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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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文章1:年关记忆

文/石钟山

滑野冰

冬天一到,下过几场雪,再刮几场西北风,整个世界便冰天雪地了。湖泊、河流也结了冰,由薄变厚,滑冰便成了我们冬日里为数不多的乐趣了。

那会儿湖泊很多,公园里或野地中都有大洼,待结冰之后,便成了我们的溜冰场。滑冰的工具大都是自制的,木板下镶上铁条就是一个冰车了,或蹲或坐在上面,也是风驰电掣的样子。但是,冰车是小孩子的游戏,我们大一点的孩子都穿“冰鞋”滑冰——专业的冰鞋,我们不曾拥有,只有少数上了高中的哥哥姐姐才闪亮着在我们眼前稍纵即逝。我们只能远观。我们的“冰鞋”是自己做的,用麻绳捆绑在脚上,与滑冰车的弟弟妹妹相比,我们顿觉伟岸了许多。冬季里,凡是结冰的地方便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从黄昏到日落,直到繁星当头,滑冰的玩伴们才渐渐散去,循着家的方向,把童心收起。

在湖面上滑冰,转来转去的,就是那一方天地。于是,开始有高年级的同学,不再甘心在湖面上滑冰了,而是去河道里滑。河道很长,不知源头,也不知去向,永远没有尽头的样子。后来,我们几个同学也结伴去河道里滑冰,风景果然不同。刚开始,我们并不敢滑多远,总怕迷失了回家的路,灯火稀疏了,便调转方向,顺着原路回到起点;后来野心大了,越滑越远,城市的灯火已渐渐远去,乡村零星的灯光在遥远处闪现——我们则不知疲倦,忘记了时间。有许多次,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家门时,夜已深,只见灯火,少见人影,心不免忐忑——冷不丁,在暗影处走出一个人影,那是母亲,她不知在此等了多久,见到我,又惊又喜的样子,仿佛我和她失散了多年。她只嗔怪地责备我一句:这么晚了,上哪去疯了。不论多晚,母亲总能变戏法似的变出热乎可口的饭菜。

我总忘不了母亲看到我时那双又是担心又是责备的眼神。后来长大了,离开故乡的脚步越来越远,每当灯火阑珊时,总会想起躲在暗处的母亲的身影。虽然母亲早就离我而去,暗中却总有母亲的陪伴,她担忧又责备的眼神,照亮了我脚下的路。那是一条通往一个又一个年关的路。

鞭 炮

年关一到,在童年的记忆里,总会有鞭炮在清冷的早晨炸响。

鞭炮在童年的生活中是件大事。在“年”的脚步一点点逼近时,我们总是想方设法,厚着脸皮向父母要些零花钱去买鞭炮。“二踢脚”和红红绿绿包装好的鞭炮成了我们过年的当家货。我们把鞭炮买来,藏到最隐蔽处。那会儿,在我们的心里,有了鞭炮,我们便成了富翁,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群人。

有心急的伙伴,把鞭炮零散着拆开,揣在兜里,不时放响一两只,于是清冷的街上,总时不时地响起孤零的鞭炮声响。鞭炮一响,“年”的脚步就近了。随着年关越来越近,鞭炮声也渐次密集起来。这一声又一声脆响,成了我们迎接“年”的一种仪式。花花绿绿的鞭炮纸屑也成为“年”最鲜亮的打扮。

后来成年了,每到年关,我总会置办一些鞭炮——鞭炮的式样自然也升级了,不再是“二踢脚”和花花绿绿的小鞭炮了,改成了烟花和鞭炮结合的产物,升空效果和响亮程度也不是童年时的鞭炮可比的。虽然,成年后放鞭炮的心情不如儿时那么急切和幸福,但总觉得是个仪式,望着在半空中升起的烟花,就有了许多憧憬和幻想。

后来,为了环保,许多城市不再让放烟花了,就少了这种仪式。但每到年关,不论走在何处,我总觉得会有鞭炮在出其不意的地方炸响。尤其是早晨醒来,望着蒙蒙亮的窗外,心底童年的早晨那一声又一声清冷的鞭炮声犹在耳畔。

一年又一年,在年轮中复始,童年的情趣仍埋在心底,冷不丁会窜出来,吓自己一跳。人生就像一个圆,不论走多久多远,总在起点处重逢。

年关文章2:又是一年花灯耀

文/淇兰舒

在凛冽的寒风中,年关近了,家家户户兴高采烈的采买,置办年货,街道两旁也挂起了大红灯笼。

中国人一向崇尚喜庆的红色。本命年穿红色,生活不顺遂穿红色,让奔放的红掩盖生活的沉郁。灯笼里的幽幽红光,虽是温馨,可印象深刻的还属烟花缭绕的走马灯。

小时候,在家乡上了几年学,寒假临近时,学校就会让每个学生扎出一盏灯来,供新年和元宵节观赏用,高年级的学生课业繁重,倒可以免去这个任务,我们低年级,是每个学生都必须准备的,灯的质量,美观程度,视家长的手巧程度而定,我们家对此艺不擅长,往往是就近取材,取十根等长的细竹棍,拼成两个两个五角星,用细铁丝固定,再用短竹棍隔开、固定,糊上带颜色的纸,就做成了,用的时候里面插上蜡烛,用小棍挑着拿在手里就成了。灯笼做好,班级要进行展览评比,上课时,常会不自觉的回头望望,那各式的花灯使人眼花缭乱,五角星的灯最多,常常会认错,有时不得不写上名字来辨认。

那时候,很羡慕有的同学拿来的走马灯,上下是六棱形的,下面坠有流苏,中间是圆柱形的,上面糊着八仙过海,或是唐僧师徒几个的图片,点上蜡烛圆柱形的灯身就开始旋转,上面的人物也跟着动了起来,我们的眼睛也跟着转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那是做梦都想这拥有一盏这样的灯,能在长长的街道两旁,在数千盏的花灯中,使人驻足,观望,而不是淹没在灯海中分不出彼此。

在那个学校参加了三次灯盏,毫无例外的都是五角星,虽然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母亲也做了不同的尝试,可都以失败而告终,交灯时间临近,不得已只能用五角灯交差,走马灯的印象却很是深刻。

后来,转学了,不需学生做灯,也能看到各色的灯,走马灯也不在少数,我会格外的关注,站在灯下仰望许久,体验灯光中旋转的美,后来听田连元老师的评书,讲的人物是谁已经印象模糊了,只记得有一个对子,上联:“走马灯,马灯走,灯息马停步”,而我时常在停步的走马灯下观望,更向往灯光中,那动态的美。

长大了,知道为何如此偏爱走马灯,因为其它灯都是静止的,而它却给人呈现了动、静两种形态,给人视觉上的交替,任何美好的东西,一成不变,也会让人产生审美疲劳,而它却能让人常看常新,颜色,式样,人物的转变都可以让人耳目一新,尤其是那些动起来的人物,与之相关的耳熟能详故事也在人们的头脑中呼之欲出,产生无限遐想。

只是近年来,这种灯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鲜能看到,取而代之的是清一色的红灯笼,华灯初上的冬夜,红红的灯晕,映照在空旷的街道上,那摇曳的光给冬日的夜里增添了不少暖意,美则美矣,只是少了份新意,从那一溜红灯下走过,觉得时光如梭,又是一年了!

