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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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散文1:校园里那片杏树林

文/杨欣姚

在我们学校中院篮球场旁边有一大片杏树林,杏树林中的每一棵树都长得枝繁叶茂,一年四季呈现出不同的景色,给同学们的课余生活带来了无限生机。

当如花似锦的春天到来的时候,你会看到那片杏树林挂满了星星点点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每当课间我们从这经过时,都会不由自主地多看几眼,希望它快点长大快点绽放,让蜜蜂在花瓣上采蜜,让蝴蝶在花丛中飞舞。可好不容易花开了,花朵白得像雪,粉得像霞,美得像一幅美丽的大画卷,可是却看不到一片叶子,这是为什么呢?我带着这个问题去请教老师,原来杏树和桃树一样是先开花后长叶的。每到课余时间,我们就在这美丽的杏林中赏花,在花丛中寻找春天的足迹。直到现在我还珍藏着一张一年级时老师领我们在杏林中赏花的照片。

等到花儿凋谢的时候,杏树上长出了许多细小的叶子。叶子虽然小,还是那么嫩绿,那么富有活力,好像每一个小叶片上都有一个新的生命在颤抖,给蓬勃的杏林带来无限生机。为了让它长得更快,同学们就找来铁锨给它松土,拿来盆子给它浇水,松土的挥汗如雨,端水的勤快卖力,杏园内充满了同学们劳动时的欢声笑语。

炎热的夏天来了,杏林里挂满了又圆又黄的杏子,那一层层一堆堆的杏子把树枝都压弯了,同学们在树下的亭子里下棋、写生,在亭子旁做游戏,但是却没有人偷摘那让人垂涎欲滴的杏子,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杏子是大家的,等成熟了以后老师会组织同学们采摘下来分给大家吃。

秋天黄叶飘零,杏园内也落满了枯黄的叶子,每天早晨总有值日生在老师的带领下在杏林清扫树叶,当然有的同学也会捡几片自己喜欢的叶子做书签或做树叶贴画,那更有意思。

严寒的冬天到来的时候,同学们在空旷的杏树林中,或跳皮筋、踢毽子、跳绳等,这里成了同学们课余休闲的好去处。等到下雪了,我们在这里堆雪人、打雪仗那更有情趣。

我爱我们的校园,更爱这丰富多彩的校园生活。

树林散文2:门前的枣树林

文/dgjingxin

随着岁月的流失,我的怀旧感愈来愈强烈,对往事的回忆充斥着心的整个空间,过年了,人生的年轮又多了一层内涵,刻写在记忆中的往事,一幕一幕,最难忘的是儿时门前的枣树林。

小的时候,家里条件差,只有六间土房,没有围墙,院子很大很大,足有一亩地。每年春天,父亲都会趁春耕,偷着用生产队的大黄牛犁门前的院子地,母亲种上孩子最爱吃的甜秫秸,等成熟之后,放到地窖里储存,等到腊月二十六大集上去卖,换点钱好过年。院子前面是一条水沟,那是沙河和村子大湾的枢纽,每到夏天,我就会用罐头瓶子去小水沟钓鱼虾,水沟前面就是一片一片的枣树林。

春天,万物复苏,小草开始吐绿,孩子们可不能睡懒觉了,一大早就被父母吆喝着起床,去门前的这块枣林去挖菜,枣树的品种很多,枣树的样子也奇形百怪,有的像一条龙躺在地上,有的好似一座拱桥,有的枝杈相互缠绕,恰似两条蛇相争。只要枣树发芽了,生产队看青的,就不让孩子们爬树了,我们就每天盼着枣树开花,那时就会引来好多小蜜蜂。

夏天,早晨的露水很大,在枣林底下拔草可是件苦差事,记得最难受就是脚底下的鞋子,被露水打湿了,走路一歪一歪的,枣树这时候已经结枣了,很青很青,前面还有个小尖儿,大人们常说,青枣不能吃,吃了身上长疖子,有时候实在忍不住摘一个青枣吃,还得把前面的小尖儿掐去。

最实惠的是秋季,俗话说,七月十五点儿红,八月十五满儿红。过了七月十五,生产队就安排看青的来看枣了,就怕孩子们偷吃。记得小时候看枣的是一个裹着小脚,梳着髽髻的老太太,这个老太太在枣树底下都用耙子把地耧了,不让孩子们靠近枣树,只要发现踩上脚印了,她就会围着村庄一圈一圈的骂街,我不记得她的名字了,她男人叫老会,早就去世了,人们都管她叫老会家,她孤儿寡母的,谁也不敢惹她,有一次,我和伙伴实在受不住红枣的诱惑,趁大人睡午觉,我们就爬上树,把背心往裤衩一掖当口袋儿,去偷摘黑红发亮的枣子,下来后,把自己的脚印处理掉,那次真没被老会家发现,至今记忆犹新。最高兴的事,就是生产队打枣了,老爷儿们都拿着竿子打,妇女孩子就提着篮子捡,一竿子下去,像下冰雹似的,我们都捂着脑袋,争着往篮子里拾,当然,看见又大又红的枣子,就会放到嘴里,那种滋味真是难以忘怀。

冬天来了,枣树的叶子都落了,孩子们都到枣林里去拾枣叶。枣叶既能当柴烧,又能当小羊的主食,记得有一年也是快过春节了,我和伙伴去枣林拾柴禾,发现一条大狗叼着一根大骨头,我们用砖头夺下了狗嘴里的骨头,用砖头砸碎了吃里面的骨髓,一直到现在,都不好意思和任何人说这件事。

