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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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的散文1:乡村小屋

有的人喜爱宽敞的房子、高雅的别墅,然而,我只喜爱我的小天地——我的小屋。我深深的喜欢它,因为这片天空是属于我的,因为在我孤独暗自伤心时,它给我一份心灵的宁静和安慰。 ——题记

在那不遥远的地方,有个美丽的村庄,小桥流水的河岸上,树立着我心爱的小房。

这个小屋是我的,我可以在这里独自享受阳光的灿烂和温暖,独自享受寂静、落寞与迷惑……在这里有春天和煦的阳光和细雨,有夏天的鸟语和花香,有秋天的落叶和宁谧,有冬天的雪华与静寂。

在这个小屋里,我捕捉春夏秋冬。

在小屋里,我感受着春天的生机勃勃。一天天看着小草那柔嫩的身躯奋力的钻出厚实的土地,看着枯萎的树木又重新染绿!我喜欢坐在小屋里静静的手捧书本,细细地咀嚼书的味道,任柔和的春风肆意的掠过身体。看着柳絮在空中自由的飞,仿佛内心的不快也被带走了,心也随着柳絮飞得好高好高……

在小屋里,我感受着夏天的红红火火。四楼的高度,足以让我看到我最爱的蔚蓝的天,但同样看到狂风暴雨。从这里看到,天空一次又一次划过闪电,一次又一次落下雨点,整个城市都浸泡在水中,绿绿的叶子也湿湿的,眼前的一切茫然而透明。心情也自然开朗起来。有时,会有幸看到美丽的彩虹,内心便如彩虹般变得美丽而多姿。

在小屋里,我期待秋天的硕果累累。这个角度的秋天似乎什么也没有。没有累累的硕果;没有滚滚的麦浪;没有霜叶红于二月花;没有无边落叶萧萧下……却有无尽的愁。愁什么?我也说不清。或许是为曾经辉煌的绿叶黯然失色而感到惋惜吧。我唯能看到那飘飘摇摇的落叶,在空中为自己跳最后一曲舞步。虽然有着蝴蝶般的美丽姿态,然而它的生命却那样短暂,不禁使人感到悲凉与凄美,这时的心情总是朦胧的,有些问题便想不清,也不想弄清。

在小屋里,我看到冬天的银装素裹。坐在窗前,我看到顽皮的小雪花快乐的跳舞,然后晕晕的落到地面。越积越多,越积越厚,眼前的世界纯洁而清晰,不用分辨什么,也分辨不清。因为一切都平坦而雪白。却有几个顽皮的小孩跑来跑去,打破了这片宁谧与神圣。于是,自己也按耐不住,便走出小屋,踏一串深深的足迹,再按几个属于我的手印……

在这个小屋,我独自享受我所喜欢的一切,用各种语言和音符来形容多彩的四季。在这个小屋里,时时刻刻都有清新的气息,我每天都在它的怀抱中快乐的成长,幸福的成长,我永远爱我的小天地。我的小屋。

房子的散文2:花的热爱

文/商山遗老

朋友爱养花,房子盆景确实不少,文竹、兰花、富贵竹、菊花、还有一些我叫不上名的花,大抵都是品性高洁的名花。有次去他房子,见烟头零散在兰草里,便说:你还爱养花?花都让你熏死了。他羞赧地笑了。

我喜欢花,也爱养花。从小学起我就开始养花,那时我还是懵懂烂漫的碎娃,并不知道梅兰竹菊是花中四君子,也不知道“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对花和绿就是简简单单的喜欢,别无深意。隔壁大伯家的场边并排长了两棵椿树,不很亲密,隔了约有二尺远。大伯家早已搬到大路边去了,我就借用两棵树围个篱笆种起花来。这是我最初的花园。忘记从谁家要来红薯花的疙瘩埋下,夏天花就艳了。花园里最初只栽了这一丛花。红薯花因根块儿长得像红薯而得名,冬天怕冻,要窖在窖里,来年同洋芋一样点下。它的花色大红,花朵很大,花瓣一层叠着一层,花团锦簇,鲜艳非常。开过的还没谢,没开的就撵上来了,落红遍地。邻居来游门子,忍不住夸赞它开得好看,并让来年给她一疙瘩红薯花。红薯花杆子很高,一夜狂风暴雨,花杆就倒下了。清晨见此,心里不免难过,赶忙找来棍子插下,用绳子围起来。我心疼着红薯花,有年不听母亲劝告,执意为它单独打了一个小窖,四周用石板围起来;窖花时还放了一些麦菅和软绵的苞谷胡子;蓬上石板又覆了土。结果窖得浅了,来年挖开早都冻烂了,使我自责不已。

年岁渐长,花园也随我长大了。04年父亲带我到医院检查眼睛。末了,在零乱的丹江桥下,我见到大片大片不知名的花,有种子像绣花针的,种子壳一捏就卷成卷的。我兴奋地采了一些种子。有了这么多新种子,小花园就住不下。我在场边的角落里开辟了一个新花园。新花园原本是倒阳沟石渣的地方。要修花园,就下足了力气把石渣铲掉,再用小盆端来树叶腐化了的沃土倒上。可一栽花,还没挖两锄,就触到了石渣底子,土垫得太薄了。花园里高外低,怕土溜走了,我从小河里捡石头在场边垒练子,把花园加高,好再垫土。小孩子哪会垒练子,在大人眼里是玩耍罢了。是啊,我垒的是单面练,又没装旱石,手轻轻一摇,练子就垮啦。气得我埋怨石头长得难看没脸,要是像砖头一样的长石条就好了,四棱见线。见大人用胡基砌墙时坐泥,我垒练子时也给每层坐上泥,练子就稳固了。可泥不比水泥,天一下雨,练子不是泡软了吗?发挥智慧,又在石练上苫一层石板,好为练子挡雨。最后四处搜寻小石板,用它把花园围起来,既简单又节省地方。如此折腾,花园有了模样。

家在山里,好看的山花和植物多的是。植树节前后,我常常和伙伴们去坡里挖野冬青、风景树。遗憾的是它们俩在我的手里从没栽活过。夏天割麦时,山上的野百合,山丹丹就开艳了。背麦时,一看见百合花我的眼睛就直了,赶忙放下背笼,折了百合花,顺手折个棍子把百合蛋刨出来。回来把它插在洋瓶里,满屋子都是沁人心脾的百合香。山丹丹、蒲公英、菁刚刚花到处都是,挖得很少。菁刚刚花是紫色的,叶子花苞绵软,胖乎乎得可爱,我们叫它老虎花。我还栽过老鸦扇子(紫鸢花),栽下没有不活的,引得特别凶。今年一窝,来年就是一片。在大姑家折了一枝冬青,栽在小盆里,长得小巧可爱,像灯笼。后来不在家,回去就不见了,只剩一个空盆子。

上了高中,大多寒暑假回家,花园里只剩下年年生发,年年花红,又年年飘零的菊花。在校时养了一株玉蝶,色泽浅绿,叶子肥厚,状如莲花。上学放学都会看看它,不然好像少了点什么。毕业时我又把它带回了家。大学某晚,和苏文宝闲来无事去某楼上战战兢兢折了两小枝玉树花,人各一枝。两人在图书馆前挖土,招来诧异的目光。有苗不愁长,可栽下后我就时时盼它长大。宿舍在阴面,我常挪着花盆撵太阳。阳光太烈,就让它乘凉;冬天,怕它冷,有机会就让它晒晒太阳,取取暖。土质不好影响花的生长,因而我常去山边找黑色的细土。玉树花叶子幽绿而厚,绿得让人惊喜。就这么一盆花,我常在心情不好时看它,侍弄它,给它松土、剪枝、浇水,心情也平静起来。玉树花怕冷,寒假离校时就用纸箱子把它围起来,再盖上被子。经过一冬的守望,它又绽放新绿,心情自然是好的。阳光毕业送我一盆兰草,十分葱郁。夜晚,兰草细长的叶子就竖了起来,很是精神,使我惊羡不已。

