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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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畔的文章1:谷雨杂记

文/杨仲达

那年我在团泊湖畔买了一套房子,并为之取名寸园——因为园中有一块菜地。我在转年春天种了几样蔬菜和丝瓜——本想种葫芦,向当地农人要籽时,说是已经晚了。再过一年,照例种起丝瓜——我又想种些葫芦,再问,又被告知晚了,那时正值谷雨之际;我勉强种了些,但秋收时并不饱满。第三年依然如此,又错过时节。

之所以如此,和我执念于“谷雨前后,种瓜种豆”有关,我把葫芦也当成一种瓜,这当然错误;此后知道还有种说法是“清明前后,种瓜点豆”,若是往前说,那么则可在阳历三月:看来不同的瓜豆,播种时候不同。我因此就曾以为葫芦或许应在春分之后播种,而后来再向老农求教,得知其要在“九”里播种,就是说,在惊蛰的时候就可以了。

我毫无农耕经验,我父亲虽曾下乡,但对于稼穑之学也是一知半解。当然了,要知道,节气是对农耕的时段划分,其常识也是重要的农业总结,可以作为实践的指导。因为雨水温润,不光可以种瓜种豆,谷雨更是春耕的时候。

一个节气有半个月的时间,五天称作一候,共为三候,谷雨的三候是:“一候萍始生,二候鸣鸠拂其羽,三候戴胜降于桑。”

萍即浮萍,水多而浮,草与水面持平故为萍,朱熹有诗“未觉池塘春草绿”,这就是萍。

鸠是指什么,其实就是布谷鸟。我小时候,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有儿童节目,名为“小喇叭”,开场即是童稚声音:“小喇叭开始广播啦……嗒嘀嗒、嗒嘀嗒、嗒嘀嗒嘀嗒……”彼时还有一台少年节目,开场是一个少年清脆的声音:“布谷鸟节目现在开始广播——”我至今觉得以“布谷鸟”来给一档少年节目命名非常贴切。春夏之交,正是布谷鸟鸣叫着的播种时节,这和人生一样。

我后来在天津市档案馆供职,单位在水上公园北路和中环线交口的大牌坊下,这里有天津市区内并不多见的一片树林。每年谷雨时节,这里都会有 “布谷——布谷——”的鸟叫传入我的耳际。我并不善于观察生活,从未见到那鸟的影子,但是年年听见,忽地觉得春天来了——而春天其实已将归去,楼下的海棠已快败了。我在楼上,看着那片白杨从灰黄逐渐转绿,当布谷声音传来之时,树叶已一片碧绿。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在这个时节,令人嗟叹者也多,故而我常常在那片树林里漫步,似乎要挽留住春天。有时候我就要向津河岸边移步,在已见衰败的姹紫嫣红里,在燥热之中,我曾于河边的草地上多次遇到过戴胜。它也是一种鸟,嘴长,像是啄木鸟,但是个头儿小,而且颜色鲜艳。它之所以叫戴胜,是因为它的头上宛似顶钗,脖子又似围了一个黄围脖。春花掩映,春鸟踯躅,我曾掏出手机静静地对其拍摄了许久,慢慢走近,又慢慢拉伸镜头,那鸟在镜头里清晰逼真,宛如眼前。

谷雨是春天最后一个节气,在不断地惜春之后,也做好了诀别的勇气,此时的春天也最为绚丽。南北朝丘迟的《与陈伯之书》描述道,“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见故国之旗鼓,感平生于畴日,抚弦登陴,岂不怆悢!……”真是文采飞扬,而其实这“文采”,却来自自然世界和生活本身。

湖畔的文章2:湖畔之夜

文/李新军

1.青藤、小路与神谕

青藤架在柳枝修筑的篱笆上,随意而又安逸,好像它特别适应柳枝支撑,状若晴好的天气里,趴在小路边晒太阳的蟒蛇。如果不仔细看,谁以为这是俊俏青藤的下半身,躲在坟茔般的青草里。

藤的根须,当然要藏匿在它上半身的浓密青叶中,只是不小心露拙了,被过路的人看不起。藤喜欢柳,喜欢湖畔柳树的气味与韵味,青涩与婀娜,柔软与坚韧,手臂下垂,不想触摸头顶的蓝天,它的脾气,都让五彩斑澜的田野惯坏了。藤的手臂指向湖泊,它在篱笆上向一边延伸,不如柳做的篱笆耐得住寂寞。藤招惹游客的目光,藤牵制偶尔看到它的人的脚步,它身上的青绿颜色,是湖神故意刷在小路边,给渔樵贩夫们指路的。

从乡村公路上拐个弯,直接下到通往房舍的小路上,这才是我印象中真正的乡路。硬化过的土路,仅有两米多宽,能看到小路不事张扬的性格,它把自己藏进夜幕里,当作天空的一部分。乡路上印满错综复杂的车辙,但都是顺着一个方向。清晰的车辙耐看而又变形夸张,犹如画家涂抹的试验杰作。只是不好走。路若好走,不会有令人难以相信的美景可看,这是乡间行走的经验主义者,为自己设定的教材。我临时决定下路,再拐个弯,到那个孤独的房舍前,敲门,与脸上露出鄂然之色,迟疑是否推开大门的房主说上几句。房舍前,还有一片废墟,零乱的砖石结构上,有瓜蔓跃起的触须和硕大的叶片,它们看着废置土地的可怜相,缺乏草木本色,以及花的装饰。

青藤婀娜的枝蔓前,走着身形同样婀娜的女人,她看到我晃悠过来,竟然躲在青藤旁给我让路,转眼之间站成了绿。那藤或者女人,那风景或者意向,在这个寻常傍晚生动耐看。女人摆动的纤细腰肢和圆桃形臀部,使灰头土脸的小路,顿然鲜活优雅起来。

这是微山湖畔,美丽的乡野一隅,隐秘的事情始终伴随我。苇丛遮挡住下降的天幕,它扯下夜幕的动机匪夷所思。夜逾向黑处进军,田野房舍甚至塘里的荷都被黑色俘虏了,放进更大的黑色箱子。唯独可以看到菱花,在闪烁着光芒的河面上星罗棋布,白花如天际飘落的繁星,照亮了湖畔的黑暗,我的视野,刚好看到近前塘里的花朵,与青藤隔出一道小路。菱花是夜的白光,女人却是夜的奇遇,她们照亮我眼前的小路,神秘的路径尽头,可能还有更加神奇的故事。在田野上,没有向前延伸的小路,没有人与车,没有满天繁星覆盖我的房舍,我们都已融入湖神描绘的梦境之中。

我看到青藤撒落的枝蔓上,写有湖神的暗谕。藤上开放出碎花花,镶嵌在宝石状的青蓝色上。沿着藤的枝节,向它的细部走,直到没有枝蔓了,也就没有碎花花了。在傍晚的暗影里,藤叶变得同样神秘,青蓝的调子,或许只有神的摇蓝上,所盖的那块碎花布,才能同它媲美。

风是湖神的仆人,扶着青藤弯下身子,青藤祈祷爱情的来临。它听惯了神的教谕,每天傍晚都听,如果没有柳枝的搀扶,它还要虔诚很多。青藤接受神谕时,那个有着纤细腰杆的女人,消逝在昏暗的田野深处了。藤想变作一名布衣书生,正在小路上徘徊的书生,顺手扯下藤叶,嘴唇含住叶子边缘,吹出一曲悦耳的乡村小调。

神附在我的耳边。乡间小路边,生长茂盛的开花青藤下,埋藏有一粒种子。

我依旧相信爱情,以及这青藤,这小路,这房舍。

2.湖畔、夜色与农舍

湖畔散发出腥湿的气味,鱼的叫声伴和淤泥的叫声,欢畅地走在街镇上。它们柔美绵长的愉快之歌,开始于一串晶莹的水泡,终结于黎明阳光的爱抚。水底冒出的泡,摇晃着冲破柔滑之水的包围,露出半个圆弧状的房舍。如果有好大一群水泡,也是一个水上村庄。

原来,无忧无虑的鱼,以及它的夜之淤泥,还有这样的杰作。

水是湖泊的皮肤,夜色是湖畔的皮肤,农舍是我们的皮肤。在夜幕中,人的皮肤,能够感受到由浅至深的万世清凉。

镇街上开始亮起路灯。我站在灯下,看到天空有飞翔的水鸟。在雾气还没有升起前,它们归巢的心情,可以在抖动的羽毛上看出来。这些还不够。湖泊的声音具有非凡的魔力,乡村土质的小道上,到处都有湖泊穿透心脏的声音,我似乎看到自己的心脏,充血并迫不及待的喘息跳动,湖畔以阴柔至极的母性色彩对待我,给我空旷与自由的伸展和呼吸。

