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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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的散文1:冬日繁花

文/西海酉人

我曾记得,这里的冬日没有繁花。

生灵徒增着枯萎的寂寞悲叹道,晃了又一晃,年年如此,少了多情的人儿,多了无数可悲的孤魂。这一遭走的太匆忙,以致于来不及准备回归的路;因此逝去的人儿,都再也回不来了。于是,我惧怕死亡,渴望永生。

家,是准备给回归的人的。于是等待的人啊,就只有不停的守候。有时顿悟了人生一个很纯粹的道理,恍惚觉世,原来这辈子还可以这么过。于是,每个人都在给活着的自己做法事,超度一个无知的灵魂在上一秒做过的傻事。有时一阵清风扑在怀里,那时候觉得彻骨凉爽,后来有人在寻找,那感觉似曾相知。于是,那人变成了一个聪明的傻子,谁让这绝情的时光逝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这时,一首歌给了我一种情感,我陶醉着,享受着,却依旧伤怀了那段往事。那段旋律进入我的耳,顶起我的大脑,润湿我的双眼,窜动在我胸前左边的口袋里,扑扑又通通;就在不经意间,我的后背开始一阵刺凉,仿佛就要抽出一节骨髓,因此一种强烈的情感颠覆着我,让此时不得安宁的我即刻爆发,昏厥,僵硬着死亡。我走了,在这个悄无声色的冬日。

躺在那里,紧闭着眸子,冰凉的彻骨,粉碎。于是,我看到有人在抱着我哭泣,即使暴风雨肆虐的疯狂;那悲声冲破苍穹,震慑了心房,碎去。这时,以为终于解脱的我的灵魂,突然感到一阵阵剧痛,不能停止,不能再次死去,只能承受,那人愈加痛苦,我的灵魂就愈加折磨,我想摆脱,却愈加支离破碎。此时,一块红色的血肉跳动着追向我的灵魂,就在我魂前变的火红,燃烧,骤然成了一撮焦黑色的残渣,焚心以火。我终于回不来了。于是,我看到那些人将我的躯体推进了烈火的中央,任凭哭声如风暴一般肆虐。我,终于回不去了。那时,有湿湿的东西滴落在我脸,我看了,原来是我于此世的最后一滴泪,现在,已经尽了。在我活过的世界里,我看到的只有泪水,却没有一人为我的死去而叫好,除了我自己。我向神不解得问着,神面朝我苦笑着,为何在走向死亡的那一刻还在狂笑的我,死后却愈加折磨。

我到了枯草生荒的地野,在想着寻味一丝人迹,却招来了无数孤薄无影的弃魂;那无数双噬魂的眼将我包围,我在扞卫自己的时候,意外的恍悟自己已然是一撇魂魄。霎时刻欲哭却无泪,欲亡却无命。我摊在自己的怀里,抽噎着,将颤抖的双手轻轻抚上模糊不清的脸颊,那时已然是一股苏苏软软的感触,惊异的发现我可以将自己的肢体瓦解,挥散并凝聚。我,怎么会?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握着冰凉的手掌抓向左边的心窝,而我无论如何也不明白,那里竟然是空空无痕。心呢,我那颗生前冰冰凉凉的心,撕得粉碎的溃烂的心。

我把自己遗忘在那个曾经满是欢声笑语的世界里,虽是有过极度的悲伤,却不可成为我抛弃自己的理由。我见那人苍白了乌丝于一夜之间,泪,早已汇成了海。她说,过去那么多年是为了什么?我却无法回答。似乎有些悔悟,又似乎有些固执,我不敢回去,也无法回去。明明那人已经张开怀抱等着我,却第一次明白,生与死成为我与这个世界之间最远的距离。我曾经孤独过,但比不了现在;我曾今悔恨过,却也不及此刻。我沿着路途寻觅自己失散了的影子,我想告诉她我错了,希望它可以代替回到那个怀抱,就算只有一个夜晚。它应了我的命令,去了。我躲在枯死的树干后面,看到了我的影子与那人纠缠,那人在梦魇中挣扎。影子回来告诉我,这不是爱,是一种比死亡更痛苦的伤害。第二天,晨,那人像是着了魔一般,四处寻找我的影子,人们都不忍再去触碰她那可碎裂的心。我虽没有了心,却感觉到整个灵魂都在燃烧,那是一种无言的痛,让我想要毁灭自己,永无来世。

有一孤魂忽地到了我的一边,他示意让我看到了和我一样的,那个左边的口袋。空的,他说所有的孤魂都是空心的。然后指着荒地不远处的一个门,他说里面可以找到我的来生。我倚着枯死的树干不愿离去,宁愿多看一眼那人。那孤魂告诉我,空心的魂魄即使有来生也不能忘却今生的记忆,我留下那人恍惚的背影,转而飘进那门。我以为的来生,依旧是人模人样的来生,进门那一刻就彻底失去;是门的那边,没有人身,没有动物的躯体,只有各样的植物。只痛恨我丢了那颗心,就再也回不来了。那孤魂说,走吧,选一棵自己愿意的,就可以重生。我想到那人种着庄稼和菜,喜着花儿,想到庄稼和菜还得顺着天意年年一换,这不好,又不能与那人天天得见,日夜相守。我只飘到一棵仙人掌前,又想到我若是满身是刺,必会伤到那人的手。我又飘到一株万年青旁,想到那人一直在悉心呵护着一株万年青,于是摘了它的叶子贴在我的心窝。瞬间有股力量驱使我回到了那个世界,我只像是疯了一般,飘向那人的家。

