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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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树文章1:老杨树传奇

文/周俊安

村里有一棵老杨树,我每次回家乡都要去看它。

看它,是因为它曾是我小时的玩伴。记得小时候——也就是60多年前,那时它就叫老杨树。而且那时候它似乎比现在还老,因为那时它己经空心了。它的茎秆,大约和它前后的房子一样高,也就是4米左右的高度,这茎秆部分留下约三分之二的皮,支撑着枝叶繁茂的树冠。其余部分剥蚀出一个“门”,也就是一个像门的树洞。这“门”在小时候的我和我的玩伴眼里别有洞天,因为它中有间隔,上下还分三层,五六个小孩在里面捉迷藏或嬉闹,一点不觉得狭窄。

看它,还因为它长得奇特。一般的杨树都是昂然向上,耸入云天。而这棵老杨树却在茎秆之上分出两个枝杈,一枝向东北,一枝向东南,枝杈上又分出无数个子子孙孙的小枝杈,挂落了树叶,像一双伸出的巨手,遮蔽出几十平米一块场地,使人们在酷暑尽享风凉,在风雨中躲风避雨。它的奇特,还在于它身上的许多结节,有的结节像狮,有的结节像虎,还有像鹰、像犬、像鸡、像兔的,只要你细看,还能看出许多形象可爱的动物,还有像人面的,像佛首的。而那两个和主干差不多粗细的大枝杈,远看则一个像摇头摆尾的龙,一个像翩然欲舞的凤。所以每当我站在树下,总是流连忘返,想在它的躯干上有进一步的发现。

前年,这老杨树确实让我有了不可思议的发现。什么发现?我发现当年已中空的老杨树,那中空处居然弥合了,充实了。我年年去看它,居然没有注意它返老还童了。

老杨树的主人——已说不清他是第几代主人了,我的发小满堂,向我讲述了老杨树返老还童的秘密。想当年大炼钢铁,村里的许多树都被砍伐掉了,包括几棵千年古槐、数百年大栎树、合抱粗和它一样的大杨树,只剩下它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它本也在劫难逃,可因为它长在他家和另一户人家的房子中间,要伐它会祸及两家的房屋,这才使老杨树幸免于难。不过,它的顶却早已失去了,不是在大炼钢铁时,而是在他的爷爷辈。在他的爷爷那一辈,据说是一个夏天,突然间电闪雷鸣,一道电光击在树上,击掉了老杨树的顶,但却使树下的人家免于劫难。老杨树,真是他们两家的恩人呢!他进一步说,老杨树不仅是他们两家的恩人,而且是全村人家包括我家的恩人。因为全村几十户人家全都房连脊墙靠墙,一家遇火家家被烧,那些历经数十年百余年的木结构的老屋旧舎,哪经得起来势汹汹的电光雷火!

满堂弟是农村的万事通,他向我仔细介绍了杨树的身世。杨树是树的族群中的“下里巴树”,它不像樟树、楠木等等树种那样各贵,甚至不如松柏橡栎那样堪称佳木,而是不大为人关注的普通树木。而且一般的杨树,生命期也都不长,三四十年而已。长到三四十年它就垂垂老矣,难做栋梁。因之不等它长老,便被人们砍伐掉去派用场,穷人用它盖房子,富人则嫌它木质不好,仅用它作柴薪。可它不管人们用它做什么,总顽强地生长着,而且生命力特别旺盛,即使被伐倒弃之道旁,看似生命无望了,仍能在躯体上长出新枝。

他带我去看一对连根树,这两棵树长在路边,离老杨树不远,仿佛弟兄两个,一般儿粗细一般儿高。细看根部,的确是同根生出,那根似一根扁担挑着这两“兄弟”。这让我想起曹植的七步诗中的一句:“本是同根生”,而下一句,站在我面前的两棵杨树似乎都在说,我们兄弟俩可是相依为命,共同吮吸水分营养共同沐浴阳光共同为人们遮阳挡雨,不会像人间兄弟,弄不好就相煎何太急了。

再回到老杨树,广闻博识的满堂兄弟也无法解释老杨树何以长命超过百岁,而且似乎在不遭厄运的前提下,它还会像那些千年古槐,数百年松柏一样“万岁”下去。满堂为了让我对老杨树了解更透彻,便叫来他的侄儿龙山,还有一位堂弟及一位被我带着欣赏老杨树风姿的山外亲戚,四个人绕着老杨树壮硕的茎秆,度量出它的周长,3.96米。3.96米,也就是老杨树的胸围。

杨树文章2:云间烟火是人家

文/耿艳菊

院子里的老杨树就在办公室门口的两三米外,仿佛孙大圣会七十二变,转眼挂满了毛毛虫似的花序,转眼冒出了新绿的叶,转眼杨絮洁白漫天飞,转眼又是一大蓬绿荫,转眼又是黄叶纷纷。转眼又一年。

电脑前坐久了些,推开门,就是老杨树,笃定安稳地待在那里,不声不响,在它自己的热闹里悄悄换着流年。老杨树是一道美的风景。

门口旁有一个水池,我在那里洗杯子,鸟儿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站在老杨树的枝上婉婉转转对着话。清凉的水滑过杯子,老杨树上鸟声如洗。阳光又在新绿的叶片上蹦蹦跳跳,这样的光阴矜贵,你根本不舍得悲伤与懊恼。

杨絮飘飞的时节,有人不喜欢,也有人很气恼,把自己包裹得严实,免受打扰。老杨树生命力旺盛,枝繁絮多,整个院子纷纷扬扬仿若飘着轻盈的白雪花。这是非常有意思的。工作小半天,一出去赶上这样的情景,真以为是仙境,如梦似幻。我去后院开水房打热水,穿过杨絮仙境,本能地伸手捉缓缓飞着的絮花朵,好玩极了。捉到了,就笑起来,童心未泯。

未泯的其实是人的精神劲儿,有许多趣味在这里。捉杨絮花的时候,我想起了刘禹锡的《竹枝词》:山上层层桃李花,云间烟火是人家。银钏金钗来负水,长刀短笠去烧畲。站在这个古老的四合院里,我总是会想它很久之前的样子,像幸福的平常人家:前院有高大的杨树,还有一棵柿子树,后院有一棵香椿树,都很古老祥和。

