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书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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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书散文1:优雅流年

文/何旭

闲翻旧书,一行字赫然入目: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

那是《搜神记》蛮荒记中的故事,她中了一种毒,就叫红颜弹指老。其实,她本就是为了心爱之人可以放弃一切的女子,包括身份,地位,还有那绝世容颜,她曾经,为了他全部都不要了。可是,这一次,她不愿让心爱的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迅疾衰老,然后死去,那样的痛,她定然不要他品尝。

是的,几十年光阴,转瞬即逝,滚滚红尘,恍若一梦。红颜弹指老,弹指间,父母苍老了,年华凋零了。谁,又不是如此呢?

于是,红颜哀叹:女人最大的情敌不是第三者,而是岁月。一旦花样年华不再,一件件东西就开始松动,脱离身体,牙齿,头发,美貌……所有的芬芳,真的就要噼里啪啦泥沙俱下了,那些不可挽回的炫目青春,就要开始迫不及待地奔向枯萎。

不过,岁月之外有更美的静好。一个纽约摄影师的街拍作品曾在微博上被疯转,他拍的不是性感美女,都是50岁以上的老太太——她们的眼角已皱纹丛生,身影已透着沧桑,但这并不影响她们的美丽。那种因时光而成熟、因岁月而积淀的美丽,在她们身上犹如茉莉的清香,缓缓散开,余韵悠长。

优雅女人的魅力,只会因岁月的淘洗而放出雍容的光泽。就像杜拉斯的小说《情人》,作者以这样的开头来讲述恋人之间的故事:我认识你,我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我是特地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是的,优雅赴红尘,生活便充满明媚的阳光。古人说,知人论世,这是一种姿态;佛在说,逢苦不忧,这是一种境地。我们读解着人生,人生又何尝不在读解着我们?

红尘赴优雅,花开花落终有时。生活的美丽都不是一蹴而就,但有些勇气却可翻山越岭,温暖却始终触手可及。我们,不可避免在时间中慢慢变老,但是握住这份优雅,总能枝繁叶茂,春暖花开。

旧书散文2:诗意常宁旧时光

文/崔建华

夜读旧书,荡漾古诗词中的常宁旧时光,韵味十足、似曾相识,却又怅然若失……

南宋时的常宁春天,依旧春寒料峭、春雨绵绵。

绍兴年间进士、宝佑元年状元、宁远人乐雷发一骑绝尘,正行走在常宁乡间。池塘、桑柘、童戏,奇石、柳絮、犬吠。此情此景,几可行吟成诗。

状元没有微信朋友圈,只能匆忙下马,入村借砚,疾书草就《常宁道中怀许介之》,分享给此间好友——“东溪先生”许介之:

“雨过池塘路未干,人家桑柘带春寒。野巫竖石为神像,稚子搓泥作药丸。柳下两姝争饷路,花边一犬吠征鞍。行吟不得东溪听,借砚村庐自写看。”

倏忽数百年,已是晚清时。

改朝换代,物是人非。幸好,春日常宁的诗情画意依旧。

“如许春光到眼融,半帘诗景画图中。翻新草样深兼浅,依旧花容紫间红。丝串堤杨茑织雨,帘飘村杏燕裁风。谁将消息传摩诘,一角斑斓定化工。”

这首《春望》,作者是同治年间安徽巡抚、常宁人唐训方。字里行间,春光无限。莺飞草长,花明柳暗。

但诗写后仅仅数十载,这位湘军将领曾拼命苦撑的大清王朝便灰飞烟灭——半帘诗景,一帘幽梦……

乐雷发刚从春天走过,戴复古夏日又来访。

诗人一首《常宁县访许介之途中即景》,乡土常宁的夏日风情跃然纸上:

“竹径入茅屋,松坡连菜畦。深潴沤麻水,斜竖采桑梯。区别邻家鸭,群分各线鸡。行人来少憩,假道过东溪。”

竹林茅舍、松坡菜园。鸡鸭成群的农家、采桑养蚕的夏天。隐隐绰绰、若隐若现,可是旧时光里的世外桃源?

桃源隐逸,深刻影响着汉人士大夫。而清乾隆年间一个炎炎夏日,常宁弱女子王国香亦不让须眉,写下了这首《咏莲》:

“芙蓉争放曲池红,艳入诗人晓望中。个里却成清异品,羞与魏紫拂墙东。”

赞叹莲的清异,透着耻与“魏紫”(应暗指着紫色衣服的权贵)为伍的不屑,是表达对北方游牧民族统治的不满?还是单纯的愤世嫉俗?

这真是个夏天的小秘密。

王国香出身书香门第,父亲王万卷、叔父王万澍等同为乾隆“常宁十子”。叔父王万澍还是当时着名历史学者,历游名山大川,博采群籍,遍访耆宿,尝取正史,考订湘楚古迹。王万澍去世后,其子王国牧继承遗志,最终纂辑完成了父亲未修成的《衡湘稽古》《湖南阳秋》等史学巨着。

明清交际的常宁之秋,大明遗民王夫之正隐居常宁南部、汉瑶混居的洋泉山区。

洋泉山中多雨,一阵秋雨一阵凉,夫之的心虽冰冷,然目光始终如炬。

一场山中秋雨过后,新作《新秋看洋山雨过》应运而生。“南楚秋风日,轻阴太白方。参差分远嶂,明灭亘斜阳。旋度云间树,还吹山际香。鹭飞初掠润,燕语乍矜凉。云断天逾碧,林疏野乍光。馀霞侵月浅,晚露过溪长。薄袂冷冷善,闲愁鼎鼎忘。萧斋聊隐几,吾道在沧浪。”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大明已亡,万念俱灰,何不苦研传统典籍,追索明亡之因和天下拨乱反正之道呢?

那一刻的常宁,应该是难得的秋高气爽!

