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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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散文1:她的背影

文/晚乌

有人远远地骑着车过来,在看清面孔之前,我已确定她是谁。

这些年,她的活动线路是固定的。小区与这个破败的教学区构成一条直线,她从一端奔波到另一端,身体下的那辆二六式自行车不曾更换。有时候,我会觉得她蹬车走在一条钢丝绳上,试图平衡,心无旁骛而又格外紧张。

小区的房子是崭新的,我没有去过。我相信,作为徽州女人,她能够将屋子收拾妥当整洁,烧出丰盛而又可口的饭菜。她瘦小干练的身体里,有股力量,倔强好胜,这样的讯息,我在十年前就能感受到。那时,我还是个学生,住在宿舍的二楼,她被学校聘为宿舍管理员。我喊她阿姨,偶尔,我会溜达到她的房间,跟她聊天,我们的对话止于彼此问候,接着就沉默了,瞄几眼后,我又溜出来。我知道,我并不是一个好学生,在那里我享受不到更多的热情。她住一楼,我们所有的躁动与不安分仿佛都是对她的冒犯。她的诸多职责里,有让我们保持安静的义务;当然,她也有向老师领导汇报的权利。那时,我并不如现在这般安静,喜欢大嗓门唱歌,喜欢光着身子在水房里洗澡甚至拿大盆冷水浇身边的兄弟,而后,我们嘶叫,吵闹。这一切自然是对她的挑战。那时,我们宿舍有种游戏叫“家法”,来溜门的同学,稍有不慎会被我们集体按到在长桌上,脱去衣裤,这样做,我们会获得诸多快感,更能彰显宿舍的凝聚力。被“受害者”猪叫般的喊声惊动,她会走出小小的卧室,抬头张望。我这样的活跃分子,也有遭暗算的时候,被室友按倒,或许我的反抗过于嚣张,那一次,我在她心里成了一粒坏透的果实。这样的判断并不是主观臆断,我从她的儿子L那里得到了证实。L是我们专业隔壁班的同学,住在东头宿舍,是学生会干部,党员。许多年以后,L在闲聊中转述了她母亲对我的评价:老油条。作为本地人,L曾在大学开办里的补习班里读高三,她们母子在学校有诸多熟人,因此,他们身上洋溢着的低调的优越感,我能理解。

世界太奇妙了,转了一圈之后,我和L竟然成了同事。她在周末会出现在L的单身宿舍,替他洗被子,烧饭,整理家务。她的母亲身份,对一群单身汉产生过不少威慑作用。喝酒,泡澡,甚至出去运动,我们都不会轻易招呼L同去。但我们依旧努力工作学习,想成为正派而有礼貌的青年,有一年春节,我们集体去L在郊区的家拜年,他的母亲早早烧好饭等着我们,丰盛的食物,温馨的氛围,除了L,那晚我们都喝多了。第二天,L跑来道歉说,没有陪好大家,改天再请我们去小酒馆。单位年末聚餐,我们学着矜持,喝酒半推半就,浅尝辄止,L却过量了,昏迷不醒。我和同事C抬着他穿过一条长长的桥,送到医院急诊室。在路上,我自作主张,狠掐L的人中,以致破了一块皮。我见到她是在第二天中午,她从C的房间出来,一脸怒气。见势不妙,我转身到卫生间,结果是,她在门外候着我。

后来,L住到我的隔壁。他读沈复的《浮生六记》,跑来敲我的门说,最喜欢芸这样的人。后来,我读书,才发现竟然林语堂认为芸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女子。青春年少,我们各自恋爱,购房,装修,最后是搬家。一个冬日的夜晚,我听见有人敲门。她站在门外,一脸谦恭询问我L跟谁喝的酒,出事了,我暗揣。C当晚给我发来了信息:L醉酒后在街头闹市,被警察带走了,系领导将他接回来,通知了她。

我们都结婚了,除了L,他甚至连女孩都没认识几个。一次学校组织的相亲会上,L红着脸跑去要隔壁酒桌一个女生的电话,女孩嘟囔一句,扭头走了。L的父亲像个影子,他很少提起,直到有天他告诉我们说,父亲癌症病危。此后,她和他住到了学校里。校外的房子已经装修好,空着,等待它的女主人。我偶尔见到她,喊阿姨,她喊我名字,再笑笑。

另外一个冬夜,我在学校散步,跟她迎头撞见。睡衣,棉鞋,散乱的头发,她似乎已经睡过一觉,突然想到什么,就跑了出来。我喊了声阿姨,准备走人。夜晚,尤其寒冷的夜晚,会让人变得脆弱,我是相信的。她的热烈、激愤、无奈以及毫无掩饰的压抑在我转身的那一刻倾泻出来,看着她的眼睛,我束手无策,也无力安慰一个母亲的爆发,听着,我需要聆听,偶尔说句不关痛痒的话。L深夜不归,她大胆推测,一定在喝酒或者赌博。她在深夜遭遇一场战斗,对手是自己的儿子。迷离、惊恐已经让她不战而退,倾诉俨然是种求助,是对我过往种种的原谅。我看着她流泪的样子,想给她一个拥抱,我为自己曾经的某些小小敌对情绪感到歉意。L从大门进来,手里拿着快餐盒,里面装着肉串。她冲上去打翻盒子,捶胸顿足,老泪纵横。L一身酒气,不甘示弱。他们在一盏昏黄的灯下争吵,她扔掉跟我对话时使用的普通话,用本地方言大声呼叫。我迅速离开现场,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

L还单着。她在小区和学校间来回奔走,头发花白,老了许多。一年后,我跟她在公车上有了那个冬夜之后的第二次正面遇见。我喊声阿姨,她“嗯”一声后转身到了车的尾部。我有些失落,低头玩起了手机。后来,在校园抑或在街上碰到她,她再也不喊我的名字,再也不笑笑了。对她来说,那晚的倾诉是一次失误,又或是情急之下的慌不择路,现在,她试图用冷漠来矫正自己曾经的过错。让我这样不相干的人那么轻易地获得了她内心的秘密及柔软的悲伤,她多少心有不甘,比起L,我似乎给了她更多的紧张甚至伤害,一个母亲脆弱敏感的心,我多少算是懂了些。

我后来害怕遇到她,甚至不希望遇到她。她给我出了难题:到底要不要问好打招呼。她身子直直的,脚用力蹬着自行车,从我身边过去,目不斜视。我总会回头瞄一眼她的背影,这样也算是跟她打过招呼吧,我告诉自己。