上完一天班,又乘坐一个半小时的地铁回家,想象一下就很累。回到家,却有闲情花两个小时包五彩饺子。这种精神和闲情要有知己来共鸣,一个人不好唱戏,独角戏有它的魅力,可也有凉意。所以,烟火尘世、平常人家永远是有魅力的温暖词语。

五彩饺子是小孩要求的,我和孩子爸来执行。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孩子爸这个知己天经地义。我榨菠菜汁胡萝卜汁,他和面擀饺子皮。我包饺子,他烧水。小孩在旁边玩耍,一会儿叫妈妈,一会儿喊爸爸。陶渊明《归园田居》里有“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的场景,每一缕炊烟里饱含宁静温情。城市里没有炊烟,却亦有这种乡居的静美安闲。

菠菜汁的饺子绿盈盈,胡萝卜汁的饺子像橘色的糖块,两者混合起来的又像彩虹。我笑着说,看都看饱了呢。每样盛在盘子里两三个,放在铺着蓝印花布的桌上拍照,有文艺的精美气,又不乏生活的气息。这成了诗中的“山上层层桃李花,云间烟火是人家”。我们就是要做这诗意有趣的烟火人家。

月亮堂堂亮。晚上,和小孩一起背诗词。我告诉他,背的过程不如看动画片玩耍痛快,但你会了之后,就会有千山万水的辽阔。后半句孩子现在还不懂,没关系,我说给自己听也好。“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诗句多么美,它带我们的诗意会伴随一生。

杨树文章3:杨穗儿

文/柳蕾2013

塞外大地多杨树,举目山野、路旁、乃至院落内外,皆是杨树的世界。每年严冬过后,白杨树就携着花信风缓缓吹来了。此时可见毛白杨梢头上摧出紫红色的苞芽。转眼到了仲春,黑脊画眉小驴开始尥蹄撒欢儿,大角老牛也踯躅于田畴。这时候,杨树就要绽蕾吐蕊了。

杨树也要开花,以展示它的青春。它的花就是雄花的花序,山里人叫它杨穗儿。杨穗儿刚呶出来大如小指头,又像个毛茸茸的虫儿,这时候杨树发育极快,往往一夜间春风吹过,满世界的杨花就盛开、坠落,度过了它们生命历程中极短暂的辉煌时刻。

古人爱花、颂花,绝然不会多费笔墨去赞美杨花。杨花盛开的时观而不雅,闻而不香,并且花期极短。有时专用它来形容轻佻的女性,谓之曰:水性杨花。山里人不念古书,他们对杨穗儿有自己的理解。我小时住在奶娘家,春天里杨穗儿呶出红嘴嘴,奶娘就说:“小益儿,咱拾杨穗儿去!”奶娘引我上了山坡杨树林,她携篮操竿,将鲜嫩的红嘴杨穗儿敲下来。我捡起来一个塞进嘴里,嚼起来嫩而微苦。奶娘采回杨穗儿捡干净,下锅氽熟伴了熟山药泥,包成黍面大粘糕,那种软糯而带着土腥味的鲜香令人难忘。山里人不论贫富都要吃杨穗儿尝鲜,并不少见多怪。

杨树文章4:白虎树

文/李形色

老家那条巷子里,有棵参天的杨树,恰立在舅婆家屋子右手边。

听人说,那叫“白虎树”,风水上不太吉利,不过舅婆从来不信这些,就任那树一年高似一年,即便高到有引雷之势,也不去管。

小时候,一到夏天,我时常跟几个邻居家的孩子在那树底下蹲着玩儿泥巴,抓蚂蚁,做着些只有小孩子才知其中乐趣的游戏,梦里尽是六月的镇子,一树蝉鸣。

那会儿年纪小,正掏着蚂蚁洞呢,一有人从门里出来,就扔下树枝,咯咯笑着跑开,边跑边回头看,一准儿是舅婆那张颧骨老高的脸。

舅公舅婆做生意,家境殷实,人就带着些傲气。不过舅婆八面玲珑,倒也能跟街坊邻居理好关系,舅公呢,则是个耙耳朵,什么都听舅婆的。有个儿子,也就是我的小叔叔,在外地上学,一年见不着两次,可每次见了,总笑嘻嘻地掏掏口袋,弯下腰,说,潇潇来,给你糖。我早记不清他当时的样子了,只记得眉眼微弯,额上汗珠顺着鬓角淌下来,打湿了那些年的光阴。

后来啊,小叔叔毕业了,就在家乡找了个工作,虽不是什么高位,但稳稳当当,倒也体面。再后来,从那扇门里出来的,就多了张面孔,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头,一颦一笑说不出的娇憨。那是小叔叔刚娶的媳妇。

妈妈说,她是附近中学的老师,家里穷,还拖着个读书的妹妹,嫁过来就只有一个条件,想让婆家帮她供妹妹念大学。这对舅婆家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再加上姑娘看着老老实实清清白白,便满口应允了。第二年,就生了个儿子,虎头虎脑很是惹人喜爱。

记得那天冬至,妈妈煮了饺子,让我给奶奶送些去。我端着热气腾腾的盘子,路过那杨树的时候,看到小婶婶站在树旁,低着头,脚尖磨着块石头。不知是不是热气氤氲模糊了眼睛,我竟见她眼泪啪嗒啪嗒落在前襟上,心里一慌,来不及细想,便加快脚步迅速走开,回头看看她,她没动,也没抬头,背影映衬粗壮的树干,那么小小的一个。

我上了高中,回家的次数就少了很多,加上课业繁重,即便回家也不怎么出门,所以,很久、很久都没再见到舅婆一家人,久到我几乎要忘记那天小婶婶那如断了线的泪珠,如何揪着我的同情心,又如何勾引着我的好奇心。直到那一天。

那是暑假里的一天,天气闷热,所以很早就醒了,赖在床上翻着本书。窗子开着,偶尔吹进些凉丝丝的风。忽然听到吵吵嚷嚷的声音,像是从不远处传过来,颇有愈演愈烈之势。我一骨碌爬起来,见妈妈也穿好了衣服,正准备出去瞧瞧。