发端于洋泉山中细流的宜水,此刻已汇集了洋泉之水,然后便缓缓北上,进入唤作“烟江”的诗意河段。

乾隆“常宁十子”之一的段永琐留下了田园诗——《烟江》,“近水山多云,近山水多烟。江以烟得名,不知始何年。东坡号苏海,作诗赠廉泉。子厚客冉溪,溪以愚名焉。而我家斯水,名赠两寂然。自古忌名高,非我不汝怜。当时苏与柳,自知传不传。有烟时有月,江心月娟娟。有烟亦有风,水月风周旋。江上有泉峰,因峰适有泉。主人居多竹,借竹名竹田。竹泉声冷冷,澹澹江上烟。”

清丽洗练似水,隽永优美如斯!

冬日,农事已完,适宜寻亲访友。

再次梦回南宋吧,那个偏安一隅的朝代,其实并不是人们想像中那样富得流油——某个寒风萧瑟的冬日黄昏,南宋诗人刘克庄在一个唤作烟竹铺的地方,向一户人家借宿。他来常宁,也是为了造访许介之!

之前,刘克庄还为许的诗稿题诗作记,“我留鸢站外,君住雁回边。走仆行千里,敲门授一编。真妍非粉黛,至巧谢雕镌。何必周丞相,男儿要自传。”诗中所提的周丞相,即南宋左丞相周必大(字子充,亦字弘道),也是许介之好友。

许介之,真还是个传奇!

但刘克庄借宿的这晚,足以让诗人终生难忘!主人家的贫困寒酸,实在让人难以想像是发生在富足的南宋——“野迥村疏起暮寒,偶逢废驿卸征鞍。主人家比渔舟小,客子房如鹤栅宽。灯与邻通眠未易,风从隙入避尤难。似闻南去加萧索,一夜披衣坐未安。”

此首《烟竹铺》,究竟是指今常宁盐湖境内的烟竹铺,还是宜水上游的烟竹市,已不得而知,亦无从考证。况且,当年范仲淹作《岳阳楼记》时,还未亲临就已在“登斯楼也”。只是烟竹铺这一宿,无声揭穿了南宋的浮华……

回到正题,冬日是适合访友的,当不醉不归!

清道光年间的一个暖冬,已是除夕,初开的梅花正暗香浮动,掌教双蹲书院的诗人吴山祥骑着驴正独自沉吟着《除日蓝江辞张伯愚》:

“一年今日尽,好友故来迟。有意同君醉,无人慰我思。梅花初放后,驴背独吟时。几欲探春信,春风竟不知。”

诗中所提蓝江,即今日兰江,想必曾经“春来江水绿如蓝”吧?在这条神奇小河的沿线,百余年间先后诞生了清同治安徽巡抚唐训方、民国中央通讯社社长萧同兹、中央监察委员会候补委员萧石月烈士、首任国家信息产业部部长吴基传等名人,确实令人惊诧。

婉婉转转,浅吟轻唱。款款而来,逶迤远去。诗意常宁的旧时光,斟着星涛月色,酌着春汛朝阳,仍在那历史深处向人们探望……

旧书散文3:旧人如旧书 抛弃必寂寞

文/王吴军

寂寞其实是很容易被驱散的,有时,只需要一次短短的相见,就能将原本四处弥漫的寂寞驱散于无形。

真的,与旧人暖意盈盈的相见之欢,就足以令寂寞烟消云散,云开月明。

尘封在一隅的旧人通常是寂寞的。无论是多么美好的旧人,如果被弃之一隅,都会非常寂寞。因为,被弃之一隅,就是颇受冷落,冷落是一种无言的凄苦,苦在心中,却往往难以言说。

真的如此。在相知之后,被撂在了不曾再暖手相握的一隅,所以,如此被冷落了,多么悲凉。即使偶尔看上一眼,也会觉出只是一种敷衍,又通常少了初见时的欣喜和呵护。

其实,一次难得的邂逅很容易就能让人的心中暖意融融。然而,却往往不可能这样。有的,只是意兴阑珊之后地避开。

是的,没有比旧人受到冷落更寂寞的事情了。我的一位友人当年曾和心仪之人成为情侣,后来,情侣有了新欢,便将友人弃之如敝履地忘到了九霄云外,即使彼此相遇,也是对付着将就打个招呼。如此星辰非昨夜,怎不令人感到冷如冰霜般的寂寞?

其实,旧人当年并不是寂寞的,寂寞不过是被冷落之后的事情。当年,旧人还是新人,人也是青春年少。在满怀的欣喜之情中拥有了后来变成旧人的新人,于是,阳光明媚的午后,细雨敲窗的夜晚,一遍又一遍地抱着新人尽情亲昵、依恋。尤其是在求学的日子里,放学之后,便雀跃着去寻自己的新人,心情快乐,欣喜无比。那时,感觉那个人的身上飘着诱人的香。那时,大把的时间都用在了和新人相伴的时光里了。

后来,新人成了旧人,就被尘封在了寂静的一隅,开始寂寞了。再相见,曾经熟悉的动作,似乎还原了它的本能,只是漫不经心的生活方式,于是,和旧人的再相见便兴味索然。

我的另一个朋友,却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自己总是喜欢阅读当初喜欢的那本早于是旧书的书,闲暇时,便和旧书为伴,出外旅行时,也常常带着自己的那本旧书,经济实惠,称心如意。常常和旧书相伴,不断温习旧书的内容,丰富自己,旧书常读出新意。我的这个朋友也真的从旧书中读出了很多新意,而且收获极大,乐在其中,从无厌烦之意。这样的一本旧书在我的这个朋友这里,并不寂寞。

