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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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的文章1:故乡行

文/温筱鸿竹

前天,去乡下我参加了一个同学母亲的葬礼……

从乡下归来之后,每每想起这位离去的母亲,想起这次故乡特别之行,我的心里就会如此的悲伤,独自一人,曾多杀次坐在电脑前想为这为离去的母亲写点文字,但是不知道从何写起,面对这岁月的长河,我只感到,我们的生命就像是这时间长河里漂流的小舟,由不得自己做主,便让我们不经意的在岁月的长河里长大、老去!

难道这就是生命的无奈吗?我轻轻叹息着,在心里垂问。

我们知道,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可是在死的面前,对于我们活着的人来说又怎么能抗拒失去至亲的悲痛呢?我有过失去父亲的感受,就更能体味那份失去亲人的悲痛,于是,每一次参加葬礼回来之后,我都按耐不住一份悲痛流泪,而轻轻地告诉自己:好好的活着,活着就是一种幸福!活着就是上天赐予我们的一份快乐!

因而这次从乡下葬礼归来,一样引发我对生命无限的思索。来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从哇哇坠地那一刻起就开始了生命与时光的追逐,但是生命的归宿在哪里?这对于我们来说,我们自己永远也看不到这生命最后的句号。于是,有人相信来世,寄怀于来世,可是,我不相信,我更不愿意这些来安慰自己悲伤的心情,我支持那些在今世做好自己一生之事的人,不论平凡还是伟大,在生命的旅途上,我们将自己爱与微笑留给身边的人,留给了这个社会,我们生命在离去的那一刻,可能就不会有太多的遗憾!

或许是这个念头在心里的滋生,我行走在文字中心渐渐的随着远去的这夜色里平息下来…

记得那一天回到乡下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天空阴沉沉的,朦胧的起色将整个小村庄包围起来,淹没在雾霾中的大树,房屋,起色是那么的低沉。甚至就连爱管闲事的邻家小狗,也似乎在这朦胧的天空里无语,只是敲着尾巴,披着一身的潮气穿梭在乡下的小径上!麻雀也躲得远远的,不知道飞到哪里,而陪在自己身旁的也只是带着寒意的冷风!

虽说冬天马上就要谢幕,可呼呼的寒意,就像是老朋友的问候,不住地从远处的西北面吹来,一直吹进我的心,我的怀,以及我的骨髓里……

人总有一份感情会留在某一个地方,某一个角落,任凭走多远,只要回到这个地方就会给予你无限的兴奋与力量。而我的故乡就是滞留我情感的一个角落。尤其随着年龄的渐长这份恋乡的情怀就更浓,叶落归根,目前我不敢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我不能否认这份情怀。

写到生养我的故乡,我不至于一次在我的文字里提到,而这一次故乡之行让我的心感到依然是那么热乎乎的,想起熟悉的乡音,想起故去的父亲,想起温和的母亲,想起与我一起长大的妹妹,想起与我一起长大的朋友,相邻!我对故乡的情怀就寄情于那块土地上的一草一木,一颦一笑!

自从离开这块土地,到外县做了一名教师,离开已经二十余年,尽管只有百余里的路程,在乡人的眼里,我一样是在外瓢泼的游子。我想如过去一样融进这块土地,但是却很难。最近因为工作的缘故,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故里,这次因为要参加我儿时朋友母亲的葬礼回乡心情自然就不是滋味了。自从出生在这个小村庄,我在生命历程上就早早认定了这里一切都成为了我回忆的风景,东边的小河,北边的山丘,屋檐下的小声,漆黑的哭泣,没有一处不让我记忆心怀,每个人都会给自己心角留一块绿地,而我心中的绿地,就是生我养吾的那个故乡,因为这里不但给予我生命,而且染绿了我的生命!

行走在故乡的小径上,我的心情突然的轻松下来,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个熟悉的画面,而我就是这画面的一员,正赶着毛驴,哼着小曲,身影在远远的前方向我走来,直到变成一个与我相同的影子附在我身上,此刻我才感到那个赶着毛驴,哼着小曲的人不就是自己吗?

和二十年前相比,眼前的故乡发生了许多变化,房子变高,马路加宽,小树长大,大树长老,小孩长大,大人变老……

这就是生命的规律,我们在这生命的节奏里,怎能体味这生命的大喜大悲呀?

到达村口,在村子的十字路口东边一个院子(那是我同学的家),我看到一群穿着白色孝服的人群,不容说,那一定是哪位同学母亲祭祀的现场吧?我想着,就加快了脚步。院子里异常悲恸,见了同学,我就给去灵柩前上香,跪在地上那一刻,我的眼泪流下来!

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一天,而我只能以眼泪来相送这位母亲在世的最后一刻,因为她见证了我的出生,而我见证了她最后的一刻!

就在这一天夜里,天气下起了大雪,皑皑的白雪,很快就将这冬天的悲伤掩埋,因为我已经听到了掩埋在雪地下面春天咕咕的流动声……

渐渐的向我们靠近,向我们的梦走进,我坚信,在那个季节,一样会有花一样的热烈与水一样的激情,这就是世界!

乡下的文章2:乡村刨汤

文/刘腊梅

年关将近的时候,在乡下,农人磨刀霍霍,杀猪宰羊,亲朋相聚,推杯换盏,话桑麻,送祝福,时人谓之:吃刨汤。

朋友相邀,一饱口福。驾车在乡间公路上梭行,山风干冽清冷,树叶掉得很干净,光秃秃的枝干铁骨般,精神得很,松柏一味地绿着,沟渠里的水流很安静,不挤不堵,一副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样子,乡景是衰败中的亲切,一畦田垅半亩方塘,一壁土垒半城山水,都是等你回家的样子。

至友人家,肥大的猪儿已开肠剖腹,挂在屋檐下,有两分祭祀的庄重,淋漓的血水满地腥红,却是喜庆热闹的意思。匠人挽袖挥刀,切、砍、剁、劈,专业得很。白花花的肥膘,红润润的瘦肉,在绿色的大芭蕉上一溜儿排开,农人的辛苦繁忙和喜悦都在里头。主人在灶间奔忙,烟火与浓雾里是安稳知足的幸福;幼子一旁添忙增乱,见客人是羞样,见家人是顽相;鸡鸭在院前追逐,在猪的祭日里丝毫没有忧患意识,一副事不关己、我行我素的洒脱样子;我等闲人天南海北、你唱我和,伴干果水果,佐菊香肉香,自得自在,闲情逸致,让人生出几多惬意。