我接替了那株万年青原来的魂儿,与那人昼夜相守。那人每天按时与我见面,并悉心浇灌着我,为我增肥,为我避风挡雨。我曾记得,这样的日子,从前我也是有过的,只是那人对于我的爱,永远被我忽略着。但我总是记得的,如此深沉的爱,怎可以忘却。我想流泪,却不能;我想叫她,却也不能。我只能静静地、静静地站在她培育我的土壤里,一天天看着她老去。我已然觉得足够幸福;只是少了言语,少了一个拥抱。

某个寒假的一天,因为我的任性,我与母亲吵了架。吵完后,母亲一直沉浸在我的蛮不讲理中,叹着气,没有和我说话;而我一直坐躺在沙发上调着电视机里不同的频道,极为不满,还时不时的摔着桌上的书。母亲出去一整个下午。晚上,我没有吃饭,早早就去睡了,但心里一直充着气,所以不断的翻着手机里的音乐,希望早些睡去。就在音乐的陪伴下,我进入这样的一个可怕的梦境。就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摸摸身边,母亲却不在。我在厨房找到母亲的时候,她正在听着音乐,切着我最爱吃的土豆丝。我不知该做什么的时候,母亲笑着对我说,“你这丫头,都睡着了还听着音乐,能睡好吗。”我只得“哦”了一声,转身出了厨房,心中一阵愧疚。洗漱好,去叠被子的时候,母亲大声的叫我:“宝贝,土豆丝炒好了,快来吃啊,被子放着我去收拾。”那时有一滴水偷偷的躺在我的眼眶里,然后又狡猾的趴在我的手上,我好像看到了一个聪明的傻子在对着我微笑。

母亲总是健忘,忘记我们曾今犯下的错;而我们总是有一个好记性,记着母亲深深的爱。生与死总是很简单的开始和结束我们的一生,距离不是不能消去,你我的一生总要有这样一个人:总是健忘我们所有的错,却忘不了叫我们吃饭,为我们叮嘱,呼唤我们回家。

那一夜,我又踢了被子,是妈妈一次一次为我盖上的,因为她一夜未眠。

我也曾记得,那个冬日,繁花依旧。

繁花的散文2:繁花

文/风华

曾经,我在那寒风里,体会过无人问津的秋意,毕竟在这样的日子里,裹着被子都透着凉意。但我没有在那行色匆匆的人群里疾走。因为,我看见了一束地上的花,而它也看见了我。 显然,它在无人处盛放,因为它是一束被遗弃的花。花瓣虽在地上散落,却不至于被人践踏至凌乱。不知它盛开了多久,又是从何处被摘下,被遗落。我未能见证它的辉煌,没能看到它最美时的张扬,那,我想,那我就陪着它这最后一场吧。也许,再惊艳的事物,终有一天,会如这残花般无奈,落幕退场。

我看着它,它就这么倒在清寒的行人道,路边没有什么商店,周围错落着些铃木,这是个再平常不过的花园。我看着它,它以前一定很漂亮,它以前一定被人珍视,被人喜爱。它是一株兰花,粉色的花瓣,洁白的花蕊,盛放着那样纯洁如梦的美。现在,已然染上世俗的灰暗,沾上了现实的灰,已然不会再有人用温柔的手,抚弄它的花瓣,不会再有人对它投以赞叹。它曾纯净得让人不敢触碰,它曾经,一定优雅地立于深秋。所以,它不应出现于此,不应出现在这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在寒风中失眠。我就这么望着,望着,俯下身,细细地聆听它的轻语。它说,你认得我吗。它说,你喜欢我吗。它说,你,能带我走吗。我听着,听着。它以前,一定很漂亮。

很冷啊,这天气。我该走的,应该离开这清冷的地方。路灯映着惨白的光,却未能将这片不大不小的花园照亮。我思量了许久,但最终,还是没有起身。我要听它说完那想说的话。它已经无人可以倾诉,而如果我也弃它不顾,它会很孤独吧,那不礼貌,我想。于是,我继续听着。我听着残花的哀伤,不是我像林黛玉葬花吟般多愁善感,我只是感到,如果我也走了,那不礼貌。它说了很多,很多。说它多想回到那被人精心照料的花店,说它多想再回到当初无忧无虑的清闲,说它多想,多想再一次被人感叹一声惊艳。

我听到了啊,我都听到了。虽然它其实,什么都没有说。虽然它其实,什么也不想说。

我直起身,夜已不浅。

我想帮它,我想带着它去温暖的,避寒的地方,我想让它再一次,优雅地立于这深秋。我很想,但是我不能。我喜欢它,喜欢它零落前的优雅,喜欢它散落后的余华。我喜欢,但是我不能。

是啊,我如此残忍地听完了它最后的期许,又在它的期盼里,抽身离去。但,它真的想在经历了这夜的洗礼后,重回宁静吗?它真的能在灰尘中,找回当时的优雅吗?我不知道啊,也不敢知道。若我将它带回当初,对它将是救赎,还是又一层深渊。若我带着它走,它会如重生般喜悦,还是丧失了最后的体面。

我走啦,花自飘零水自流。我走啦,不敢再听,怕听见你的挽留。没有人知道我曾与你对话,没有人知道你曾于这寒夜里不眠。我走啦,今夜以后,会有一束洁白的兰花,在我心底盛放。我走啦,在今晚的梦里,会有满山遍野的繁花,陪着你入眠。

我离开了,这不大却不小的花园。最终,还是两手空空地离开,没再回头看一眼。至少这样,我可以留一份念想,想着它会经历怎样一番奇险,再一次盛开在云间,想着它会怎样坚定地度过这夜,开始新的征程与冒险。你会一如既往地优雅,你会安之若素地度过这凉夜。对吗?对吧。应该,会是这样吧。

它已然跌落,在这寂静的,清冷的夜。

繁花的散文3:那些流年,繁花似梦

文/夏日蝉歌

光色流离的世界中,有一个怅然的我。

在岁月的流沙中,翻阅一本泛黄的书,任记忆斑驳。在青春的褶痕里,体验着蝉蜕的疼痛。而笔尖滑过,絮语残缺。

曾经的许多过往,在雨声已失的夜下,被昏黄的台灯勾起追忆。而水逝惊鸿去,万千次的等待,依旧掬不起离开的年华。有时候。希望做一只绮丽的纸飞机,在旻天之中盘旋,逃避俗事的虚吝纷繁,再跌落在水,随波漂流,此生足矣!

