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井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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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井的文章1:追寻渐行渐远的水井风韵

文/龚保卫

自古以来,人们迁居到一个地方后,总是先觅泉掘井,然后在此繁衍生息。

在安化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一般一个村总有一两口井,位置多位于村子的巷弄旁、民宅的院子里,或者位于村外的田园里、山麓边,不拘一格。

在我的家乡,有一口古老的水井,她位于我村子东头。听祖辈们说,那井是老祖宗离开新化搬迁到这时,花了几百光元,请人打的井,到如今有好几百年的历史。

当我懂事的时候起,我就对这口井渐渐建立起感情来,到如今留下一目目美好的回忆。孩儿时,大人担水,我常跟在后面看大人如何担水,到我大一点时,也就是上初中的时候,我开始学会给父母减压,放学后,去担水,开始时,水桶放到井中,水桶总是漂在水上,打不上水来或只有一点点水,叔叔婶婶们看到,就教我如何打水,在大人的培训下,我慢慢的学会打水。一担水差不多有两百斤,我只能打半桶水,打多了我担不起。由于很少劳动过,走在路上,有点摇摇晃晃,桶里的水往外晃出。担到家中,一担近百斤水,也就剩下五六十斤了。我家水缸很大,可以装好几百公斤,要担满水缸,得跑十来趟。

水缸中,放有鸡蛋大小的雄黄的东西,小时候不知道这是什么,大了才知道那是雄黄,对水起到消毒、澄清水质的作用。后来书念多了,还知道雄黄有小毒,不能食得过多,否则中毒。我们江南毒蛇很多,因受白蛇传传说的影响,端午节的时候,家家户户要喝点雄黄酒,等我知道雄黄的作用后,村里人也就不喝雄黄酒了,

故乡老井的水很甘甜,澄清。水不用烧开,就可以直接饮用。她是我们村生活用水的主要来源。这口老井,很深,差不多有一百多米。即使是大旱之年也未曾干过,记得上世纪七十年代,家乡发生大旱,庄稼差不多颗粒无收,水塘里的水全部干了,但这口老井还有水,维持一村里人的饮水,后来,方园好几里地的村子水井都干了,都跑到我们村来担水。

小时候印象最深的是洗红薯,那时候红薯非常多,吃不完会加工成薯片,饴糖,还有红薯粉或红薯粉条。一到放学,就到水井旁边帮大人洗红薯,这时候很热闹,差不多全村老少都聚在这,小时候小伙伴们都很调皮,有时一不小心,就会干起架来,没过久又在一起玩。夏天的时候,家乡特别热,有的人受不了,常搬张竹床到这睡。半夜三更也有人从水井中打水冲凉。这水很凉,冲到身上,你会感到特别的凉爽。离开家乡前,除非是冬天或和伙伴在水塘洗澡外,都在这洗澡冲凉。

进入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家家户户在家里装上了手压水井,也有电风扇,这时候,很少有人再到这水井担心或冲凉,也没有人再到这儿来睡,再后来家家户户装上了自来水,也有人家安装了空调,这时候,这口水井,似乎完成了她的历史吏命。

如今,随着自来水流入千家万户,水井正离人们的生活渐行渐远,饮用井水的时代也成为人们的记忆。

家乡这口古井,养活了我们一代又一代人,由于历史的进步,她已渐渐退出历史的舞台,但家乡人们永远不会忘记她,她也永远在记载、见正着家乡的历史变迁,日新月异的发展进步。

水,是生命的载体,无处不体现水和人类的紧密联系。

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安化的百姓被水的问题困扰,缺水成了人们难以忘却的记忆,对清洁水的向往也成了人们的一个期盼。

今天,当我们回首使用井水的那段岁月,带来的是难忘的记忆。在重温往事的过程中,也留给人们对水环境的思考:我们拥有的水资源并不丰厚,为了建设美好的家园,让我们用实际行动珍惜每一滴水。

水井的文章2:水和水井的记忆

文/晋蒿泊

记事那年,老天下了一场大雨。我曾经描述过水花生生灭灭的情景,落在院子里的水,顺暗沟欢快地流走了。再大一些,我知道它们都去了汤家村的捞池。

捞池蹲伏在村子西南角,形状类似爷爷那只海碗,深不可测。当然,在小孩眼里,没有不神秘的东西。黑漆门外的东西,于我都是新鲜而神奇的。壕沟,窑洞,皂角树,驴马骡子,出没无常的人。脑子里装满了造物主的杰作,却难以明瞭其中的奥妙。

这 池水给乡村带来了生气。妇人浣衣,长长短短的棒槌声打破了渭北台地的寂静。老汉牵来牲口,伺候牠们饮水,喝到得意处,健硕的公牛会打出一个长长的饱嗝。让 水面起伏的,是凫水的一帮小屁孩儿。他们站在佝偻了腰的柳树粗腰上,一律光屁股,稍大点的一手捂住羞处,喊着“一二三”一起往中央跳,噗通!噗通!噗 通!……喧闹惊飞了高树上的鸟雀,它们机敏地展翅窜上青天。

家里有一口井,十来米深的模样,爷爷时常耍着轱辘把儿就把水提上来。

跟随母亲改嫁到了高家村,太阳毒了,天也喜欢恶作剧了。平淡的日子,总要被骤起的风云搅乱,比如雷雨。不知道它们受谁指使,乌云一不留神就布满天空,狂风吹起,雷声翻滚,大雨和着闪电罩住了村庄。世界暗下来,大街上空无一人。

我 喜欢看白雨过后的情景。街道几乎成了水洼,到处亮晶晶的。平时垫脚的硬土,化成了黄泥巴,专门粘人。架子车因为黄泥巴黏住了轮胎,一点也推不动了。拉车的 汉子扯起嗓门喊人,“搭把手啊!——”这种时候,眼前会跳出一个镜头:一双黑漆铮亮的雨鞋,穿在别人的脚上,踩进淤泥里,又顺溜拔出来……那人看天的眼 神,叫人着迷。