背影散文2:夏蝉和远去的背影

文/佟晨绪

七岁的那个夏天,我捉住了一只蝉,就天真地以为自己拥有了整个夏天。

转眼之间,又是一个夏天,那枝头的嫩绿悄然逝去,取而代之的是深青的浓荫。

午后,我轻轻地取一把藤椅,安放在静谧的庭院里,在老树的簇拥下,我安静地坐在这里——我曾经捉蝉的地方。在炫目的阳光下,我静静地闭上眼睛感受那个曾经带给我快乐的童年世界。

光晕下,我仿佛又听到了那绵绵的蝉鸣,我好像又看到自己小时候,在这院子里跑啊跳啊,享受着满院的阳光和青草的芳香。然后,我被一只蝉迷住了,在父亲的帮助下,我终于抓住了它。我兴奋地看着它那像被墨汁浸染的眼睛,看着它那像被桐油粉饰过的甲壳,然后轻轻拂拭它犹如绸帛般的翅膀。就在那瞬间,我好像读懂了整个世界的幸福,无比喜悦地欢笑着。

时光似水流年,不过是眨眼的功夫。蝉,再捉了无数只,但是抓到的幸福,拥有的欢乐,却越来越少……

我缓缓睁开眼睛,进了屋,翻箱倒柜地想要找到以前捉过的蝉,找到年少的快乐微笑,却只是徒劳。我困惑了,难道那些幸福真的就如此一去不复返了吗?

父亲的一句“找什么呢”,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呆呆地看着他,准确地说是看着他乱蓬蓬的头发,恍惚间,我想我也看到了他眼神背后深藏的关切。然后我傻笑:“没找什么。”于是他便夹着公文包急匆匆地走了。但我突然就知道了,我已经找到了我要找的。

那童年庭院中的场景,再次浮现。在我兴奋地看着蝉的时候,他也在兴奋地看着我……

那蝉,或许还静静地躺在某个角落,或许早已同岁月消失殆尽。但是他,和他带给我的微笑,仍旧会同我一起在人生的道路上相伴而行。我确认,他,才是那个曾经带给我微笑的世界。

于是,我不再继续翻找那只蝉,而是跑去趴在窗口,看他渐渐远去的背影。

背影散文3:西冲的背影

文/洪忠佩

草,向着一边倒伏,应是昨夜风雨留下的痕迹。前方,仍然是一截一截废弃了的山村小径,断续、荒芜、泥泞,看不到人烟。好不容易看到一栋带瓦的路亭,周边的断壁残垣依然呈现出废园的景象。“思源亭”三个字刻在亭中的青石板上,与西冲村口相公庙的联文不谋而合——徽商发迹荣故里,乡闾感恩思范蠡。横批:饮水思源。西冲在历史上,究竟与春秋时的范蠡有着怎样的密切关联呢?西冲人虽然三言两语很难说清那段传奇,但对范蠡的尊崇与敬畏一直没有改变。一个能够让村民烧香磕头的人,可以想象他在村民心目中的位置。这条西冲连通龙山的小径,清代初期就开通了,当时,西冲有一支就是沿着这条蜿蜒的小路外迁到龙山沾港,建立了俞村。我与同行翻山越岭,过了“仙人脚迹”(石上脚印)进入山坞,远远就听到了风钻、铲车、吊车作业的嘈杂声响。俞村,西冲村史的另一个入口,被九景衢铁路龙山段的施工现场拦住了去路。

西冲“山取其罗围,水取其回曲,基取其磅礴,址取其荡平”,村形建筑一如“品”字。从会意去理解,品为叠起的三口,而口,代表人,住在品字里的西冲,应是人丁兴旺之地。在遥远的年代,西冲是清华与龙山、中云往返必须经过的地方,路边“恒升永”等商铺都是当时繁华的见证。路和墙,在村民老俞祖屋形成了一个重叠的直角,路的边线交汇点是一眼水井,井沿是石砌的,蓝天映在清澈的水面,伸手可掬,井侧有一块刻于康熙三十四年(1695年)的“禁碑”,碑文是对污染、破坏水井的行为进行禁示。墙角留有一个豁口,镶嵌着一块青石,上面刻有“大路转弯”的繁体行楷字样。路边墙底立着或方或长的石块,成了供行人歇息的石凳。

六水朝西,三峰拱北,古木高耸,老屋深巷,勾连着西冲面孔的轮廓与远去的背影。西冲古时称西谷,南宋景定五年(1264年)由西坑俞氏16世祖世崇公迁此建村。散落村中的“俞氏宗祠”(敦伦堂)、“古香斋”“乙照斋”“友竹居”“养余书屋”,以及“学到老书屋”“汪家坞经馆”等蕴藏着西冲过往的脉络、儒雅的气质、家族的传承与村庄经年的繁盛。我猜测,西冲的祖先骨子里都是尚儒崇文的,不然,一个村庄不会有如此之多的读书讲经之处。几年前,村中的开衔老人在他家的祖屋里,为我打开了西冲虚灵通透的窗口。约是700多年前的一天,俞世崇从县城城北出发,一路翻山越岭,目光锁定西谷,由于“独爱西谷山环水抱,有田园之美,无市井之哗,爱筑室于斯,聚族于斯焉”(《西冲俞氏宗谱》),他成了西冲俞氏的始祖。后来,清代的诗人施衡以《六水朝西》为题,对西冲的自然与人文景观美进行了记述:“川流难得是朝西,六道清泉遍町畦。细濲轻浮山影动,余霞斜映夕阳低。象占庶富夸丰蔀,秀发人文仰焕奎。灵异如斯诚罕见,堪舆应可测端倪。”沉浸在记忆中的老人用古雅的方言为我勾勒出了早年进入西冲的景象:首先要经过“石牌坊”,再进“挹秀亭”喝茶歇脚,便可一览“附阴抱阳”“朝山像翠屏”“白鹤昼栖”的西冲。流连村中,让我感到惊异的是,西冲民居房梁上的雕饰,既有琴棋书画、花鸟鱼虫,又有犁、耙、耖等耕作工具。我想,那时的西冲,村里人无论从商从艺,还是务农,他首先应该是一位出色的诗人。