昔人轶事,已随时光的漂流走远。蓦然惊觉时,失去的,已不能回溯到昨天。在家乡,有一种奇特的小花,只在黄昏与早晨绽放。花很美丽,洁白的花瓣托着紫曦的花蕊。每次想要多看几眼,却未曾得到过满足。这也许是它的最大魅力。倘若来早来迟,便会错过它的花期。在晨昏的绚彩中,它只是一现。

人亦如此,无论是被人观赏与遗忘,无论是刻骨铭心还是淡若风轻,都只是生活太深,内心太浅。

在每个人的故事中,有着似曾相似的情节,有着相同温情的人物。不过,我们都是唯一的我们。所以,广漠的人海中,满眼风尘去,谁都有可能是彼此的过客或看客。

世中,没有永恒的永远,仅有几十载春秋,一切因君生,一切因君去。

伸手,水色时光恰如空气,穿越指缝,已然忘记返回。

烟花不堪剪,转眼之间,故人已经伤逝成诼。自己在打捞未央的月色中,泯唇凝视,一切淡若轻痕。而那远走的光景,成了扎在心中隐隐作痛的针,在怅然的夜里,让我无眠亦无言。

推开一扇岁月的门,许多事情在难忘的人心里搁浅。

记忆的碎片,有的人去尝试努力拼接,有的人去欣赏它的零乱。

刻骨的过去,某天也会不再新鲜,随着青春风铃的低吟浅唱而沉淀在心中,久久的怀念。

繁花的散文4:一树繁花为你芬芳

文/苗莉

那已是多年前的一个春天,下午放学之后,我坐在那张极其简陋的课桌前,写完了老师布置的作业。便收拾书包,一溜儿小跑回到了家。进了家门找到那个熟悉的玻璃瓶子,走到外婆面前说:“我去逮老鸹虫了,让咱家的鸡多下蛋。”

门外已经有英子在等我,郊外那片果园,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一路走着,就闻到了花香。园子中央有棵巨大的桑椹树,桑椹树下是一口古井,辘轳的摇把已经被磨得十分光滑,井水清澈甘甜。

果园一带的土质是沙土,细致而松软。每到春季,在这一片桃红柳绿中,都会飞舞着许多老鸹虫。有一种是黑色的,一种则是铜色的。夜幕即将降临的时候,站在树下,用力摇动树枝,昏昏欲睡的它们就被摇落一地,黑乎乎一片,我们就赶紧动手把老鸹虫装进自己的瓶子里。

在我的印象里,老鸹虫,最大的用处就是回家喂鸡。鸡吃了以后下的蛋又大又多,蛋黄会显现出桔红色,营养也更加丰富。但是鸡下的蛋是多了,却被外婆存在瓦罐里不让吃了,疑惑中问外婆,外婆说:“想不想去邢台?你姐的工友得了肺结核需要营养,要咱们多攒些鸡蛋给她送去。”听外婆说能去邢台,我一下子就雀跃起来。邢台,我姐姐工作的城市,那里有宽阔的马路,古香古色的清风楼,还有5分钱一支的奶油冰棍,更重要的是,在那里可以看到我亲爱的姐姐。

满载而归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忽然看见了一辆绿色的吉普车停在我家门口,难道是姐姐回来了。急匆匆往家赶,却看见我的父母和两位干部模样的人一起上了车,车子启动之后,一路疾驰而去。

回到家里,我忙问外婆,外婆抹着眼泪说:“你姐姐厂里来人把你爸妈接走了,说是你姐出了工伤事故。”出了什么事故?我姐现在怎么样了?外婆摇头说不清楚。失神的我手里那个玻璃瓶没拿住,一下子就跌落在地上,老鸹虫子撒了一地。院子里的老母鸡立刻扑棱棱围上去抢,我的心就像那一地黑黑的老鸹虫,顿时乱做一团。

我的父母被吉普车接走之后,因为通讯不畅,再无音讯。我的姐姐是死是活,究竟怎样,一无所知。外婆在失魂落魄中为我们做晚饭,有一搭无一搭地烧着火,心不在焉中饭已经开始糊了,她毫无察觉还在一把一把往灶膛里添着柴火。直到糊味窜满了整个房间,掀开那口铁锅,一家人的晚饭只剩下浓烈的烟。那股浓烟就像乌云一样,弥漫在每个家人的心间。

那是多么难挨的一夜啊。乍暖还寒时节的夜晚,风尚有几分寒,比风更寒的是我们的心。我和哥哥一次次去门外等候,又一次次失望地回来。父母走后,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六神无主。那一夜,遥远的天穹挂满了繁星,一眨一眨闪着神秘的光亮,奇怪地打量着夜深难眠的我们。我和哥哥坐在院子里的梯子上等,数着天上的星星,期望我亲爱的姐姐能够平安无事。在梯子上坐久了,又爬到房顶上眺望,盼望远处的公路上能有那辆亮着车灯的吉普车归来。上去又下来,转来又转去,父母一夜未归。一家老小在凄惶的等待中,度过了那个极为漫长的夜晚。

