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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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散文1:红薯暖寒冬

文/杨丽琴

记忆里的冬天刺骨的冷,但香香甜甜的红薯却温暖着整个寒冬。

我的家乡,红薯是主粮又是杂粮,可作主食也可作菜。那时,村里每家每户都种红薯。入冬以后,母亲一垄一垄挖回家。储存红薯,要相当小心的。在厢屋的角落挖一个小窖,挑选一些不大不小、模样周正、无疤无结的红薯,很小心地放进去,再盖上一捆干稻草,留作来年育种苗。再挖一个大窖,剔去有伤的,全部窖藏起来。

每天早晚煮稀饭,母亲拣几个大红薯放竹篮里,去村头的水塘清洗,再用刀切成小块,放水米里一起煮,红薯稀饭,香甜软面,稀饭也如加了糖,甜津津的;中午做干饭,母亲洗半篮小红薯,饭锅里支一个锅叉,摆上小红薯,饭好红薯熟,干蒸红薯软香绵甜。

记得中午放学到家,闻到红薯的甜香,不觉咽了咽口水,肚子里也好似几天没吃饭,“咕噜咕噜”翻腾起来,我和弟弟伸出冰凉的手,抓起红薯就往嘴里送。母亲总是提醒我们:红薯烫,慢慢吃,别烫坏了胃。待红薯稍冷一些,我一点一点撕去外面的皮,鼓起嘴巴使劲吹两口,再咬一大口。绵甜的红薯滑过喉头,进入肚子里。一个红薯入肚,胃热乎了,整个人也热乎了。若用辣椒炒红薯丝,或者大蒜炒红薯丝,也是做一盘可口下饭的菜。

最喜欢吃母亲做的红薯饼和红薯片。做红薯饼有些麻烦,但母亲做得津津有味。她将红薯洗净,削皮,倒锅里煮熟。去皮后捣烂,加入白糖和糯米粉,一起揉成面团,再搓成一个一个小圆团,压扁。菜油倒锅里,烧热,下入红薯饼,炸至金黄,即可捞出食用。红薯片相对简单,红薯削皮,切成片,放清水里冲洗一下,去除淀粉。放进篮子里沥干水份。再一片一片下热油锅里,小火炸至曲卷金黄。家里有一个零食筒,母亲每次都要炸一整筒。酥酥脆脆的红薯片,好吃好玩,更甜润了我们的心。

赶上父亲闲时,烧午饭时,父亲选三四个红薯,用火钳夹进锅灶里,继续烧火。

吃过中饭,父亲扒开草灰,掏出红薯。吹了吹外面的黑灰,剥去黑皮,里面黄乎乎热腾腾的薯肉跳入眼前,缕缕热气夹着甜甜的香味扑鼻而来。弟弟迫不急待吧嗒一下嘴,父亲随手递给弟弟,嘱咐一声,慢慢吃,又剥一个给我。烤红薯软面绵甜,令人回味悠长。如此美味,父亲总是等我们吃足了,才会自己吃。

上小学时,我已经学会了烧火煮饭。我学着父亲的样子,在锅灶里烤红薯,可总是没有父亲弄得好。不是半生半熟,就是烧成了一堆黑炭,但我们依旧吃得香甜。有时,吃得手、嘴、身都是黑,像非洲难民一般。我和弟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指出对方,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震动着整个屋子,赶走了冬日的寒冷。

后来,父亲手把手地教我,要根据火候大小时间。其实,做什么事没有个讲究呢?!

红薯也可以生吃,用清水洗净了,直接啃着吃,或者,切成薄薄的片,用手拈着吃,翘起的手指如戏里花旦的兰花指,口感也是独有的,甜、脆、嫩,堪比今天的水果。

天气晴朗时,母亲拿出家里的镰刀,绑在长板凳头上,刀口和板凳间留一条缝隙,这是做红薯片了。母亲洗一筐红薯,放板凳边,自己坐在板凳另一边,侧着身体,手拿一个红薯,贴到镰刀口上,手往前一推,一块红薯片顺缝隙而下。做好的红薯片挑到村前的大塘埂铺晒,晒干后,收入柜子里。煮稀饭时,放一把红薯干,又是不一样的口感。

每年,我家还要做红薯粉。父亲和母亲合作着做。父亲洗刷磨子,母亲淘洗红薯,剁碎。父亲推磨,磨杆一推一拉,母亲往磨心添薯渣和水。磨盘“吱吱咯咯”,痛苦地旋转,旋转,薯浆和着水顺着磨盘流进大木盆里。淡淡的清香在屋子里弥漫,空气里浸着甜甜的温馨。

薯浆磨好。父亲在梁下悬挂纱布兜;母亲往纱布兜里舀薯浆。薯浆从纱布眼里过滤,滴进盆子里,沉淀,待粉与水分离,小心地别去水,晒干,即成红薯芡粉。如果在薯粉汁里加入适量水,搅和成糊状,舀进盆里,放水里熬划成条状,即成了红薯粉丝。芡粉、红薯粉丝,可做菜,可煮食。纯正的口感让我们身子暖暖的,心也暖暖的。

如今,大米白面和各种美味佳肴成了餐桌上的主角。走在城市的街头,偶尔,能碰见烤红薯的身影,那熟悉的甜香一如往常,诱惑着我的味蕾。每每,总有一种别样的安暖在心头漾起……

寒冬散文2:寒冬暖炉

文/张燕峰

以前隆冬季节,北方天寒地冻,滴水成冰。为了取暖,家家户户都要生火炉。

从前的火炉,大多是用泥做的。那时人们穷,买不起煤,大多用树枝和牛粪做燃料,有的也用葵花和玉米的秸秆。这些燃料燃烧的时间短,要不断添加,才能保证炉火不灭。泥炉保温性强,只要烧热了,两三个小时屋里都暖融融的。

后来,人们富裕了,家家户户都换上了铁炉子。每当冬天临近,人们便雇了拖拉机去县城买煤。大同煤,好烧,释放的热量也多。火生着之后,一会儿工夫,煤就熊熊燃烧起来了,炉膛被烧得红彤彤的,映照在人脸上也红扑扑的。这时,寒冷逃之夭夭,屋里温暖如春,让人心生欢喜。

炉火正旺的时候,人们便架一口铁锅放在炉上炖菜煮饭。家庭主妇把土豆、胡萝卜切成块,与猪肉、白菜、粉条放在一起,再加上各种作料,一股脑儿都放在铁锅里。很快,这些食材就在锅里唱起了歌,咕嘟咕嘟,伴着缕缕白气,浓浓的肉香菜香,在空气中氤氲。孩子们早早地候在旁边,贪婪地翕动着小鼻子,陶醉其中。大人们准备好碗筷,一家人围炉而坐,等着饭菜上桌。

北方的冬天,天黑得早,夜格外漫长。大人们会抓几把黄豆和葵花子放在炉盖上。几分钟后,黄豆就扭动圆滚滚的身子跳起了舞蹈,葵花子也会像受了惊吓一样跳起来。随着“啪啪啪”的爆裂声,黄豆裂开了一条缝,葵花子也张开了嘴。趁热吃上几粒,唇齿留香。孩子们吃得兴高采烈,大人们看得心满意足。

有火炉的日子是温暖安逸的,也是闲暇惬意的。只要有乡邻来访,男人总会在火炉上温一壶老酒,再切一盘自家腌的酸白菜,或吩咐老婆炒一碟花生米,啜一口酒,慢慢品咂。男人们喝着酒,聊聊一年的收成,谈谈儿女的读书情况,眼眸里流淌着对生活的希冀和憧憬。是呀,看一看炕头的老人和可爱的孩子,心中就有了希望,日子就有了盼头,回头再看看相濡以沫、满面风霜的妻,心中就生出许多责任和柔情。

近些年,许多农人举家迁到县城,住在楼房里,再也不用生炉子了。不知道那些离开村庄的人们,在每个寒风凛冽的日子里是否会记起火炉,是否会记起它带来的温暖与欢乐?