那个瞬间,我也将心中理想的高蹈,接到了地气。

西冲的相公庙,虽然是一个单体建筑,却称得上袖珍简陋。这是否是原庙的规模,我一直心存疑惑。想想当年村中的关帝庙与泗洲庙都毁了,它能够作为村民信仰的神祗留存下来,已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从这里可以用心去感受西冲俞氏对范蠡“忠以为国,智以保身;商以致富,成名天下”的尊崇,还有西施与范蠡入迁西冲的传说。倘若没有2500年前吴越的那场战火纷争,历史也就不会把苎萝河边浣沙的西施,冷漠地推向残酷的历史前台。而西施最终归向何处,成了一个历史的谜团。有人说西施被越王抛入湖中沉溺,也有人说她随范蠡挂印而去,然而,这毕竟是古往今来的一种猜度与臆想。如果把历史的时针再次定格在春秋末期,如今的江苏、上海大部和安徽、浙江的一部分地域,都属吴国疆土。吴国当时的都城在江苏苏州附近,而出生在越国苎萝天生丽质的西施,成了越王勾践复国的一粒棋子。无论越王勾践的东山再起,还是吴王夫差的败北,对于西施的人生都是一场骗局……解铃还需系铃人。当年辅助越王选中西施的是范蠡,灭吴后帮助西施逃离勾践的还是范蠡。我无法知晓智勇双全的范蠡的内心情感世界,但从传说可以看出,他对西施心存更多的应是敬佩与愧疚。西施的传说虽然不是西冲的专利,但却与西冲结合得如此紧密。相传西施随范蠡翻山越岭,一路风尘,来到了“吴楚分源”的婺源。遍地荷花的莲花村,曾是西施心中的梦境。或许是因为她的到来,这片六水朝西的山谷平地,也就有了西谷(西冲前身)的村名。我不愿再去剥开一个美丽女子用历史包裹的故事,更不愿再去触及一个美丽女子的爱恨情仇,只想走进这谜一般的山谷,去寻访拾掇西施与西冲关联的脉络。

“当年西子晓妆迟,古井清波洗凝脂”。这是诗人描写西施在苏州灵岩山上吴王井梳妆的情景,而在西冲石壁井前,也有一口“吴王井”,相传是西施到西冲初次照影的水井。或许,这是西施漂泊流离选择西冲隐居后,对过往生活冥冥之中的一种怀想。想必,这方山水正好适合洗去西施的倦容,西冲山野田园的清静,让她找到了内心的安宁。按照时序,西施早于俞氏始祖1700多年就入迁西冲了。“太阳落/彩霞飞/云雾放金光/石壁流水叮咚/荷叶随风动/桃溪流向东/莲花映塘中/银鹿到西冲……”在西冲人传唱的有关西施的民谣中,“银鹿”是指范蠡还是指西施的其他随仆,无处查考有关的文字信息。据说,西冲俞氏39世孙俞昌泰老人收集整理了有关文字,可惜一直无缘相见。西施在西冲隐遁生活了多少年?生前还有多少鲜为人知的细节?传说的西施坟又在哪里?

一切的一切,都在时间中潜隐,又在时间中消散了。

青山、驿道、田园、古树、深井、祠堂、老屋,甚至庙宇,都是我进入西冲的一种方式,无论路有多宽,弯有多长,年月多么久远,我始终以寻踪者的角色融入其中,寻找着村庄的语境。

秋,深了。枫叶,如蝴蝶般飘落在相公庙的鳞瓦之上,让我想到了时间的隐藏,生命的生息,还有西冲远去的背影。

背影散文4:背影

文/彭旻喧

城市车水马龙,过客匆匆。燕啼莺舞华灯初上,候鸟盘旋万籁俱寂。林花与春红谢了当初摸样,霜菊与秋色消失在尘翳中。长街烟火为谁停驻。匆匆过客,留下背影匆匆。

红尘漂泊,伶仃惶恐。路,漫无际涯,泛黄的照片堆积成山。刀剑如梦,人事已非。在历史转身中沦为旧迹。留不下的背影,便放它如风。

有一言为“且行且珍惜”。世事无常,终点与归宿到底在哪儿,无从知晓。珍惜当下便只得感激命运轮回中这一次邂逅。志摩与徽因,便是在暮春四月花谢之期中最美的相逢,最终所念即是最初惊鸿。一捧泉,清冽须臾,莫强求,莫伤心。

你看,月光的阴影上承载着无数人的背影。莫怨离愁,或许它只是为了你与最真挚的情感相依。百年情书中的缱绻情丝,可有使你落泪?那样一对爱侣终成背影。然而“意映卿卿”却成就了战火中永恒的相知。这样的背影便是冲淡了一切的岁月,一副烽火挽歌。对月独酌,你和你的背影融化成一声声归来。你在呼唤什么?老友眷念还是征人思亲?人生浩渺,别离亦算依偎。一颗星在兜兜转转中还有另一颗星相伴,咫尺天涯,莫不如是。

或许你会有一张花一般的面孔,纵使朱颜辞镜,亦有白发黄鸡之志;或许你今日仍然期期艾艾,然也定有横眉冷对千夫指的那天;或许你今日仍是恍惚混沌,徒负虚名,却终能修成正果。人生得失,在转身之间分明,在背影中模糊边际。

人们会一天天长大,那个时候,他的身边尽是背影。然而他必须学会带着伤痛与释然前行。离恨便如春草,渐行渐远,永不逝去。只是你知道,它只是旅行的附属品。待你长大那一天,你也成为了别人世界中的背影。也许最初分手的理由,不过是你去“蓬莱采莲”,我去“西天取经”。相离洒脱,相逢淡然。就像英国布莱顿的老人们,安详的目送着儿女们远去,不怨不伤。甚至是感激的,因你们的背影,我们可以自由不羁。

感谢过客匆匆,林花谢春红。

“感谢我不可以住进你的眼睛,所以才能,拥抱你的背影。”

背影散文5:恩师的背影

文/姜芳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我在新乐东关小学时的“蒙师”叫卜民志,生得白皙挺拔,宛如田间道旁一株“小白杨”。卜老师有手绝活儿,就是对于上课分心走神的同学,拿粉笔头随手一掷,不管你在什么位置,常常一击中的——脑门或鼻梁。倏然一惊,带着脸上的白斑站起来,可卜老师却不克你,而是让你认一个字或算一道题,答对了,可少站会儿,否则得多戳会儿。有个叫李破罐的同学,由于旧鞋前头露着“大拇哥”,遭同学嘲笑,直到上课了还低头瞅自己的鞋发呆。卜老师问明他弟兄多家贫的情况后,便量了他脚的尺寸,用自己的薪水买了一尺布,让自己的母亲给破罐做了一双新鞋。破罐穿上新鞋后,听课可上心啦,小眼瞪得溜圆盯着讲台。有一次,我从桌斗里抽出一张美猴王的小画片偷看,只听“啪”的一声,鼻尖上挨了一“飞镖”,我一惊,腾地站起,弄翻了凳子,同学们哄堂大笑。知道了我的孙悟空情结后,卜老师给了我一本连环画《西游记》,对我讲,孙猴子过去学艺不专心,被批了后好好学艺,练成了大本事,你看后要想想该怎么听课。