我赤脚走在泥水里,任由大自然的触角揣摩自己,有莫名的新奇感,同时也担心瓷片、铁钉或玻璃渣子。雨停了,勤快的人忙着将院 子里的积水赶出来,街道两边的下水沟汩汩流淌。炊烟直起腰,在土坯屋顶上边肆意涂抹,很快就要把天弄脏了。我顺着水流的方向,来到捞池边。母亲哄我说,孩 子都是从这里捞起来的。

这里聚满了浑浊的泥水。麦秆,树叶,偶尔会飘起一只烂帮了的布鞋,想到有人光着一只脚,在找寻另一只鞋,心里就不由 得一乐。懒人家来不及收拾的麦子也被冲到池里,饱满的籽粒,犹如缴械的兵士,任由浊水羞辱。站在池塘边,瞅着在中央自在巡游的鸭子,便有无上的喜悦。倘 若,捞池西南角那扇大门“咯吱”一声开了,走出彩霞一般明丽的女子,就什么也不缺了。

吃水却不容易。照碑旁有口公井,人们在那儿排队打水。 井绳“哧溜”“哧溜”腾跃着,摊在井边的绳子一圈圈没了,桶就算探到水了。打水的铁箍木桶极沉,如此才能潜入水中。一人摇轱辘,一人蹲在井边把住井绳,让 它一直处在井口中央的位置,盛满水的木桶就会顺顺当当出井口。有力气的人,甩动粗壮的膀子,自有一股傲气。父亲常年在外做活,分家后,什么都靠母亲。打水 这活儿,一个妇人很难完成,往往要求旁人帮忙。心肠好的,跟父亲要好的,也会伸出援手。即使如此,打水还是成了母亲心里一个坎儿。打上水,母亲和我抬桶到 五六十米外的家里,她总是将桶靠近自己,生怕压坏我的肩膀,“矮子娶不到好媳妇!”到家,我们抬起桶,待沿口够着瓮口,便用力掀起桶底,将水注入瓮里。我 身子单薄,手一软,就够不着瓮口,母亲就得使劲抱住水桶,这时,她就会念叨:“孩子,你得赶紧长大啊!”如是往返七八次,才能盛满厨房里那只圆滚滚的大 瓮。

井水甘冽,农人皆生喝。三伏天,大汗淋漓之时,舀瓢凉水,一仰脖子牛饮而尽,身心为之一爽。冬日里,也有人喜饮生水,要咂摸的就是那丝 甜美的滋味。平时用水,只能省。洗脸时,从瓮里舀半瓢水,大人洗完孩子洗,脏水盛在盆子里,沉淀半天再洗衣服,因为不用胰子,最后还能用来浇树。白杨树、 桑树、核桃树、槐树……十来株大大小小的植物,由此得以滋润。到了收获季节,槐花白嫩,桑葚黑紫,核桃个大,好像不受一丝影响。喂猪和洗衣服的水,母亲和 我从捞池用铁桶抬回来。熬粥、煮面用水,刚刚够即可。如此一来,满满一瓮水,可以供一家四口用上近一个月。等父亲回来,就什么也不用愁了。他挥斧劈柴,垒 起半面墙高的柴垛,木头的清香味漾在院子里。他挑水装满瓮,连盆盆罐罐都注满了……母亲脸上,愁容一扫而光。

后来,每个生产队都打了一口机井,吃水方便多了。家家户户从绛帐镇买来装汽油的大铁圆桶,拉一桶水够用半个月。我已经能驾驭架子车了,拉水不再用母亲操心了。我拉车,两个弟弟跟在后面推,出东门,上坡,接水,下坡,进村,抽水,瓮里转眼间就盛满了清亮的圣物。

本队井里没水或是出故障了,就到别队拉。一车水的价格,自五分钱、一毛钱、二毛钱一直涨到五毛钱,我也到了上大学的年龄。

村里的老井相继被垃圾填塞,从此不复有井存焉。如今,打开水龙头,水就哗哗而来,吃水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所喝的,究竟来自地下还是地上。

井水的滋味,喝过的人一辈子也忘不了。

水井的文章3:村西老井

文/刘茂德

“原来这口水井还在这里呀!”上午,趁着还有时间,我踱步来到小村的西头,突然发现了这口久别的老井,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叹了!

初春时节,我再次回到度过少年时期的小村。小村明显有些冷清,甚至寂寞。从村东到村西,三层小楼的房子林立,却很少有树木陪衬,不禁让人怀念过去那种绿树村边合的情景。

我从村东漫步走向村西头,发现了这口挖掘于六十多年前的老井。不知是我的视觉宽了远了,还是村庄大了,我清楚地记得,这口井原来在村西的耕地里,离村庄还有好一段距离,现在却离村庄那么近;原来有高高的井台,一段时间还有井盖,现在的井却那么低矮,甚至低于地面。我走近它,井水很浅,很清亮。我的心情很复杂。

六十多年前,我家迁到这个小村时,我还不到10岁。那时,这是村里唯一的一口水井,全村一百多口人,除了吃池塘水,就只有到这里打水。我家住在村子的东部,离水井将近一公里,我年龄小,挑水的事都是父亲一力承担。过了10岁,我尝试着去水井挑水,但父母不让去,我坚持,母亲则千叮咛万嘱咐:要少打一些,半桶就可以了。

挑水真不是个好活儿。最初几次,我打的水本来就少,一路上又摇摇晃晃,挑到家,就只剩小半桶了。我很羞愧,可父母并没有责怪我,反而表扬我,说他们的儿子中用了。

去挑水的次数多了,我对这口老井的感情日益加深。后来,生产队在我家南边的路旁又打了一口水井,我们就不去村西的水井挑水了。再后来,我去县城求学,不常在家住了。可是,每次从学校回家,我都会刻意路过水井,在那儿稍稍驻足,看一看它。每到午收秋收季节,我还会像乡亲们一样,从井里打水,舀上一水瓢,咕嘟咕嘟喝个饱。那个水甜哪,真的是比任何饮料都甜!