寒冬散文3:四季歌

文/陆婷婷

一切寒冬留下来的顽固分子,都在这暖风里化作了“一江春水向东流”。

是谁说“二月春风似剪刀”?我看见一位妙曼的女子隐藏在花枝和树丛中,一味地剪柳絮、剪棉花、剪七色的骨朵。

她柔顺,如轻风拂面、如和煦阳光、如蒙蒙细雨、如点点新绿。

春天的太阳——朝气蓬勃;春天的树木——生机盎然;春天的人们——干劲十足。

在这温柔的季节里,春在每个人的耳畔说:“播上种子吧!”语毕,她化作了一缕春风。

一阵隆隆的雷声加上一道彩虹,等于一个激情的季节。

如果不用“热”来描述夏天的话,那我想用“激情”来修饰他。

我把他比作走向成熟的小伙子,正挥洒自如、挥汗如雨。

他充满激情,所以才会时而狂风大作,时而风平浪静,时而晴空万里,时而乌云密布……

夏天的太阳——耀眼夺目;夏天的树木——苍翠欲滴;夏天的人们——拼劲十足。

在这激情的季节里,夏在每个人的耳边说:“去拼搏吧!”语毕,他化作了一道彩虹。

一片枫叶加上一把镰刀,等于一个收获的季节。

白天,在有歌声传出的地方,就有镰刀伴舞。

夜晚,在有篝火升腾的地方,就有欢声笑语。

她是一位快乐的人。红叶是她脸上因喜悦而泛起的红晕,树叶沙沙是她动人的歌声,满满的谷仓是她辛勤劳动的见证。

秋天的太阳——和颜悦色;秋天的树木——喜气洋洋;秋天的人们——载歌载舞。

在这成熟的季节里,秋在每个人的耳旁说:“庆祝丰收吧!”语毕,她化作了一片金色的海洋。

一片雪花加上一串爆竹,等于一个喜庆的季节。

雪花最终还是覆盖了大地,而脚印最终还是布满了雪地。

当一串爆竹声响过之后,地上只能看见一片红色,接着传来酒杯相碰的声音,盘碗相撞的声音,相互问候的声音,交谈嬉笑的声音……

室内灯火通明,大家欢聚一堂,其乐融融。

冬天的太阳——咋暖还寒;冬天的树木——养精蓄锐;冬天的人们——整装待发。

在这喜庆的季节里,冬在每个人的耳侧说:“春天快来了!”语毕,他化作了十二响悦耳的钟声。

一朵花骨朵加上一声黄鹂啼叫,等于一个温柔的季节。

寒冬散文4:寒冬赏读取暖诗

文/聂难

冬至过后,严寒紧逼而来,此时,电热空调、暖风机、采暖地板等现代设备,立刻为我们送上温暖。而古代没有现代化的采暖设备,人们大多靠火炉、火炕燃煤取暖。历代文人墨客也因此留下了不少以取暖为题材的诗作,细细赏读,使人产生读诗生暖之感,别有一番情趣。

“风光今旦动,雪色故年残。薄夜迎新节,当炉却晚寒。故香分细雾,石炭捣轻执。年芳袖里出,春色黛中安。”这是南朝陈政治家、文学家徐陵《春情》中的句子。描述的是人们在阴历年末岁首围炉取暖、辞旧迎新的情景。诗中特别提到,把“石炭”捣成粉末,用“轻纵”(细致薄绸)筛去杂质,掺入香料做成发香煤饼入炉燃烧。不难想见,除夕之夜家人团聚在这温暖飘香的室内,无疑愈发衬托出节日的热烈气氛。

金代文学家赵秉文钟爱暖炕,他在《夜卧暖炕》诗中写道:“京师苦寒岁,桂玉不易求。斗粟换束薪,掉背不肯酬。近山富黑瑿,有金不难谋。地炕规玲珑,火穴通深幽。长舒两脚睡,暖律初回邹。门前三尺雪,鼻息方齁齁……”诗中描述了金代中都(今北京),寒冬时节柴米昂贵,富裕之家不惜重金到近山处购买“黑瑿”(即煤炭)烧炕取暖。尽管门外雪深三尺,寒冷彻骨,但室内仍温暖如春,人们可以伸展两脚安然入睡,而且鼾声连连。如此绘影绘声的描写,读来让我们仿佛看到一幅诗人安卧暖炕悠然自得的熟睡图。

“十月都人家旨蓄。霜菘雪韭冰芦菔。暖炕煤炉香豆熟。燔獐鹿。高昌家赛羊头福。”这是元代文学家欧阳玄《渔家傲·南词》的上阕。词中描述了元朝京城大都(今北京)富户,在阴历十月入冬季以后,纷纷储存白菜、韭花、萝卜等菜蔬;室内煤炉烹煮香豆,熏烤獐鹿,并利用煤火余热烘炕取暖,过着温馨优裕生活的情景。

清代康熙乾隆年间,诗人方元鵾对炕有独特的感受,写有一首《暖炕》诗:“北人炕寝意非古,床不以木乃以土,寝床寝地古有云,地与土炕疑不分。因思床炕本异制,北人自为御寒计。石炭通红隔宿温,门外雪霜不入门。室中有炕炕有炉,羹釜茶铫与酒壶……”全诗语言通俗、比喻新颖,笔调诙谐,通过睡炕、睡床生动描绘了北方人和南方人,由于气候条件不同,生活习惯也不相同。

最生动有趣的取暖诗,当推清人方朔的《暖炕诗》:“燕山之寒南所无,十月重袭已拥狐。白日乘风面似割,夜气一肃尤彻肤。欲卧又畏衾似铁,独坐往往依红炉。主人慰予勿复尔,有炕胡不生火乎……石炭布满木炭引,焰一发处光腾舒……三入三出热已偏,美哉衾枕皆温如……”此诗描写了诗人初到“燕山”,对冬天的寒冷十分不习惯,白天冷风割面,夜晚寒气刺骨,想睡觉怕衾被冷似铁,只好“依红炉”独坐。但是主人告诉他,尽管天气很冷,但困难很好解决,你只要把煤火燃烧起来就解决了。在主人的指导帮助下,地炉点起来了。过了一小会儿,火炕就烧热了。不论是枕头还是衾被,都是温暖宜人。这样一来,诗人不仅没有被寒风所冻,反而在暖和如春的火炕上睡个好觉,又做了个好梦,真是舒服极了。

寒气袭人的隆冬时节,捧读这些诗作,不知不觉间,仿佛与诗人一块儿走进温暖的世界,心头不禁泛起丝丝暖意。

寒冬散文5:最后的远行

文/汉雄

已是一年寒冬冷。呼啸的北风掠过铁骨铮铮的山岗,漫过了无生趣的旷野,劲吹着傲立苍穹的白杨,像是在哽咽着哭喊。瘦骨嶙峋的树枝上那残存的枯枝败叶惊悚地随风而去,飘向广阔无垠的大地。夜深人静,堂弟突然来电,告诉我三叔已于之前时分溘然长逝。惊闻噩耗,不禁悲从中来,泪眼朦胧中,三叔的音容笑貌渐渐清晰起来,往昔的人生苦旅也历历在目。