因业绩突出,卜老师要调到杨家庄小学当校长了。这消息像炸了马蜂窝,学生们有的哭,有的喊,还有同学去找校长“说理”。我和慧民等几个小伙伴竟天真地以为,把老师的门锁上,他就走不了了。乡亲们听说后找上级,请求“收回成命”。可最终卜老师还是要走了。他走的那一天,乡亲们往他背包里塞满了花生、红枣,梅英大娘、秋萍婶子还让他带上两双亲手做的“千层底”新鞋。我们班的同学更像一群小鸡簇拥着老母鸡一样,送了他一程又一程……

1963年我上高中时,班主任是冯平老师。

我所在的正定一中高中35班是个“精英班”,全是各县的尖子生。有一位老师提议学校成立个“尖子班”,由他带3年,保证高考时5个清华,5个北大,5个科大,5个南开,其余也都是全国一类大学。并立下“军令状”——以党籍担保,如不能完成任务,请组织上开除他的党籍。这位老师就是冯平。他细高个,黄卷发,蓝眼睛,高鼻梁,是个典型的中美混血儿。他与我们的见面话煞是风趣:“我是你们班主任,叫冯平,来源于美国爸爸中国妈,又找了个中国妻子叫许灵,生有二子一女三个小杂交动物。”把大伙儿都逗乐了。

冯老师堪称“教霸”,全区老师搞物理教学测评,他每次都折桂称王。他对我们的学习抓得特紧,也有高招儿,比如,他鼓励我们去各教研组参加有奖“灯谜晚会”,以此催生我们的学习兴趣,奋勇争先。故而在全年级的学习评比中,我班一直独占鳌头。

冯老师还是个体育竞技狂。打篮球,踢足球,都有绝活。对于校内的“体育赛事”,更是要强好胜。瘦削的马维兰是我们班的短跑选手,为了让她在全校田径赛中夺标,他花钱买罐头给她增加营养。比赛那天,马维兰一听枪响,如箭离弦,以13.9秒的成绩摘金。我班与前冠军班33班乒乓球团体决赛前,33班班主任柏老师向他“挑衅”道:“老冯啊,挂个免战牌吧,我班有全校冠军王沛然,谁也打不过。”冯老师反唇相讥:“先别吹大泡,赛场上见分晓。”决赛时,我第一个上场,对方派出王沛然,由于我打法怪异,弄晕了王沛然,结果爆了冷门,2:1胜出。我班乘势进攻,顷刻锁定全局。在旁观战的冯老师向柏老师做个“鬼脸”:“怎么样柏先生,牛皮吹破了吧!”赛后,他没让我们三个在食堂吃晚饭,而是买了一包馒头,带我们到他宿舍,打开两筒肉罐头,让许老师做了一锅鸡蛋汤,重重地“犒劳”了我们一顿。

1966年初春,一场暴风雨从天而降,冯老师也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当批斗者质问遍体鳞伤的冯老师以后还敢不敢用反动学术思想毒害学生时,他抬起头来一字一板地说:“我还想当老师教学生成才,可惜我那一班好学生今年升不了大学了。”

1969年我离校返乡后,心里一直牵挂着这位可敬的师长,却不知他去往了何方……

背影散文6:有一种爱不用说

文/何庆良

一个背影,让朱自清潸然泪下。一句“你怎么不说话了”,让我真切感受到父亲的真情和深沉的爱。

春节前,父亲从老家赶到市里看我,用蛇皮袋装了很多东西:有新弹的棉被,老家的特产米粉、香肠、干笋,还有几十斤新鲜猪肉。这些东西我这里并不缺,可是父亲辛苦从老家搬过来,意义就不一样了。如果我说,空手来就行了,不用带什么东西,向来寡言的父亲就会手足无措,更会莫名生气。于是,我装做很需要的样子,一一把它们收好放好,父亲乐呵呵地笑了。

晚饭时,我跟父亲扯东扯西地说个不停,父亲却是同一个“造型”——静默地、机械地夹菜、扒饭、咀嚼、吞咽,一句话也没说。腊月里,没有什么庄稼活,我下决心要留父亲多住几天。接下来的日子,父亲依旧是静默的,我想,父亲大概也不会听我说话吧,于是。我的话也开始渐渐少了。

第三天,我甚至变得和父亲一样:机械地、静默地夹菜、扒饭、咀嚼、吞咽,不说话。但我常用队列行进时标齐的余光偷偷地看父亲。父亲的动作缓了下来,没停,眉头有时会皱起来,表情有点疑惑、不安,嘴唇张了几下,却没有一个字从唇边滑落。等到饭快要吃完时,父亲的嘴唇努力张了几下,终于挤出一句话:“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保持沉默。父亲有些着急,眉锁得更紧了:“我嘴笨,不会说。但我都用心在听,可你,怎么不肯多说话了呢?”我呆住了:我的父亲啊!

“把爱全给了我,把世界给了我,从此不知你心中苦与乐。多想告诉你,其实我一直都懂你……”不善言辞的父亲一句“你怎么不说话了”,像一杯白开水,看似平淡,细细品味却是醇香的甘露,包含着如山般的父爱。我站起来,走过去给了父亲一个紧紧的拥抱。

第五天,执拗的父亲坚持要回老家去。可是,这短短的几天,尤其是那句“你怎么不说话了”,让我真切地领悟到父亲的真情:有一种爱,一直深藏在心底。

背影散文7:眷恋中的背影

文/浅心季沉

没有一种背影能这样牵动我的心。质朴,纯真,柔美,由带点迷茫之感。

两条灵动的线于我眼中勾勒你俊美的倩影,化作粉蝶,翩然入梦。

回首这一年你留给我的大多是背影。淡雅,亦有朦胧之感。我不奢求你能回过头来看我一眼,我只希望我寄思绪的清风能吹到你身边,给你带来清新自然的感觉。清风传达着我淡淡的爱意与默默地思念,吹过山峰谷壑,吹过闲致竹林,吹过万里碧江……