所以,寂寞不寂寞,不是取决于旧人或旧书,而是取决于那个拥有旧人和旧书的人是不是与旧人和旧书亲近如旧日。

旧人如旧书,其中滋味长。

旧书散文4:趣读旧书

文/赵睿

读到龙应台从《四郎探母》里悟出人与人之间在文化艺术方面心灵契合的文字,不经意间眼波流转,瞥见枕边放置的一本本旧书,不经意间,想起了远方的友人。

两年前,同样是一个夏日,我收到了友人从远方寄来的邮包。封面磨损,书页微黄的一本旧书入目,被敷衍了事的不满便在心中蔓延。而当我怀着好奇细细品读书中的文字时,却被深深地撼动了——书页空白处密密麻麻地整齐排列着友人的字迹,那些语言或平淡,或激烈;或低沉,或乐观;或迷惘,或坚定,写满了友人对书中内容的见解。这是我收到的第一本旧书,也是我第一次如此深刻地认识一本书,如此深入地了解一个人。

或许是爱屋及乌,一直很喜欢友人寄来的那本书,也一直很喜欢友人读书的方式。在友人的影响下,我也渐渐开始在书中写下自己的感受。回首那些文字,有未脱稚气的天真幻想,也有面对现实的惨痛消沉,时时刻刻地忠实记录着自己的心境。即使书的内容相同,但不同的生活,不同的心情,看法也会不同吧。这是我第一次在书中写批注,也是我第一次如此细致而透彻地品读一本书,如此清晰地记录自己的心路历程。

从此喜欢上了这样的读书方式,写下批注,然后与友人交流。从此便时常收到友人寄来的旧书,也时常给远方的友人寄去旧书,收获记录着彼此生活与心情的点滴文字,从此,和友人的交流未曾断过;从此,喜欢上了这样的交流——远离了世事喧嚣,远离了冲动与浮夸,沉下心来,含蓄却坦然、坦诚地沟通;从此,喜欢上了这样的书籍——不论书中的故事如何,不论作者的用意如何,始终如一的,是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沉默而漫长地伴在身边的温暖友情;从此,喜欢上了这样的阅读——毫无顾忌地表达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可以同友人一起针砭时弊,畅谈人生,也可以为一个观点争执不休,各抒己见。

喜欢这样读书,正如龙应台所说,是这样的方式,让我找到了同类,找到了归属感,在消沉低迷时为我拨开云雾的归属感,即使人非却还有物可以永驻心间的归属感。一本旧书,其中的知识无价,思考无价,其中刻骨铭心的友情无价,而那读书的方式,那方式带来的归属感,亦是无价。

旧书散文5:清欢如茶

文/徐学平

闲翻旧书,偶见林清玄先生的散文《清欢》,标题不由得就让我眼前一亮。

一直都想找一个恰当的词语,用来形容日常生活中那种简单而朴实的快乐,想过几个都觉得不甚满意,而一见到“清欢”这两个字时,心生欢喜,倒觉得实在是再贴切不过的了。

清欢,是一种简单的快乐。快乐而又简单的莫过于孩子了,一块精美的糖果,一串冰糖葫芦,一枚五彩的石子,一只纸折的飞机……甚至只是一句简单的表扬,都能让他们开心上大半天。

清欢,它是清晨窗外传来的一声清脆的鸟鸣,它是黄昏天空闪现的一道美丽的彩虹,它是匆匆赶到又刚好搭乘上的末班车,它是急急寻找却突然出现的车钥匙……有时,我们感觉不到这种微小的快乐,只因,我们有了一颗蒙尘的心。

清欢,是一种素雅的滋味。咸亨酒店柜面上的一小碟茴香豆,那是孔乙己的清欢;寻常的小葱拌豆腐里都能吃出生活的真味,那是汪曾祺的清欢……清欢,不一定非得都要清淡,关键还是简单。

清欢,是一种淡泊的心情。有了一份淡泊的心情就不必再去刻意地去粉饰自己,也不必再去为了一份虚名、一点蝇利,而去上蹿下跳,煞费苦心,苟且钻营。心淡泊了,就会心无挂碍,行无羁绊,达到“人到无求品自高”的境界。

清欢太难,难在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我们不再拥有那颗纯洁无瑕的童心,世俗的困扰让我们无法回归纯真;清欢太难,难在生活在喧嚣纷扰的尘世,我们不再甘心只做偏安一隅的观众,名利的追逐让我们无法守住初心;清欢太难,难在流连在物欲纵流的世界,我们不再满足于温饱无忧的平淡,欲望的沟壑让我们无法将它填满。

清欢,是心湖里荡起的一圈涟漪,只是一种心境罢了。清欢,是一种只可意会的心态,是一种简单快乐的心情。如果说,非要给“清欢”打个确切的比方,我想,那就应该是:岁月平淡似水,快乐简单如几片茶叶,茶溶于水,淡了,就是生活,酽了,便是清欢。

旧书散文6:窗风落旧书,抬望天更明

文/听晓

窗台的棱子在十月的风里依旧冷艳静谧,清霜一般的颜色和灯影摇曳的时光匆匆无度。梦的内容不可名状,诗的意境不能回想,江湖的烟雨自此平静无香。听到一段故事的离愁是与孤寂的人在一起,离念心动,斑驳讲述,旧时荒凉。

那一年的清宵别梦如此深刻,以至于在三十里外的荷花香榭处还留有缭绕时光。记得窗台边上的诗书与灯光一样彷徨,无论人怎么点拨,书卷气息与油灯气味都融在一起。宣纸手抄书,自叹皆不如,远处的风影与花香味道肆面而来,人从灯光处走过,花在人影间闪烁,秋天的午夜自此欢笑坎坷。

有一种离愁在诗人的眼里回荡了很久,是需要一个人诉说,还是任由另一个人点破;有一种寂寞在旅人的脚下沉淀了很久,是任由一群人将之淹没,还是需要另一群人挥手沉默。长路如此漫漫,诗人和旅人面面相觑,相互唱着,恍恍惚惚的清歌。

