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小院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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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小院的散文1:小院诗意

文/董国宾

多年老屋,三世同堂,淡睦而居。人说,居所褊狭,挤拥。我看,家什紧凑,得体。屋陋,得以容膝,心宽,自有万物。庭院不过十平方,院小,亦能放眼碧空,思羽不羁,信步遐想。

一年四季,阳光惠临,月华如水。院中小憩,斟茶静思,忽有孩童碎声传来,娇嫩欲滴,与茶香同饮,怡然家园,悠然我心。

季节轮回,景象嬗变,风、雨、霜、雪轮番光顾。院落窄小,承载颇丰,有容为大,兴味不减。蜂碟在这里欢舞,燕子在这里呢喃,蝉儿在这里鸣叫,小鸟在这里玩耍,鸽子在这里飞旋,秋蛰在这里低吟。奇怪,它们怎么知道主人热情好客,又为主人送来一丝丝清凉和欢快?静观宇宙之大,其财富大多包容在这十平方的院子里。

院里有棵桃树,阳春三月,开满粉红色的花朵。碰到有风的日子,桃花从迷离的碧空飘下来。邻家多花树,飞花也随风落到我的院里。须臾之间,红雨菲 菲,白雪纷纷,满院子披上了花的衣衫。夏天,桃子熟了,枝头伸到了邻家院里,邻家的葡萄亦爬墙而来。种一棵树,邻我两家都能吃到两种果子,这种甘美自然从嘴里甜到心里。

桃树背后有棵梧桐,叶多茂密,为我庇荫,茎干亭亭,似乎在告诫人们:“要像我一样正直。”

牡丹、朱蕉、紫茉莉、仙客来多种花草倚窗排立。每到季节,也便随了主人的性子,吐露热情,绽放笑脸,清香阵阵。陋室虽小,也因此不乏生动鲜活。孩子寄读,妻子出差,老人乡下小住,我却未感空虚。这个时候,倍感这些花草生在我家,最为相宜。

水盆旁边的八角金盘,还有荷叶,叶片宽阔,有了它们,我家的雨声也多起来。这又像主人的掌声,不管什么时候,随时欢迎亲朋好友的光临。

秋天,当裂开玛瑙的石榴挂满枝头的时候,我就想,要是邻家有个男孩来我院里,摘一个给他,那该多高兴啊!

那天,朋友自远方来。朋友带了一女孩,明眸皓齿,衣着现代,充满朝气。她说在陋室小院里发现了一种东西,我说喜欢什么拿去便是。她说发现了一种淡雅之美。于是摄影留念,把这种淡雅之美载入了记忆的永恒。没想到,大千世界,寻梦的现代女孩,竟在我这陋室小院里也发现了美!

关于小院的散文2:姥姥的小院

文/郭小郭

每逢假期总要回农村老家转转,回到老家总要尽量抽出时间去十里地之外的姥姥家看看,除了给八十五岁的姥姥买点她爱吃的东西,陪她聊聊天,帮忙收拾一下屋子,我还会在姥姥的小院里静静地呆一呆。

姥姥的小院虽小,但总是生机盎然。小院的西墙根儿自北向南依次是兔子窝,葡萄园,柿子树,枣树。姥姥养兔子,养得认真,她说兔子嘴刁得很,爱干净,别的草都不吃,只认一种。记得今年端午假期,我看见兔子窝里那只老兔子一动不动,就喊姥姥过来看,只见姥姥手脚利索地打开窝门,一把拎出兔子,将近10斤的大兔子奄奄一息,是被活活热死了。姥姥嘴里说着“没事,没事”,手却在兔子身上不由自主地反复抚摸着,停了一会儿她又恨恨地说:“这个小冤家,把水放到它嘴边,就是一口也不喝,热死活该!”我连忙把其余几只兔子从窝里捉到笼子里,然后搬进屋子,给它们吹电扇,姥姥在边上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像个孩子一样委屈又故作坚强。

这次国庆假期,午饭时候几个妗子说笑着聊到几天后姥姥的生日,小妗子说:“不如到那天杀一只兔子吧,我看个头都不小。”其他两个妗子也随声附和,不久便忘记了这件事。过了一会儿,姥姥将一只兔子拎到屋子里,一边将兔子拎起来给大家看,一边说:“看,兔子皮厚,瘦得很呢。”小妗子忍不住笑,捂着嘴说:“不杀你的兔子,不杀你的兔子,逗你呢!”姥姥如释重负,一改认真的模样,脸上换作了孩子般的笑容:“不是怕杀,兔子是真的瘦,没什么肉。”

兔子窝边还时常放有一个笸箩,晴天的时候晾晒一些东西,都是姥姥从地里捡回来的,比如一把麦穗,几个玉米棒子,或者几个棉花桃。地里总有捡不完的东西,似乎什么东西到了姥姥手里都是宝贝。望着笸箩里晾晒的一些玉米粒,我用手轻轻翻动它们,秋日阳光下它们金光闪闪,像是被姥姥捡回来的一群无家可归的孩子,既幸福又满足。

说是葡萄园,其实只有三株葡萄。因为时机的原因,我往往不能在葡萄成熟的时候恰好来看姥姥,但是老人总有把好东西保留起来的习惯,留着,一直留着,不惜烂掉。记得上次来时,葡萄刚刚长出来,像米粒一样大,我开玩笑说,还没有尝过姥姥种的葡萄是甜是酸呢!不想这句话竟被姥姥记了下来,这次我来,刚一落座,姥姥便钻进她的小屋,神神秘秘的,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串“葡萄”乐呵呵地出来了。葡萄已然失去了水分,差不多像葡萄干了,我差一点儿没认出来。捧着这串坏掉的“葡萄”,仿佛真的放在嘴里吃了,内心酸酸的,又甜甜的。

