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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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散文1:渐行渐远的小山村

文/安化福

深秋时节,老家来了村支部书、村主任及邻村的故交挚友。由于城里的家,楼房面积小,我便在一家小酒店招待了他们。席间,他们谈起了家乡的一些情况,勾起了我的思乡情结,和家里人商量,近期回老家一趟。

冒着微小的寒意,小汽车沿着蜿蜒的山间水泥路前行,历时一个多小时,便回到了生我养我的小山村。

我的老家在章丘市南部山区,双凤山东侧的半山腰,三面环山,一边是一条长长的山沟。七沟八梁层层梯田是这里的主要地貌。东山是茂密的柏树林,正将整个东山全部覆盖。南山和西山长满了黄栌树,树叶已经全部发红,整个小山村已经被树林罩住,稀稀疏疏的红房子顶点缀其间。绿树红房、红叶,在这个深秋季节显得非常好看。

小山村在我们那一带是比较有名气的,一是因为我们村里在外地工作的比较多,解放初期很多人在省城济南工作。济南一家小有规模的制鞋厂,人称是安家鞋厂。而是党和政府对小山村情有独钟,每年都照顾几个照顾名额,大都是工矿企业工人。三是每年都有1到2名青年学生考入大、中专学校,毕业后都找到了比较理想的工作。附近的村庄都很羡慕,在当时的公社是很有知名度的,称赞说,小村不大,净出人才的,所有在外地的,有当官的,官位县处级,还有当工程师的,大部分都是当老师和工人。天南海北到处都有,村里人说,走到哪里都有管饭的。每到春节来临,他们都回到山村过年,这时的小山村顿时显得热闹非凡,特别是年三十的晚上,竞相鸣放鞭炮,炸响的鞭炮声此起彼伏。谁家的鞭炮放得多、放的响,谁家的日子就红火,谁家就有能人。

小山村人口最多时达到4百多人,四个生产队的规模,主要是安和李两大姓,还有一家姓耿的和一家姓刘的,居住在一条山沟,显得非常拥挤。村里有篮球队,农闲时举行篮球比赛,邻村的篮球队根本打不过我们村的篮球队,村里还有演出队,每年春节期间,都排演戏曲节目,记得有一年一位在军队当兵的大哥回家探亲,教村的年轻人演西藏歌舞《逛新城》,唱《洗衣歌》。那一年村里的歌舞节目像模像样,很受大家欢迎。

夕阳西下,村民们归来以后吃过晚饭,人们便坐在大门前,拿出二胡、京胡、手风琴、笛子等乐器,开始吹起来、拉起来、唱起来。悠扬的音乐声在山谷里回响,在那个艰苦的年代,小山村也很有生气。

小山村的主要生产活动是种植4百多亩土地,四个生产队根据上级的部署,种粮种菜,每年的秋收下来,收的粮食不是很多,生活水平维持在半年粮食半年糠菜的生活水平,好在小山村山多、树多、野菜多,渡过了大饥荒的年代。在那个以粮为纲的年代,必须按上级的要求,抓粮食面积的落实,当时生产队的干部都很精明,麦季过后,除了多种地瓜外,还种了大量的胡萝卜,因为胡萝卜不顶粮食的产量,对此上面当官的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村民的生活太苦了,整个冬闲季节,村民们上顿萝卜、下顿萝卜艰难度日。在我们心目中,当时最好吃的便是新鲜的玉米面贴饼子,现在回想起来仍然馋水欲滴。

时光穿梭如流水般到了七十年代末,我这时已经离开家乡很多年了。生产队解散了,土地分到了农户,饿怕了的村民们十分珍惜分到手里的土地,白黑的劳作。分地的那一年,粮食产量增长了好几倍。村民的生活一下子有了成色。随后的几年,粮食越打越多,一个农户的粮食产量几乎顶过去一个生产队的粮食产量,家家户户的房子里堆满了粮食。

粮食打多了,人们的腰也累弯了,这时山外的世界越来越精彩,村里的年轻人开始不安分了,再多的粮食也挡不住他们了,他们纷纷走出了大山,去大小城市去闯荡了。时光荏苒岁月无情,走出去的青年人大都在外地娶妻生子,在各地安了家。媳妇、孩子在家的,也都随着丈夫去了城市,村里的人一年比一年减少,村里一改过去的繁忙拥挤,变得沉寂起来。有时简直是宁静的怕人。现在走在大街上,大白天几乎碰不到一个人。到了夜晚更是一派万籁俱静的景象。除了大街上几处微弱的灯光一闪一闪的照亮着漆黑的深夜,偶尔听到几声狗叫外,再无一点动静,山村静死了。

村里当下三十几对老夫老妻,最大的八十多岁了,最小的也五十多了,四十岁以下的只有三户,小孩成了稀缺的。

尽管山村的人太少,国家并没有减少对山村的投入,修了水泥路,解决了吃水,还通了有线电视、电话。村支部书记感慨地说:现在就是国家给钱也干不了什么项目了,都老了,干不动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就这样过下去。家家除了增加了电视机外,几乎没有什么摆设,老式的桌椅充填着房间,我一家的一个叔叔非让我去他家玩,态度非常的执着,拉着我的手不放,我只好去了,到家一看,家里新增了一套价值七八百元的联邦椅。这在小山村算是比较好的家具了。回到村支部书记家中,说起了此事,他半开玩笑的说:你可别说这件事了,他们老两口嫌花钱多吵了一架,你婶子发誓一辈子不坐叔叔买的椅子,我听了一阵愕然,故乡的人,节俭惯了,舍不得花钱买东西。

面对人口的急剧减少,村里的老人们已经承受不起对土地耕作的劳动强度,年轻人不愿回来帮忙,面对这种状况,村里便发动种植核桃树,村干部带头减少种植粮食作物,减轻劳动强度,经过十几年的努力,现在漫山遍野成片栽植了核桃树,现在都已经进入了盛果期。收入最多的农户达三四万元,最少的也万把元。我一个叔叔感慨的说:再过几年,连核桃也无法收了,因为人老上不了树了,只能靠外边的年轻人来收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令人心酸。

走在村里的街道上,岁月磨光的台阶缝隙里长满了青草,到处是断垣残壁,废弃的宅基地上长起了树木花草,人们无心无力修复倒塌的旧房旧屋,只好任其东倒西歪。走到一处,我看到一株苍老的酸枣树,长得奇形怪状,历代人都看到这株树不知何年何月栽植,枝叶枯黄,零零星星的小酸枣挂在树上,在寒风的摇摆中顽强的生长,与岁月在抗争着,这也是小山村的见证者。

山村是美丽的,山村是多情的,清明时节,在外的年轻人携妻带子看望年迈的双亲,祭奠已逝的先人们。

面对故乡的小山村,我无需多说什么,故乡的小山村,你还能坚持多久,十年、二十年……

老家的散文2:老家老井

文/周吉福

老家那只有三十多户的小屯子,就像襁褓中的婴儿,被四面大山层层包裹着。坐落屯子中央的那口老井,就像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被屯子的老老少少一辈辈尊崇着。

那口老井是从什么时候有的?据说很早很早以前就有了,也就是有了爷爷的爷爷的时候,就有了那口井,所以称为“老井”还真的挺确切。还听说当初打这口井的时候,在屯子的很多地方打井都没有打出水来,后来请来一位外地的风水先生,他连什么家什(指相关的工具)都没拿,只眯缝着眼睛四下一撒摩(当地俗语,仔细看的意思),就说在屯子正中央的、只有土炕面积大小的土包上能打出水来,结果真的就在那个地方打出水来了。

说来也怪,那口老井是屯子的中心点,村子四周到那口井的距离几乎是一样的。那口井很有灵性,伴随着老屯人的繁衍生息,成了名副其实的老井。

老井的井口是用很厚的木板围成的,呈正方形,还很高,怕的是小孩淘气来井边玩耍掉下去。井壁从上到下都是用圆木围成的正方形,正方形的四角是标准的九十度角,是刻制在一起的,整个井口和井壁没有用一根钉子。那口老井很深,大概有三四十米。井壁上的圆木已经发黑并长满了青苔,圆木之间还探出很多小草,仿佛向人们讲述老井的沧桑历史。