从我养花伊始,爸妈就很反对。他们常说要是我把养花的心思用在念书上就好了。每在我侍弄花草时,他们免不了唠叨。后来读高中,一回家我又务弄许久不见的花,他们又念叨我太劳累,有时间都不知道歇下。有次回家见妈给玉树花盆里倒着洋芋皮,爸给花打了枝。我不由得感动起来,他们以前可是反对我养花的呀。每逢来人夸赞这两盆花长得好看,爸就说是娃栽下的,言语间流露着喜悦。

每到天冷时分,我总想念家里的花,怕他们冻了。给妈打电话,她说:“早都搬回去了,你那么爱养花,我咋不操心呢。”心里又淌过一股暖流,我理解着爱不是改变对方,更多的是一种包容。妈是实用主义者,花园荒芜后,她在里面夏种豆角,秋下蒜苗、芫荽,蔬菜也吃得方便。豆花很好看,豆角芫荽都很绿。荒芜又葱茏起来。我也理解认可了母亲的做法。

我喜欢绿,喜欢花。喜欢养简单不娇贵,生命力强的花,谈不上情趣风雅。

房子的散文3:未来的房子

文/张紫悦

在未来,我想设计一种新型的智能房子,使用起来非常方便。它不仅外表漂亮,而且用处大,功能也很多。

这座房子是一个弯弯的月牙形,它早晚可以变颜色。白天,会变成比较鲜艳的色彩,比如黄色、红色等;夜晚,它就会变为比较深的颜色,比如蓝色、紫色等,这些颜色都会一闪一闪的,非常漂亮。门是星星的形状,颜色呈天蓝色,上面还有许多粉红色的爱心做装饰。门的旁边是一个白色的按钮,按上去,指纹相同,门就自动开了。房子的后面有三个大吸盘,只要有小偷靠近这座房子,其中的一个吸盘就会把小偷紧紧地吸住,然后发出警报声。这座房子异常牢固而有弹性,你把整个身子靠上去,就像弹簧床一样软,一样舒服。

在房子的墙面上有一些惹人喜爱的小动物,按一下星星按钮,那些小动物就会摆出一些活泼、有趣的动作,令你捧腹大笑。

窗台脏了怎么办?墙角有灰尘了怎么办?不用担心,那三个大吸盘的周围会长出一圈长毛,把窗台、墙角等地方通通打扫一遍,不费吹灰之力,就打扫得一尘不染了。灰尘会通过一根塑料管子储存到一个巨大的储存器里,经过几分钟的时间,这些灰尘就会变成氧气排放出去。

这座房子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空调器。炎热的夏天,这房子的墙壁会把屋里的热气吸收进去,这样屋里就变凉快了许多;到了冬天,墙壁里的热气便会自动地排放出来,这样屋里又变暖和起来了。

到了晚上,你想看星星、看月亮、看夜空,只要按一下门旁边的按钮,就会出现一个梯子,伸向房顶上,接着房顶上会出现一把摇椅,躺在上面,你能悠闲地欣赏宁静而美丽的天空。

怎么样,这座房子很神奇吧。

房子的散文4:老房子着火

文/王开林

老房子着火,很难扑救。房子一旦烧毁,剩下的就是断壁残垣。

在中国,老男少女的婚配不容易得到亲友的认可和祝福,往往会招致社会各方面的诟议,无法逃脱嘲谑和调侃,“老夫聊发少年狂”啦,“老牛吃嫩草”啦,“一树梨花压海棠”啦,什么说法都有,有的说法相当难听,若形诸笔墨,则有辱斯文。究其原因,首先是中国人的传统伦理观念公然作怪,白发红颜老少配有扰乱长幼之序、透支儿孙辈性资源之嫌;其次,还是中国人的面子观念作怪,老头子儿孙满堂,桃李满天下,却不肯安分守己,满足于闲云野鹤、粗茶淡饭,偏要另起炉灶,重建爱巢,直教儿孙弟子个个脸面没处搁放。至于老爷子的灵与欲的渴求,不可能放到台面上来讨论,亲友可以照顾他的衣食住行,却刻意忽略他的七情六欲。用生活上的关怀去替代生命上的关照,就难免文不对题了。

老房子着火未必全是悲剧,世事多有例外。前北洋政府总理熊希龄娶才女毛彦文,现物理学家杨振宁娶淑女翁帆,双方年龄差距都很大,但夫唱妇随,婚姻堪称美满。

梁实秋晚年未能免俗,他遇到的就是一道颇为美气的难题。七十二岁时,他爱上了四十四岁的韩菁清,惹来许多非议,他的弟子们更是极力反对,组织“护师团”,誓言“清君侧”,要把韩菁清当作一只偷食稻种的麻雀,从恩师身边轰走。他们看不起这位过气的红歌星,将韩菁清视同风尘女子,似乎她窃据了师母之位,就会玷辱师门。梁门弟子护师情切,可以理解,但蔑视韩菁清的这种心理成因不够健康。

在台湾读者的心目中,梁实秋是岛上首屈一指的文学大师,也是前辈中不可多得的情圣,他鳏居未久,刚刚出版了散文集《槐园梦忆》,深情悼念亡妻程季淑,字里行间虽然没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表白,但也有此生不作他想、难赋新词之慨。可是这么快他就见异思迁,移情别恋,太出乎忠实读者的意料了,令他们的思想转不过弯来。殊不知,真正的爱情就是这样猝不及防的,毫无道理可讲。梁实秋遇着韩菁清,两人一见钟情,相当于干柴遇见烈火,这就够了,其他一切都在所不计,内心满满地装着对方的音容笑貌,诸多疑虑在方寸间找不到立锥之地。弟子的反对,朋友的规劝,被舆论肆意抹黑的韩菁清的过往情史,这些都被梁实秋轻易过滤掉了,他只在乎生命长途上这最后一段情缘。韩菁清喜欢夜生活,晚上经常外出应酬,因此不能周全照顾梁实秋的饮食起居,这是许多人攻击韩菁清的口实,但当事人梁实秋能够全盘接受她的“出格行为”,认为这桩婚姻如同一双合脚的鞋子,他不胜欢喜,旁人也就无权置喙酷评了。

热恋时,包括新婚后,梁实秋给韩菁清写下大量情书,有时一天一封,有时一天数封,这种频繁热烈的程度和缠绵缱绻的程度,就是浓情蜜意的青年情侣也难以做到持续多年,这足以说明他对眼前这个人这份情极其经心,极其在意,苦也好,乐也好,累也好,困也好,他都痴在其中,癫在其中,溺在其中,醉在其中,这就行了,他的生命质量已经达到顶格的高度,没有什么遗憾了。

风花雪月,不能只由青年人去饕餮,由中年人去管领,老年人内心更为寂寞,对爱情的渴求并未枯竭,他们同样拥有享受浪漫情调的权利。然而世事难料,人心莫测,因果不同,遭逢各异。同样是老房子起火,也得看对象如何,运气如何,点燃它的究竟是善火还是邪火。在台湾,另一位大名人、北大老校长蒋梦麟,七十六岁时,他力排众议,甚至对老友胡适的忠告置若罔闻,迎娶了美貌徐娘,结果极为不妙。徐贤乐嫁给他,只图财,不钟情,两人最终反目仳离,闹到对簿公堂,出尽洋相,被媒体当成大笑话和大闹剧来连续报道,为此蒋梦麟的桑榆晚景完全被摧毁,还让病魔有隙可乘,搭上了一条老命。当时,他向外界哭诉道:“(我)受到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家是痛苦的深渊,后悔没有听胡适之先生的忠告,我愧对故友……”

老房子在一场大火中噼噼剥剥地烧掉了,有人欢喜,亦有人狂悲。人生的际遇,情场的甘苦,又岂是一言可以道尽,一文可以写尽的?