门前的枣树林,给了我太多太多的记忆,也给了我太多太多的深思……

树林散文3:春天的小树林

文/陈慧玉

春天到了,植物和小动物们都醒来了,小树林里一片生机勃勃。

蓝晶晶的天空上飘着一片片雪白的云朵,蓝天下是一座座连绵起伏的高山,像一个个巨人矗立在那里,威风凛凛。近处,小树林里的树木葱葱郁郁,小河清澈见底,草地碧绿碧绿,花儿们竞相开放。

春天里当然少不了小动物。瞧,天空中的小鸟们有的在枝头欢快地歌唱,还有的在空中拍打着翅膀自由自在地飞翔。树林里啄木鸟医生正在给大树治病呢!啄木鸟医生把嘴伸进大树里,嗒嗒嗒,不时地叼出几条小虫子。啄木鸟医生把小虫子吃掉以后,欢快地叫起来,好像在说:“小虫子真美味呀!树老弟,你这下是不是觉得舒服多了?”花丛中五彩缤纷的蝴蝶翩翩起舞,好像在和鲜艳的花朵比美呢!

啊,春天的小树林真是生机盎然!

树林散文4:啊,杏林,杏林!

文/言语

一走近那片杏树林,我和四哥就不想走了,那个地方叫大洼。

刚在李家宅子看了“绝处烟柳满梓河”的画面,旋即闯入“近看翡翠遥看无”的意境中,真的就有点“满目春色闲不住,亦步亦趋皆诗情”的冲动了。那淡紫色的,颗粒状的,散布于枝桠上,遥看似无,近看若翡翠珍珠镶嵌的,是含苞欲放的杏花蕾,冬的萧飒似近似远,春的兴奋似有似无,不知不觉中就迷醉在春天里了。

那明明是一马山川,到处桃李杏樱,为何叫大洼呢?洼里全是绿油油的麦苗,洼在村前,村后是山,山坡里裸露着光怪陆离的石头,石头缝里抱着树,那是杏树,黑黑的枝干,如老农粗糙的脸,错纵张扬的枝桠上挑着一束束春色,像这样有70树龄的杏树林实在太少见了。看到我不停息拍摄,老农说,你们来的还是早了些,今年的冬天太长了,往年的这个时候,清明节前后的三五天,杏花全开放了,桃花刚吐苞欲放,漫山遍野的,杏花白、桃花红,蜜蜂的节日,孩子们的节日,姑娘们的节日,你们文化人的节日……

我此时想起的是父亲的杏树林,家前一片,西沟沿一片。西沟沿的那片,是父亲在夜里偷着开垦的,家前那片是爷爷栽的,分家分给父亲的,从杏花雪开始,我们就被她牵引了,春风春雨,花开花落,桃李满园……每到下雨,我们就来到树林子,看着杏仁破土而出,嫩长的芽,顶上半叩着杏仁外衣,小心地移栽,之后是摸知了龟,到了初夏,杏子青翠欲滴,盛夏时杏子就熟透了,此时是最兴奋的季节,爬到树干上,用手摘,有竹竿夹,不一会,垸子里筐子里就满是金黄色了。那是我们家的摇钱树,听母亲说,家里的烧壶和铁锅都是一筐一筐的杏子换来的,有一年,我的新棉袄,也是用大结杏换来的,还有我小学时的学费……

我上初中时逢农村改革,公社的领导来了,要没收我们家的杏林子,收没西沟的那片时我们不知道,到了伐没村前那片杏树林时,我们不愿意了,当着乡镇领导的面,我们爬上树护着,不让人动,被父亲赶了下来,我们哭了,父亲也哭了……

杏树浑身是宝啊,和四哥清晰地回忆着,杏仁可用药,可做菜粥,杏树的树干品质最好,我家最厚最结实的板凳子,就是杏木做的,我们叫他笨老板,样槐木的板凳叫大老粗,梨树的叫两头翘,我们把板凳倒过来,当小车玩具在地上推着走,被大人呵斥着,却过足了开车的瘾……

在北方的早春,从古老的枝干上直接开出花粒的恐只有杏树了。这个下午,我和四哥坐在杏树林里,坐在古老的李家宅子山南,说着土匪老财的故事,看着老树新花,顿感枯木逢春的意象。我忽然想起了孔府里的杏坛,还有河南嵩阳书院的那个杏坛,那是孔子及后代讲学育人的地方。我想,从枯枝里冒出嫩芽和花蕾,抽干了他们的智慧营养,年年推出新花新果,用“桃李满天下”以及“春蚕到死丝方尽”等来歌颂教师,的确是再形象不过的了。

突然就想唱起了那首歌谣:扯大锯,拉大槐,官家门口扎戏台;杏花红,桃花白,推着桃杏去赶集;买铅笔,买橡皮,买个本本我学习;上北京,下南洋,做官有钱好风光!