现在,它还无法击碎我的意志,坚硬,强烈,被湖的味道威逼利诱,这都不能直接触动我的心扉。在到达湖畔之前,我必须表明自己的立场,压抑住自己的心情,甚至脸上显露不出得意的神态。镇街给我虚伪的脸庞,湖泊给我率真的脸庞,在没有抵达湖畔之前,我的脸庞是被夜色遮掩的。

我听到远处湖泊的呼唤,直达我的心脏深处。

我在种满谷草的镇街上,看到几挂稀罕的白帆,以及绿色的荷叶与绽放的荷花,还有游动的鱼,在道路上缓慢地走进我的视线,又缓慢地走出我的视野。在微山湖的支流,所有船上,都曾有过鹭鸟翅膀样的白帆,而在今天,它们委曲地依附于陆地上的车轮,恍惚是被水鸟切割的湖泊风景,填补街镇上人们头上的那些虚白之处。我听到翩然而过的鸟的鸣叫,还有荷花绽放的瞬间里,水鸟拍打云彩的幻影。我的身旁旋起鸟的翅膀,向上,向远处人烟稀少的湖畔。刹那间,我的眼睛被夜色迷朦住了,我看到镇街上的路灯,终于撒下忧郁的、昏黄的、迷离的光束,打在被尘土覆盖的街面上,撒开的灯光,犹如密不透风的鱼网,人走进去,就出不来了。灯光无法打湿街镇,我的心情也无法打湿街镇,湖泊里,正在酝酿一场无可非议的夏雨。

我是在湖畔寻找,或者隐匿起来,作为绵绵细雨的玩伴。

我的目光穿越河流,穿越田陌和水泽。稻已返青,蛙在鸣鼓,鸟正归巢,还有我的脚步,沿着轻盈闪过的目光,走过潮湿得或许拧出水滴的地垅。你看湖畔,有星点灯火印在夜幕上,还有持叉的少年,在黑幽幽的沟塘边缘巡弋什么。他们警觉的眼睛,盯在红荷与香蒲身上,还有荷尖上停留的蜻蜓,它们的透明翅膀下,空间还有什么隐藏在水面下。

缭绕的炊烟,大概跟着水鸟的翅膀,飘飞到湖里了。现在,仅有锅饼与鱼炖出的浓香味儿,起劲诱惑着我的鼻腔。麦子的香味让我欲罢不能,湖畔的夜色让我欲罢不能。静寂的树,不动声色地遮盖住湖畔的小路。幽暗起于天空,夜雾起于大泽,我的心情,起于乡间农舍。一大片野蔷薇挂在篱笆上,它们在微风里摇曳,这粉红色的爱情夏花,如果带在娇艳的女人鬓角,如同有休憩的蝴蝶,被女人的气息俘虏了。

我走进农家的院舍,依然静寂而又熟悉,好像农舍前河塘里的锦鲤,都陷入家乡的睡眠之中了。有似锦繁花的蝶,在我眼前飘然而过,也不问我,是从哪儿飞来的倦鸟。

那蝶身上的缤纷五彩,告诉我这是暧昧的夜色。那张略显羞怯的脸庞,在我走后,不晓得能否嫣然一笑。

农舍,荷花,以及船。都是静泊的夜影。

3.荆棘、树林与天堂

神性的湖泊,犹如禅定风景,静如止水。

湖滩上,闪烁的都是鱼的眼睛,它们不是水的浪花。无数双眼睛里,是期待的目光,没有什么比走下湖滩更好了。我听到黄色皮肤的蟾蜍在爬动,它们挪动的脚步,为什么可以丈量我的心境。

有时候,人是受到风景诱惑后的贪婪者。看风景,就想融进风景的骨骼里,让风景于痛楚中感受到你的存在。或者融化在里面了,自己也成了静态风景中能够动的那部分。活着的部分,可以调动人们的情绪和思维,而在远处观察你的人,不晓得风景里的你,如何成为他脑海里装点风景的樵夫,或者策杖行走的游湖侠客。我的贪婪不是琢磨和想象出来的,它不由自主地做出决定,根本不由我的意志。你看现在,我从湖畔走到湖岸,看到碎银子样的湖水,以及它所投下的光亮拍打滩涂的模样,立刻有想要走到水里的冲动。我是融入,还是融化,在湖畔,这可不是我说了算的。

我被拉了一把。兴奋的中枢神经,开始漫延撕裂的感觉。果断,决绝,痛苦,不容许我的妥协。我弯下腰,看看有什么,敢于阻止我的行走。原来,一丛低矮荆棘,毫不犹豫地站在我的面前,它的枝蔓牵拉我的裤腿,弱小拉住强大,竖起的手指放在嘴上,我的惊诧之态被黑暗挡了一下。湖泽滩涂上生长的荆棘使我冷静下来,十数粒坚硬的刺珠挂上裤腿,缩倦起身子的小刺猬,趴在我的腿上,好像瞬间睡着了,喊也不下来。

我退出面前的荆棘丛。脚其实是在它的领地内,有无数手持标枪的影子,聚拢于我的周围,它们跃跃欲试,如同面对部落里不请自来的绿巨人。我轻缓地拨开荆棘,湖的诱惑立即消逝了。光影,鱼蛙和声音,都隐匿到湖畔的黑暗之中。神的暗谕到处都在。

我不敢再向前走,十数粒球珠挂在我的裤腿上,它们的刺,正是由于我的冒失,而在平静夜晚引发的另类愤怒。这是本不该发生的。它们宁愿从荆棘丛中扑下来,奋不顾身的拉住我的裤角,也不让我前行。是我弄痛了它们,或者,它在警告我什么。

鲁西南平原坚忍的性格里,不能没有湖泊。鲁西南平原所有的湖泊里,都有神的居所。

它暗示我,不可以走近,神在休憩。我闻到风中,有传递来的荷花清香,一缕难以抑止的芬芳,在萋萋青草的树林里飞舞,我知道神的影子,被湖水吸附了。

于是,我在树林里留下来,倾听或者闻香。湖岸边的树林里,没有鸟的啼鸣,以及蟋蟀的声响,甚至在这个时候河狸也不出来。抬起头看树林上空,浓密的枝叶遮挡住光线,哪怕有微弱的光线,我也看到有荆棘拦路。树林里现在没有朦胧夜光,神的香囊,夜光是闪着青光的碎银,所有的黑暗都在这里了。

如果想走到天堂门前,我们都容易抵达。可是咫尺之间,却不能真正进入,这是人的贪婪,造成我们只能看到天堂的模样。真切看到,还不如怀揣幻想之心,将整个湖泊装进自己的心扉,心向往之,手轻抚之。或者已经到达了,还茫然不知,就如我现在这样。湖畔的夜晚,我站上湖岸,尽享湖泊的沉稳与博大,尽享湖泊无与伦比的美好神性。对于别人看来,我已经走进天堂,窥视到天堂的风景,如此目不暇接。

闭上眼睛,听到湖喊我的乳名。

微山湖的夜色,美如天堂。

湖畔的文章3:湖畔拾趣,与秋雨共缠绵

文/冰山雪峰

"寒潭映白月,秋雨上青苔。"秋雨绵绵,秋意婆娑,走进秋季,感知秋凉,沐浴秋雨,轻挽秋风,至此始觉得"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杜牧笔下这首《秋夕》的含义所在。

一场缠缠绵绵的秋雨如约而至,带着夏的灼热悄然遁去,载着秋的新意蹒跚而来,将莹润润的雨丝,融入生生不息的万物之中。徜徉在秋风秋雨中,抬头凝望,那青灰的颜色是苍穹变化莫测的脸,那丝丝缕缕的雨是它潸然而下的泪滴。目睹此般情景,不觉在哀叹中带有几分恐慌,难道这就是天若有情天亦老么?如丝如涤的秋雨,精致地飘洒着,点染着秋韵,书写着秋殇,宣泄着人世间五味杂陈的迷茫。雨中回眸,往事如烟,心在风中悸动,如梭的秋雨穿过心扉留下一抹幽怨,搁浅了昨日的璀璨斑斓,萃取人生无暇的情感,让思维定格在暮秋的风雨中。

秋,本该早就来了,只是今年的秋有些例外,时至秋分,这里的秋意才姗姗迟来。秋来了,却带来了丝丝柔柔的秋雨。驻足在秋雨中的我,突然童心勃发,就想看看沐浴在秋雨中的衡水湖该是怎样的一番风景。