主人是热情的,午饭是丰盛的,炒煮煨炖,从地里到锅里,省略了市场中间环节,大家吃得溜口滑嘴、暖心暖肺。

午饭后,乡间小行。山里的空气微微透出两丝温软之意,黛色的远山已暗藏春意,仿佛一觉过去,就是另一重天。泥土还没有苏醒过来,草色还没有舒活过来,一切都在蓄势。竹叶绿得很老练,一看就是经历过风雨的样子,三五只麻雀在老颓的树枝间蹦蹦跳跳,叫不出好听的音律,却是沾沾自喜。公路呈现出大雨冲刷干涸过后的坎坷,两边几座低矮的土墙,好像是从地里长出来的,有些天长日久的意思,院子前一色的橘子,红烈烈缀在绿叶间,地里的庄稼很富生机,一个个滚圆的大白菜慵懒地躺在地里,胡豆小心翼翼地探出灰绿的芽叶,成片地声势浩大。想到儿时那些有趣的旧事来,摘一片胡豆叶,食指和拇指在叶端拈起一小块叶膜,放入口中,用力一吸,就是一个大大的豆叶泡泡,比现在的大大泡泡卷儿还来劲。等到胡豆挂果的时候,摘下青青的豆角,剥出青白的豆粒,用竹签串了,丢入红红的灶灰里,三两分钟拔出,外焦里嫩,白口吃着也格外香。

看乡景,摘蔬菜,我等叽叽喳喳、指手画脚,新鲜而兴奋,空气也热腾腾暖人心意了。

乡下的文章3:乡下的影记

文/倪幸佳

回到城里,可我却怎么也忘不了那里的风和那里的清绿,每每在余闲的时候,我的心仿佛又象飞去了那里。相比前几年,似乎我已渐渐地喜欢那样的乡下生活,而那里最系我心的便是清新自然安静的生活……

乡下的清晨,在忽明忽暗的时分是最迷人。清晨黎明即起的时刻,我也随之一起醒来,好像我与黎明约定似。因为好奇,经常在迷迷瞪瞪的时候,我就卷起了帘子,一个人傻傻地坐在卧室挑窗上,而东张西望了。这里的清晨时分,外面的天色还是忽暗的,但是,路灯光下的小路却是亮亮的。灯光下面的道路弯弯曲曲,两旁密集的树在晨风微微的吹送下自信地摇曳。登上二楼,远远地眺望,一条奇幻而幽寂的小路,在我的眼前那么地柔柔绵绵,无尽伸延。仿佛那一刻,我真的看见世界上最美的一条小路,就是在我的门前……

不一会,老远的地方太阳的地平线在蹭,蹭,从前面两层高的楼屋的背后调皮地露出了半个头顶。看见了,看见太阳的红辉正从我的屋子左前方渐渐地升起,那一刻自己的心像被太阳的光辉融化似。我是城市人,站在二层高的屋内,如此清晰真实地看见太阳在自己的跟前奇幻般地冉升起,兴奋呀,兴奋让我做出了可爱的表情,我那可爱的表情,是否可以和对面枝头上欢快的小雀相比拟?这样美丽的乡下的清晨,这正是我来这里第一个乡下的影记……

这里,比我早年去过的乡下要现代,清爽。早晨推开窗子,清新的空气便进入屋内,许多的树散出的清香,还有地上的碧草吐出的草青味,两种气味都会冲我的鼻尖,面,扑来。那样的清新舒畅的感受,我又找不到用什么的词来比拟了。但我想象他们应该像十一来岁的小姑娘从我的跟前走过,我嗅到了姑娘的身上散出的干净气味。香嫩,而不污染……

如果这时候我去家中的洗手间,从镜中向外瞅去,镜子里映出清绿的桂花树,自负的银杏树,还有许多我叫不出名字的树都会跳入我的眼框,犹如我和屋子被树拥着。那一刻,我又想到了这样清新的空气和自然环境,这是城市人向往的最美的清新自然宁静的生活啊……

这里的每一棵葱郁挺拔的树,噢,我不应该称他们叫树,因为,我的心里和眼,鼻,都已经感受到眼前的树,更像似一个高大英俊的年青人。窗外的树离我如此之近,近得,我可以把自己的手优雅地伸出窗外,继而,我还可以与树亲密地握手,互问早上好!幻想,使我愉快了,愉快的心情,又似乎润泽了我的心和两頩,迅速又将我的面染成了似红晕,那一刻如果你在我的身边,你一定会说我可爱的样子,真象极了一位高中的女生,仿佛女生正热切地在等候英俊自负的年轻人,牵手去树林里漫步。这一刻呀,我的心情顿然开朗,对生活又一次真正地感受到幸福的满足……

花园,是我最爱去的地方,满园的青树与碧草,清绿得澄油油,实在令我舍不得去触碰。如果我触摸了梨花,我怕梨花对我冷若冰霜。我踩在柔柔软软碧嫩嫩的草坪上,我又害怕小草被我踩疼而受伤害。那我就去亭子里坐坐吧,可我到了亭内,无论我是坐着,站着,都极不舒服。因为,我在里边根本看不清外面那些可爱的绿。我傻傻地一个人坐在亭内,这里的风,阳光,又怎能轻拂到我的面上。嗨!极不舒适,实在难熬。我起身,脚步坚实地离开这个用木材定制的亭子,我跑出了亭外。这时,我把头向上抬,仰望了天空,蓝色和云彩,顿然又使我愉快了起来。奇妙啊!我一边深深地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一边却在想,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

花园里种植的樟树,长得非常雄伟,象一位顶天立地的老长者。这么粗的根,枝干悬着纤嫩嫩的叶,叶面又开出了许许多多淡黄色的小碎花,真像一位嘻嘻哈哈的小姑娘临风婀娜。那碎花和淡淡的黄,又是我喜欢的颜色和花案。我站在樟树下面,与城市和她们一起晨练一样,双脚微微地分开,两手顺着自己的气息慢慢从胸前提起,再顺着吐气将双手慢慢地放下。提上,放下,深呼吸,慢吐气,我反复地做着动作,似乎将身上一夜的浊气也随之散发被带走似。那天,正当我闭上眼睛,又进入到练习的空念中,没想,顶上的樟树被一阵风袭来,竟然奇妙地在我的头与我的四周发出浓烈的沙,沙响声。令我十二万分地惊诧呀,我忙睁开了双眼,停止练习,环顾了四周,再细心地辨听,发觉风小的时候,这种沙,沙,树叶的响声,也变得软弱乏味了。如果风大再袭一阵,那樟树的叶子又在我的顶上发出迅速而凝重的沙沙声音。早晨在四处静谧的时候,如果听见这样的树叶响声,真的会恍若武侠小说里的蒙面女子,手持澄亮的一把长剑,蹭地突然腾空降落似的感觉。嘿,一阵阵的惊诧,让我这个城市人,又顿然深刻地记住了乡下第二个的影记……

来到了这里,我发觉这里正是晚上看月色的好去处呢。这里的夜实在太寂静了,静寂得使人有些害怕。四处不知晓的虫鸣在夜里拥动,偶尔,还能听见三两声狗的叫声。一片的漆黑,使我拼命在漆黑中寻找月的光照。这里的近处,远处,低低高高,都是一些青树。不想,树影倒还漏了几处空隙,我想,这正好是留给月色的吧。那晚,我和他坐在挑窗前,并肩一起看月了。那夜的月呀,特别的明朗,月的银色正静静地泻在树影的空隙中,月的银色的朗照,射进了花园里亭子的栏杆边,还有,泻在亭外的小路上。漆黑的一团,我和他真真确确地看见了月的银色,你说,那晚我俩是多么地幸福呀!那夜和那一幕令人兴奋看月的情景,现在我还记得月的光和影呢。似白又似灰,灰白恰好的相配。我猜,这就是大家把月光称之叫银色的理由。嘿,你们只知道月光姓银,可又有谁真的看见过月在漆黑一团中,明明白白地射出的那种明朗的银色吗?我是不愿化更多的时间去猜测想了,我只记得是那个夜晚和银色的月亮光,这也正是我来这里的乡下第三个影记……