第二天,期盼中的父母终于回来了,我的姐姐也回来了,然而,那个爱说爱笑温柔美丽的姐姐,她已然失去了生命魂飞西天。跟着父母回来的是她那早已冰冷的遗体。

肝肠寸断的悲伤中,怎能忘记姐姐回家过年时的欢喜场景。记得那天下着大雪,天快黑的时候,我和母亲推着自行车去汽车站,顶风冒雪接回了姐姐。

那个夜晚真是幸福可餐,外面风雪弥漫,家里炉火正旺,每个人都沉浸在姐姐归来的喜悦中,品尝着那浓浓亲情烩制的盛宴。

姐姐兴奋地讲述着她在冶金厂的工作、学习和生活,说已经有男孩子喜欢上了她,有事没事就爱瞧上她几眼。母亲说那你呢?你喜欢他吗?姐姐立刻绯红了脸。那嘴角的一抹浅笑,那一低头的娇羞,多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春节过后,姐姐在依依不舍中离开了家。谁又会想到,谁又能想到,姐姐这一去,竟再也没能踏进这个家,那一别,就是生离死别。

没有人能够知晓,我亲爱的姐姐,最后是以怎样的心情去承受那突如其来的灾难。那一刻,疼痛和死亡的恐怖,一定紧紧地揪住了她那颗年轻的心。她一定挣扎过,想挣脱那死亡的威胁。然而,一切都已无法挽回,姐姐,我年仅十六岁的姐姐,最终还是被死神带去了。

我不知道,那天夜里赶到邢台,看见自己的爱女躺在医院里,全身已经冰冷,父母心底的那份悲伤有多么沉重。

我看见我的父母双亲,面色苍白眼圈深陷,一夜之间就瘦了许多。姐姐是被一个大卡车拉回来的,上面放了许多的花圈。她没有再进我们的家门,就直接去了空旷的原野。

那个空旷的场院上,姐姐的追悼会挤满了人。我看见父亲哀伤的脸上,极力想保持平静的表情。在冶金厂的领导致完悼词之后,我的父亲也讲了几句话。他讲到了自己的女儿苗蔚,是怎样一个优秀的孩子,具备着怎样勇敢坚强、温柔善良的品质,是怎样的爱工厂,爱工友,孝顺父母疼爱家人。情之所切爱之所深中,父亲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地淌满了脸颊……

我的母亲只是失神地呆立着,早已经是欲哭无泪,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仿佛是怕一不留神,就会失去她另一个女儿。

而我只是没头没脑地哭,一场又一场地哭。泪眼迷离中,我一次又一次注视着姐姐的遗像,黑色镜框里已变成照片的姐姐,依然是微笑地看着我,看得我心痛。

姐姐的遗像其实是一幅画像,是照着姐姐的一张小照片画的,画得还真好、真像。画像上的姐姐一如既往地恬静、美丽,她那微微上翘的嘴角,总是带着天使般纯净的微笑,让人永远无法心生杂念。

最后诀别的时刻,母亲攥紧我的手,上前和姐姐做最后的告别。我看见的姐姐,她并没有外伤,很安静,就像睡着了一样。

姐姐的墓地,就选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上,那个时候,麦苗正是郁郁葱葱地生长,放眼望去是一片又一片的葱绿。姐姐的墓前有一棵梨树,此时,洁白的梨花正在静静地开放。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蓝天下映衬的梨花更是雪一样的洁,水一样的清。微风吹过,一树繁花随之落下了缤纷的花瓣,那洁白的花瓣,顷刻间就像天空洒落的花雨,伴着那一锨又一锨飞扬的黄土,为姐姐这个早逝的红颜堆起了一座香丘。

葬礼完毕,坟茔堆起,昨天早晨还活生生的姐姐,就被掩埋在黄土之下。一家人回到家,相对无言,只有一场又一场的伤心和悲泣。我又看见了那只装鸡蛋的瓦罐,原本要给姐送去的鸡蛋已经装了大半罐。

可是如今,姐姐已撒手去了,一切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再也难以复还。

安葬完姐姐处理完后事,冶金厂的领导来我们家慰问,给了300元的扶恤金。300元就为我姐姐年轻的生命划上了句号,做了了断。300元,在当时,大概能够买两辆自行车,在今天,不够一顿饭钱,倘若去吃重庆小店里148元的天价酸辣粉,也就只够吃两碗。然而,钱多钱少,又有何意义?多少钱,能让我姐姐死而复生。那300元从进了我们家之后,就被母亲原封不动地交给了我的外婆,母亲在外工作,是外婆含辛茹苦把姐姐带大。那300元的抚恤金,就被外婆用两层手帕包了又包,揣在贴近胸口的衣兜里,一分都没有花过,就那样天天地贴着心暖着暖着。外婆知道,这是孩子的命换来的。

墓地一别,从此阴阳两隔。多少个黑夜和白天,那份刻骨铭心的想念,常常让我泪流满面。但是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再也见不到姐姐,听不到她的笑声,看不见她的容颜。只有在依稀的梦境里,纯净美丽的姐姐,她会轻轻地走过来,满含微笑在我的面前闪现。

梦醒来,亲爱的姐姐,早已飘忽不见。

此去已是经年,又是春暖花盛开。姐姐,梨花虽无言,亦可寄相思。就让这年年盛开的一树繁花,永远陪伴着你,为你守候,为你芬芳。

繁花的散文5:一树繁花

文/李亚坤

从食堂出来,下楼到后院慢腾腾地转悠,抬眼一瞥,俯着铁栅栏的一棵树开满了花。按说,正值春暖花开季节,本不必大惊小怪。而且在我的感觉中,开在春天的花大多是含蓄的,还裹着些许冬的冷艳,离夏花的绚烂还差了一截,也赶不上秋花的静美。但那一派满枝头铺天盖地的怒放景象,犹如剧场里只能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名角,却意外提前出场,着实让我眼前一亮。