我们几个要好的小伙伴没事就背着大人来到井边玩耍,几个小家伙跪在井台边上,双手紧紧地抓住井口木板的边缘,探出脑袋齐刷刷地向井下望去,顷刻间,深深的井底水面上便呈现出齐刷刷的一圈萝卜大小的脑袋瓜儿,这些脑袋瓜儿的空隙挤出蓝蓝的天空。我们冲着井底做着各种鬼脸,还不时地冲着井底大喊大叫,井底也回荡着我们那变了调儿的童声。更有淘气的小伙伴捡起一块石子向井中扔去,井底的水面便溅起阵阵涟漪,那涟漪扭曲了我们的面容,也让那露出的蓝天颤抖起来。正玩得兴起,一位干活路过这里的乡亲冲我们喊:“小兔崽子,怎么跑井台边上来玩了?掉下去就没命了!”我们悻悻地离开了井台,一边走一边还向井台回望着,同时也向那个赶走我们的乡亲也扮着鬼脸。

农历七月初七,听老人说,不尿炕的孩子,晚上向井里望去,能看见天上的牛郎织女鹊桥相会。还是我们几个小伙伴,相约晚上去老井看牛郎织女鹊桥相会,并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没尿过炕。我们趴在井口眼巴巴地向井底望着,脖子都抻疼了,只看见井底的几颗星星,哪有什么牛郎织女。我们便互相埋怨,一定是有人尿过炕,影响大家都白来一趟。

曾有人说要给井口加个盖儿,以防万一,可是一些上了岁数的老人不同意,说是井口必须敞着,让井口望着天,这样可以接触到天的灵气,使井水也变得有灵性。这样,喝这口井的水才能健身强体,祛病消灾。所以,老井就这样睁着一只眼睛,白天望着高天上的流云,晚上一遍遍数着闪烁的星斗。

老井打水的方法几经变化。一开始是在井台边埋上一根木桩,在木桩上拴上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拴着一个木桶,一直沉在井里。打水的时候,只要拎起绳子往上提,就把井底盛满水的木桶提上来,倒入担水的水桶里就可以了。这种打水的方法全凭臂力往上提,既累胳臂又累腰。我们小孩没劲儿提不动水,就从家里拿来那种带梁的饭盒,你从家带一段绳子、我从家里带来一段铁丝、他从家里带来一段布条,相互接在一起就够长了。我们把接好的绳子拴在带梁的饭盒上,一直放到井底,舀满水,大家伙儿争抢着往上提,提上来又是一阵争抢,都想喝第一口井水,最后只得“石头剪子布”决定每个人的“命运”。那井水清凉甘甜,每个小伙伴都灌个小肚儿溜圆,连嘴丫子流出的水流都顾不得擦。

后来,井台多了一副高高的三脚架,三脚架上拴着一个滑轮,就是采用定滑轮的那种方式从井里往上提水。这种根据物理原理设计的打水方式,一度很受大家的青睐。再后来,井台上变成了手摇辘轳打水的方式,打水的人用手转动辘轳的摇把,盛满水的木桶一点点提升,井绳一圈圈地缠绕在辘轳上,直到把盛满水的木桶摇出井台。这种打水的方式一直沿用了很长时间,我离开老屯的时候,还是这种打水方式。那辘轳用的时间长了,辘轳的中心轴承磨坏了,一摇辘轳就会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每天清晨东方未亮时,那“吱嘎吱嘎”的摇辘轳声,就是老屯清晨与公鸡一同唱响黎明的乐曲。

那年大旱,从来没见过水位下降的那口老井,也逐渐不情愿地下降了水位。乡亲们目睹井壁逐渐下降的水位印记,心里很是焦急,全屯子的人畜可都是靠那口老井养活着呢。老队长愁眉不展,狠狠了吸了一口烟袋嘴,长满胡子的嘴喷出一口浓烟,只说了一句话:“明天开始,每家只用一担水!”就是这样一句话,没有人反驳,也没有人质疑每家人多人少的问题,都自觉地执行了,每家都在井台前打满一担水就挑着走了。大旱的那两个月,老井竭尽全力维持着老屯人畜的生存。

老屯的百姓是知恩图报的,对老井也不例外。每年三十的时候,看不见是谁做的,井台上都会放上一杯白酒和一双筷子还有几碟小菜,辘轳的支架上,还会用红纸贴上,上面用墨写上“井泉大吉”。乡亲们是把浓浓的、赤裸裸的情感,用古老和传统的方式赠给了老井。老井显然被感动了,那从井口小心翼翼升起绸缎般的白色气体,莫不是献给乡亲们新年祝福的哈达?

时光流逝。改革开放到现在,老屯发生了日新月异的变化,家家户户都用上了自来水,是从山那边新开发的养殖基地接过来的。尽管现在手指轻轻拧动水龙头,清澈的自来水便哗哗地流出来了,但乡亲们依然没有忘记那口老井。现在,老井已经被乡亲们用木头围栏圈起来了,说是留作纪念。年三十,依然有人会给那口老井放上一杯酒一双筷子和几碟小菜,依然有人会把“井泉大吉”贴在辘轳的支架上……

老屯的那口老井啊,那辘轳摇起的,不光是木桶里四溢的甘泉,也把我的思绪摇上来了。

老家的散文3:桑葚,是一份难忘的记忆

文/刘县生

我的老家并没有桑葚树。

但麦收前的街巷里却总会响起“桑葚-----桑葚-----”的叫卖声。

奶奶就寻着声音、踮着小脚赶过去。先是问多少钱一斤,然后就跟小贩讨价还价,比如“你看,你这桑葚里还有绿树叶子呢!”奶奶把“绿树叶子”说得很重,表现出她讨价还价的正确与决心。而往往这个时候,小贩的眼睛会偷偷地往四下里一溜,陪着笑脸说:“您老人家还在乎这几个钱啊?嘚,多给您半瓢!您可甭告诉别人哇!”奶奶就庄重地点点头,意思是一定替小贩保守这“商业秘密”。

奶奶有六房儿媳妇,她买回桑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商业秘密”告诉她的儿媳妇们,然后再怂恿着她们集体去买“便宜货”。而奶奶就在小贩目之能及的地方远远地溜着,意思是说,商业秘密我都告诉她们了,不卖,我立马就过去揭穿你。小贩就苦笑着给围着他的女人们一个个地“贱卖桑葚”。

五大娘是最会洗桑葚的。她买回桑葚以后,总要先歇息一会儿,然后再去后院砖井里用小木桶打一些水,倒在盛着桑葚的白瓷盆里。五大娘说,桑葚甜份大,属热性,与清凉的井水一兑,人吃了才不受伤。那时候,我感觉五大娘特别有文化,有知识。五大娘的手很白、很嫩,她一边用笊篱把浮在水面的杂质捞出去,一边说:“在水中沉底的桑葚都是熟透的;浮着的,尤其是白颜色的,都是生的,味道不好。”她会把白色的桑葚捞到一个小红盆里;再把沉底的的桑葚,仔细地捞到竹篦子上,然后用井水冲两遍,才说:“行了,没沙子了,吃吧。”

而我那时总要盯着那个白瓷盆看,看那些浅红浅红的水,心想,一定也很甜吧。五大娘说“那是你五大爷的,小孩子不能喝。”

我奶奶说,我姐姐吃桑葚的样子最好看。那时,姐姐十七岁,村里的女人们都说她长得好看。

如今想来,我们家集体吃桑葚的时候,好像总是姐姐到得最晚,仿佛她根本就不知道吃桑葚这件事一样。她微笑着,手里拎着一个木质的小板凳,坐在奶奶身边,轻轻地捏起一颗桑葚,先把果蒂去掉,再慢慢地放在唇边,似乎不是在吃,而是在吮吸。那时,我与哥哥们已经抢吃得满脸都红呼呼一片了!姐姐看我们一眼,就抿着嘴笑。如今想来,姐姐吃桑葚的样子仿佛依然历历在目!但姐姐因早年患病去世,我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我母亲曾给我说,你姐姐不是不爱吃桑葚,她是要省给你们吃!