现在,我万般不舍地离开了乡下。想,在城市的清晨和暮色中,我无数次走过了熙熙攘攘的大街小巷,可我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城市的热闹。而这种热闹是她们的,我什么都没有。在那郊县的乡下,在我的花园小亭里,我亦无数次的徘徊过,我还幻想过人生美好的未来呢。乡下的花园,白蝴蝶在草丛花枝上满天乱飞,嗡嗡的蜜蜂,酝酿整个花园的春意。叽喳,叽叽喳喳的小雀声,令我多少次想走上前去和小雀说说自己的心里话,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从何开口对小雀说话了……

那里,我什么都没有带走,却带走了对乡下一份的惦记……

乡下的文章4:瓶中的南瓜籽

文/宋孝林

到乡下闲逛,一老伯正在自家门口晾晒南瓜籽。条凳、长杆、柴席,为南瓜籽打造了一张精致的悬空卧床,一粒粒南瓜籽静卧其中,不计其数。

这么多?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老伯边精挑细选南瓜籽,边毫不掩饰地告诉我,这主要是留着自家吃的,偶尔也送点给左邻右舍。他还特别强调,家里人都喜欢吃,似乎已读懂了我的内心:“你们家这么多南瓜籽,吃得完吗?”

望着老伯家柴席上晒着的南瓜籽,眼前突然浮现无数个跳动的画面。我想起了老家那碗橱里放在瓶中的南瓜籽了,顿时垂涎欲滴。每次回到老家,母亲总会如出一辙地从碗橱内拿出一只大玻璃瓶,然后高兴地说:“你们嗑点南瓜籽,香着呢。”

从我记事时起,南瓜就是我家中少不了的食物,至今我还不时从农村带几只南瓜进城。

母亲每次将南瓜剖开后,总会将瓜瓤连着瓜籽全部掏出来,放到淘箩内。待空闲时,端到河边码头,从南瓜瓤中将南瓜籽一粒一粒地挤出来,慢慢洗净,然后再将南瓜籽晒干,装进干净的瓶中。

从一只南瓜中提取到的南瓜籽,毕竟是有限的。每年约有半年时间,母亲都会重复这样的“工作”。于是,我们家人嗑的南瓜籽,根本就没缺少过。

南瓜籽在水中洗净后,抓在手里,滑溜溜的。那种从手掌传递到心灵的感觉,就是一份愉悦。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至今也说不清楚,也没有找到准确的答案。

我喜欢抓十几粒新鲜的南瓜籽放在左手掌心,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捏出一粒,然后用力一挤,南瓜籽便会从指尖轻轻地“射”向远方,那时这是小朋友们最开心的“打仗”游戏之一。

母亲每当看到我这样做的时候,总会温柔地对我说:“不要贪玩!这每一粒都是我洗出来的,怎能浪费呢?”

“知道了。”那时候,我总会似懂非懂地点一下头。

一年四季,家中不会少的就是南瓜籽。每积累到一定的数量,母亲总会将南瓜籽炒脆,然后装进瓶中。我们想嗑的时候,母亲就会从瓶中倒出一捧来给我们,叫我们慢慢嗑。

嗑南瓜籽、葵花籽,是那时候农村人比较惬意的一件事了。更喜欢嗑南瓜籽的我似乎觉得,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记忆中,我那时不是在嗑南瓜籽,而是将南瓜籽放到嘴里大嚼几下,然后连壳一起吞进肚内。每每见到这种情形,母亲总会要剥出一批南瓜籽,然后让我们几个孩子一起享用。此时,母亲也没少引导我们:“南瓜籽是用来嗑的,不是用来嚼的。现在,我剥给你们吃,以后哥哥要剥给妹妹吃,姐姐要剥给弟弟吃。”

让我难以忘却的是,全家人围在一起嗑南瓜籽,真是快乐无比,总有说不完的话。我们兄弟姐妹会团坐在一起,猜各人手中南瓜籽的数量,那份谁猜赢谁就可以得到南瓜籽的快乐,无与伦比。我们也会围坐在一起,看谁剥南瓜籽的速度更快,那种此起彼伏的欢叫声,持久荡漾……

慢慢地,我们在品尝南瓜籽的快乐中长大了,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

现在离老家虽然有点远,但母亲知道,每隔一段时间,子女们就会回到她的身边。她就在碗橱内备上一只瓶子,瓶子里装着香脆的南瓜籽。她其实是想看我们嗑瓜籽的模样,我们也想品尝当年的那个味道,这份享受,一直都在……

回到老家,看着我们津津有味地嗑着南瓜籽的神情,母亲就会不停地说:“下次回来,我还给你们备着。”她还说,用干燥、干净的瓶子装南瓜籽,香味会更持久、浓郁。

也许,这只是母亲的无心之言,而我如今细细品味此话,却是那么的富有诗情画意,南瓜籽那持久、浓郁的香气就会在我的唇齿间油然而生。

乡下的文章5:鸟鸣

文/吴竹馨

自从回到乡下爷爷家,我已经习惯性地每天晚起。

不只是因为每天睡得晚,或是天气冷而贪恋暖和的被窝,最重要的是,我喜欢每天清晨听家里人用独特的关中方言拉家常话。

朴实的发音,含着乡土味的腔调。

我静静地蜷在被窝中,听着那不远的谈话。

乡下人在一起会谈很多,不只是关于种地和收成。谁家女儿或儿子在城里工作,谁家老人生了病,谁家又把哪儿的一片地包了,谁家亲戚又出了什么事,哪家的儿媳妇对老人不好,哪家姑娘长得漂亮,哪家小伙子人又好也还没结婚……

我听到一阵笑声,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起来。大概又是奶奶想说媒了。

忽然发现,乡下人的生活过得都很简朴,人心都很纯净。没有城里人之间的算计,他们想的只有怎么把生活过得更好,阿谀奉承、巴结领导,不在他们的思想范围之中。

万年历响起一阵音乐,报着现在的时间,不时从天井传来几声鸟鸣。除了乡土音的谈话,两耳还能捕捉到细细的风声。外面想必天高云淡,关中地区即使天气较为干燥,满眼却不全是灰黄,还有天空纯净的蓝色。

一丝丝风吹过脸颊,仔细听,他们现在大概在说,大伯家的表哥,今年已经25岁了,是时候成家了,但他女朋友还小他一两岁,刚毕业,不着急结婚,但表哥却不愿意另找……最近父亲眼病又发作了,西安哪家中医不错,但就是贵了点,还是要去大医院……搬了新家,奶奶每天都把家里收拾好多遍,二哥还开玩笑地说,根本不脏,一天收拾一次就够了,天天收拾好几遍,地板都快磨透了……