有话说,吃了鸡蛋,觉得好吃,不必非要认识下蛋的母鸡。我偏偏犯了这样的毛病,趋步上前,端详着这棵叫不上名字的树。它有碗口粗,枝丫匀称地探向四周的天空,上面无遮无拦地缀着鹅毛大的粉红色花瓣,宛如指甲的叶子完全被淹没其中,不仔细看,准会被误认为这是一棵只开花、不长叶的树。想象它之前的模样,竟毫无印象。也难怪,我是去年5月份才到这个窗口单位的,它在3月绽放,我晚了一步,错过了它的花期。之后的日子里,它作为一棵树的存在,或许太寻常了,自然就选择了无视。

不禁联想到有些人也像这棵树,看似普通,走在大街上,也不会令人多看一眼。很多时候,他们与世无争、默默无闻,然而一俟亮出一技之长,浑身便如焕发了光彩,会让人不由自主地靠近。

几年前,我被安排下去负责一所乡村小学。那是一个濒临撤并的教学点,生源流失严重,剩下4个班,不足百人;年轻点的教师纷纷调离了,留下一帮“老弱病残”。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惊喜地发现,这些老教师不仅工作任劳任怨,而且大都有顶呱呱的才艺,有的写一手好字,有的善弹琴,有的会拉二胡等等。这留下的分明都是“宝”啊,沮丧一扫而光!

记忆犹新的一幕,是我们去送退休的王老师。按照惯例,教师退休,学校会组织欢送活动——带上礼品,到家坐坐。王老师的家和村子里其他村民的楼房一样,是新农村统一规划建筑的两层小楼,室内装潢却很雅致。听王老师的老伴在一旁自豪地介绍,其中许多地方都是王老师亲力亲为,客厅的壁画是他自己动手贴的,电视柜是他自己打造的,更叫绝的是花盆,竟由两个塑料垃圾桶对扣而成,别有一番情趣。

接着,王老师领着我们去参观他二楼的工作间,一张写字台占了书房的半壁江山,台面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四壁挂满了他的作品……众人啧啧称赞,我感慨地说:“王老师,参观您的工作间,我似乎看到了您晚年的幸福生活。”王老师笑纳,一脸怡然、满足的可爱模样。

尤其难能可贵的是,他们的才艺不是故意展示给别人看的,只是当作一种养心的爱好。就像这一树的怒放,也不是开给别人看的。我们之所以怀有欣赏之心,是纯粹出于对美好的向往。

……正想着,一个身着工作服的女士走过来,对着一树繁花拍照。和煦的阳光下,她的身段像树干一样挺拔,鹅蛋脸如鲜花一般娇艳,当真是美人如花。她是一楼大厅的,我在二楼,因为没有业务往来,我们从未说过话。她扭头看我一眼,我看她一眼。然后各看各的花。她又看我一眼,我又看她一眼。我觉得男人应当主动,就问了这棵树叫什么名字,并扫了一眼她的胸牌。

于是,我记住了这棵开满花的树。

繁花的散文6:繁花易逝,岁月如歌

文/黑蔷薇vows

黎明拂晓,窗外荡起声声鸟语,匆匆出了门,踏上一条绵长的小道,一眉凝重,一丝心伤……

冷莎醉卧在石阶上,尘睡的如此酣畅;簌簌清风悠然拂过,携来阵阵芳香;偶有数声蛩音,点缀着这少有的清宁。不忍踏破眼前这片幽静,轻轻的,放慢了脚步,跟着心缓缓前行。

似锦的繁花用一片春意黯然点燃了那带着酣淳醉意的枝丫,像是用那无尽的芳菲向春天诉说着动人的情话,一句句温暖着她的心。清风习习,红袖飘飘,那惹人的红竟在这晨曦中翩翩起舞,绰约的丰姿,如醉更如痴。

波光潋滟的湖面上,泛起阵阵涟漪,偶一直飞燕剪水掠过,水花四溅,像是给湖面一个深情的吻。岸边的杨柳也不甘错过这般诗意,在灿烂的艳阳下,温柔的舞动着那诱人的身姿。一只黄鹂好似读懂了她的心思,痴痴地启动自己的芳唇为她清唱幽歌数曲。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那是落霞么?——是天上的虹。远处绵延起伏的山,凝情的牵动着他漂浮的秀衫,喃喃细语,想要挽留这英俊秀气的情郎。于是将一抹淡淡的红晕轻洒,在这辽阔的楚天之上写下一道道撼人的奇观。

残梦已尽,为何还痴痴不放?往事已过,为何还迟迟不忘?陌路上的人身已转,为何还苦苦相追?匆匆人生,残酷的岁月留下多少无情的痕。

红尘路上,与谁相视了含情脉脉的明眸?为谁敞开层层紧闭的心扉?是谁驱散了心中氤氲的一个个梦魇?你曾许我万世的芳华,要在这红尘中传下一段段动人的佳话,要在这乱世里谱下生生恋歌,要在这似水的流年里共筑似花样年华……

繁花易逝,岁月如歌,无奈坠入伤感的河。冬日的寒空里,那一轮凄冷的明月是你吗?那一拨拨的清辉是你洒下的柔情吗?我会在这皓月的柔波里竭力独舞,与那茕茕的身影续写你我还未完成的传奇。孤灯寒夜里,就让那一行行相思的泪化作缕缕清风飘向那遥远的天国与你紧紧相依;高山流水间,让那声声随音符跳动的千古绝唱飘向遥远的天山向你倾吐余生的忧伤;江南烟雨中,就让我和着那朦胧细雨永远沉醉在那片片烟景的温馨里与你永不相离;

心已全然无力,那随风浮动的柳结是你留下的道道伤疤……

这个你们懂吗?