唉,内疚啊内疚,当时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只知道抢着吃,怎么就没有想到姐姐的苦心?怎么就没有给姐姐多留一颗?!如今,懊悔不迭、追悔莫及又能向谁诉说呢?

前天,在以色列留学的小侄子来了电话,我们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桑葚。小侄子说“老家是不是又有卖桑葚的了?”我说,是啊,咱这里正是桑葚上市的时候,乡村里、集市上、县城里到处都有卖的。小侄子听了,叹息了一声,说:“叔啊,真想念老家啊,想念在老家吃桑葚的时候啊!”

我情不自禁地流了泪,老家与以色列隔了不知道有多少个十万八千里,我也不能给孩子把桑葚送过去啊!

我听到了小侄子的哭声!他哽咽着说,想念老家了!

桑树,中国古时候曾经被广泛地种植在住宅的周围,后来成了家乡故土的一种象征;而桑葚是桑树的果实,她的甜蜜与无穷的回味,不知给人们带来了多少永远寄托无尽的思念与情怀,这,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老家的散文4:今春桃花分外艳

文/孙少海

老家是每个人魂牵梦绕的地方。清明节前夕,我回到了阔别已经的老家。村子坐落在蒙山脚下的县城最北端。这里地势四面丘陵中间低洼酷似一个天然的小盆地。解放战争时期著名的黑山阻击战就发生在这片土地上。

车子还没有停稳,我便迫不及待地来到新建的村委会驻地。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大气派的三层办公楼。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哦,这不俨然是华夏第一村——华西村的建筑风格?楼前宽阔平整的小广场被一道花墙一分为二。花墙这边是花岗石国旗台,高高矗立的旗杆上方一面鲜红的国旗迎风招展。两边绿化带的银杏树棵棵挺拔泛出新芽。花墙外边左面是一处标准的篮球场,由于是清明假期,十几个少年正在球场上你争我抢,叫喊声此起彼伏吸引了不少观众。篮球场对面的是崭新的健身器材,几位老人一边闲谈一边悠闲地做着健身活动。篮球场右边平整的小广场尽头是一个乡村大舞台。右边紫藤树爬到架上,一根根粗壮的枝干绽放新芽,预示着不久一簇簇紫藤花将迎风怒放。紫藤树下一排高标准的宣传牌——《出师表》、《朱子治家格言》、《诫子书》等具有传统文化特色的名篇佳作赫然展现在眼前……

我茫然伫立着,恍然梦中,嘴里喃喃着:这真是我的老家吗?我不是在梦中吧?好久一会,我拍拍脑袋转过头去,对面楼上一排红字赫然入目:村党群服务中心。啊!这不是自己的老家又是哪里?我不禁感慨万分,浮想联翩。村子的老模样又浮现在我的眼前: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村子南北狭长,中心街——一条曲折蜿蜒的小巷贯穿整个村子。土路崎岖不平,坑坑洼洼点缀着一些大小不等的石块,下雨天过膝的大水顺街而流,街道成了一条河。石头砌成的墙面草房偶尔接两排黑瓦算上村里最好的房子。儿时常听老人絮絮叨叨的说,“五八年”挨饿,生产队劳动挣工分……贫穷和生活的艰辛,压得各家各户透不过气来。孩子少的还好点,孩子多的几乎吃了上顿没下顿。在我四十余年的记忆里,这个沂蒙山脚下的小山村,多少年来一直经济单一、村民人心不齐,村委会缺乏战斗力……一直是个落后的老大难村子。一直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老家陆续引进了葡萄、桃子、山楂、草莓等果品种植,经济发展陆续好转。特别桃子的产量在国内颇有名气。说起家乡的桃花,在我三十余年的记忆里,每当清明时节,那遍布山岭和田野的桃花如同一幅美丽的画卷一下子在人们面前徐徐展开。在温暖和煦的春风里,在阳光温柔的抚摸下,在细雨绵绵的滋润中,一棵棵桃树尽情地吮吸着甜美的甘露,如姑娘般的脸颊粉里透红,如婴儿般的笑脸自由绽放。一朵朵一片片的桃花白的如雪、粉的似霞。漫步乡村小路仿佛步入人间仙境。人勤春来早。勤劳朴实的村民在这片土地上世世代代辛勤劳作,一步步实现了脱贫致富奔小康。

村党支部书记老程,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党员,他热情地邀我到楼上参观。一进大楼他有些激动地说:我领你看看咱村的党员之家,还有村史馆。啊!看我质疑的眼神他分明有些激动:“咱村真的有了村史馆。”来到二楼,“村史馆”几个木质刻字让我吃惊又激动。室内一幕幕建国以来的场景,一张张大多熟悉的面孔,一件件村子“大事件”图文并茂展现着眼前……来到楼顶,望着不远处的小山头,程书记指着那里对我说:“咱们村全是沾了上级政策的光啊!”是的,这一点我是亲眼目睹感受深刻。党的十八大以来,美丽乡村建设不断推进,特别是习总书记对精准扶贫工程的高度重视,我们村得到了省里的扶贫资助,不但新建了村委会,改造了旧村,还修建了乡镇间的柏油马路,连接了新台高速公路。老程又说,不久的将来,村里要在小山下修建一处人工湖,沿着黑山环山路发展特色种植和养殖,建设1000亩的四季采摘园,打造乡村旅游特色产业。说着说着,这位老书记嘿嘿的笑了,眼里分明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人却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

远处漫山遍野的桃花,在这片红色的土地上,在这阳春四月的春光里朵朵竞相盛开,开得朴实、开得烂漫。今年的桃花分外艳啊!我痴痴地想,仿佛看到初秋时节,一棵棵桃树硕果累累压弯了枝头,这片希望的田野上充满了丰收的欢歌……

老家的散文5:老家的柿子树

文/郭良卿

老家的柿子树,听爸爸说是太爷在商水汾河岸边薅草时发现一棵指头粗的小树苗,小心地挖回家种在了老家祖宅的院子里。每年都上粪肥,不时浇水和打理,等到我记事时,柿子树已经有大人三拃粗了。它的主干又粗又高,苍劲生长的枝条在主干上次第分散开来,互不影响吸收阳光雨露,远看像一把伞,树冠也非常好看,庇荫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

柿子树下,留下了儿时的足迹,留下了欢声笑语。捉迷藏、抓小鸡、打四角、玩弹珠、掷瓦屋等游戏,常常使儿时的玩伴留恋不舍,直到被父母拎着耳朵带回家写作业。盛夏,“套蝉儿”是我们最爱玩的游戏。胆大的狗蛋负责跑到二大爷家的拴马槽边,趁马儿不注意,把最长的马毛猛地薅下来做套儿,二娃负责跑到东坑边的竹林里砍下又细又长的竹竿,麻利地在竹子前段将马尾毛打上一个活套,在柿子树上的蝉儿放声歌唱的时候,把“蝉套”轻轻放在它的头上方,慢慢套住它的脖子,用力一拉,蝉儿就成了我们的战利品。毛孩立即掐掉它的半个羽翼,让它在地上扑棱棱打圈乱飞,我们在旁边高兴得又蹦又跳。记忆中,在秋天,许多人家里总是缺粮,小孩儿大多半饿着肚子上学,放学后,我屁股后面总是跟着三四个小伙伴,等我打开大门,都像猴子一样蹿到柿子树前,扔下书包,伸臂攀爬到柿子树上,在柿子树上乐得合不拢嘴,一边摘一边吃在树上自然长熟的红柿子,让来得晚待在下面的女孩子们直流口水。