那一年,万千的仕子纵马而过,在帝国的长安城内环水河边,尽情挥斥笔墨;也正是那一年,即便是在城内很小的一家客栈里,也聚集着四方云游的隐士过客。那一年的大城风景,秋水丹池,福禄双全,秋意无边无垠,连店家小二也会跟着呢喃起"秋水宾客长安聚,丹池福禄国双全"的诗句来。客栈的阁楼雅间,书画琴棋茶,一一堆彻在窗台的风声细雨中,变得如诗如画。

诗人的脚步也是随即而来,仿佛不需要多少指引归宿,风霜雪雨,他就能自然而然卸去沉重风尘。天下都知晓,太平盛世之下,自来品长安之茶;豪杰不相识,也不算英雄之家。所以无论庙堂以内还是乡野之外,流传的都是一句"天子真长策,赚白英雄头!"的话语。

诗人的书房开在临河上的阁楼边,秋天的斜阳里,光芒强烈,明暗对比下的光阴中,露出的是轻恍的水色和悠悠的客船。有一种心情牵连万水千山,诗人自己镌刻于心,所以即便面对着的是花花世界,他依然有一种淡定的心境,有和远处龙泉寺中的僧人如出一辙的恬静修为。

旧书的研磨颇费光景,诗人对此兢兢业业,他没有银两换取一年一度的考题,只能从四书五经里汲取某些经典。距离科考的时间还算宽松,四书五经的研磨,自然颇费周章,所谓经典书籍,也应该有它的独到和其他人不易发现的精髓。诗人自言自语,好像已经看透了某些哲理,只等挥毫一蹴而就,就会留下名传千古的文章。

一城的秋景是因为城外某些农民的欢呼声才倍显亲切的,推着小车的百姓进城出城莫不笑逐颜开,夜不闭户的乡村生活让各地的县治特别清明安稳。农民们在忙着一年四季的劳作生产,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头;野史小家们则奋发图强,像是寻到了什么特殊的话题,纷纷伏案小抄,歌功颂德。所有书籍法典上的落款,皆停留在"贞观年间"几个词语之下,苍劲有力,熠熠生辉。

"子夜听水声,洛河急渡人。长安不见月,朱墙染红尘。"

诗人是在夜半时分远望长安城下的洛河之时才有了诗句的感悟,对于城市的喧闹他本无意介入,只是觉得这天下的生灵突然像是有了什么跃动的活力般,充满了向上的张力,动力。诗人略懂风水哲学,知道这是民遇圣主的启示;天降圣主,怀才有门,此行科考,当是值得。

子夜的亭台楼阁,清凉空荡的让人发慌,有晚归的衙役退了服饰,走在空旷的街道中,还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诗人也在阳台上跺起了步子,回首方向,眉宇间英气毕现,他手握的一张纸,飘摇而去。

旧的书在夜色中被风吹的胡乱翻动,哗哗作响,诗人赶紧弯身去整理,在抬头斜望桌角的时候,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其实,一年前,诗人不正是在这样的一个子夜匆匆离开老家的吗?没有与家人作别的行程,满是唐突和不安,也不知道此一刻的家人们到底在做什么。

诗人的老家是在太原,当地都说,那是一块很有风气的地方,从那走出去的人都会飞黄腾达。其实真正的李家天下,何尝不是由此发源,所以,但凡是太原府出来的人,也应该更加自信些!

一夜风雨,秋霜意浓,书籍和文字,天色和客人皆是络绎不绝,游走长安。诗人随机而去,由城北走向城南,拜访人的名字他不知道,只是读过他的几句诗,深有惺惺相惜之感。为了一个可能的相识机会,诗人费劲心机,只是想一睹为快,能与知己朋友大谈三天江湖之道庙堂之理才叫过瘾呢!

诗人的拜访很一般,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本就不用刻意,何况诗书无涯,经文道义也没有方向,能够畅谈几句废话也是好的。秋意浓浓渐深,两个人走在一起,心有报国之愿,倒是意气相投,从这个层面讲,所谓的相逢也是迟早的事情。诗人与故人相逢的及时,与任何一位走在长安城里的读书人也招呼的正合适宜,漫漫世间,志同道合的人总会相见。

长安城里的气候,在秋日里变幻莫测,诗人孑然一身返回客栈之中;朝问道上,行人如织,车水马龙的流转里,诗人皆是不屑一顾,他只对那一个角落里贩卖旧书的小童感兴趣。诗人的盘缠本就不多,为了一本经典的古籍,他又咬咬牙,狠心买下。秋天的气候正是读书的好时节,多准备几本,总是没错。

天青色,云青色,残柳依旧青色,行人粗旧衣裳来往,乘船的老者更上斗笠,一场秋雨来势明显。诗人卷起衣袖挡住额头,也融入到了无边奔跑的人群中。料想大雨倾盆,而行走的人还是不见喜色,江湖烟雨繁多,诗书到底太平凡。

诗人回到客栈阁楼间的时候,雨已经停歇,云层好像是被风吹破了一个个漏洞,阳光就是从那些破漏的地方照射而出。诗人一阵狼狈,清醒异常,抬头望向那一阵阵闪烁的光,内心空明的一阵欢喜,大概长安城里的热闹已经恢复吧!