繁花的散文7:梦里繁花落尽

文/A monologue

善始未必善终,本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却不想,你执琴弓,割我若弦。执笔之间,种种前尘往事,终于散若云烟。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尘缘尽,一怀柔情化作云烟随风飘走,泪洒尽,换回的只是若有若无的温宁。昨夜星辰今相似,东风依旧,却再没有往日的绚烂与温柔。芳华易逝,孤窗外挂着清冷的目光,夜风撕扯着叹息,在一堆流血的文字里找寻往事,心总是痛的无法呼吸。

轻吟一句情话,执笔一副情画。绽放一地情花,覆盖一片青瓦。共饮一杯清茶,同研一碗青砂。挽起一面轻纱,看清天边月牙。爱像水墨青花,何惧刹那芳华。一念繁华一念灰,一念成悦,处处繁华处处锦。一念成执,寸寸相思寸寸灰。

若不是眉间铺满了尘埃,你怎知道我曾经等待。曾执子之手,与子成说,终只是浮烟。曾死生契阔,与子偕老,都只是无果。红尘深处,我应劫而来,抽身,却已是心痕累累;三界之内,你渡谁而去,落泪,错信三生石上缘。落寞的孤辰,乱了谁的发梢;三生的河畔,许了谁的流年。奈何桥上谁饮了那孟婆汤,刻下这悠远的思念。遗忘感伤!月老手中错绑的红线,苍涩了千年。似水流年,允我相思不尽。蝶花陨落,许你一世柔情;残缺了月圆,凄美了誓言,终是那一世花开。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心微动奈何情己远,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日不可追。为你燃尽流年,枯萎容颜,却只是我的一厢执念。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红尘陌上,独自行走,绿萝拂过衣襟,青云打湿诺言。山和水可以两两相忘,日与月可以毫无瓜葛。那时候,只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的细水长流这一生花落。数不尽繁华千种,望不穿情所归依。千丝万缕,百转柔肠,万里江山尘飞扬,笑语霓裳尽奢华。

情难舍,心难留,花朝月夜,转眼便成指间沙。不如生生世世,两两相忘,且归去,看青山隐隐,流水迢迢,望断天涯。暗香浮动、繁花落尽,花落之后,未必是安宁。那所有回眸,牵住繁华哀伤,弯眉间,命中注定,都成为过往。

若能许我一个未来,我定会为你,长袖翩翩,舞尽锦瑟年华。辗转红尘,愿与你同唱一曲地久天长。静坐在流年里。捻一抹心香,执一盏清茗,携一抹阳光,笑看红尘过往。

梦里繁花落尽,此情未央此意难忘,弦虽断曲犹扬。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回得了过去,回不了当初。也许是前世的姻,也许是来生的缘,错在今生相见,徒增一段无果的恩怨。当年相知未回首,空叹年华似水流。

繁花的散文8:繁花为你开 尘香为你留

文/东经

冬天的雨夜如期而至,上苍总是这样信守诺言。

静静的窗外,北风停止了狂乱地呼啸,只留下风和雨若有若无的呢喃。橙黄的路灯下,那枯黄的枝条轻舞着独有的翩跹,影影绰绰,摇曳在这美好的尘世,激荡在我的心中。

这样的雨夜并不孤独,站立窗前,凝眸遥望,只为忘却红尘的忧愁,只为聆听花开的声音。这样的雨夜并不孤独,轻轻唱响那迷人的乐章,让我的思愁随着悠扬的音乐一起飘扬。琴声悠悠,风雨潇潇,是谁拨动着我心中那根恒久的弦?这样的雨夜并不孤独,只为风止尘息之时,细数流年……

也许是南方较暖的天气,窗前的山茶花早已含苞待放。就在不经意间,就在这样的雨夜,满树芬芳。如此的冬季,如此的世界,怎不让我眷恋花瘦寒枝风摇影的低吟?星星点点的花瓣,纯洁无暇,剪成碧玉叶层层。此景,此情,令人激动万分。于是,倚窗而立,踮起脚跟,翘首遥望北方的苍穹,渴望能看到你所在城市的灯火,更渴望能看到在朦胧的灯光里,你那充满笑容的容颜,渴望与你共赏冬日的花开美景。哦,你就是我身边美丽的山茶花!

繁花为你开,尘香为你留,因为,我知道这一切只为你。午夜梦回,千丝万缕,爱恨情愁,缠绕柔心,是谁把浓浓的思绪和期待凝结于花香中?又是谁在傻傻地守候时光?

夜已深,人未寐,看红尘,思过往。冬季难寻花开的影子,纵使花开,一夜风雨,花落遍地,落花不复枝头叶,物是人非,时光不复曾经人。花开花落,恰似一个舞台,繁华落尽,另一幕的华彩便接着上演,永远不会改变。我想正因为这样,才会让人沉醉于曾经那梦断千回的灿然绽放,怜惜转瞬即逝的美丽忧伤。但是,我始终坚信,在每个人的心中都盛开着一朵繁花,永不凋零。如此,我才会明白风中的花语,在不眠的夜,轻易地就忘记了终究会凋零的结局,人憔悴,梦牵绕,几度沉浮。

繁花为你开,尘香为你留,我愿是你窗前永不凋零的那朵繁花,纵使花谢,只求在心中,留下无限的香,来渡风中散落的尘……

繁花的散文9:繁花落处,满目尘香听风吟

文/李雨轩

时间,如光影闪烁,流年似水,一程寂寞怎方休!岁月,且暗自疏离,繁花落处,满目尘香听风吟!