不知你见没见过一个人气急了是什么样子,抑或你是否有过被别人指着鼻子骂的经历。当我和妈妈循着声音来到舅婆家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小叔叔贴在墙角上,手指夹着烟;舅婆恶狠狠地冲着小婶婶叫嚷,嘴里说着些不太干净的字眼;小婶婶的手死死地捏着衣角,浑身气得发抖,胸口剧烈起伏,满眼蓄着泪水,却愣是咬牙不让它流出来。

众人一阵安抚劝说,舅婆才骂骂咧咧地走进门去,她刚一进去,小婶婶的眼泪就决堤了。

听人解释才知道,原来小婶婶要离婚,这天就要走,舅婆就来了这么一出,硬说小婶婶在学校跟哪个领导不干不净,丢尽了他家的脸。至于离婚的原因,据说是真到了要给小婶婶的妹妹出学费的时候,舅婆家就不乐意了。

小婶婶走了,孩子留了下来,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我唯一不解的是,夫妻一场,为何小叔叔能那么淡然地由着舅婆污蔑自己的结发妻子,一句话都不为她辩解。许是怕?也可能,真如别人夸赞的,他就是那么一个“孝顺”的人吧。

三年又两年,日子飞快地过,我们搬了家,真的,我已经忘了这码事儿了。又是个暑假,我陪妈妈逛超市,拎着一堆东西出来结账的时候,妈妈在我耳边低声说,注意看看那个收银的姑娘。我心里疑惑,便不动声色地多瞧了两眼。

是个瘦瘦高高的人,戴着眼镜,可能是上火了,嘴边起了好几个泡。

出门后我问妈妈怎么了,她说,这是你小叔叔的新媳妇,最近啊,又闹离婚呢。

我有些讶然,问为什么,妈妈说,人家是个大姑娘,本地人,本来在北京工作,嫁过来后就辞掉了,在超市干起了收银员,你舅婆愣是不让人要孩子,说是已经有一个了。

我问,小叔叔呢,他什么态度?

妈妈说,他们家的事还不是你舅婆说了算。

我没再说什么,只觉得胸口发闷。

后来又见过小叔叔,差一点没认出来。大腹便便的样子哪里还有当年清清爽爽眉眼含笑的影子?

前段时间回老巷子办点事,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老觉得少了点儿什么。仔细看看,仔细想想,一下子就明了了。

那棵杨树不见了。

就是那棵,看着我们嬉笑玩闹的,看着小婶婶偷偷流眼泪的,看着舅婆当街叫骂的,被认作不吉利的杨树,不见了。

可能,是舅婆开始信风水了吧。

杨树文章5:杨树村的愿望

文/吴春富

进山的车子绕了又绕,绕了将近两个小时,左边的山脚下现出了蜿蜒曲折的水泥路,又曲曲折折地开了段时间,终于到达了村部。一个个子矮矮的,穿着老土的“庄稼汉”笑容满面地迎上前来,是村党支部书记。你们来了,好,给我们村好好宣传宣传,让外面也了解我们村。村支书抖着我们的手兴奋地说。

我猛然间有了“受骗”的感觉,之前朋友说,是来玩的,说杨树村风景美,文化底蕴厚,没想到有任务。

快把奖牌拿过来!村支书没头没脑地说了这句话,让我有些费解。支书见我疑惑,解释道,我们村茶叶品质好,获得过韩国国际博览会金奖!村干部利索地拿来亮闪闪的奖牌。我瞧奖牌,真切地看到了上面有“韩国国际博览会金奖”的字样。

我带你们看看我们村。支书骑着摩托在前面引路,我们坐车子又绕了十里路。

那个山头有个寨,叫铜锣寨。支书指着一个很高的山向我介绍。咦!你们这里也有铜锣寨?我好奇。在我的印象中,铜锣寨在邻县霍山,因公元前122年汉武帝巡视衡山国(今霍山县)梦见一轮明月化为铜锣落于山中得名,寨子始建于明代。

我们这里的铜锣寨比霍山那里的铜锣寨建寨历史早多了。我们这里的铜锣寨是三国时东吴大将鲁肃军队的营盘,据考证有1800多年历史。支书怕我不信,补了句,山上还有寨墙呢!我们村还有白云庵遗址,汉高祖刘邦追张良曾经追到白云庵,支书津津有味地介绍。

这下子引起了我更大的兴趣。我知道张良与韩信、萧何都是刘邦的策士,“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话中的子房指的就是张良。

民间传说,刘邦追张良从苏衣庵追到毛栗庵,又从毛栗庵追到白云庵……支书滔滔不绝地叙述刘邦追张良的过程。

在杨树村转了一圈,一大片白墙黛瓦的古民居出现在眼帘,仿佛展开了一幅泼墨画卷。这些古民居依山而建,层层叠叠。下方场子比较宽敞,古民居集约用地,房子建成了四合院连四合院状。村中的建筑据传大多建于明清与民国,古朴、简约,兼得徽派建筑的神韵。房前,金黄的稻谷亮得逼眼。古民居的黑白,稻谷的金黄,满山满山茶树的绿与天空的湛蓝,还有野草莓与一种叫不出来果子的红艳以及柿子的深黄,把杨树村渲染得色彩斑斓。

杨树村物产丰富,除茶叶、竹子、柿子、野草莓外,还有板栗、山野菜等诸多农副产品,可以这么说,杨树村满村都是物产。然而当我与支书聊到毛竹卖钱的问题时,他脸色马上暗了下来,“物产难变成钱太难了。”他说,毛竹每百斤卖十七元钱,一天砍毛竹的工钱正好与卖毛竹的钱相抵。其它的物产也是这样。辛辛苦苦采了摘了,拿到山外头去卖,卖的钱正好与车费相抵,而且乘车相当的不方便。

大山制约了杨树村经济发展,阻碍了村民富裕。杨树村现有人口1300人,贫困人口竟达600多人。山里的村庄大都贫困,但像杨树村贫困成这样,出乎我想象。我明白了支书让我们宣传的苦心,心变得异常沉重。