年关文章3:年味

文/戴高山

年关渐近,在外打工的女儿突然信息频繁,我知道,她又想家了。女儿今年老历七月回过一次家,毕竟大过年的,每个人都想往家赶,闻一闻年味的感觉!

中国人的年味向来很浓,不管官方还是民间,都把过年当做一回事。因此,年也就成为家的象征,不管在哪过年,都不如在家过年好;不管在哪团聚,都不如回家团聚亲!年味,一直是中华民族共同的一道晚筵。

小时候过年,感觉似乎比现在还要隆重热闹。有新衣服穿,有红包拿,有美食吃,还有走家串巷的乐趣。如今过年,总爱守在家里,几亿人看着“春节联欢晚会”!新衣服、红包、美食一样不少,感觉却比以往清净。不知是年龄的关系,还是风俗的易改,觉得如今过年,民间淡了不少,官方浓了许多。

中央电视台每年都有一道过年大餐——“春节联欢晚会”,而地方电视台过年的节目,也是层出不穷。可以说,这是中国几千年来从未有过的繁华。但我喜欢小时候的年味,那感觉直到现在,都流淌着浓浓的陈香。

我是家里最小的孩子,除了大哥大姐,上面还有一个大我五岁的姐姐。所以除了每年春节有一套新衣服之外,平时多半没有好的衣服穿。稍大一点,当然是穿哥哥们穿过的旧衣服。所以过年的第一喜事,就是有一套好看的新衣服。接着是好吃的年夜饭和大人们给的红包,因为贫穷而突然富有的喜悦,是一种真正看得见的幸福。

家乡过年还有一个传统的风俗,那是孩子给长辈们敬早茶的习惯。吃了年夜饭,肚子饱饱的,心里十分舒坦。当时没有电视看,拿几分零钱,去小店里买上几串鞭炮,然后把线轻轻解开,把鞭炮一个一个慢慢拆解下来,装进新衣口袋里,再到厅堂点上一支香,带着星点的火光,跑遍埕头巷尾,一个一个慢慢地放开来!

当然,这是男孩家干的事,女孩家只能提个小纸灯笼,挤在一起看我们的热闹。有时恶作剧点着一个,朝她们扔去,“啪”的一声响,见她们尖叫跑开,心里就乐。不到多会儿,鞭炮就放完了,把香熄灭了,拍拍手,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家睡觉。

第二天早上,也就正月初一。我和姐姐四、五点就得起床,提着母亲早已泡好的一大壶甜茶,带上小茶杯,挨家挨户去给长辈们请茶。过年的时候,天气正冷,有时还特别的冷,所以长辈们一般是半躺在床上,捂着棉被,等着小辈们来请茶。

我和姐姐每年正月初一,总是小心翼翼地提着大茶壶,一前一后去叫开每家每户的门。进门后,我们得说:“某婶某叔某伯某婆,给您老恭喜了!”他们会说:“阿妹仔(闽南“孩子”的爱称),恭喜恭喜!”接着,我们倒上一小杯甜茶,双手捧给长辈们喝,并从盘中取出小糖果,让长辈们吃,还说:“某婶某叔某伯某婆,甜一下!”

因为各家各户都有孩子出来给长辈“恭喜”,所以长辈们一下子喝不下那么多甜茶,就说:“阿妹仔,安呢(这样)就好啦,喝太多了,告茶(谢茶)……”接着,长辈们会顺手从糖果盘里,抓下一把糖果,往我们小口袋里塞。家庭条件好的长辈,会给个一毛二毛的红包,并说:“阿妹仔,甜一下,甜一下,这两毛钱给你们买纸笔,好好读书……”于是,我们假装推让一下,就接着了。

一个宗亲家百十户人口,一早起来,我和姐姐从四五点,挨家挨户去串门“恭喜”,到全部走完时,天已大亮。姐弟俩揣着一大口袋的糖果,人也走累了,口也说干了,不过,心里却美滋滋的。大过年的,走到哪都能听到好话,吃好料理;碰到人就对他说“恭喜,恭喜”,那真是一种幸福啊,从心头传来!

后来,这传统风俗慢慢改没了,人也不爱走了。相好的几家,聚在一起,泡泡茶喝喝酒,人们都把年味儿让给电视台。年在变,人在变;年味却不变,想家的味道也不变……

年关文章4:那些年的腊月

文/王永君

每到年关腊月,人们大多各种忙碌,忙着给即将逝去的一年划一个完美的句号;忙着筹备丰富祥和、充满希望的新年。

又快过年了,又想起那些年的腊月……

那年腊月小弟出生

1975年腊月,为了迎接小弟的来到,奶奶命令我爸把屋里的火炉子换成大号,炉筒也随之加粗。姥姥扭着两只胳膊肘,倒腾着一双标准的三寸金莲,三天两头儿跑来我家,揪着耳朵叮嘱我:“不要乱跑了,照顾着***,有事赶紧喊大人!”我爸拿回两筐鸡蛋、两袋小米、一罐红糖和一包芝麻盐。

那年腊月,我们姐弟几个更加急切的盼望着过年,因为还没到喝腊八粥的时候,家里那头白毛黑花的大肥猪就在一个星期天的早上被杀掉了。大舅小叔七姑八姨们院里院外地忙乎了大半天,吃下午饭时,香喷喷的猪肉、猪肠和热呼呼的杀猪菜被端上了桌。紧接着,奶奶和我妈陆续给我们姐弟试穿新衣服和新鞋子,可平时也没看见她们做新衣服呀,我猜是在我们睡着的时候吧。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老太太们一拨拨来家里求我妈帮忙裁剪衣服。嘴里絮叨着:“二姐,你裁好就行,今年我去三妗子家缝纫”“嫂子,裁完你就歇着,我借你家缝纫机自己做”“他二姨,你这都快生了,还劳累你,可谁让你裁剪的最合适呢”。

那年腊月扫房子都没等到过小年,腊月十几的一个晴朗暖和的礼拜天,大人们是主力、我们小孩子打零。之后,我们又用了两个晚上的时间糊墙、蜡花纸吊顶棚。忙忙碌碌中到了腊月二十一。上午饭前,妈挺着大肚子把冻好的豆包、年糕,都存放到仓房的大缸里。中午,她又收拾了三只鸡,说过年炖一只、熏两只。下午饭后,妈刚把做豆腐的黄豆泡在外屋的二缸里,就双手捂着肚子,变了脸色,赶紧躺到里屋炕上。吓得我撒丫子跑去前院姥姥家,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姥!我妈,肚子,疼……”