“身体圆圆没有毛,不是橘子不是桃,云里雾里过几夜,脱去绿衣换红袍”。这是小时候母亲常爱给我们兄妹几个猜的谜语,明明有一棵熟透了的柿子树就站在院墙的一角,我与妹妹还是猜不出来是什么东西。老家的柿子树是农村比较稀有的磨盘柿品种,其果“大小如橘,肉质深红细软,浆多汁丰,味甜如蜜,鲜美甘珍”,非常好吃。那时候,家里兄弟姐妹多,又是靠工分吃饭的年代,母亲说树上的柿子吃不了,摘下来换些钱吧。他们把摘下来的柿子一半放到烤烟叶的屋子里点上柴火焐得红彤彤的,好看又有卖相,一半煨成甜脆的漤柿,小心地装上架子车,天不明就拉到县城集市上卖,一般是一毛钱一斤,行情好可以卖到一毛五一斤。父亲每次卖柿子回来都是乐呵呵地把钱往桌子上一倒,喜滋滋地对我说:“老大,数一下卖了多少钱,数完交给***。”我是那么贪婪地盯着钱数了一遍又一遍。那年月,我总是盼望着柿子红,红了就可以变成钱,卖柿子的收入就是过日子的油盐酱醋,是我喜欢的小画册,也是我对生活、对未来的一份希冀。

记不清是哪一年夏天的夜晚,整夜刮大风、打大雷,竟然把柿子树的主干刮断了,我难过了好几天。父亲默默地爬上树,把断掉的主干锯掉。当年,断枝旁边就发出了新的枝丫,没几年,就长成了原先的模样。在我心目中,这棵柿子树是一棵坚韧不拔的树,是一棵无私奉献的树,是一棵诚实厚道的树。不巧的是,我那时候患上了小儿麻痹症,全身瘫痪了,父母把卖柿子和平时攒的钱全部拿出来,带着我到处看病,其中的辛苦艰难,父母皆不愿回忆。我记得最清的一次是去北京看病回来,在周口汽车站喝茶时,我残疾的右手不小心打坏了别人的茶瓶,赔了别人1块钱后就没有了回家的路费,真不知道瘦弱的母亲是如何把我背回家的。读初三那年,我残疾的左腿也动了大手术,不能到学校上课,母亲把做好的柿饼送到邻村一位教初中的老师家里,请他每星期来家辅导我落下的课程。值得骄傲的是,我以高分考上了商水县一高。高三那年,我考上了外地的大学,但因为身体残疾被大学拒之门外,我对前途充满了失望,感觉生活的路被堵得死死的,整天唉声叹气。母亲说,你就学院子里的老柿子树,被雷劈了不还是重新发了新枝,不要遇到一点困难就放弃,你是男子汉,难道还不如柿子树?是啊,我看着挺立的老柿子树,一年四季,任凭寒风呼啸,冰雹肆虐,仍坚定地站立着,它坚强的意志、不怕困难的勇气一次又一次感动着我。母亲摸着我的头说:“你那么爱读书,就复读吧。”也许是命运的安排,1990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残疾人保障法》开始实施,我幸运地考上了大学,又顺利地毕了业。后来,我在城里工作,娶了媳妇,成家生子,生活得很幸福。每年,特别是柿子成熟的季节,儿子总催我回老家看奶奶,我知道,孩子又想像我小时候那样,爬到树上摘柿子了。一到老家,母亲早早在院子里放上了小方桌,把熟透的柿子摆上,父亲、我和儿子都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母亲总是打趣说:“真是爷仨,都那么喜欢吃柿子。”

有一年冬天,我回老家,刚下车就看见老家的柿子树梢上如灯笼般挂着的红柿子,此时,西风吹瘦了树,枝干叶落,一树一树的寒凉。我没有料到,远远望去,柿子也会出落得这么秀气,金黄,莹润光洁,耀眼得像个艳装待嫁的新娘。落光叶子的树枝上,老柿子树把这些已经熟透了的柿子尽力举向蓝天的姿态,让天空多了色彩。看着这些像彩墨画的柿子树,让我心头一震。心想,是不是父母老了,上面的柿子够不着了,被迫留下的?我不解地问母亲,母亲说:“那些留在树上的柿子叫看树佬儿。其实并不是看树,是留给入冬觅食困难的鸟雀的。做人不能太自私,也不能太短目。你给鸟雀们留着,它自然会记得你的好。开春后鸟雀还会来,来了不闲着,给树捉虫子,没了虫子,来年柿子又会大丰收。”这时,一位有文化的老爷爷却说:“这些柿子是专门留给乌鸦的,是人们为了表达对‘羊羔跪乳,乌鸦反哺’之情的尊重和支持。那些挂在树梢上像灯笼的柿子,也无声地给人以孝敬父母的教育,也在讲述着我们中华民族几千年来的文明和传统美德哩。”

老家的散文6:寻常麻雀

文/秋阳

“麻雀”,我们老家人都叫它“家雀子”。它一年四季不离村庄不离农家,住农家房子山墙的窟窿里,春、夏吃虫子,秋天吃庄稼地里刚刚成熟的粮食,冬天吃草籽,雪天跟农家饲养的鸡鸭猪驴抢食吃……

麻雀可能是世界上数量最多的鸟种,它体小而其貌不场,羽毛呈赭石色,往哪儿一落很像是一块泥疙瘩。叫声叽叽喳喳既不动听还有些烦人,最让人可恨的是它跟人争夺粮食。光就与人争夺粮食这件事,其罪过就“罄竹难书”!人一年四季辛辛苦苦,从攒粪积肥、再运到地里,春耕夏锄到庄稼打苞秀穗成熟收割,水一把汗一把,是多么不容易呀!“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而麻雀却不劳而获对人类成果进行掠夺。动辄成群地飞到即将成熟的庄稼地里,任意啄食谷粒、高粱粒,农民对麻雀之恨是可以想象的。不但是农民,甚至在1958年引起了政府对麻雀恶行的重视。明文把麻雀与苍蝇、蚊子、老鼠并列为“四害”之一,实行灭绝性的诛杀,使麻雀数量锐减几至灭绝!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一年以后情况变得极其严重——各地陆续发现农作物和园林植物虫灾的威胁,有些地方已呈现岀毁灭性的迹象!那时候人们对麻雀的看法简直是一无是处,更没有人计算过一年之中麻雀所能糟害粮食的时间是很有限的,更没有人对麻雀在与人争粮的同时也在做着对人类有益的事这一事实说句公道话。麻雀厐大的家族和每年岀生大量的雏鸟,对有害于农作物和林业的昆虫起到了有效的控制作用,应该说麻雀对人类的贡献很大,这是有目共睹的。那么,人类为什么不能大度地、客观地、公正地对待麻雀呢?为什么不能对这些大自然的生灵适当地施舍一些呢?

麻雀是鸟类中最卑贱的,长久以来受人类的岐视和诅咒。然而这种丑陋的小鸟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它具有适应性强、耐饥寒、繁殖快的特点。世界上濒临灭种的兽类或鸟类,都是因为它们的贵族血统。如色彩斑斓的老虎,它的骨头就成了它将要灭绝的祸根。羽毛华贵的孔雀,歌声婉啭的鹦鹉、八哥,它们的命运可能要在囚笼中渡过一生……而麻雀却因其丑陋又没有动听的歌喉而被人类冷落,但也因此而躲过了厄运,获得了生存的机会……其实人类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假如,你没有多么大的神通,你只能普普通通默默无闻,也没有多少人正视你,你当然不会有任何荣耀。你很平凡,但你的生活很平静、很平安、很平稳。一生中平平常常,日子平平淡淡,因而你的生命过程才“天下太平”

老家的散文7:墙上的奖状

文/周华诚

假日里回了一趟老家。在老屋的墙上,发现了几张奖状。“三好学生”、“劳动积极分子”、“学习标兵”等等。不管我们拿的奖状有多少“含金量”,回到家,父母都会骄傲地欣赏好几遍,然后郑重其事地张贴在墙上。

我记得奖状都是我们的小学老师用毛笔手写的,字体规规矩矩。每张奖状最后,都有一句相同的话:“特发此状,以资鼓励。”我四年级时,已经能看懂一些浅显的文字,就对父母得意地说:“老师还要给我发奖金呢。这奖状上都写了,以资鼓励……”

我就等啊等啊,等十天半个月没有动静,就把这事忘了。

上了中学以后,看到奖状上的这行字,就不由脸红:此资非彼资,哪里是什么奖金的意思……

这些事,有多少年了呢?

不掐着手指算算,真的弄不清了。要知道,现在,我自己的女儿已经上幼儿园了,时不时地会把幼儿园老师发的奖状带回家,然后骄傲地摊开给我看。奖状上写着:“文明礼貌好孩子”、“讲卫生好孩子”等等。我在家里的墙上看来看去,不知道把女儿的奖状贴哪里好。家里雪白的墙壁,哪能随便乱贴呢?