我们临离开时他再三拜托,你们回去一定要写,写了往市报上发,往省报上发,让更多的人晓得我们杨树村,这里要风景有风景,要物产有物产,让他们开着车子来玩,顺便买点物产,也算是为我们村脱贫致富帮点忙。要是对旅游开发感兴趣或是办厂搞农副产品深加工那是再好不过的。我们在市里帮扶下建了两个茶场,全村每年茶叶大约十吨产量,还将“龙眠绿芽”的牌子打响,你们回去后写,让外面的人知道,多买杨树村“龙眠绿芽”牌子的茶,也算是为扶贫帮了忙。

支书的话非常非常的恳切,听了他的话,我感到责任重大。尽管我宣传能力有限,但我还是决定竭尽所能地为杨树村呐喊,希望山外人能了解闭塞的杨树村,希望山外人能多买些杨树村的茶叶,还有其它的特产。

杨树文章6:杨穗儿

文/柳蕾

塞外大地多杨树,举目山野、路旁、乃至院落内外,皆是杨树的世界。每年严冬过后,白杨树就携着花信风缓缓吹来了。此时可见毛白杨梢头上摧出紫红色的苞芽。转眼到了仲春,黑脊画眉小驴开始尥蹄撒欢儿,大角老牛也踯躅于田畴。这时候,杨树就要绽蕾吐蕊了。

杨树也要开花,以展示它的青春。它的花就是雄花的花序,山里人叫它杨穗儿。杨穗儿刚呶出来大如小指头,又像个毛茸茸的虫儿,这时候杨树发育极快,往往一夜间春风吹过,满世界的杨花就盛开、坠落,度过了它们生命历程中极短暂的辉煌时刻。

古人爱花、颂花,绝然不会多费笔墨去赞美杨花。杨花盛开的时观而不雅,闻而不香,并且花期极短。有时专用它来形容轻佻的女性,谓之曰:水性杨花。山里人不念古书,他们对杨穗儿有自己的理解。我小时住在奶娘家,春天里杨穗儿呶出红嘴嘴,奶娘就说:“小益儿,咱拾杨穗儿去!”奶娘引我上了山坡杨树林,她携篮操竿,将鲜嫩的红嘴杨穗儿敲下来。我捡起来一个塞进嘴里,嚼起来嫩而微苦。奶娘采回杨穗儿捡干净,下锅氽熟伴了熟山药泥,包成黍面大粘糕,那种软糯而带着土腥味的鲜香令人难忘。山里人不论贫富都要吃杨穗儿尝鲜,并不少见多怪。

杨树文章7:杨穗儿

文/柳蕾2013

塞外大地多杨树,举目山野、路旁、乃至院落内外,皆是杨树的世界。每年严冬过后,白杨树就携着花信风缓缓吹来了。此时可见毛白杨梢头上摧出紫红色的苞芽。转眼到了仲春,黑脊画眉小驴开始尥蹄撒欢儿,大角老牛也踯躅于田畴。这时候,杨树就要绽蕾吐蕊了。

杨树也要开花,以展示它的青春。它的花就是雄花的花序,山里人叫它杨穗儿。杨穗儿刚呶出来大如小指头,又像个毛茸茸的虫儿,这时候杨树发育极快,往往一夜间春风吹过,满世界的杨花就盛开、坠落,度过了它们生命历程中极短暂的辉煌时刻。

古人爱花、颂花,绝然不会多费笔墨去赞美杨花。杨花盛开的时观而不雅,闻而不香,并且花期极短。有时专用它来形容轻佻的女性,谓之曰:水性杨花。山里人不念古书,他们对杨穗儿有自己的理解。我小时住在奶娘家,春天里杨穗儿呶出红嘴嘴,奶娘就说:“小益儿,咱拾杨穗儿去!”奶娘引我上了山坡杨树林,她携篮操竿,将鲜嫩的红嘴杨穗儿敲下来。我捡起来一个塞进嘴里,嚼起来嫩而微苦。奶娘采回杨穗儿捡干净,下锅氽熟伴了熟山药泥,包成黍面大粘糕,那种软糯而带着土腥味的鲜香令人难忘。山里人不论贫富都要吃杨穗儿尝鲜,并不少见多怪。

杨树文章8:杨树,请帮我看着远处

校园里的杨树结穗子了。两周前嫩绿的穗子好像突然从地里钻出来的虫子,提醒人们抬头看树梢苏醒。等到它们长满棕色鳞片落下来,走一步就会踩到一个。现在,每一脚踏下,都有好几只“毛毛虫”粉身碎骨。清晨,穗子被扫成一堆,装到车上拉走,只留下杨树特有的新鲜气息,春天就这样来了。春天是出游的季节,天朗风清,三五好友,趁兴而去,尽兴而归,哪有闲暇孤独寂寞?更何况在北方春日短暂。

儿时的春天却是一个人漫长的季节。在幼儿园的第一个春天就被传染上各种疾病,水痘、腮腺炎、流感,一样不少。从第二年开始,春天我就被隔离在家里,减少生病机会。父母白天要工作,又没有其他亲戚和小孩陪伴,从脱掉棉鞋到穿白布鞋之前,我都要一个人度过漫漫白昼。

每天早上,睁开朦胧的睡眼,第一声呼唤一定是“妈妈”,响亮急切。没有回应。跳下床,踩着拖鞋往前走,踉踉跄跄扑向父母卧室的门,阳光明媚,却没有人。他们总是在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溜走。无可名状的伤心涌上心头,我靠着床脚坐下来,用手摸摸地上自己冰凉的影子,含着眼泪,六神无主地看着小熊拖鞋扣在地上。小熊不会哭,只会是惊恐的目光望着四周的庞然大物,我告诉小熊这是衣柜,虽然不爱理人,但并不可怕,它的尖角都被爸爸打磨平了,那是桌子,它也不说话,但能变出每天的早饭。可小熊还是那样傻瞪着眼睛。

这时候,窗口那棵杨树就会沙沙地叫我。它的大眼睛里也有泪痕。我的眼泪是透明的,它的却有黑色的轮廓,落下的时候在树干上留下斑驳的痕迹。杨树在等我给它念故事。我把所有的书都搬到窗口,站在那里一本一本念给它听。它听得高兴了,就会投下几条杨穗,模样好的放在窗台上给我做礼物,模样丑的落到楼下的花园里。等到一摞书都念完了,杨树就把一根树枝指向大院门口,我顺着望过去,一定能看到爸爸骑着自行车超过所有的叔叔阿姨,第一个冲进院子。而妈妈只能获得第二名。