葡萄架旁边的柿子树和枣树都还“年轻”,可是每年结果不少,尤其是柿子树简直有点自虐,本来枝条很细,一条上面却要结四五个柿子,远远看上去极不协调。但是,却并不妨碍每一个柿子都长得很好。记得去年来时,恰好有一个柿子熟透了,软软的,成几乎透明的橙红色,像精致的艺术品,更像是姥姥小院里的一盏小小的灯笼。今年来时,那几十个柿子却是各自青绿着,只在鼻尖稍稍透露一点黄,执拗地跟深秋堵着气。姥姥见我站在树下望着柿子发呆,俯身到我耳边小声说:“别怕,等柿子软了我给你留着。”我想说,在城市已经买过熟柿子吃了,或者说我家院子里的柿子树上也结了不少柿子的,可是,我更加小心地将脸贴近姥姥的耳朵,悄悄地说:“一定得给我留着最大最甜的那个啊,下次来的时候咱俩一人一半,分着吃。”顿时小院里荡漾我们欢乐的笑声。

姥姥的小院就是这样简单,却容纳了四季和几十年的光阴。姥姥的小院又是如此寂静,却让我的心灵获得激情和感动。

关于小院的散文3:槐花白

文/张艳军

在乡村,农家小院,多有树。树大多植于房前屋后,墙角旮旯,那些不占地方的地方。挺拔的身影,婆娑的姿容,荫护着寻常百姓家。树是乡村里最高的。比人高,比庄稼高。比树高的是炊烟。所以,树和炊烟是乡村立起来的标志,为远行的人。树是灯塔,炊烟是灯塔发出的光。当我们看到树时,眼就亮了;当我们看到炊烟时,心便软了。

我家也不例外。我家的院子里也种了许多树,有杨树、槐树、榆树、椿树。每年春天,它们都会次第地展开新颜;到了夏天,它们又会抛落匝地的浓荫。小时候,我常在树下玩,捉椿树上的“花大姐”,看地上列队行进的蚂蚁,或干脆躺在树荫下,无聊地望着从树叶缝隙中挤下来细碎的阳光,竟然忘记了眨眼,直至两眼发花。那时,生活简单而快乐。但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椿树被砍掉了;再后来,榆树也被砍掉了。榆树被砍,我是知道原因的。榆树贱,爱生虫。毛毛虫,浑身长满了毛,看了让人不舒服,瘆的慌。这种虫专爱吃榆树叶,好端端的榆树叶被它们咬噬的千疮百孔,乱七八糟。吃完了,爬到树下,又在地上横行。那棵树下成了禁区,我和妹妹不敢靠近。这样的树,不砍掉才怪。

相较之下,槐树要好得多。

槐树好,人们都喜欢。大人们喜欢槐树,因为槐树木质好,成材后,可当柁当檩;小孩子们喜欢槐树,因为槐树会开花,花能吃,又香又甜。只是,槐树开花晚。春风送暖,院子里的其它树木早已是你追我赶,缠斗芳菲了,而槐树却还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无动于衷,仿佛刚刚过去的冬天太冷了,把它冻瓷实了,早春的那点儿阳光根本唤不醒它。直到五月,阳光渐冽,它才慢慢地苏醒过来。它一醒来,便不得了,呼啦啦,树上开满了花。一串串,一簇簇,一嘟嘟,一团团,跟爆炸似的;像爆炸的玉米花,被人挂在了树枝上。槐花白,白的干净,白的素雅;槐花香,香味很浓,香中有甜。一株开满花的槐树,能让整个小院耀眼生辉;一树槐花的香气,便让整个小院氤氲在香之河、甜之水中。

槐花好看好闻好吃,但并不好摘。一来槐树一般都比较高,攀爬上去并不容易;二来即使上去,又因为槐树长满了刺,让人无从下手。不过,这些都难不倒我和妹妹。因为,父亲早为我们准备好了工具。那是一根长长的木杆,上面绑上一根较粗的铁条,铁条的顶端回弯一个钩。这样,我举着木杆就能轻而易举的够着槐花了。我高高地举着木杆,钩住一串肥硕的槐花,向一边轻轻地扭,不必太用力,槐树枝脆,扭了几下,只听“嘎巴儿”一声,一串肥嘟嘟像羊尾巴似的槐花应声而落。妹妹急忙抢过去,捡起来,凑到鼻尖,深深地嗅:好香啊!

我和妹妹坐在台阶上,开始捋槐花。不一会儿,就捋满了一篮子。我们把槐花交给母亲,却并不走,而是站在母亲身边,等着看着母亲给我们做槐花饭。母亲濯洗,和面,下锅,不一会儿,锅里就升腾起大团大团的热气,随之,槐花的清香便溢满了整个小屋。槐花软嫩,槐花饭易熟。母亲用铲子铲给我和妹妹一人一块,我俩顾不上烫手,一边倒着手,一边吹着气,冲出了家门,到外面显摆去了。

那时,母亲真年轻。但是,年轻的母亲似乎什么都会做,什么事都难不倒母亲。比如,母亲能把看似稀松平常的菜蔬,做得花样翻新,滋味十足,让我和妹妹在那个饥馑的年代,并未感受到舌尖上受了委屈。我不知道,那是母亲天生天资聪颖,无师自通,还是母亲后来勤俭持家,自学成才?

春天,大地回暖,万物复苏,田野上弥漫着生机盎然的热闹景象。当此时,母亲便臂挎小蓝,手拿小铲,去地里采挖嫩油油的野菜。回来后,洗净,烫熟,剁成馅,包成菜团子,虽是玉米面,但内里一团锦绣,吃到嘴里,满嘴都是春天新鲜的气息。这让我们的味蕾,在经过一个寡淡的冬天后,又慢慢地从冬眠中苏醒过来。夏天,大地流火,天气炎热,我和妹妹像两株被晒蔫了的野草,无精打采,萎靡不振。母亲便变着法的给我们做些清爽的饭菜。母亲煮好一锅红薯粉条,端到压水井旁,用压上来清凉凉的井水,过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撒上小葱,点几滴香油,盛给我和妹妹一人一碗。我吃了一口,冰凉爽滑;咽下去,通体舒畅,甭提多凉快了。我又忙不迭地盛了一碗。仿佛两碗凉粉吃下去,再热的夏天也能捱过去。秋天,秋风送爽,大地金黄,地里的庄稼开始成熟。母亲忙完农活,回家时,顺便掐一把红薯叶,做饭时,放在玉米面里,打成疙瘩。平时看上去粗剌剌干巴巴难以下咽的玉米面疙瘩,在掺进了红薯叶后,竟然活泛肉头起来;再拌以咸菜,我也能呼噜噜地吃上一大碗。冬天,寒风吹彻,大地枯槁,时鲜的菜蔬都退出了日常生活,大白菜成了当家菜。久吃,难免生厌;尤其白菜帮,又涩又柴。但母亲的手巧。母亲把白菜帮平铺在案板上,左一刀,右一刀,刀刀轻巧,并不压实。然后,放进清水里浸泡,过一会儿,拿出来,伸伸展展,粘粘连连,那好看的样子,跟早晨窗玻璃上漂亮的霜花似的。放上糖,倒上醋,又酸又甜,又脆又凉,既好吃,又败火。