大人们一阵忙乎,当天老姨带着我们姐弟睡在姥姥家。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跑回家,直奔里屋。只见炕上躺着胖胖的小弟弟,白白嫩嫩的。想摸摸他,我又有点不敢,担心捏破他细嫩的皮肤。

我奶喜笑颜开,说:“这下可好了,独木难成林,我就说最少得生两个孙子嘛!”妈微笑着,像是完成了一项重要任务。遗憾的是那年春节妈错过了好多好吃的,比如冻秋梨、冻柿子。

出生在腊月二十一的小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怕小弟冷,爸把火炕烧得烙肉,火炉子生得“哞哞”响。结果,刚刚四十天的小弟还感冒了,医生说是肺炎,大人们这才拍着大腿恍然大悟:这孩子是热着了。妈抱着小弟住进了医院,大人们每天轮流去陪护,不让带我们小孩。可是,我太想小弟了,决定偷偷去看他。那天一大早,我搭上村里一位舅舅的牛车赶奔医院。老牛慢得让人心里直蹿火,快晌午才到旗大医院。那舅舅图省事,直接把我丢进医院的院墙。他骑在墙头,指了指远处说:“那就是病房门”。

一转眼,我们姐弟几个已经长大成人,爸妈也老了。2015年10月2日,身体一向健康的妈突发心梗住进了ICU。远在长春的小弟和弟妹连夜赶回老家,与大弟和弟妹一起守着妈。情况好转后,妈被转进普通病房,小弟又抢着值夜班。没想到,8日夜里妈因再度心梗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全家人痛不欲生!

那年腊月我爸出公差

有一年直到腊月二十八的午后,我爸才风尘仆仆、疲惫不堪地进了家。在他背后是一只大号黑色人造革皮包,鼓鼓囊囊的。包里除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外,既没有好吃的也没有书,我有点失望,又发现那包的夹层里好像装着不少东西,仔细看还锁着个金色的小锁头。我爸匆忙吃罢饭,就提着人造革去了厂里。

原来,那年刚进腊月,从通辽开会回来的厂长对我爸说:“有位领导介绍了一笔好买卖,收羊皮。你这位老供销得亲自出马,出趟差,去财务把能动的钱都带上,赚了钱,咱给职工开工资、发奖金!”于是,我爸坐火车到了通辽,那位领导派了他的侄子当翻译兼向导,领着我爸辗转到阿尔山收购羊皮。原计划收一千多张,正好凑一货车,发到河北,赚的钱刚好可以为全厂百八十位职工发奖金。没想到事与愿违,半个月过去了,只收了三百来张羊皮。如果按计划发货,连运费都赚不上,我爸急得嗓子直冒烟。厂长指示就地抛售,带回资金给职工开工资。可是村镇里哪有人买羊皮啊,无奈之下,我爸借来牛车、马车把羊皮运到乌兰浩特,蹲在大街上吆喝着卖。直到腊月二十三,乌兰浩特工商局的工作人员检查市场了解到了我爸的情况,帮忙卖掉了羊皮。腊月二十六日下午,卖完了最后一张羊皮,我爸回旅店结账:售出价减掉收购价,总共赔了二百多元。当时人民币最大面值是五十元,收回的两万多元现金多是伍元和拾元的小票,捆绑整齐,塞进人造革的夹层,上了锁,我爸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抬眼一看,窗外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本想请帮忙的人们吃顿饭,但手上的人造革实在让他放心不下。心想来日方长,以后有机会再致谢。

打点好一切,在一间温暖且客人不多的小饭店,我爸终于坐下来,他准备饱餐战饭,然后回厂里交差。他点了两个小菜,身边是人造革。人造革前后有两个拉链,前面装着褪色的大茶杯和几盒廉价的香烟,后面塞了两双没洗的袜子。由于里面塞着满满的现金,前后的拉链都拉到一半,半开着。刚吃了两口菜,我爸忽然发现眼前来了三位健硕的男子,其中一个大高个边亮证件边说:“我们是警察,正常检查。”我爸掏出身份证、工作证,对方提出检查人造革,我爸站起身说:“我跟你们去派出所吧。”于是,我爸被三位警察“保护”着离开了小饭店。我爸扭头对神色诧异的饭店老板说:“酒菜给我留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到派出所后,我爸说明了情况,说包里的现金是全厂职工的工资。警方联系了旅店、当地工商局和厂里终于弄清了情况,表示了歉意,还嘱咐我爸注意安全。就这样,腊月二十七,我爸和他的人造革坐上了回家的火车。

那年腊月我坚守岗位

1992年7月,我从哲里木盟财经学校毕业,分配到霍林河民族商场工作。报到时,商场经理说,不管啥文凭都得从服务员做起。我说,服从分配。由于单位没有宿舍、食堂,我请假回家取行李。经理说,回来后要先参加新员工统一培训,再安排岗位。回到老家,正赶上大弟筹备婚礼,就张罗着帮忙接新娘子和结婚的事。等我返回到单位,值班经理韩姐说:“你可回来了,都十天了,赶紧去经理室吧。”结果是经理、副经理和工会主席三位领导对我一通批评教育。我真后悔,咋没打个长途电话补个假呢,唉,好好写检查吧。于是大半宿的时间我写了满满六页纸的检查,深刻剖析、真诚自我批评、充分认识遵守企业规章制度的重要性等等,还引经据典又联系实际,反正用上了全部的心思。结果经理大吃一惊,他还在几处文字下面划上了红色波浪线,在有的段落旁边标注了“好”字。他在部组长以上干部会议上说:看看有文化的人,检查写得都有思想有内容,句句深刻啊!后来,我被通知负责带领二十来个新入职的职工进行培训学习,迎接玛拉沁新楼开业。

腊月十六(1993年1月8日)那天,玛拉沁新楼热热闹闹的开业了,生意挺红火。年前,商场里最忙碌的是副食组,其次是服装组,我被分在服装组的童装部。马上过年了,每天带孩子试衣服、买衣服的顾客络绎不绝。从早忙到晚,我和同事芝姐忙得顾不上吃饭。腊月二十六,组长芬姐跟我说:“你和芝商量一下,只能一个人回家过年”。芝姐躲闪着眼神说:“结婚之后就没回过娘家,儿子都五岁了,还没见过姥姥……”“姐,你带小孩和姐夫回家过年吧,我正月再回家。”我挺了挺胸脯,于是芝姐一家三口腊月二十八启程了。我住进她商场附近临时借住的家里,芝姐还给我包好了两盖帘饺子。