余幼家贫,父辈兄弟有三,二叔早年客居异地。我自父母双亡,身似雨打浮萍。每每回归故乡,三叔家就理所当然成为了我唯一的乡愁依恋和寄托。从记忆里开始,三叔就是一个勤劳一生的人。不论务农还是打工,三叔都是一把好手。侍弄庄稼、挖坯碹窑、帮工下厨、炒籽榨油、养殖放牧,行行专业,样样精通。每当邻里琐事相求,三叔都每求必应应接不暇。他为人憨厚老实,从不亏欠他人,哪怕自己吃亏也无怨无悔,自信"身正不怕影斜"、"心正逼邪"的古训,曾给我幼小的心灵以无声的教诲。三叔不曾耳传面命给我什么高深的人生理念,他只是以自己的行为信条昭示着我们后人的家族信仰,贫家子弟当以勤俭持家。每当我在孤立无助之时,就特别想回到三叔那温暖如家的老屋,感受那宾至如归的体验。可是世事难料,一向壮实坚强的三叔,竟然在人生的古稀之年撒手人寰,让我们晚辈始料不及。三叔小名人称"大山",这回却真的如大山一般地倒下了。虽说"人活七十古来稀",但时至今日之医学境界,这也并非定论。有道是"好人不长寿",谁曾想,这个十里八村公认的"老好人",居然在本应享受天伦之乐时刻却一命呜呼,咋不叫人肝肠寸断! 可恨苍天不公,可叹人生无常,可怜命运多舛!

今天是三叔出殡的日子。天气一反常态,似乎出奇的冷,阴风怒吼,寒气逼人。墙外挺立的高大树头上,成群的乌鸦聒噪着翩然飞过。院子里,灵棚前,前来吊唁者络绎不绝。灵柩两侧,披麻戴孝的孝子们跪倒一片,手持哭丧棒,点纸敬香,叩拜亡灵,答谢亲朋。每每抬头观望,三叔的大幅遗像映入眼帘,还是那样的慈祥,还是那样的恬静,就像欲言又止的样子。三叔就要走了,这是他最后的远行。阴阳相隔,我们永不能再见一面了。生离固然令人愁肠百结,而死别则更是让人痛彻心扉。痛定思痛,痛何以堪!

时辰已到,随着代东先生一阵粗犷有力的吆喝声,三叔的灵柩被众多孝子们合力抬起缓步出门前行。霎时间,唢呐吐哀,锣鼓鸣悲,凄惨的哭声此起彼伏……天空阴晦,山川沉寂,寒风凛冽,哀乐悲壮,此情此景,让多少围观者肃然静默,长叹垂泪!

高挂纸幡的灵车打头前行,紧随其后的是长长的送葬车队。车队像一条河,缓缓地流在寒冬的风里。三叔上路了,三叔开始了他的最后一次远行……

车队行进在村中心大道上。铺在大路边沿的每一块水泥板仿佛都在泣血,因为它凝结着三叔的深情。那是三叔和工友们顶酷暑战高温一锹锹挖出污泥又一块块盖好,从此浚疏排水渠,也结束了以往行人与车辆常于夜间跌落下去的梦魇,极大地方便了人们的出行。路边的老油坊依旧飘着胡麻油的清香,可是这里的师傅们不会忘记,是三叔和他们一起起早贪黑披星戴月炒出一锅锅的胡麻籽,榨出一桶桶芳香四溢的纯葫油,远近闻名,满足了大众的需求。

车队行进到了河道转弯处的老旧砖场处。这里曾经是大队开辟的砖窑,也是方圆几十里唯一的砖窑。在这里,三叔与社员们一道风雨无阻拖泥带水的挖土、和泥、脱坯、烧砖。三叔是个好劳动,干活儿舍得吃苦又极其专注,因此挖出的砖坯不仅效率高而且质量很好,常常被领导称道,年年被评为生产标兵。虽然现在砖窑早已废弃,却见证了三叔那代人战天斗地的青春时代,见证了当年那些个火热的劳动场面。

车队行进在蜿蜒曲折的田径阡陌。几十年来,这条小路上留下三叔多少坚实的脚印,洒满他多少辛勤的汗水。放眼方圆这片热土,不论是大集体时代还是包产到户时期,也不论是春种夏锄还是秋收冬储,三叔从来也没有停止过匆忙和劳累。麦苗青了又黄,豆花开了又谢,累累果实滋养了走西口的后人,而三叔曾经挺直的脊背却日渐弯曲。可即使是佝偻着身子,直到他卧病床榻的前一天都未终止劳作。今天,三叔休憩了。三叔啊,您最后再看一眼吧,伴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这方田野,如今的每年夏秋之季,满眼处处都是争奇斗艳的百合花盛开,仿佛是在向您祭奠致哀呢!

午后时分,送葬队伍终于到达新建的墓地。这里背靠青山,视野开阔,可以望得见漫坡遍野的庄稼,望得见车辆川流的公路,望得见蜿蜒曲折的河流,望得见炊烟袅袅的村庄。这里曾是西汉定襄郡武进县治遗址,往事越千年,多少达官显贵在此极尽浮华,而今也算是块风水宝地。三叔的漫长而短暂人生旅程就在此处结束了,最后的旅行也划上了句号。寒风依旧在肆虐着,天上的阴云凝滞了,低徊的哀乐停止了,人们的悲痛却达到了顶点。直到棺木入葬,直到纸扎香火冲天而烧,人们还依然默默地肃立着,向着亡人永远告别。

斯人已去,托体同山。逝者长已,亲人余悲。我们能说的,只有祈愿天堂里没有病魔缠身,人世间不再烦事纷扰; 我们能做的,只有擦干眼泪,继续秉承三叔及其先辈们遗留下的勤俭公正的家风,继续坚守修身齐家的家国情怀。

九泉之下安息吧,平凡而又不朽的灵魂!

寒冬散文6:那些年这样抵御寒冬

文/张丽

小时候的冬天,风吼雪飘,寒冷刺骨,我的手、脚、耳朵总会红肿冻烂。怎么御寒,穿什么才不那么冷,成了我每天绞尽脑汁应对的大问题。

我姐弟5个,一件棉袄老大穿了老二穿,老二穿了老三穿,依次轮到老五。一直穿到领口袖口补丁加补丁,棉絮成了死疙瘩。记得我读三年级的一个腊月天,寒风呼啸,气温零下几度。见我要上学,母亲在我的袄子里面加了件卫衣,依然冻得我清鼻涕直流。我背着书包迎着风拼命跑,风直往脖子里灌。在村子拐角处,遇到了婆婆。她颠着小脚喊我站住,一只手给我擦鼻涕,一只手从棉围裙里提出个火坛说:“带到学校去吧,暖和。”火坛是泥烧成的釉罐,有个提把手,里面盛着锯木屑或粗米糠,用灶里刚烧透还没有熄灭的火灰引燃,不起火苗,温度却很高,农村都用它烤火。怕风把火灰吹走,婆婆把围裙解下来罩住火坛。我抱着火坛走在路上,手是暖的,胸口也暖烘烘的。

