀出沉甸甸的沧桑感。

这棵老树是一棵皂角树,它是村子的魂儿。吃饭的时间一到,村民都端了碗,聚集到老皂角树下,一屁股坐在它露出地面七扭八拐的老根上,谈天说地,聊古话今。时间在老树下静止,一碗饭吃上几个钟头,再拍拍屁股走人,饭碗早已经干了。那时候,村里放电影,有打麦场不用,偏偏都到这里放,一块布景,一帮村人,演绎出多少好故事。

村里来了说书人,也到这里,老树下成了天然舞台,说书艺人就靠着树当背景,咿咿呀呀唱到半夜。昏黄的灯光,灯光下模模糊糊的人影,都被大树冠笼罩,远远看去,总让我无端地激动,那是多么美好的画面。

到后来,村里形成了惯例,谁家结婚生孩子待客,都到老树下去,仪式也在老树下进行,仿佛老树就是天然的见证,见证着村子里每一家的美好幸福,又或者不幸,因为,白事儿也要在那里举行。老树结出的皂角成熟了,村人会把它们收集起来,办事用。村里有个风俗,结婚的时候必须用红线绑一把皂角,寓意早生贵子,生活美好。

老树还是孩子们的天然乐园,大树洞可以躲猫猫,老树的根干斜生,可以玩摸脚猴。在那里长大的孩子,谁没有在老树下推过铁环,在老树下做过链子枪!

老树真的成了村子的魂儿,雨天是伞,雪天是棚,刮风天便是屏障!老辈儿人说,咱村有皂角树,心才安。

真的,每次回家,踏上岭,远远地看见老树,就长长地舒一口气,心里知道,家到了。可惜,如今老树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楼房和低矮的风景树。走在岭上,远远的再也看不见老树,心里顿时空落落的。但我想,时代在前进,老树是我们那一代的乡恋乡愁,后来的人自有他们的乡恋乡愁,形式变了,但乡愁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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