上次在老家,和父母坐在老房子里聊天,不经意间抬头时,看到老墙上还残留着小时候贴奖状的痕迹。奖状下面,坐着我的爹娘。

我仔细地看了看,发现他们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斑白了。

老家的散文8:柏树嘴上忆柏树

文/李国民

柏树嘴,是老家孟津县白鹤镇牛王村三道岭的制高点。至今,柏树嘴的称呼还在。

柏树嘴盘踞于牛王村西边的过风峡。柏树嘴,其实柏树并不多,风口南北两侧的地边各有一棵丈余高的柏树,人们从西向东仰望,它们的外形轮廓酷似卫士牵马、将军蹬鞍瞭望,其余十余棵参差不齐的小柏树,点缀山腰间,恰似将军的贴身随从。有趣的是,两棵主柏树自然生长竟呈拱形连接,极像凯旋门的模样。

老家有“不到柏树嘴,枉到牛王村;不来柏树嘴,枉来三道岭”的说法。可见,柏树嘴在三道岭人心中的地位。小时候听老人们讲,古时李闯王东渡黄河途经此地,人困马乏,于是登高远眺,心情大好:沟底的黄河小清河蜿蜒北去,牛王村层峦叠嶂,树木葱茏,柏树嘴四周群山环绕,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李闯王随即下令就地生火做饭,因管理严格,众将士对当地秋毫无犯。后来,因为李闯王军曾留宿此地,柏树嘴的名号才逐渐流传开来。

前些年,柏树嘴的老柏树还在那里突兀地矗立着,我也曾多次轻抚它们那粗糙不堪的树皮,虔诚地俯身听它们的心跳,还不忘和它们轻声低语。我知道它们的树龄已至耄耋,不论是滴水成冰,还是酷暑盛夏,不论是狂风暴雨,还是电闪雷鸣,它们从未屈服,顽强地挑战着生命的极限,护佑着三道岭人的幸福安康。

不知是柏树鼓舞感染了淳朴的三道岭人,还是三道岭人护佑着柏树,沧桑的柏树永远高昂着头颅,三道岭人人穷但志坚,脱贫致富的画卷已徐徐展开。柏树嘴已成为三道岭人的精神高地和地理标签,柏树更是三道岭人不屈的精神象征。

最近,我再回老家,遗憾的是两棵主柏树已作古,心里有种莫名的孤寂和失落,好在小柏树正在扎根、成长,我想过不了几年,柏树嘴将披绿挂脆换新装,这也是值得游子们期待和憧憬的幸事了。

老家的散文9:老家的味道

文/尚凯旋

滴答、滴答的雨声,敲打着窗棂,透过窗户,看到对面的山峦被浓浓的云雾笼罩着。金鸡报晓,偶尔也有几声狗吠,房前屋后林子里鸟儿的叫声,也此起彼伏,萦绕耳边。

我从老家的清晨醒来,空气中弥漫着清新和潮湿的味道,树叶上泛着亮亮的白,地上湿漉漉的。落地雨水凝起的一个个小水泡,瞬间即逝。秋雨连下多日,村民们都在焦急地等待收割庄稼。

其实,早在半月前玉米就该收了,因为连续的阴雨,加上工作忙,耽搁到现在还没回家收。种一季庄稼不容易,天刚晴,村民们都忙着抢收,生怕玉米被雨水淋烂在地里,发霉变质。似乎就剩下俺家的一溜庄稼,孤零零地长在那儿。

地里的玉米都撕裂着口子,露出整齐饱满的颗粒,金黄金黄的;玉米秆,枝叶斑驳,青青黄黄;谷子穗,也低着沉甸甸的头,随风摇曳;知了早已销声匿迹;地里的蔬菜在贪婪地吸食着营养,疯长;几珠牵牛花,从这棵玉米秆,缠绕到另一棵上,姹紫嫣红,绽放着迷人的笑靥;几只蝴蝶,飞来飞去;蚂蚱、螳螂,也蹦到我的身上;成群的喜鹊,呼扇着翅膀,“扑棱棱”凌空飞过;几只小麻雀也不怕人,敏捷轻盈地散落在未收割的玉米秆上或落在地上觅食,欢快地相互追逐,嬉笑着、打闹着,还相互整理身上的羽毛,窃窃私语;堰边的猕猴桃,一嘟噜一嘟噜,毛茸茸的;山楂也密密匝匝,青青涩涩的;田间地头的柿子,也红丢丢地笑容可掬了………

这是我向往已久的味道,也是我几十年来再熟悉不过的老家的味道和魂牵梦绕的乡愁。忍不住老家的诱惑,就先掰些春播时因缺苗而后补的不咋熟的嫩玉米,急忙拿回家,放在电饭煲里煮。待我从地里回去,还没到大门口,我就闻到熟玉米那诱人的芳香了……

春华秋实,春播秋收,扑入眼帘的是美丽乡村满满当当的丰收景象。一座座农家庭院、一串串挂在屋檐下的金灿灿的玉米穗,隐藏在翠竹密林之中,错落有致,清幽静谧;炊烟袅袅,和谐安详……

老家的散文10:故乡的风车

文/魏咏柏

最近回了趟老家,在大伯家柴房里,我看到了靠墙摆放的一台风车。一时间,我不由心潮起伏。

儿时的农村,几乎家家都有风车。风车一般为杉木结构,箱体有四足,箱体左为出风口,摇动扇叶产生的风,把那不饱满的谷粒从这里吹出去。风车出风口顶部是一个四边梯形风箱漏斗,上口大、下口小,均为长方形,与风箱上口孔相吻合;装有一木制阀门,用左手控制木制阀门,可用来调控漏斗开口的大小;风车垂直下方有一个斜斜的出口,出口下面刚好放得下一只箩筐,右手只要一摇动扇叶,箱体便产生风,把那不饱满的瘪稻、稻壳从箱体吹出,只留下饱满的谷粒。

风车的出现,大大解放了劳动力。因此,宋朝诗人梅尧臣曾写诗歌颂风车:“田扇非团扇,每来场圃见。因风吹糠籺,编竹破筠箭。任从高下手,不为暄寒变。去粗而得精,持之莫肯倦。”

农人收割完稻谷,先在屋前晒谷坪里晒稻谷。稻谷晒干后,就将风车从屋里抬出来,放在晒谷坪的一角。农人先用畚斗将晒干的稻谷装好倒入风车的漏斗里,然后站在风车前,用右手均匀地摇动手柄。随着风叶的转动,一股风就悠悠地从出风口吹了出来。然后,用左手将漏斗下方的阀门轻轻打开,好让稻谷匀速漏出来,那不饱满的瘪稻、稻壳便从箱体的出风口吹出去了,而饱满的稻谷则漏入谷扇下方出口的箩筐之中。

虽然有了风车,但“车”稻谷则是一门技巧,摇风扇的力度过大或过小,都不行。力度太小,杂物和不饱满的谷子吹不出去;力度太大,又会把饱满的稻谷吹出去。摇手柄的人也不能分神,要专心致志。有时小孩子帮大人们车谷,为了好玩,故意将手柄反摇,用力过大或过小,都是要被责骂的。

闲来没事时,我们还把风车当作玩具玩。在闷热的夏天,几个小孩轮流摇动手柄,其他孩子则站在出风口,悠闲地享受来自风车的阵阵清凉,真是惬意无比;有时,个别顽皮的小孩趁大家站在出风口正享受凉风时,忽然从地上抓起一把尘土放进风车的漏斗里,这时出风口便吹出一股土灰,有的落到身上,有的则进入眼中,大家顿时乱作一团,待我们去捉那闯祸的小孩时,他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如今,随着科技的进步,风车早已完成了历史使命,进入农具博物馆成为“古董”,留给人们的是一种逝去了的情感印记。