学校前面有个山坡,长着茂密的松树,

我刚走上坡,就闻见焦糊的味道。蹲下看火坛,围裙不知道啥时候烧着了,正在冒火。我赶忙扯下围裙一把扔掉。哪知道风大,围裙引燃了地上的枯草,火苗呼啦啦蔓延。很快,火从山坡爬向田野,爬上树林,到处是“哔哔啵啵”的响声。风一阵赶一阵怒吼着助威,火势越来越大,几个火球滚到松树上了,火光冲天。我吓得大哭大叫:“来人啦,打火啊!”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由于松树高,火苗跳得也高,学校的老师和学生看见后及时赶来,一场火灾才避免酿成。自那以后,我再也不敢用火坛烤火,只能变着法往身上加衣服。

家里棉衣都穿在身上,到哪里再找衣服呢?我在衣柜里打主意,一股樟脑味扑面而来。我刚翻找了一下,就看见母亲的中长呢子。绿色的呢子好软和。我把脸贴上去,受凉塞了几天的鼻子猛地打了个喷嚏,通畅了。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把呢子穿在身上,还好没拖到地上。我穿着衣服在房间走来走去,感觉周身的血液在沸腾,暖意一阵阵袭来。不觉溜到堂屋,瞅着没人,走到大门口。母亲还没有回来,干脆穿到学校去。我在学校出足了风头,回家自然免不了一场狠揍。那呢子是武汉小姨送给妈妈的,妈舍不得,走亲戚才穿了几回,被我当外套糟蹋,不打才怪。

这些闹剧只是那些年抵御寒冬的花絮。冬天是漫长的,最靠谱的保暖方式还是罩衣。别看薄薄的罩衣,套在棉袄外面既能保护袄子不脏不受磨损,又紧俏挡风。罩衣有领子,样子和衬衣差不多,多选花色,穿上暖和又抬人(养眼)。即使再穷的人家,过年做不起棉袄,也要做一件罩衣。老话说:“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衣服穿多少年都行,用罩衣罩住破烂,走出去体面。这就像大姑娘小伙子穿的毛线裤子,尽管是自家纺的棉线织成,只在裤脚处织了点毛线,也自豪地叫毛裤。哪管城里人讥笑:“农村娃们真爱俏,棉线裤子毛线脚”,自个快乐就是。

如今,想起那温饱都成问题的过去,感觉恍惚而遥远。当70岁的姨妈给我送来自己种的棉花打的新棉絮,我仿佛又听见婆婆说:千加万加,抵不上个絮疙瘩。那些和寒冷较劲的日子,苦中寻乐,冷暖自知,令人回味。

寒冬散文7:村里有两棵老树

文/李萍

时间已是寒冬了,朔风肆虐,天地萧瑟。村口的那三棵树,两老一小,它们还努力的在狂风中挺立着。走近一看,两棵老树怪模怪样地挂着几片残叶,站在中间的小树却异常新绿。

哈尼族的十月年和汉族的春节一般隆重,不管身在何方的人都会回家,杀猪宰羊家人团聚。而村口的那户人家却分外冷清,他们的孩子没有回来,老太太养了一年的肥猪懒懒地熟睡着,没有人要宰杀它们。桌上做的几个菜,全是小孙女爱吃的。老太太似乎没什么胃口,沉默着,叹息着。这叹息深得像一口老井,只是没有人懂得其中的含义。

其实他们家已经这样冷清了好几年了,自从二儿子和媳妇离婚以后,小孙女就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他们也爱极了这个乖巧的孩子,晚上总拥着这个孩子入眠,无论寒暑,两老口都在地里忙活着,小孙女也在田野中奔跑着长大。老太太和老爷子甚是倔强。从年轻时候开始,就一直背朝黄土面朝天地侍弄着土地,养大了几个孩子,现在老了还要养孙女。尽管这样,他们也从未向儿女们要过钱。偶尔孩子们硬塞给他们的钱也锁进了家里那个棺材模样的木箱里。老太太告诉小孙女,那里锁了她的大半辈子。

儿女们常年在外,二老身边不曾有人照顾,身边就只有这个小孙女,偶尔生病的时候,也只有这小孙女递杯水或递口饭。老太太有时候会问小孙女:“你要和爷爷奶奶生活多久啊?”小孙女总说:“一辈子。”老太太只当是童言无忌,也依旧点点头,嘴角扬起微笑,转身摇摇头,抬手揉揉眼睛。生性敏感的小孙女把这一切都收在眼里。她多想拥抱那个后背渐渐突起的身子,可是她的双手实在太短,不够环住奶奶的腰身。她多想快快长大,为他们撑起一片没有寒风的天空。

村里有好多和他们一样的老人,他们有儿有女却是老无所依。儿女们的未来在远方,老人们的未来却不知在何处。老太太还常常宽慰村里人说:“儿子是放飞的鹰,飞得越远越高,就越记不得回家的路;姑娘嫁出门,就如同泼出去的水,要回家,还得照顾自己的家啊……”话虽这样说,老太太想女儿想得太甚,总把小孙女的乳名叫成女儿的名字,小孙女不开心也答应着。

自从过了六十岁之后,老太太就开始在深夜里织白布,织布机发出“叽叽吱吱”的声音,常常把熟睡的孙女和老头子吵醒,老头子不耐烦的骂道:“你是急着去赶死啊……”老太太听到“死”字,心里微微一颤。

老太太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到村头的老巫师那里去求消灾解难之术。事实上,除了巫师自己以外,谁也不会相信他,老太太每次去也只是想找个人聊聊天。老太太和老爷子偶尔在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也会打开家里那个棺材一样的木箱数数里面的钱,他们希望那些钱能送孙女去县城的中学。偶尔也会谈论他们死后,坟墓应该朝向何方,如何才能保佑可怜的小孙女。小孙女听着这对话,眼里满是泪,她怕哪天她身边的这两个人就真的不在了。

几年了,老太太和老头子依然在村里过着他们一眼就可以望到死的日子。老太太的背越来越弯。人也越来越好哄,像个小孩。假期的时候,小孙女带回去几块软糖,她就乐了天,笑呵呵地从东家跑到西家,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孙女买糖回来了。也难怪,自从孙女上县城读书以后,老两口就更加寂寞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的那两棵树就只剩下枝干了,而那棵小树早已高过了老树,蓊蓊郁郁,枝繁叶茂。“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自然规律残酷得让老太太心酸。老太太现在还在她的织机前准备着白布,也许某天她就用得上了。

某个阳光明媚的哈尼十月年里,小孙女帮老太太修着指甲,抚摸着她纹路清晰的手掌。这双小时候带给她无限温暖的手掌已经如同门口的那棵老树一样干燥了。抬头一望,老太太皱纹更深了,背更驼了,白发间连一缕青丝也找寻不到。

汽车缓缓地驶向县城,沿路的田野一片荒芜,枯草枯树,无不传递着荒凉的意味。谁知道哪天村口的那两棵老树就不在了,小孙女这么想的时候,心里不由得紧缩了起来。有好几个夜晚,她曾梦见老太太冰冷的身体一动不动地放在客厅的席子上。她开始非常担心再也听不到老太太沙哑的声音,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滴了一路。

我就是那个看似可怜的女孩,但是我非常幸福的是有爷爷奶奶为我撑起一个温暖的家,我也多想在每晚星星月亮入梦的时候,能轻吻着他们的脸颊告诉他们:“你们一定不会老无所依的,就像你们给我的温暖一样,我也会给你们一个家的!”