驱车在通往衡水湖的途中,秋雨竟是愈来愈大,听着雨刮器敲打着玻璃的滋滋声响,想象着烟雨迷蒙中的湖光水色,一份温润婉约的情愫情不自禁在心中氤氲开来。

衡水湖,一直和我渊源厚笃。开心时,我喜欢流连在水天相连的浩瀚碧波前,将满腹的喜悦和她一起分享,欢颜与共;落寞时,我更向往着她浩渺宽阔的心胸能够接纳我一怀的心思,遣去我莫名的哀伤,抚慰我寂寞的心房。今日,当我再次驻足于她的彼岸,眼眸中的她特别温柔缠绵,在烟雾飘渺的薄纱下,特像一个温雅娴静的多情少女,把美丽婉约的风姿尽情呈现在世人面前。她温柔的笑靥让人无法抗拒,她多情的眼眸让人无法忘怀,令人身不由己、心甘情愿地将自己湿漉漉的身躯拥入她温情的怀抱中。

极目远眺,此时,秋雨的漂洒绵长和衡水湖的妖娆多姿相互融洽,相得益彰,更富有了一层朦胧的诗意之美。喧嚣隐退了,尘埃消除了,空气清新了,天气也清凉了,让人周身顿感舒畅惬意。

凝眸处,湖中的荷花姿色妖娆,经过秋雨的洗礼,含露带嗔,清丽脱俗,更加高雅圣洁。碧绿的荷叶,铺满了湖面,一颗颗细碎的水珠,在荷叶上滚来滚去,晶莹剔透,煞是有趣。翠绿的莲蓬,高擎着绿色的小伞,端坐在水中央,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秋雨中,那水天一色的壮观景色美轮美奂,那雨中荷花飘逸俊美,那水鸟低空盘旋鸣啾,会让你产生一种幻觉,仿佛飘升到了如梦如幻的天宫中,看到了紫雾升腾、云染霞蔚的仙山琼阁,金楼玉宇。伫立在湖岸边,静静地听那秋雨声,仿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罄音当真正读懂了秋雨,读懂了她的声音,就会在秋风瑟瑟的低吟中,感受到她的多情;就会在落叶纷纷的凄凉中,看到醉人的遍野红叶。

我陶醉在衡水湖畔的秋雨中,慢慢地把自己释放,与衡水湖的美景和秋雨融为一体,享受她的柔情,感受她的呼吸,倾听她的故事,聆听她的心语。我的心瞬间便涂抹上了温柔,一层又一层,密密的,细细的……

"一汪清泓映荷花,一片芦苇藏鱼虾。一叶扁舟渡渔家,一群苍鹭惊湖鸭。"这首《咏衡水湖》便是我对衡水湖最真实的写照。

湖岸边、秋雨中,走进梦里:天真的幼年、梦幻的少年、忧伤的中年、觉醒的暮年,一一掠过的。其中必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梦,飘游于天际,寻找心的自由,重拾遗失了的美丽。那念秋,盼秋,翘首的殷切里,那一份浸润心扉的清爽与惬意的渴望与怀想,绝不是搁浅日子的所有细碎和历经。

叶舞,叶落,秋意婆娑,秋走近了,她不仅仅是季节,更是收获。

秋雨,没有春雨般细腻温柔,也没有夏雨般豪爽热烈,没有冬雨般清冷冰寒,却是如此地宁静、典雅。秋雨中,我领略到了一种烟雾般的渺茫,一种水晶般的清爽,我仿佛又看到了江南的迷蒙烟雨水色。

江南,一直是我挥之不去的情结,迷离中,我仿佛看到了江南的秋雨中,古城小巷幽深,青石光滑圆润,小桥流水叮咚,黛瓦着色如墨,不觉想到戴望舒的那首脍炙人口的《雨巷》: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撑着油纸伞像我一样,像我一样地默默彳亍着冷漠、凄清,又惆怅。她默默地走近,走近,又投出太息一般的眼光。她飘过像梦一般地,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希望飘过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

这首优美的抒情诗,意境凄婉,在低沉而优美的调子里,一幅梅雨季节的江南小巷的阴沉图景呈现在面前。带着哀伤,在一片孤独的包裹中,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声音,没有欢乐,也没有阳光,只有彷徨和哀怨,只有这条悠长、狭窄而又寂寥的"雨巷".虽然,《雨巷》中的"丁香"只是一个虚拟的角色,场景也是虚拟的一种意象,正是源于此,才会让诗歌呈现出一种迷离的美境,彰显出一幅朦胧之美。丁香结,即丁香的花蕾,象征人们的愁心。李璟也写过一曲关于丁香的《浣溪沙》:"手卷真珠上玉钩,依前春恨锁重楼。风里落花谁是主?思悠悠!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回首绿波三楚暮,接天流。"丁香结和雨中愁在这位南唐后主的笔下已经连结在一起。而在戴望舒的手中,丁香有了进一步的含义。他想象了一个丁香一般地结着愁怨的姑娘,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也有"丁香一样的忧愁".于是,它成了含有忧愁的美好理想的化身,他的喜怒哀乐无不倾注在这首凄美婉约的诗行中。

秋雨,是哀怨的,秋雨,是缠绵的,而与之截然相反的是,人们又会把秋描写的心高气傲。人们常用秋高气爽来形容它的心气儿,常用如水洗的碧蓝来形容它的冰纯高洁,用深邃旷远来形容它的博大浩渺。其实,秋空即使再晴朗,也是需要一场秋雨来润泽的,用一场清泠的雨洗去多日的干燥所积下的浮尘,让秋雨洗尽铅华,让它一下子变得鲜活饱满起来,秋本就该这般模样。秋也需要宣泄,也需要一个伤心时可以借赖可以依靠的肩头。我没有可以拥抱秋的臂膀,可是我有一颗知秋感秋的心,虽不广阔深邃,却也真诚坦率。

秋雨,给人们带来的既有快乐,又有悲伤。当我忧愁时,倚楼听秋雨,不禁叹道:"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静谧的夜晚,独坐轩窗,手捧一杯香茗慢慢地饮啜着,静静地听雨,虽没"倚楼听秋雨"的情调,却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这是一种撩人心弦的天籁之音,极远的又是极近的,极宏大的的也是极细致的,极缥缈的又是极现实的,像泉水的叮咚作响,像母亲的慈爱唠叨,像贝多芬在演奏乐曲,像朋友在倾诉心事,像情人在呢喃低语。

夜雨潇潇,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秋雨,悄然无声的飘落着,像条条闪闪发光的银丝,密密地斜织着,凄凉中透着幽怨,她的雨帘是那样的绵密,仿佛为天地间挂上了一道晶莹剔透的珠帘。

我喜爱秋雨,更喜爱在秋雨中漫步,感受秋雨那丝丝清凉,感受秋雨对人们的"洗礼",感受秋雨对世界万物的"洗礼",感受秋天的诗情画意。秋雨不像春雨那样的温和,不像夏雨那样的急骤,秋雨的雨点很细,牛毛细雨洒在身上如玉液般凉爽宜人。

潇潇秋雨中,瑟瑟秋风里,携着一脉温情,徜徉在秋风秋雨里,心胸瞬间便也变得清澈明洁。将双手探入秋雨中,冰洁的雨水光滑莹润;落入唇边,带有一丝丝的甘甜;扇动鼻翼细闻,那秋雨的味道,似有幽幽的芬芳;张开双目仔细欣赏,那秋雨就如同一个个细碎的小精灵欢娱地雀跃着、炫舞着,从天空中踩着欢快的节奏悄然飘落到人间……

湖畔的文章4:春光乍泄立枝头

文/傲雪凌寒

通向湖畔的林荫道上,难得的寂静。这样的静似乎与节日氛围有些不相衬,也似乎与阳光明媚的春光不相衬,能不受干扰的在此漫步,很是意外甚至有种不真实感觉。

四周草木瘦怜,阳光穿过错综枝丫落在地面上,形成斑驳日影。风摇枝晃,婆娑影动。往里走,步道两旁有簇簇竹丛发出轻微“沙沙”声。一二梅树缀满梅花,很是醒目。再往前行,又见二三棵、三四棵,如引领般将行人指向一片梅林。

春节头两天经过时,还多是花苞,几日功夫便是梅花朵朵开,远看象是粉红色烟幕。也有三五棵白梅夹杂其间,犹如点缀,将这片红梅林在视觉上划分出层次来。

前几日还看过的一株腊梅,不知是过了花期,还是被人采摘,遍寻不见。幸亏用手机摄入镜头,还算有所记录。

赏花人聚集花下,或赏花拍照,或抖音直播。与这片繁花应景,人们脱下厚重冬装,载着节日喜庆,与梅花相影映。另有几个统一着装的人,一看便是舞台演出服。曳地长裙,飘飘水袖,翩翩花下。现如今,谁还敢说梅花是“驿外断路边,寂寞开无主”,梅花亦然是城市里重要的庭院园林观赏花科之一,以春之花容夺得先声,引得众人赞美。