村西头这口老井被冷落,是在我当兵离开家乡之后。这些年,小村多了许多用水渠道。家家户户都用手压井以后,谁还会舍近求远,去村西野地里的水井打水呢!现在,村民又用上了自来水,许多中青年人怕是早已忘记了那口老井。

老井鲜有人光顾,小村似乎也在步它的后尘。我从村东走到村西,见不到几个年轻人。春节早已过去,今年受疫情影响被困在家里的年轻人,也陆续外出打工了。路上碰到老乡闲聊几句,不时听到,谁谁在县城买了房子,谁谁早就搬到城里住了,谁谁家的孩子在城里上学了。如此,这个小村陷入寂寞,也就不足为奇了。

返回城里的路上,心里五味杂陈。家乡的变化太大了,对此,我自然高兴。可是,变化中,能够给人留下念想的东西又太少了。村西头的那口水井能够保留到现在,也许是它还能够在天干旱的时候供村民浇地用。我怅然若失,不知道下一次回乡,还能否看到这口存在了半个多世纪的老井。

水井的文章4:父亲带我打水井

文/任应孝

每当遇到因水压原因发生停水时,我就会想起老家院中的那口水井,就会对已离开我们20多年的父母产生怀念之情。

我的老家在长安区郭杜街办任家寨村。自古以来,村民生活用水,是在院子里自己挖井绞水吃。我家院子里的那口水井已有30多年了。

记得和伯父分家后不久,家里在村北申请了庄基地。在起初的几年里,家中没有水井,吃水要到村子里有水井的人家抬水。因为父亲和哥哥在外工作,抬水的任务就落在了我和母亲的身上。为了彻底解决吃水困难,父母决定在院子里挖一口水井。

一个星期天,父亲和哥哥休假从西安回来,在北边院墙下的空地上选好了井址,准备好了辘轳、井绳、土筐等挖井工具,搭好了井架,开始挖井。挖井是在父亲和哥哥休假的每个星期天进行,由我和哥哥轮流在井下挖,父亲在地面上用辘轳和土筐往上吊土,还请来村中懂挖井技术的五爷进行指导。

五爷告诉我们,村中的水井挖二三丈深就可以见水,土质比较坚硬,没有出现过塌方,如果发现井壁土质松软时,就要停止挖等等。

大家挖井的劲头很大,尤其是父亲,更是不让别人替换。经过几个星期天的奋战,井终于挖成了。出水那天,大哥发现井底已出现半水半泥的情况,准备再处理一下就上井。可还等不到处理时,井底像筛子眼样的水眼便开始一起冒水,等到大哥上井后,清澈的井水已经一人多深了。我立即用辘轳绞上一桶水,让大家来品尝。大家喝了后都说水味甜。五爷说:“这口井是我在村里见到的水最旺、水质最好的一口井,你们一定要好好保护。”

看到井水水质很好,再想到以后生活中可以用自己的井水了,一家人很高兴,父亲和母亲更是欢喜不已。当天,母亲就用家中新打的井水烧水做饭,我们都感到饭菜口味比以前香,父亲还在吃饭时高兴地喝了酒。

父母很爱护水井。父亲带我和哥哥不但用砖和水泥加固了井台,固定了辘轳,还做了井盖。母亲每天按时打扫井台,保持水井清洁卫生,还在井旁的空地上种上了菜,栽了两棵果树,用井水来浇灌。

我村的地势南高北低,村北的水井水位高。夏天里,村里有水井却因少雨干旱不出水的人家,就来我家取水,井旁摆满了水桶、水壶、水盆。母亲积极主动为他们的水壶和水盆装水,大家兴高采烈,水井旁充满快乐的欢笑声……

水井的文章5:故乡的水井

文/周士财

故乡,位于秦岭深处的一个小山村。水井,位于村西头的菜地旁,它用来为菜地浇水和供乡亲们汲水煮茶。童年的时光里,水井带给了我们无尽的欢乐。

那还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时候,土地还没有承包到户。村庄的西面有一片菜地,菜地生产的蔬菜供全村人食用。菜地旁边有一口水井,没有人能说出这口水井有多少年了,也没有人能说清水井到底有多深。水井井口有两米见方,水井内壁用青砖垒砌,上面附着许多青苔。水井上面架了一个为菜地浇水的水车,两个互相垂直的齿轮一个连在装有小水桶的铁链上,一个连在一根直径有十几厘米的长木杆上。需要浇菜的时候,管理菜地的梁老汉便会从生产队牵过来一头小毛驴,蒙上它的眼睛后将它套在木杆上。一声“驾——”的吆喝,小毛驴便拉着木杆围着水车转起来,井中的水抽上来后顺着早已修好的小渠流进菜地里。天长日久,围着水井竟然被小毛驴踩出一条深深的小道来。

夏天我们常会跟着洗衣服的大人们到水井边玩,由于水井口大水深,大人们不同意我们靠近水井。于是,水井旁的那棵核桃树便成了我们玩耍的好地方。顺着核桃树旁的小土屋先爬上房顶,然后攀着稍细的核桃树干便可爬上核桃树。放眼四望,秦岭的俊美和小村庄的全貌尽收眼底。对着拉水车的小毛驴喊一声“驾——”,小毛驴只是扇动了一下它的耳朵,依然不紧不慢地走着它的循环路。

玩热了,跳下核桃树,捧一口从水井中抽出的水,清凉解渴。如果是为黄瓜浇水,梁老汉是不允许任何人在水里洗衣服或跳进水中冲脚的。俗话说得好,“一天一水长成牛腿”。黄瓜开花后的日子里,梁老汉几乎每天都要为黄瓜浇水。据说,用洗过衣服或其他东西的水浇黄瓜后,黄瓜的味道会变苦变涩。所以,每逢为黄瓜浇水时,梁老汉一边在菜地里引导着水一边观察着水车周围,防止人们来洗衣服。而乡亲们也都很自觉,每当听到梁老汉喊要为黄瓜浇水时便会主动停止用水洗衣服。更多的乡亲们则会提着一只小水桶来接水回去烧开后沏茶招待客人。

故乡的水井带给了我们无尽的欢乐,水井的上空经常飘荡着年少的我们欢快的笑声。

后来,随着土地承包责任制的开始,菜地也被分割成了一块块,为了浇地方便,很多人家在自家菜地挖了水井,生产队那个水车也渐渐失去了作用,水井上修了一个安全台,仅留一个直径比水桶稍大的口,乡亲们依然在这里打水煮茶招待客人。而我也在数年之后走出了秦岭深处的故乡,并在省城西安上学、工作、成家。一直到现在,我每次回去的时候,母亲还会拿上系着绳索的小桶去打水,说是让我尝尝原滋原味的家乡水、家乡茶。