芬姐和我直到除夕下午才下班,本想躲到芝姐家一个人过除夕,可热心的芬姐硬是把我拽到她家。芬姐爱人祥哥人也特别好,他们的女儿雪儿那会刚刚三四个月,两只小手揪着小脚丫“咿咿呀呀地”说个不停,非常可爱。祥哥用长竹竿挑了一挂小鞭探出窗外,“噼里啪啦”的一阵脆响,芬姐张罗着开饭,我们年夜饭便开始了。第二天大年初一,我静悄悄地在芝姐家狠狠地休息了一天。初二值班时,经理了解到我住的政府宿舍和食堂都放假,就邀请我去他家吃饭。经理一家和善可亲,热情的招呼着我,让我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那个春节,我吃上了百家饭。大年初五,办公室主任吴姐带我一起去她婆婆家包饺子,老人家是退休教师,早年毕业于天津女子师范,真正的知识分子。初六,去了同事晓光家。晓光妈妈为人豪爽,饭菜做的也好。芝姐是初七回来的,因为要赶上妈妈初九的生日,所以初八我便动身回家了。

那些年腊月里或平常或特别的往事,都永恒地珍藏在我记忆的深处,每每想起内心都会涌起丝丝暖意,荡开波波馨香的涟漪……

年关文章5:年关近,糍粑香

文/陈文明

在家乡,每逢年终岁末,有个约定俗成的习惯,就是吃糍粑。鞭炮声声之中,伴随糍粑飘香,未及唇齿,早已被诱人的味道馋得直流口水,着实令人想念。

到了年关,父母便忙开了。为了过好一个安逸舒适的年,需要筹备诸多东西,糍粑自然是必不可少的。打糍粑的头天,母亲先把优选的糯米泡上,翌日便可泡得恰到好处。米粒已然变得白白胖胖,鼓鼓囊囊,像那圆满晶莹的珍珠,白皙圆润,甚是可人。

糯米当然不是泡好就打,在此之前还有一道重要程序——蒸米,即将其蒸到九分熟。蒸得太生太熟,出来的糍粑都不地道,味道不纯。这个任务一般落在母亲身上,她把泡好的糯米倒进筲箕沥干水分,而后将糯米倒入甑子蒸到九成熟。接着就是打糍粑,这属于力气活,轮到男人们出场了。

捶打的过程颇有讲究,也有意思。有两个选择,可以选择地面的石槽,或者选择石碓。但由于石碓深埋地下,不宜观赏,且操作繁琐,还有一定危险性,所以大多会选择前者。可以是一个人狂欢,也可以两人配合。

但见母亲把蒸好的糯米迅速倒入石槽,父亲抡起一根两头粗壮中间细小的木杵,往石槽中捶打起来。母亲站在一旁,紧张注视着石槽里饱受千锤百炼的米粒,在父亲休整间隙,她会用勺子把糯米翻动搅匀,或把粘在石槽边沿的摇摇欲坠的米块向内收缀,或舀起一块糯米团观其黏度。有时哥哥看得有趣,弄来一根木杵,二人你一锤我一棒,气氛变得热闹起来。当然,打糍粑是个技术活,讲究稳准快,缺一不可。若掌握不好,可能打在地上、石槽上,更有甚者配合不够默契,直接打在别人身上。约一袋烟工夫,糯米变得粘连而柔韧,经母亲验收合格,父亲和哥哥才算圆满完成任务。

糍粑出槽前,母亲先在一张簸箕里撒一层玉米粉或黄豆粉。这是异曲同工,效果一样,都是为了让糍粑收汗,防止它粘在簸箕上,但出来的样子却大相径庭——一白一黄。一切准备就绪,糍粑往上面一掀,我们就一窝蜂簇拥在簸箕旁。从整体上揪下一块,揉捏成团,轻轻按扁,一个热乎乎、胖嘟嘟、宛若小飞碟一般的糍粑宣告诞生。

糍粑吃法很多,可煎可炸可煮亦可烤,味道也因吃法而异。家里来客,糍粑也是款待客人的佳品,只是用的多是油炸。柔软的小糍粑在油里翻翻滚滚,出锅俨然变了模样,油光闪亮,金黄圆鼓。客人取上一块,蘸上猪油炒制的香料,急不可待咬上一口,咯吱一声,外皮干脆破裂,露出其中白嫩的米肉,好不诱人,直教唾液直流。我们倒也沾光,跟着吃上几块,那味道记忆犹新,外脆里嫩,咀嚼起来软而不烂,滑而不腻。加之蘸料的香味,一时之间,多种美妙滋味溢满口腔,萦绕舌尖。过了许久,齿颊留香,余味无穷。如果是自己吃,就不这么讲究了,放在火炉上烤软,甚至烤糊,蘸上白糖,或者什么都不蘸,也能大快朵颐吃上一顿。

时近年关,家乡的人们想必已正着手准备着各种年货,包括糍粑。于是,我便愈加怀念家乡,怀念家乡糍粑飘香的那些日子!

年关文章6:又近年关时

文/王华松

树上的黄叶落得差不多了,衣服的件数也越加越多。又快要到年关了。

尽管目前居住的县城,离我出生的地方也就二十来分钟路程,但我依然清楚的界定,三十里之外的那个山村,才是我真正的老家。不知怎么的,这么多年了,我的内心深处,一直这么固执地认为。

几乎每年大年三十的早上,一推开门,门外就是漫山飞舞的雪花。然后约一群小伙伴出门,堆雪人、打雪仗,在雪中奔跑着、欢呼着、追逐着……说来也奇怪,那时的我们尽管穿得也很单薄,但却丝毫都感觉不到寒冷。也许是因为不停地运动,但更多的还是新年好吃好喝带给我们内心的狂热,忘记了冷吧。

从张家跑到李家,又从李家跑到王家,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推石磨、烧腊肉、蒸米粑……美食的清香一阵阵飘来,馋得我们直流口水。于是我们迎着那香味跑去,站在一旁观看。这时,大人们总会给我们拿出一些吃的,或者是米粑,也或许是水果糖之类的。一群孩子调皮的吃完后,对着大人们又是拱手又是作揖,还他们一个灿烂的微笑之后,用冻得发紫的小手手背揩一揩嘴皮,又成群结队奔向下一家。

童年的时光,每年都是以同样的方式迎大年、过大年,而我们的童年,就这样快乐无忧地度过。那时候我记忆最深的,就是玩累了随便到哪家都会有饭吃,吃好了又接着玩去。因为那时候鲜有人出门打工,所以村子里人很多。随便闯进哪一家的门,家里都是热热闹闹的,不是一家人围在一起办年饭,就是围在火炉一圈谈天说地。无论去到哪一家,主人们都会热情大方地招待,他们正在制作的那些年货、或者在街上买回来的卸货,都会毫无保留的拿出来,大家一起吃。