寒冬散文8:题画诗里的冬天

文/李笙清

寒冬时节,叶落树秃,稼穑暂歇,堰塘枯荷,老树寒鸦,呈现出一派朔风凛冽的萧瑟景象。相对于百花齐放、美景如画的春天,碧荷万顷、五彩缤纷的夏天,金黄璀璨、硕果累累的秋天,“千山鸟飞尽,万径人踪灭”的冬天,仿佛少了一些鲜活的情节。其实,冬天亦有冬天的独特韵味,那天地间纷飞的雪花精灵,檐下晶莹剔透的冰凌,千里冰封的雪景;还有那“冰雪林中著此身,不与桃李混芳尘”的腊梅,“岁暮大雪天,压枝玉皑皑”的青松,“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的劲竹,无不诠释着冬季的内涵,生动着岁时的风景。在一些古代画家以冬季为主题创作的传世名画上,冬季的美丽景色、岁寒三友的动人风情被画笔精心描绘的同时,那宛若画中一景的题画诗,亦给冬天增添了不一般的意境。

宋代画家徐禹功绘有一幅《雪中梅竹图》,借霜风雪韵,描绘出劲竹不畏雪压、梅花傲雪怒放的精神风范。画右空白处有六百余年后清乾隆皇帝爱新觉罗·弘历的一首御笔诗,及梁诗正、汪由敦、嵇璜、董邦达等群臣的步韵和诗,结合画意进行了吟咏。其中梁诗正的一首极具特色:“只应六出让天工,姑射仙姿许略同。窗影分明怜玉瘦,不须更借月光笼。”前两句说明画家难画雪只好让位于大自然造化神秘的“天工”,赞美雪中梅花可媲美姑射山肌肤若雪的仙子,后两句以“窗影”雪光来映衬梅的风姿神韵,全诗尽管没有“冬”“雪”等字眼出现,却巧妙地勾勒出了雪中梅景的神奇魅力。

元代画家王冕善画梅,创繁梅之格、红梅之制、雪梅之体,均别开生面,美不胜收。在他的一幅《寒梅图》上,有一首自题七绝这样写道:“一树寒梅白玉条,暖风吹乱雪飘飘。孤山处士情如故,谁载笙歌过断桥。”诗意婉曲,既吟咏了画中寒梅被狂风吹落花瓣如雪花纷扬的情景,同时又借有“梅妻鹤子”之称的孤山处士林和靖爱梅成痴的典故,来称赞作者画梅技艺的高超。“和靖门前雪作堆,多年积得满身苔。疏华个个团冰玉,羌笛吹他不下来。”这是王冕的另一幅《南枝春早图》上的自题诗,直观地刻画了林和靖在家门前所植的一棵满身苔藓的老梅树立于积雪中的情景,后两句则歌颂了“凌寒独自开”的梅花永不凋谢的可贵的“岁寒心”,画意与诗意融合,赋予冬天不凡的寓意。

明代吴中代表性画家沈周画过一幅以唐代著名山水田园派诗人孟浩然骑驴于灞桥风雪中寻梅有感而吟诗为素材的《灞桥风雪图》。画面上群山素裹,积雪盈途,掉光叶子的冻树兀立,一戴笠老者骑驴过桥,一派萧瑟荒寒的冬日风光跃然纸上。画家在画左上留白处特意题诗一首:“灞上驮归驴背雪,桥边拾得醉时诗。销金帐里膏粱客,此味从来不得知。”诗句刻画了醉中的孟浩然骑驴行走在灞桥的大风雪中,忽有所感而拾得佳句,口吟成诗。虽然对冬日景物没有精心的描述,但以那些豪门富家的膏粱子弟根本体会不到置身于风雪中的那种快意,来反衬出冬季大自然皑皑雪原的神奇美丽,以及风雪中吟诗的独特意趣,读来令人赏心悦目,心生出踏雪寻梅的美好向往。

“清初六大家”之一的恽寿平擅长画花卉、山水,他在自己的一幅《双清图》上题诗一首:“雪晴何处觅春光,才见南枝破晓霜。未许春风到桃李,先教铁干试寒香。”古人一般以梅竹、竹鹤或梧竹合称“双清”并入画,恽寿平的这幅画却是以梅和水仙合成双清,结合题画诗,描绘出雪晴后的梅树“先教铁干试寒香”的凛然风骨,让人对雪后不惧严寒“破晓霜”的梅花多了一份由衷的敬意。清代“扬州八怪”之一的高凤翰的一幅《梅石图》上,以行书自题一诗云:“风条吹出雪皑皑,珍重东皇着意栽。纵使也从春色见,肯同桃李一起开?”吟咏了风吹雪飘、白雪皑皑的美丽风光,由描写雪景切入,突出了梅花迎雪开放的意境与傲霜雪的特性,以物比德,凸显出梅花傲霜雪的品格,可谓景、物互鉴,升华了冬季的主题。

传世古画以冬季为主题的作品很多,在精心描绘冬季风景、冬季风物的同时,以题画诗加以点缀和诠释,除了对松竹梅“岁寒三友”傲雪风骨的赞美,亦有雪中访友之情、书斋忘我读书、草堂高卧闲适之态的刻画。如明代画家王谦题画诗中的“山路雪盈尺,梅华独领春。冰魂琼作佩,冷玉蕊为神”、清代画家李方膺题画诗中的“雪意风情逸韵增,淡于秋水洁于冰”等,既展示了画家不俗的书法功力,又增添了冬季岁时的生动意蕴。

寒冬散文9:冬日里的火炉

文/刘淑萍

寒冬已至,不由得想起早年间家乡冬日里的火炉。

家乡的火炉分两种。一是手提小火炉,也称手炉,即白居易所说“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火炉里燃着木炭,覆盖薄灰,故也称火笼,用手提着微取暖,也可暖脚。旧时城镇和农村妇女,常在腰间系一条双层围裙,既暖和也抵脏。围裙外层是可掀起的搭布,烤火时将搭布掀起盖住提着火炉的手,忙碌之余享受一点寒冬里的温暖,那种舒适可谓惬意而温情。《红楼梦》第六回写,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拜见王熙凤,只见“那凤姐儿家常带着秋板貂鼠昭君套,围着攒珠勒子,穿着桃红撒花袄……粉光脂艳,端端正正坐在那里,手内拿着小铜火箸儿拨手炉内的灰。”黛玉的忠实大丫鬟紫娟总是时时照顾着弱柳扶风的姑娘,一见她出门,便喊:“雪雁,赶紧的,送手炉去!”,她还时时守着小火炉,给姑娘熬药,“用小戥子称量好,一分一厘不马虎,然后倒进砂锅里,守着小火炉,咕嘟咕嘟慢慢熬。”这些是写小火炉。

另一种是大火炉,又称火盆,或圆或方,或陶瓷或铁器加木架制成。火盆里放置木炭,用引火柴架起来燃烧引燃木炭。后来城镇和乡村都用上了煤,将木炭放在煤炉里燃着了再夹进火盆,可省去烧柴燃炭带来的烟雾。客厅里放一个燃着的火盆,只消十几分钟,屋子里便很快暖和起来。那时的市井人家,冬日里大多用小火炉取暖,春节时则家家都要烧火盆,特别是年三十晚上的火盆至关重要。倘或节气逢暖,不冷也要烧上火盆,所谓“三十的火,十五的灯”。除夕夜的火盆一要旺,二要绵延不绝,哪怕人去睡了,也要在火盆里留下足够的火种埋入灰烬中,讲究的是初一早上不用生火,扒开灰烬加入新炭就能燃烧。