老家的散文11:紫藤飘香

文/程广海

在我们鲁南的农村老家,乡下田间的野菜有许多种。每年早春时节,在不经意之间,地上忽地冒出一朵朵、一簇簇嫩黄的小芽来,没几天,这些小芽被风儿轻轻一抹,就变成绿绿的小叶了。这些最先报春的野菜随着季节的不同先后是荠菜、二月兰、枸杞头、灰灰菜、苦苦菜、马蜂菜、苋菜等。北方人在经历了一个冬季的严寒,吃腻了大白菜后,看到这些可人的野菜,或凉拌、或清炒、或包饺子等变着法儿吃。在这样的季节,几乎每家的餐桌上都会飘着野菜的独特味道。

这些只是地上的,还有树上的更好吃的呢。稍晚一些日子,一串一串的榆钱儿、胖嘟嘟的槐花就会登场了。与榆钱儿、槐花一齐盛开的就是紫藤萝了,等榆钱儿、槐花都被人摘干净了,紫藤萝躲在不易被人发觉的地方,紫藤萝花依然静悄悄地绽放着,没有人去摘。母亲说,邻居们都不知道紫藤萝是可以吃的呢,就是知道了,他们也不习惯去吃。

我猜想,可能母亲是小学老师的缘故,或许她比别人观察得更仔细一些,对一些乡邻们叫不上名字的野菜,她总是如数家珍,而且还以此能做出非常好吃的味道来。母亲所在的镇中心小学的校园里,就有十几棵紫藤萝,好多年了,老师们都不去摘,只有母亲一个人独享这大自然带给我们的美味。

紫藤,别名藤萝、朱藤、黄环。属豆科、紫藤属,一种落叶攀援缠绕性大藤本植物。紫藤干皮深灰色,不裂;春季开花,青紫色蝶形花冠,花紫色或深紫色,十分美丽。紫藤为暖带及温带植物,对生长环境的适应性强。在我国,紫藤主要以河北、河南、山西、山东最为常见。华东、华中、华南、西北和西南地区均有栽培。中国南至广东,普遍栽培于庭园,以供观赏。民间吃紫藤花,多是把紫色花朵摘下来水焯或凉拌、或者裹面油炸,制作“紫萝饼”、“紫萝糕”等风味面食。把紫藤花当做下酒菜,这可是与彼时的餐饮习俗相互契合的。金朝学者冯延登称赞,在斋宴之中,紫藤花堪比素八珍的美味——食用紫藤花的风俗绵延传承至今。

李白在《紫藤树》一诗中:“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密叶隐歌鸟,香风留美人。”忘情地赞美紫藤花,枝头挂满大串大串的花朵,野逸、火爆、疯狂,如此张扬的美丽恐怕只有李白那支生花妙笔才能写意它的神韵,“紫藤挂云木”,串串紫花不仅是大地上开出的美丽花朵,那更是紫藤遒劲的藤蔓挽留的云霞呵!

总能记起母亲领我摘紫藤花的情景。母亲叫父亲找了一根长长的细竹竿,上面绑了一个铁丝钩,母亲负责把那些含苞欲放的一串串的花蕾钩下来,我则跟在母亲后面捡。反正这些紫藤别人不会与我们争抢的,母亲显得悠闲、从容,专拣合适的钩下来,留着那些小的长几天再摘。母亲告诉我,摘这些花,要找合适的,还没有生长成个头的花不可去摘,它们也是一个生命呢,过早地去摘,糟蹋了呢。

曾经在美食专家王敦煌先生的一篇文章里读到关于紫藤饼的做法,那是北京的一些老糕点店铺比较传统的工艺。做藤萝饼,用紫藤花拌以白糖、猪油调制成馅,刚烘制出来的饼,吃一口焦嫩酥皮,弥漫着紫藤萝花的清香。

母亲做紫藤饼,纯粹就是乡野民间最朴素、最简单的吃法。我们把摘下来的紫藤花拿回家,母亲把那些花蕾轻轻提起来,把花朵一揪,花儿就从花蒂上掉下来。然后,母亲叫我端来清水,把摘下来的花朵泡在清水浸上十多分钟,轻轻捞上来,找干净的箩筐晾晒上。

等把花朵上的水晾干净后,母亲把面也和好了。不需要其他的任何佐料,只是把所有晾晒的花朵撒一遍细盐就可以了,等花朵蔫了,拌在和好的面中。母亲用手轻轻地把掺有紫藤花的面拍成圆饼,放在事先准备好的篦子上,然后就开始烧锅蒸制了。

大约半小时后,暄软的藤萝饼就会出锅了,等掀开锅盖的那一刻,氤氲的热气飘荡着藤萝花的香味。那野味、那清香的气息,真是妙不可言。

可惜的是,后来学校进行改造,翻盖新的教学楼,把那十几棵藤萝也铲掉了。此后,再也没有机会吃到母亲做的藤萝饼。那一串串飘香的紫藤萝,只好永远留在回忆回味中。

老家的散文12:乡里端午色缤纷

文/郭华悦

时至端午,老家的油菜花,方如火如荼。

那一把把油菜花,像一束束火把,斜插在家乡的田野上。老家的油菜花,开得晚,片片金黄如火星一般,在风中开始飞舞。乍一看,令人心醉。

这片黄灿灿的色彩,带着古老的味道,温婉娴雅,平静安宁。油菜花这种亲民的植物,也有着亲近土地的特质,带着当地的特征。有时,大风挟持着铺天盖地的黄,带着狂野的气息;无风的时候,则似乎沾染了这片古老土地的雅韵,如温婉碧玉,宠辱不惊。

金黄,来自于油菜花,也来自于麦浪。随风起伏,起起落落,无边无际,颇为壮观。麦香撒欢般蜂拥而来,鼻中闻到的是一股股熟悉的清香。这一片片端午的金黄,映在农人的脸上,是农忙的忙碌与丰收的喜悦;映在游子的脸上,是念念不忘的乡愁。

与金灿灿的黄相伴的,是明亮亮的蓝。

这蓝,是老家的水。江河滚滚,载着古老时光里的土地和人们,飘荡至今。水声潺潺,水色是明亮的,仿佛被天空渲染而成的蓝。抬头看天,是蓝色的;低头望水,也是蓝色的。而这一高一低的蓝,中间却夹着金黄。

于是,人立船头,抬头低头,似乎都是看不到边际的天。不禁羡慕起那些荡舟而行的船家,穿梭在脚下的另一片蓝天中,谈笑自如。在他们的眼里,世界便是眼前所见的这一切。都那些庸人自扰的烦恼,早已被抛至九霄云外。

端午时分,归家的游子,总喜欢在蓝蓝的江边,将快捷的交通工具抛至一边,乘上慢悠悠的船只,顺江而下。一路上,尽览风情。这风情,看在眼里,烙在心上,成了挥之不去的乡愁。

黄与蓝,是明亮的;而下了船,眼前的白与青,则是淡然的。

白色,是那连连绵绵的墙;青色,是点缀在墙头上的青瓦。白墙青瓦的院落,坐落于黄花蓝水之畔。穿过蓝蓝的水,趟过黄黄的花,在风的一路带领下,来到了白白的墙边。那扇古老的大门,仿佛就是一幅画的入口。穿过其中,也就进入了画中的世界。一明一淡,更显出了层次与不凡。

而到了家,过起了端午,又是不同的色彩。

过端午,先得包粽子。包粽子,少不了打粽叶。端午前,家家户户都会划着小船,去芦苇中采一种野芦苇的叶片,用来做粽叶。包好粽子后,碧绿的苇叶包着美味的粽子,一字排开,看上去翠绿的一片,赏心悦目。端午的绿,饱了眼福,也饱了口福。

粽叶的绿,和粽子的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灰色,来自于灰汤粽。把一秸糯稻草洗净,晒干后,等到包粽子的前一天,把糯稻草烧成灰。然后,把灰放进淘箩里,用清水淋。淘箩的底下,放个瓦盆,清水冲刷过糯稻草的灰后,到了瓦盆里,就变成灰色的汁液了。把灰色的汁液过滤几遍后,就把糯米浸在水里,泡上一晚。隔天,就可以用糯米做粽子了。瓦盆里的灰汁还不能倒掉,要倒进铁锅里,等粽子包好后,就放到灰汁里煮熟。这样做成的粽子,就是灰汤粽了。