背影依旧闪现在我记忆里仿佛它并没有迎着潇潇暮雨映入黑色的花香里,仿佛她便是潇雨,那朵开在雨中的背影。亦梦亦幻,我痴迷于她,醉在那朵暗香上面。这一切就像无花的蔷薇,永远不会凋落。静静地看着你,心中不禁多了几份惆怅,想多看你几眼,想把这画面永远定格在眼前。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它会变皱,变模糊。但我每一次眨眼都会为它填色,每一次流泪都会为它润釉。突然你的消失唤醒了我,我静默在那里仍然看到你消逝的轮廓,渐渐地,我的眼线与它相连,紧紧地,这分明是一种无限的思念。

你会为了我而停住脚步吗?聆听山间鸟语于山泉叮咚;仰望天空的湛蓝与白云飘浮;感受清风吹拂与细雨蒙蒙。我绽成一缕阳光照亮你身后的阴暗;我化作一颗小草抚摸你留下的痕迹;我化作一把灵性的剪刀,剪去你繁杂的心结。

我是这样的迫不及待,期待着你的背影能再现。任它是沧桑,寂寞,愁苦。我都不在乎,因为我知道必须有一种眼神来演绎背影的魅力;必须有某种信念来抵制翘望的苦索。

没有哪种背影能像这样缚锁我的心!

背影散文8:父亲的背影

文/曾军凤

朱自清回忆父亲的散文《背影》深刻细腻、广为人知,我没有他的文笔,但我也有一位伟大的父亲,他给予了我绵绵的爱……

我有两个兄弟,因此父亲对我这唯一的女儿疼爱有加,从小到大连大声话都没对我说过,更别说打骂。记得有一回做错事,被母亲责骂,我躲到猪栏角落不敢回家,家人四处寻找,满村呼叫“凤仔”,我就是不回答。直到父亲的声音来了,我才爬出来,跟他回了家。

父亲十几岁就开始当民办教师,我中专毕业那年才转正,工作到了60周岁才退休。母亲是个农村妇女,所以我家是个典型的“半边户”。家里仅靠父亲微薄的工资收入生活,日子一直过得紧紧巴巴。那年我考上省属中专,父亲高兴不已。因为毕业包分配,那一纸通知书就等于是一张吃国家粮的证了。学费不够,怎么办?借!父母亲下决心分头行动。

第二天,父亲带着我来到县城,买了整整两件苹果,还有一箱不知什么牌子的酒,然后拿了八个袋子,分成了八份。父亲告诉我:我们去几个亲戚家,得带点见面礼,然后再跟他们谈借学费的事。父亲还非常自豪地说:你考了这么好的学校,出来就有工作,亲戚们会很慷慨的……

父亲扛着沉甸甸的东西,满怀希望,辗转了好几趟车,走了一段又一段山村的小路,敲开一家又一家的门,一遍又一遍地向人说着女儿考中的喜悦、家境的困难,那些亲疏不一的亲戚们也都异口同声地祝贺着、解释着。那天下午,我一直跟在父亲的后面,看着他扛着一蛇皮袋的东西在肩上,夕阳把他的身影拉得好长 。

一晃20年过去了,曾经像牛一样拉动犁耙的父亲老了,身体如机械般偶尔会出故障,需要儿女的照顾与关心了。而我却因工作调动离开了生活多年的县城,离开了一同生活多年的父亲。母亲为此流泪,父亲却说自己心里无比高兴与喜悦,因为女儿要去更大的城市,要去过更幸福的生活。我刚安顿下来,父亲就迫不及待地赶过来看我,说要买洗衣机与电饭锅送给我。我拗不过他,跟着他去商场了。返回的路上,父亲很高兴,而我依然走在他后面。天下着蒙蒙雨,很冷,我突然发现父亲的背影不再像20年前那般挺拔了,浓密的头发也稀疏了许多,白发已经显而易见。想起20年前父亲扛着蛇皮袋在山路上奔走的伟岸身影,顷刻间,我禁不住泪如雨下……

背影散文9:熟悉的背影

文/张琼

那是一个硕果累累的秋天。村里的人们家家都获得大丰收。玉米辨挂满了各家的楼围,闪闪发光的麦粒晒满了各家的楼顶。远远看去,仿佛是一个嵌满金边的村庄。在太阳的照射下,十分耀眼。我家人口很多,种了很多庄稼。连上爸妈共六个人,而我是家里最大的孩子。每天清晨,天刚朦朦亮,便可听见房门外洗脸水的响声。那是爸爸要外出干农活了。他蹑手蹑脚的,生怕把我们吵醒。接着,父亲又从暖瓶里倒出一杯水,那淡黄的茶叶在热水的冲泡下,浮浮沉沉。随之,父亲喝了一口,出门去了。我悄悄地拉开门缝,看见父亲瘦削的背影,他左手提一瓶茶水,背上背了背篓,右肩上扛着一把细长的锄头,一串钥匙在腰间来回晃动,慢慢地走向农田。

由于我是家里最大的孩子,照顾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便成了我的职责。虽然家贫,但好在弟弟妹妹都很听话,也很懂事。一家人也都很和睦。也没有过什么家庭纷争。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一点多,弟弟妹妹在家门口前看了又看,都不见爸爸回家,饭菜都快凉了。忽然,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那条被踩得结实的田间小道上。妹妹大喊:“爸爸回来了,爸爸回来了,饭菜终于开张喽!”弟弟也又喊又跳。于是,他们便跑过去迎接老爸。一个稍大一点的妹妹帮爸爸看着那把细长的锄头,另一个妹妹帮爸爸背背篓,最小的弟弟只有五岁,他帮爸爸提着那个剩有半瓶茶水的水瓶子,爸爸欣慰地笑了。我说:“爸,快来吃饭了,饭菜都快凉了。”“好。”我做了四个菜,一个煮白菜,一个炒鸡蛋,一个炒洋芋丝,还有一个是蒜炒肉,肉很少,但我放了很多青蒜,把极少的肉掩盖了。

父亲吃了两碗饭,于是就对我说:“照顾好弟弟妹妹,我要去干活了。”“爸,我跟你一起去吧!”“不用了,你在家好好做作业,照顾弟弟妹妹就行,这活你干不了。”说完,便扛起那把木把被磨得光亮的锄头;依旧提着那瓶被泡得发白的茶叶水;那串钥匙依然在他腰间来回晃动;依旧穿着那件袖口破了的衬衫;依旧穿着那条褪色的裤子;依旧穿着那双“破壳而出”的鞋,渐渐消失在田间的小路上……

背影散文10:回头留下最挺拔的背影

文/yeats

曾经年少,不知梦之艰难,受尽挫折,方知路之艰远,人生之路,你可曾回首?