有一天,妈妈和我站在楼下的花园仰望杨树。我惊讶地发现,杨树背向窗子的一面也长满了眼睛,它们热切地望着我。我想,它们也想听故事。“可是,我在窗子里看不到这一面啊。”我悄悄地想。它们好像听见了,很生气了,投下一团团白色的绒毛,飞进我的鼻子和嘴巴里,黏糊糊的,憋得人没法呼吸。“好了,好了,别闹了,你们也来听故事吧!”我大声叫着。妈妈吓了一跳,但很快就笑了:“你的朋友们是谁啊?”我说:“有眼睛的树!”妈妈拉着我的手紧了紧。

我履行诺言,给杨树背面的眼睛讲故事,不过有个条件。我郑重地对杨树说:“这面的眼睛今天听故事,背面的眼睛站岗,爸爸妈妈一到院门口,不,一到街口就要告诉我,明天你们转个圈,轮流听故事和站岗。”杨树果然很守信用,我念完最后一个故事,背面的眼睛已经把消息送来了,正面的眼睛眨呀眨,催着我往外看。果然,妈妈的围巾已近在街口挥动了。就这样,杨树的每只眼睛都深情地望着我,安慰我每个孤单寂寞的日子。

穿白布鞋的时候终于到了,我回到跷跷板和滑梯中间,有那么多话跟小伙伴说。爸爸妈妈也结束了回家竞赛。窗外的杨树把自己悄悄藏起来,藏得很深,我总也想不起它来。等我开始想念它,下个春天就开始了。

上学之后,杨树慢慢藏身于香椿、无花果和一架葡萄包围中,和我疏远了。我讲故事给会哭会笑的人,念故事给自己,很少想起那棵杨树。在帝都的春天,我忽然想念起那棵杨树,我打电话给妈妈,拜托妈妈下班回家看看杨树有没有结穗。妈妈说,上周二就已经有杨穗了。我惊讶极了:“妈妈,您每天都看那棵杨树吗?”妈妈说:“当然了,你说的嘛。”我不记得我跟妈妈说过杨树的事情。妈妈说:“你说有一天你出门,要我每天都看看杨树,它一眨眼你就要回来了。它有那么多眼睛,看得远,看得清楚……”

杨树文章9:又逢杨花落尽时

文/廉海军

杨树是我国北方极普通的一种树。说它普通,一是因为它适应性强,成活率高,目之所及皆有杨树的身影;二是因为它木质较软,速生,用途十分广泛。

我的家乡地处北京西北的涿怀盆地,那里的杨树随处可见。山坳里,道路边,田埂上,房屋旁,总有那么一片,一排,或是几棵,肩并肩,手挽手,根连根地挺立着。那笔直挺立的姿势,即使历经风吹雨打、寒暑侵袭也依然英姿不减。

每年春到,枯瘦了一冬的杨树便开始萌发,枝头好似经过春姑娘的巧手点染一般,缀满了一个个深褐色的树芽。在春风的轻抚下,那深褐色的树芽开始慢慢长大,好似襁褓里的婴儿,从萼片的层层包裹里探出头来。每到清明前后,只要你一抬头,你就会惊喜地发现,杨树的枝头被春天的巧手濡染成了深褐色,每一根树枝上都挂满了毛茸茸的杨花,像人工挂上去专门装饰用的流苏一般,在春风中摇曳着。倘若你走在树下,稍不注意,头顶上就会坠下那么一穗儿紫红的杨花,有时还会不偏不倚地挂在你的耳际,好似调皮的树娃娃赠给你的一个美丽的玩笑。大约一周左右,杨花凋零了,杨花与萼片便会从枝头上坠落下来,横七竖八地铺满大地。倘若静静地伫立在杨树林里,你就会听见一片簌簌作响的声音,好似毛毛细雨飘落枝头一般,自上而下,溅落在你的身旁,溅落在你的心头。

道路两边的杨花被车和人踩压成了红泥,而树林里的杨花却完好无损地躺在松软的土地上。那花穗特别长,毛茸茸的,有的头部还戴了个红褐色鲜亮的壳,乍一看,好似一条又粗又长的毛毛虫。小时候,每到杨花凋落之时,我们几个调皮的男孩子便到杨树林里去捡拾杨花,带回学校悄悄地放进那些胆小的女生的铅笔盒里,然后躲在一边神情紧张地等待着那些女生的刺耳的尖叫。

等到杨花落尽,黄绿的嫩叶便探出了头,过不了几天,杨树的叶子就长大了,嫩嫩的,亮亮的。每年青黄不接的时候,我便爬树去摘杨树的嫩叶,让母亲腌着吃。那酸酸的口味,至今想起来还让人直流口水。

正是由于小时候对杨树情有独钟,所以时时处处关注杨树。十年前,我到坝上工作了一段时间。坝上气候寒冷,水分也少,但依然能看到杨树倔强挺立的身影:树干还是那么笔直,生命力还是那么旺盛,只是比家乡的杨树矮了几分。但在我心里,无论高矮,杨树依然是我心中的伟丈夫。尤其是它那笔直挺立的外形、质朴无华的花穗,以及那伟岸、正直的精神,不正是北方汉子恰当的写照吗?它们伫立在道路两旁或是田埂之上,以铮铮铁骨护卫着道路与农田;它们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树种,但它们平凡的身影却一样能防风护田。逢春,花开,即使无果,也无怨无悔!暮春时节,杨花落尽,零落成泥,它们甩给人们的依然是一种无怨无悔的姿态。

忽然记起,小时候,我读过的唐诗宋词中频频出现的“杨柳”的身影。诗经中的“杨柳依依”好似一对热恋中的男女,极尽柔情与缠绵;唐诗里的杨柳“一重折尽一重新”,寄寓着多少亲朋好友间的离愁别绪;“杨柳岸”的“晓风残月”更是创造了一种凄楚惆怅、孤独忧伤的特有意境。杨柳,男女,多么对称的字眼。一个是弱女子,一个是伟丈夫;一个多情缠绵,一个伟岸挺立,虽为两个世界,却十分融洽、和谐。舒婷的《两棵树》不就是对它们和谐的赞美吗?