水井的文章6:水井

文/谢辉

在装扮一新的水井子边漫走,穿着青布对襟蓝布衣衫的太婆,正蹲坐石阶,从身旁木盆里取出衣物,铺展在池边已磨洗得光洁如玉的条石上,握住捶衣棒,低头用力的捶打,深水流在石条上,她拎起衣物,放入池水里洗濯,在将衣服拎起来铺展开捶打,如此反复。直到衣物放进池中见池水清花绿亮,没有污渍了。她拧干衣物,洗衣池边飞溅起点点水花,池里闪动的金光立时破碎,绞干水的衣服放一旁干净的石头上,水井子清泉依旧如时光流淌.....太婆年轻时定是然很美的,我看得出神。她扶着膝盖慢慢站起身,说:“孩子,来帮我端木盆。”确定她是对我说话,我便赶紧走过去端起木盆,跟在她身后往后街走。

她打开一道漆色斑驳的木门,我跟了进去,屋子临街的窗户照进柔和的光线,屋内有明有暗像一幅静态写生。窗户对面的靠墙小柜上方,有一面红漆边的玻璃镜框,里面大小排列着许多照片,正中尺寸大的一张是全家福,保存着一个家庭的影像。怀抱婴儿的女子应该是年轻时的太婆,身旁的男子书生意气,另三个男孩站立两旁。太婆指着照片说:“这是我和丈夫的最后一张合影,那年我二十八......”我默默听,细细看,那照片中,不是站着一个小小的我吗?

屋内飘着淡淡的熏香,太婆绵软的声音随缭绕的烟雾轻轻的飘起:我老家在简阳,家境本富裕,丈夫突然故去,我独力支撑家,日子越来越艰难,一家人不得不搬到山里一处岩窝住下。山边开出荒地种庄稼,山边流泉蓄积一塘水,那是我们的井,山地贫瘠收成难以养活一家子,带着几个孩子的我千里迢迢来康定投奔自家兄弟。迁徙到一个地方,先要寻泉凿井。水井子的山泉清澄甘甜,我们一家子在这里住了下来。我替人缝缝补补,大的两个孩子帮人挑水,跟着舅舅出去讨生活。这里的水养人,孩子们健康强壮起来,我们的心也像天上的白云归投有序,不再无助无措。如今,大儿子已经回老家去了,在老家修了房子,要接我回去。我要回去陪丈夫,我要带上一壶水井子的水。太婆抬起浑浊的眼眸看着墙上的照片......

阳光芒刺一样,我的眼睛有些疼痛,感觉脸上有冰冷的水珠滑落,那温度像水井子的水,淡淡的熏香悠悠飘远。

那一年,我在康定出生,外婆接到电报,收拾行装。那一大坛用家里井水酿制的醪糟必须带,还要装上几块腊肉,缝好的小棉袄、小棉鞋、小棉被。外公说:“行李太沉了。”外婆说:“那里偏远,得多带。”就往丰富收拾,大包小袋装了足有几十斤,外公送外婆到成都车站搭乘长途汽车。长途汽车行过平原、爬行在崇山中,车窗除了青山还是青山,一重又一重。走了一天,终于停车宣告目的地到了。依山沿河的城市小巧精致,天色渐暗,街上行人稀少,城市显得冷清。外婆拎着大包小袋穿过寒风里,一路打听才找到了南郊我的家。

外婆在康定住了些时日,决定带我回到老家。为了让我不闹肚子,路上她特地带上了康定的井水水,一路上会添加上所到之地的水,这样喝下去就不会因为换了水而拉肚子。到了老家再续上家里的水,我就自然适应了家里的井水。老家院里的水井,像水井子的泉源源不断,全家人享受着井水的润泽,连井边青苔都翠色欲流。家里的小孩子是不准靠近水井口的,我只能远远的看大人打水,外婆站在井边,提起系着绳子的木桶,把桶慢慢放进井里,“澎”水桶轻触水面,提绳在外婆手里左右晃荡一下,水桶轻轻的“咕嘟”慢慢汲水,声音停止,水汲满了,“咣”桶向下沉,赶快往上提一下,绳子绷紧了,双手轮换往上拉,把一桶水提到井边,“哗”倒入盆里,洒落井壁上的水“嘀哒嘀哒”滴落井里。井水发出的各种声音,是大地深情的歌唱,是大地与人的对话,动听极了。大哥二哥能从水井打水、挑水,他们打水的声音不似外婆的,水桶放下时碰撞井壁“哐当”作响,桶碰到水面“嘭”一下,汲满水突然“咕咚”下沉,提上来水声“哗啦啦”、倒入盆里水花四溅,像莽撞的童年东奔西突寻找出口。夜晚,井水沉默下来,井像澄莹的眼睛映着月亮。我喜欢它叮咚的泉音,明朗透彻,也喜爱它静默的声音,幽深神秘。

井水美妙的声音是大地的脉搏,那搏动一直在我的心里。我和妹在邛崃上小学了,我们惊喜的发现,学校里也有一口水井。小时候在老家从没有过从水井打水的经历,在学校里我俩跃跃欲试,那口井与老家的不同,井口很大,井台更宽。打水的铁桶也很大,用一根很长的竹竿系着,另一头绑了一块石头作提水时的杠杆。我们俩把握不好,总也打不起来水。望向井口,被我们搅乱的井水恢复平静,映照出我们的脸,那里好像有另一个隐秘的世界。

水井的文章7:水井的那个年代

文/李伟

俯首拾起儿时的记忆,镶于我岁月的片断,那划破时空的痕迹,一直烙在我流年似水的梦幻中。伴随着金色的童年,浑然间像回到了天真可爱的童年。小时候,我的家住在一所小学校里,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校内住着七八户教师及亲属,大家如同生活在一个大家庭里,走得非常亲密,过着知命乐天的温馨生活。