诗人又抓起一张稿纸,速速挥毫,几个大字跃然而出。诗人抓起了纸张,抛向远方。

旧书散文7:旧书

文/高杰

傍晚,一缕斜阳透过玻璃窗洒在书桌上。屋子里的光线渐渐暗淡下来,只余下桌前一抹明亮。翻开尘封已久的书柜,儿时的那本书又呈现在我眼前。

轻轻翻开蓝色封面,思绪飞回遥远的童年。记得那时读学前班,同桌是一个叫王晓阳的女孩,和我很要好。一天下课后,她神秘地从书包里拿出一本连环画,邀我同她一起看。我望过去,书名是《人鱼公主》,蓝色的封面上斜躺着一尾红色的美人鱼。那时我们刚开始学习拼音,因为书里每幅画下都配有三两行拼音和汉字,便半懂不懂地读着。故事虽然不大明白,却被那一幅幅美丽的图画深深地吸引。

放学了,我还惦记着善良的美人鱼的命运究竟怎样了。晚上回到家,我央求父亲给我买书,几天后,我便有了自己的第一本书——《人鱼公主》。一有时间,我便拿出心爱的图书,仔细地一页页读着,有时候拿白纸蒙在书上描摹美人鱼的画像。

这本书中的句子,我至今仍记忆犹新:“美丽的大海深处,住着一群善良的美人鱼。小人鱼满十八岁了,她可以到水面上游玩了……小人鱼救了王子,却怕王子看见她,转身躲在岩石后……小人鱼想变成人类,她去寻找巫婆,用自己的嗓音作为交换……王子要和别的姑娘结婚了,小人鱼痛苦万分……巫婆警告小人鱼,如果不能和王子结婚,她就要化作泡沫……”幼年的我并不懂这个爱情悲剧,只是被小人鱼深深地感动着。

现在回想起来,这本漂亮的连环画,也是我最早的启蒙书本。它把童年的我带进了一片蓝色的海洋里:有漂亮的海贝,红色的珊瑚,奇怪的水中植物,游来游去的章鱼水母……虽然后来我有了很多本连环画,却没有一本像《人鱼公主》这样让我印象深刻。

那片蓝色的大海,那尾红色的美人鱼,那颗善良的心,像一枚烙印深深地刻在我童年的世界里。

旧书散文8:旧书情结

文/路光汉

苏轼有诗云:旧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大诗人原来和芸芸众生一样,对旧书有一种很深很深的情结……

或许有爱买书者是迷恋新书的油墨香,那种淡淡的油墨香是购买的动力。不过,新书、特别是新近出版的书,书籍的内涵却有待岁月的“检阅”。一本新书是好还是坏,常常无法在第一时间得到清晰的认识。于是,在书价高高在上的当下,选购一本新书需要莫大的勇气。

旧书却不一样,不管是从朋友处借阅,还是从地摊淘回,对旧书的品质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甚至还有实实在在的良好口碑。如此说来,阅读一本旧书会少许多风险,更不会有花了冤枉钱的心疼。放心的阅读,和放心食品一样,给了读者一种踏踏实实的安全感,让阅读更接近本质的快乐。

许多相熟的文友,去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不在意城市的风景和美食,却偏爱去逛散落在背街小巷的旧书店。如果有当地的友人愿意作陪,文友寻觅旧书的热情无疑如虎添翼。可以想像,淘得一本旧书的快乐,无疑是淘金者发现金矿般,必定是巨大的喜悦和幸福。

有时,在漫长的旅程里找不到一本中意的旧书,但是寻觅的快乐让文友两手空空也不失落;有时,不经意间却满载而归,旧书塞满了回程的行囊,文友却毫无抱怨辛苦之言。关于旧书的求索,那种无怨无悔的精神,实在让人钦佩,更让人向往。

像歌中唱的“慢慢地知道结果”,一本新书要有熬成旧书的耐心,这对于出版社和作者,都是一次无比辛苦的历程。不过,最终能够深入人心、甚至世代相传的好书,都是能不畏寂寞和冷落的。换言之,一本书成为旧书再走进读者的心房,何尝不是一件幸运和幸福的事情。

德国有一句名言:看一眼书,看两眼生活。当我们把头从旧书中抬起来的时候,必定汲取了文字里的所有美好,等待我们品尝的将是美酒般的人生。

旧书散文9:重读旧书

文/成其

我以为,读旧书的趣味在于,书早先已经读过,对故事情节或大致内容还有记忆,不必似翻看新书为其一环紧扣一环的情节而“猴急”,因而,读起来就多了一份从容,少了一点局促。此外,更为重要的一点是,随着阅历和学识的增长,重读的书,其感受其收获也与先前大不一样,理解深刻了,有时还能读出新的况味来。

读旧书是某种性情使然。近年,我有意识地重翻了一些旧书,有时是为了重温旧梦,有时是为了排遣郁闷。一如前者,我重读了《水浒传》、《红楼梦》、《西游记》、《林海雪原》、《烈火金刚》等;而后者,则更多更杂,计有《说唐》、《孽海花》、《古文观止》、《文化苦旅》、《北岛诗集》等等。读书总是带有一定的感情色彩。少年时我读曲波的《林海雪原》,对人民英雄史诗般的战斗历程忒向往,对足智多谋、英姿飒爽的少剑波十分佩服,对深入匪巢的孤胆英雄杨子荣非常崇敬,对美丽纯洁、玲珑可爱的小白茹,则懵懵懂懂地产生一丝当时视作何等纯洁乃至圣洁的情愫……限于当时几近于空白的文字功底,我只能在那本父亲传给我的小说封面三处写下几行简单的定语加主语的简括式评语(如“健步如飞的孙达得”“力大无比的刘勋苍”)。几十年之后重读此书,撇开感动不说,觉得1957年9月出版的这部小说在艺术上、文字上尚嫌粗糙,但书中所展示的惊险曲折的传奇性的英雄故事却始终令我倾倒。小说开篇就写道,以最深的敬意,献给我英雄的战友杨子荣、高波等同志。表达了作者对战友的深切怀念,让读者一开卷就深受其感染。

读旧书不能冲刺激而去,亦不能单纯为了寻找旧梦而翻阅。旧书中存放着太多似真似幻的少年时代、青年时代的感动与冲动、梦想与迷惘,这些心理活动随着时日迁移而释放甚或释然,你若再茫然地一头扎进去,有可能造成伤感不已,神经极易因之重拨旧弦而伤感而绷紧而疲惫甚或沮丧。这是自讨没趣的事。