又是一季槐花开,我回到了家里,母亲依旧忙里忙外,为我准备槐花饭。俯仰之间,我看到母亲原先满头的黑发,竟然在头顶,有了一圈刺目的白,和正在盛开的槐花一样的颜色。

只是,槐花落了,明年还会一样地开,而母亲的青春却再也回不来了。

关于小院的散文4:星空课堂

文/吴函颖

傍晚,宁静的小院,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树影婆娑。微风轻轻拂过,好像众多仙女挪动她那婀娜多姿的身躯,跳着优美的舞蹈,又神秘又好看。

此时,我抬头远眺,啊!好美的夜空。黑黑的天空中,那一轮圆圆大大的明月挂在当空,格外的宁静、透亮。在它的周围挂满大大小小闪闪发亮的星星。它们有的一闪一闪的眨着大眼睛,好像在思考问题。有的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也不眨,好像聚精会神地听老师讲课,有的轻轻地闪动了一下,好像在思考问题。还有的快速地从天空划过,拉出一长条闪闪发光的弧线,哦!原来是流星划过。

闪闪发光的星星们真像调皮的孩子。可不管它们怎么挪动,它们的身影总是围绕着那明亮的月亮走。啊!我突然想到了天上的月亮多么像一个勤劳的老师啊!她总是让那些调皮、可爱的小星星围着它转。这情景多像平时我在学校时,也是围着老师转。这时我仿佛来到了他们的教室,教室里整齐地摆放着很多干净的桌子,这些桌子前面还有一个讲台,讲台上挂着一个黑板。这个教室真是好极了,和我们的教室一样。这时同学们听到上课铃声响了,急急忙忙往教室里跑。月亮老师也随后跟了进来,来到了小星星们的中间,月亮老师开始给孩子们上课。这时我仿佛也站在太空教室里,倾听着月亮老师那美妙的声音和动听的故事,仿佛已让我入迷。“啪!”的一声,吓得我蹦地一跳。手里的钥匙掉地上了,都忘记该回家做作业了。

啊!原来是场梦啊!我好想再去一次那个美丽的教室,再去见“月亮老师”和“星星同学”。

关于小院的散文5:杏树养在童年里

文/高春晓

老屋有小院,小院子里曾有一棵杏树,据说是我出生那年种下的。到我记事的时候,树的枝丫已经遮挡了院子的半边天。夏天,太阳照得人睁不开眼时,顶着大“脑袋”的杏树冠像是“遮阳伞”。站得笔直的树,像条忠厚老实的狗,坚定地把炙热的阳光拒之院外。

我还记得杏花开满枝头的样子,突然间,眼前花儿漫天,路过树下的时候,都不知道该迈哪只脚,因为怎么迈都可能踩着落在地上的花瓣儿。我在这颗杏树下,学会了“小心翼翼”。花落无声胜有声,这大约是生命陨落最沉重的瞬间。

比起杏花儿,我对杏树的叶子要熟悉的多。

杏树的叶,不似桃叶窄细,也不似苹果、樱桃叶小巧,每一片杏叶都肥圆肥圆的,像一个个憨厚的胖小子。杏叶的表面光滑,好似平静的湖面,这是我最中意的地方。

小的时候,我常常搬来一个小凳子,踮脚、伸手,勾下够得着的枝条,寻找和叶子一样绿的果子。摘下来,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那酸中的涩,涩中的苦一下子扑到舌头根。只得紧闭着眼睛,咂摸着舌头,咽下带着苦涩味的口水,偷偷地把剩下的杏子丢掉。

躲在杏叶子后面的杏子,一天天大起来了。

树顶的杏儿先黄了,心里就有了爬到树上摘的想法。

母亲一定识破我的念头,时时警告说“离树远点”。杏树上有毛毛虫,那叫“波刺毛”的毛毛虫,身上长满刺,碰到人身上,会起红红的疙瘩,又痒又痛。站在小平房上,看着远处伸手不能及的红杏,真的就不敢爬上树去摘了。

小学二年级的春天,我们搬去了新房。夏天要结束,秋天将开始的时候,杏树竟为我们送上一份难得的贺礼。那年结的杏,比往年都要大,要多。成熟的杏,黄中带着微红,咬一口,满嘴都是殷实的杏肉,淡淡的酸与清香绕在鼻尖。

有天,是开集日子,母亲起早摘了满满一篮子黄红的杏儿,这一篮子的杏儿是要卖掉的。摘的时候,她说:“你想吃多少,尽管吃,就是吃多了不好。”我心里嘀咕:“这么好的杏,你就是想卖掉。”

集市上,来卖自家杏子的也有几家。我有意偷瞄别人家的杏儿,暗自比较,没有一家能与母亲篮子里的杏儿相比。收摊时,母亲自言自语:“还能卖这么多钱呀。”几十年后,想起那些清苦的日子,发现原来那话里的滋味,要胜过我嘴巴里的杏的酸甜。

后来几年,母亲忙于挣钱无暇打理杏树,父亲怕杏树上的虫子跑到邻居家去“逍遥法外”,他们商量着剪去太茂盛的枝丫,只留下粗粗的枝干和孤零零的几个枝子。渐渐地,不知道是哪一年的春天,杏树不再长出新的叶子,枯死在老屋的院子里。