望着天花板,我听到电视机打开的声音,妇女们走进厨房开始准备一天中的第一顿饭。我翻了个身,估摸着该起床了。

万年历简单的铃声又一次响起,现在已经十点了。

可我就是喜欢听家人那不长不短的乡音家常。朴实,悠闲,清脆。就像干净的乡下,早起的鸟鸣。

乡下的文章6:年糕

文/小敏

小时候过年是在乡下的奶奶家,一进腊月门,不大的小村就因为过年而蠢蠢欲动起来。那时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年糕。年糕年糕,年年高——寄托了人们对未来日子的美好向往。年糕有黄白两色,恰恰代表了金和银,有人在诗里写道:年糕寓意稍云深,白色如银黄色金。

奶奶家照例也是要蒸年糕的,蒸年糕是一件繁琐的大事,要先把黏性好的江米碾成面粉备用,在头天晚上把红枣和红豆用水泡上备用,蒸糕的大箅帘也要准备好。第二天,母亲和奶奶就会比往常更早地起床蒸糕。

我小的时候,奶奶还身强力壮、手脚麻利着,有好多年都是奶奶亲自上阵蒸年糕,母亲只是把灶火烧得旺旺的。母亲很快就把大铁锅里的水烧开,奶奶就会把准备好的江米粉撒在箅帘上,薄薄的一层之后再撒上一层红豆,红豆之上又是一层江米,接下来就是放上一层红枣,再依次撒上江米、红枣、红豆。有时,为了省事,也会把红枣、豆子放在面粉里一起撒下去,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热气腾腾地蒸了。

蒸糕的日子往往是一家人最高兴的时刻。热气腾腾的蒸气把整个小屋烘得暖暖的,孩子们在灶台前跑来跑去,觊觎着锅里将要出锅的年糕。奶奶把整块糕做好,却不离开灶台,而是坐在那里和母亲唠嗑。有了这两个女人的和谐与笑容,一家人愈加地快乐与温馨,气氛也更加地其乐融融,愈发地有了过年团聚的味道。一块糕大约要一个上午的时间才能蒸好。蒸好的糕被切成大大的四方块放在篮子里,挂在房梁上。吃时,就上锅蒸,年糕只有热了才黏,也才好吃好消化。后来,生活条件好了,就又有了新的方法,把切成片的年糕放在油锅里炸,亦可在锅里放少许的油,煎至两面焦脆金黄,之后蘸上白糖吃。

现在,过年时回到奶奶家,大多是在集市上象征性地买上一些年糕,愿我们的生活像我们盼望得那样红红火火,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一天比一天好。

乡下的文章7:乡下读画

文/屈绍龙

行走在邹鲁大地上,你不难发现,一卷又一卷的壁画,像画廊一样,站立在街道的两侧。

每一个街道,每一个壁画,都在讲诉一个又一个古老的传奇故事,“铁杵成真”,“孔融让梨”“凿壁偷光”……一个又一个优秀传统文化故事,彰显着鲜活的历史人物,新鲜的故事,在当今的新农村,放大着、传播着、熏陶着、感动着……

无论是乡村的亲朋,还是乡村的过客都驻足观赏每一幅壁画,无论是乡村的住户,还是乡村的游子都在为每一幅壁画而兴奋。

乡村,虽说与城市的高楼大厦无法相媲美,但乡村有着独特之美。村外的堤坝上,绿茵茵的草地上,一群又一群的白羊在悠闲地吃草,像一团又一团的白云,又像是母亲敞开衣襟露出健壮而丰满的乳房给天使般的孩子喂奶,是细雨如丝打在镜子般透明的湖水上荡漾开来的一圈圈柔和如梦的涟漪,是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是夜露滴下来天籁般的清凉……

在城市的钢筋混泥土的空间,这样的绿茵,这样的美景,这样的草地,这样的景象,或许,只能寄情在电视画面的那一瞬间,在我们眼前一晃而过,成为一个希望的肥皂泡,转瞬化为乌有。而在乡村,在野外,在河滩,在堤坝,这样的景象,就能实实在在地保留在我们生活的细枝末节之中。

与壁画紧紧相连的是,往日臭气熏天的池塘,而今,成为乡村风景,乡村的小小湖泊。

一只又一只鸭、鹅在水面上漂浮着,是一道风景,也像一个画卷。池水,呈现淡蓝色,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看,池塘稍微有一些杂色,看起来比天空的颜色还要深一些,呈深蓝色,在这个时候,我们看到游动鸭鹅的倒影,识别出了一种无与伦比又美轮美奂的淡蓝色,比天空的蔚蓝还要干净,就像波纹绸或者闪光绸流溢出来的色泽,又像剑锋在日光下闪耀出来的光芒,和水波的墨绿色交相呼应。如此的美景,远比城市污浊的排水沟,就值得意大利着名的雕塑家米开朗琪罗思索半天。

前几日,我与好友工笔画家秋寒交流,她的每一幅画都像活生生的乡村画面,无论是花鸟画,还是牡丹画;无论是侍女画,还是人物画,她的每一幅画,都融入乡村的每一处,以及每一个角落。她是从乡村走出来的画家,她的根在乡村,这也正是她工笔画的独到之处,鲜活之处。她的牡丹仙子,色彩鲜明,层次清晰;侍女图,栩栩如生,活像一个人间的仙女,苗条、婀娜多姿;花鸟草虫,如同原野的生灵,活在乡村野外的草丛,每到秋天,鸣叫声,就是它们发出来的,婉转、悠扬。正因如此,她的画,来自乡村,也正是如此,她的画,就有生命的根基,生活的源泉,正因这些,也是她创作的源泉,成为她创作的不竭之水。

在闲暇的冬日,在阳光充足的正午,一群围观者,在欣赏壁画,他们发现每一幅画,就好像在他们身边,在他们周围,在他们的生活中,在他们伸手就能触及的大地之上。他们仿佛发现,在壁画的映衬下,空气中的一些元素都在暴露,作为连接大地和天空的媒介,它源源不断地从天地间获取活力和能量。大地上也唯有扎根其上的树木花草可以自由摇曳舞动,他们细细端详每一幅画,发现就好像是空中精灵遗留下的踪迹。

积雪覆盖乡村时,乡村就是一幅美丽的山水画。我们站在雪地,就像是站在群山的牧场一样,我们常常在积雪最深处行走,踏着厚厚的积雪,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一种悦耳的声音,从地面发射出来,一种奇妙的节奏感,就伴随着发生开来。常常和野外的树木交流,冰雪使它们的树枝垂下,这样使树顶变尖,高大的杨树,忽然间变了模样,甚至,变了名称。我们踏雪不远,就遇到一个山坡,每走一步都显得非常艰难,有时会脚手并用艰难地爬行,上坡后,乡村的景色,在尽收眼底,村民们走不出街道的时候,我还可以看见,他们在乡村艰难的行走,其实,这本身就是一道风景。

在邹鲁大地,不管你走到你那一个乡村,那一个乡村都会给你带来享受不尽的美景。

上九山的石头之美,美不胜收,胡同之美,悠长悠长,就如同戴望舒的《雨巷》,撑着油纸伞的姑娘,迈着款款的步伐,走出幽深的小巷。古朴的石屋,错落有致,黑青色的瓦,在阳光下闪着古老的光芒。这束光芒,穿过隋唐,穿过两宋,穿过明清,来到今天……