再往前走便是一片已是枯萎的芦苇地,与秋天里这处热闹不同,这片湿地是这个季节里最显多余的植物,与刚刚经过的那片梅花林形成剧烈反差。残余芦花更象是休止符,将景区热闹在这儿阻隔开来。

与芦苇相形相随的就是我们常见树木——柳树,无论是江岸、湖畔、沼泽地,杨柳是必不可少树木。因为地域土壤环境,它最易于生长,因此柳树也是我们这个涉水城市多见的树种。

与芦苇满目枯黄所不同,在这几日温暖之中,柳树的柳枝由枯黄而返青,由僵硬而柔软,渐渐由萌芽而芽尖再现芽片,在这个时候最能引发人的感慨。

春之初,万物尚在酝酿之时,柳树已呈复苏蓬发之势。它在树木中最先报告早春消息。当人们在从窝冬中慢慢解冻,带着期待眼神打量周围的一切时,最先从摇曳的柳枝上发现,春真的到了。当其他树木还在酝酿中自我保护,以谨防倒春寒杀个回马枪摧残一切时,柳树以一树嫩绿先行展示出生命的姿态。

在树木中极少有柳树这般柔软中最具韧性,娇弱中又见顽强的品性。在它身上无论是春日的风情、抑或是夏日的风采、秋日的风度,甚至是冬日的风霜,都能成为风景被人们所注目。

曾经见过早春的柳枝在春寒料峭中被春雨凄风打落的嫩枝嫩叶,即便成了别人口中的残花败柳,也不失自己风骨,傲然在寒冷中摇曳着孤独的美丽。这比起那些迟迟不见动静的树木,柳树能活成人们眼中一道风景,不仅仅是美丽,应该是活出了不同,活出了自我存在价值。

瓦蓝的天空下,那些不见动静的树木,舞动的枯枝凌乱了天空。不见颜色的草坪上有一露营的帐篷。一位弹着吉他的小伙嘴里“呀呀”唱着什么,旁边有一带着儿童的女子,拿着手机认真拍着。不知是围观还是一家三口,趁着好天气出来踏春。

几十米的另一处,曲桥,亭台,传来萨克斯声。估计是新手,吹得费劲,听得别扭。好几处感觉如嗓子破音,那音调在婉转处岔了路。高手都是在转角处遇见爱,获得掌声;他倒象是寻了仇,声音一个剑步似的冲将过去,生生把听众带到了荆棘处,半天找不着回转路。

看天看天,这时看天最为明智。天高辽阔,最能消散此刻盘旋在脑中心中的声音。这一看,便看到这几枝玉兰,在蓝天映衬下如刺绣般。

玉兰在我眼中是时常被忽略的花,甚至不算作是花。刚工作时,所在的二楼办公室窗户正对着一棵玉兰树,每到这个季节,似乎没见着花开,便见着一地凋零。因此始终印象中的高大挺拔玉兰树,没有花的颜色和花的娇媚,它太大又太单薄,无法让人对它生出怜爱。

再后来引进粉色玉兰,一人多高便满树粉黛,再然后一树葱茏。细看它犹如佛指,舒缓有度;又似微启胭唇,朵朵含笑。常常走着走着,一不小心便与它一个满怀。才慢慢对它有所转变。

再看这刺绣似的白玉兰,玉兰依然是玉兰,镶嵌在不同背景与心情下,便呈现出不同的美感,如此惊艳。

入春以来的气温一直处于温暖状态,水面上,波光在潋滟间闪烁出不同图案。上面有两只黑色天鹅随着湖水悠来悠去,一副安逸模样。“春江水暖鸭先知”,天鹅也知。

湖畔的文章5:湖畔农家

文/邹安超

绿树掩映下,山峦和山坳密布逶迤,把空气涵养得清新湿润,高密度的森林覆盖,翠翠茵茵,仿佛绿色汁液穿透视神经一下达五脏六腑,气息瞬间丰盈起来,有了静与幽的第六感。人穿行其间,像被负氧离子强剂注入,神情昂扬。

如果不仔细端看,掩于山间一水体真有被忽视的危险,一旦被发现,立即有“湖光山色幽,疑是仙境处”的感慨,同行的人都不自觉地从心底发出了惊叹。

凭对此地的了解,这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大兴水利时人工修建的小型水库,当地人叫圣光水库,我就叫圣光湖吧。

刚才还在山腰若隐若现的湖面,不想,临近中午时分,当地人说:我们就去水库边农户家吃午饭。听到如此一说,正中下怀,能亲临湖水,品尝农家菜,实属喜爱之事,尤其可解之前未能一观整个湖面的缺憾。

我们的车不能去到目的地,在当地人引导下,换乘一辆越野,遂向水库深处农家行进。

沿河岸行走,推土机、压路机等大型机械正在作业。据介绍,当地政府就是看好这一湖好水和秀丽风光,正待旅游开发呢。故此,正遇道路改造,且头天晚上下过大雨,雨水屯积路面,泥稀路烂,车轮一压,便侧滑深陷,稍不注意,车的轮胎便有被稀泥紧紧拥抱的危险,连越野车这样的莽汉子也是在摸爬滚打一番后才摸进村子最里边的一户农家。

许,是这一湖山水阻隔了农家与外界的联系,工业的气息,浮华的世界似乎在此丝毫没有影迹,有的依旧是自然的原生态与完整性。

这是一个宁静而与世无争的世界。

乡村景象,有着幽静与墨翠相嵌的深沉,像极了一幅水墨山水。空气中荡漾着泥土散发的潮湿气味,田野里,不时飘来植物和各种花草的清香。放眼一望,晶莹清亮,在波光凌凌的水面映衬下,钟灵毓秀。湖四周兹竹相拥,在山风吹拂中袅娜着纤细的腰身,似挺立的哨兵静看乡村一切,哪家种子刚播下,哪家孩子去上学,哪家小伙娶媳妇,哪家姑娘嫁他乡……乡村风情,民俗俚语,春种秋收,全收眼底。

我们称之“串架壁”的穿斗屋如火柴盒似地散落乡野,掩映于山水间,有原始与天然的生存感。这些房屋,间或灰白,间或瓦盖,间或马蹄状,间或一字排,看似随意,实则座向讲究,远离尘嚣的农家,按照民俗传统和风水学的要求,把自家房屋的朝向研究得不可挑剔,留下原始与本真的建筑痕迹,不管以哪种朝向的房屋都掩映在翠绿婆娑的惬意之中,沉静迷人,呈显一种拙朴与安详。

在一簇紫藤的牵引下,顺着房檐斗角攀爬的藤蔓,眼光抵达最顶端,也是我们此行目的地所在。

拾几级台阶,马蹄型的房屋,傍水而居,房前的湖水,早将屋主人的面容澄澈得精神百倍,见我们到来,热情地招呼,农家妇人则在灶屋忙活不停。

趁午饭还有一段时间,信步走下石阶,再路过一条碎石与泥土修建而成的乡村公路,湖面就在眼前。在细腻而醉人的乡村情韵中,看见远处的山坡,近处的竹梢,以及高过电线杆的树,倒映在湖水皱褶的波痕里,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的影子。湖水倒映的,还有三三两两农耕的人们,此时他们扛着锄头,担着担子,急急地走向家门。听得一对中年夫妇的对语:“唉呀,身上好多泥巴!”,“那到水边去洗下嘛”。不一会,夫妇俩尾随到湖边,放下锄头,女人急急地瓠水清洗,因头发的零乱,遂从前额散落下蒙住双眼,却又不便用手去拢,很别扭地扭了下脖子,甩两甩,想将头发回归到脑后,见此,站于一边的男人急忙用粗糙的手给她梳理,动作笨拙,不仅未梳理好,反而将前额的一大绺头发惹恼,全扑拉下来,女人嗔怪一声,男人憨笑不止,女人只得用水滴滴的双手把头发扎成束,不多一会,两人都洗净后,也不急于离去,而是用双手划拉着湖水戏水,手在湖水里甩几甩,摆几摆,用脚在水里踏几下,湖水的任性,很快把两人的衣衫沾湿,两人又互相责怪,然后又哈哈笑个不停,看他们戏水的劲头,很有些孩子气,让我这个异乡人看着,有些眼热和哀怜,他们对水的喜爱,让我感同深受。因了这湖水,粗笨的乡村人,也会激荡起骨子里就有的那份温情,这正是乡间人发自内心那种纯朴的情怀呢。

故乡也有一湖好水,故乡人对水的依恋也如那对男女。从惊蛰开始,故乡人,便依靠着湖水的润泽,开始一年的生计,犁田下耙,播种施肥,经过细致的管理,至到收获。没有水的农事,如没有血液的肢体,故乡人尤爱村前的那湖水,也珍爱着那湖水。