树林散文5:《狐狸和乌鸦》续编

文/钱恒海

树林上空,阳光晶亮晶亮的直耀人眼,蓝湛湛的天空仿佛是清水洗过的蓝宝石,洁白无瑕。这天,狐狸和乌鸦碰巧又见面了。自从被狐狸骗走了一块美味的肉之后,乌鸦懊悔不已,这次乌鸦能否不上当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狐狸在树林散步,“今天的天气真好啊!”狐狸自言自语道。狐狸一不注意,“啊!”一头撞在了一棵树上,额头立马肿起一个大包,头脑发晕。“你这棵破树!”他气呼呼地埋怨道,说着还冲那棵树使劲踢了一脚。树晃了一下,在树上歇息的乌鸦吓了一跳,重心不稳,连忙扑腾着翅膀,稳定身形。狐狸听见了声音,一抬头,看见了树上的乌鸦。“原来是他呀!”他顿时有些心虚,刚想溜走,“哇!”狐狸眼睛一亮,原来那只好命的乌鸦又不知道从哪叼来了一块肉。乌鸦牢牢地把肉含在嘴里。乌鸦心想:这狡猾的狐狸又想来骗我的肉了,这次我一定不能把这块肉白白地丢掉。

“乌鸦你的歌真好听,可不可以唱给我听一次呀?”狐狸献媚地对乌鸦说。乌鸦没说话,心想:哼,不听不听,我不听。狐狸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乌鸦兄弟,你瞧你那羽毛,多么油亮顺滑,真让我羡慕,你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保养你的羽毛的吗?你瞧我的毛,哎!”乌鸦瞥了他一眼,扇动了两下翅膀,仍紧咬牙关。“哎呀,瞧您的翅膀,太让人羡慕了,怎么能这么有力,我看老鹰都没法跟你比的,真想去天上看看啊!乌鸦大哥,你能跟我说说在天上飞是什么感觉吗?”天花乱坠一通夸,乌鸦都不松口,狐狸说得嘴巴都干了,这时狐狸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乌鸦兄弟,听说你最近当爸爸啦,小宝贝们肯定都特可爱特漂亮,你给我说说他们吧!”乌鸦一听狐狸提起他的孩子,眼睛都亮了。是呀,天底下没有比我家小乌鸦更可爱的孩子了,他心想。正当他想要开口的时候,一个黑影闪了过来:“我和孩子们等了老半天了,原来你在这啊!快跟我回去!”哦,是乌鸦妈妈来了,她好像压根就没看到树下的狐狸,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见乌鸦爸爸还在磨蹭,边飞边嚷道:“走呀,孩子们都饿了。”乌鸦爸爸也展翅飞走了。

狐狸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急转直下的一幕,心中无比叹息着那块肥嫩的肉,最后拖着有气无力的步子向森林深处走去……

树林散文6:水中的蓝天

文/林清玄

开车从莺歌到树林,经过一个名叫“柑园”的地方,看到几个农夫正在插秧。由于太久没看到农夫插秧了,再加上春日景明。大地辽阔,使我为那无声的画面感动,忍不住下车。

农夫弯腰的姿势正如饱满的稻穗,一步一步将秧苗插进水田,并细致敬谨的往后退去。

每次看到农人在田里专心工作,心里就为那劳动的美所感动。特别是插秧的姿势最美,这世间大部分的工作都是向前的,惟有插秧是向后的,也只有向后插秧,才能插出笔直的稻田;那弯腰退后的样子,总使我想起从前随父亲在田间工作的情景,生起感恩和恭敬的心。

我站在田岸边,面对着新铺着绿秧的土地,深深的呼吸,感觉到春天真的来了,空气里有各种薰人的香气。刚下过连绵春雨的田地,不仅有着迷蒙之美,也使得土地湿软,种作更为容易。春日真好,春雨也好!看着农夫的身影,我想起一首禅诗:

手把青秧插满田,

低头便见水中天;

六根清净方为道,

退步原来是向前。

这是一首以生活的插秧来象征在心田插秧的诗。意思是惟有在心田里插秧的人,才能从心水中看见广阔的蓝天,只有六根清净才是修行者惟一的道路;要趣人那清净之境,只有反观回转自己的心,就像农夫插秧一样,退步原来正是向前。

站在百尺竿头的人,若要更进一步,就不能向前飞跃,否则便会粉身碎骨。只有先从竿头滑下,才能去爬一百零一尺的竿子。

人生里退后一步并不全是坏的,如果在前进时采取后退的姿势,以谦让恭谨的方式向前,就更完美了。“前进”与“后退”不是绝对的,假如在欲望的追求中,性灵没有提升,则前进正是后退,反之,若在失败中挫折里,心性有所觉醒,则后退正是前进。

农人退后插秧,是前进,还是退后呢?甲得从前在小乘佛教国家旅行,进佛寺礼拜,寺院的执事总会教导,离开大殿时必须弯腰后退,以表示对佛的恭敬。

此刻看着农夫弯腰后退插秧的姿势,想到与佛寺离去时的姿势多么相像,仿佛从那细致的后退中,看见了每一株秧苗都有佛的存在。

“青青秧苗,皆是法身”,农人几千年来就以美丽谦卑的姿势那样的实践着。那美丽的姿势化成金黄色的稻穗,那弯腰的谦卑则化为累累垂首的稻子,在土地中生长,从无到有、无中生有,不正是法身显化的奇迹吗?

从柑园的农田离开,车于穿行过柳树与七里香夹道的小路,我的身心爽然,有如山间溪流一样明净,好像刚刚在佛寺里虔诚的拜过佛,正弯腰往寺门的方向退去。

空中的蓝天与水中的蓝天一起包围着我,从两颊飞过,带着音乐。

树林散文7:安放蝉声

文/冯增芹

家附近有一片树林,当热潮一股一股涌来,蝉声也已经稀稀落落响起。有蝉声的夏,更觉热得火辣。

少年时,蝉多。越是热得心焦,雄蝉越是一大群昂昂高唱。不拿出点闲静的心,听久了,会让人头晕耳鸣。雌蝉则占据最嫩的枝梢产下它们的卵。有蝉卵的枝头会枯掉一大截,蝉多,枯枝便多了。