平原乡村的整齐,呈现出一派整齐之美,洁净的街道,整齐的住户,与城市的高楼大厦,形成对比的反差。

乡村之美,或许,就在如此,一排排的树木,列在街道的两侧,壁画,在它们的映衬下,成为一个又一个独立的画面,连贯的墙壁,又是一个整体画卷。梅花争春,荷花出水,菊花傲霜……四季的花香,仿佛就在墙壁上向外散发、飘香。

一道墙壁就是一幅画卷,虽说不是《清明上河图》,但也给人们展示着栩栩如生的美景。

我不知道,好友秋寒笔下的山水画,是如何绽放,是如何在她的胸中蕴藏着,在心中酝酿着,在手下生花的……

我也不知道,绘制壁画的老师,是如何描绘乡村美景的,或许,他们心中本身就盛放着一个又一个美丽的画卷。

往日,乡村道路泥泞,街道扭曲,如画的田园风景也变得扭曲丑陋。

而今,乡村,不是雾霾下的都市,而是,一个又一个美丽图案。夏日里,我们看到,各色各样的花,色彩斑斓,月季花,也是次第开放,榕树上,淡红色的花朵,像一个又一个绒毛,美得让人喜爱不已,美得让人心疼,美得让人心跳不止。

乡村人,也改变往日的精神面貌,百姓大舞台上,广场舞的乐曲声,在晚间不停地播放,悠扬的歌声,伴随着节奏的舞步,显得是那样有节奏,那样美丽,那样动人,那样舒心。

晨练的老人,在光滑的水泥路上小跑,一会儿踢腿,一会儿扭腰,一会儿伸臂膀,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有韵律,有美感,有审美情趣。

我在欣赏乡村壁画的同时,也在不停感受着乡村变化的美景。

其实,乡村就是一个美好的山水画,谁说不是呢?

在乡下读画,就是一种享受,你没有感觉到吗?

乡下的文章8:乡下·夏天·童年

文/浦敏艳

乡下,夏天,童年。每到中午十点半左右,屋檐下的广播里响起“东方红”的乐曲来,做饭的时间到了。一户户农家黑色的烟囱渐渐都飘起炊烟来。锅子洗净了,待炒的菜儿,还挂在藤上。

丝瓜是农村人家的野孩子,撒把籽儿它见泥就长,见高就爬,一爬爬满电线杆、大树梢,依附物有多高,它就能长多高。有一回还钻进了我家东山墙边的窗户里。从六七月至十月份,开花挂瓜源源不断给农人们贡献果实。大热天,丝瓜正迎着青葱般的好时光,左手性旋的藤打着卷儿,像龙须,迎着阳光,有着翡翠一般通透的色泽。团团绿叶,黄腹马蜂,是谁顶着黄花唱山歌?它每天都在生长,由着性子自由散漫地生长着。也不见几日,丝瓜花下小手指粗细的瓜儿长成了筷子长玉米粗细的小棒槌。

摘丝瓜像是一桩比较诗意的事情。戴上妈妈插秧时的麦秸秆草帽,颔下打个结,拿根绑着镰刀的长竹竿在藤间找。你睁仰的脸,吸着乡间清新的空气,目之所触皆为新鲜碧翠,找着一条长长的丝瓜,用力一钩,嫩生生的丝瓜从高空坠下,“叭嗒”一声摔成几段。刨皮,切块,倒入锅,和毛豆子清炒,不用加水,放点盐,味极美。

到晚上,将丝瓜大而绿的叶子摘下了,裹着灶脚跟前的泥土,剁上从山墙旁采来的凤仙花瓣,放点糖,放点姜丝,染指甲。将丝瓜叶用靛线绑了,睡一夜,早上起来,指甲红艳艳,怎么洗也洗不掉,可有古代闺房小姐的意趣了。

有一年国庆节,去外地一风景区游玩,路过植物园,在田埂杂草堆里看到一条老丝瓜,瓜瓤早已枯悴成茎。我拿起它在泥路上敲打,一会儿从瓤洞里骨碌碌倒出一堆黑色的瓜子来。于是捡了饱满的种子带回了家,跟妈说,开春后撒在家前的河塘边。

第二年夏天,妈妈告诉我,村上人见着我家河塘边的丝瓜都称奇,它结的果长达一米以上,细长细长,一条好炒一大盘!哦,做女儿的早忘了自己的无心之举!

丝瓜是再普通不过的植物,它嵌在我的记忆里,连同年少时的夏天。夏日天空又高又蓝,玉米杆子在农田里竖着,粉红黄白长髯飘飘。水稻秧儿拔节了,迎风亭亭,隐藏着呱嘎呱嘎青蛙田鸡。绿萍轻浮于修长的菖蒲、茭白间,万物茂盛着。六年级,放暑假,绕着穿心坝上街买菜,自己做菜,吃完饭,丝瓜皮茄子皮黄瓜皮堆成一堆倒了,厨房被收拾得一尘不染;洗衣服,抹桌子,提井水,拍苍蝇,听收音机,下象棋、挨着蝉鸣在蔺草席上睡午觉,躺在藤椅里一边吃着豆干丁,一边看《隋唐演义》,三叶吊扇在头顶哗哗地扇着热风……

树藤浓荫里蜂子在嗡嗡地飞。下蛋的母鸡咯咯叫个不停,邀功请赏的欢叫声不时打破乡下沉闷、宁静又遥长的午后。苍蝇在饭罩上盘转。我以为,午后很长,很倦,曾像我们的童年一样,迢迢漫漫,乏味又见不到头。

晴空万里的夏日,下午三点转眼乌云密布,突然一阵暴雨,泥地砸起冒烟的土坑。檐水滴嗒,积沟成流。转眼地面收干,积云流散,清风拂面,丽日复出。

孩子的心,在盛夏仰望,渴望着生命盛夏的早日到来。时光悠悠,草长莺飞,花开几荣?月圆几复?与盛夏不期而遇时分,却低头踟蹰。青春年少已是昨年,转眼“笑尘劳、三十九年非,长为客”……童年的夏天,水栈石边的岁月,那本成绩册,那张大红奖状,那只拼花书包,如今又落在了何方?