那个年月,自来水还不普及,校园里引以为豪的是院内的一口水井,校内所有人家和周边的人们吃水都靠它,但离校园偏远的小街居民吃水只好在设在街道两头的水房买水吃,水井不算太深,上边是用石条砌成的井栏,高约半米,周围是用水泥铺成的路面,每到中午和傍晚,校内的大人孩子提着铁桶、木桶依次来到水井边,把一桶桶水从水井里提上来,人们洗菜、淘米、洗衣服都用它。夏季,井水凉润,大人孩子常常用它防暑降温,记得有的人家把买来的大西瓜用网绳捆好,放进水井里,几个时辰过后提上来,西瓜凉在嘴里,甜在心里。冬季,水井里的水打上来时,总感到有一丝丝温热,让人们的心田里流动着一股融融的暖流,逢上干旱的年月,几个月不下雨,水井就好似一个取之不尽的“聚宝盆”。一年四季在水井边也演绎着诸多趣闻。我还记得这样的场景,忙碌了一天后,傍晚时分,家家户户围在水井边,一边洗洗刷刷,一边谈着白天的趣闻,聊着家长里短,议着小城里的大事小事,热闹的场面让人感到温馨惬意,谁家有个大事小事,热心人总会牵头送去一份关爱。

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那时我刚参加工作,单位把我派到了皖西的一座小镇生活了几个月,小镇比较偏僻,比较落后,各家各户用的是一种土井,也叫压井,就是用根铁管,深深掘入地基,中间是方形井栏,上面用铁棍做成的手柄,取水时按压手柄就会冒出水,但费力费时,非常原始,水烧开沏成的茶水,喝在嘴里,有股涩涩的味道,水质和自来水有着天壤之别,但小镇的人们靠着压井生生息息生存了下来。那时我就想,小镇总有一天会走出封闭,能用上干净、清纯、甘甜的自来水。小镇的人们盼着这一天早早到来,许多年过去了,小镇的面貌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随着自来水的普及,小镇人终于梦想成真。

我时常想,一个人的生活与生命就像一口井,谁也无法估量井水的深浅,坚韧像钢铁的钻头,一个劲往自己这口井的深处掘,井水就会源源不断冒出来,关键在于坚持不懈。人生的过程,就是站在自己的井台上打水的过程,只要勤奋地打,不管风吹雨打,不停顿,终究会打出水来,时间长了你会发现你拥有的水会是一条滔滔大河,当心底有一条大河源源流淌时,会有一种透彻的坦然使人进入自由的境界。

随着人们生活环境的变化,水井早已成为了历史,水井的年代也一去不复返了。老城还在继续改造,我所生活过的小学校,我的父辈和我少时居住的院落在不久的将来会在这个古老的城巿里消失,取代那里的将是一个崭新的天地。

水井的文章8:井台子

文/任俊平

村中间有口水井,围着水井的是用青石板铺就一圈的井台,一米多高,百余平米,村里人都叫“井台子”。井特别深,井壁用青砖砌成,趴在井沿上向下望,能看见壁上长满了绿苔,还有偶尔一闪一闪的水波。那时候,全村500余人共用一眼井,体现着血缘之外最亲近的关系。

老井坐落在村头,一有了村庄就有了这口井。至于为什么要修这个井台,听爷爷说是为了防止鸡鸭猫狗掉进井里,但我琢磨着还有防止打水时水洒出来弄湿地面的原因。围绕井台向四周延伸有几条小道,通往村里的家家户户。一直向东头的那条小道就是通往我家的路,小道两边住着碎狗家、猪娃家、黑炭家……他们都是我儿时的伙伴。

记忆中的每天,晨曦初露,人们便担着水桶从各家小院里出来,不约而同地向井台走去。由于村里人同饮一口井,情谊比较深,打水排队在先的人常常会让着后面来得晚家里着急用水的人。等候的时间,人们就议论着村子发生的各种事,村里的很多新闻都是在井台子边传开的。时间长了,人们之间这种美好的情感也积淀在了井水中。村子里不管是谁家的红白喜事,只要到井台子人多的地方一喊,不管是正在打水还是在地里劳作的人都会放下手中的活回到村里帮忙,勤劳勇敢,吃苦耐劳,团结互助已成为村子里的传统风气。而在这种风气的影响下,人们相互扶持,相互帮衬,亲如一大家。

井台子东边是一块开阔的平地,被村里人当作麦场用。每年从夏季开始到秋收结束,这是井台子一年中最热闹的时节,也是大人们最为喜悦、孩子们最能撒欢的时候。大人喜悦的是家家户户有个好收成,孩子们则因为大人顾不上管教便可以疯玩了,而麦场上那些收割回来的麦垛就成了孩子们游戏时的城堡和捉迷藏的好去处了。

井台子还有一个用途就是放电影。冬闲季节经常有电影演,三爷爷给老奶奶过寿,铁军叔叔结婚,栓狗家娃过满月,凡是谁家有喜事,大概都会放电影。那夜晚,四村八庄的人遥相呼应,都汇集到井台前,看当时少有的几部且熟悉的电影,记忆中的《人生》《喜盈门》都是在井台前看的。老人看的是乐呵,年轻人看的是爱情,孩子们则是为了聚在一起游戏,寒冷、漫长、寂寥的冬日在井台子边上充满了欢喜快乐。听母亲讲,村上来放电影的人见我长得机灵,讨人喜欢,像电影中的警犬“发财”一样,于是就给我起了个外号“发财”。以至于现在回到村上还有老人这样喊我,虽然至今我也没有发什么财,但至少觉得这个外号象征着正义,心里就有点小小的神气和得意。

村上好几代人都是喝着老井中的水长大的,渐渐地,方圆几百里人们的日子都富裕了,新楼房取代旧平房,大街小巷车来人往。村上修了机井,家家户户开始用水罐拉水,再后来就用了上自来水,自然而然,就没人再关心那口古井了。收麦子都用上了收割机,完后就在自家院子里晒,井台子东边的麦场也不用了,久而久之,井台子的石板缝隙和麦场长满了一人高的杂草,唯一庆幸的是那口水井还没有被填埋。

井台子就这样随着时光的流逝和社会的发展,在我的记忆中日渐模糊,逐渐远去了。如今,每每回到村里,只能依稀听到几个熟悉的声音喊我“发财”,而那种围绕井台子最质朴的田园生活却再也一去不复返了。偶尔走进杂草茂盛的麦场和乱石堆积的井台,当年三爷爷佝偻着背一圈一圈地摇着辘轳,碎狗被二婶在麦场追得满圈跑,铁军叔下棋争得面红耳赤……这些情景将永远地留在我的记忆深处。