----题记

天空,晴朗,午后的阳光格外的热烈,隔着透明的玻璃窗,洒在身上,一层一层地渗透,是折射的温暖。因为冬日无雪,空气,有点干涩,一丝丝薄凉。一杯清茶,水雾氤氲,思绪,随之静静的蔓延。那首怀旧的音乐,在房间里淡淡地流淌,思念的味道若有若无。

品一盏茶,读几页书,吹吹风,发发呆,看看浮云,日子可以过成行云流水般从容淡定。眼底,忽一缕微风轻拂,悄无声息,从身边穿过,细细碎碎的温暖,从来都是如此简单,又如此深刻。

冬日,因为少了雪的晕染,空气略显干燥灰濛,阳光,只是疲倦的伸展,缓慢的折叠着厚重的明朗,换身心安暖。最静逸的时候,是偶尔放下纷杂,依然可以靠着窗内的阳光美美的喝茶,任凭那一寸一寸的暖意将我轻轻的环绕,让所有的心情都安放在这片柔软的光线里,醉成了眼底的流年。

人生里的风景,从来都是如此安然,只要心懂得,懂得于清寂中揽一份诗意,盈些许洒脱,将纷繁如落絮的辗转都交给时间。懂得于三千风月中聆听光阴温柔的呓语,感知静怡的纯净与通透,一道生命的色彩,就可素雅而恬淡。

若是能够,将放纵的灵魂只做一缕风的模样,如单薄的身躯生出透明的羽翼,与似曾相识的浪漫一起,可以在无际的天宇间随意飘荡。若是能够,让所有的嘈杂都静静的止于心底,一些揉碎的记忆还能隔着岁月打捞起,拾一缕柴,温一壶水,煮沸的心事,又曼妙在时空里,成流年杯盏中的诗意。

时间,不经意走过,只留下叶片镂空的弧线,唯有浅浅的心事在笔下浅浅的荡漾,淡淡的心绪还在手心里淡淡的更迭。那一缕飘散的幽香,在故事空瘦的片段里肆虐出弥漫的一个久远,不回首,心内,依然是无尽的缠绵。

人生,当有如水的胸怀,用一滴水的温和去亲近自然,将涓涓细流渗入生命的厚重,宽慰心灵,从而形成海纳百川的气度。世间种种,喜悦与烦恼层叠,总无法尽遂人意。用无比纯净的态度去放飞储藏的幸福,感受生命波澜不惊的从容,心,就是快乐的。

将微笑的情意种植上人生的麦田,看淡眼前的繁华,得与失,多与少,不争,不求,不辩解。于干干净净中,清清爽爽中,兜兜转转中懂得,这是一种安于世,立于世的优雅,是一种难得的大智慧。

一盏茶香,暖了又暖,一壶净水,温了又温,不觉,窗外,幕色已渐低垂。依着一帘静寂,暗自沉思,燃一根烟,轻嗅烟草的味道,一笺心语的呢喃,仿佛就隐身在一卷迷蒙的雾色里。一弯浅月,在冬季的天空闪烁着缱绻,几缕明媚兀自醉了心怀。

此刻的心是极其安静的,如行走在唐风宋雨中,于平平仄仄的婉韵里飘渺,似江南的烟雨。听一首古乐,清灵舒冉,卓绝悠然,恍若淡淡墨痕里浸濡着旧韵新篇,半阙清愁,黯锁着馨香的缠绵。

岁月,如此静好,纷杂悄然陨逝,待到华枝春满,心晴月圆。让如歌的行板吟遍红尘的渡口,或隽永,或素淡,似一叶菩提,一语般若,慧智真我,宁静致远。

繁花的散文10:噙肴味

文/此木小王子

轻步踏尘,冷颈含香,繁花即时落尽,世间竟多了几分喧闹。彼时彼刻,太多太多的笑语佳音,石凳,老街,胡同口,泉水城,萦绕着;而此时此刻,亦才过了数个时辰,丛眉微起,甚是想念。

冰花模糊了寒窗,屋里的人们只望得见街上黄晕的灯线,并不知晓光从何起,又到何处去,这样道来也是个笑话,他们自己又知道自己方向八方,前往何处吗?

他和她解扣宽衣,掸了掸衣尘,将厚衣对三折顺势放到了身旁的椅子上,她拉起领口,锁起了下巴,把手放到脸前哈了口气,又搓了搓,搓出了一星暖意,便把双手紧紧地合住了他的左手,又哈了口气,他冲她笑了笑,拿起桌边的食单,从上到下的打量着:“你想吃什么,亲爱?”“我都可以,听你的,你点什么我就吃什么。”这样的对话已不再新鲜,几乎成了两人每次见面的必语,纯粹又充满了爱意,“好,那我就随便点了。你好,服务员,麻烦过来一下。”其实,他记得她的喜爱和忌口。

既而,盘碗筷匙摆了上来,先上的是一瓶酒,他说,在纪念的日子,酒是少不了的。也许是幸福,从和她在一起之后,他有些喜酒,隔三差五约上三两知己去酒馆小酌一杯,微醺后睡得安然。不一会儿,桌面竟显得如此的窄小,最后一道参汤都放不下了,好容易匀了匀,挤出了一个碗口大小的空地,将汤盆担了上去。热气熏着灯帽,又有淘气的一些偷偷跑出来充斥了本不大的饭馆,伴着微弱的灯光,伴着宜人的暖冬,伴着转瞬的时光。