而每年这个时候,我们家也是挺热闹的。我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所以每年过年我是事情最少的。姐姐要帮着母亲张罗年货,哥哥要帮着父亲干粗重的活。村子里有位德高望重的伯伯,写得一手好毛笔字。因为我学习成绩好,伯伯又是教师。所以每年父亲都会把邀请伯伯来给我们家写对联的任务安排给我。一张八仙桌,伯伯先是将一大张一大张的红纸铺开,小心翼翼地裁成一副副对联,然后就着那浓酽的墨汁,写出许多喜庆又吉祥的好句子。而我,总是站在一旁学习写毛笔字,直到后来慢慢成为了我们家里的“文人”。

时间是最低调的。30多个春节,仿佛在不经意间就从指间悄悄溜走。从当初的每年特别盼望春节的到来,到现在每年都在希望“春节啊,你慢些来”,似乎只在转眼之间,我也从当年无忧的小孩成为了一个历尽沧桑的男人。但在我心中唯一没变的是,眼看又是年关将近时,老家记忆中那熟悉的村庄和过年的景象,又频频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浓浓的那份老家情怀,也总是在不经意间,溢满了我的心田。

年关文章7:白日梦

文/畅园居士

年关将近,很多客户还迟迟不肯付款,心烦意乱,导致晚上休息不好,虽是天气寒冷,仍无心恋着暖暖的被窝,早早起了床。

午饭后,不觉睡意袭来,和衣靠在沙发里,朦胧中传来儿子在房间播放的乐曲……

春日的晌午,在西部广袤的草原,绿草如茵,百花遍地,惠风和畅。

我只身去探访一位久别的朋友,他在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正在建造一个度假项目。

只见青山绿水之中,茂林修竹,奇石珍禽,飞流溅玉,一座座古色古香的建筑在树木掩映中若隐若显,炊烟袅袅,有如万古流传中的宁静与平和。

我正信步倘佯在这人间仙境,似乎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呼吸着这里的清新空气,一股奇香袭来,眼前出现一位妙龄少女,忽如天上降临,千娇百媚,顾盼神飞。

有诗为证:腰若流纨素,耳着明月珰。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只见她背后牵着一匹白色如雪的骏马,邀我共骑在马背上,时而在林间小路上信马由缰,时而在草原上策马飞驰。路旁山花烂漫,彩蝶飞舞。头顶蓝天白云,耳边呼呼暖风。

我正在如痴如醉,如梦如幻般,意犹未尽地享受这难得的休闲时光,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电话铃声,林总约我今晚一起吃饭,才知是南柯一梦。

年关文章8:想回老家看看

文/施星芳

年关近了,对父母的牵挂和对家乡建设的牵挂总是驱使着我,在春节里回老家看看。

我已一年多没回过老家了。虽然相距两百余公里,总因工作太忙和交通不便,没有回老家看看。我想把父母接来城里生活,他们总是说在城里像坐在光石板上,样样都要花钱。我仰望他们能在年末的闲月里来城里住上一段时间,然而老家开山建林,日子就一天天地耽搁下来。我想在春节里回老家,看看他们过去这一年里的生活,看看他们在生活和无穷的挂怀中日渐老去的容颜。他们一年四季生活在大山的山梁上,在红土与青山中劳作。他们年轻时把两个儿子送出大山,年迈时却只有小儿子在身边照管。我每次只能在电话里问候平安,却很少给予他们物质和精神上的慰藉。其实我心里明白,这是一种不孝。但在父母的心里,他们对儿女最好的祝福永远是平安,最大的愿望是想时能见见,病了能问问,年节里能聚聚。我羡慕与父母在一座城市里生活的人们,有父母在身边的日子,不想做饭了有热饭吃,不想回家了有人为你照顾着家,累了想睡个懒觉有人帮你送送孩子。我们无权选择父母,总希望在人生的路上有父母多陪伴我们一程,让我们用今天的努力来回报父母曾经的付出。网上有句流行语:“有车有房,父母双亡。”说的是现在的中年人进入了高物价高房价时代,等买了房子车子能让父母享福时,他们已过世了。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我常常为此黯然神伤。我想人生四十不惑,不惑的当是知道和懂得如何放弃,勿求不实之需;知道和懂得如何拾起,乐享天伦之乐。

人走多远都有一种恋家情结,家乡的山水时时在我心中。一年年山河依旧,老了青松,老了儿时的伙伴。他们放牛、放羊、种庄稼,固守着山的富有和人的本分。水远离他们,我为他们争取项目接通了自来水。山阻碍他们,我为他们要钱劈山修路。教育禁锢他们,我兄弟争取项目在村中新建了学校。去年,在县扶贫办和镇党委政府的关心下,老家通过省级重点村建设,不仅彻底解决了行路难,还解决了近年来新增农户的饮用水难,让每家每户用上了节能灶。项目实施中,我想去看看,可由于工作太忙,工程验收了也不知道做成了什么样子。我要感谢所有帮助过家乡建设的人们,是他们的帮助改变了家乡贫穷落后的面貌。回到老家,我想看大山的容颜,看村庄和村民们的变化,看望年长和年幼的人们。在老家长辈的心中我依然是个孩子,他们依然会唤着我的小名和我说话。近年来,受周边村寨新农村建设的影响和带动,村民们求富的心情很迫切。他们总是要我帮助他们,争取把电网改了,把家乡的特产洋芋卖出去。他们总是希望能从什么地方引进药材种植,能用松毛粪来种蘑菇……多少年来,他们在与贫困抗争。多少年来,他们在与贫困的抗争中,寻找富有与幸福。

老家在高山之上,老家在心灵之中。我想回老家看看,在那里拾起对家乡人民的责任和感情。

年关文章9:花市灯如昼,又到元宵时

文/Seaton_Liu

年关已过,又到十五,严格来说,直到正月十五,农历新年才算结束。然而,在家,元宵节却并不是一个被重视的节日,直到近几年,家里才开始煮起了汤圆,算是真正“过”起来了元宵节。但是,家里最传统的“点火”却从来没有间断过,即使时代如何变化,总会有一些东西会留下来值得我们继续坚持下去。

从小记事开始,便对元宵节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每年元宵节也基本在家度过。初三开始,因为各种补课的原因,总是在元宵节之前就开学,不过,学校还是很体贴,特意在正月十五这天放一天晚上假,供学生去好好欣赏县城体育场的烟花,绚烂夺目的烟花近年来也逐渐退却,转而更重要的是“闹热闹”。

恰好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尽管不在家,不能感受县城里锣鼓喧天的场景,但是却能体验北京的元宵节。学校家属区的大爷大妈应该是早有准备,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有人在家属区用绚丽的烟花庆祝元宵节,自然地,今天晚上是更加热闹的。

晚上去图书馆借书回宿舍的路上是喧闹的一段,因为要经过静园,所以不免“提心吊胆”起来,一路上都是连续不断的绚丽烟花和刺耳的鞭炮声。而每当这时,脚步匆匆的人们也驻足在路边,在异乡,感受着元宵节的热闹的气氛。