整个夏天,动植物大都热得没了精神,只有蝉,兴头饱满,世界好像只是它们的。你想,几年漫长黑暗,才抓住这惟一属于它们的季节,任谁也不舍得悄无声息就随了秋风。

夏季一到傍晚,蝉就要陆续出洞,去完成它的蜕变之旅,每棵树上都会爬很多。我也经常跟着别人去抓,一不小心,脚下就会踩到一只。那时,没想到随手可得的蝉,会变成稀罕物。从农家饭桌到城里人的厨房,再到大大小小餐厅。蝉,被精厨细做,道道味美。一路走来,也身价倍增,二三十元一斤是最普通价位。自此,蝉,走向生存的尴尬。

人能到的地方,蝉便不能从容钻出洞来,褪去外壳,在树上安心晾干它的翅。它得躲过许多刮地的锄,眩亮的电瓶灯,高举的竹竿……最后,藏在叶的最高最密处,别弄出一点声响,小心翼翼伸开它柔嫩薄透的翅。等粉绿的脉络慢慢变成黑色,它才可以飞翔在晨曦中。这一蜕变,比几年地下生活艰险许多倍。于是,蝉声稀疏了。

沸沸扬扬的蝉声,成了夏天最深刻的记忆。那些聒噪,在今天的居所却是不可得。仔细想来,那本不就是自然的乐章吗?自由豪放,浑然天成。人类,挥着指挥棒,把原本澎湃激昂的一章,噶然休止。只留下断断续续那么一声两声,听来丝丝微凉。

真害怕哪一天,蝉声会永远离去。没有蝉声的夏天,我感觉,可就是病态的了。

不知何时,墙外梧桐树上有蝉鸣,断续传来,惊喜。不久,还会有枯枝藏了蝉的卵吧?若那样,我就把那棵梧桐用栅栏隔起来。几年过后,蝉会钻出地面,悠然爬上枝干,蜕变成长裾矜矜的歌者,然后气定神闲地繁衍。这样,就会多一些蝉声,安放在我们的世界里,夏天便是一个又一个完美的季节。

树林散文8:美丽的小树林

文/钱楠友

这里是一片美丽的小树林。

天空中飘浮着几朵白云,有的像雪白的棉花糖;有的像凶猛的老虎;有的像可爱的小兔子。这时天空中飞来了一群小鸟,它们一会儿飞到这棵树,一会儿飞到那棵树,像是在捉迷藏。远处还有层层叠叠、连绵起伏的山峦,一山绿、一山青、一山浓、一山淡。山脚下的排排松树,像站岗的卫兵,保护着山上的每一棵树。

大树下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坪,草坪上最引人注目的是各种各样的小花。这些花儿红的似火,黄的似金,粉的似霞……真是五彩斑斓,鲜艳无比。花儿们散发出浓郁的花香沁人心脾,美丽的蝴蝶翩翩起舞。草地边,一条小溪清澈见底,如同一条透明的蓝绸子静静地伸向远方。水里,小蝌蚪摆动着黑黑的小尾巴,高兴地游来游去……还有一群小鱼在河里快活地嬉戏,它们有时停下来,有时在水里转圈圈。游着游着,小鱼像发现了敌人似地迅速钻到深水里不见了,这美丽的景色,怎能不令人陶醉呢?

啊,这里真是一个世外桃源哪!

树林散文9:栵榔 那片高大的枫树林

文/宁萱楼子

栵榔 那片高大的枫树林

我故乡老屋的正北,跨过屋后的那片稻田,横过一条蜿蜒曲折的沅常公路,沿着陡峭的山路爬行几十米,就进入一片高大的枫树林了,这地方叫栵榔 。

“栵榔”两字是什么意思?我至今搞不清楚,在故乡的村子里,现在已找不到比我年纪更大,更清白故乡地史的人,故而“栵榔”这谜团可能永远无法解开了。我之所以用的“栵榔“二字定名这个地方,一则是根据故乡人的读音,他们都叫那个地方为“lie-lang”,二则是我自作聪明地认为,既然这里是长着大片枫树林的地方,那它的名字应该是有”木“字偏旁的,于是我便选用了“栵榔“这两个都带有”木“子偏旁的字。

栵榔那片高大的枫树林,现在已不见枫树的踪影了,早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就被砍伐一光,它的枝干都成了当年“大炼钢铁”时那些小高炉里的燃料,之后,这里先是成了水土流失的荒山坡,随后又成了杂乱无序的民宅区,一切已不是原先的模样,只是它的亲切和神奇,依旧留在我枯萎的记忆里。

我最早知道那片枫树林叫“栵榔”的时间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期,那时我才六七岁。因为家的变迁,父母从县城里搬回老家印家垻定居,我也随同父母踏上了归乡的路。从县城回到印家垻有约二十里的路程,父亲带着我一路歇歇走走,走到简家的时候我实在走不动了,父亲背着我走了一段路之后,把我放下来,说:“自己走吧,再走一截就到塘坊了,站在塘坊路口的弯道上,就可以看到家了。”听父亲说着,好像家就在眼前,于是我鼓起了劲,兴致冲冲地往前走,不一会就到了塘坊,从路口的弯道上向东望去,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平地,一条银白的溪流穿行于平地中,远处横亘的山脉隐隐约约,若云层,似雾气。父亲手指远方说:“你看,家就在那里,那有房屋,有树木的村子,就是印家垻“。我顺着父亲手指的方向看去,怎么也找不到那有房屋,有树木的村子,爬到路边的一个土堆上去看,依然看不清。父亲凑近我的身边再次指点着,说:”远处有一大片树林的地方,你看到了没有?那长着大片树木的地方叫栵榔,我们的家印家垻就在那下面“。这次我看清了,那片大树林因为树木高大,色彩葱翠十分显眼。我高兴地叫起来:“啊,快到家了,快到家了。”其实这塘坊距离我家还有七八里的路程呢。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了栵榔,第一次知道了栵榔就在我家的近旁,于是也是从这时候起,我对栵榔有了亲近如家的感觉。