通常,一早出工的人们,临近中午时分,他们便急急往家赶,此时扛着锄头,牵着耕牛,扯把青菜,三三两两,聊着口音浓重的龙门阵,唱起走调的革命歌曲,从乡村的各个角落走向村口的湖岸,清洗,淘菜,洗衣,戏水,仿若乡村小集会。如若在黄昏,便为乡间最灵动的村居民俗风景画,他们也会在湖边嘻戏打闹一番,妇人照照被山风吹乱的发髻,男人理理扑满风尘的衣衫,小孩子跑跑跳跳,你追我也赶,趁着天还未黑透,各自围绕着湖岸,心里的话,乡间的情,喜怒哀乐似乎在心照不宣地对着湖水表白,然后带着农耕的疲乏各自回家,让湖水静静地在夜里沉净,休憩一晚的湖水第二天清晨,又会是清清澈澈,幽蓝幽蓝的光亮照人,而回到家的乡亲,则在袅袅炊烟中,听着犬吠的声息,烹饪起属于自家的美食,它们是烙麦耙,蒸红薯,青椒炝老腊肉,自制豆腐乳下稀饭……尽管没有山珍海味,但各家屋头的笑声,清脆又落地有声。

笑声散尽,煤油灯里的煤油也已燃尽,大人催促着孩子熄灯就寝,自己却又重新挑亮灯盏,做着针线,擦拭农具,一家人的生计打算,就此慢慢商定。

故乡人的生活总是平静、淡定,或许,这得益于村前那湖水,不争不急,从从容容,坦坦荡荡地流,如母亲的乳汁,深深地哺育着这里。

这样的爱,此时此地,也氤氲在圣天湖周围的山峦坡地里。圣天湖周围的乡村景像,与故乡风貌几乎相当……

一阵青椒炝腊肉的香气从穿斗房内飘散而来,我的目光复又与清亮光泽的湖水相连。

圣光湖的水,清澈诱人,这里的光景,如故乡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那样的淳厚自然,倒映在水中的绵延山峦,宛如一幅长轴画卷徐徐地展现,而湖边那些扛着锄头收工回家的农人,则是这幅画卷中灵动的光点。

就着腊肉的香气,几步窜回院坝。青石板辅就的坝间,放着两张旧时的八仙桌椅,桌上摆放的折耳根、灰灰菜,这些来自山间的野菜,带着自然的灵性,便有了馥郁的体香,不用刻意去闻,香气就扑鼻而来。

很快,丰盛的菜品一一摆上,除了炝老腊肉,还有老咸菜炒回锅肉,蒸烧白,河水豆腐,竹笋炖土鸡等等,所有菜品,烙有明显的农家风味,吃惯了精心和刻意种植的蔬菜,再来品尝山野自然生长的菜蔬,有了自然与随性的快意,也找到了美食捕获味蕾的兴奋。饭后的点心,主人端来一盘烙麦粑,这种食物,儿时用于填充辘辘饥肠的胃,而今,却作为五谷杂粮中所谓保健食品让享受尽了美食佳肴的人们热烈追随。

舌尖享受完一顿美味之后,大家闲聊起龙门阵,农家人很高兴地说:这儿生态环境好,还没有被破坏,政府通过招商引资,正搞旅游开发,周围几万亩的土地集中租给了一家旅游公司搞鲜花种植,村上很快会建起精油加工厂,种完这季大春,就没地种了,以后,我们就经营农家乐算了。

主人的话,让我看见故乡土地上耸立起的新工厂,故乡那清澈的河水,早已不知去向,故土早已一个大的作业场。那么,多年以后,圣光湖这里,又将是怎样的风光?

湖畔的文章6:波动的水脉

文/若夫

望川湖畔,湖水东逝。风月轻盈的容颜,可是你在浅吟?

梦悄然走过,一息柔情随水过境。那些流动的情愫,在水中央拨弄着心脉,牵挂,随着片片灵闪的水花,翩翩起舞。

经年何事?等若有期,未央天涯路。遥望彼岸灯火,千帆游过月静初。

零碎的点点星梦,一灯火焰,一帘幽美,一曲笑靥,心弦抚琴。

风吹落流光,喧嚣中沉寂凄凉。伤感,可激起浪花,点点如雪。最揪心的是十里花丛,逢缘蝶恋的画境,牵手长情,纵世纠缠。

相思无言,牵挂无声。爱,急湍在山野。你的天涯,还是我的林地?唏嘘过后,扰乱情迷,也胜过一潭孤水落寞残残。

似水年华的梦里,你走近我,哪怕留下思情,点点滴滴,也会预示着流淌的心脉,没有枯竭。

北方,思念扯成牵魂绕梦的线,颠覆一场幽怨,舒眉浅笑,许你柔情,潺潺绵婉。

湖畔的文章7:金汤湖畔写相思

文/张恒

金汤湖把一段历史埋在湖底,被唤起的却是一种珍贵记忆的重逢之感,让人感悟一种回归生命的使然。

随我一起来的还有薄如蝉翼的雾气。当我站在临水榭的闸道上,轻雾已被四面青山托举着向湖心合围,是两座山的豁口挽留了湖面上一抹彩霞,才使得如同碎银一般的粼粼波光呈一个扇形收缩于我的眼帘。这时候,坐落在汤池百花寨下的金汤湖仿佛成了一幅变幻莫测的动漫,虚虚实实,动静相宜,水天逐渐相融的墨绿色背景画面显得异常静谧,像是所有的声源都被调到了静音。于是,湖水散热的气息裹着波浪向岸边卷动的声音清晰可辨。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在金汤湖,无论你是属于仁者还是智者,皆不会弃山取水,拾之一隅。因为,金汤湖后面的虎型山仿佛是镶嵌于水中,是水的经脉和骨骼,是水的凝固。山临水而生,水环山而秀,山水相依,相得益彰。当薄雾慢慢散去,金汤湖亦如在甜睡中慢慢醒来。相思林里的第一声鸟叫,也提醒了湖畔白墙黛瓦的山里人家,一缕炊烟袅袅而起,随着山谷的清风和湖心的薄雾一同散去,于是,山与湖就有了一种与生俱来的关联。

揭开面纱的金汤湖,像魔术师手里的多棱镜,带给人不同维度的奇妙景观。觅食的水鸟,凌波展翅,既像在光洁如镜的湖面悄然滑动,又如在迷离的奇境里穿行,悦耳的鸣叫,与远处的溪声在空中交融。那遗风犹存的马槽,在阳光下呈现不同的色彩,真实的画面,虚幻的投影,似海市蜃楼般再现那个虎将战恶蛟的美丽传说。

这就是金汤湖?是的,这就是金汤湖,只有五十多岁的湖龄,却于妩媚中泛着青涩,纯洁中透着成熟。遥想当年,这里山高林密,一条深沟在山间蜿蜒,青烟缭绕在沟沟壑壑,白云寺的暮鼓晨钟于山间起起伏伏。多少南来北往的香客,多少匆匆而过的商贾,多少颠沛流离的路人,蹒跚在这千年古道,见证了“三天不雨地冒烟,三天大雨浪滔天”的荒凉景象。而今,高峡起平湖,天降翡翠,世人瞩目。诗人说,这是一座怡情的氧吧;科学家说,地球又多了一个心肺;我以为,这是汤池人投向世界的一粒楚楚动人的明眸。

乘舟入湖,青山绿水愈加改变着我们的心性和容颜。我凝视着水鸟,从一只两只,从一群到两群,以至于视线渔网般地撒向湖的一面。我似乎也成了一只鸟,倾听微澜絮语,阅览浅鱼逐流,展翅于浮云幻影之外,把绿水清波含笑入怀,去窥探湖水深处的隐秘,去领略湖底世界另一番风景。经年之后,千年古道是否崎岖依旧?人工筑湖的劳动交响是否还荡漾在百里深涧?