但杏树带给我的恬静与喜悦,依然荡漾在梦里。

关于小院的散文6:梦中的小院

文/雪中花菲

早晨醒来,梦中的事情还记忆犹新,往事还在脑海里一幕幕的回旋播映。

在梦里,我和母亲又回到了外祖父的小院。

清冷的院落,枯叶遍地。土黄的老屋,镶嵌着残破的窗棂。压水井锈迹斑斑,上面落满了灰尘。那把快要磨秃的铁锨还立在东墙上,也已是面目全非,一切的迹象显示已好久没有人到过这里。

春风阵阵,棠枣树摇动着干硬的枝丫,还记得它的果实椭圆,像光滑的鹅卵石,摘一颗放在嘴里,甘甜爽口。小时候的许多个中秋节,说是去外祖父家走亲戚,其实更牵挂的是外祖父院里的棠枣和石榴。我和姐妹们常常爬上外祖父家的房顶,头顶着湛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眼前是碧叶红果的大枣树,我们摘下一颗颗晶莹红透的枣子,美美地吃个够,然后再摘一些带回家。见我们开心,外祖父总是微笑着。二十年过去,棠枣树老了,看它那黑里透青的树干,应该还活着,只是比别的植物苏醒得慢了一些。石榴树才发了新芽,吐露着单调的生机,当年我们姐妹几个从石榴树花开花落到结出果实,总在期盼着,只为早日吃到那甘甜的果实,晶莹剔透的颗粒甜透心底,现在它已长大,果实应该更加多汁甘美。

我和母亲站在院中,回想外祖父外祖母在世时的一幕幕前尘往事。岁月滚滚,浮生若梦,许多过往想来让人不胜唏嘘。

在我熟悉的亲人中,外祖母是第一个离开人世的。记忆中的她,小脚,花白的头发挽成髻,拄着简单粗糙的红棕色拐棍,走路颤微微的。在我初记事的时候,她不过七十岁的年纪,却已是老态龙钟的模样。外祖母七十三岁患偏瘫,那时我也不过六七岁,她健康时的事情,我也只记得三两件。

其一就是外祖母到我家来,依然是拄着拐棍,手里提着黑白花格的土布包袱。在我们当时住的东屋里,外祖母丢掉拐棍,坐在板凳上,将包袱放在膝上,我们姐妹几个急切地看她打开包袱,里面是七八个白面糖包子,挺拔俊美的三只角,白白胖胖的模样,很是诱人,她给我们姐妹一人分了一个,那香那甜,至今记忆犹新,那也是我小时候所吃过的极少数的美味之一。

其二也是外祖母到我家来,依然拄着拐棍,依然颤微微的。那时节我的母亲正在织布,正进行到刷线的流程,外祖母上前帮忙,她扔下拐棍,拿起刷子,刷起来每一下都是那么有力,那么均匀。烈日下她投在地上的影子,永远保存在我记忆的相册里。

对外祖父的记忆则丰富的多,外祖父于一九九四年去世,那时候我已参加工作快两年的时间了。

外祖父身材高大,尽管从记事起,他就已经是老年人了,但他清癯的面容,蔼然可亲的微笑,让人始终感到他是一位可爱的老人。大约是在外祖母生病以后,他开始驼背,至八十四岁去世时,身材已几乎是半躬着的了,生活的劳累、节俭的饮食终于让外祖父不再挺拔高大。

虽然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但外祖父有文化,印象最深的是外祖父床头柜上的线装书,有一尺厚,总是摆放的整整齐齐。因为我们家与外祖父家距离七八里地的路程,中间有大河相隔,也没有正规的桥梁(只搭了一条晃晃悠悠的竹板桥),母亲整日为生计所忙,又不放心孩子们在没有大人监护的情况下过桥,所以我们一年并去不了几次外祖父家,我们和外祖父之间也似乎总未消除隔膜。因为那些书,我们对外祖父更多了几份敬仰和好感,但我们并不敢翻动他的书(其实那些书全是竖排的繁体字,我们也看不懂),也不好意思让他给我们讲书中的故事,外祖父在老年时候,自己也已极少翻看,后来那些书不知道被谁收藏了。

外祖父一生为人忠厚,从来都是热情帮助别人,却又不肯麻烦别人,即使是在外祖母瘫痪在床的时候,也是他一个人常年照料。在农村邻里之间最常发生宅基地的纠纷,外祖父家也曾遭遇到这样的事情,在外祖父扒掉老屋翻盖新房的时候,对方非说外祖父的老宅基地占有他们家的一部分,面对对方的强占强夺,很多人会为争一口气,坚持寸土不让,但外祖父选择了退让,现在想来,当年在小院居住的外祖父胸怀是多么的宽广。

梦中醒来,往事如丝如缕,理不清,剪不断。“追想当时事,何殊昨夜中。”其实外祖父的老屋许多年前就被舅父卖给了别人,不知道为何还会做起这样的梦,也许是因为清明又至,这几天母亲总是在念叨回老家上坟的缘故吧!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但我却愿天地间存在灵魂,能让我把最知心的话语说给外祖父外祖母听,也让他们看见我们一家今天的幸福美满,正是实现了他们的心愿,他们能看到他们的女儿——我的母亲已是古稀之年,却依然身体健硕,生活安好,他们该是多么欣慰!

关于小院的散文7:小院蝉鸣

文/马玉川

小院别致而清静,我面向假山翠竹,坐在小院树下,静静地读书。溽暑郁热可以全然不顾,但蚊虫的骚扰叮咬让人难以安宁。高大的泡桐树上,此起彼落的“嘶啦——”“嘶啦——”之声,让我产生了写蝉的冲动。

夏天是蝉的世界,几乎有树的地方都有它的叫声。说起蝉来,或许唐代诗坛“咏蝉”三绝最为有名。虞世南“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骆宾王“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李商隐“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三位大家,由于地位、遭际、气质不同,同样工于比兴,但发出的感慨却大不相同。

或许我没有初唐四杰之一——骆宾王“少年落魄”、“草檄亡命”的苦难,也没有朦胧诗人李商隐应试落选,怀才不遇的牢骚,自然更喜欢虞世南的诗句与才情。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原因,我特别敬重虞世南的人品修行。虞氏二兄弟同朝为官,虞世南仅仅是小小的秘书郎,但他从不仰仗其兄虞世基炙手可热的首相之职而官运亨通。为表明志向,他发表了一个寓含真理的声明——“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来告白世人:立身品格高洁的人,并不需要金钱权贵等某种外在的凭借,依恃自己的才学和素养,自能远播声名。只有不断地向周边的人群输送正能量,才会赢得世人由衷的赞同。