房子的散文5:我的老房子

文/刘梓萱

老房子前的小路是用红砖铺的,密实的红泥上已经有了些颤巍巍的裂纹和细小的蚁洞,一看就是旧东西了;连砖缝里的青苔也是旧的,泛着暗绿,却仍在微风偶然携来的温润水汽中蓬蓬勃勃,未曾老去分毫,如同我的老房子。

我最喜欢老房子宽大的玻璃窗,一扇对着前院,一扇临着后街。倚在窗台上读书时,厚重的苏式砖墙为我隔绝了夏日的燠热和冬天的严寒,仿佛我爱它,它就有了情感;永远被外婆擦得一尘不染的玻璃窗呈现着拂晓的朦胧和夜漏的酣然。要是把头探出去,有随风轻晃的藤蔓,细小的绿爪几欲攀进屋来,像是有什么秘密要窥探。

老房子藏着的旧书,都是外公外婆年轻时喜欢的,我也喜欢。自从外公去世,外婆就有了散步时采野花的习惯,采来夹在旧书里。干裂而脆薄的花瓣安静地睡在同样泛黄而脆薄的书页间,默默地讲述着往事,关于绑着两条麻花辫的外婆和衬衫扣子系得拘谨的外公,关于他们花儿般的青葱岁月。我总是很用心地想弄明白,可有些故事大概要一辈子才能听完。

在老房子待久了,连随意的出神也能成为一桩乐事。仲夏傍晚,暮色四合,蝉声零落,我能听到大片的白杨树叶被风吹过的沙沙声,风里还有孩子们的嬉笑声,大概来自隔壁那座种着矮柏树的院子。孩子们总玩捉迷藏,因为矮柏树圆圆的身形密实又稳固,就算靠得很近也发现不了树背后的人,是绝佳的藏身之地。我还能听到骑三轮车的送水工轻松快活不成调的歌声,久未上油的车架在不大平整的柏油路上哐当哐当地做着伴奏。唱过几句,他就会停下来大声向前院的老奶奶打招呼,话音未落,便是一群鸡的惊呼——奶奶在平房前圈着这些爱吃苞米的咋呼鬼,什么风吹草动叫它们瞧见都得大惊小怪一番。奶奶倒很开心,大概也笑着和小伙子挥挥手,就拿出她的旧收音机听戏去了。细腻又忧愁的女声,哀婉不绝,像夏日夜晚不知疲倦的游走的风。

上学以后,大部分时间我都疲于奔忙,只能在暑假回到老房子,躺进她温柔的臂弯里。从那时起,我最喜欢的季节变成了夏。再后来,老房子消失了,矮柏树被尽数砍去,最后一个关于风和星星的秘密也无处藏匿。在城市黯淡的夜里,我的梦乡会出现老房子上空闪烁的星星;雾蒙蒙的早晨,我的枕畔会飘来老房子前院开放的野花的香。一切都成了回忆。

我没有再回去看过,但老房子已经成了我的整个世界。

房子的散文6:“慢”是“匠”精神

文/张展

新房子装修好后,我和妻子准备购买一套实木家具,恰好同事小钱的亲戚是专门制作实木家具的,便托他带我们去看看。手工制作的实木家具实用耐看,但最少要提前半年下单才能提货。想到新装修的房子要空着等待半年,我和妻子有些犹豫。

周末,我们兄弟姐妹几个到父母家团聚,大家问我什么时候搬家,我和妻子便直言相告,买不买手工实木家具还举棋不定。大家听后纷纷给我们支招:有的说还是实木家具好,健康环保;也有的说还是买现成的吧,多享受半年呢……在七嘴八舌的议论中,我和妻子更拿不定主意了。

这时候,母亲指着她房间里的柜子说:“你可不要小看慢,慢工出细活。手艺我不懂,可是道理我懂。你们看这个柜子,是当年我二舅给我做的嫁妆,虽然做得慢,但是一道工序也没少,没用一根钉子。别人都说我二舅做木工活做得慢,等不急去买柜子用,可是没用几年就都成破烂了,这个柜子还结实得很。上次你们的表兄来做客,看到这个柜子的材质、做工,说它现在很值钱了,你们说这是不是传家宝?”

看着母亲房间里那个被岁月打磨得光滑古朴的柜子,在灯光的照耀下散发着高贵典雅的韵味,我决定等上半年的时间,拥有一套可以传世的手工实木家具。

“慢”是一种工匠精神。在流水线作业的今天,每个人都在追求速度与效率,却忘记了真正的工匠、艺术家都是在“慢”中领悟和成长的:书法家研究笔锋、戏曲家琢磨唱腔、剧作家修改作品、工匠打造传世的艺术珍品……他们在繁琐的工序中精雕细琢,缓慢而细致,专注而精湛,最终成就了自己。

当这样一套不疾不徐地打造出来的精致家具摆放在家里的时候,对我的为人处世又何尝不是一种提醒?

房子的散文7:旧房子

文/葬經者

这所旧房子的最后一堵墙倒下了,倒下的墙填满了房子后面的大坑,没有人知道这所旧房子所经历过了多少的风雨,多少个日夜,多少次轮回。

在刚要开始建新房的时候,新房的主人从村子东边的商店买了很多的鞭炮,他把鞭炮挂在每一棵树上,然后便是震耳的响声,在鞭炮刚刚停下来的时候便有孩子冲上去捡,嬉戏打闹。许多人站在旁边看着,连路过的人都停下脚步,看着建房的人把土一层层的填上去,加上干枯的稻草,然后在旁边用力的摔打,用木框框起来,然后一层一层的垒起来,垒起来的墙越来越高,慢慢的超出了人的高度,然后超出了刚刚才种下的小树,超过了粗壮的石榴…在许多许多天以后,一座新的房子立起来,高出地平线的高度,超越人的灵魂。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许多,只需要等到新鲜的泥土彻底的干硬起来,新房的主人就可以搬进新的房子,新的家。完工的那天,新房的主人把庆功宴摆在新房前面的空地上,所有的人都说说笑笑的聚在一起,讨论着建房时有趣的事,他们看着新房的每一点成长,他们有理由讨论着有关新房一切的事,是他们把它一点一点的建起了,他们从添上第一抔土的时候,就已经预见到了新房的样子,它的每一扇门,每一扇窗,每一个镂空的雕花和音调。