我忽然想起一首小诗:“一天秋色冷晴湾,无数峰峦远近间。闲上山来看野水,忽于水底见青山。”宋人翁卷的这首《野望》算不得出名,但却正好切合了我眼中的景致。

遗憾的是诗人不知金汤湖畔还有一片苍翠秀美的相思林,不知道相思林那动人的传说,不知道孔雀东南飞凄美的故事,不知道新四军江北指挥部这厚重的历史……否则的话,一定会写出比这更加相思的诗句。我相信每一个走过相思林的人,再来金汤湖,定是有一种相思成湖的感觉。

金汤湖虽然破茧成蝶晚了些,但初嫁于世,便成惊鸿一瞥。幸好金汤湖成了湖,否则,这世界将会多一件遗憾,少一页秀美。金汤湖把一段历史埋在湖底,被唤起的却是一种珍贵记忆的重逢之感,让人感悟一种回归生命的使然。

湖畔的文章8:未名湖畔

文/杨颜睿

未名湖,是北京大学里的一处佳境。

秋风习习,吹动湖畔一棵棵弯柳,婀娜的枝条,不时摇摆着舞姿,亲吻湖面,任凭叶儿吹落水中,依然不离不弃那清澈的湖水。水中的鱼儿,也似乎被岸上的学子们感动,和着他们的吟诗颂词,往来游动。

湖对面博雅塔,她高挑的身姿倒映在水中。未名湖以“未名”扬名,却是因为那些曾在湖边散步、凝神的大师们,是他们自由、深邃而悠远的思想熏陶,让这湖水、这校园生出了一种独特的灵气。

绕着湖畔行走,脑海中不时地闪过一位位名人,他们都与这所校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胡适、鲁迅、蔡元培、李大钊……他们与这未名湖的渊源,留给我的,只有一个话题:梦想。

短短的一个小时,让我这样一个即将初三毕业的十几岁孩子,突然有了明确目标。而这,让我感到肩膀沉重了许多,也坚强了许多,更勇敢了许多。

这真的和妈妈所处的年代很不同。听妈妈讲,她初三时只想着好好学习,考上一所很好的中专,只有这样,才能将户口从农业转成非农业,才能端上“铁饭碗”。所以那时能考上中专的才是好学生,差一点的就上技校或职高,只有哪儿也考不上的才会选择上高中,而大学更不知是什么概念。

现在,我们这一代,所有人都梦想着上高中,上重点高中,再考上一所名牌大学,最后找到一份好工作,实现我们的梦想。

我以为,如果只拥有梦想,而不努力去实现的话,也只是空想。如同马克思所说:“青春的光辉,梦想的钥匙,生命的意义,乃至人类的生存、发展全包含在这两个字之中,奋斗!只有奋斗,才能治愈过去的创伤;只有奋斗,才是我们民族的希望和光明所在。”

未名湖,用她波光粼粼的湖面激励着我,促使我发奋图强,给自己制定出一个目标,克服懒惰,通过努力和奋斗,考入心目中的大学。

湖畔的文章9:湖边荷花开

文/张海潮

家乡在升金湖畔,到处是纵横交错的水荡湖汊。这些地方,没有例外,都长满了荷花。这给蒸笼似的七月带来些许凉意。傍晚,身处水乡的人们,吃过晚饭后的最好出处莫过于那一片片生机勃勃的荷塘了,到了这里才把一天的心事和烦恼统统甩在淡淡的黄昏里。

七月的荷塘,荷花开得正妍正浓。荷花,清正雅和,洁白高蹈,有六朝烟水之色;轻盈袅娜,眠云卧波,有露白月浓之态。开满荷花的池塘,充满了诗一般的绿意,铺陈着茵茵绿意的的青荷,托起了灵秀洁净的荷花,微风吹来,荷叶婆娑,碧盘流泉,红白相映,诗意盎然。你看,有的逢郎欲语微微笑,有的碧玉嬉戏水上游,更有含苞待放的清荷,羞涩娇嗔,欲言又止,自有一番极美极致的情趣在那里。万物有灵,而荷花静美恬淡的灵性则足以牵动你的每一根神经,让你魂牵魄绕。

荷花,她以她的静雅空灵之姿,温软透明之态,疏朗明净之香,禅意飘逸之韵深深地打动着你,打动着这个世界,你懂也罢不懂也好,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她就在那一倾碧波之上“美人笑隔盈盈水”“卷舒开合任天真 ”。

荷花是自私的,是活给自己看的,她不会在乎别人的目光,只活在自己的意境里。她有着属于自己的山清水秀,鹃啼舟行,不问因果也不问来生,三千里云水路程,只在自己的世界里吹花成梦,落叶成空。

荷花是自爱的,她远离花店,躲避人家,寻一隅清静之处,纺棉织麻。人们可以给玫瑰、百合、康乃馨包上锡纸,扎上丝带,打上标签;甚至保鲜处理,强行开放,喷水上色,但对荷花你做不到,因为她是决绝的,在你没有使用任何手段之前就死掉了。就是在居室的阳台上花房中你也很难觅到她的踪影,她同样拒绝你的收养和宠爱。她的天性,生就是属于自然的,属于供养她的一湾逝水,半缕清风的,无论世人怎样的歌咏她,临摹她,她只与你,端隔一水,遥遥相望。

幽幽清池,有荷花则灵。浮在水面上圆圆的荷,传递的是一种自然的风韵,浸润的是一种温馨的情素,弥漫的是一种高妙的境界,体会的是一种天成的妙趣。看着满塘分外清新的荷花,品味着那份出尘的绝美,既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心灵的修炼和安慰。

站在静静的荷塘边,忽然想起孟浩然的一句诗来:“看取莲花净,应知不染心”。赏一池青莲的通灵碧透,看朵朵荷花的脱俗玉立,想到她那“出于污泥而不染”的高洁品质和“濯清涟而不妖”的独立情怀,满身的疲惫和眉间的烦恼不驱而散,心情便自然而然地沉淀下来,深藏于心底的那一份朴实和纯真情不自禁地释放出来,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我想,需要有怎样的修行,才可以让自己身心通透、洁净如荷,其中的艰辛又有谁能读懂?

正在凝神静思之时,无意中听到了一位在荷塘边玩耍的小朋友和他年轻妈妈的一段对话:小朋友说:“妈妈,你看池塘里的那些红尾巴小鱼儿多好玩啊,你去给我买一个鱼篓,我要捞小鱼儿玩。” 只见年轻的妈妈对着小朋友微微一笑,说:“小鱼儿是小荷的小伙伴儿,它们只有在水里才能自由自在、快乐地游玩,你把它捞上来,它就活不了了。” 年轻妈妈停顿了一下,又说:“再说了,你把它们捞上来自己玩,别人还怎么观赏漂亮的小鱼儿在荷叶下游玩的情景啊!”那眼神、那语气,充满了对生活的自信和珍惜。

听了这娘俩的对话,我的眼前不由得一亮:荷塘之美,在于青莲;人心之美,在于达理;今日之美,是在花开满塘的情境中,我看到了一颗懂得欣赏且豁达善爱的心。

湖畔的文章10:白马湖畔,月天如水

文/叶梓

在茶楼的一角,一张木桌上,一把茶壶,三只茶杯,像一条弄堂里的穷亲戚,在疏朗简洁的笔触里彼此张望着。廊上是卷上去的竹帘,映入卷帘的是一钩新月,如微睁的眼,悬于天际,独自注视着这个茶楼。楼榭里外,明暗斑驳,栏杆在光照下变得弯弯曲曲。好像就在刚才,几位老朋友在这里品茗叙旧,高谈阔论,店小二笑容可掬地递茶送水。大片的留白里,题款是: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

这正是丰子恺的漫画《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

这帧有着宋元小令般意境悠远的水墨漫画,是20世纪20年代丰子恺公开发表的第一幅作品。彼时,他正在浙江上虞县白马湖畔的春晖中学任教——千万别以为这是一所普通的乡村私立中学,它在中国现代教育史上堪称一个无法复制的奇迹。民国10年(1921),原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校长经亨颐在家乡上虞创办春晖中学,夏丏尊应邀受聘返乡。为实现理想教育,夏邀请一批志同道合的同志来到了春晖中学,在白马湖畔营造了一个宽松的教育环境。很快,象山脚下的白马湖畔群贤毕至,从1921年到1925年,来这所学校先后任教的有夏丏尊、朱自清、丰子恺、朱光潜、匡互生、王任叔(巴人)、杨贤江、刘董宇等。再看看曾到这里居住或者讲学的名单:蔡元培、李叔同、何香凝、黄炎培、柳亚子、张闻天、俞平伯、吴觉农、蒋梦麟、于右任、吴稚晖。仅从这个名单,就能清晰地意识到,这所曾经的私立学校是多么让人望尘莫及。尽管,它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后来,因一次“毡帽事件”而引发学潮,不少人愤而离校——但丝毫不影响它成为上世纪20年代中国教育史、文化史的一道独特景观。

在春晖中学任教的丰子恺,居住的“小杨柳屋”与夏丏尊的“平屋”相距很近,算得上一对高邻。在小杨柳屋里的丰子恺常常随手描画一些画稿,内容多取自孩童稚趣、学校的日常场景以及乡村生活。他的这些画作得到了夏丏尊、朱自清的肯定和欣赏。于是,丰子恺每有新作,就张贴在小杨柳屋的墙壁上,微风吹过,画页就发出飒飒的声响。