记得小时候读西方学者法布尔的《蝉》。蝉蛹在黑暗的地下艰难生活四年,爬出地面后蜕变成蝉,仅仅能生存一月有余。大概蝉有灵性,任重道短,在树上拼命嘶鸣。动听的音乐或许是对“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的梨园行话的又一印证。再看自己,为了明天课堂上的精彩,利用假日苦读充电。蝉声高唱与自己的灵犀相通:人生应如蝉,光阴似箭,生命苦短。只有埋头苦干,厚积薄发,才能拓宽有限的生命。

泡桐树高挺清拔,蝉唱声长鸣不已。在这炎热的夏季,犹如送来了“东篱”秋菊、绿色“南山”上的清凉之风。它将化为无心出岫的白云“山色”,变为倦飞恋家的“飞鸟”,伴随着我的心灵和鸣。神奇的世界,素朴的自然,蝉鸣之声让我回到了生命的智慧之中。在当今充满了诱惑和浮躁的社会里,我将以蝉为伍,抛弃功名利禄之心,忘我地埋头工作,只管耕耘,不问收获,让宝贵的生命过程变得更加厚重和轻松。

树上的蝉在不停地鸣唱。我的思想也在大自然的参悟中慢慢地升华。天气再炎热,我的心中自有一片阴凉。

关于小院的散文8:老槐

文/史瀚勍

儿时,在我家狭窄的小院儿南边有间矮小的屋子,这屋里有一棵高大漂亮的槐树,说它漂亮并非是人为的装束,是它自来的奔放气质和优雅姿态。

自我记事起它就住在那间矮小的房子里,与它一同住的还有一头灰色毛驴和一些杂七杂八的物件儿,像锄头镰刀、草料之类的。

五月初又逢一年槐树开花,一串串雪白雪白的,置身树下还能闻到一缕清甜清甜的味道,一点儿也不腻,闻着倒不愿意离开了。白昼里满树的香甜滋味吸引来了众多蜜蜂嗡嗡嗡地忙碌。到了傍晚,暮色四起夜色渐浓,几乎看不到树的样子了,但还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映衬着它的轮廓。

我便忆起儿时爬到矮房子上踮着脚或拿一根带钩的竹竿摘槐花的情景。采摘下来的槐花可以做成槐花糕,甄选新鲜的清洗清洗,搁点盐就可以放在面粉里和了。和成小疙瘩状即可,放在锅里蒸熟了。开锅,一股香喷喷,甜丝丝的味道扑鼻而来。然后捣碎一些蒜瓣,倒上醋,点上几滴香油,享用吧,美味极了。

大人们不让我们吃太多的生槐花,就算吃也要挑开绽了的,否则就要得腮腺炎了。我也确实长过一次,腮部肿痛得厉害,最严重时几乎不能张口进食,身体还伴随着无来由的灼烫发热。奶奶说,谁让你不听话,吃了太多生槐花的。她领我去村子里的老先生那里熬了膏药,粘在一张剪成圆形的纸上,贴在腮上,这么换个两三次也就好了。吃槐花会得痄腮?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科学依据。

仲夏的风一阵阵地吹,枝干一摇,凋谢的槐花真要随风了。旋转着,幽荡着,簌簌地飘落下来,满院的都是,如同一张乳黄的地毯。这时,槐树的枝叶繁茂的就像个大伞,几乎能完全遮挡住当空炽烈的阳光,地上判若两个鲜明的空间,炙烤的地狱和清凉的天堂。那一大片荫凉是我小时候和伙伴们学习玩耍的宝地。我家的可不像别家的槐树只知道窜个傻大个,枝叶眉飞色舞,张牙舞爪的,也不知道庇荫家人。

后来,我家翻盖了旧房子,老槐树也因为没有了那间小屋子的桎梏看上去修长舒展了不少,挺拔的活脱像一个大姑娘似的。槐树不抵杨柳的一袭长发动人,也不及它舞蹈时妖娆妩媚,但有着独特的气质。风一吹,它的短发呼呼的,飒飒然,潇洒而又奔放,这时却又像个假小子了。

这些年,尽管在蓬勃的夏日里它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可一到冬天,槐叶差不多都归根时,它就像个被脱去衣服接受全面检查的老病人一样,皮肤看上去都苍老了。下一场雪,刮一阵风,几根空洞的枝条就不堪折磨断掉了,落到地上又摔成几截,如同疏松的骨头一样。

近两年也总是听母亲抱怨老槐树了,春天扫落槐花,夏天腻虫到处飞,所到之处黑压压,脏兮兮的,秋天又该稀稀落落地扫树叶了,干脆把它刨了去得了。父亲说:“要是卖也要听听咱娘的意见,毕竟这是她种的树。”那天父亲征求奶奶的意见是否同意卖老槐树,我在一旁听见奶奶颇为感慨地说:“卖就卖吧……”虽是同意了,那句话却像是历经了四十个寒暑一样漫长。

眼下我庆幸它还安然无恙的挺立在我家的院子,对于外人,老槐或许只是一根不错的木料,对于奶奶却是有着非凡的意义的。

关于小院的散文9:只有香如故

文/张佶

“月送花香浮小院,风摇竹影到幽斋”是一种意境;“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是一种柔韧;“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是一种凄美;“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是一种温情……而我最喜欢的是他们生命里散发着的深邃的香味。

兰之幽:一个倾城绮丽的女子——王昭君。她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不愿与世俗争风吃醋,愿作海滩上不起眼的沙子——宫女,无奈却被选去为单于献舞,一眼就被相中,奉旨嫁去单于为妻,从此背井离乡,前往异地。她的和亲换得大汉与匈奴多年的和平友好相处,她是两国友好相处的最大功臣,她幽幽的琵琶声流露出她这一生的哀怨悲凉。如此一个沉鱼落雁的美人一生都为了祖国的安定统一而付出,她身上散发的为国花香一直沁人心脾,永不褪色。