曾子云:“吾日三省吾身。”人应该懂得回头,去审查自己。就像走在夕阳中,你永远都只会在不经意回首间,才猛然发现自己被夕阳拉长的身影的惊艳。长路漫浩浩,吾将上下而求索。勿忘回头也是一种前进。没有人会知道你会去往何方,但却可以根据你的足迹,知道你来自何处。没有人知道你的道路是否平整,但却可以遥望你的脚印,明白这道路并不顺利。没有人会知道你会以何种方式走下去,但却可以依据以往的步调,作出踏上新旅途的抉择。不断审视自我,是一种生活方式。叶的落下是为了寻找下一个方向,鸟的起飞是新旅程的开始。

乘坐在生命的列车里,你就像一个熟睡的乘客,永远不知自己身边的人何时离去又何时出现。生命中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因此你迷茫了,然而却不知你的迷茫会让你错过什么。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回头亦是珍惜。莫要一往直前,去追寻太多本不该属于你的东西。人寂寞的来又将寂寞的离去,此乃自然之律,但其间过程却充满欢笑。回头看看,有多少人陪你走完人生坎坷。珍惜身边事,珍重眼前人。勿要一味索求幸福,却浑然不知幸福一直在你身边。花的开放是感谢叶的陪伴,云的舞动是感谢天的庇护。

现实有现实的空间,理想并不容易实现。实现理想需要不断回头确定新的目标,这样才会走得更远。就好比太阳的东升与西落。旭日东升,光芒万丈,及至正午,光焰正盛,此后回首,斜阳西落,温度骤降。日落的降温亦是回头,以确定新的目标。回头亦是为新目标做准备,这是一种实现理想的方式,不断回头便是不断确定新的目标。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小溪不断确定新的目标,才有了大江大河的奔流不息。没有不断回头,那只会是多上一滩死水。竹的分节是目标的更新,树的年轮是理想的实现。

流年似水,我们已走过十数载春秋。面对艰辛,我们挣扎过;面对失意,我们沮丧过。命运无时不刻不在我们身上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就让我们追求理想的同时学会转身,回头看看,看看那往日的风采,回想其间坎坷,这样才会走得更远。

懂得回头,及时回头。当我们不能给世界一个最高大的身躯时,就让我们留下一个最挺拔的背影吧!

背影散文11:仰望背影

文/~Tell me~

华灯初上,一如一个平静夜晚的降临。

熟悉的记忆里依然保持着沉默,缓缓掀起天际那层朦胧的面纱;初醒的容颜里藏着深邃的星空,暗淡的光影,挟着几滴清脆欲滴的露珠摇曳于亢沉的夜空。

静夜,凝望;就连呼吸的轻缓也有了沉重的气息,舒缓着那柔弱的心,在黑暗的一抹缝隙中寻找一份已逝的记忆,模糊地灯火渐疏渐离,伏首在案,端详这发黄的扉页,任由风儿一次又一次偏转它那重复的姿态,直到最后一页的闭合,也许夜尽的明天,再无寻觅的踪迹!

潺潺的流水在耳边莫名响起,熟悉这另人陶醉的音调,只是心灵却紧闭了通往外界的大门,迎着星光的感叹,漆黑的双眸里掠过一丝微光,我不曾流泪,只是新题断肠句,湿透了心底。风寒的味道,我似乎刚刚察觉,寒冷已不再是弥漫,而是划过空气的沉静。拂袖而起,在这寒冷萧瑟过的枯燥冬日里,在没有雪花漫天飘零的背影之下,我紧握画笔,重绘寒冷所淡了的颜色,一笔一笔,刻满遍地的诗行,在峰回路转处隐约下那未尽的足迹……

遥望远处,水边的蒹葭清冷,云下地孤雁依旧,此处的一切从未随时间的变更而逝去,太多熟悉的东西却在不断地重复中化为了沫影,我伤怀这另人惆怅的痛,熟悉的景已不是熟悉的人陪着看了是一种怎样物似人非的哀伤。尽力的重逝过往山水,只是残缺的复原也不过瑕疵的呈现。

在这个城市里没有草长莺飞的传说,塔永远活在现实里,快速的鼓点,匆忙的身影,麻木的眼神,虚假的笑容,是渺茫的困惑吗?

浩荡如烟的大地上,依然记得你梧桐树下的笑在微风中荡漾,你已一种守候的姿态告别着过去,但是眼角的泪滴却诠释着现在。只是这找不回的距离狠狠地撕裂了“知己”二字,偌大的人海称的上知己的能有几人,难道一切需随波逐流吗?

也不知何时有了这“梧桐细雨”,有了这“晓风残月”,有了这另人惆怅的痛,这是年少时的一个轮回吗?我轻声而问。喜欢在这不开心的时候,坐在缓缓行驶的公交车上,数着窗外的景致;喜欢走过江面,感受那份萧条,喜欢做在图书馆的角落里,安静的思考,是多愁善感么?

车水马龙的现实中,我在有限的空间里回顾着纯真的过去,一种近乎顽固的维护,一种近乎痴狂的回忆,在不停地漂泊中渐行渐远。

也许是因为“漂泊”才有了所谓的距离吧,我努力让自己相信“距离产生美”,时间也许会酝酿出最真挚的情感,可是它也会毫不留情的冲刷掉所有的过往,抑或什么,我不愿知道。我不愿相信“那些念念不忘的事,会在我们念念不忘中,被我们遗忘”,这种近乎绝情的话,我永远不会相信!

在如今,人心越来越复杂的校园里,我怀恋那被称的上是“信任”的词句。那时,说过多少谎,我已不再清楚;那些善意的谎言也许会让平缓的青春里激起一些波澜,也许这些谎言让你我感受着岁月消逝的痕迹,直到,我明白,我已不再是小孩子……

单调的光泽,灰暗的底色,便勾勒出我的形象。

夜未央,我轻轻皱眉,将自己裹得更紧,用那名叫“沉默”的黑色风衣,我微微侧头,将自己隔的更远,用那名叫“忧郁”的黑色围巾。在夜的另一头,一叶小舟满载一船“希望”,摇晃,摇晃……一盏孤灯,流离失速,黑夜,遮掩整片大地。

单薄的青春里打马而过,也许只有华美的叶片落尽之后,生命的脉络才清晰可见,惦记在心里的人,心里的事,总有一天也成了故事。

故事写在这纸上总有一个结局,写在心里却是一个无人知晓的结局。在焰火绽放的霎那,那蓝,没完没了,那天,永无止境,故事便在这里埋下了伏笔。

一些词句在岁月里慢慢搁浅。“左手倒影,右手年华,躲在某一个角落里,想念一段时间的掌纹。”这些模糊地背影在街头巷尾处,隐去在深深的大雾中。

流年,背影!