十四岁那年我进城读中学,每个星期六都要回家一次,每当走到塘坊的时候,在那路口的弯道上,我都要极目远望栵榔,看到了栵榔,我犹如看到了母亲企盼的目光,她像似在翘首瞻望游子的归来,看到了它我有说不出的兴奋,更有激荡于内心的亲切,因为看到了栵榔的那片枫树林,家就不远了,家中的一切便闪电般的浮现在眼前:祖母是一个人独自坐在西头那间窄小黑暗的屋子里歇息呢,还是拄着拐杖在门外的大路上散步?父亲应该收工回来了,他是在堂屋里修理农具?还是挑着粪桶在屋西头的菜地里施肥?母亲一天中有做不完的事情,做完农业社的活,回来还得做饭,炒菜,喂猪。二姐可能还没回来,收工了,她还要背着背篓去找猪草,常常是天黑了才进屋。弟妹们在干什么呢?他们放学回来了,母亲会给他们安排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烧火,洗菜,剁猪草-----想着这一切,一种亲切温馨的暖流涌上心头,我急切地想回家,我急切地想见到亲人,于是我加快了赶路回家的步伐。

后来我去外地求学,亦在外地谋生,每逢假期回故里看望亲人时,走到塘坊那路口的弯道处,我依然会习惯地放眼远望,我在寻找栵榔那片高大的枫树林,我在寻找位于栵榔下面我的家。只是这时我已无法看见那葱笼翠绿的枫树林,而这时的家,也不是原来的那番景象了。父亲去世之后,我的祖母也随他而去,上世纪八十年代,故乡祖传的老屋也被拆除,失去了这些情感中致命的东西,故乡这个家在我心中的分量变得越来越轻微起来。后来母亲也去世了,老屋的地基也转卖给了他人,在这片山水间,我所有的亲情都已失去,我的故土,我的故居也遭遇着如同栵榔那片高大的枫树林一样的命运——连根铲除,不复存在了。等到我的孙辈以后,他们将不知栵榔为何物,也不知故土,故居在何方了。

栵榔不仅对我有亲情感,还有着无法释怀的神奇感。

祖母曾经对我说:“屋后岩板头那片山地,是一只栖落的凤凰,它的尾巴伸在挂牌山,那横亘高峻的山势,是凤凰舒展的尾巴,程隆界和庭子垭那两支山脉,是凤凰的两个翅膀,凤凰的头就是栵榔那个山头,山头上那片高大的枫树林是凤凰头顶上那撮毛,又叫着凤冠。凤凰是非常灵气的神鸟,它栖落在哪里,哪里就会出皇后,出大富大贵,可惜的是,我们屋后的那只凤凰是断了翅膀的,它的一只翅膀从庭子垭伸出,就被兰溪冲折了,成了一只落魄的,受了伤的凤凰,不然的话,我们这一带,不是皇城,就是郡府呢”。祖母娓娓而谈,我坐在她面前的小凳上专注地听,这神奇的故事,这美丽的传说,在我幼稚的心灵里激起了阵阵涟漪------。以后我曾多次光顾栵榔,带着祖母故事里的神奇,我亦以神奇的心态,观看着这神奇的栵榔。

栵榔,那片高大的枫树林,它总共只有三四十棵枫树,一棵挨着一棵,围城一团,每棵树都有合抱大,每棵树都有十几丈高,大小是那样的均匀,树干都一样的挺直,枝叶都是那么的繁茂。这枫树林里阴暗潮湿,不生杂树和野草,地面上盖着厚厚的一层枫树叶,脚踩在上面,像似踩在绒毯上。

令人费解的是在这片山顶上,只集中地长着这片枫树林,它的四周都是光秃秃的,没有其它的树木,连矮小的灌木林也没有,突显了它的净洁和高大,难怪祖母说栵榔的枫树林是凤凰头顶上的一撮毛,真的,好像“凤冠”。

一天旁晚,我的族伯印昌林来到我家,他站在院场里大声地叫喊:“铁牛,铁牛,快出来,我带你到栵榔去,你的爹爹程咬金在栵榔等你。”母亲听了,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她赶快推着我躲进內房,说:“你千万别出来,这昌林最近疯癫了,到处乱跑,到处打人。”

我躲在房里,听见昌林伯还在外面叫喊,母亲无可奈何,壮着胆子开了门,对着昌林说:“昌林哥,铁牛不在屋里,他出去玩去了“。昌林说:”铁牛就是程铁牛呀,他是程咬金的儿子,程咬金在瓦岗寨当混世魔王了,我叫铁牛带我去投靠他,我手里有两件宝贝,要献给程咬金“。说着,昌林从衣袋里掏出两样东西,一个是金黄色的干葫芦,一个是溜圆圆的河卵石。他还说,程咬金在栵榔安营扎寨,带来了许多天兵天将,那些天兵天将都爬在栵榔的枫树上,在枫树上操练刀枪,好不热闹。我从侧屋的门缝里看见昌林伯在院场里玩弄了一阵宝贝,才边唱边跳地出去了。

昌林伯是我村为数不多的识字人,夏天在河滩放牛时,常坐在树荫下读一些“封神”“说唐”的古书,这次他疯癫了,竟然把“说唐”里的人物和栵榔联系起来,栵榔成了程咬金安营扎寨的地方,是历史,是故事,还是幻觉呢?