面对友人的离去,愁情满怀的李白有诗相赠:“杨花落尽子规啼,闻道龙标过五溪。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时过境迁,又逢杨花落尽,我们的世界已经不再有离愁别绪的濡染了,有的只有刚正不阿,有的只有迎风而立!

杨树文章10:家门口那棵大杨树

文/永宁我心

它不喧不闹地矗立在那里35年了。35年来的日日夜夜,它就像一位忠诚的卫士,默默地陪伴着我们。

它,就是长在我家大门口一侧的一棵大杨树。母亲说有我弟弟那一年,她亲手栽下了这棵树。如今这棵树,钻天的树干布满斑驳的树皮,多像母亲额头上的道道皱纹;那伸向院子上空的枝丫,又恰似母亲那双温暖的手福泽着全家。可——我为院中的花浇过水,为桃树施过肥,也为那架葡萄剪过枝,曾几何时关照过它?

引起我心灵触动、开始关注它,是在今年的秋天。

收获了一个丰硕的金秋,我家的屋檐下挂满了金黄的玉米穗、火红的辣椒、黄澄澄的柿饼……一家人喜笑颜开。随着阵阵“哗哗”声,转头我发现门口的大杨树也乐呵呵地拍着手掌、点着头,轻轻地抖落一身金灿灿的叶子。

“多好的叶子啊!”异常兴奋的母亲把满地的落叶扫拢起来,再精心垛进院子西侧的柴棚里。我小的时候,母亲每到秋天总要扫落叶,或者铺在床上抵御风寒,或者冬天取出生火取暖,或者填入灶膛为全家人烧水做饭……这看似一年开不出艳丽花朵、结不出甘美果实的大杨树,每到秋天不是都要把自己的子女——金黄的叶子,送到人间奉献它们的光和热吗?

我发现,枝头剩下的几片叶子不停地摇着头,多像要出远门的我依偎着母亲,是那样的恋恋不舍。大杨树挥挥手臂,似乎对叶子说:“孩子,你们都长大了,应该去为人们做些有益的事情了。别忘了,是他们种植并浇灌着我们啊!”那几片叶子纷纷落了下来,最后只留下它自己突兀地挺立着,迎接即将到来的风雪。

我想到了母亲。母亲穷其一生养育了我们,而我们就像树叶一样飘向了远方,只留下了她坚守家园。这棵大杨树,不就是我勤劳母亲的化身吗?

我怀着敬重的心情,向大杨树走去……

杨树文章11:守望乡土的意杨树

文/也夫

田头地旁,处处是你随性洒脱的伟岸形象。高大挺拔的身姿,如同乡土的卫士,站立在家乡的地平线上。傲然挺立、直冲蓝天,将村庄笼罩在绿荫里,为辛勤劳作的人们搭盖起片片阴凉。

大道两旁,一排排绿荫树拔地而起。春来融入大地,抽条成长;夏至绿满枝桠,风起猎猎;秋日飘洒出片片金叶,换上金黄的盛装;冬雪摧不垮你的意志,压不弯你的脊梁。你是乡村大地上一道道靓丽的风景,你是一处处绿色的屏障。

沙洲河滩,一片片防护林葳蕤茂密。风浪袭来,为大堤遮风挡雨,为保一方平安,你织成大堤的避风港;洪水来临,你又筑起一道道坚实的城墙,纵使全身淹没,也绝不会倒下,誓死扞卫着大堤,保护着家乡。

有了你,村庄不再空旷。你化作一株株守望树,坚守在我的村庄,伴随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们,守卫着生养自己的土壤;每当我外出奔波劳碌,离开家乡,你不离不弃,从不言弃对家乡的守望,等我归来,我禁不住要亲一亲你的脸庞。

有了你,风沙不再飞扬。你化作一顷顷绿化树,生在沙土上,长在沙土上,用你那高大的身躯凝聚着脚下的散沙,让乡村大地变得郁郁葱葱,生机昂扬。

有了你,岁月不再难熬。在那艰难的日子里,你宁愿委曲求全,化作一棵棵摇钱树,为乡亲们换来柴米油盐和食粮。

有了你,致富不再奢望。在那机器轰鸣的车间,你宁愿化作一方方板材树,为富裕的乡亲们做出多彩的嫁妆。

哦,坚韧不拔的意杨,无论沙土还是洼地、无论天寒地冻还是酷暑炎炎、无论大道还是小径、无论肥沃还是贫瘠,你都不会挑剔,随遇而安,随处生长,处处展现出生命的光芒。

哦,雄性阳刚的意杨,乡土里的大丈夫,虽然外表粗鲁,皮肤粗糙,面部斑驳陆离,但你质地清白,性格粗狂,骨子里露出的全是霸气与豪放。

哦,高大伟岸的意杨,无论白昼还是黑夜,无论朝霞还是黎明,你寸步不离地挺立在我的身旁;你是荒漠原野里的巨人,静静守候在我的乡土,纵使严寒酷暑和雨雪风霜,你带给人世间的是温馨的惬意和安详的时光。

哦,默默无语的意杨,风沙吹不老你的脸庞,岁月改变不了你的倔强,你留下的是生生不息的风景,带走的是无怨无悔的沧桑。

杨树文章12:秋 思

文/刘玉清

我又站在这四周皆是杨树的荒冢之间了。

十月的凉风吹过茂密的杨树林,吹过那片长满衰草的荒滩。落叶盘旋,败草凄迷。在这远离村舍的垒垒荒冢间,一座新坟的凸起及一只秃鹰凄厉的叫声,在这空旷的杨树林里,张扬着一种生命消失的荒凉。

新坟里长眠的是我的婆婆,一个月前刚刚过完了她的72岁生日。那天她谈笑风生,无比自豪地接受着儿女的祝福,没有任何征兆……

婆婆身体一向很好,她很注重锻炼,每天定时出门散步,也经常去医院查体,不知为何这次突然感觉不舒服,一查竟然是癌症晚期。

医生就像判官,在医学的威严面前,一切都是徒然的。

婆婆从查出病症到猝然离世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像一片秋叶摇落,像一朵白云飘逝,静静地,无声无息。