饭毕,两人互挽着,在穿流中散步,不语。

又到了那个陌生的路口,她要走了,又要走了,留给他的,渐渐成了缩影。

其实,离别的时候才最是陌生。

繁花的散文11:五月 繁花落尽的日子

文/李默

我喜欢五月,只是一意孤行的喜欢。落花难写,是那个生命的最初如桐花一样的五月,我喜欢看花落过后的凄凉。花瓣是一片片的飞,是有些轻浮,有些安静,飞过那些粉醉的潮湿,飞过三千粉黛的春天。我总是喜欢游荡在小街,在那花落过后的凄凉里找那些过往的曾经。五月,我喜欢这个季节不染尘的到来。

五月的一天,在这有些凉意的天气里,已经错过了落花的景致,沿着小街一直向前走,不知道何处才可以停留。

深深的午后,没有太阳的光影,只有小风一样的穿堂而过,行走在时间的花海中,在五月,梦与季节,都落上了一层青苔。五月,行在云中的季节,看不到花凋,也看不到它落。这时间,像我自由的脚步,我在哪,它跟到哪,校门外,我听到孩子朗朗的读书声。

我让自己做一朵花,一朵在五月里自由行走的花。看群鸟低低的飞,20分钟了,它们又绕了回来,有些迷失吗?也或许!这五月的天,没有阳光的照射,一阵风袭来,像是在天上,又像是在身边,异常的有点儿感觉冷。

我的寂寞有一些短暂的茫然,它盖过行云,变幻莫测。鸡零狗碎中的光阴,我从没想过会成为我文字里惊鸿的一笔,它只是生活里的一株若草,也是那凋零已不见的四月落花。就像我爱写字,写到一种执迷不悟的永不褪色,把字写在纸上,记在心里。文字,让它在最美的华年里轻唱弦音,安静的时候,听一些古筝,写一些自己的故事。

曾经看过的画,写过的字,都有着疼痛最苍凉的底色,诗一样的字,只有在最寂静的时候,才从骨骼最执着的疼痛里念给自己听,只是茫茫天涯,谁会费尽心思的去读,去懂?三、四年前,我就曾经想过写字,把那些擦肩而过的执着,排列成行,写成散文,记在心里,那样的文字让人隔着空远的距离看着都会贴心更近。沉默的背后,写那些遇见的错过,写那些心灵深处的执着。一向敬畏写好诗好散文的女子,也许,只有喜欢文字的人才懂。

守着一杯清茶,看几本闲书,写几个韵味风格的字,足够的肆意放逐,这样,才是真好。

四月远了,繁花落尽的日子,心里有些许的失落,荒草丛里没有了鲜花,他们都老了,它们去了哪里呀!

五月来了,我看着时间,有些不由自主。

那些清远深美的东西,其实就是欢散离后的剩下。五月,看不见繁华,也不见繁花,我由此向前走去,五月,真的繁花落尽。

繁花的散文12:繁花落尽菊盈枝

文/王平安

每到霜降的深秋,迎着清冽的西风,当满地黄叶飘零,荷残柳衰之时,我极喜爱去郊野看悠悠白云,飞鸟相琢,而金灿灿耀眼明艳的野菊花,它们丛丛簇簇开得醒目,却不招摇,那份悠然娴静足以消融凡尘琐事对内心的侵扰。

在满目萧瑟的深秋,每次去园林看菊展,那色彩斑斓、开得俏丽绚烂的花儿,总能让人遐思飞扬,菊花似“芯片”,又似鹊桥,它潜藏着古人的情思,也牵引着今人的情怀,让我穿越时空阻隔,在唐宋的风烟流转中,用心去体悟那远古的菊之魅韵。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世人把陶公喻为“菊花神”,他毅然卸下凡尘的枷锁,回归田园,修篱种菊,其实世间最难的就是冷眼繁华,看淡荣辱。他弃官归隐,以菊为知己,洒脱悠然得活在自己精神的“桃花源”中。他将菊花赞为“霜下杰”,其实他活得清净、高洁,那种真性情,无我而归真,又何尝不是“人中之杰”。人活到极致,一定是素与简,听从内心的召唤,追求生命的本真,这如菊般恬淡闲适的日子,唯陶渊明敢去付诸行动,他逃离世俗的藩篱,把日子过成了诗,乐然而悠哉。

“故园三径吐幽丛,一夜玄霜坠碧空。多少天涯未归客,尽借篱落看秋风。”唐伯虎被称为江南第一风流才子,他“放诞不羁为世人所瞩目”,他的一生波动大到时而在人生巅峰,他才华横溢,画作堪称世间珍品。时而又被命运抛掷谷底,磨难像推倒的多米诺骨牌向他倾轧而来,亲人的相继离世,随后又突遇休妻、分家、无业、浪游……看到故园悠然绽放的菊花,他惊诧于它们是一夜霜降从天而坠。秋花秋风惹秋愁,那开在篱笆里的寂寥素菊,让他怅惘嘘叹,他似在浓浓衰飒的秋意中,看到那个与命运的风霜搏斗的自己。

“一夜新霜著瓦轻,芭蕉新折败荷倾。耐寒唯有东篱菊,金粟初开晓更清。”白居易这首《咏菊》,犹如展开了一幅晨间菊花图,也让我的思绪在回忆里漫涌,北方深秋的清晨,瓦檐上,荒草间,总会落一层薄薄的轻霜,满目萧瑟秃枝间,庭院的花盆里,那耐寒傲冷逸清香的菊花,它们开得色彩艳丽花骨袅袅,让年少的我几多怜爱几分欢喜,每天数次立于花旁久看不倦,惹得母亲常笑我:“老是犯花痴!”

“百花争艳唯缺她、待到万物凋零季、独傲清骨香万家。”世人爱菊咏菊,恰是它的清隽高雅,犹如美人在骨不在皮,风霜严寒竟被它视为吐蕊怒放、芳贯广宇的生命养料。萧飒秋日,繁花落尽,唯有那朵朵菊花,点靓了一个季节也焐热了我们被岁月磨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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