乡下的文章9:乡下老屋

文/杜安成

老家位于着名的升钟湖旁边的小山沟里,但这里没有游人,也绝少有车辆,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村子里的房屋三三两两散落在山野里,如同山野里散落的朵朵野菊。其中耀眼的是那些刚刚修建的新房,如同一叠叠崭新的钞票,那么的惹人眼球。但在绿树丛里还是有一些陈旧的瓦房,瑟瑟缩缩的,躲在山坳里,躲避着我的目光。而我却崇敬的去瞻仰他们,如同瞻仰一块块秦砖汉瓦。

父亲非常固执,硬是要在老家为我留下两间老房,他总说落叶归根,我老了我一定会回到这里养老。我说我在城里已经买了房子,我的女儿早已在成都工作,我怎么会到这里养老?父亲总是说,你看某某年轻时在外工作,嫌老家房子破烂就卖了,年老时回来连站立的地方都找不到。就是哪一天自己老了,都没有地方埋葬自己。我听了很不以为然,认为那是太遥远的事情。不过,此次回乡,看到那两间老屋,觉得父亲的说法也许有一些道理。

父亲给我留下的两间老屋不算什么古董,没有一点文物价值,它是父母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修的,却也是他们用了毕生的精力修建而成,是那个时代了不起的“工程”。我在老屋里度过了童年和少年时代。那时候,我们一家有六、七口人,每到傍晚,我们的瓦房里就会像山塆里的其他农户一样,屋顶上会冒出诗意一般的炊烟。我们会在母亲做饭的时候,在院坝里玩耍,做斗鸡或滚铁环的游戏。有时,月亮从青岗梁升起,我们会在雪亮的月光下玩游戏,在老屋的柱子之间,或是在院坝边的草丛里穿梭。直到母亲大声喊我们的名字,我们才会从黑暗里走出来,一直走到厨房的灯光下,挨次端起饭碗去吃晚饭。不知过了多久,我们就会听见老屋前的狗叫了起来,起先叫得很凶,随后,狗叫声就像唱歌似的和缓起来。这时,母亲会放下碗筷站起来,说羊娃去开门,我们这时就知道是在山那边做木活的父亲回来了。要是大月亮晚上,你可以看见父亲背着木匠箱长长的影子,那狗就不停地追逐着那条蹒跚的影子。要是碰到月黑风高的晚上,狗叫之后,父亲就会擎着一枚竹筒做成的火把,把黑夜烧焦一角,也照亮了父亲醉醺醺的脸。母亲埋怨的声音总在老屋里回荡,而父亲嘿嘿的笑声也在这老屋里回荡。父亲总是解释说,房子完工了,主人家非常满意,非要我喝几碗酒,而那些徒弟们又不肯帮忙,我就喝醉了。有时,父亲实在喝醉了,在离家几里远的牛屎嘴喊了几声就没声了,我们知道他是喝醉了走不了路,于是,我们姐弟几个打着灯笼去接他,最后在泥沟里把他扶起来抬回家里。我们在老屋里给他灌了几碗开水醒酒。父亲醒了之后,趁着酒兴说,还是有儿女们好。有时,父亲的思绪还没有从庆功宴上回过神来,就对我们唱起他当天上梁的歌来:“一张桌子四角四方,馍馍摆在桌子中央……”这时,老屋里的煤油灯也暗淡下去了,而窗外的月色更明亮了。

雨中的老屋更让人留念,雨的脚步是那样轻微,深怕惊动山塆里树丛里的小鸟。远处那一家老人轻微咳嗽的声音,半山上,那沙地里嫩绿的白菜叶子被雨水敲打的声音,就是那深沟里伏在青苔岩石边青蛙的喘息声都可以听见。

我在老屋的方桌上写下了无数次作业,演算了不知多少道题目,也不知母亲和妹妹给我点了多少次煤油灯盏。在老屋里,我做了无数次梦,我梦见了我的老屋变成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在老屋里,我也流过无数次眼泪,也抱怨过父母。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他们对我的要求显得无能为力,只能默默面对老屋和苍穹。

老屋也有快乐的时候,当我将要离开他踏上人生征途走出深山时,老屋用鞭炮和笑声送别了我。

现在,老屋佝偻着身子,在山野里显出将倾未倾的形状。他的柱头已经开裂,墙壁已经破损,老鼠洞一个接着一个。屋檐早已下坠,朽烂的木挑早已承受不起重压,倒塌只是时间的问题了,老鼠和蛇似乎要占领老屋了。难道老屋就要这样慢慢消失了?

似乎,富有生命的老屋走到生命的尽头。

其实,老屋就是一个人生命的象征。

秋风吹起了我的白发,也吹得老屋瓦楞丝丝作响。

乡下的文章10:乡下的茶

文/周华诚

喝茶,在我们乡下很不讲究。喝茶以前是文人雅士的事情,还跟僧人有关——所谓禅茶一味,是这个意思。但我们乡下方圆十里,没有一座庙,也没有和尚,更没有什么士大夫,所以喝茶的事,对于村里人来说,就只是限于解渴。

但是,山上有一片茶园;各家的屋后地角,也有零星的几行茶树。到了春天,妇女们就结伴上山采茶。那些茶树从来也不见有人去打理它,只是任性生长;采茶也是一件想到了才会去做的事,并不一定非去不可。有人约了,才去采一些——妇女们在腰间别一条围裙,采了茶叶,再用围裙兜着回来了——随随意意的样子;茶叶总计没有多少片,似乎她们在茶山上谈天说笑,才是一件正经事。

我在村庄里的小学校念书,虽说是小学校,统共也没有几个学生,但劳动课却是有的。春天里也会有一天,大家集体上山采茶。

那简直是跟放假一样。老师带着全校的学生,围拢在一丛一丛的茶树前,采茶。云朵上的山坡。绿油油的茶园。一个小孩子,能采得了多少茶叶呢——况且又不时有小野笋、野草莓、山雀、百合花吸引我们的注意。我现在回想起来,我们那时候采茶,最大的好处,就是站在高高的山坡上吹风——吹着山野的风。

我们把采来的茶叶,统一交给老师,老师再统一过秤,交给茶园的主人——似乎是村集体。这样采茶,有些许微薄的工钱,统一算给学校,也可以添置一点柴火,或者换置一些油印试卷的蜡纸。至于那些茶叶,村里的人,会在炒制好以后,又再送一些到学校里来。到底是春天采的新茶呢——吃过午饭后,孩子们在尘土飞扬的操场追逐奔跑,年纪大的李老师和年纪轻的刘老师,还有蒸饭的奶奶,一起在门前的旗杆旁坐下来,用大茶缸喝茶。

李老师左手举着一本音乐书,右手端着大茶缸,用五音不全的嗓子,喃喃唱着“哆来米发嗦”。下午有音乐课呢。

很多年以后,我到了城市,才知道好的茶叶,居然那么贵。

茶叶为什么会贵呢,无非是一些树的叶子,无非是把树叶子烘干了,再用开水把叶子泡开;无非是一些苦的东西,一些涩的东西。村庄里的老人,喜欢泡浓酽的茶,用的是老茶根——既有粗茶梗,又有大张的老茶叶,根本不是现在人所讲究的“一旗一枪”那样的嫩芽。一个茶缸里面,大半缸都是茶叶茶梗。耕田人下田劳作,也会带上一大缸浓茶。暑假里割稻子,父亲会带上一钢精锅的茶,放在稻田阴凉处。割稻子累极了时,我们就坐在水稻的中间,大口大口地喝那些浓茶。滚烫的风,吹到脸上,我们觉得那浓茶也是甘甜无比。

在我们乡下,并没有“茶道”这样的说法。茶有什么道,无非是倒茶而已。客人到家里来,定要泡一杯茶。至于茶的泡法,真的一点儿都不讲究,茶杯干净一些,茶壶里的水滚烫一些,就好。茶凉了,再添水。再喝,再添水。仅此而已。

这些天我在读一本书,说到日本的茶。有个人叫武野绍鸥,说过一句话:“如若茶不凉,甘愿一日饮。”他还说到一些关于喝茶的事。我就想到,我们中国人喝茶,是讲究茶叶的多;而日本人的茶道,大约是离茶叶比较远了,讲究那喝茶的过程。而在我的乡下呢,茶叶并不讲究,喝茶的过程也不讲究,茶壶茶杯统统都不讲究——那么,我们讲究的是什么呢?