许多年过去了,井台子总是横亘在我的梦中。井口上的辘轳,井壁上的绿苔,黄土道上水迹编织成的网,还有那水桶的撞击声和扁担的吱悠声,时时都在提醒着我生命的起点和灵魂的归宿。暮色苍茫回故园,破石乱草寄相思,于今拜别乡梓地,多少情思梦里牵。

水井的文章9:家乡的老水井

文/齐文义

家乡的老水井,曾经滋润着家乡人的心田,维系着家乡人的生命。

清晨,家家户户的男人们,头一件事,便是挑起扁担,到井里担水。一担、两担,直到担满水瓮。这是他们一天的生活用水,做饭、洗菜、洗衣,甚至熬猪食。那担水路上,老的小的,你去我回,匆匆忙忙,川流不息。人们互相问话,传递信息。天天如此,你我一样。惟有那懒人,睡到太阳照到屁股门。早推晚,晚推早,水瓮老是空空。让妻儿心生发愁,逼着妻儿不得不去自己担水。

村子里的地下水位较高,水井一般都不很深,担水也比较容易。但是,到了冬天,井台上的冰冻得很厚,站在冰上提水,那危险可就大了。

村子地处恢河畔上,地势平坦,自古以种菜为主,因而村里的水井特别多。基本上一片地附近就有一眼井。地有名称,井也有名称。

合作化前,土地私有,井也私有。要想种好地,必须打井。这也许就是村里井多的原因。井筒多为圆形的,井帮又是石头砌的,直径二米左右,井深十几米,水面距地面也就四五米样子。每眼井的地面上都筑有井台,高出地面两三尺。井中央架一道木头井梁。井梁两边的合适位置上,安有辘辘轴。谁要浇地时带上自己的辘辘,井绳、打水斗子(柳条编成的水捅)就可以了。

绞水,对农民来说是一项很普通的活儿。人们一般都选在早上或下午进行。凡使用过辘辘的人,都感到绞水并不是一件重活。他们一斗子接一斗子,绞放自如,显得特别轻松。一眼井上,往往两架辘辘,同时使用,以保证水渠流水不断。然而对初学的人来说,那可是一件不容易的事,绞的慢,水渠的水就会断流。绞的快,身体又来利不了。特别是,井口大,站不牢就会有掉到井里的危险。上初中后的我,假期也跟着父亲干过这样的活儿,但是不行。没力气,没功夫,只能是干些打杂的活儿。

那时候,村里的水井足有二三十眼。由于水质不同,有的可供人吃,有的只能浇地。人们把水井视为命根子,爱护它,维护它,井台周围种满了金针,每当夏天,一朵朵黄色的金针花把水井装扮的分外漂亮。劳动累了,人们坐在井台上谈天说地,呼吸着水井放出的清新空气,那疲劳随之也就消除。

水井养育着人们,为人们奉献着甘露。水井浇灌着庄稼,与主人共盼丰收。

人民公社化后,集体力量壮大,恢河水终于可以浇地了,水井的作用逐渐减小。农业学大寨时,水车代替了辘辘,大大减轻了劳动负担。但这种铁制水车,搬运安装很不方便,零部件常常被人偷去卖生铁,使用不到几年,也就自行淘汰。

还是学大寨时,县委书记在村里蹲点。他发现几百亩河滩地是盐碱地,什么也不能种,心里非常着急。他和水利局的技术人员在深入调查的基础上,提出挖渠排涝治碱,打大口井防涝抗旱的措施,动员县城机关干部义务劳动,帮助农民开辟新菜地。经过几个月的奋战,一个直径四十米,深十米的大口井建成了。这是村里最大的一眼井,也是全县最大的一眼井。地面上还筑起两米高的青砖花栏墙,以防小孩和牲畜误入。大口井还真的起到了排水作用,周围大片土地几年间变成了良田,人们相继种上了各种时令蔬菜。

那多少眼井,谁打的,何时打,我都无从考证,惟独这大口井,给我,给许多人留下深深的记忆。村民们至今说起老书记,无不感到敬佩。

村子离县委机关足有三里地,书记进村多少次,谁也说不清。但每次他都是步行去,步行回。上午去,下午还去。社员收工,他才收工。社员认识他,他也能叫上许多人的名字。进了村,他就深入田间地头,就来到学大寨的工地上,大口井就是他心血和汗水的见证。

书记的作风,对村民是无声的教育。那时候,村里风清气正,一片和谐,人们一心朴在种地上,种植的蔬菜收入很大,人均分红在全县数一数二。

农村实行土地承包以来,河水浇地的水渠毁了,水井浇地的习惯也丢了,一眼眼水井年久失修,多数已成废物。特别是那些离房屋较近的水井,有人把它当成垃圾坑,随便倒垃圾。一天两天,好端端的水井终于填成了平地。而那大口井的花栏墙也早被人拆了。

似水流年,如歌岁月,水井由兴盛到衰退,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前些年,一种新型水井得到推广,家家户户在自己的院子里打起了压井。省时、省工、安全、高效,延续了几代人的担水习惯,自然也就成为历史的记忆。

如今,村里有了自来水,有多少人还能记起老水井的作用,老水井的功劳。

水井的文章10:渗水井

文/凸凹

庭中设一水管,濯菜盥洗及夏日冲凉皆方便。然,事先未留下水道,用水之后,足下便一片汪洋;久生绿苔,腻滑跌人,且诱生蚊蚋,颇为苦。便决定,于庭院一隅,凿渗水井一眼。

遂选井位。选来选去,选在东南角。将庭院周遭介绍如下:北为吾家三间正堂,西为两间耳配,南为院门短堞,东为邻人西屋后墙。正堂门前不设井位,乃属自然,西设井位,危及耳房,南设井位,殃及门墙,而院中设井,自找不便,则只有设在东南角,与邻人屋墙相近迩。挖井在即,我尚犹豫,觉愧对邻人,跟人家打一打招呼为好。妻说,打什么招呼,不是我们私心,而就属这里土质松软,渗透性好,乃天意。既为天意,便不必多虑,往下打就是。打至中半,遇一顽石,施工受阻。本该挪开,但妻却说,事已这般程度,若再作它择,功夫需再费,况确知它处无障碍耳?伊说得极有道理。坚持一下,成功在即。便找来钢钎铁锤,将渗水井生生凿出。井成心悦,再用水时,便无顾忌,极淋漓极酣快。然井底坚硬,几不渗透;不久,废水便溢出,重污庭院。等很久时候,水也仅从井壁渗去一半,再下一半仍不得渗,井之功能便大减。另,那不渗之一半,滞积日久,便生出异味,惹人气喘。