菊之淡:一个满腹才情的诗人——陶渊明。他满腹经纶,在官场上却郁郁不得志,看不惯官场的黑暗生活,他向往着乡村田野的悠闲生活,他不为五斗米折腰,过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生活,悠然自得,特别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更是历代知识分子向往的理想境地之一。内心淡定的清香,一直沁人心脾。

梅之傲:一个一身傲骨的才子——李白。他有着出众的才华和远大的抱负,贵妃为他捧过砚,力士为他脱过靴,他享受过常人没有享受过的待遇,但一生功业无成,怀才不遇的他想到了“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来摆脱苦闷,又想到了“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这个突破艰险实现理想的信念。他是我国诗歌史上最伟大的诗人之一,诗风雄奇豪放、想象丰富,语言流转自然,音律和谐多变,是继屈原之后古代浪漫主义诗歌的杰出代表。不肯屈服的傲气,散发出浓浓的幽香。

一个个历史故事,一股股清香,他们都被烙上历史的痕迹,书写着自己的赞歌,诠释了一种精神,化作人类精神中永存的记忆,点点滴滴沁人心脾。

关于小院的散文10:外婆家的小院

文/熊燕

一到春暖花开的季节,我就会特别想念外婆,想念外婆家的小院。

外婆家的小院可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外婆家小院的前后左右都种有果树、楠竹。在果树与果树之间,是绿油油的菜地,那里一年四季生机勃勃。

“燕儿,走,陪外婆挖竹笋去。”这是春天的节奏。外婆家的楠竹笋很胖,炒腊肉很好吃。童年的我不可能刨得动。外婆刨的时候,我便在楠竹旁那不知名的小树围起来的栅栏处摘树叶玩。树叶清绿欲滴,很是招人喜欢。外婆教我摘那种不老不嫩、刚由嫩绿转为青绿的树叶,卷成圆筒放在嘴边吹奏,吹出来的声音清脆悦耳,我吹得很是带劲。

“燕儿,嘴馋了吧。”这是初夏的节奏。初夏的时候,别人家的黄瓜还在爬藤呢,外婆家的黄瓜藤架上就结了手指粗的小黄瓜。它身上小小的刺、黄黄的花,对我有着无尽的吸引力。我总是每天清晨便跑过去,看吮吸了一夜露水的小黄瓜可长大了。好在这小家伙快赶上雨后春笋的长势,不几天就有几个手指粗了。外婆一边轻轻地摘下,一边笑着取笑我。

“燕儿,来,吃香瓜了。”初秋的香瓜香甜可口,我总是一听到声音,便从某棵树间探出头,大声回应说:“来啦!”而寻声望过来的外婆总是吓得魂都没了:“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又爬上树了!慢点,慢点,不急,都给你留着呢。”外婆最怕我爬树,因为我一爬树,必上树尖,初生牛犊的我,总是喜欢坐在那脆弱的树尖上,得意地炫耀着自己的“技能”,完全体会不到树下人的心惊胆战。

“燕儿乖,进来烤火,我给你烤了个鸡蛋哟!”这次外婆的诱惑已不管用。我正和小伙伴们在雪地里玩得不亦乐乎呢。有时候,为了自己的半成品被破坏,我们甚至会“大打出手。”这时,外婆总是跑出来,扯过一身雪、一脸泪的我,责备小伙伴们:“燕儿是客人,你们就不能让着她点吗?”小伙伴们做一个鬼脸,齐声说:“她才不是客人呢,她天天住在这里。”

是呀,我怎么会是客人呢?我的整个童年都腻在外婆的小院里,与瓜果为伴。花开的时候,我便知道春天来了,可以脱下厚厚的棉袄。蝉叫的时候,我便知道夏天到了,可以下河游泳,捉小鱼小虾。叶片向下飘落的时候,我便知道秋天来了,各种水果和庄稼在陆续成熟。当田野一片安静、北风吹到脸上有了寒意的时候,我便知道冬天的脚步近了,我的父母会过来陪我过年。

当父母过完年将我一起带回真正属于我的家的时候,我的童年便结束了。与我的童年一同结束的还有外婆家那座像“百宝园”的小院。因为,不久,外婆便生病去世了。外婆去世后,那座小院无人打理,不再一年四季果香四溢,不再变幻出各种蔬菜。一切,都成了记忆。

我的童年很美好,因为,我比别人多了一座花香四溢的小院。

关于小院的散文11:想起老家的狗

文/门子小资

童年的老家,土屋小院,却在阳光下展示着它的富有。木格子的窗,把一大片阳光引进土屋,把一个温暖的家沐浴;房前屋后的菜地,上演着叶绿花红的大戏;院子里的鸡鸭和猫狗,随意地踩着老屋四季的风,成为老家的一抹生动。

在众多的画面里,狗的眼神最为特殊,专注而忠厚中透着灵性,像一种透明的语言,透着一种光芒,那光芒柔和而善意,与你短短的对视,就能撩开你的情怀,走进你的心,并长久地住下去。有时我观察狗的眼神,有些像牛,执着真诚中写满善良和柔情,并且狗和牛都有泪水,它们的泪水是把瞬间情感化成一泓清流,晶莹地挂在眼角,打动你的一缕心曲。

在小学校后面的老屋居住时,家里养了一条黑狗,高高的身材,大耳长尾,家里人都叫它大黑。大黑最懂得它的职责,看家护院,忠于职守,当田园的粮食进仓或杀年猪时,它就整夜守在老屋的外面,亮着一双不眠的眼睛,为家园守夜。夏天,祖父在生产队的菜园劳动,晚上看护水库的鱼,它就跟在祖父的后面,是一个很好的护卫。我在小学校上学时,每当放学的铃声响起,大黑就会出现在教室的门口,摇着尾巴等我,我就会把书包放在它的背上,和它一路小跑奔向暖意的土屋。有一段时间,村里不让养狗,生产队组成打狗队,挨门挨户地打杀,祖父无奈要把狗交出去,可小叔抱着大黑嚎啕大哭,为了躲避厄运,十几岁的小叔把正怀着身孕的大黑,送到三十里远的老家。不久,大黑生了三个狗崽,等再把它接回家时,大黑就多了一份牵挂,它一周要去一次老家看它的孩子,在那住两天再回家,来回六七十里的土路,在盛夏里,一条狗穿行在酷热和阡陌之间,是一种深深的母爱和恋家之情,让大黑拥有不竭的力量。这样坚持半年多,在要杀年猪时,大黑踏着积雪一去不归,我们苦苦地等待,一星期,一个月……我们留了一大堆的猪骨头,可大黑再也没有回来,有时半夜听到狗叫,急急地奔出房门,只有风声和夜空中暗淡的星光。我们想象,大黑是恋着孩子,在老家住下了,等孩子大了,大黑就会回来,它用前爪推开房门,摇着尾巴,眼角有泪。我们长久地等待着,直到老屋撑不住雨水,大黑便成了我们岁月里一枚带着温热的书签。