从年三十晚到初一,家乡城镇居民家里都得烧火盆,火盆里可顺带烤食物,热汤菜,温茶烤饼吃。有条件的人家,整个冬季里都烧着火盆,全家都洇润在一种融融的暖意中。《红楼梦》写丫鬟们“拥炉倦绣”,指她们都靠在暖暖的火炉旁,以至懈怠了手中的针线活;第49回写“琉璃世界白雪红梅”,众姐妹们拥炉作诗,还围着火炉儿烧糟鹅掌鸭信吃。这样的描写浪漫温馨,令人动容。

但第97回《林黛玉焚稿断痴情》中关于火炉的描写则让人悸动和心痛。林黛玉得知宝玉和宝钗订婚的消息后一病不起,流着泪挣扎在卧榻边,狠命撕扯宝玉所送写有诗文的绢子和旧帕,撕不动,便叫雪雁点灯笼上火盆,黛玉将绢子丢进火盆,雪雁赶紧去抢,从火里抓起来撂在地下乱踩,却已烧得所剩无几了,黛玉随后气绝身亡。

大火盆最有意思的是可供多人围坐取暖。白居易的《别春炉》诗曰:“暖阁春初入,温炉兴稍阑。晚风犹冷在,夜火且留看。独宿相依久,多情欲别难。谁能共天语,长遣四时寒。”可见冬日里的火炉最适宜与人共享,三五好友围炉畅谈最是别有风味。试想,在细雨飘洒的傍晚,有朋不期而至,谁不喜出望外:“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联想到古人围炉夜话,一蓑烟雨任平生,也无风雨也无晴,一壶酒,一张琴,那份雅致和超然令人钦敬。

现今城市的冬天,人们都用上了空调和暖气。但昔日冬日里的火炉给我们留下了美好的记忆。冬日里的火炉,是亲情凝聚的美好时光,是友人小酌的唇齿留香,是共叙衷肠的人生况味,是物我两忘的岁月静好。

寒冬散文10:寒冬冷月

文/柯伦

不知不觉中,季节的轮回已进入隆冬。一阵阵逼人的寒气,随着吹刮的北风、飘落的冬雨、挥洒的雪花逐渐袭来。人们在匆忙回家的路上,似乎还捎带着寒流与冬雪的气息。

万物萧条,万籁俱寂。寒冬里有一丝丝月色,虽然没有秋月的明丽与温暖,但却能勾起一些破碎的往事。

月是冷色调的,高挂在我窗外的天空,好似一位喜爱冷色彩的画家,往日的温润已不复存在,此时偏好黯淡的笔墨,涂洒出浅浅的清灰色的冷光。任你去抓捏,她还是像一位寂静的透着寒气的冰美人,用冷凝的眼光,扫抹一切山川。

月在寒光里闪着一把弯刀,雕刻在少许变化的天幕,森森然地散发出冷峻的光圈,那透着清冷光彩的刀柄,敲打出缓慢而流动的清辉,衬映在庭院的小池塘中,倒显出几分逼人的寒彻和凄凉。

月是寒夜里冷漠的使者,寂静地挂在树梢,投影到古井泛着寒意的水面。静谧的夜色之中,有一丝游动的波光,像一位安祥的月下老人,轻轻叩着门环,拍打着房屋里温暖的火炉,聆听着温情的夜话。

寒冬里的那一抹月色,如一位久别的友人,悄悄闯进我的梦境。月亮仙子的光临,使安静的日子显得清澈而明亮,虽然这亮色是微弱的、黯淡的,甚至有一点凄凉清冷的格调,然而这冷静中的亮光,是隆冬里的一丝慰藉、一份安稳。

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月亮拖长的影子,时而随着冰凉的风在树枝上来回跳动,时而随起伏的丛林上下摇晃,这种细致入微的光照,如同生命里一点微弱的关怀,点亮夜行人的脚步和内心的恐惧。

寒冬,冷月,夜色,三者融于天地之间,月光天使潇洒地行走在寒彻的天地,不断生出细微的富有层次的变化,或清辉冷凝,或余光遮掩,或月韵浅唱,在一阵颤动的风描述过后,抖落一夜的疲惫和感伤。

拥有冷月的关照,万物显得更加神秘和诡异。无论你富有或者贫穷,抑或幸福或者痛苦,她都是一样的疼爱,不偏不倚,给予生命无限关爱的空间和遐想的天地。

月亮已经回了娘家,我们该打开屋门,开始新一天的生活了……

寒冬散文11:冰雪香愈浓

文/王玲

寒冬的一个早晨,路过一户院墙外,一阵醉人的清香扑面而来,抬头仰望,院内一棵花树凌寒独放,金黄鲜艳饱满的花儿缀满枝条,越过院墙探出吟吟的笑脸,温厚地望着我。哦,腊梅花开了,在这严寒料峭的冬季,我的心底顿时漾起一阵温馨。

腊梅花在这隆冬时节绽妍吐芳,花色鲜艳欲滴,香气沁人心脾。树上不见一片树叶,只有花儿与寒冬争芳斗艳。细观腊梅花,白蕊黄瓣,色淡素雅,洁白的花蕊尽显腊梅的冰心玉骨,金黄鲜艳的花瓣细腻轻柔薄如蝉翼,在凛冽寒风中摇曳生姿,气定神闲,充满生机。

腊梅花不惧严寒、乐观向上让我想起那些不畏艰难,执著追求,积极向上的人们。我县诗词协会副会长梁国均老先生,家有生病的妻儿常年需要照顾,繁重的生活重担不但没有压垮年逾七旬,积极乐观的梁老先生,还激发他旺盛的诗词创作力。退休在家的梁老先生仍笔耕不辍,白天忙于家务杂事,照顾妻儿,夜间病人熟睡后挑灯夜读,进行诗词创作。在古诗词创作上,梁老先生多年的孜孜不倦,成就他古诗词的深厚造诣,创作的诗词佳作频频被国家、省级、市级报刊杂志发表,受到社会各界好评。

梁老先生爱国家、爱社会、爱生活,乐观热情,他的诗作与其人格一样,阳光、积极,充满正能量,这些从梁老先生诗作中可见一斑。如《咏静湖公园二十五景》的《藕香桥》“论今话古几耄翁,停步休装憩桥中。身恋夕阳晚晴重,藕花香带醉朦胧”。又《静湖长堤》“逶迤花石路铺开,信步徜徉结队来。翠染横塘摇浅浪,几番欲去又徘徊”。《申创中华诗词之县感怀》(一)“自古郎溪梦咏园,骚人墨客赋无闲。伍牙飞翠烟岚合,茅岭凝青石佛悬。赤阜蒸霞催奋进,平湖拍浪卷吟澜。人文荟萃星璀璨,申城诗乡奏管弦”。

梁老先生性情醇厚,待人友善,平易见人,对爱好文学后辈更是关心备至。将自己对诗词的理解、古诗词韵律规律写成文字教授于诗词爱好者,诗词协会凡有新诗集,必亲自送给后辈先睹为快,深深感受到梁老先生为弘扬古诗词发展所作的“俯首甘为孺子牛”努力。祝梁老先生身体健康,诗词才思泉涌,如凌寒绽放的腊梅花一般愈寒香愈浓,散发着日久弥新的清香。

寒冬散文12:梦一回,数个百年,久经沧桑

文/鼎革天下

寒冬的清晨,天微亮,寒山寺的钟声铿锵徘徊,昨夜寒风萧瑟,地上落了一层枯叶,我拄着扫把,踩在枯叶上,吱吱地响,我蹒跚地走着,走着这条熟悉的路,仰望淡淡的泛着发白的天空,这是我最后一天了吗?