嗒然与妻曰,活该如此,挪吧。妻脸色肃然,顿足而咒,该死的渗水井。便挪至正南,与木质院门极近。

这里的土质才真正松软,俄顷,井便挖成;有污水排来,亦是俄顷,水即渗去。若以渗水井自身功能为论,此井乃最佳境界。

初,家人自然是快乐地用了一阵子水,不久,却突然悟到了什么,行径就变了。再冲凉时,多用毛巾擦,少用清水淋;而妻濯菜,亦改往日流水冲涤,而为盆中细揩,洗后,还将污水端出门,泼到街上去。原本是为了方便一些自在一些,却反而更拘涩了,心中便梗介不快。

对妻说,水尽管恣情地用,于院墙无大碍。妻凄然一笑,不,还是注意一些好。我说,不然,就把渗水井填上。妻痴痴地盯着原来的那一眼井,久久才说,有一眼总比没一眼好。于是,渗水井之于妻,成一大尴尬。

水井的文章11:寂寞的水井

文/廖双初

水井,在乡间是很平常的事物,却是不可或缺的设施。对于我们南方丘陵而言,一汪一汪的水井,里面的水多是裸露着的,清清亮亮,能照见人影,汲水根本无需吊桶之类的工具,触手即可及。井水那种冬暖夏凉的感觉,摸起来真舒服。

水是人类生存的必需品,村庄离不开水,水井是乡村生活的重要角色。自己生于乡间,长于乡间,每每想到水井,脑海里便浮现这样的镜头:两只水桶在乡亲的肩头不停地、有节奏地起伏,水满满的,经不起震颤、颠簸,溢出来了,路上洒出两道湿湿的印痕,从挑水的井边一直延伸到挑水者的家门口……回望曾经十多年的乡间朝夕生活,在我的理解中,水井,是故乡的一个背景,也是故乡的一种象征。

一个村民聚居地,至少有一眼能保证村民日常所需的水井。功能布局较完善的水井常常是三、四口连着的,一口饮用,一口洗菜,一口洗衣,剩下一口便是用来清洗农具了。由于水是人人都不能缺少的东西,因此,水井处常常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邻里们几乎天天都要在这儿碰面。男人挑水,女人洗衣,家长里短,海北天南,这里始终洋溢着欢声笑语,从来不缺人气。农忙时节的夜晚,不时有棒槌声连连响起,白天,乡村的女人实在太忙了,她们只能就着月色浣洗衣裳。也有男人在井边用冷水洗澡的,独个儿时他们边洗边唱,唱着通俗的歌谣,洗去一天的疲惫。有同伴时他们说话的声音格外嘹亮,把个宁静的夜晚搅得轰轰烈烈,像有人在广播里作报告一样,声音传出老远老远。此刻,井边分明又成了乡民调节情绪的场所。

乡下老家的门前有一眼水井。水源地在几里外的山涧,经过一条蜿蜒的山沟流到家门口,先人就此砌了一眼井,砌井时用了屋后月形山上许多早已弄不清墓主的石碑,碑文清晰可见。我们那个村民小组十多户人家几十号人就共用我们家门前的这眼水井。由于水源地太远,加之流经农田,我们的井水水质不好,特别是每年的“双抢”季节,井里的水极容易被弄脏。好在这眼井里的水只用来洗东西,并不饮用,饮用水在旁边不远处的另一眼井里。但那眼井的周围也是农田,水质同样不佳。好的水在我们家对面春安哥的家门口,他家的背后是一片保护良好的青山,自然有一眼好水。可惜它与我们家之间隔着一条潺潺的株溪,挑水很不方便,因此只有每年夏天放暑假的时候,母亲才安排我每隔一天去那儿挑一担水泡茶,平时还是用自己家门口的水。我们村最好的井水位于村小的旁边,即孝保爷爷家的门口。读小学时,我和我的同学们一吃过从家里带来的午餐,就拿着碗到那口井里舀水喝,大家舀起来就喝,没见过谁因此感染过疾病。但那口井离我们家就更远了,平日里是不可能去那儿挑水用的,这样就只有在心里头羡慕的份了,羡慕生活在它旁边的人们,他们多好,天天能喝到清纯甘冽的井水。以至在以后的生活中,凡是遇到用水方便且水质上乘的人家,我心里就无限向往。

其实,水井边也是我和我的伙伴们经常玩耍的地方,我们在那儿洗脚洗手,浇水玩。以至在别人家也不例外。我姨娘家的门口有一眼井,也是四口相连,姨娘的家在山坡上,井水不是直接从井底潜涌出来的,而是通过竹笕从一里多外的山涧接来,昼夜汩汩作响,十分清澈。一次去她家做客,我到井边玩耍,发现旁边一皮竹笕通向了下方德旺嫂的家里,一时好奇,就用瓜瓢把水舀进竹笕,水顺着竹笕流进了德旺嫂家的水缸里,我因此得到了德旺嫂的表扬,她称赞我小小年纪就懂得了做好事。可她却不知道,我舀水完全是出于好玩,且舀的是洗衣服那口井里的水,不很干净的,但出于虚荣,我当时没敢说出真相,想来颇有些惭愧。大人一般都严厉禁止我们单独去井边,怕出安全事故。记得很小的时候,一次我单独在井边逗留,结果一不小心真的掉进了井里,幸亏父亲就在旁边犁田,将我及时拉了出来,我自然是狠狠地挨了一顿训斥,两腿也吓得直哆嗦。有了这次教训,以后去井边就谨慎得多了,觉得在那儿确实不是好玩的。