在这之前我还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感受到人作为一个生命体竟然是这样的脆弱,这样的不堪一击,人生竟然在瞬间归去冰冷,我不禁感叹人生之无常。

病榻之上,婆婆的身体蜷缩着,在巨大的疼痛中无助地等待着死神的来临。儿女们也只能无能为力地眼睁睁地看着病魔疯狂地噬咬她的肢体,却乏术无力……我想,世间最可怕的并不是灾难,而是明知死期在亟,却要苦煎苦熬的过程。婆婆一向要强,特要面子,而这次却不得不时而糊涂时而清醒地接受儿女的侍弄,翻身、换尿布、擦洗被自己的大便弄脏的身体……人真怪,一辈子原来是转了个圈,仿佛又回到了婴儿时代。

眼看着婆婆胖大的身躯浓缩成一抔黄土,几十年的沉重岁月变成这个小小的土丘,在天地间孤独地萎缩着,我突然感到了生命之轻。

伫立于白杨树下,我心如捣,眼泪顺着面颊汹涌流出,那咸咸的味道告诉我,生命里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超越的。

人们从车上搬下纸扎的楼房,纸糊的家具,纸轿、纸马,纸的丫环仆人,童话世界一样,一个跟现实不相干的另一世界……这大约是尚活在人间的人们对那弃世而去的至亲所表达的一种安慰,一种哀思,亦或是一种怀念。

一阵西风扫过,坟头上火光熊熊,纸糊的世界转眼间变成了沸沸扬扬的纸灰,带着亲人的寄托,带着远古的寂寞,通向了无尽的苍茫,只留一座静寂无语的孤冢……

烧完纸钱,人们便恢复了常态,气氛不再凝重。渐渐地有说有笑起来。我才知道一个人的死对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无足轻重,不过是将一个人埋进土里去,别人并没有多大的伤心和牵挂。

那一瞬间,我想起了婆婆的一生,想起了人的生命是如此短暂,我还想起了这以外的更多的东西。我的泪水完全超越了对婆婆过世的哀悼,上升为一种自觉的更深刻的生命行为和人生态度。我想我生命中的某些东西肯定在此时改变了。起码我对于死亡的恐惧变得淡薄了,我已知道那是必然,死神同每一个人签约,没有人可以违约。过程不同,结局一样。

十几年前,那时我刚刚生了女儿,老婆婆病逝,在一阵吹吹打打的哀乐声里,老婆婆被埋葬在这里;现在婆婆也被儿女们以同样的方式送到了这里;多少年之后,毫无疑问,我的晚辈们也会把我送到这里,然后接受他们的祭奠……生命的规程便是这样运行,一代代如此传承。这一近乎残酷的自然规律,谁也无法抗拒。

人生来去,两界茫茫,空空如也。

习习清风之中,逝者如斯。

杨树文章13:把心放低

文/汪亭

漫步公园中,枝叶繁茂的杨树迎风打着口哨,哗啦啦作响。天很蓝,从层层绿叶的空隙,能看到一片片散落的碧空。

在这落英缤纷的时候,想起了胡兰成的一句话:“愿使现世安稳,岁月静好。”这是多么平凡而简单的心态啊!当初,胡兰成在与张爱玲的结婚证书上写下这一句话,我想应该是他向往的婚后生活的写照。可冥冥之中又似乎预示这仅是一种美好却无法实现的心愿。或许这与胡兰成复杂的背景和处境有着密切的关系。张爱玲在这个男人身上倾尽所有,把一颗深爱的心举得高高,最终还是没能得到想要的爱情。自古痴情女子负心汉,可偏偏让才女张爱玲遇到。她也无法左右生活,尤其是爱情,所以,她漂泊他乡,孤独终老。她付出太多,却不懂得适可而止,终究吐丝自缚。

城市的生活,周遭繁杂,忙碌不停。人们的心都高高地挂在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的城市上空。

其实,生命就是一段旅途。翻山越岭,还是涉水乘舟,一切全凭自己。三五成群载车前进,一路采摘功名利禄、爱恨情仇,一身疲惫地到达生命的终点。这是大千世界里最普通最常见的人生之旅。多少人正在进行着,不可估计。他们忘了自己只是个旅行者,终究要离开。他们在生活过程中忘乎所以,丢了生命的本质,风尘仆仆地在尘世中游走,喊苦喊累。

何不选择步行,轻装上路?慢尝细品沿途的风景,轻轻地来,悄悄地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让岁月静好,细水长流。

何不把心放低,再低一点,低入尘埃里。而后,兀自开出一朵欢喜的花,长在生命的途中,亲吻土地,仰望星空。

杨树文章14:平原上的杨树

文/赵明宇

我老家在冀南平原上,郁郁葱葱的树木大多是杨树,高大挺拔,直刺苍穹,颇有顶天立地的侠士风度。而我骨子里对身边这种最常见的树种并无好感。杨树虽然高高大大,威风八面,却生性纨绔,骨质松软,过不了几年就腐朽了。家乡人盖房子,杨树既不能做房梁,又不能当房檩,只能在做家具的时候充当一下板材。杨树不像槐树那样坚硬,也不像榆树那样皮实。杨树畏旱畏涝,甚至还不如女人一样纤柔的柳树。杨树不结果,不开花,更无法与厚道、勤奋的枣树相比。

可是,村村寨寨蔚然成林的,尽是杨树。尤其是有一种钻天杨,也叫毛白杨,在连接村与村之间的公路两旁,排兵列阵,很是壮观。还有千万株杨树组成的小树林,挤挤挨挨,声势浩浩。我在树林里面漫步,忽然醒悟,杨树大道至简,活得随意,如性情敦厚之人。它不像别的树种那样个性使然,才成为大众喜欢的树种。

杨树的家族中有一种大叶杨,插枝能活,被广为种植。尤其是在风沙地带,生长迅速,遮风挡沙。最为常见的毛白杨,得了水分,有了阳光,没心没肺似的,笔直的身材在风中疯长,七八年就长到碗口一样粗细。这种速度简直是生长“冠军”,是任何树种都比不了的。