仰望,无影!

空叹,奈何!

背影散文12:黄昏絮语

文/牧羊少女

太阳的背影刚刚离开,黄昏就迈着轻盈的脚步缓缓地来到了人间。而我一出门,一脚就踏进黄昏,恰似遇着久违的故人,满心欢喜,却极力掩饰,只把嘴角上扬,微微笑着,不语。

一脚踏进黄昏,那光晕是那样的温柔,像娇羞的新娘拖着美丽的婚纱深情注视着她心爱的郎君。我的步子缓缓地,轻轻地,生怕踩疼了它。

这美妙的黄昏,让人心中涌起一种香甜的安宁。太阳灼烧了一天的小草这时眯着眼睛,一脸倦容;湖水的心扉紧掩,似乎在等待清风来叩打他思念的窗。那风呢,摇曳着长长的裙摆,挪动着小碎步,款款深情地拂理着我有些散乱的发,像恋人的手,让我禁不住要闭上双眼,恰有天籁之音拂耳,恰有野姜花之清香润心。

耳边有孩子童稚的声音,摇着粉色的褶皱裙摆,手中拽着荧光棒,一起温黄的夜色中舞着,似萤火虫蹁跹在花丛中。在前面,一对情侣小心翼翼地点燃孔明灯,我的脚丫禁不住欢喜停下来了,一心一意地看他们放飞心的灯。我看到他们带着神秘的微笑,双手合十很虔诚地许下了心愿,然后谨慎地让带着他们愿望的灯慢慢飘向天空,像极了梦的复眼。这一切都好美!我想所有的美丽都是可以遇见的,是可以期许的。就算那种美丽像孔明灯飘到我看不见的地方,我无处寻觅,也没有必要伤感或失落,因为它其实是存在的,只是在一个我看不到的远方,但它一直都含着笑,默默凝视着我,并为我祈福,而我只需要虔诚相见。

再往前,灯就在那儿候着我。黄昏的光,眸光与之相视的时候,忍不住想要笑着流泪。它像披着金色阳光的雪轻轻柔柔地洒落在行道边树的叶片上,格外轻,格外薄,却格外暖。它们相视却没有说话,但彼此都懂,懂这温暖的含义和重量。而远处,车水马龙,但我听不见喧嚣。

那一刻,我想着,如果可以。我也愿意做一盏泛着暖黄光亮的灯。我要伫立在漆黑的路口,守候着夜行的人,给他暖黄的光亮,不要让他的跫音拖着长长的孤苦。

回到寝室,白炽灯已经亮在入口了,泛着白光。它在等,却不是为我,我匆匆打过,没有相视。我急忙摸出伶仃的钥匙,插进锁孔,一阵冰冷响过,小屋里也点灯,但没有暖黄的光。

走尽这一段黄昏的路,我小心翼翼地存储着这一路温情。末了,是沉睡的笑脸。

背影散文13:单车背影

文/白薇

这个冬季奇寒彻骨。一场初雪,天,冷到了极致。

清晨等车,隔夜的雪已成薄冰,路人稀疏,车行迟缓,大寒之日,天地都凝结了。远远地,清冷的长街那端一个身影逆风而来,看不清模样,只听得负重的单车吱呀作响。近了,是一辆老式的加重永久,后座挂着两个铝制的箱子,上面写着“长城牛奶”。骑车的男人包裹得严实,从我身旁经过,听到他沉重的喘息。这是一条上坡路,迎面而来的风像固执的手使劲推阻着他,男人半立在脚蹬上,每蹬一下,他的身体都像弓一样弯下去又直起来,一下又一下,喷出的哈气在围巾外面结成了薄霜,他的眉毛和发梢也花白了,那辆旧单车的吱呀声变成了竭尽全力的嘶叫……这熟悉的单车,这熟悉的身影,伴着一阵狂风哗哗地吹过来,一下子吹开了我记忆的扉页——

不记得那时候我的年龄,只记得母亲可以抱着我坐在那辆加重永久的后座上,有时是看电影,或者是走亲戚,车铃铛欢快地唱起来,我们就出发了。父亲总是扮演有魔法的舵手,而我是他身后那个神气活现的船长。我记得父亲变幻着发出长长短短的汽笛声,一站又一站向我报告环游世界的旅程;我记得下坡时风鼓起了父亲的蓝工装,他高举起双手,在我们兴奋的惊叫中大笑着俯冲;我记得无论多么长的上坡路父亲都不要我们下车,他的脊背在我前面弓一样一次次弯下去又直起来,在轻轻的颠簸中我沉沉地睡了,梦里听不到父亲沉重的呼吸,只有格外的温暖和妥帖……

长梦醒来,那辆老单车已落满灰尘。父亲病了,医生特意嘱咐不能劳累。开始时,父亲还会偶尔搬个小凳子给车轴上机油,脚蹬子呼呼地转起来,擦亮的瓦圈闪着幽幽的光。我听到父亲在对他的老伙计轻声言语,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是曾经的过去,还是未知的将来?老单车不会言语,一个人的时候,我轻轻摁一下车铃,有锈了,涩哑的声音里有忍着的痛与不甘。一天回家,看到一直立在屋角的车子换了姿势,车座和车把支在铺着报纸的地上,车轱辘朝天放着。我急忙询问父亲缘故,他淡淡地回应:“以后不骑了,这样放着不伤车胎。”一直奔跑着、站立着的老单车就这样躺下了,那一刻,心中大恸,泪如雨下。

父亲走了,那辆车也要送人了。头一次搬动它,我才惊觉它远没有我想象中的轻盈。我甚至要费些力气才能提起后轮,立起支架,我几乎不能相信它就是载着我的童年乘风破浪的那艘航船。懂的人说,这车是好钢,因为沉重,才能负重,现在可没有这样的好料了。那一刻,父亲逆风前行的背影在我眼前蓦然重现,那是只有为妻儿才肯弯下的脊背啊,当他离去我才知晓,他曾经有多么吃力多么累。