如此说来,读旧书也得“悠”着点。

以时人而言,浮躁气日重。其读书,有的受功利思想驱使,是不得已而为之,读书的乐趣荡然无存,因而显得烦恼、显得痛苦、显得庸俗;有的则常怀猎奇心理,只对精灵古怪、色情武打一类故事感兴趣,浮光掠影,浅尝辄止,不求甚解,并无多少高雅的情趣在内。可以说,于今能够原原本本、仔仔细细读毕一本内容健康厚重的书,同时,读的时候还能做一些笔记,读后又有兴致写一写读后感的,一般属于乐于坚持和固守自己视为圣洁的精神家园者,可惜这类人已然不多也。是故,我在这里大谈特谈读旧书,也许是不识时务呢!

旧书散文10:旧书如故人

文/姚大伟

把一本书带回来,翻过扉页、目录,一页一页地看,一页一页地翻。累了,遇着事了,就随意地折一下,或是放一支笔、一张卡片、一个薄薄的本子,再者只是随意的一扣,像间主人已外出的小毡包,堆隆在书桌之上。

与一个人相处,处着处着,就温和了,友善了,两张渐旧的脸上也开始慈眉善目,越来越顺眼了。他在你面前,发福了,长皱纹了,穿衣也松松垮垮随便了。你会关心他的现在,会不自觉的想到他,提到他。与一本书的相处,也是如此。翻着翻着,它就脏了,旧了,蓬松了;暗了,黄了,破损了。时过境迁,有时无心收拾,它的书页会兀自地打开,从里面送来一粒干干的饭粒,一只带壳的小甲虫,亦或是一张找了好些时候的书信。

总之,旧书与人一样,都是活的,有生命的。

我常常梦见我就读的师范学校图书馆里的那些书。那些安静的、蒙了灰的、仿佛会说话的旧书。它们在我的脑海里欢腾,一排一排如浪花一样由远及近,由近及远。梦里的我,很年轻,步调雀跃,心情愉悦,像是去会见一个相识已久的朋友。我穿过了一条狭窄的通道,上了楼梯,又转了个弯,它们就在眼前了:一排排高大的银灰色书架,一阵阵旧书特有的墨香味。这是它们特有的气息,也是它们独特的待客方式。

那些年,我常带着鲁迅的集子穿梭在那条狭窄而灰暗的通道里,那个渐渐熟识的图书管理员王姨,微笑着接过它们,认真地扫描、消磁。而我与书本则像是初识的恋人,寸步不离,出现在课堂、宿舍、操场、食堂,甚至楼梯、厕所……

我与它们,天光灯影,共度华年。是旧友,而且友谊深厚。

旧书散文11:琴声里的旧时光

文/杨璐

站在书柜旁整理旧书,一本书掉了下来,静静地躺在地上。我拾起一看,是上学时的《琴法》。遂想起母校的那幢音乐楼和在那楼里上课的美好时光。

如果你也曾在当年的襄樊师范上过学,请随我一起打开尘封已久的记忆,一起走进那幢久违了的音乐楼。

音乐楼是一幢圆柱形白色的六层楼房。四周环绕着绿草如茵的草坪和美丽的花坛,散发出袅袅清香。旁边有一个小树林,楼前还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林荫小道,小道旁有一个高音谱号和低音谱号的装饰性小建筑,让人一看便心旷神怡,如同走进了音乐之都维也纳一般,如梦如幻。

我们每周都要到音乐楼上几次课,一般都是连着上两节。老远,就能听到飘来的阵阵美妙的琴声。走进大门,更是声声入耳。

教我们音乐的是位女老师,姓张,她高高的个子,长长的头发,高高的鼻梁。张老师对我们要求特别严格,也正因为严格,我们班的音乐才学得不错。记得每次上课前几分钟都会复习上次课的内容,老师点兵点将随便抽查,先提问检查乐理,再用伴奏检查视唱曲,不达要求的就得站在前面的讲台边听课。大家一致认为若是站在前面就特别丢人,于是每次课后都会主动复习音乐知识,并强烈要求音乐委员每堂课上课时起音乐书上的一支视唱练习曲来唱,于是常常不唱歌词,只唱歌谱。就这样,每次上课前老师检查,我们大都能顺利过关。课堂上的琴声带着我们学会了一首又一首的视唱曲。

张老师的歌唱技巧高超,歌声圆润婉转,有时在欣赏课上,引我们听录音赏完名曲后,她也会即兴来上一曲,好像她最喜欢的是《我爱你中国》《塞北的雪》这两支曲子。

快毕业那年,学校换了个男老师教我们音乐,他魁梧的身材,齐肩的头发,像极了刘欢。头发有时随意披着,有时低低地扎个马尾。这个老师似乎更钟情于弹琴,每次课上完了还有几分钟时间,他总是悠闲地随意弹着一首曲子,让我们练耳,要求我们跟着琴音唱出歌谱来,以训练我们的音准。偶有我们听不准的时候,他就大声地带一下。随着老师手指尖流淌而出的优美动听的钢琴声,我们轻轻地唱着,动听又美妙!