《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就画于春晖中学。

此画表达的正是他们在小杨柳屋里欢聚后的心境:友人散去,新月当空,夜色清幽,房舍寂寞。后来,丰子恺举家迁到白马湖之后,曾写过一篇散文《山水间的生活》,谈到了在春晖的山居岁月。他写道:“我对于山水间的生活,觉得有意义……上海虽热闹,实在寂寞,山中虽冷清,实在热闹。上海是骚扰的寂寞,山中是清净的热闹。”藉此可以看出,丰子恺在此画里画下的正是这“清净的热闹”之后的寂寞与怅然。这也恰好印证了他对自己漫画的思考:“我不会又不喜作纯景画或花卉等静物画。我希望画中含有意义——人生情味或社会问题。我希望一幅画可以看看,又可以想想。”

他这种画法的灵感源自对古诗的阅读。他后来在《画中有诗》一书的自序里如此回忆:“余读古人诗,常觉其中有佳句,似为现代人写照,或竟为我代言。余每遇不朽之句,讽咏之不足,辄译之为画。不问唐宋人句,概用现代表现。” 其实,《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译”的是宋代词人谢逸的《千秋岁·夏景》中的最后两句。这首词全词如下:

楝花飘砌,簌簌清香细。梅雨过,萍风起。情随湘水远,梦绕吴山翠。琴书倦,鹧鸪唤起南窗睡。 密意无人寄,幽恨凭谁洗?修竹畔,疏帘里。歌余尘拂扇,舞罢风掀袂。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

在浩繁的宋词里,《千秋岁·夏景》不算什么,其点睛之笔全在结尾,而丰子恺慧眼独拾,取的恰是结尾。此画一出,朱自清极为赞赏,将其收入他与俞平伯等人合编的不定期文艺杂志《我们的七月》,也就成了丰子恺公开发表的第一幅作品。郑振铎读到后心生欢喜,辗转找到丰子恺,并在他掌舵的《文学周报》上大量刊发丰子恺的画作,且冠以“漫画”之名,这也是漫画这一画种在中国现代绘画史上的首次出场。就这样,丰子恺的无意之笔成为中国现代漫画的开山之作,也成为现代茶画的经典之作,只是茶香里少了清雅闲淡,多了些现代文人雅聚之后怅然若失的苍凉与孤独。

晚年的丰子恺,还画过一幅《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收入画集《敝帚自珍》中。似乎还是这家茶馆,月色依旧,但简陋的茶桌换成了茶几,壶、盅换成了玻璃杯,两张藤椅分列茶几两侧,亭柱也已挺拔,竹帘只占画面一角,不像原来那样占据了整个画面的上方——这种局部的细微变化让之前的压抑感彻底消失了,缩小了的月亮因为横于画中而显出夜空的辽阔。两幅同一题材、甚至同一画名,看似有着同样的平白清淡,但细细比对,余味迥然不同,最大的不同在于时间的纵深感穿透其中——也许,一个优秀的画家,才能画出时间的飞逝与梦境的遗落。

后来,闲读丰子恺的《护生画集》,才发现这部以护生为主旨的画集里有不少喝茶的场景。约略记得在《催唤山童为解围》《好鸟枝头亦朋友》《春草》《新竹成阴无弹射 不妨同享北窗风》里,皆有一把古拙的茶壶。

莫非,丰子恺也是一介茶客?

湖畔的文章11:思念会发酵

文/土豆花

天渐渐黑了,湖畔的路灯亮了,小区的路灯也亮了,大桥上霓虹灯相互辉映闪烁着,天上的月亮也早早地挂在天上,现代化都市夜晚华丽的灯光更给这个城市的夜晚披上了一件五颜六色的外套,让夜晚世界变得更加如此美丽动人。

站在阳台上遥望如此繁华美丽的世界,有种涌动在心口,甜甜的,暖暖的,并伴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和一种无处告别的忧伤让我有点无法呼吸,我飞奔跑下楼梯迅速溶入夜色中向着天空遥望那一弯明月做着深呼吸。

终于可以呼吸了,好舒服,好美的夜。

今晚的月亮明亮如钩,安在就好。我们又可以一起数着星星看着月亮。

湖滨公园广场上音乐响起,许多人在那翩翩起舞,秋风也不甘示弱并任性的将大地上的落叶卷起,落叶也将用曼妙的身姿舞尽它最后的传奇,而浪漫的月亮和多情的路灯也将它们精彩的舞姿映入大地。

秋风微谅,我油然地抱紧了自己,昏暗的落地路灯照应我前行,不知不觉来到了熟悉的池塘柳树林,感觉好久不见,又更象刚刚来过。

这里很安静,这里的夜晚很寂寞没有路人经过,显得有点美凄,但不远处窗口投射过来的亮光给了我些许温暖,也因为这里有过温暖让我勇气加倍,让我觉得不害怕。

这里小路幽静,迂回曲折,路边繁花竟香,我叫不上这些花的名字,但它们美的别有一番容貌,银白色的月亮用它那皎洁的光辉抚摸的小道,让这小路多了一份神密和妩媚,更多了一份梦幻,秋虫儿在低呤,柳树倒挂在树上也映在池塘里,月亮浸在水中微微泛波,夜深人静时池塘的小鱼儿在干嘛呢?我附身池塘边静听,仔细张望水面,希望有条鱼儿可以和我呢喃,秋风让水面荡漾,霓虹的灯光在水中摇曳,我告诉水中的鱼儿,这里有过我人生精彩的美妙夜晚和无法忘记的浪漫精典盛宴,很是惬意。投一颗石子于水中,月亮瞬间在水中支离破碎,尔后又复拢起来。我呼换着水中的月亮,欣赏着月亮的容貌,月亮象是在对我微笑,更象极了安的微笑。

安相约我和他一起看月亮数星星,让我们的相逢人生能够浪漫完美,只是人生天生就不是完美的,那晚的月亮和我们玩起了捉迷藏,月亮故意躲藏,和我们玩起了迷雾。

安说,“我就是你心里的月亮,那盏盏灯光就是我们心中的星星。”

我们相拥着,一起在这里看月亮数着星星,一颗、二颗、三颗……

“安,喜欢我吗?”

安抱着我亲吻着我的额头微笑着不作回答。

或许人生许多事不要看得太透,看透了会失望,会失去原有的意义,了解的太透也会失去那份刻骨的喜欢和爱恋,就让它永远是个迷,就让时光停留在这个美透的夜晚吧。

落叶再被风卷起并随风再起舞,我不知它们要将飘向哪里,停在何方,我追赶着它们,将心中那份难以安放的情愫与落叶一起降落在尘埃里,与安六年后再次相遇将是一份僵硬的美好。不想与安天长地久,只想珍藏着安的微笑,因为这样我才不会忘记安。

珍惜与安在一起的每一寸时光,更珍惜他给我的一丝感动,一缕温暖,生活本来就是一场戏,现在的我只想演好适合自己的角色,只想安静的回忆,用键盘来描绘这奢侈的相遇,直到回忆苍老。

如果回忆与思念会发酵,我会将思念酿成酒,用回忆和未来人生慢慢饮尽直到终老。

湖畔的文章12:湖畔草原

文/张建春

天高地远,由大湖而生的草原,靠岸后摊开心怀……

曾不止一次梦过,策马草原,将身心浸润在绿色里,然后在远离喧嚣的地方,潜伏于草丛,和最近的一朵花交头接耳,吸食花草中原汁的地气,任由缓行的虫子,把我带入初始的朦胧。

一直有几个愿望,在大海游泳、在沙漠踽行、在高山呼号、在草原打滚,前几个愿望都实现了,就草原没能成行。人生有诸多无奈,面对目光所及的沙漠,能种上一棵又一棵绿草,让它们连绵起来,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草原就在做这样的事,它以草的面目出现,相互攀扯着,把微小做成强大,把芸芸众生的迷茫绿为整体,托起暴烈的蹄踏之音,甚至是咬啮的唇齿。对草原我还有更多的幻想,白云顶在茂密的草尖上,如一张硕大的招贴画,天地合一,一夜过后,草高拔节,天地又分开,云还是云,地仍是地。草的力量巨大,它顶起的天空,白云飘飘。草原自然由之,成了心中的圣地。

在生活的纠结和不宁中,我走进了湖畔草原。临水的草原,充满了水的湿气、浪的动静,甚或有小鱼飞动的影子。初夏的飞沫带着果实的酸甜味,它们露水样沾上草叶,太阳吸干了,又飞来。无风三尺浪,浪拍击湖岸,受伤的水痛得跳起,终要找到倾诉的对象,草是最好的选择。草不会唱歌,沉默是它的本性,也如我这等人的俗命,不吭声不作气,把一天中黑和白,咀嚼在多情的眼睛里。