每逢佳节倍思亲。

年关文章10:古城深处 年味浓

文/顾慧明

年关将近,年味越来越浓了。在农村,不少家庭已经开始杀年猪了。如今,尽管越来越少的人留在农村,但上了年纪的人,仍旧保留杀年猪的传统,以庆贺农历新年的到来。

1月14日,正好是周末,跟随年景兄在结束此次田野调研后,正好赶上他住在镇远古城郊外的老丈人家杀年猪,于是邀请我们一起去吃庖汤,感受一下那里的浓浓年味儿。

沿着蜿蜒的山路,温暖的阳光奏响了春之曲,在镇远古城郊外的石屏山上竟有这么一个开阔的台地——文德社区韭菜坪自然寨以一种传统又别开生面的方式吟唱着迎春之歌,镶嵌在田园深处的黄大叔一家在冬月廿八的晨雾中忙碌开来。杀年猪通常在农历冬月腊月,将猪肉制成腊肉等过年要用,也需要个把月的时间。当村子里开始有人家杀猪,就意味着新年近了,而每一户杀猪都会成为邻居亲戚的盛宴,从此开始一直热闹到真正的年关。

雾霭还没全散去,邻居们陆续来到了黄大叔家。随着嗷嗷的叫声,五六位汉子抬着白白胖胖的猪来到院子里。主人家点了三支香,虔诚地敬谢天地给予的丰收平安。掌刀师傅及其他六七位汉子已整装待发,只等主人家一声令下。被松了绑放在台架上去的猪大哥侧面躺着,众人在它的身后紧握前后腿和尾巴,另一位则用尽全力地拉着猪耳朵,而猪大哥正努力地想从众人手里挣脱出去。掌刀师傅用劲扳着猪头,尽量使猪脖子平整地展露,只见他一个弓步从容地捅了进去,顿时鲜血四射。待屠刀抽出一会儿,黄大叔的大儿子端着装有凉水、盐、白面的盆子接着汩汩血流。据说这样接下的血干净,凝固得快,开水煮后血块呈蜂窝状,有嚼劲,好吃。

前来帮忙杀猪的人们端上一壶壶开水,往猪身上淋了片刻后,四五个汉子卖力地刮起了鬃毛,不消几分钟,猪大哥显得更白净了。

虽说场面有些血腥,但人们说说笑笑,精神头十足。当阳光从蓝色天际照耀大地时,和煦的春风从葱郁的树林丛中携来阵阵芳香。跟我们一起去的女孩子聂蓉,没有见过杀猪,开始还有一些害怕,随后也被农家丰收的喜悦和浓浓年味深深感染了。

这时,院子里又来一些人,都是些亲戚邻居。黄大叔看人已到齐,便张罗着再搬进两张桌子。人们纷纷就坐。年景兄的爱人拎来一壶杨梅酒,往每一个人面前的酒杯里倒酒,厨房里煮熟的肉和血肠已经改了刀,猪槽肉、猪小肠、猪肝、瘦肉等装了一大锅庖汤,摆在桌子中央,桌上的人便就跃跃欲试的,张大哥先就伸箸夹了一块五花肉,蘸了蘸水,放口里嚼两下,脱口说道:“好!到底是咱农家院养的猪,香!”于是人们再打熬不住,抛了那份假意的矜持,纷纷动筷。年景兄忙着劝:“吃归吃,酒也得喝呀。”人们便嘻嘻哈哈地笑,再端起酒杯,相互碰了,将酒喝下去……

猪庖汤、凉拌猪血、炒酸菜等都使大家赞不绝口。“鲜美的庖汤宴就着一口口醇酒香,还有什么日子比这更美?”邻居黄大哥由衷感慨说。众人今天似乎都饿了,有的女孩子平时吃不了一碗米饭,今天在说笑间竟吃了两碗饭,常年住在城里的聂蓉说:“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猪肉,管不住嘴了。”欢声笑语流淌在午后的悠闲时光。

已是近晌午的时候了,太阳正当顶,这冬日的暖阳格外的暖意融融。由于时候尚早,年景兄抱着他还未满半岁的小公主,我们便一起散步到田野去呼吸新鲜空气,参观田园景色。之前虽也跟年景兄来过韭菜坪一次,但由于天色已晚而匆匆来去,没怎么看清这山村景色。随着扶贫工作的深入推进,通组公路延伸到了这个小山村,新农村建设让这个民风古朴的寨子在保持田园本色的同时也变靓了起来。田园阡陌中,腰包鼓起来的人们修起了一座座漂亮的小洋楼。年景兄告诉我说:“别看我们坐车上来差不多要二十分钟,其实这里沿小路步行到古城区也只要十多分钟呢。韭菜坪离城区近,村落文化独特,乡村气息浓,田园风光美,再精心规划打造一下,发展乡村旅游,不就是古城郊外的‘桃花源’么?”

随着国家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一幅美丽乡村的图景似乎在我的眼中逐渐清晰开来。

年关文章11:过年与过关

文/刘根勤

“年关”这词,很多上世纪70年代以后出生的人,或许感受不深。我自己有这意识,大抵是从书本中来的。旧时商业往来,年底必须结清欠账,欠债的人过年难,犹如过关。以前匮乏的岁月,加上年底天冷,饥寒交迫,这种煎熬感更强。稍稍同情心强点的,想到课本上的杨白劳、孔乙己,更觉得身心寒冷。

到了我懂事的年纪,由于母亲的辛勤劳动,家里很少欠债,更多是亲戚朋友欠我们家钱,没有利息,本金往往都要不回,或者不好意思去要,拖个三年五载是常事,更多的时候是不了了之。家里的温饱可以无虞,至于大米和猪肉还是奢侈品,到了过年也能吃上,加上过年的时候,盖房子与结婚的人家多,就跟着大人走亲戚,吃肉饭。早上起来有汤圆,拼命地蘸白糖,晚上喝肉汤,小小的肠胃马上就承受不了,消化不良,要不严重腹泻,要不打嗝有馊味,那种滋味好生酸爽。

平时野菜如秧草、杂粮如番薯吃得很多,说到番薯,那可是救命的东西。用汪曾祺先生的话说,是平民的恩物。母亲怀我的时候,跟我外公去地里扒番薯,陆续弄了很多回来。我出生后,经常一个小碗里装着一个番薯,还有几粒米饭烫成的稀饭,这就算一餐。我一顿可以吃四五个番薯,还是意犹未尽,毕竟没有油水。

老家是水乡,鱼虾蟹鳖很多,不需要养殖,只需要简单捕捞,别人家里照例是不缺的,但我们基本没吃到,因为家里没人下水。几十年后听渔民家庭的朋友说,饥馑年辰,鱼不值钱,远不如猪肉能充饥与提供能量。而我的记忆力不错,家里人调侃说,这是番薯吃多了的好处。如今我在广州深圳看到路边烤番薯的卖相很好,年轻人吃着很享受,我却全无胃口,可能是小时候吃完了一辈子的番薯。