以后,我又多次的去过栵榔,当我钻进那高大的枫树林时,心里阵阵发毛,我仿佛看见了昌林伯所描述的景象:程咬金在这里安营扎寨,天兵天将在这里操练刀枪,枫树的枝叉间都是攀援飘逸的仙人,我一个人独行此地,便有阴深恐惧的感觉,再也不敢留步顿足,常常是惊恐得冒出一身冷汗,一溜烟地跑了过去。栵榔那片高大的风树林,让我从亲切到神奇,进而又有了一种恐惧的感觉了。

1957年,家乡掀起了大炼钢铁的高潮,这栵榔前后左右的荒坡上,洼地里都筑起了小高炉,一个个好像抗战时期日本鬼子在华北平原上修筑的碉堡。炼钢炼铁需要燃料,家乡四周没有煤,于是这一片枫树林便遭遇了厄运,一棵棵,一蔸蔸被砍倒,被劈碎,投进了小高炉。这片枫树林有三四十棵合抱大,十几丈高的枫树,劈成柴火该有几百万斤,但是,凡是烧这枫树柴的小高炉,不仅没炼出一块铁,还事故频发,不是垮塌了炉子,就是烧死了做工的人,人们在私下议论说:“那枫树柴是烧不得的,那是几百年的古树,都成树精了,毁了它要遭报应的”。

如今,栵榔,那片高大的枫树林已早不见踪迹,那片长着枫树林的山头也不是原来的相貌了,只有它的亲切,它的神奇永远烙印在我的心灵里。

2013/2/3于市委大院

树林散文10:一叶知秋

文/陈绍平

这片杏树林,茂密地生长在河边一大块泥土里,远远望去,金黄色的杏叶站立枝头,渲染着那方水土。在初冬的这个时节,格外地耀眼,层层叠叠地令人遐想,给人一种心醉的感觉。她的颜色震撼了你,她的身姿梦幻了你,她的笑颜装饰了你。刹那间,身心沉沉地融进片片杏黄的情怀里,直到地老天荒。

我不知道当初种植杏树的那个人,有没有想过,当有一天杏树成林成片恣意的生长,用她独特的语言和世间万物窃窃私语时,该是多么的幸运,该是多大的福分。也许,当初他只是简单地认为就是在泥土里种上几棵树,然后就期盼树苗自由地沐浴着阳光,吮吸着雨露,在年复一年的日子里,听着潺潺的流水声,茁壮成长起来。如今,杏树成林,舞蹈出冬季一道奇异的风景,这种惊喜和感触,是许多人无法体会出来的。

我是在一个细雨蒙蒙的午后来到这片杏树林。风吹过,雨拂过,风雨中的杏叶顿时生动起来。叶片在枝条间随意飘飞,一片,一片,交错着,你追我赶地,如孩童嬉戏般顽皮,不经意间就在地上挥洒出千姿百态的图案。你看不完,也看不够,一个人静静地伫立风雨中,任由思绪在杏叶的抚慰下,无拘无束地放飞。

一叶知秋,在此时的境遇里,诠释得恰到好处。你可以想象出杏叶在金黄前,曾经经历过的心路历程。当春天到来的时候,大地苏醒,树木葱绿,杏叶也在春雨的滋润里潜滋暗长;片片杏叶相互依偎着,用心汇聚夏日的火热,虔诚地积淀秋天的成熟。于是,在冬的呼唤里华丽呈现,在四季的欢歌里如期而至。

不知何时,雨停了。我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捡拾起一片杏叶,把她珍藏进生命的记忆。以后的日子,我很开心地把思念记在心间,让野风吹拂,雷雨浸润,看着它优雅地生长,直到蓬勃成一树金黄色的杏叶,装点远方那一帘幽梦。

然后,在富庶充盈的时光里,看她再次绽放。

树林散文11:山大校园里幽静的小树林

文/快乐一轻舟

山大北校区里面的这片幽静的树林竟然还在!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曾经多次在此流连。那时候,车辆还少,偌大的校园里,就不太喧闹。但由于当时山大只有两个校区,洪家楼老校区面积小,而这里相应面积大,人口容积大,老师和学生大多都集中在这里,便显得人员众多,来来往往,行色匆匆,校园里就涌动着匆忙。在这匆忙里,学校中心的这片小树林就书写着悠闲和宁静。

小树林大概有两三百棵白杨,由于栽种稠密,每一棵都长得挺拔高峻,足有四五层楼高,却又枝繁叶茂,树林里便绿荫遮蔽。酷暑季节,这里是消夏的最好去处。炽热而刺眼的阳光被重重叠叠的树叶遮蔽和过滤,斑斑驳驳的光影,便柔和而沁凉。参差的枝条和繁茂的叶子之间,有鸟儿飞翔,小燕子剪子一样滑行,山雀翘着尾巴在枝条间跳跃,小麻雀欢快穿梭,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鸟儿,它们叽叽喳喳,此起彼伏,唱着欢快的歌。而这欢快的鸟鸣,衬托得小树林愈加幽然静谧。

白杨树下有小石条凳,凳子上坐着的大多是学生。最多的是手捧书本的,低着头,静静地阅读,沉浸在书的世界里。他们把自己坐成了一座座读书人的雕像,柔静和美,沉思入定。

绿草之间,有羊肠小道,一些中年人或者老人在踱步。或是夫妻相伴,伉俪偕行;或是独自一人,恬然独步。个个身上,都沉浸着书卷气和走过沧桑的恬静淡泊。

当然,也有年轻的恋人,或是并肩而坐,或是依肩而行,皆脉脉含情,悄然私语。那时候的年轻人,大多依然讲究的是幽会。幽会,这静静的杨树林,应该就是比较合适的处所。在这样的幽静环境里,人的心绪自然恬静平和。人与人在此交际往来,也会相应自由随意。在自由随意里,谈情说爱的帅男靓女自然会敞开彼此心扉,真诚相对。还没有像今天这样,一恋爱,就出入于酒吧歌厅,哪儿热闹去哪儿,哪儿刺激奔哪儿,在喧嚣中享受着感官刺激和欲望的满足,宣泄着浪漫和激情。