我偏爱老家的眼睛杨。眼睛杨是土着树种,又叫本地杨,因为树干上长有像眼睛一样的自然疤口而得名。眼睛杨比别的杨树生长稍慢,木质有韧性,树干高大,铁塔一样,总是占领村庄的制高点,形同树类家族的“巨无霸”。每到初春,眼睛杨长满了杨狗儿。杨狗儿落地,天气就变暖了,长出硕大的叶片,风一吹哗哗响,被我们称作“鬼拍手”。眼睛杨的繁育方式很特殊,不能像大叶杨那样插枝繁育,却能像南方的榕树一样独木成林。眼睛杨没有榕树那样的胡须,但是眼睛杨的根系发达,在泥土里面不安分,向远处延伸。夏天一场暴雨过后,眼睛杨的根系就会发芽,拱破土层,冒出嫩芽儿。这一点,曾让我怀疑眼睛杨和大漠胡杨是近亲,有着共同的基因。

正是眼睛杨的生命倔强,常常偷袭和占领别人的地盘而不受欢迎,如今很难见到了。

杨树成长快,成材快,二十多年时间就会树干空洞或者枯死。在我家乡的平原上,有千年古槐,却鲜有千年的杨树。这种迅速生长的精神,堪称树中勇士。只有大漠深处的胡杨,生长慢,才算得上杨树的寿星。

杨树不娇柔,轰轰烈烈地猛蹿猛长,阳刚的身躯栉风沐雨,摇曳阳光,根扎大地。成材后虽不能中流砥柱,却宁折不弯,这种精神不正是契合了家乡人的脾性吗?

炎炎夏日,我留恋村头的小树林。那里浓荫如盖,遮天蔽日,幽深莫测,凉风习习,是乘凉的好地方。而到了冬日,树叶落光了,秃秃的树枝在风中摇摆,高高的枝头托举着一个个鸟窝。我郁闷的时候在树林中行走,踩着厚厚的落叶,如同走进一座静谧的城,很快就忘却了尘世烦恼。

杨树,慷慨地承担着绿化平原的主角,装点着平原上的风景。

杨树文章15:大湖边上看杨树

文/贡发祥

在巢湖北岸,我看到了腰杆挺直而又俊美的杨树。与北国不同的是,她沾染了巢湖的灵气,每一根枝条都集聚着无限的生命力,喷薄出新生的气象。

淮河之北的杨树,纵横成片,其形、其势都令我折服,以至于我对此物有了“情结”。而一次滨湖国家森林公园的旅行更坚定了我对杨树的爱恋。北国之杨树伟岸,江南之杨树更胜其美,峻拔骨健,爱之不能释怀。

看杨树,最美是秋冬之交。合肥城南濒临巢湖北岸的滨湖国家森林公园,是杨树的王国。其种植早在2002年就大面积开始了,经过十来年的生长,杨树已成为森林公园主要的植被,支撑着滨湖国家森林公园这艘“绿色航母”。如今的森林公园面积已达到10250亩,植被已有杉木、香樟、乌桕、银杏、桂花、木槿、广玉兰、红枫、石楠、杜鹃、梅花等281种,或单体成林,或杂植其间,互相映衬,错落有致,无愧于森林公园的称号。树种的丰富性、多样性,让这里一年四季喷涌出绿色的味道来,层次分明。而在我眼里最美的还是这直耸天际的杨树,特别是秋冬时节的杨树。看,杨树叶落枝白,在这略有寒意的巢湖之滨,在这片曾是千亩圩田的湿地之所,望着浩瀚的丛林般的杨树,心灵震撼,审美情趣越发丰富起来了。

秋冬之际,踏入森林公园,你的脚每走一步,落叶与落叶都会“唱”出脆生生的乐音来,如履音阶,很是奇妙,偶尔还会发出“咯吱”一声高音来,那是你的脚踩折了残落的杨树枝而发出的声音。纵横布列的杨树,一排排,一列列,包围着你,在列与列之间,抑或排与排之间,目光根本无法企及树与树间隙的尽头。置身于劲直峻拔的杨树丛林间,感觉整个身心都被一种无形的神力向上牵引着,那向上的力量仿佛要冲破天际直抵云霄,蓬勃着生命的张力。于是,一切都赋予了希望和追求,而不言败。站在挺拔俊伟的杨树下,仰视她,方见她的肤色由灰褐色渐渐地向上淡去,至树枝头处,会发现其色从灰褐色渐变成灰白色,虽不近纯白,但颜色也是极美的。这是新生枝节才有的色儿,往年的树杆呈灰褐色,年份越长褐色越深,似乎用这变化的色泽来表达她的深邃,更见其沉稳。就这样稳重有余的树杆,一株又一株站满了万亩圩田,与公园内纵横交错的河流、水渠相得益彰,水媚与树骨,展尽了湿地森林的内涵。

杨树可谓顶天立地,是江淮间最常见极易生长的植物,其形劲直,不拘水土,可谓庐州山水的“骨架”。说她是山水的骨架,是因她在这片土地上沾土就能生长,生长得气势磅礴、枝繁叶茂;叶落后,枝杆直立,支柱一样地撑着这片天空。杨树,树干基部色如湿地的泥土,黝褐深沉,而树梢的枝色,像被白云浸染一样,映衬出天的蓝,天的高。

滨湖国家森林公园里的杨树像湖,丛林的湖;枝梢,交错密织似湖面的波浪,绵延万亩。与隔堤烟波浩渺的巢湖,刚柔相济,透着骨力与柔情,全然合二为一了。南淝河流此入湖,河水与湖水成就了这片湿地,使这里的泥土都含存着丰富的水量,也是杨树汲取生长最丰富的营养,才会形成今天这样绿荫森森的森林公园。

在巢湖北岸,我看到了腰杆挺直而又俊美的杨树。与北国不同的是,她沾染了巢湖的灵气,每一根枝条都集聚着无限的生命力,喷薄出新生的气象。杨树,北国与江南不择而生的生存信念,在我靠近她时,愈发强烈;在我穿行滨湖森林森林公园里时,更真切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力量,洗礼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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