我想起小时候的采茶,农人们的喝茶,却觉得那粗陋简寒的样子,是那样的“侘寂”——或许,那应该才是真正的“道”吧。

乡下的文章11:桑园往事

文/段慧

周末回乡下,在路边偶见几棵桑树,叶叶交错的缝隙下,颗颗桑葚调皮地躲藏其间。又见桑葚,儿时幸福的时光又浮现于眼前。

记得家后就有一块桑园,那是我儿时的乐园。每过立夏,整个桑园就是一片绿色的海洋,枝枝相连,叶叶相交。对我们这些孩子来说非常有吸引力,不仅因为又找到了一个藏猫猫的胜地,更因为那里还有一些没有成熟的半红半青的桑葚,我们盼星星盼月亮,渴望它们早日成熟。大点的男孩把一些结果多的桑树做上记号,据为己有,现在想来,多么温馨。

看着那些葡萄似的桑葚,馋得我们这些吃货们口水直流。有些经不住诱惑的,在桑葚还没完全成熟时就摘下来吃,最后他们都是不停地吐舌头,因为没成熟的桑葚非常青涩,难以下咽。只有等它长大,变成紫红色,才是最美味的果实,尝一颗,觉得甜甜的满是汁水。桑葚成熟了,我们就迫不及待地忙着发起一场热热闹闹的“ 采摘运动”!无一例外的,我们都先选一串熟透了的桑葚,在上面采下一粒,用手掸了掸就放进口中吃了起来。啊,好甜! 它简直像蜜糖一样甜,一直甜到了我们的心窝里。我们乐滋滋地采着桑葚。不一会儿,我们的小篮子就满了,于是,盘地而坐,大快朵颐。不多时,我们的手也变成紫色的了,嘴唇和舌头也变成紫色的了,看上去挺吓人的。伙伴相互间指指点点,非常有趣。这时,那一片桑树地里,不时发出一阵阵清脆的笑声,桑树林里到处充满了生气。

吃归吃,笑归笑,回家总免不了一顿数落。因为父亲是名医生,他懂得桑葚的一些药用价值,所以他并不反对我吃桑葚,但不许我多吃。父亲说每次只能吃三颗,我口头答应了,可进了桑园,我哪还记得只吃三颗的嘱咐。回到家,父亲问我吃了多少,我说只吃三颗,父亲笑着说,把嘴巴张给我看看,可以想象,那是怎样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于是后来吸取教训,在父亲回家之前,一定多刷几遍已是红紫色的血盆大口。可不管我采取怎样的应对措施,总瞒不过父亲的眼睛。

终于,因为消化不良,我生病了,理所当然的成了那些父母教训孩子的反面教材。当然,那时是不懂得害羞的。因惧怕打针,我躲了起来,父亲一遍遍喊我,我装作没听见,我宁愿肚子疼也不想受那皮肉之苦。可是,我又中了父亲的圈套。他大声说:“ 哎呀,慧子不知跑哪儿去了,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们吃吧,不用给她留。”我哪受得了忽略的待遇,立马冲出来,姐姐大笑不止。结果可想而知,被家人按着打了一针,时至今日,姐姐总还旧事重提,我们都笑出了眼泪。

往日的欢声笑语还回响在耳畔,只是很可惜,父亲在我高考不久后就辞世了,儿时的我曾一遍遍告诉父亲,等我长大了一定给他买世界上最贵的好东西,尽管那时还不知道世界上最贵的东西具体是什么,而如今,只是在每年清明重阳时,在父亲坟头烧些纸钱,以告慰他在天之灵。每念及此,总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乡下的文章12:一杯春茶好时光

文/钱昀

初春时节,去乡下的茶山踏青游玩,买了当地农人种植并加工的茶叶。茶叶是新鲜嫩芽制成,纤细白色的毫毛隐藏着一抹嫩绿,带着早春的气息和泥土的芬芳。把茶放入玻璃杯,冲上滚开的热水,紧密卷缩的嫩叶便在水中上下翻腾,仿佛唤醒前世记忆一般,慢慢地舒卷出叶脉来,犹如新长出来一样清新润泽,透明的开水渐渐变得碧绿清亮,茶香袅袅娜娜地散发出来,芬芳了平淡的时光,轻喝一口,清冽甘甜,滋味悠长,仿佛喝下春天的味道,眼前似乎浮现出茶山上正在生长的茶叶来。

每年寒冬渐去,春意渐浓时,春雨淅淅沥沥地下,春风慢慢地吹拂,冬天里沉睡的茶树便开始吸足日月精华,吸足阳光雨露,悄然萌发新芽。春天的暖阳一照,它们便舒展开自己的枝叶,新长出来的叶子干净油亮,芽尖细小娇嫩,不染一丝尘埃。这时茶农们纷纷背着大竹篓上山采茶,有的只采芽尖,有的摘茶树上的一芽一叶,茶农们两手并用,在茶树上飞快采摘,如蜻蜓点水般伶俐,又如弹奏春之舞曲,采满一筐,就背到茶厂去。茶厂工作人员把清香嫩绿的叶子放在阳光下摊晒,脱去叶子水分,再拣选出完整叶子进行杀青,我曾见过茶厂师傅手工杀青,滚烫的大铁锅里是碧绿的嫩叶,老师傅戴着手套在铁锅里搅拌,茶叶的热气蒸腾开来,浓烈的叶香缭绕左右,杀青后,叶子又经历了揉捻、初烘、复揉、复烘、造型、摊晾、毛火、足火等复杂的工序后,茶叶终于制成。

加工好的茶叶不再嫩绿如初,它紧裹着内敛着,仿佛天上的仙子坠落到凡俗尘世中,它们被装进茶罐里,取了一些好听而富有诗意的名字,什么秀芽,银针,毛尖等等,每个名字似乎透着一份鲜美和清新。绿茶清新爽口,茉莉花茶香味浓郁。春喝花茶生阳气,夏喝绿茶消暑气。

佳茗出高山,云雾藏叶间。春茶一般采摘自山林里的茶海。春天的茶山是清心洗肺,春游踏青的好去处。茶树编织成浩淼无边的绿色海洋,远远望去,绿波茫茫,云雾缭绕,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绿叶的清香,仿佛幽兰一样沁人心脾,浓淡不一的绿色和云雾相交融,恍若仙境一般,这样绵延的绿色,给人希望和温暖,走在茶海里,人的心灵变得澄亮清澈,脚步也显得轻松自在,从一片深绿走向另一片深绿,从一片芬芳走向另一片芬芳,这空灵纯净的茶海使人忘忧,令人陶醉。