那时候虽然不富裕,但我对过年有很多期待,总是跟着大人到镇上去买布,让村里手巧的女人做几件新衣服,再买一些土特产,比如阜宁大糕,还有各种糖果点心。母亲很节省,但过年的东西还是要备足的。那时春节,村里的文娱活动也是有的,比如唱戏、露天电影。

离开家乡这么多年,我回去不多,有时候就和家里人在广州过年。三年多前,母亲去世,我非常思念故乡,尽管以前过年思乡的感觉并不像别人那样浓烈,母亲也没表示出许多对家乡的感情。

这几年回去,我深切地感受到,乡村振兴落到了实处,尤其是共同体的建设。我听说别的村都有群,我就建议村里的同学建群,他们说太难了,凝聚不起来。我说我不信。经过努力,村里的微信群达到二百多人,几乎全村的中青年都在里面了。他们很高兴邻居重逢,动不动就说几十年没见了。

有了群,平时沟通就很方便,生活空间邻近的人也容易聚,常来常往。经过几十年的人生跌宕,大家对友情十分看重。有了乡村振兴的背景,老家一片繁荣的景象,又有了各种社交媒体,虽然不一定有过年的“符号”,也没有血缘的支撑,但大家在一起的氛围,无疑是过去无法想象的。

过去在我的老家兴化,请人吃饭是个大事,有些人一辈子没请人吃过饭,有些人约了别人吃饭几十年没见下文。这样的环境,村里自然不会有饭店,好不容易有人来参观,村里却因为没有接待能力而留不住客人。前年,老家将“阳光宴会厅”列入政府重点工作内容,既强调公益性,又实现了食品安全的可控性。到了去年底,兴化二十多个镇,建成近六十家“阳光宴会厅”,在泰州排第一位。我读初中的胡官村也有一家,这样回老家又多了一个好去处。

对此我在朋友圈感叹道:怀念老家的阳光,阳光下的韭菜大蒜和咸肉河蚌闪闪发光,路边砖墙下的男女老少互相依偎,而我只能风一样飘过,直奔各路豪杰的餐厅。结果评论区一片热闹,因为画面感强烈,唤醒了许多人的共同记忆。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环境始终在变化,早年间是经济起伏,现在是疫情反复,以后不知道会是什么因素,但只要大家热爱生活,珍惜亲情与友情,什么难关都会过去的。

年关文章12:年关

文/泥人

春节到了,民间俗称“年关”到了。为何把一个万元复始的喜庆之日喻为关呢?细究缘由,发现其颇含文化氤氲与生活哲理。

“关,以木横持门户也。”这是东汉许慎的《说文》对关字的解释。关,门里有栓,为形声字,闭合之意。一杠横门,便可隔断内外也。由此,引申出将一些要塞之地、隘口之处称为关口。比如《乐府诗集·木兰诗》:“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比如贾谊《过秦论》中的“尝以十倍之地,百万之师,叩关而攻秦。”

于是,联系“年”的典故,我们便不难理解为何称春节为“年关”了。传说,远古时期,有一凶猛的怪兽叫“年”。它形貌狰狞、生性凶残、专食生灵——从小爬虫到大活人。于是,人人谈“年”色变。时间久了,人们渐渐掌握了“年”的活动规律——每隔三百六十五天,就窜到人类聚居的地方尝一次“人鲜”,而且是天黑以后出没,破晓之时返回深山密林。对此,家家户户便在“年”到来的那一晚,提前把鸡马牛羊等牲畜赶入圈笼,把宅院的前后门都封住,一家人躲在屋里吃饭,以这种方式将“年”关在门外,故称“年关”。“年”到之夜,这种全家老小围坐在一起吃饭,祈求平安,以及挤坐在一起壮胆守夜的行为,逐渐演变成了吃团圆饭、熬夜守岁的风俗。

在生活穷困的岁月,年真是一道凶险的关。旧时,欠租、负债的人必须在年前清偿所有的债务。拮据潦倒的人家,过年真像过关一般。比如电影《白毛女》中的杨白劳,年关之时,因为无钱还债,最终被逼自杀——被旧社会的“年”吞噬了。

然而,在生活越来越富裕的今天,年关不仅仅是岁月的关口,更多代表的是新旧交替、辞旧迎新。在这个时光关隘前,人们梳理过往的生活,抛开过去一年里的烦恼和艰辛,也剔除曾经的伤感、痛苦,乃至凶险,用亲情和团圆温暖人生、积聚力量,用狂欢的方式品尝生活的收获与甜美,继而展望未来,以全新的面貌和活力踏上新征程。

把年作为一道关,风俗中蕴涵着大智慧。

年关文章13:年关

文/黄玉海

时间以年为单位,于是有了年关。年关是个坎儿,关上是年里年外,新年去岁。时光的流动性,像一艘在岁月的河流中游弋的船,让人不觉间又长了一岁。于是,当船靠岸停泊下来,稍作休息,便是年关。其实,靠岸停泊只是象征性的,人生一直在岁月中浸泡着,像是在河里游泳,累了,就歇会儿,不累,就继续游。

一年是人生的一圈年轮,人像一棵树,树是相对静态的,在静态中表现动态的变化,因此,相对内在。而人却是动态的,像是在动态中表现出静态的一面,因此相对外在,外在变化的时空,内在不变的是心灵,让人生充满了思辨的意味。一年的思辨与时空变化,便是一年的人生轨迹,也就是人的年轮。年轮是向心性的,因此有其内在情感思想。人的一年时光,一年的春夏秋冬,经历一岁的枯荣,便有了一岁的成熟与淡定。

人生的年关,一次次年关的开合,一次次内心中的包容与释放,像一棵树,日渐成熟,有了自己的心灵层次和精神诉求,有了思想境界的体现,于是,人变得有了立体化深刻性。人生的成长,对于生命境界的圆满追求,像一次次的涅盘,逐渐变得思想饱满,心灵清澈。关上门,是内在地思考,真实地体验灵魂;推开门,是吐故纳新,辞旧迎新。人生,是一种阴阳的调和与平衡,正如“人”字,是一种阴阳的平衡与相互支撑,一边是历史的沉淀,一边是新生的升腾,共同构成了人生。而年关,则是一次生命的守望与展望,充满了过去与未来的抉择性,从而,赋予了生命新的使命和意义。

2016年1月13日星期三下午写于北京十里河

年关文章14:年关,那张暖暖的回乡票

文/刘长虹

2005年,高中毕业后,我独自一人在深圳宝安一家电子厂做装配工。由于是初来乍到,我十分想家,但不巧的是,时至年关,一张一张火车票全都落入了黄牛党的手里,以至于直到腊月二十八,我还没买到一张回乡票。眼瞅着同事们都回家了,只剩下我独自一人孤零零地呆在宿舍里,感到内心十分孤寂。

难道我就这样一个人留在异乡过年吗?当我腊月二十八,去火车站买票,依旧空手而归时,我心里难受得差点失控哭出了声。那个夜晚,我没有吃饭也没有冲凉,只是一个人偷偷地躲在被窝里眼泪婆娑。

半夜里,不知是一点还是两点,我刚迷迷糊糊地睡去,突然门响了。我警觉地起来,开门一看,原来是我们公司的门卫麻旺。

他现在来我宿舍干嘛?麻旺虽说跟我是老乡,但我们只限于认识,平时很少来往,再加上我以前还当着全厂人的面骂过他看门狗。所以,对他的深夜造访,我还真有点毛骨悚然了。

稍作镇静后,麻旺才笑呵呵地对我说:“老乡还没回家啊?是不是没买到回乡票啊?”