心,很平静,我跪在塔的门口,手抚摸这冷冷的铁门,淡淡地笑了笑,娘子,相公来了。

娘子问我,人生苦短,你老的要死的时候,会记住什么,我说,这一吻,一生一世,这一爱,犹如神明三身石畔,就算凄凄独立,后世也要再等娘子的回眸。

一墙之隔,终难再见,一生之誓,世世独守。

我忽然开始觉得,人,老了,老的要死了,剩下残弱的灵魂,只能去回忆。

我跪在塔前,犹如当年一样,法海说,人是人,妖是妖,施主回去吧,就当这一切的孽缘是一个梦罢了,人,一生很短,一个梦就结束了,放下包袱,奔向新的生命,苦海无涯,你在芸芸众生中也不过是沧海一粟,回头是岸,如果施主心中依然有痛,老衲愿助施主忘记一切,我匍匐在地,仰着头,平静地脸庞带着怨恨的目光,请问大师,既然苦海无边,何处是岸?

我徘徊在塔前,这一徘徊,过去了几十个春秋,法海已有十多年没来了,而之前,他经常过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觉得愧疚于我,我恨他,恨他让我跟娘子分开。

当第一片枯叶落下的时候,我就开始打扫,娘子喜欢干净,随着枯叶的凋零,我开始忙起来,闲下的时候,坐在塔口,背靠着门,痴痴地想,傻傻地笑,法海问,值得吗?我问,什么才值得,什么不值得?

一群和尚曾赶我下山,因为我不是和尚,我求法海,虽然是怨恨地求,求他,让我留下,我愿剃发。法海淡淡地说,入佛者,与佛有缘,施主有恨有怒有怨有爱,与红尘藕连,你丢不下,谈何出家?然后挥下众人,破例让我留下。我忽然笑了笑,笑得很可悲,我昂着头,出家人四大皆空,大师您空吗?法海望了望我,沉默。我说,大师有怒吗?大师看见我娘子水漫金山淹死无辜百姓的时候大师怒吗?大师维护六界秩序,大师杀妖,就该杀?纵然那些妖该死,大师还是轻易杀了他们,大师就有夺人生命的权利?所以大师有怒。

法海仰望西方天空,嘴里喃喃着,对与错,全在一念之间。我说,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如来尊者也曾是人,人是佛,佛也是人,如来者,凤凰涅盘,浴火重生,佛就四大皆空吗?为何佛灭性命也是那么的凶残?

大师知道爱吗?所谓何为爱?我淡淡地笑。

法海走了,他说,他忽然很迷茫,肉身是灵魂的束缚,而没这束缚,也不再是人,所以肉身即为苦海,在这束缚的苦海中,无边无岸,他要回到众生中,重新彻悟。

娘子问我,这世间的男子是否可以爱上多个女人,我说是有这样的男人,但是也有这样的男人,只爱一个女人,她问我,你是吗?我不语,我知道时间会证明很多东西,可是在时间 空间中,真的可以有永恒吗?

我在思考,在这多年的空闲中,灵魂在摸索,今天,我感觉到了,我的灵魂要离开我的肉身了,这些年,带着希望带着想象中的重逢,也带着怨带着恨带着绝望,终归是一场空,而如今,就快终止了,细细想来,怨恨法海的情绪早已平静,就像他说的,我遇见了娘子,是我的福也是我的祸,我把我的祸困在我的福里,而如今,就要跟娘子分手了,我想我不在恨什么了,也正如他说的,人是人,妖是妖,六界的秩序不能破坏,如果真心相爱就能在一起的话,那么有多少人能经得起妖的蛊惑,谁又知道这份爱是否真心,不是所有的妖都跟娘子一样的,就算跟娘子一样,只做一个爱上人类的妖,那还有六界吗?我想我把法海送进了一个黑洞,一个永远也走不出的思维黑洞,而我自己呢,又何尝不是。

寒冬散文13:茫茫人海,同行者何人?

我在这寒冬的夜,静静的坐在电脑前,小心翼翼地静思这几年时光中走过的日子,发现和自己最为休戚相关的那些回忆、那些友谊、那些时过境迁、那些哭哭笑笑、那些分分合合,甚至是那些未曾发现到的点点滴滴,都和即将逝去或已经逝去的青春一样,没了。

你是否想过以后的日子?多半的希望应该是美好的。我们都有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憧憬。不仅是以后,现在的我们也是在为幸福和安好活着。付出的是努力和真心。那幸福就是寒冷冬日里的一缕阳光,一团明火,很温暖,我们都想拥有它。然岁月无情,然青春不再,与得到相伴的便是错过。像沙漏一样,充满了一侧,在翻转后,又是流逝流走。时光荏苒,面对回忆却是不堪回首。如今,再回首,一切都释然了,嘴角会显现一丝微笑。只是这笑不是欢乐,是在成长路上被风雨洗礼后,面对现实的顺从。笑并不都是有喜而生,这笑便是向现实的无言妥协。

时光是一张悠柔绵长的老唱片。而曲终人散,散去了一张老唱片,可散去的是一段时光,不单单是一首歌;远离了一个老朋友,远离的是一段岁月,不仅仅是一个人。我们在生命里或沉或浮,时光在生命里忽明忽暗。我们的故事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开始,又如作家先写好的剧本一样,往后还有故事。而我们只是不知剧情却一直表演着的演员。台下的观众来了又走,我们的戏我们的故事却一直在继续。

我从来都不会去探究我会以一个怎样的姿态去不动声色地描绘众生百态。但我一直都明白这种风花雪月式的文字是可以在人最无助最冷落的时候慰藉人心的。所以我便不去计较,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态去了解,去剖析这一切。我们都曾经觉得:未来总是充满着希望。但真走到了如今,真遇见了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我们便都或多或少地有所畏惧有所退却了。

世间无常,如果有一天,你只身活在这世上,除了自己已经模糊的记忆外,在没有可以证明之前的一切是真实发生过的,那时你是否会置疑自己,或是坚信这是一场梦?就想太久不动笔,写的字绘的画总觉得很别扭;太久了不去面对,再想去追寻,也会是一样的难堪和尴尬吧。

电影和电视剧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永远是即将结束的最后一幕。全剧终,故事完结在主角的一丝微笑中,或是两行热泪里。

若领悟得太快,逝去的便会有很多。

我愿把成长比作尘雾,每透过一缕阳光,便是一丝希望。

寒冬散文14:熊熊炉火暖寒冬

文/王雄

一到冬天,我就会想起曾经的岁月,想起寒冬里那一炉温暖的炉火。

记忆中的故乡,冬天异常寒冷,北风拥着雪花笼罩着村庄,大人们都躲进屋里取暖,只有我们这些孩童不畏严寒,在风雪中玩耍,冻得手指通红,鼻涕直流。这时,祖母斥骂着把我拽进屋里,一进屋子,就是另一个世界。屋外寒风刺骨,屋里温暖如春,灶头的炉火烧得正旺,祖父把我拉近身边,阵阵暖流迎面扑来,寒冬里的一炉火,热烈欢快,传递着亘古不变的热量,温暖着整个世界。