后来,父亲领着我们搬出了老屋,住进了新居,家里养了一条花狗,白底黑点,长嘴短毛,挺典雅的。花狗很通人性,它会用眼神与人交流,能听懂人说话,能分辨出家人远处的脚步声,有几次父亲去乡里开会,它都准时到村口迎接父亲,我们晚上归家时,刚打开院门,花狗就会跑过来迎接我们,摇着尾巴表示它的快乐。那年我备战高考,端午节,我去土屋前的小树林背政治题,花狗一个上午陪着我寸步不离,我很感动,拍着花狗的脑门说:谢谢狗狗,等我考上学了,过年给你饺子吃……花狗用一种专注的眼神看着我,它视乎听懂了我的话,摇着尾巴,恬着我的手。

那一年,我真的考上了一所师范学校,寒假回家,推开柴门,却不见花狗的身影,母亲说,花狗得了重病,打针吃药都不见效,在冬至那天死了……怎么会这样?我跑向狗窝,那矮窝空空的,我在院子里寻找,风中狗的气息还在,却看不见那个摇尾憨叫的狗狗。母亲说,花狗高烧眼珠都红了,浑身颤抖,却没有哀叫一声,每次给它食物,它都礼貌地接着,叼到狗窝边,两天一口没吃,死时还趴在院门前,像在守望。我被花狗的一片深情和忠厚打动着,手扶柴门,任泪水迎风而流。没有狗狗家里总觉得缺少点什么,大年三十的下午,母亲在灶房炖猪肉,我竟在火炕上睡着了,我梦见了花狗,它摇晃着向我走来,把头虔诚地伸向我,奇怪的是,花狗从脖子向下已没有了毛皮,光光的肉体惨不忍睹,我流着泪拍着它的脑门:“狗狗,给你饺子吃,给你饺子吃。”我在梦中惊醒,跑向母亲,母亲说:“花狗的皮被叔叔扒走了,狗在东仓子里……”我推开仓门,狗和我梦里的一样,光光的肉体,只有头上有着皮毛,它趴在地上,头却微微挺起,眼睛没闭,睁得大大的,守着粮仓,它的姿态和先前趴在房门前一样。我俯下身,抚摸着狗的脑门,硬硬的,已没有了温热,但我觉得它还用虔诚的眼神看着我,我的泪涌动着,滴在狗的脑门上,我觉得狗的眼角里也涌动着泪水。大年三十晚上,当震耳的鞭炮在土屋的小院炸响时,我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水饺送给花狗,我相信,有灵性的花狗还在我们的院子里,和我们一起过年,它一定吃到了我给它的饺子。

第二年春天,父亲把花狗埋在院子的果树下,那一年,繁花一树,硕果满枝,花狗以它生命的另一种歌语,香甜着老家的季节。

在世事繁杂中,我的眼前常常涌动着老家狗们的影像,那个在盛夏里穿行在亲情和家园之间的大黑,那个把毛皮给了一个老人暖腿、把身躯化为春泥丰盈一季果香的花狗……是它们的忠诚让老屋的柴门小院溢着安逸和温暖,是它们的善良让我们的泪水清澈而透明,让我们的脚步有了深度。

老家在一个个春暖花开后走上了秋的坡岗,家狗便走进它馨香的风里,摇着它皱纹叠起的笑容,淡了月色,浓了相思。老家的狗用一大片真诚走进我们远离故土的心窝,它那孩子般纯洁的泪水清洗着我们繁杂的灵魂,灼热我们迎风的脚步。

关于小院的散文12:童年·小院·老屋

文/颜江凌

小时候,我和爷爷奶奶住在一个小四合院。我到今天都还记得院子里有两棵树,一桂一槐。伴着我长大的除了它们就只剩下夏天的茶碗,冬天的烟煤了。对了,还有一只小黑猫。

她还没满一岁,也不知是听谁说的,猫的一岁等于人的八岁。要这么算来的话,她应该和当时的我一样大了。小猫走路永远都发不出一丝声响,以至于我时常怀疑她是不是又爬上厨房的柜子去偷我的饼干了。可爷爷却说那是温柔,一如昔日的风姿绰约奶奶;奶奶却说那叫儒雅,恰似当年意气风发的爷爷。虽然那时的我一直都无法理解那又胖又黑又懒又馋的小猫是怎么和爷爷奶奶扯上关系的。

等到赶上一个好天气,小猫一准会跳到树杈上去打扰我晒太阳,每当阳光穿过两棵老树的枝桠,争前恐后地挤上小猫的脸庞,就好像在跳一曲华尔兹——挽着手,搂着腰,轻轻转,慢慢摇。每当阳光旋转过自己的足迹,小猫也会尾随着变换属于她的位置。阳光、树影、小猫就好像钟表上的三根针,在周而复始的滴答声中,走遍春秋冬夏,踱过岁月沧桑。

如果下点小雨,出去玩是不现实了,小猫总会和我一起蜷缩在沙发里看电视,戏里的悲欢离合,戏外的唏嘘感慨,共同编织着我将来的回忆。小猫看懂了吗?我也不知道,不过从她的哈欠来看的话应该是没看懂吧,毕竟她那么笨。我常常会对她说:“等你长大就知道了……”就好像所有大人对我说的那样。