每周必有一个晚上是要到音乐楼里的琴房去练琴的。晚饭后,同学们三五成群地结伴而去,到值班室登记、取钥匙,然后一人进一间琴房去练习。按照老师在课堂上的指导和书上的图示,认真地练着。从最开始的指法练习,到简单的曲子,再到难度大些的曲子,从开始的断断续续到后来的娴熟流畅。当书上的小蝌蚪在手指间活泼地跳跃着,美妙的乐曲在手指间流淌着的时候,心里自是欣喜无限的。楼里的琴声此起彼伏,这边停了,那边又起了,如海边的波浪,拍过去,又打过来,久久荡漾。

音乐楼里的日子,我们在C大调B小调的旋律里徜徉,在宫商角徵羽的音韵里漫步,在通俗和民族的曲中流连,在波音和倚音的调中跳跃,在三拍子和四拍子的节奏间舞蹈。云淡风轻,时光轻盈又飘逸;天长水阔,岁月恬静又悠长。

上班后,忙碌的生活让我很少去弹琴了。

拿着这本书,走至琴边,我的手指轻触琴键,黑白键上下跳跃,熟悉的爱尔兰民歌《多年以前》的旋律缓缓响起,同它一起响起的还有琴声里那段美好的旧时光。响在耳际,响在心底。

旧书散文12:两本旧书

文/和谷

近年已经很少购书,一些装潢豪华、吹到天上的书,商大于学问,是不敢碰的。路过古旧书店,老板在整理刚收购的旧书,我挑了两本,七八十年代出的,一本是中华书局的《中国美学史资料选编》,另一本是人民出版社的《隋唐五代史纲》。定价各一元二角钱。

我问老板:“多少钱?”老板说,十五块。我说:“定价共两块四,十块,我要了。”老板说:“你来当这个老板,咱得换位思考。”我说,你这书收购时,一麻袋五块。老板说,那也是。我说:“我也经常一麻袋五块卖废纸”。

老板点点头,我买了这两本旧书。那年月,工资四十多块,掏四十分之一买书。如今工资涨了一百倍,这书应该值一百二,这么说,书是便宜了。书还是那本书,价值没变,但时间推移,定价却差多了。这两本书,从扉页签章看,先是某政工科,再是姓贺的,再是姓王的,转到我手里,已经远不止二手货了。好在没有混入废纸,被挑拣了出来。书的主人把它丢了,或是后人把它丢了。被扔被捡,或是废物,或是宝贝,书还是那本书。

一本书,从生到死,有的可能短命,有的可能长存。

旧书散文13:夏日旧书

文/张华梅

夏日漫长,时光仿佛被炎热蒸腾稀释,拖沓疲累且百无聊赖。捧读一本旧书,找找记忆中的凉爽,让烦躁的心情得以平静,让寻常的日子闪烁出生命光芒。

旧书跟新书相比,自然是旧相识,也是老朋友,不唐突、不陌生,没有虚情假意的客套,无须初见时的试探和寒暄。旧书面容可能比不上新书,有疲态,有落寞,透着一种失宠的淡淡哀愁,但也多了一份知心老友的忠贞。旧书上或许布满灰尘,或许曾被蛛网笼罩、被蛀虫相中,这些都是不得已的事情,人生有许多无奈,知心好友也不可能天天黏在一起,何况一本旧书。但人是恋旧的,书是忠实的,那种初见的喜悦如同初恋般令人刻骨铭心。夏天的午后,在浓浓树荫下,打开一本旧书,会忘却诸多烦恼,会抛开所有忧愁,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喜悦,有一种游子回故乡的激动。

打开一本旧书,会想起初见时的情景。那或许在北风呼啸的寒冬,或许已逢乍暖还寒的春日,也有可能是落叶纷飞的深秋,每一个时刻都令人记忆深刻,每一种相逢都让人喜不自禁。在夏日想起过去,自然会得到凉爽的暗示,心中逐渐回复平静。我们不想活在记忆里,但人生充满过去,与未来相比,过去真实得触手可及。一本旧书,一个有趣的故事,一段精彩的章节,一句令人拍案叫绝的语句,都能令人再次激动起来,忘掉夏日的烦闷,忘却生活的停滞不前。

打开一本旧书,回到过去的某个时刻。许多往事已经遗忘,打开旧书时,记忆恢复,想起许多温暖的片段。旧书不是日记本,不可能把过去记载得那么清楚,朦朦胧胧的感觉特好,忘掉不好的事情,记住美好的时光,这不是自欺欺人,这是人类心灵的自我疗伤。也许过去跟旧书无关,书本只是一个旁证,但人的心情感染了书,很微小的信息量沾到书页,在打开的瞬间,自会把过去重新展开。我们有许多旧书,有的是少年时心爱的读物,有的是青年时爱不释手的朋友,有的是伤心时用来疗伤的解药,有的是快乐时分享幸福的承载物。每本书有着不一样的经历,有的已很多年没有翻看,但只要还收在家里,只要没送到废品站,就是一种善待。绝大多数人不是藏书家,我们收藏的只是一段旧时光。

打开一本旧书,可能有许多折痕,有陈旧的批注,有啥也不是的心情涂鸦,有狗屁不通的灵光一现。一本曾经读过的书,如同一段曾经走过的路,书可能并不中意,路也许并不平坦,这没什么,都是生活的常态。我们总会打开新一本书,总会踏上新的旅程,旧书可以再读,旧路可以回味,不用那么真切,不用回到过去的思维,再好的过去也只能停留在记忆里,生活与读书都要朝前看。

旧书都是由新书变来的,历经多年仍然崭新的书才令人遗憾。夏日可怕的不是炎热,不是烦闷,而是把一本曾经读过的书当成新书。

旧书散文14:旧书铺

文/贺芒

很喜欢旧书铺的感觉,一爿不起眼的铺面,一个气定神闲的老板,一个袖着手打瞌睡的伙计。门店里很安静,岁月沉淀下来的泛黄的旧书页,不经意地翻动,便发出“沙沙”细脆的声响。几丝阳光从窗棂里筛进来,铺在柜台上,逐渐西移,就是那岁月的流光。