在严冬,生一炉熊熊的炭火是每家每户必备的大事。家乡有句俗语:“有呷冇呷,要堆火铗。”意思是说,不论有没有吃的,首先要有一堆火烤,就算穷得家徒四壁也要生一炉炭火。炉灶是神圣的地方,主宰着一家的饮食,象征着家族的繁衍生息,也传递着良好的家风。寒冬腊月,有乡亲来串门时,必让客人坐在炉火旁烤暖身子,母亲忙着沏茶,端上自家种的花生瓜子,热情招呼着。那个年代,日子虽然清苦,礼数却不能少。大家围炉而坐,说着庄稼收成,谈着家长里短,浓浓的亲情在炉火边漫延。

冬夜漫长,窗外寒风呼啸,屋里炉火熊熊。那时没有电视,一家人烤着炉火,唠着家常,悠闲地梳理着冬夜的时光。母亲在织毛衣,祖母烤着红薯干,祖父盘算着开春之后的耕种,憧憬着来年有一个好收成,而我却围着炉火来回打转,把童年的幸福时光丢进温暖的冬夜。炉火熊熊的冬夜,简单的幸福在慢慢流淌。

清晨,村庄在炊烟袅袅中醒来,炉火在炊烟中升腾。烟火生起来,日子就焕发着蓬勃生机。炊烟是村庄的符号,炉火是农家的希望。日子虽然清苦,只要烧旺了炉火,生活就有了盼头,日子就过得红火。只要炉火不熄,日子就过得悠长。

如今,岁月深处的炉灶早已坼除,现在的冬天,烤火用的是电烤炉,虽然热气腾腾,却找不到往日那份质朴和温暖。若然在故乡的老屋有一炉熊熊的炉火在等我,那么,再冷的冬天也会让我热血沸腾。冬天里那炉温暖的炉火在心底熊熊燃烧,成为记忆中难忘的珍藏。

寒冬散文15:捂个“暖瓶”过寒冬

文/马晓炜

入冬之后,走在大街小巷,看见杂货店、超市里摆卖着造型迥异的电热油汀、暖手器等防寒保暖用品,我不禁想起了儿时捂个“暖瓶”过冬的情景。

上世纪八十年代,养育我的那个乡村物资十分匮乏。寒冬腊月,乡亲们用来随身取暖的物件十分有限。冰天雪地里,家家户户几乎房门虚掩,围着一盆炭火取暖。出门往往也是戴上厚实的棉手套和棉帽子。上了年纪的女人们经常提着一个小火篮,把它藏在长襟大褂腰前黑布夹层里取暖。对于我们来说,无论是白天到学校上课,还是晚上睡觉,最好的陪伴,莫过于一个热烘烘的“暖瓶”了。

“暖瓶”其实就是在一个输液的空瓶子里灌满开水。这种输液瓶透明、干净、轻便,便于携带,其缺点是保温效果不太好。别看是个小小的输液瓶,在那个季节十分走俏,往往要托人找关系从医院或赤脚医生那才能弄得到。幸运的是,我伯伯和叔叔们是当医生的,自然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和弟弟们人手一瓶。

新的输液瓶是不能急急忙忙装热水的,否则容易发生破裂。使用之前,母亲先把它放在锅里煮一段时间,既起到杀菌消毒的作用,又避免装开水时发生爆裂。记得每天上学时,母亲小心翼翼地往输液瓶里灌开水,待水装满后,拧紧橡皮塞,放入早已缝制好的棉布套里。就这样,我和弟弟们挎着书包,捂个“暖瓶”,开开心心地走在上学的路上,无论遇到多大的风雪与严寒,只要手中有“暖瓶”,从不觉寒冷。

到了学校之后,上课时“暖瓶”放在课桌边,成为冬日教室里一道亮丽的风景。每当做作业,手冷了,老师会让我们捂一捂“暖瓶”,口渴了也可以拧开塞子美美喝上一口。由于输液瓶的保温时间有限,上不到两节课“暖瓶”就变得凉冰冰的。学校对我们很是体贴,经常烧些开水,让老师帮我们有需要的同学,将瓶中的水换掉,教室里立即又传递着“暖瓶”的温度。在“暖瓶”的陪伴下,我和弟弟们度过了小学5年寒冷而艰辛的求学岁月。

临睡觉前,母亲每晚都坚持烧上一锅开水,给全家泡脚的同时,也把我们的“暖瓶”从布套里取出来,灌上滚烫的热水,放到我们被窝里取暖。躺在床上,我和弟弟们争抢着玩弄“暖瓶”,一会儿工夫,冰凉的被窝里变得暖意融融,甭提多舒服了。等我和弟弟们差不多睡熟了,母亲悄无声息地将变凉的“暖瓶”移了出去,好让我们舒舒服服睡到大天亮。在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冬天,为让子女们温暖度过,母亲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现在暖冬的小物件功能繁多,美观实用,让人目不暇接。然而,我对当年的“暖瓶”充满了无限怀念,它曾无声地陪伴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冬天,更让一份深沉的母爱为寒冷的冬日撑起一方温暖的晴空。

寒冬散文16:乡情悠悠

文/魏益君

冬至,一个寒冬里的节气,一个给我温情、给我甜蜜,引我遐思的节气。

记忆里,每到冬至节气,北方的农村便进入天寒地冻的季节,人们的生活节奏也开始慢下来。那时乡下的文化生活贫乏,除了每天听小广播,就是隔很长时间看场电影,自娱自乐便成了我们这些半大孩子们热衷的事。我们几个小伙伴总是找一堵向阳的墙,靠着墙面玩“挤油”游戏,边做口中边唱着儿歌:“挤挤油,挤出汗,身上像穿火龙丹。”在那寒冷的冬天里,我们玩得畅快淋漓,挤出了一身汗。

冰上游戏更是我们的最爱。手中执一个鞭儿,在冰面上抽打着彩色的陀螺,旋转出多彩的弧线。惬意玩耍间,岸上就传来母亲长长的喊声,那是母亲在喊我回家吃“冬至饺”。

冬至这天吃饺子是家乡的风俗,那时农村的生活条件普遍较差,肉馅的饺子只有很少的人家才能吃到,一般人家就只能吃上素菜馅的饺子。我家那时穷,虽然吃不上肉馅饺子,但母亲总能调制出美味可口的饺子馅来。包饺子的面也是两块面,一块是白面,一块是掺了高粱和大豆的杂面,白面是给爷爷奶奶和最小的弟弟妹妹吃的,父母、姐姐和我吃杂面水饺。

下饺子前,我要到生产队的牛棚里去喊喂牲口的爷爷回家吃饭。爷爷那天也特忙,他给棚圈里的牛、驴子在饲料里掺杂了豆饼,那些牲口吃起来就特带劲。爷爷总说,冬至把牲口喂好了,开春犁地才拉得快。是啊,俗话说“吃了冬至饭,一天长一线”,过了冬至,人们已开始算计下一个季节的农事了。

我和爷爷回到家,热气腾腾的饺子已经出锅了,虽然是两种水饺,但吃起来却很香甜,也很融洽。爷爷奶奶时不时就把自己碗里的白面水饺夹给我几个,父母就说:“爷爷奶奶年岁大了,你吃好东西的时候还长着呢,还回去吧。”爷爷奶奶就装着很生气的样子,我也就只好吃了几个,老人高兴,全家高兴。

吃过“冬至饺”,人们就开始熬冬了。冬至已至,新春不远,前方的春天在牵引着人们的目光,诱惑着农家对来年的新的希望和祈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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