无数个夜晚,色彩缤纷的乡间端午,带着旧时的记忆,款款而来。醒来后,心中满是乡愁,阵阵惆怅。

老家的散文13:老家那棵杏树

文/安文兴

在生我养我的故乡,在普通的农家向阳小院,挺立着一棵枝干粗壮、昂首云天的杏树。据母亲讲,它的年轮比我的岁数还要多。它扎根庭院深土,虬枝伸展,枝叉繁密,生机盎然:春来一树繁花、芬芳扑鼻,夏收时节黄杏压枝、香甜诱人,酷暑季节浓荫如盖、习习凉风,隆冬时候瑞雪纷飞、玉干琼枝。这些图景都深印在我的脑海,每每忆及,就牵起我对故乡的深深思念和眷恋之情。

北国的农历新年刚过,天气一天天趋暖。在历经严冬风霜后,小院中的杏树踏着春的节律,在不经意间,争先恐后似的,万千枝条便尽着含苞待放的花蕾。从褐色到暗红,从深红到娇红,花蕾的色调在一日日变幻,演绎着春的意韵。仰头望去,红色的花蕾拥挤着、交错着,热烈地聚会着,沐浴着温暖的春阳,享受着和煦的东风,在蔚蓝如洗的天空映衬下,显得光艳夺目。调皮灵巧的麻雀,在枝头蹦来跳去,左顾右盼、呼朋引伴,似乎也沉醉在这无限热闹的春意中了。

入夜时分,皓月当空,皎洁的月光透过杏枝,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在庭院中俨然天成一幅错落有致、浓淡咸宜、别具情调的水墨画,宁静而祥和。辛劳了一天的家人,休憩在庭院树影下,氤氲在初春的气息里,拉家常,有说有笑,分享着生活带给我们的甜美和希望。

晨曦初露,再看那杏树枝头,哦!数枝杏花已然绽放,粉红娇艳,散发着缕缕芳香。勤劳的小蜜蜂得了讯息,三三两两、嗡嗡嘤嘤,徜徉在花丛之间,流连于花蕊里,采撷花蜜不亦乐乎。只需三五日,春风吹开花万朵,迎风舒展的枝干上,尽是灼灼繁花、绚烂无比,那满树的花蕾变成了花的海洋。早春二月,和煦的春风、招展的花枝、嗡嗡的蜂鸣,使农家小院平添无限春意。阵阵春风袭来,浓郁的花香传遍了街坊邻里,飞舞的花瓣让人感受着春的风韵。

春尽夏至,芳菲歇去,杏树那一片片圆圆的叶子,层层叠叠,深厚、浓密、翠绿,放眼望去,养眼悦目、沁人心脾。青涩的杏子隐身在绿叶间,和人捉起了迷藏。当田垄里麦子泛黄、丰收在望的时候,杏子相约好了似的,褪去绿装,尽着黄袍,透射出诱人的光泽。又约莫七八日,杏子越发橙黄光亮,在绿叶摇曳中若隐若现、灿如繁星。是采摘的时候了!小时候的我们可是爬树的好手,无需梯子和凳子,“蹭蹭蹭”,转眼之间,已攀上几层枝干,脑袋已顶到累累黄杏,眼前也是黄杏闪闪。摘下新杏,按捺不住激动,衣服上蹭两下,入口先尝,其味甘甜醇厚,令人满口生津、颊齿留香!吃完杏子敲杏核,白生生的杏仁,油香油香的,让人欲罢不能;贪玩的,收集杏核作玩具,玩起孩童时的游戏;有的则在杏核上钻出小孔,吹出不成曲的调儿。小小的杏子,带给我们的是满满的幸福回忆!

盛夏来临之时,庭院中的杏树更显繁茂,叶子愈加浓郁。即便是三伏炎日、七月流火,那一团郁郁葱葱的绿荫,如伞盖般笼罩着干净整洁的小院,带给农家绝佳的静谧和凉爽。在烈日炎炎的暑期,蝉声吱吱,一家人常常搬出小凳,散坐在庭院中,谈农事,话收获,议论子女的学业,那时也是我们与父母倾心交谈的机会。父母的谆谆教诲、细心开导和温言鼓励,是我们立身作人的指南、克难致胜的秘诀、不懈奋进的动力。还记得每次周末放学归来,最想吃的是家常饭,母亲便准备了不算丰盛但绝对可口的饭菜,一家人在绿荫下,围坐在小饭桌前,融融洽洽,和和美美,津津有味地享受家常饭的美味,感受着阵阵清风,浸茹在浓浓的亲情里。啊,那一树让人舒心陶醉的浓绿,陪伴我们度过了多少温馨的日子!

秋收冬藏,阵阵寒风让杏树褪去繁叶,褐色的枝干光秃秃的直刺天空。悬挂在树干枝杈间的玉米棒子,金黄金黄的,在太阳的照耀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辉,尽显农家的丰收与闲适。彤云密布的时候,朔风扑面,瑞雪纷纷扬扬,一时间庭院傅粉、屋舍尽白,杏树也是尽着素装,琼枝玉干,分外妖娆。这时,小孩子们就搓着小手、哈着热气,在院子里跳着蹦着,眼望飞雪,期盼起旧历年早日到来。

随着岁月推移,自己经历了求学、履职、成家立业、养育子女,而今已过知天命之年。像许多人一样,伏案工作不知寒来暑往,忙于家事平添华发几根,返回老家的次数,一年也就三五回。多少回梦里,心在牵挂,情在萦绕,意在寄托,我仿佛又见到了那棵伴我成长的杏树,它依然繁花似锦,依旧绿荫如盖,守护着心灵的家园!

老家的散文14:乡村喜宴

文/马西良

老家大叔家的兄弟今天结婚,很早就打了招呼。赶巧是元旦假期,看看新媳妇,参加喜宴图个热闹。一早就让儿子开车和夫人一块参加婚礼。

农村人结婚讲究的是人情,你家有事请我,我家有事一定要将你请来,农村人实诚厚道,谁也不欠谁家的人情。况且孩子结婚这是大喜事,不办上一、二十桌,那叫没人脉。全庄按支分,张王李赵每家都邀请到。而且现在农村的酒席,一桌也要六七百块钱,还不算烟酒,至少六盒烟,四瓶酒,手绢、茶杯、火柴一应俱全。

当我们开车到老家,婚礼已经举行完,第一场喜宴上午十点就开席。好久没有回老家,乡亲们依旧特别热情,一个个握手寒暄、打招呼。洪美叔年轻时农闲贩个青菜倒蹬个葱姜,挣个零钱话。现在两个孩子都在城里做生意,八十多的人了,前几天儿子们又请他坐飞机去韩国旅游。他逢人就说:咱活了一辈子没坐过飞机,这次也像国家领导人一样,到国外访问访问。还有好多亲戚,都前来喝喜酒,多年没有见面,借这次机会叙叙旧谈谈心。

每个村子都有一帮相对固定的办喜宴班子,几位德高望重的大总,各司其职、各负其责。洪开叔是村里的文化人,毛笔字写的笔走龙凤,听说还在市里获过奖,他当大总谁擅长啥,谁能拿下啥,他心里都有数,让谁干都心悦诚服。

办喜事讲究的是场面,乡里人爱面子谁还能在乎钱。好在现在办喜宴,全部包给厨子师傅,不要再自己杀猪、卖鱼、进菜。端盘上菜、烧水杂物不用主家过问,省事多了。农村结婚也兴起了搭彩虹门、请主持人,基本上和城里一样隆重热闹。

洪清叔一家在安徽省的淮北市煤矿上,三个儿子出生在文革时期,有理、胜利、永权名字起的都有文革遗风。大叔去世后,老家没有什么大事一般就没有走动。这次洪清叔家里的有理、胜利开车一早就回到马河口老家,还专门把三个孙子带来,不仅让他们参加婚礼喝喜酒,更是让他们回老家看看,不要忘了老家,不论在外多远老家才是他们的根。

农村酒席讲究个热闹,新媳妇敬酒掀起一个小高潮,每人客人都要喝上两杯,红红的脸上都放了光彩。三天门里没大小,玩笑开得再大,也没有生气的。原来在家时的小孩如今都是大高个子,有的都结了婚。英俊的大小伙,漂亮的媳妇,老家的变化真是大。一代一代人的成长,我都认不下来,我的孩子们恐怕认识的更不多。

乡人的生活中能有什么大事发生呢,红白喜事就是乡村社会最大的政治!世人往往从这等事情上去衡量一个人、一个家庭的胸怀和气度。鲁南人所说的“人脉”,也即人气,往往就是从这些琐事上慢慢累积的,提升一个家族政治地位和影响就是从这些事开始,从而获得恒久的村里的评价和定位。

淳朴的乡村风情,浓郁的家乡情结。老家再亲也亲不过来的地方,老家逐渐生疏的地方。

乡村喜宴,浓缩了乡村人淳朴善良的浓厚情谊!