草原摆在湖畔,和往返的船帆作伴,她的鲜汁涟涟和湖中的清波有一比较。草是固体的水,用根走路,大片连动起来,就成了一泓有思想的水,风起时,附于地皮的草也水波样荡漾。湖水是液态的草,它们一起仰望天空,发出草的喟叹,只要太阳照进了水的缝隙,鱼就成了一粒粒草原上的虫子,咬破绿色叶片,打开一段传奇。一番情绪就这般形成了,湖畔草原行走,如同湖中击浪。而在湖中行船,又如在草原颠簸。水和绿色一体,世间的况味,奇妙多了。

湖畔的花,我多是不认识的,她们颜色多样,红白蓝偏多,红俗世,白天空,蓝海洋,结合在一起,就是天人合一地久天长了。有一种叫格桑花,我知她是外地云游而来的,开得起劲而多彩,她少有顾忌,大大方方多情地看着我,似乎一招手,就会扑进我的怀抱。我仅是用审视的目光和格桑花擦肩而过,实在是害怕,停留久了,会情不自禁摘下一朵。土生的花,蒲公英居多,时刻准备,让难以安静的湖风吹破。

杂陈的花栽在湖畔草原之上,让本该寂静的草原生动起来。草原上的草应该是多样性的,我没去过,也能想得出。在湖畔草原上行走,我把自己当作了一只青翠的虫子,附加在离离草上,咬一口鲜嫩,就一粒飞沫,又把花粉抹在脸颊上,爽意而平和。俗世多坎坷,有一株草可流连,真的十分幸运,何况还有湖水可洗去翅膀上的尘埃。

借一匹马在草原上疾走,借一桅帆在湖中鼓动,我陡然生出好的心境,近处市声,远远地走开,高大的楼宇成了枝叶密集的巨树,它们都是草原的元素了。元素中自然有我,我索性席地而坐,让草顶起,伸出双手撕下云朵,拭去眼角一汪懵懂的浑沌。

天高地远,由大湖而生的草原,靠岸后摊开心怀。

湖畔的文章13:淡然若菊

文/月影云吟

在旷野,在峰岭,在湖畔,在田垄------

就那样静静地淡淡地默默地释放着香馨------

冬令悄然来临,时空依然秋深。人生一场宛如花草一季。飘飞的黄叶,导引着时节的更替。林木清疏,寒烟蒼翠。相对于往事的沉醉如水,而今的宁静诗意,恍如菊梦竹影。

眼注清波闪闪,内心的自我在矛盾里博弈。间或清冷,间或热烈,间或高洁,间或倾泻------无论何情何绪,终将随着清流交集而去。

时光是短促的,时光也是苍凉的。当一缕柔光轻幽的吻在脸上,当一声花落悄然地响在耳际,生命之菊,呈现着她的红黄白蓝紫,静静地微微地含笑而立。似在低吟着培根的话语:欣赏者,心有朝霞、露珠和常年盛开的花朵。

笑意间:淡洁,和静------

湖畔的文章14:孤独的柳

这,是一个静寂的湖。

湖畔没有风,根本无法从湖面的平静感受到不平静的湖底,尽管深壑纵横的湖底不断涌出暗河的冲击,尽管湖中生命不断翻滚着窗面的碎砾,尽管湖面上空层层高气压境,湖面仍没有任何波动。这时并非没有风,湖畔夕阳下的金柳已扭起了婆娑舞姿,轻轻的拂动,透露出一点无可奈何的神态,巍巍的飘扬,隐孕着一丝难诉愁肠的苦衷。

湖的周围的柳树并不孤独,但他们——那些枝叶紧密相连的柳树,他们的根在湖底的深壤中并不和谐,盘曲蜿蜒的根部便已让人读懂,让人从此可以理解许多,许多,许多… …

湖畔的文章15:湖畔钓乐

文/王绍忠

久居水乡湖区,濒临泉头湾畔。近水楼台先得月,天刚透亮,我便携来满桶鲜亮亮、清莹莹的泉水,洗刷完毕,用罢早点,跨上自行车便向城东湖区飞去。

也许是我的脚步惊醒了落巢宿窝的杜鹃、喜鹊、斑鸠、鸟雀,又是这些绿林歌星唤醒了酣睡的黎明。瞧,东方露出的橘红色霞彩,转瞬间幻化成殷红的火烧云。染红了碧空,映红了路面,也烤热了面前这波光粼粼的水面。

从车上取下垂钓准备的“四大件”,我选定湖岸一株钻天杨和一丛拂地柳中间的树墩坐下,在鸟雀甜润清亮的赛歌声中,抛下悠长的垂线。便目不转睛地盯着飘在碧波涟漪上的浮标。此时,我神定心静,仿佛置身于脱尘离俗的神界仙境之中,耳畔只有细泉翻花,和风拂柳。

我在此修身养性已近四度春秋了。头一年是门外汉空钓时光,春观青枝拱芽,夏看蚂蚁搬家,秋听蛙鼓奏乐。冬赏冰雪树挂;第二年结识了一帮“行友”,整日谈心寻乐,唠一通馔世炊艺,练一阵拳脚功夫;垂钓正如《封神演义》中姜子牙那样—愿者上钓。第三年便渐入“佳境”,每到湖畔稍坐,总会有十多尾肥链鲜鲤上钓,满载“战利品”乘兴而归,逢节假日便邀几位老友来寒舍小聚闹上两盅。阖家人都夸奖我岁数大了,反倒人缘好了。因而,我垂钓的雅兴不减,刮风飘雪也从不缺勤……

这时,眼前橙色的鱼标动弹了一下,这是在悄声向我“报告”,“偷食者”上钩了,我抖了抖钓线,鱼标晃悠得更厉害了。我断然提线,一动不要紧,满腔热望立即化作晦气。“哎呀吆—”原来是一只拳头大小、八条腿横行霸道的湖底魔王—黑壳蟹。“东邻”钓友董哥凑过来,笑眯眯地逗乐说:“丑八怪,乐煞人,今日你准走好运,慢悠悠地等着吧!”

垂钓是我对休闲、宁静的迷恋和追求,保持心态的淡定、坦然,笑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我重新取料、挂饵、抛线。这时,湖区对岸的绿化林带传来一阵喧哗,一股顶头风刮过,麻杆雨便顷刻登场。“清早火烧云,当日遭雨淋。”这话还真灵验。董哥那边递过来一句话。“啪嗒、啪嗒”的雨点儿挂满鬓发,打湿面颊,我赶忙把雨衣披在身上。片刻。林带顶端又忽地飘过来一团浓密的云雾,隐蔽了林带、荷丛。湖中那迷蒙的浪漫和神秘,陡然间扑入我的眼帘。转瞬间,头顶上云消雾散,老天爷跟人开了一个玩笑,水波上辉映出火亮亮的太阳。

细瞧鱼标,早已在左右抖动。水下物八成小不了,我心中暗想。钓线竟向湖中心缓缓地挪动,我赶忙向董哥咨询求援,他跑过来先稳住钓竿,顺势向远处一探,又赶紧收臂,竿稍竟被坠成了罗锅腰。他随机应变,撂下鱼竿,象撤风筝一样慢慢向怀里收线,钓线被拖到脚下时,猛丁把它拖到了岸上。“我猜对了吧!”董哥开怀大笑。我定睛细瞧,惊喜交集地接茬说:“今中午咱有下酒物了。”原来钓上来的竟然是一只足有三斤多沉,黑中泛黄、黄中透绿的天然野生大甲鱼。实话实说,我钓到这玩意儿还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我乘兴打道回府,扔在车后一句话:“董哥,晌午等你驾到!”

车铃报喜,今天是双休日,女儿忙迎出门来。见网兜里装着甲鱼,欣喜若狂地直拍巴掌:“妈,快看,老爸的钓术又上档次啦!”家属眯着笑眼半是夸奖,半是鼓励地对女儿叮嘱:“下午,到超市给你爸捎回全套的新武装备,那伸缩竿、三角架、折叠椅都把它带来。”我也快活地向女儿交待:“你在咱住宅小区转一遭,给我那几位钓友下个请帖,说今中午来会餐小聚。”

我扎上围裙,带上套袖,厨房里刀剁案板响,我一边忙活一边寻思。翻开千秋史册,华夏垂钓第一人当是先祖舜帝。渔猎时代,捕鱼兜虾是“民以食为天”的大事。他总是把钓取的鱼虾分食于民众,不光传授“垂钓经”,还奔走于湖河大川,访察渔场,探明鱼汛。他钓来了民心,百姓都信服于他。一岁成聚,两年成邑,三载成都。他爱民、不贪鱼的美德帮他钓来了帝位,乃至千古流芳、万世传诵。

而今,我辈乃平民布衣,退岗离职,结伙凑帮到湖畔垂钓,钓一会鱼虾寻乐,练一通拳脚健身,抖落了“三高”(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钓来了安康吉祥,垂钓频传佳音,隔日欢聚小酌,钓来了友情,钓来了愉悦,也钓来了惬意舒心的暮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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