在往后的几年的时间里,这所新房子都在打量着这个新鲜的世界,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让它感到好奇,它看到前面的小河里游过的许多不知名字的鱼和虾,观察每一只在它脚下找寻小虫的鸟雀,和匆忙而过的人,以及懒洋洋躺在屋角旁边晒太阳的猫。他看见脚下慢慢的长出了青草,那些青草的旺盛,在短短一个雨季的时间里,便荒芜了无人的小道,从它的脚下蔓延到远方。它们都在雨季结束的时候,匆忙的远去,每一株草都在以同样的方式离开这里,沿着没有人的、或是被遗忘的道路,开始它们的盛大的旅程。新房子看着渐渐远去的小草有些担心,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雨季,但是新房子还是感觉舍不得它们,它看到它们从种子开始,然后伸出嫩芽,再到茂盛的生长,房子见证了小草的每一寸成长。一株小草,要走多久,走多远,才会停下脚步,回头看看这曾经成长的地方。

房子在每一个没有风的夜里成长,每一只鸟都会停留在它的身上,婉转鸣啼,然后在清晨第一丝阳光泄露之后离开。后面的小树已经在雨季里就长大,它远远地高过了房子,每一个枝干都映着阳光的颜色,然后房子开始感到劳累,它又一次看了身边的猫,和一只在脚下路过的灵魂,便沉沉睡去。房子一直都在沉睡,偶尔会醒过来,然后又会睡去,房子门窗的朱红开始剥落,镂空的地方结满了蛛网。房子开始老去……在老房子的梦中,没有四季的雨雪风霜,有的,是漫天的花红柳绿。老房子会开始注意到身后的小树叶子落了又长,落下的叶子永远碧绿,永远年轻…

老房子在最后的秋天醒来,老房子以为自己不会醒来,会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就在老房子刚刚醒来的时候,它身后的小树开始落下第一片树,.飘下的树叶落在老房子的身上,让老房子感到一阵微痒。

在秋天快结束的时候,房子的老主人在一个雨夜结束,老房子记得那个雨夜的天气异常寒冷,冷的老房子感觉像是身体里从内到外的寒意。老人死去的时候他的儿子坐在他的身边,然后扑在老人的身上痛哭像极了曾经的受委屈的样子。老房子看到老主人的灵魂从身体里飞起,微笑的看着一切,然后向老房子微笑,挥手离开。离开的人微笑着离开,留下的人痛哭着留下,我们一直都以为离开的人最痛苦,却忘了留下人的悲伤。在送老主人离开的时候,老房子第一次一整天什么都没有做,虽然它一直什么都不做。它想了很多,却又感觉什么都没有想,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想起老主人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样子,他的手抚摸每一寸地方,感受房子的坚实和脉络,满足的躺在地上,看空荡的房顶,和横在半空的房梁。老主人的棺木是用长在房子身后的树做的,杀树的时候是在半夜进行的,几个人围在树的旁边,用锋利的锯齿刺进树的身体,然后是白色的树的骨粉。它的骨粉洒在地上,在黑色的土地上白色的骨粉刺眼而明亮,闪花了老房子的眼睛,在许多天里老房子都在梦里梦到了大树,然后看到它慢慢的变成粉末,被风吹的再也找不到。大树的树桩留在深坑里,在黑色的地下盘曲,无数的根延伸着冲到黑暗的尽头,它们为黑暗而生,终生信奉唯有黑暗,才能永生。

然后在冬天结束的时候,新主人在离旧房子很远的城里买了新的房子,老房子听说那里的房子直冲云霄,俯瞰大地,那里的钢铁水泥的森林,刺破苍穹的震撼。老房子不知道城里的水泥森林有多么延绵,它见过的最高的存在就是矗立在村子旁边的烟塔,那座烟塔的高度让它遥不可及,它想,在高的房子,也不会高过那座烟塔了。新主人在离开的时候,把锁在木门上的锁打开;也许这是为了那些流浪的动物可以进来休息和避风挡雨,老房子想。新主人牵着儿子离开的时候,小孩子挣脱他的手,然后跑到右边的墙角下脱下裤子,然后转过头来对着门外喊:爸爸,你转过头去,不许偷看。老房子偷偷地笑了,他想起新主人小时候的样子,也曾经在那里因为怕黑而不敢独自去厕所,不止一次的在那里偷偷的撒尿过。小孩子手在墙上摸了摸,然后提起裤子跑开了。

老房子偶尔又会睡去,每次醒来的时候都会看到许多的人路过,所有的人都匆忙离开,奔向那个曾经听说过的城市。老房子的身边多了许多小的蜘蛛,一张张网遍布在房梁上,昆虫在四周飞舞,自由自在。老房子的房间里开始有许多鸟雀在布置巢穴,路过的许多远行的狗在这里休息,然后在天亮的时候起行,继续自己的旅程。

在老房子最后的那个春天,所有的离家远行的草,都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速度生长,然后迅速的布满庭院的每个角落。一株草,要有怎样的勇气,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老房子在初夏的雨夜倒下,初夏的第一场雨水,漫过屋檐,浸透屋梁,留下的斑驳的红漆和嫩绿的铜锈,会埋藏在地下,也许有一天,重见温暖的阳光。

一切高大出土的东西,都会在时间的消磨下变的斑白褪色,藏在地下的,那些不曾被改变的东西,会在伤口的地方,开出一朵永不凋零的花。

房子的散文8:老家的那棵梨树

文/苏冠生

老家的老房子后面有条水渠,水渠旁边从前有棵高大的梨树,约摸有两三层楼这么高。每年的盛夏之时,这棵梨树上结满了数也数不清的黄澄澄的梨子。这棵梨树结的梨子与其它梨树的梨子不一样,我们都不知道它叫什么梨,老一辈人说是叫做“秤砣梨”。它的果实成熟时长得跟秤砣一样,个个都硕大结实饱满,表皮非常的粗厚,里面的肉质非常硬,而且液汁酸涩非常少,简直难以下咽。等到读中学时才懂得那梨含丰富的石细胞,因此肉质粗硬,不像其它梨这么嫩脆。

就是这种酸涩的梨子,在那饥不择食的年代,我和伙伴们还是经不起那食物刺激味蕾的诱惑,大家对那棵梨树上黄澄澄的梨子,早已虎视眈眈垂涎三尺了。我们把准备好的石块交到个头高大的伙伴手里,一眨眼功夫,石块带着“嗖嗖嗖”几声呼啸腾空飞出,准确命中目标,落地的梨子发出“砰砰砰”沉闷的响声。小伙伴争先恐后蜂拥而上,一阵手忙脚乱你争我抢之后,大家手里都捧着胜利的“果实”,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正当我们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且得意忘形之际,一声尖锐令我们不寒而栗的女高音“哪个杀千刀的又偷我的梨啦”,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那是一个隔壁楼的堂嫂得知消息前来兴师问罪了。惊慌失措的伙伴们害怕被逮住,顿时作鸟兽散,四处逃窜。

不知过了多久,小伙伴们又从四面八方慢慢聚拢了在一起,躲在一处高高的密不透风的草丛中,观察清楚“一切平安”之后,大家手捧着战利品,像齐天大圣偷吃蟠桃一样,开心地啃起了梨子。好不容易把又粗又厚的皮啃开了一个口子,露出的梨肉又粗又硬,那酸涩的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小伙伴们的舌头都厚了一层,成了褐色,脸上的笑容都被酸涩弄得皱在一块了。其实,这种梨子是要拿去锅里像芋头一样蒸熟了蒸面了才好吃。因为是“偷”来的,不是自家的东西,不敢拿回家去,不然肯定会挨一顿臭骂,甚至被打一顿了。