老家的散文15:三月老家,莫道不消魂

文/蔡世国

日子的脚步轻轻,你还沉醉在“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的喜悦里呢,三月的温度扑面而来,满带诱惑,而桃花当之无愧是三月的主角。选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带老婆孩子一起回老家,感受三月的温情,呼吸桃花的芬芳。

此时的老家,“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春烟”。一路上寻花问柳,“春色已看浓似酒”的悠哉自不用多说,最吸引眼球的,是路两边,河两岸,漫山遍野的桃花。或含苞或怒放,红的娇艳,粉的妩媚,摇摆的嫩柳、鹅黄的白杨成了红色海洋的点缀,不由你不感叹“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这个叫石门峪的小山村,不堪春色,倾倒在了桃花仙子的石榴裙下。

醉眼迷离里,蓦然发现,万花丛中,有几个人在忙碌。我以为是在给桃花授粉,到跟前一问,说是在摘桃花。摘桃花?听上去好浪漫。我站到一稍开阔的地方朝山上望去,这才发现,其实几乎每片桃林里,都有人在忙碌。只是因为桃花太过绚烂,人被淹没了,需要仔细分辨才可以。

摘桃花的多数是一些中年妇女,个个打扮入时、花枝招展,或蹲在树下,或站在花丛间,还有的干脆爬到了树上。随着手臂起起落落,娇艳的桃花落入袋子,火红的希望跳跃在脸上,彼此间大声的调侃嬉闹着,说着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玩笑话。周围花香弥漫,蜂飞蝶舞、浅吟低唱,而她们,便是大号的蜜蜂了。人面桃花相互映衬,醉了山水醉了人间,醉了自己醉了游人。

不由得我脑海里涟漪阵阵,想起黛玉担花锄、挂花囊、拿花帚、修花冢,感花伤己的无奈,一句“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蛊惑了多少闺阁泪。今天,在桃花盛放之时,女人们亲手将其摘下,比之等到香消玉殒,再去葬花是更残忍还是更懂花心呢?

我问其中一个摘花女这桃花的用途,回答说可能是制作茶叶或者是化妆品。仅是摘桃花就够销魂了,连用途都这么高雅。想象这片片花瓣,由制茶人的精心烹制成香茗,紫砂壶中,上好的泉水泡过,供文人雅士、闺阁淑女品咂,何等儒雅娴静,也只有桃花配得上这种待遇吧。又或者佳人在浴,水面上片片桃花弄香,蒸汽袅袅,香艳无比——我是不是想太多了?

年轻时读“小楼一夜听春雨,明朝深巷卖杏花”惊羡得不行。抛却诗人的愁绪,抛却养家的烦恼,当时最大的感受就是,世上居然会有这么销魂的工作。闭上眼睛,新雨过后,深幽的小巷里少年挎篮走来,随意而清脆的叫卖声传递一个信息——春已深了。这样的场景,只会在江南,也只配在江南才会有吧?不曾想,在沂蒙山区,在我曾经以贫穷闻名的老家,也会有如此销魂的画面。

桃花盛放的季节,无边的花海里,房舍参差,白墙红瓦,吃过早饭,大姑娘、小媳妇挎着篮子,相互的喊一声:“摘桃花去了!”只一声,满满的幸福荡漾开去,整个山村春色无边了。

若你有心,且随我,去三月的石门峪,共赴一段销魂的花事!

老家的散文16:炊烟深处

文/徐树雄

我的老家在祁连山下,更具体地说靠近秦长城,是走西口的必经之地,也是古丝绸之路上的主要驿站。在我的记忆里,每到傍晚,家家户户炊烟升起,在长城外放牧的孩童们就是看见这袅袅炊烟后驱赶牛羊回家的,炊烟里有父亲、母亲温暖的等待。

从我们家的院落到秦长城也就是几公里的距离,长城以外是连绵不绝的沙漠,长城以内是杂树相拥,其间户户相连,构成了一个十分紧凑的居住群。最早从我家的院落到长城是一大片空阔的耕地,于是爷爷买下了这些田地,在耕地里栽植了各类果树,以杏树、果树、梨树为主,10多年的工夫,已是树木成林。由于园子是爷爷一手经营的,所以就以爷爷的姓氏起名为徐家园子。新中国成立后,实行土地改革,园子的耕地分到了每家每户,每户人家不过二三亩地,主要种植蔬菜、小麦,我们家也分到了一亩多地。每到春季,杏花竞相绽放时,父亲就在自家的地里忙碌起来了,上肥、松土。

父亲侍弄土地极有耐心,不急不躁。他总是很仔细地捡去每一块小石头,每一个草根、枯叶。经过父亲挖、耙、耩的土地,走在上面像踩在海绵上一样松软。然后父亲把土地分成许多小畦,种植小白菜、大蒜、莲花白、胡萝卜、水萝卜等。我站在田埂上,观察到了一个细节。田埂上有高大的杏树,父亲小心地弓着腰,从树底下移步,生怕伤了花朵,其实此时已是落英缤纷。我回去给父亲提开水、送干粮,走在满是花儿的田埂上,老远看见父亲的身影,在杏花间随着身子的移动时隐时现。于是我知道了,每年杏花盛开之时,就是农民种植蔬菜的最佳时节。杏花谢了,梨花开得热闹,在花开花谢间,父亲种植的蔬菜在不经意的时光流逝中破土而出,挤在一起,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父亲毫不吝惜地拔掉一些弱苗,让其他的苗儿长得更加硕壮。

蔬菜也得适时浇水。祁连山的雪水供给着山下几十万人的生活用水和土地浇灌。父亲种植的蔬菜一年能浇两次水,足以根深叶茂。每次浇水,田地上人头攒动,人们有说有笑,兴奋劲儿写在脸上,拿着铁锨,站在自家的地头上,等待往田地里放水。那时,人们爱护每一棵树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修水渠总是绕过大树,水渠弯弯曲曲,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给树让路,而不是树给人让道。当天给蔬菜浇水,第二天早上,你站在地头,各种蔬菜像换了新装似的,翠绿翠绿的,那叶子上挂着颗颗露珠,好像随时都会滚落下来。父亲每每站在自己的蔬菜地前,总有一种成就感,总会自言自语一些让人听不清的话……

5月的杏子有核桃大了,我们家的蔬菜也长大了,在地里随便掐几朵菜就足够吃一顿。夕阳西下,家家炊烟升起,开始准备晚饭。桌上端的蔬菜也丰盛起来。先是水萝卜,长得圆润,外皮上白色的,吃在嘴里,满是水汁,还略带些甜味来,让人回味不绝。紧接着小白菜也能吃啦!凉拌、生下锅也十分入口。这些菜,全上的是农家肥,更没有农药,是最为放心的绿色蔬菜。到了秋季,吃不完的蔬菜又腌成咸菜,以备冬天食用。

实行包产到户后,集体的土地分给了个人,连同地埂边上的各种树木也成个人的了。这些树木有的已长成参天大树,但人们嫌大树影响庄稼采光,纷纷砍伐掉了。父亲常常为此感到心痛。

无论父亲有怎样的怀旧情感,也挡不住城镇化的步伐。家乡虽是一个镇,但也是古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古代就已是商贾云集,现在仍有众多商客聚此,各讨生意。也许是这个缘故,四周已是高楼林立。离开了土地,没有土地上的院落,那日日升起的炊烟,随着父亲的离世,也变成了梦中的一种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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