又一阵风吹动树枝,送奶工的背影渐渐远去,残雪吹上脸颊顷刻就化了。这雪,是咸的。

背影散文14:背影

文/彭旻喧

城市车水马龙,过客匆匆。燕啼莺舞华灯初上,候鸟盘旋万籁俱寂。林花与春红谢了当初摸样,霜菊与秋色消失在尘翳中。长街烟火为谁停驻。匆匆过客,留下背影匆匆。

红尘漂泊,伶仃惶恐。路,漫无际涯,泛黄的照片堆积成山。刀剑如梦,人事已非。在历史转身中沦为旧迹。留不下的背影,便放它如风。

有一言为“且行且珍惜”。世事无常,终点与归宿到底在哪儿,无从知晓。珍惜当下便只得感激命运轮回中这一次邂逅。志摩与徽因,便是在暮春四月花谢之期中最美的相逢,最终所念即是最初惊鸿。一捧泉,清冽须臾,莫强求,莫伤心。

你看,月光的阴影上承载着无数人的背影。莫怨离愁,或许它只是为了你与最真挚的情感相依。百年情书中的缱绻情丝,可有使你落泪?那样一对爱侣终成背影。然而“意映卿卿”却成就了战火中永恒的相知。这样的背影便是冲淡了一切的岁月,一副烽火挽歌。对月独酌,你和你的背影融化成一声声归来。你在呼唤什么?老友眷念还是征人思亲?人生浩渺,别离亦算依偎。一颗星在兜兜转转中还有另一颗星相伴,咫尺天涯,莫不如是。

或许你会有一张花一般的面孔,纵使朱颜辞镜,亦有白发黄鸡之志;或许你今日仍然期期艾艾,然也定有横眉冷对千夫指的那天;或许你今日仍是恍惚混沌,徒负虚名,却终能修成正果。人生得失,在转身之间分明,在背影中模糊边际。

人们会一天天长大,那个时候,他的身边尽是背影。然而他必须学会带着伤痛与释然前行。离恨便如春草,渐行渐远,永不逝去。只是你知道,它只是旅行的附属品。待你长大那一天,你也成为了别人世界中的背影。也许最初分手的理由,不过是你去“蓬莱采莲”,我去“西天取经”。相离洒脱,相逢淡然。就像英国布莱顿的老人们,安详的目送着儿女们远去,不怨不伤。甚至是感激的,因你们的背影,我们可以自由不羁。

感谢过客匆匆,林花谢春红。

“感谢我不可以住进你的眼睛,所以才能,拥抱你的背影。”

背影散文15:我煨暖了,你离开的背影

文/吴钧尧

朋友说,她孩子大学就读心理系,很可能肇因童年有一次,她为完成紧急的翻译,带孩子到托儿园,叮嘱孩子游戏、午餐后,孩子钻进小小被窝,即将午寐,他睡眼挣扎,紧拉着她的手,眼皮黏沉时,兀自挣扎,“妈咪不要走……”朋友强忍泪水安抚孩子,“你安心睡,保证你一醒来,就会看到妈咪。”

朋友撒谎了。醒来,她不在,园方后来转述,她的孩子怎么伤心,又怎么地在极度的哭闹之后,转而安静不语。像是有一个空隙,在哭与不哭、闹与不闹之间,着床了,且带着点黑暗、恶意。

孩子,我想起你的“四脚兽”时代。约摸十个月大时,我把你托给楼下的余妈妈照看。我把你送到她家门口,看到余妈妈摆弄一桌子的玩具,吸引你注意,余妈妈偷偷转身,示意我“走、走,赶快走”。

我回到七楼居家,望了眼楼下中庭,你必不知道,你跟我的距离只有短短半分钟。我花了一段时间,才能把思绪转回写作计划。傍晚,我到余妈妈家接你,余妈妈或在厨房料理晚餐,你坐在客厅深处,灯光稀微处,你的模样就是我的一款伤心,我轻轻敲了敲门,你看见了,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是“四脚兽”时期的你,最有力量的发挥,你如一头奔驰的豹,朝我爬了过来。两只手掌,一前一后,搭搭搭地,声势与速度同等威猛。

我推开虚掩的门,向前,一把捞起你。

孩子,我离开你之前,当然偷偷瞄你,我更感到好奇,若你回过头来找我,会看到我的哪一种背影?那让我想到我母亲。孩子,你渐长之后,是否渐渐感到亲情间的某种倾斜,总是长辈费心照看晚辈,晚辈偶一回眸,长辈就感激涕零。

真实发生的一个故事是,我的大学朋友,貌美、家世优、学业佳,她福至心灵般,在暑假期间,省悟到爸妈不能是永远的靠山,打了工,在八月八日父亲节,给了爸爸一个小红包。这位实业家爸爸,当场流下了结实的父亲泪,回赠女儿更大的红包。

孩子,我很少与你说,我曾跟你一样,搜寻妈妈离开时的背影。一回是小时候,妈妈带我进城,访开冰果店的堂姐。我酖吃剉冰,压根忘了妈妈什么时候不在了。堂姐促狭地说,“妈妈不要你了。”我张慌复张慌,竟相信堂姐所言,凶猛地哭了。

孩子,当时我相信妈妈是我的全部世界,就像你相信,我的胸膛是你永远的操场。

下一回,张望妈妈背影时,我已经是“男人”了。孩子,在十多年前,台湾社会对“男人”的定义,不在于是否满十八或二十,而是“当过兵了吗?”高中毕业前,老师公开询问谁愿意提前服役,全班四、五十个人,几乎都高举着手,到了体检报到,只我一个人。虽一人,我仍独往,深信能够当个好军人。

看多了操练,并不代表可以胜任,“五百障碍”就是最大的考验。它的项目有快跑、爬竿、跳壕沟、爬矮墙以及持枪匍匐前进,通过低矮的铁丝网。一次操练,等轮到自己上阵,还是败下阵来。孩子,与你提一连串服役事宜,正因为妈妈在假日,多次舟车劳顿,上受训中心看我。

会客时间不长,我目送妈妈,走上停在操场旁的交通车。车子开走了,我仍看见妈妈,几步一回头,频频挥手,那像在说,别送了,回去吧;又像说别担心,妈妈跟你都会好好的?

孩子,交通车离开以后,我没有回到营舍,而到五百障碍场自我磨炼。持装备爬竿,臂力耗费殆尽,再战矮墙,自然就过不了,它们必须双手、双腿合一,才能克服。

我一次一次地,面对它、冲击它、挑战它,在几天后的测验,不仅克服了,还成绩出色。当时我,气力虽未放尽,但也连连喘气,我望向妈妈上车的地方,淡淡地笑,跟她说,我做到了。

孩子,那一刻我的心情,多么像你,豹一般的四脚兽,快速奔向我。只是我已经站了起来,用一个儿子的独立姿态,轻轻煨暖妈妈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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