听了麻旺的话,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一提到回乡票,我还是不由得一股不争气的眼泪黯然而下了。

麻旺看我哭了,故意打趣地说:“男子汉大丈夫,像个娘们儿似的,哭啥呀?不就是一张回乡票嘛?”

“说得倒轻巧,现都快过年,买票简直比登天还难!”我没好气地答道。

听我说完,麻旺不慌不忙地在贴身口袋里摸出一张火车票,接着说:“老乡所言极是啊,如今车票全都落入了黄牛党的手中,没有熟人根本是买不到的!我这张票是托朋友买的,明天的票,今早刚拿到,你就拿着回家吧!”

“麻旺哥,没了票,那你怎么办啊?”听了麻旺的话,我一时感动的差点哭了。

“老乡,你只管回家好了,别管我!我上没有父母,下没有老婆小孩,一个吃饱全家不饿,在哪里过年都是我独自一人,回不回去都无所谓!”

后来,相互推让一番后,最终我还是接受了麻旺那张带着体温的回乡票。但为了表达一番谢意,付钱时,我给麻旺哥特意多付了一百块钱。可他无论如何都不肯收,折腾一番后,他还是只收了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

就这样,在麻旺哥的陪同下,第二天我便踏上回乡的列车。

现在整整六年过去了,我一直都没有麻旺哥的消息,不知他早就回家了,还是跟我一样,依旧在南方流浪?但每到年关订票的时候,我都会不由得再次想起他来。

年关文章15:盲年

文/郭华悦

这些年,每近年关,最常听到的三个字是:没意思!

这样的抱怨,几乎每天都能听到好几回。至于内容,大同小异,无非是说以前没尝过好东西,没零花钱,于是盼着过年,能一饱口福,拿些压岁钱;如今,生活好了,啥都不缺,所以这年,反而变得没意思了。

之前的我也是如此,总觉得过不过年,没啥差别。

直到前年,有位朋友回家过年。在那之前的几年里,朋友春节从不回家。用朋友的话来说,春节回家,是最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回去回来,都是人挤人,而且,老家没网络,没熟人,没饭局,无聊至极。

那年,朋友的老母亲微恙,朋友挺担心,就回了趟家,正好赶上过年。朋友在家里住了一段时间,老母亲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

老母亲的欣喜,可想而知。儿子多年在外,很少回家,上一次回家过年也是多年前的事了。于是,老母亲兴奋得像祥林嫂,逢人便说,儿子回来了,过完年才走呢!看着旁人羡慕的神情,老母亲乐得像个孩子。

那次过年,若是照朋友之前的标准,其实并不热闹。老母亲的身体刚康复,不能吃太多;朋友肠胃不好,也吃得少。饭桌上,都是一些简单的菜肴,可两个人吃着,看着春晚,说着家长里短,都感觉这年过得热乎乎的,很温馨。

从那以后,每年的春节,即使有再多人邀约,朋友也会一一推掉,回家陪老母亲过年。那一次的经历,让朋友明白,家,才是年的眼。

是呀,有家人相伴的年,才有发自内心的快乐。我们觉得无趣,是因为自己迷失在了觥筹交错、灯红酒绿中,找不到快乐的方向。在这样的“热闹”面前,我们都成了“盲人”,失去了家的眼睛,看不到幸福的样子。

别再让一个个“盲”年陪伴自己了。回家,看看亲人吧。只有透过家这双眼睛,我们才能看到年的热闹和温暖。

年关文章16:无处不乡愁

文/宋殿儒

那年临近年关,儿子说过年又回不去了,你还是领着孙子孙女来广州过年吧。

接到这样的消息,我们老两口盼团圆的心就突然灭灯了,内心很是沉重。儿子和媳妇常年在外打工挣钱,而一双儿女和家里的十来亩地却丢给了我们老两口子。虽说在孙子孙女面前,我们老两口总整出一幅无所谓状的“不想他们”,可是每当避开孙子孙女的时候,我们总会掰起指头数过年团圆的日子。

新型工业的兴起,和新生活的要求,使我们农民也不敢仅靠那几亩薄田过日子。一个家庭为生活四分五散,那是当前社会的特性,我们也只能顺其自然地认了。可是每年过年的那份乡愁却是不容走散。

儿子媳妇在外打拼,已有数年,每年过年总准备回来,最终多又因工临时改变。没办法,我们老两口只有领着孙子孙女前往外地团聚过年。

其实,我们老两口不是说去外地过年不好,而是总以为离开本土过年,生活会差别很大。比如我爱吃的红豆、绿豆、小米等小杂粮南方会有吗?老伴最爱吃的家乡烩面、家乡的老山羊肉等,南方会有吗?孙子孙女最爱吃的红心果糖葫芦及扁豆粥那儿会有吗?家乡的这些东西,南方的土是长不出来的。我知道南方人的主食就是大米,而我们一家人偏偏吃不惯。

所以每当儿子要我们到外地过年的时候,我们老两口就会很不情愿。

可是现实在面前摆着,还要考虑孙子孙女要见见爹妈,所以,即使很不情愿,也要无奈地跟着儿子的方向走。

那一年在广州过年,我怀着一种担心,就狠狠地携带了不少家乡食品。结果,没想到,那地方的街市上什么都有,甚至来自全国东西南北中的风味农产品远比家乡的齐全。儿子知道父母和儿女爱吃什么,在我们还没到达就准备得一应俱全。

那一年在广州过年,我们没有缺失乡愁味儿,相反还长了见识,品尝到了南方的风味儿。

后来,随着儿子媳妇工作的流动,我们一家人过年的足迹到过北京、上海、拉萨等全国很多地方,不仅享用到了满满的乡愁味儿,还领略了外面新奇而醉美的异乡味道。

其实从这方面讲,也反映出我国开放流通、市场繁荣的一个侧面。国家兴则家家兴,经济的发达,政治的和谐才是我们百姓走上幸福康庄大道的根本。如今我们国家的每一块土地上,都会有丰富的物产,乡愁再不是单一的老家,我们可以骄傲地把自己的故乡设定在祖国的每一个角落。

年又来了,哪里过年都好。真乃是,四海有乡愁,处处幸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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