而我,当年一走进这片小树林,就觉得远离了喧嚣和烦恼,就觉得心绪兀然沉稳淡静。本来匆匆的脚步,就自然缓慢下来,悠闲下来。在这幽静的树林里,或是慢慢的踱着步,或是闲闲的坐着,静听着啁啾鸟鸣,看着沉静的读书人,悄然私语的恋爱人,便觉得是心灵的一种享受,一种淘洗。

时隔将近三十年的岁月,小树林还在,只是当年的白杨树已经被梧桐树代替。挨挨挤挤的梧桐树,因为要争着向阳光靠近,比当年的白杨树愈加高耸入云,那些长得粗的,大概得需要两个人合抱才能抱住。清白的树皮,滋润而鲜嫩,就像这所学校,处处泛滥着旺盛的生命力。

地面上,当年稀稀拉拉的石条凳也全被更换了。有许多小方桌和长条凳。桌子的四面各有一个小方凳。很明显,这样的桌子更利于学生读书写字。不管是桌子还是凳子,朝上的一面都铺了木条板,木条上刷着清漆,保持着木材的原色。小树林的四周,还有一些木联椅。无疑,这样的桌子和凳子、椅子,人坐上去,即使是冬季,也不会再有冰凉的感觉,而是会感到温暖舒适。地面上人走的甬道,也铺满了木条板,甬道之间,铺了一地的小石子。这样,大概是为了避免下雨天地面的泥泞吧?

重新游走在这片小树林里,闲闲地看着静静读书的学生,悠闲散步的老人,耳边依然有鸟声啁啾。当年那种温馨和静的感觉穿越了岁月的帷幕,油然重现。

如今,校园里许多镌刻着旧时岁月印痕的楼房都被豪华气派的崭新大厦替代,几乎是面目全非,但这片梧桐树林却被保存下来,恰如在时尚喧嚣里镶嵌了一颗沉静和美的珍珠,和附近新开辟的绿地以及新栽种的树木花草相呼应,使这大学校园依然洋溢着幽谧的恬静,沉淀着和蔼的温馨。应该感谢学校的管理人员,是他们葆有一颗尊重绿色尊重和静的心,才使这片小树林没有随着岁月衰老,而是在岁月的风霜里愈加年轻,愈加风韵可人。也因此,这片梧桐树林,也就渍染了诗意,有了文化的底蕴,成为文化的一个鲜明符号。

只是,此时是早晨八点多,学生都在上课,树林里就人影稀少。而人影稀少,使小树林的幽谧和静穆愈加绵厚。

树林散文12:秋天的杨树林

文/沈天鸿

秋天的杨树林中飘荡着一种衰老的气息,这与我的心情不合。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没有目的的走动被称为散步。那么,我这是在散步吗?我没有这个概念,我只是走走。仅仅在一点上我的走动与散步的定义吻合,这就是散步虽然没有要到达的目的,但却有回去的方向;而我,尽管可能会走上很长时间,但仍不会走得太远,必然会在某个不确定的时刻,掉过头来往回走。

在没有目的的走动中,我开始随机地思考一些东西,比如说为什么秋天的杨树林里衰老的气息这么浓郁?这与杨树未老先衰皴裂不堪的容颜有关吗?但我注意到,与其它的树相比,杨树的叶子几乎是在蔑视秋天地仍然这么绿!虽然也不时有枯叶飘下,地面所积却不多。那么,这衰老的气息从何而来?它与仍然生气勃勃地绿着的表象之间有一种矛盾,我就在这矛盾中走着,感到迷惑。

或许,一切我们认为有矛盾存在的地方,其实都是我们在那儿存在,而矛盾其实是在我们心里——杨树并不认为自己这样有什么矛盾之处,只是我这样感觉罢了。

但这一点只适用于客观事物,人类社会的矛盾显然不在此列。

所以,人可以在自然界的种种矛盾中散步,却不可在哪怕是看起来似乎和谐的人类之中散步。

散步或者漫无目的地走动,因此最好是在几乎无人之处。

这儿只有杨树。

生而为树却既非红木亦非松柏、果木,做了最被人轻视的杨树,这也可谓是出身不由己了,而对于树来说,道路亦不可选择,因为它根本无道路可言,终身只能守候在一个固定的点上,大千世界,暂时属于它的只有名副其实的一抔土,在这一抔土上,它散步吗?如果散步,它是如何散步的?用那些枝叶在空间中散步?但这很可能只是我的想象,它们从不散步,散步是一种奢侈,为生存而寸步不离生存岗位的它们,如何能有这个念头?能够散步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有闲阶层中人,一种是虽然贫穷但一箪食一瓢饮亦不改其安然者。杨树显然两者都不是。这世间的绝大多数人也都不是。而即使是能散步者,那散步其实也仍是有区别的,这就是一种不过是玩的一种方式,一种却是思考的一种继续。因此,对于后者来说,居于斗室坐着不动,也仍可以神游万仞思接千载地散步于比天空比海洋都更为阔大的心灵的空间。