八年前在北大学习期间,喜欢去逛北大西南门外的旧书铺,门店不大,一排排的书架上放满了老板淘来的旧书,科技的,文学的,历史的,种类繁多。也不是什么善本珍品,那些书的年代也并不久远。有上个世纪60年代出版的《红岩》,80版的《围城》等等,距今天也不过几十年的时间,而且当时这些书的印量也不小,收藏价值有限。如果要想淘到线装书之类的善本珍品,只有去琉璃厂那边的古玩市场,那得识货才行,而且得有经济实力。我追求的并不是收藏珍品,而是那一份宁静与年代感。有一次在书店里翻到一套1975年上海人民出版社的《水浒全传》,封皮都已经掉了,露出扉页,上面赫然印着“毛主席语录:……水浒只反贪官,不反皇帝……”,十分有趣,20块大洋将其购入。

在北方,最喜冬天与友人去旧书铺。店门口挂着厚厚的棉帘,室内生着暖气,走进小店,抖落衣帽上的冰碴雪花,拿起一本本书,将漂移的心也安顿下来。任由室外北风呼啸,也肆虐不了这方小天地。惬意地翻动着书页,享受着室内的温暖安适,在这样的宁静里,要是谁的手机不识趣地响了,定会遭来旁人的白眼。所以顾客进来之前,一般是自觉地将手机调成静音。在享受了精神盛宴之后,饥肠膔膔,顶着凛冽寒风,来到老北京涮羊肉馆,点上两盘羊肉,一碟花生米,一盘辣白菜,再叫上二两老白干,叫老板温过,与友人对酌,回味着书里的故事,书页上的文字,那滋味真是妙哉!

在成都求学时,常与友人二三,去川大东门图书馆附近的弘文书店,老板一口川北方言,一问,竟然和我是老乡。严格说来,弘文书店并不是旧书铺,它主营学术书籍,书多而杂乱,店铺不事装饰,有点旧书铺的没落贵族气质。在那里可以买到一些旧东西,比如历年来川大考研、考博的复印试卷,还有川大文学与新闻学院博士入学考试科目参考书,一本曹顺庆先生主编的油印小册子《中国文化典籍》等等,对于考研、考博一族来说,都是如获至宝。弘文书店里有时会夹杂着一些旧书,主要是那些出版年代并不久远,但市面上已经难觅踪迹的选本。曾在这里淘到导师李怡先生的1995年由湖南教育出版社出版的专着《现代四川文学的巴蜀文化阐释》,还淘到一套1981年上海书店1933年天马书店初版本《中国现代文学史参考资料》,都是学术研究的重要资料。有段时间研究叙事学,非常想得到研究叙事学、符号学的专家赵毅衡先生的论着《当说者被说的时候:比较叙述学讨论》,这本书是赵毅衡先生准备博士论文的读书笔记,比博士论文更系统地讨论了叙述学。而当时川大图书馆的藏书中,此书只有一本用来流通借阅,几乎每次都是在借状态。到周边各旧书店去淘,也没能淘到。大概是因为这类书籍出版时间刚刚过去几年,店主也没看到收藏价值之故吧。于是请弘文书店的店主帮忙找一下。本来没抱什么希望,但两天后店主就来电话说找到了,是1998年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的。那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欣喜之情,难以言表。此书拿到手后,被同学们争相传阅,到复印店都复印了好几次。

九眼桥也有几家旧书铺,有时也约上友人,去逛上一天,饿了,就在府南河边找一家小店,吃串串香,喝冰啤酒,听着潺潺流水声,看夜色逐渐笼罩锦江。安静、充实、温暖。

现在旧书铺越来越少了。也许是因为现代人步履匆忙,没有时间驻足在旧书店仔细翻阅,慢慢淘书;也许是现代生活过于便捷,需要什么书,在网上一点,就可以搜出来,卓越网、当当网、豆瓣网、孔夫子旧书店,等等,搜索你要的书,不过几秒钟时间。实用、快捷,这便是现代生活。

我独爱旧书铺,那逼仄的店面,堆放得并不整齐的书刊,发黄的书页,甚至掉了封皮的书。喜欢去享受手指与书页的触感带来的安静与踏实,也享受着不经意间发现自己想要的书那种如获至宝的欣喜之情。

旧书散文15:旧书如故人

文/姚大伟

把一本书带回来,翻过扉页、目录,一页一页地看,一页一页地翻。累了,遇着事了,就随意地折一下,或是放一支笔、一张卡片、一个薄薄的本子,再者只是随意的一扣,像间主人已外出的小毡包,堆隆在书桌之上。

与一个人相处,处着处着,就温和了,友善了,两张渐旧的脸上也开始慈眉善目,越来越顺眼了。他在你面前,发福了,长皱纹了,穿衣也松松垮垮随便了。你会关心他的现在,会不自觉的想到他,提到他。与一本书的相处,也是如此。翻着翻着,它就脏了,旧了,蓬松了;暗了,黄了,破损了。时过境迁,有时无心收拾,它的书页会兀自地打开,从里面送来一粒干干的饭粒,一只带壳的小甲虫,亦或是一张找了好些时候的书信。

总之,旧书与人一样,都是活的,有生命的。

我常常梦见我就读的师范学校图书馆里的那些书。那些安静的、蒙了灰的、仿佛会说话的旧书。它们在我的脑海里欢腾,一排一排如浪花一样由远及近,由近及远。梦里的我,很年轻,步调雀跃,心情愉悦,像是去会见一个相识已久的朋友。我穿过了一条狭窄的通道,上了楼梯,又转了个弯,它们就在眼前了:一排排高大的银灰色书架,一阵阵旧书特有的墨香味。这是它们特有的气息,也是它们独特的待客方式。

那些年,我常带着鲁迅的集子穿梭在那条狭窄而灰暗的通道里,那个渐渐熟识的图书管理员王姨,微笑着接过它们,认真地扫描、消磁。而我与书本则像是初识的恋人,寸步不离,出现在课堂、宿舍、操场、食堂,甚至楼梯、厕所……

我与它们,天光灯影,共度华年。是旧友,而且友谊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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