小伙伴们尽情地享受“偷”来的胜利果实,尽管又酸又涩,但是大家都很开心。现在想起来,虽然“偷”摘人家的梨子确实是不道德的,但是我们那个年代的孩子,能有一个苹果吃是够奢侈的享受了,即使是一个苹果,就连大人在正常的情况下,都舍不得买来吃。这些体会,现在的孩子是无法感受得到的了。父母都是变着法子,求着哄着孩子吃买来的各种名贵水果,可是孩子们就是不理会父母的一片好心。已然没有了我们当年捧着又酸又涩的“秤砣梨”,大家照样还是开心地“狼吞虎咽”那种童真的乐趣。

时过境迁了,物质生活也丰富了,人们的观念也确实改变了,就连孩子都不例外。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那颗秤砣梨树已经不在了。不知道是老死了,还是被主人砍掉了,反正已经荡然无存了。我有回老家时,特地走到那里,已找不到任何踪迹了,唯留下一点点关于孩提时“酸涩”的记忆了。

房子的散文9:童话河

文/邵心怡

童年记忆中,老房子的后面,卧着一汪静静的水,抱着一只只野鸭,拥着芦苇,这儿是我童年的乐园,有着童话一般的美丽。

这儿不大,不像公园的湖那般可供人观赏。它没有北海的宽广,却有西湖的优雅;没有昆明湖的气魄,却有江南水乡的温柔。倘若秦淮河是风姿绰约的大家闺秀,那它可谓是腼腆羞涩的小家碧玉。

黄昏的时候,阳光洒在水面上,似乎哪家冶金厂建在水底,让金子如水一般地流出来。水不是很深,水面上暗绿色的浮萍却让它变得幽静,偶尔几条鱼蹦出水面,于是水面上一圈圈涟漪缓缓向四周荡去,直到消失,如悠扬的琴声。

这儿总是恬静幽雅的,却又不乏活力。它总荡漾着涟漪,蜻蜓滑翔着俯冲掠过水面,又箭一般地射出去。常常有几只不知名的小虫子在水面竞赛着翻跟头。摇摇摆摆的野鸭们,晃晃悠悠地在水边散步,偶尔还有几只磨蹭半天,留下一枚枚泛着青色的蛋,我没有拿走,也不想拿走,也许里面孕育的小鸭未来就是这片水的主人呢。这些家伙,从不讨厌我们打扰它们的宁静,因为我只跟它们逗着玩,从不伤害它们。

不知哪位古人说过“红颜薄命”,这或许是美人的宿命,不管是西施、昭君还是我童话一般美丽的河水。终有一天,某位高人发现,这一泓水确实是个养鱼的好地方。于是,就像一个西施敌不过一个越国,一个昭君比不过一个大汉,我的水哪抵得过一年养鱼带来的收益?水中立起“禁止钓鱼”的牌子,岸边搭起草棚,野鸭们被挡在篱笆外,“高人”在这里大讲养鱼经……不知为何,这养鱼运动在两年后偃旗息鼓了。满以为可以收回“童话河”,可是……

可我没有看到美丽、朴实的河水,没有看到婀娜的芦苇,没有看到蹒跚散步的野鸭。我见到的是一潭散发腥臭的“绝望的河”,还有几条肚皮朝天的鱼。这还是我见过的河水吗?还算是我的乐园吗?我长大了,河水却憔悴了。从此,我再也不去那儿了。

这儿就永远只是我梦中的纯洁的童话河了!

房子的散文10:一万个易拉罐

文/柯明

我家老房子里住进了一对捡破烂的夫妻和一个叫林小玲的10岁女孩,他们来自重庆云阳山区,是我一个朋友的远房亲戚。为了生活,他们到我所在的城市以捡破烂为生。朋友说,他家太穷,可能付不起房租。我说,反正这旧平房几年没人住了,还漏雨,根本不值得要房租。

我去看他们时,一家人正欢天喜地的打扫屋子,屋里灰尘特别厚。我带了很多报纸,林小玲抬头问我,报纸不要钱吗?当然不要,我家有的是。小玲开心地和她父母一起往墙上糊报纸,等糊完了,三个人幸福地笑着,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我说小玲应该上学了。她爸低下头不说话,***说,一个女娃儿上学有什么用,她还有两个弟弟要上学呢。小玲眼里就有了泪,***接着又说,过了秋吧,等捡破烂攒够了学费就让她去。小玲问,真的吗?见***点了头,小玲高兴地拿着扫帚出去扫院子。

就这样我认识了小玲。再去时我带了些儿童书给她,她羞涩地看着我手里的书,眼里露出了惊喜和羡慕。给你的。我递过去。她脸红了,接过书放在床上,然后开始洗手,这孩子是怕把书弄脏了。其实这些都是旧书了。

小玲父母出去捡破烂了,只有她一个人在家。院子里堆满了破烂,旧钢铁、塑料瓶子、废纸箱,还有好多易拉罐。小玲说:“这些易拉罐都是我捡的,当捡够了一万个,我就可以上学了。”一万个易拉罐?我愣住了,那得捡到什么时候?小玲充满信心地说,我肯定能捡到。和我说话时,她手里还干着活,先洗完碗,又和上面,说中午要让父母吃上饭。我很惊奇,你会做饭?她不好意思地说,我会包饺子、烙饼、蒸馒头、擀面条,去年就全会了,因为爸妈太累了,我得让他们休息一会儿。一个10岁的孩子,成熟得让我心疼。她家没有液化气,自己在院子里垒了一个小灶,她一边烧火一边烙饼,我却帮不上任何忙。

正说着话,小玲父母回来了,一家人非要留我吃饭。没有桌子,不知道在哪找的一块木板底下用几块砖垫着。看到我答应留下吃饭,小玲妈出去买了1斤鸡蛋,然后炒了4个。那盘炒鸡蛋他们一个劲地让我吃。其实我不爱吃鸡蛋,便让小玲吃。小玲说,我也不爱吃,又给了她爸爸。那4个炒鸡蛋,最后剩下好多。

我从没想到自己会和这样一家人打起交道,更没想到的是一天晚上,小玲全家会找上门来。看到他们时我有点吃惊,小玲妈手里拎着两瓶香油,说是老乡从云阳带回来的,让我尝尝鲜。小玲惊奇地看着我的客厅,说这么漂亮的房子,简直和灰姑娘跳舞的宫殿一样。其实我家是普通的三室两厅,装修朴素,谈不上奢华,她根本没有看过真正华丽的屋子。小玲一家人局促地坐在沙发上,给他们倒的水也没有喝。我在冰箱里拿了一个“和路雪”给小玲,她羞涩地看着我。吃吧,我说,我平常老吃。小玲小心地吃完,说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冰棍,她管冰激凌叫冰棍。我没告诉她“和路雪”的价钱,这对她太不公平。那两瓶香油,我执意不要,他们一家人急得跟什么似的,你也不要房租,我们一直不知怎么感谢你,这是家乡一点特产,你一定要收下。我只好留了一瓶。后来小玲告诉我,那一瓶他们也没舍得吃,送了一个生病的老乡。