我显然不是有闲中人,那么,我也是杨树一类吧——我和杨树都身不由己,但都在时间中移行,并有着自己的空间。

杨树似乎也同意这一点。它们一棵棵接力似的跟着我走,最后,我和杨树都在树林边停住了,面前是一片收割后的田野,落日半隐,淡淡的余辉中能看见暮霭正从裸露的土地上袅袅升起,有几只鸟慢慢地朝远处飞去,很小,看不清是什么鸟,仿佛只是几团泥土竟然在空中飞。

我抬头看了看杨树上,这才发觉,树上居然没有一个鸟巢。连鸟也不愿在杨树上做窝么?我再次感到困惑,我记得,我童年时家边稀疏的杨树上都有好几个鸟巢的。时代真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了。

但秋风的风声还是一样的,杨树也还是一样的。

树林散文13:父亲的槐树林

文/魏益君

老家在一座山前的峪子里,山下是一大片槐树林,村子因槐树而得名:槐树屯。在我小的时候,那片槐树林并不大,后来的规模缘于父亲对槐树的钟情。

我幼小的记忆中,父亲长年累月地劳作在那片槐树林。等我能背起书包上学时,父亲把我领进那片树林,讲起了一个我从未听过的故事。当时正是五月槐花开得茂盛的时候,父亲望着那一棵棵流银泻玉的槐树,娓娓讲着,表情凝重。

那是六十年代的困难岁月,到了青黄不接的五月,槐花便成了村里人的救星,家家户户满山遍野撸了槐花,做饼做糊,充饥度荒。当时,父亲就读于县中学,是村里唯一的高小生。逢星期天,父亲和奶奶就擎着勾镰,挎着竹筐,来到村南那片槐树林,撸了槐花,做成槐花饭,供父亲上学。矮处的槐花几乎都被撸光了,父亲就脱了鞋子,爬上高高的刺槐树,撸啊撸,想着到了学校又有了充饥的食物,就无比兴奋。

槐花饭做好了,太阳偏西时,父亲背着盛满槐花饭的瓷罐,踏上返校的山路。无盐无油的槐花饭,吃起来又苦又涩。不久,父亲的脸越来越胖,同学们戏谑父亲说,是槐花饭养人,把父亲养胖了。很快,父亲就一病不起,浑身肿胀,用手一戳一个坑。到医院去看,医生说,这是因为父亲不吃粮食,光吃槐花饭的原因,可不能再吃了。父亲病了半个多月,不但花掉了家中所有的钱,还欠了一大笔债。

病愈之后,本来生活拮据的家庭,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更别说供父亲上学了,父亲只能辍学务农。一日,父亲来到那片槐树林,抱着一株老槐树直哭到天黑。

父亲发誓:槐花破灭了我求学的梦想,我要让这片槐树林变成今后的好日子。

从此,父亲开始钻研放蜂酿蜜知识,还外出寻师求教。第二年槐花盛开的时候,父亲成了一个放蜂人,那满树雪白的槐花,真的变成了晶莹透明的槐花蜜。

从那以后,父亲就在那片槐树林扎了根,边放蜂边膨胀那片树林。年年如此,植树不断。

父亲讲过他的故事后,认真跟我说:“当年我吃着槐花饭上学,因病辍学,梦想破灭;我希望你吃着槐花蜜上学,走出大山,替我圆梦!”

我当时听得似懂非懂,只觉得父亲的遭遇很可怜。

上学以后,因为父亲和那片树林的原因,我真的学习勤奋。这令父亲高兴不已,更加辛勤地侍弄那片树林,把那片槐树林视为自己的命。

文革时期,造反派把父亲放蜂定性为资本主义,不但销毁了父亲的蜂箱,还要砍伐那片槐树林,父亲疯了般与造反派对峙着,最后身上被砍了一刀,才使造反派偃旗息鼓。从那以后,父亲更加看重那片树林,直到改革开放以后父亲东凑西借承包了那片槐树林。

在父亲的影响下,我很争气,一路攀升,考入大学,尔后有了体面的工作。

后来,那片槐树林越来越大了,我也常常回去,看望父亲和那片槐树林。父亲老了,将养蜂技术传授给二弟,开始颐养天年。但父亲却不愿搬出槐树林,他说,守着这片槐树林,感觉日子过得真实有劲!

树林散文14:荔波绿

文/徐敏捷

荔波,满地的绿。这里,茂密的树林处处流淌着炙热的恋情,小草,树林,天空,流水……到处都在恋爱。7月,荔波自由葱郁的恋爱季。绿繁盛处,树与藤解开心灵的禁忌,在热烈中相互告白,分不清楚,是树抱藤还是藤缠树,但能确信,它们在这里一同生长,一同攀爬,一同栉风沐雨,在时间中默默交付彼此。晒蔫的叶子,拉耷下脑袋,在阳光下饱满、圆润地伸展,叶上的雨露盛下晶莹,混杂在7月热烈的激情中微微颤抖。这片被命运厚爱的土地,每一寸都深蕴活力。

这里的女人充满灵气,像一撮被轻放于水中的墨,化出温柔,蜿蜒出青翠的山峰。流淌青绿的水调子,盘出县城、村落、寨子一簇簇的绿,隐于人们的眼中。这片土地上摄魂的绿,是她们永远不老的心。

这里像我的老家,入伏的正午没有一丝凉风,蝉声鸣叫,从到晚,没有停歇。只是叫得嗓子眼渴了,偶尔停下喝几口水,嚼碎几口绿。蚌壳包裹珍珠的阵热,在这里连绵不断浪涌散开,但热浪荷满湿漉漉的热吻,溢出人们的内心,浸湿他们的衣领、背部、裙摆,与每一寸肌肤紧紧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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