走累了,就在茶山旁的茶室里小憩,清朗洁净的茶室,有雅致茶具,有茶香缭绕。闲坐品茗时,想起三毛说的那句:“人生如茶,第一杯苦似生命,第二杯甜似爱情,第三杯淡若清风。”不管是苦是甜还是淡,都是我们的冷暖人生。一杯春茶里的光阴,是岁月静好,是现实安稳。

乡下的文章13:乡下的燕子

燕子,如今在乡下很难看见。它曾经璀璨过孩童的梦境,后来随阅历和学识的增长,总让我联想到江南柔媚恬静的春天,而燕子在我看来似乎最适宜做春天的“代言人”。

小时候,我生活在大冶“贵人村”,徽派的高大而略显沧桑的老屋,每年春天一直开始喧闹的燕子乡下……一直让童年的我内心多了许多难以表达的愉悦。柳树才冒芽的时候,燕子轻盈的身影便眼前便开始闪动了。看,在田里快速掠过的燕子,在房前屋后箭矢般飞来飞去的燕子,都忙忙碌碌的,都风风火火的,都勤勤快快的。除了电线和屋檐,你很少能看到燕子在什么地方停歇。这,很让村民们心头陡增好感和敬意。

湾子里的老辈人说,燕子是勤劳、吉祥的鸟儿。燕子在谁家筑巢做窝了,那家主人就特别喜气,经常和别人谈谈这鸟儿的一些趣闻,颇有几分陶醉的滋味。

上世纪70年代,我寄住在大冶“贵人村”一栋老屋里,那是典型的徽派建筑,高大开阔,里面住了12家人,还显得宽敞。老屋的堂屋大而气派,堂屋是相通的三间,分上、中、下堂,三间长度一样,纵向总长度绝对不会少于60米。上、中、下堂被厚厚的木质牌楼隔开,牌楼半悬在堂屋的上部,靠边的底下对称有两根硕粗的圆木柱与牌楼连成一体。而木质牌楼每年春天都被燕子垒了窝,“叽叽叽叽”地叫唤的燕子让老屋呈现出许多生机。堂屋两边则是住户,左右对称,一边六家。关了堂屋大门,俨然一大家族。

春天,燕子来了,熟门熟路,它们不拘谨,直接从大门飞进飞出,嘴里衔一抹湿泥,极有耐心地建窝筑巢,今天围个底,明天圈个沿……过不了几天,一个半圆的巢穴就垒好了。在我的印象中,牌楼上一般住了三对燕子,而且燕巢一律是在向东的那面。燕们整天忙碌奔波,在巢里休息的时间很短,也很少。

与八哥、麻雀等相比,燕子飞翔的本领明显高强不少,它飞得轻盈,有时还能飞得极高……好几回,我看到一个黑点从高空中俯冲下来,越来越清晰,认真看,原来是燕子。那时还是小学生的我对课文中把飞机比做“银燕”的说法有了深深的佩服。记得当年夏天的夜晚,很多村民喜欢把竹床搬到禾场上乘凉睡觉,有些老人喜欢“谈文”(讲故事),说燕子每年都要来我们“走亲戚”,以后还要回家……它的老家在哪里呢?当时我总这样想,听着想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看燕子喂食,是我童年时感到很有趣的事情。四、五月的时候,我猛然发现牌楼的燕巢里多了几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做了父母的老燕轮换着不停疾飞去捕捉害虫,停下的那只就嘴对嘴喂这几只雏燕,争食的雏燕就像稚气的小孩儿,模样可爱而娇憨,在燕父母的呵护中慢慢长大。大人们经常对孩子说:燕子像人一样,有爱心,有灵性。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的“贵人村”也很难见到燕子了。“贵人村”比原来富裕而时尚,但那美丽的徽派建筑群却没能得到有效的保护,如今少数幸存下来的基本成了残垣断壁。于是,燕子不再飞来。是燕子多了惰性懒得来,还是老屋消逝后它找不到曾经温馨的家园呢?我的确不清楚。燕子成了一种经典的怀恋,偶尔浮现在我刹那的意念中。

乡下的文章14:串门子

文/兵辉

在豫西,乡下的门,白天是完全敞开着的,它代表着一种乡俗文化:热情,开放,接纳,融入。从各家的门前走过,生活的场景就在眼前铺开着:男人摆弄农具,主妇在水盆里淘豆子、在簸箕里拣五谷,鸡在引颈踱步,肥猪在拱门,猫在打盹儿……一切,在时间里宁静安详。

这份安宁,是不怕被串门子的打破的。

串门子,很随意就走进一所院落。先是吆喝一声,他婶子、大伯。然后呢,主人应声相迎。主人微笑的花纹,接到内心的指令,在脸上迅速打开,十分美好。来了哈,坐!椅是木椅,随意就落座。热天,就递一把扇子,端一缸子井水来解渴。

绝地清寒的冬天,灶台前搁一小凳,一抬脚,就坐上去了。火炉拨旺些,没有书本,没有电视,没有自媒体。人,闲下来,交流的对象还是相同身份的人。话题,以农事为中心,慢慢发散开去,延伸到家长里短、柴米油盐、婚丧嫁娶。

乡人,通透、纯净,没有嫉妒,没有猜疑,没有算计,很平等。说到激动处,手势开合, 一跃而起;说到动情处,长吁短叹,垂泪四行;说到高兴处,则眉飞色舞,哈哈大笑。

祖父辈的,喜欢搓旱烟卷,抽得烟雾缭绕;小孩子绕大人的脚磨人,到瓦罐里摸个柿饼哄哄;妇人们,手里离不了缝补,一针一线,哧啦哧啦;男人们,掂着酒瓶子一仰脖,咕咚一下,面红耳热。

串门子,不分时段,不必忌讳,随时造访。正赶上饭点,也没关系,就是加一套碗筷的事。也不用客套,都是家常饭,舀了端起就吃,呼呼呼,吃得香呢。都是地里生长的,庄稼人从不吝惜。

入了冬,农事已毕,夜长昼短,村庄发酵着冷清。串门子的念想,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在心上挠抓。于是,串了东家串西家,乐此不疲,把乡间慢时光,慢慢地消磨掉。

有特别好客的,屋里长凳、茶壶、柴火、小吃,一应俱全。专等着三五人,围拢起来谝闲。说着说着,地里的农事讲完了,天南海北的逸事讲完了,该吹的牛也吹了,没啥可讲,嘴咂吧着,脑里在做功课。

串门子,催生了民间智慧,一些逻辑严谨的故事,就来源于此。头脑活泛的乡人,特会添油加醋地编造,什么神话传奇、人妖鬼狐,各种版本都有。静夜听讲,窗外树叶嗖嗖落下,大人听得脊背发凉,孩童哇的一声哭出来。倘若乡人有蒲松龄的文才,定能写出另一本《聊斋志异》来。

串门子,需要闲适的心境。现在成长起来的一茬人,被岁月的皮鞭轻轻地抽打着,离村庄越来越远。乡村的门,被一把把冰冷的锈锁守着,这种淳朴干净的交流,很鲜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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