再去时,我带给了小玲一些旧衣服,有同事的,有朋友的。小玲说,怎么世界上有这么多好人?她开心地试着那些裙子,裙子并不旧,都是独生子女不喜欢的了,穿在她身上很好看。我这才发现,小玲其实很好看,细细的眼睛,小小的嘴,看我一直看她,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玲妈说,看把她美的,她哪穿过这么好的衣服!我想,当时小玲一定觉得自己是穿上了水晶鞋的灰姑娘,像公主一样。

我教会了小玲查字典,很快她就能把一本连环画读下来了。小玲很聪明,我对***妈说,今年秋天一定要让她上学,我帮她付学费。小玲说,不用不用,我已捡了七千个易拉罐,已经有不少钱了。说着,她掀开席子,床上全是一小叠一小叠的钱,一角、两角或五角的,凑够了一元就叠在一起,席子底下几乎全满了。我不禁怔住了,这些毛票是小玲的梦,甚至也成了我的梦。

再喝饮料时,我不再扔掉空瓶子,而是放在一起交给小玲。有时,我也会带给她各式各样的饮料,每次喝她都说,世界上还有这么多好喝的东西?每次她都不会喝完,她说,得留点让爸妈尝尝,他们也从来没喝过。她听收音机里说有个人总吃牛肉面,条件很艰苦。她说,我只吃过一次红烧牛肉面,好吃极了,为什么还说条件艰苦呢?她不理解。

让我感动的是在我生日的时候,竟然收到了小玲的礼物,是用捡来的花花绿绿的纸叠成的纸鹤,很多只,非常漂亮。小玲说,你别嫌不好,等我有了钱,我给你买最漂亮的纸鹤。我一把将她拥在怀里,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我和小玲都盼着秋天快来,秋天来的时候,小玲就能捡到一万个易拉罐,那时,她就会像别的女孩子一样,背起书包去上学。

房子的散文11:为了房子

文/李文明

我们学校在一个镇上,离县城有60里远。

学校里的几十名老师,基本上都是本地人。由于离学校较近,大部分老师都是走教,只有七八名老师常年住校,工作、生活都在单位。

几年前,一股买房热也刮到了我们学校,老师们都争着抢着去县城买房。由于收入不高,大部分老师经济上并不宽裕,但别人都在买,自己也不能落后,何况房子还可以升值赚钱。于是,为了买房,老师们全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有的跟亲戚借钱,有的找朋友帮忙,还有的请同事、邻居给凑一些。两三年的时间,几十名老师基本上在县城都有了房。当然,除了极个别老师因为家中有别的收入付了全款外,绝大部分老师都是只交个首付,其余全是按揭贷款,每月要还八九百到两千多元不等的房贷,除了老师,大家又都多了一个“房奴”的身份。

小赵老师跟我在一个办公室。小赵的爱人在外地做工,逢年过节时才回家,平时,小赵就带着两个儿女在学校住,小赵上班,两个孩子在我们学校读书,工作、生活还算方便。

三年前,小赵东挪西借,交了八万多元的首付,又从银行贷了二十多万,在县城也买了一套房。简单装修后,一家人便搬了进去。从那以后,小赵在县城也有了一个家。她经常周一早起带着两个孩子从县城来学校,周五下午一放学,又带着两个孩子匆匆回县城。

就这样,小赵不断往返于学校和县城之间。奇怪的是,小赵每次离开学校,手里都有两个鼓鼓的包,从县城回学校,手里还要拎两个包,看样子里面有不少东西。我有些纳闷:去县城呆两天,即便带些衣物,也不用带这么多呀。莫非是孩子的学习用品?可两个孩子都背着书包呀。我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

上周五下午,才刚放学,我和小刘从办公室出来,老远看见小赵又拎着两个包,带着孩子要回县城。我问小刘说:小赵来回老拎两个包,她去县城就呆两天,怎么老带那么多东西?

小刘笑笑,小声跟我说:“李老师,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我怎么会知道?”我瞪着眼睛问小刘。

小刘见我真的不解,便跟我解释说:“李老师你粗心,其实这事我们女同胞们都知道。小赵回县城时那包里装的是馒头、包子和洗干净的床单与衣服,从县城回来时包里是换下来的床单、被单和脏衣服。咱们学校的水费和电费不用个人负担,用多用少都是公家出,所以小赵就把蒸干粮和洗衣服的事都赶在学校做,这样一年到头,能省不少的水费和电费呢。”

我听了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但随即又苦笑着摇摇头,心里说:为了房子,竟是要这般节俭和算计,也有点太“悲催”了吧?

房子的散文12:上我露台

文/王征桦

我之所以买这套房子,是看上了它有一块大大的露台。

露台和阳台还是有一些差别的。虽然它们功用基本相同,都是居住者呼吸新鲜空气、晾晒衣物、摆放盆栽的场所,但相较而言,露台一般大得多,上方没有屋檐遮蔽,抬头就可以看见天。这一点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从农村来到城市里生活,我忽略的一件事,就是看云彩,看星星和月亮。每年夏季,想在家里找一处凉快之地,最好的地方就是露台。泡一壶茶,躺在椅子上,就容易胡思乱想。在露台上,仰面看见的是天空,所以我就常对着天空乱想了。晚间的天空之上,在乱云飞渡时,皓月当空依旧从容,有时繁星眨眼如笑靥,有时银河灿烂,如梦幻仙境。这总会让我不自觉地想起某事某人,想起童年,想起一些似曾相识的东西。

隔壁人家的院子里,栽着一棵大樟树。枝丫旁逸斜出,有一虬枝伸到我家的露台上。我不忍折断它,只是轻轻地将它掰弯,让它换一个方向生长。这样,樟树的枝丫在围栏上拐了一下又离开了露台。几年过去,它越长越粗大,枝丫上的皮也皴裂了。我认为树的枝还是应该以曲为美,只有曲才能带来不单调的景致。许多时候,露台上的我,闲来或坐或卧,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这个景致。树给予我的享受,它的主人并不知道,我的家人也不知道。不知道是件情理中的事,这使我和树的关系成为单纯的个体之间的关系。因为这种关系,它让我发现了树的隐秘。树叶如同一扇翠屏,把露台围成一个小小的天地。樟树一年四季都是青绿的,我猜想它定是有一个小小的技巧,能暗地里偷换着青黄。昨夜秋风凋碧树后,唯有樟树冷风中不为所动,不随波逐流;到了春天,万物新芽初乳时,樟树却在零零星星地落叶,悄悄然,不让人察觉。故而春尽夏初,盆栽苍翠欲滴,花团锦簇之时,露台上往往零落着时令中的异类:枯叶。毫无疑问,这些枯叶都是樟树的。用扫帚一扫,“沙沙”地响;如果那一天我懒得动,拖着鞋在叶子间走,也是“沙沙”地响。从这沙沙的碎叶之中,我看到了树曾经的繁茂,也看到了它藏匿的悲伤。

说起盆栽,是露台的生机所在。有一钵盆栽里,去年谁吐的瓜子,今天长成了藤蔓。瓜藤凝绿,妖妖娆娆,可就是不结瓜,我想大概是肥力

不逮的缘故。坐在树影藤蔓间,喝茶看书,吃两三粒焦枣。茶是绿茶,本地人爱喝的都是绿茶,喝不惯花茶、红茶、白茶、黄茶和乌龙茶之类的;书则是一本信手拿来的随笔或者小说,我看书多是为了消遣,不求甚解。焦枣则是有名的西山焦枣,它是本地的特产,只有西山一地可产,在清代时它是贡品。青瓷瓦罐里,焦枣状若玛瑙。物稀为贵,焦枣的价格呼呼地上窜,据说吾辈能弄到的焦枣,一般都不是西山的正品。这也无妨,吃的焦枣多了,也慢慢的也会分辨出来真假——西山焦枣的枣核尖而细小,且坚硬无比,这一点和其甩的枣迥然不同。吐下的枣核,我把它埋在花钵里,一边埋,一边想,不知明年能长出一株小枣树否?