要是碰巧下雪可就有意思多了。小雪没劲,非得是大雪,还得整夜的下。冬天,每一个睡意朦胧的清晨,迷瞪着双眼朝窗外一瞥,又赶紧缩回被窝,生怕热气跑了。起床靠勇气,洗脸靠毅力,好容易穿戴整齐,把本来就看不出瘦来的自己包裹的更加圆满。小猫倏地窜出门外,在雪地里滚一圈,站起来抖落身上的雪花。整整一天,带着我在外头那个疯啊。傍晚,当她踩着月光回到小院,在我身旁抱成一个球,炉火映衬着我俩。窗外,晚风拂过,树上的积雪如柳絮般纷纷落下,一夜鱼龙舞……

前些日子,我又回了趟小院,那是何等的萧索与凄凉?曾经的炉火早已不复温暖。

关于小院的散文13:忽然想起那小院

文/wzhenxu

站在窗前,低头望着楼下高楼围成的天井一样的,开发商名之为花园的的院子,忽然,我想起我曾经住过的老屋的那小院。

就是那么一想。鲁迅经常有忽然想到的大作。思想家忽然想到而有文字是思想深邃的表现。我忽然想到,那只不过无事生非的有所联想,想的是那些已经不清晰的肤浅的片断的印象。

想起来,那老屋的院子实在是太过简陋,简陋得太简陋了。随便说一两句关于院子的诗句,比如:庭院深深,院径廻曲,小园春色,幽园闭苔,等等的诗情画意,我记忆的小院子是绝对没有的。我记忆中住过的院子应该忘记,它没有诗意,没有借景以供移步观景漏窗,没有鸡栖其上的泥栅,那就是一块空地而已。那小院只是四面都墙的一个小天井。说起这个小院子,我也有为了忘却的纪念,虽然本人不是政客,回忆没有政治意义,现在也没有发达,不是精英,那里没有冒青烟。回忆也不是想说明那里是我的发祥之地,只是因为住过,我现在还活着,如是有所回忆。

我住过的老屋,是老武汉老汉正街一个叫愚庄里的地方,如今已经早已从武汉市的地图上消失了,那里现在是连接汉口熙熙人流集家嘴和汉阳萋萋芳草晴川的晴川大桥的位址。

想起来,我们在那小院子过的日子也太过平淡,平淡得没有一件值得特别可以载入青史的事件。我们那老屋的小院子是几家租户共享的。人们那时坚持无产阶级的世界观,不兴小资品味,都不兴养花弄草。院子里唯一的绿色,就是院子是有一棵高不过二楼窗户的小树,而且已不记得什么时候种的,什么时候又被挖走了。如是院子里,除了共用的水龙头和下水道,就是光光一片。不对,有时各家的煤球,自行车,一些不用的杂物也放在院子里。要是碰到爱国卫生运动来了,院子里就又干干净净了。

虽然那记忆中的小院子既陃又平淡,在50,60年代,据我孤陋寡闻,起码是在我住的汉正街,那里很少房子有小院子的。想起那院子,总不免想眩耀一回,当然也因为那小院子陪伴了我几十年,即使现在寻小院也经是过去式了。

不管怎么说,有个小院子,对那时还在孩提时期的我们来说,是个好玩的地方,我们可以不必象别人家的小伢,要扒在巷子的地上或者在马路上打珠子,跳房子。

想起来,我们和大人在一起度过了许多平常,却到老了都还记得的吉时良宵夜。那院子曾举办过数不清的聚会。比如。除了冬天或者雨天,傍晚各家都在院子里吃晚饭。夏天热闹,各家都把竹床躺椅搬到院子里,大人小孩消夏夜卧,仰看天街牛郎鹊桥会织女,戏说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才子流氓,柴米油盐,瞎扯一些毫无意义的闲话。

生活就是历史。我们那小院子留下了一些难忘的的小事。记得:有一年院子里垒起了炉灶,大锅做饭,一个巷子的人天天在一块吃,不要钱。还记得:那一年在院子里焚过说是封资修的书,开过斗五类分子的会,居委会的干部给说是我们这个里分的地富反坏右的家属讲过话。最惊心动魄的是有人来抄过邻居的家,把那家的老太太头发剪稀烂。要说记忆最深的事,是居民小组的老太太在小院子里招集巷子里各家各户开会搞卫生,组织大家用硫黄、六六六粉统一薰沟(地下排污的沟),一点火,到处是呛人的药味,人们都跑到河边去。居民小组动员大家抓老鼠,打苍蝇。大家都做得很认真的。

简单的日子,风平浪静的时候多。后来,社会大发展,经济大跃进。城市大拆迁,人们大搬家,后来我们也搬了家,后来那小院子就再也没有去过,再后来那小院子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了。

小院子是消失了。

看着窗外的花园小院,有树,有曲径,人来人往,车来车往,和谐安祥,有空是应该多下楼去花园里走走。

日子好了容易念旧。如是有记。

关于小院的散文14:幸福小院

文/青石

听说山上的“幸福小院”竣工了,我决定去看一看。

开车走在新修的水泥路上,耳旁的微风带着丝丝凉意轻轻掠过,路边及膝高的麦子绿油油的,随风摇动,像是跟春天致意,又像是向路人招手。

远处排列整齐的座座小院,红顶白墙,在大片大片的绿色里,很是显眼,即便是在几十里外,也能很容易看到它们。

走近了,才看清这些依山而建的小院,由低到高共分三排,每排五至八户,都是白墙红顶,房顶上都装着太阳能电池板。

我沿着平整的街道转了一圈。小街虽短,却很干净,每家门前都栽着统一品种的小树,沟边危险的路段,还被细心的建设者们装上了护栏。

转到了第一排,才看到有位大嫂,手里拿着扫帚正在扫地。她说,这些房子都是给山下村里的贫困户修建的,各家根据人口多少,分得不同的户型,屋内的水电已经接通,房子也都已经分配到户。

大嫂家里有五口人,儿子腿脚不太方便,儿媳妇有些智障,孙辈年龄还小,老伴儿走得早,平时全靠她忙里忙外操持着这个家。大嫂说,村里不仅把她家评为贫困户,每年都有补助,还安排她做“幸福小院”的保洁员。这几天,她正收拾着准备搬家呢!

这时,我才注意到有好几家的大门两边,都贴着大红对联。其中一户人家的对联引起了我的注意,上联是“新居落成三代喜”,下联是“全家和顺万事兴”,横批醒目地写着“党恩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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