许多年过去了,随着离乡村生活越来越远,水井也渐渐淡出了我的视野。偶尔回到乡下,感觉如今的水井已变得有些寂寞起来,水井处热闹的场面风光不再,平静多了。

这些年,大量的乡民都千里迢迢去了城市打工谋生,村里的常驻人口大大减少,人口一少,就不可能再期待井边有多热闹了。最主要的原因恐怕还是绝大多数的家庭都用上了自来水。最近几年,政府加大了人畜安全饮水设施的建设力度,村民的经济条件也改善了,利用山区良好的天然条件,纷纷买来塑料管远远地把水从山上接来,有的相对集中的地方还专门修建了水塔,水就直接通到了各家各户,再也用不着村民肩挑手提了。水哗哗地从龙头里流出来,在对水的使用方式上,乡村与城市似乎已没了太大的差别,光顾水井的人自然变得稀少了许多。不过或许还有另一个不得不说的原因,那就是污染的加重,有的水井里的水已无法使用了。妻子的娘家原本是单独有一眼水井的,水质不错,方便着用了好多年。可惜水井地势较低,由于它的上方修建的房屋日多,渐渐地,水就不再清澈了,有了沉淀,只得废弃不用。近些年倒是县城周围的水井特别吃香,我经常看到不少市民用装食用油的塑料瓶子到郊外的水井去挑水,问其故,乃对自来水质量不满意,还是井水让人放心些,同时也可以顺便锻炼一下身体。

乡间的水井是寂寞了,这水井的寂寞到底是喜还是忧?水井不常用了,乡村的生活是不是也失去了一种原始的风味呢?

水井的文章12:故乡的甜水井

文/来宝胜

爷爷于六十年代盖起几间瓦房,在距离房子不远处的小山湾挖一个水井,小山湾就取名水井湾。水井四周是繁茂的荆棘蒿草,井深不过三尺,水从山体渗出流入水井,叮叮作响。

雨季山体渗水多,手指头粗细的一股清流汇入井内,井满了溢出井外流走,干旱时节季节,流出的水只有麻线丝儿那般细细的一股,只是勉强够用,个别年份,夏季伏旱日头暴晒四五十天,早苞谷叶子干得能点着火,水井再也渗不出水来,干的见了底,只好到一里地之外的陈家水井去担水。

水井寂寂无声,像无言的守望者陪伴主人,老水井的水质优良,清冽甘怡,烧水壶十几年没有水垢。

老水井是附近几家吃水的水源,强壮劳力用木水桶担一满担,百八十斤。挑着一担空桶到水井,要么是用水瓢舀,要么是提桶瓮到水里一满桶提起来。从六七岁开始,我们姊妹开始用烧水铁壶提水,再大点儿是姊妹俩抬半桶水,再大了挑半担两个半桶水,十六七岁后挣扎着挑回满担的水。

从家里到水井这段几十米土路石台阶,留下我们姊妹不断长大和同心协力抬水的足迹。个别时候水井干了,就到陈家水井担水,也到白杨树湾担水。白杨树湾到家里是很陡的上坡,扁担把肩膀磨生疼,心里念叨着,快到了,不远了,或是想点别的,硬是憋着一口气把水担回去,在这段路担水,磨炼了我的意志和耐力。

有水吃的时候没觉得水珍贵,缺水时才知道没水吃的日子有多艰难,为了省水,一家人共用一个脸盆洗脸,洗脸水用来洗脚,洗完脚的脏水用来喂猪。

家乡人对水井的感情特别浓厚,在井边担水时,互帮互助,打水时互相谦让,手里忙着活计,嘴里拉家常。他乡相遇,如果有人说我们是共一个水井的,那是真正的相邻。离开生养自己的故乡叫背井离乡,可见水井于人,是第二生命。

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一些农户选择高处较远的水源,挖了水井埋下塑料水管,直接把水引到家里的水缸,有的修了水窖用水泵把水抽到家里,因为用水条件的改善,乡民们的生活条件有了根本改善,更加注重生活卫生,人也变得清爽干净,越来越活出人的样子来。

水井的文章13:永兴老街的水井

文/刘志丰

如果现在对90后的年轻人谈永兴县老街上的水井,只会话不投机。因为,水井离他们的生活太遥远了,他们的眼中心中都没有井。

然而,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水井是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县城里的水井随处可见,单位打井,学校打井,都是专用水井。老街坊们大都用公共水井。永兴老街上有模范井,干劲路上有干劲路井,在机械厂的后面有井凉山井,在体育馆和一中后面有个黄毛井。

井,有大有小,大的井口直径七八米,小的井口五六十公分:井,也有深有浅,深井打水时要用很长的绳子把桶子扎好,将绳子用力摆动,将桶子口朝下,扑通一声扎入水中,才能吃力地将一桶水提上来。浅的,井水漫过井口,站在井边就能把脚打湿。

老街里的水井不仅仅是人们取水和用水的地方,也是街坊们谈天说地、信息交流的公共场所。邻里相聚井边,洗衣洗菜淘米,说东家,道西家,聊个不停,时而发出阵阵笑声,那场景其乐融融,有滋有味。

水井是一种文化,最常见的意义代表家园,成语有“背井离乡”,一碗井水常常让人思乡之情涌上心头。有部电影中的一句台词让我终生难忘,“又喝到家乡的水啦”,这句话充满了离愁思乡的情绪。井的特殊空间形态又给井赋于了更多的内涵,比如成语“坐井观天”又表示了生活环境对人思想的禁锢,阻碍着人们去超越现状,努力拼搏,开创美好未来的脚步。

当回想起老街坊的水井,想必在它的背后肯定承载着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承载着这座古城的历史和文化。

随着社会的发展,老街的水井因自来水的广泛应用终于退出了历史,有的被拆除,有的被填埋。时过境迁,那老街上的井渐渐地被人遗忘。

是的,自来水终因它卫生安全,快捷方便,取代了那具有传统文化的水井,这是现代化文明进程中必然的趋势。然而,什么时候才能将禁锢在我们老街坊们头脑中的旧观念、旧的生活方式的那口“井”彻底拆除和填埋呢?这方面,我们可虚心地向80、90后们学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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