甘露被认为是祥瑞之物。汉武帝为求长生,筑神明台并在台上建承露盘,铸铜仙人舒掌擎盘,以接甘露。《汉书·郊祀志上》记载:“其后又作柏梁、铜柱、承露仙人掌之属矣。”三国时,魏王曹操也曾在铜雀台上立承露盘,大才子曹植写《铜雀台赋》。从此改高台为露台,露台之名或由此而来。百姓们不求长生不老,求的是自在轻松。百姓有优于帝王之处,那就是他们能在夏天的露台上赤膊而睡。这无疑是一种独特的享受。夏季的黄昏,泼一盆水在滚烫的露台上,会腾起一阵烟。每每此时,我会产生出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在我小时候,我们从屋里搬出竹榻,来晒场乘凉之前,都会先将一盆冷水浇到自家门前的晒场上。夏天的晒场,遇到水时,会蒸发起一阵水汽,场地的温度迅速地降了下来。如今,这种场景又出现了,只是晒场换成了露台。

我上露台,就像一个江湖人回到家里,卸了枪刀,一身地轻;,则宜坐宜睡,宜乱想,宜三心二意地读书。

房子的散文13:老房子

文/逃遁的凤凰鱼

这次回家,母亲告诉我,大伯家盖新房子了,据说挺阔气的。

我一听就慌了,脑子里略过一台巨大的挖掘机,我家老房子轰然倒塌。

我小学毕业的那一年,母亲决然要搬家,未等父亲从外地做工回来,就自己买了颜料油漆红砖,率领正当暑假的我和哥哥一起去新房子粉刷窑洞、油漆门窗、铺门台地板,没有用一个匠人。很快,秋天的时候就住上了新窑洞,远远望去,规规整整,亮亮堂堂,向阳,靠公路,像是一户好人家。

搬走之后,我很少去老房子,但直到现在,做梦的背景还会经常出现老房子。大伯家就在我家老房子旁边住,我只有去大伯家的时候才会去老房子转转,但已是断壁残垣,杂草丛生,推开蜘蛛网进去,看到墙上几十张金灿灿的奖状才想起自己曾经也当过好学生,铺柜上的黑白照片,记起了疼爱我们的曾祖母。小时候和大院的几个哥哥去冻住的水库滑冰,不小心踩到了冰窟窿,湿了棉鞋和棉裤,怕回去大人骂,就出主意:捡柴—生火—撒土—烤干!折腾到傍晚,听到曾祖母在喊我们回家,那是一种扯着脖子发出的长长的声音,里面包含着焦急和不安,她一定太担心我们了,害怕那些黑黑的冰窟窿。长大后我才慢慢体会出曾祖母那种长长的声音的意味。

这次回家我特意去曾祖母的屋子里,找出抽屉里的一些老照片,还有曾祖父当年留下的印章和字迹。曾祖父是老八路,十来岁就被抓去当兵了,在战火中敌人重重盘问下乔装打扮送鸡毛信,曾祖父后来的心脏病恐怕与此有直接的关系。我看着抽屉里那些好看的毛笔字,想象着这个模样模糊的先祖,这种流淌在血液里的相似,让我产生许多敬畏与联想。

这种联想吸引我急切了解祖上的故事。看着这座残颓的四合院,依稀能看出当年的阔气,尤其是那座雕花的大门。根据族系,现在我们只能知道七世之祖,再往上已无名无姓,无从考证,只有在新媳妇进门时照例要去几里地的坟头祭祖的时候,才知道往上还有几百年。而这座四合院,就是当年我的七世之祖高国亮手上修建的。

高国亮当时是远近有名的地主,又是武秀才。我小时候老爱听村里的长辈讲故事,说高国亮当年的风光,骆驼队从村里出发能一直到葭州城不断,驼铃声一直响几十里,一路的惊羡与感叹。可惜高国亮有四个不肖子孙,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处处赊账。据说高国亮背着一褡裢元宝,给几个儿子开账,从通秦镇前街到后街,褡裢已空空荡荡,高国亮垂头丧气准备走时,突然街角伸出一个脑袋说:“老高,这儿还有……”气得老高差点一口老血飞溅通秦镇。老高回来之后,不吃不喝,卧床不起,几日便气绝身亡。树倒猢狲散,之后他的四个儿子穷困潦倒,竟有人乞讨度日。到了我父亲这一辈,已经是第六世,祖上是风光还是潦倒,也随着一辈辈人的老去慢慢湮没在历史中了,极少人再谈论这些。

只有这座老宅经历了风风雨雨,留存下来。大小一共十三孔窑洞,六间马棚,两座大门,在村里就算是顶排场的四合院。院外的老榆树几个人才能抱住,没人能说清它的年龄,遮天蔽日,墙上的苔藓一年年加厚,院里的青石板却依然规整有致。我小时候在老房子最深刻的记忆是潮湿与冷,冬日的夜晚,脚丫在被窝里好长时间才能温热,我缩着身子看着泥皮脱落后的窑顶,然后想象成无数个形状,领头羊、大白狗、玉米棒……父亲经常让我把冰凉的脚丫放在他的肚皮上,我看到他被冰得呲牙咧嘴,便乐得咯咯笑,大概在当时那个小小的脑袋里折磨大人是一种乐趣吧。房子太老,已经不适合居住,父母便重新择地盖了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到我小学快毕业的时候,曾祖母已年逾古稀,母亲便催着父亲整修新房,让曾祖母晚年能住上新房子,可惜就在地板都铺好的时候,曾祖母却离开了我们。

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大伯的孙子也上小学了,和我们小时候一样,调皮捣蛋,爬梁上树,大伯担心孙儿在我家老房子玩的时候有什么闪失,再加上他家的房子需要翻修,就和父亲商量,拆了下面的马棚和大门,重新大修,这次回家,昔日的四合院已经不复存在,我都没来得及拍张老宅的照片。昨日翻看相册时,幸存一张村里其他四合院的照片,略补遗憾,附图记之。

房子的散文14:未来的房子

文/毕城宇

未来的房子是智能化的,它有不同的功能,会给人类的生活带来很多方便。

有的房子能自己调节温度,如温度高的时候它会吸收房子里的热量并把它们储存在墙壁内的装置中,把屋子变凉;冷的时候释放这些热量把屋子变暖。只要按杀毒电钮瞬间就能把细菌全部杀灭,净化空气、防止疾病,这样人们就可以冬暖夏凉,而且再也不怕“非典”那样的疾病了。

有的房子建造时在底部安上了巨大的履带,并且利用新型材料让房子的重量减轻,当台风暴雨袭击的时候,就可以把房子牵引到公路上,然后通过简单的连接就可以像开火车一样把这些房子都“开”到远离台风的地方,等台风过了再“开”回来。这样,海边的渔民就不会因为台风而造成更大的损失了。

有的房子建造在海里,并且墙壁是透明的,能看到各种各样的鱼在房子周围游来游去;有的房子是塑料做的,能够借助风力带人去旅行,按一下按钮就可以停下来;有的房子会根据天气变化改变颜色……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房子那该多好!我相信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一定会有这样的房子出现,那样的未来该有多美好啊!

房子的散文15:可能的窗子

文/忽然之间

窗子开在墙上,是墙的眼睛,是房子的眼睛。就像花朵开在枝头,是树的眼睛。就像菊花开在乡野,是大地的眼睛。

每一处窗子背后,都有一双眼睛。

我常常站在窗下,拉开窗帘,推开厚重的隔音玻璃,透过防盗的栏杆,看外面,看世界的远处和近处,看世界的高处和低处。

我的后窗朝阳,阳光和鸟鸣很早就将我唤醒,我就拉开窗帘,躺在床上看,这样看,只能看到树梢和电线上的鸟雀,当然,我更多的是看到它们之上的天空,然后胡思乱想:所有的天空都是谁的?你的所有天空是哪一片天空?你的那一片天空,都是属于你的吗?

这样想,就这样想个十几分钟,我就会从床上起来,站在窗前。后窗很好,它适合一个人静静地观察和遐想。有树木陪着你,有喊不出名字的雀鸟陪着你,有开放的花或者凋零的花陪着你,有盛开的和尘封的土或者往事陪着你,彼此不说,彼此安静。

一条河,窗前的一条河,延伸了许多可能的目光。

你看到,雨点落在那条河上,时轻时重,时缓时疾。你看到一只白色鸟,总是在雨天出现在那个位置,距离你很远,但又是你能看到的那个位置,它像一个优雅的女子,将修长的腿没于水中,或者露出一半。时间长了,它也会轻盈地飞起,消失在你目光所极的地方,然后,在你有一点失望和期待的时候,它又再次出现,而且,位置还是那么巧,就是它曾经的位置,就是你正好可以注视它的位置。那样的鸟是不是一只命命鸟?

偶尔,你会把目光从那条河上移走,越过河岸的那一排易杨,那样的易杨,很容易让你回到故乡,它们都有着故乡易杨的样子——挺立,沉思,偶尔感伤,大体昂扬。它们,是你故乡的易杨吗?它们是村前屋后,你曾经的易杨吗?不可能吧,或许你在思乡,那么,所有的易杨就都是你故乡的易杨了,偶尔感伤,大体昂扬。

然后,你会看到双塘路上,人来车往,他们都有着一样的匆忙。那个在天人桥上卖早点的铺子,生意很好,煎饼不一定很好,但是,它可以满足匆忙。

那个早锻炼的女人,只是快走,她总是在桥上停留,从天人桥望着珍珠桥,她的目光可以越过中山河节制闸而可以看到另外几座桥吗?或许她正是从另外几座桥中的一座桥,来到这里,做短暂的停留和长久的深呼吸。你只所以观察她,是因为她,同样出现在你的视野,并且坚持出现,重要的是,你看到的她一直在听着音乐。

早晨的音乐,尤其是早晨锻炼的时候,会听什么样的音乐?一定不能是太伤感的音乐。运动可以减少可以对抗莫名的坏情绪。那会不会是她坚持锻炼的理由?如果不是,那就是你自己的理由。

有一次,你忍不住下楼,选择和她相对的方向,你不喜欢跑步,她也只是快走,你慢走,你对跑步没有耐心,除非是短跑,突然间的启动,突然间的加速,你会有无氧呼吸的快感,短跑需要天赋,长跑需要训练,这样的观点正确不正确?但肯定是不完全正确,世上没有完全正确的事。

你没有去看她,你没有去刻意看她的脸,而且故意把头撇向河面,你只是想知道她听的是什么音乐。她的音乐是无声,只被她一个人听到。

然后,你往深远处望,你会看到万辰国际,你会看到它的右面的那座塔,万寿之塔。以万寿的姿势伫立在时光里,伫立在人群的目光里,而你并没有登过那座塔,你没有登上是因为你没有登上它的冲动,就像你在西湖,看它旁边的雷峰塔,你鼓动自己去买票,登上去看看,可是,缺少动力,那金黄的塔身在夕阳下依然闪光,可是你不想去看它,没有理由。

你唯一一次登塔,是在A城,因为,你知道,那座塔,是郁达夫登过无数次的塔。你在A城,而郁达夫已经不在,他在1945年的苏门答腊岛上,被子弹结束了生命,也结束了忧郁而浪漫的一生。你登塔的时候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个时候,也就是在A城的时候,他有没有酝量一件件的情书,那些情书是给他的那个霞。

塔不说话,但是有薄薄的尘漾起,有小小的尖叫在人们的心里响起,有大大的呼喊从人们的喉咙里传出,因为塔临长江,你会看到高耸和空朦,郁达夫也一定看到,看到的时候他有尖叫和呼喊吗?尖叫和呼喊的时候是在春风沉醉的晚上像一只迷羊有所薄奠的时候吗?你只知道,当尘,它漾起,就会有一些纷至沓来的声音从塔身传来,从江面传来,从遥远传来。而你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座塔的名字。

然后,你会果断地把目光收回,从后窗来到书房,书房里的书并不多,你想看的书更少,原因很简单,有的太浅薄有的太深刻,有的故意煽情有的故作节制。你在书房里,有时就是为了看一场十几年前甚至是几十年前留给自己的一部旧电影。比如《泰坦尼克号》比如《日瓦戈医生》,你看到杰克和露丝,你看到日瓦戈和娜拉,他们打开了自己的窗子,他们打开了彼此的窗子,他们激情地燃烧着自己的爱和身体,但又被无法躲避的冰块击中,然后化为灰烬。是命运无情地关上了他们的窗子吗?

这个时候,你会拉开窗帘,推开玻璃,让风吹进来,让树叶飘落进来。

固定的情节总会准时地上演。你会看到对面窗子里的那个女人,她是多么地勤劳,她不停地整理床单,她不停地擦拭窗台,她不停地拖地,她不停地晾晒衣服。你会看到另一处窗子里的那个男人是多么地喜欢锻炼,他不停地踢腿,他不停地甩手,他不停地俯卧撑,然后,你看到他点起一颗烟。

然后,你会想起自己曾经的那处窗。那是2005年的那处窗,那是2006年的那处窗,那还是2007年的窗吧。

你站在三楼,秦淮北路。你通常是在雨点落下的时候走向那处窗,那时候,还有雨蓬,你喜欢听雨落在雨蓬之上的声音,而现在——2015年6月的最后一天,当你再次经过的时候,雨蓬已经变成丝缕的布条,无力地贴在墙面上。

而今日,你才知道,离你不远处的某处窗,也曾经站着同样的一个人,内心平静或者澎湃,离你并不远,但是隔着彼此的阻障,你们并不能彼此看见彼此听见。

每一处窗都充满着无限的可能性。

它只是向你全部打开,或者半打开。而每一处窗子背后,都有一双眼睛。它只是让你看,并不给你目光相逢的暗示。这是窗子的全能还是不能?这是窗子的诱惑还是窗子的拒绝?你不可能知道,能够知道的,只有窗,只有你曾经站立的那处窗,而它,对所有的细节讳莫如深,对所有的时光,对时光的所有,守口如窗。

你并不是要寻哪处具体的窗,所有的窗子,都有可能。因为你,会出现在所有可能的窗口。这样,你就能目遇可能的窗口的所有的可能。

现在,你还会不会像杰克和露丝一样,你还有没有勇气像杰克和露丝一样,在船头,在时光的重逢里,再一次,自由地张开飞翔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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