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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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的文章1:雪夜------这样的夜晚

文/倚窗听雨

北方,到了冬季,特别是天空飘雪的日子,夜,总是来得匆忙些。

下班途中,车流缓慢行驶,来往的路人各个行色匆匆,我,也在其中。

回到家里,我会打开房间里所有的灯,煮一杯咖啡,捧在手里,在弥漫的咖啡香里,任由袅袅升起的香气和暖意弥散满屋,我冰冷的身躯也渐渐的舒展开来。不觉中,夜来了。

当雪花在窗外摇曳飞舞;当街上的店铺不在喧嚣;当往来的路人都已有了归宿;当灯火在窗外逐渐稀疏。我会,关上房间里所有的灯,拉开窗帘,静静的站在窗前,向远方眺望。

尽管亭台楼阁阻碍了我的目光;尽管夜色迷茫了我的眼;尽管雪花冰冷了我温暖的思绪。在这样的夜里,我,忍不住的想你……

想你的时候,我会斟上两杯红酒,一杯酒是给自己,另一杯酒是给你。

在这样的雪夜,我静静的站在窗前,端起一杯红酒遥望远方,任由思绪如潮水一般,从心头涌起……

雪夜------这样的夜晚

记得那年的一个雪夜,我们徒步从妈妈家回来,你轻牵我的手说:“我知道你喜欢和我一起在雪地里徜徉,对于你,我是由衷的了解和痛惜。”然后手不停的拍落我肩上的雪花。你的脚,就在那一年生了冻疮一直没有愈合。

因此,每当下雪的时候,我都会特别的想你。

每逢下雪的时候,我都会独自的赶在上下班的途中,任由雪花落在我的肩上、脸上。冥想中,雪花每一次轻柔的飘落,都像有你的手在我的肩上轻轻的拍落。

于是,我昂起头,任由雪花在我的脸上温柔的滑落。那一刻,我会静静的享受那雪花轻柔的爱抚。

雪停了,月儿挂在了天边,我收起酒杯,对着漫天皎洁的月光凝视。

在这样的夜晚,我都会用手机记录一些思念的文字,但这些文字,我从未发出。将这些思念的文字深藏心底,让思念像酒一样,在时光流逝中变得更加绵长、醇香。

此时,我会拉上窗帘,让月光像雾一样的飘进我的窗口,伴随着我的思念一起进入有你的梦乡……

雪夜的文章2:雪夜随想

文/芳草

夜色笼罩了轻轻的夜,窗外有雪花静静飘落。

纷飞的雪花旋舞,旋起一曲轻盈的优雅,缓缓落地无声。推开窗户,一色朴素无华的洁白,映衬出夜的苍茫,夜的遐想,夜的梦魇。周遭明亮了许多,有柔和的灯光偷偷从窗棂溢出,流淌在脚下,揽着雪的肌肤轻拥入怀。上天馈赠的白色精灵,降临人间,该有怎样玲珑透彻的心呢?千里飘零,初衷不改,只为灿烂清澈瞬间的芳华?

采撷一席清凉的幽梦,空灵韵致的你定是冰雪仙子的化身,缘定凡尘,只是为赶赴一场前世今生的约会么?着一袭素白及地的长裙,纤纤玉姿,翻越几重蓬山,跋涉浩淼烟水,用洁净的山水做生命的底色,携一颗坚定的心,串起一珠久远的思念,待嫁不远处的春天。

雪落人间,满地银琼。晶莹透骨的雪花,穿枝弄影,落入玄幽芳泽的杯盏,落入精妙传神的画境,也落入飘逸轻灵的诗行。低下头,看见心里也透出了亮,那光芒伸手可触,似乎是刚从月亮上偷来的。与夜共一双鞋,散步。以极朴素的方式,以黑白的视觉。洗净尘埃,我的心渴望以水的方式,流淌。

冰清傲骨的腊梅悄悄盛开了,雪野里陡添了一抹亮色,一抹惊喜,于冰天雪地间,怒放成一阕莹莹雅致的诗赋,许是温暖了心中那份默默的怀想。几枝寒梅在飞雪中竞放,临着短松苍柏,临着古石翠竹,漫数着红尘间的缘起缘落,聚散依依。娇柔的花蕊,迭香迷离,风雪的呵护,滋养了腊梅不畏严寒、坚强不屈、高风亮节的优秀品质。古诗云:“枝横碧玉天然瘦,蕊恋黄金分外香”;“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金黄似蜡,迎霜傲雪的梅花,轻曳着润滑透明的花瓣,散发阵阵彻骨的幽香,像一群纷至沓来的瘦蝴蝶。

站在花下,我能做的只有静心,静听,静语。素白的天地间,不知是梅雪的意境,还是踏雪寻梅者的意境?抑或是人间万物的意境?世间风景天成,许多触手可及的景物,只能得其形色,却不能深得其神韵。待到时过境迁,云烟散去,留存的只是浅薄的记忆与平淡的心绪。

立在飞雪花影之间,感叹造物者之神奇,你会深刻明白,梅有梅的风骨,雪有雪的韵味,人有人的品性。世间万相,万相于心,心生法,法自空。

这样的夜晚,沿着花香走近,让生命在莹白的世界里悄悄张开呼吸,不忆前世,不念来生。花和叶,树与草都睡入了一种颜色,而我的梦,却是别样的剔透晶莹……

雪夜的文章3:雪夜

文/陈小庆

雪又在静静地飘落,四下里都静了,狗不叫,人不语,风不响,只有雪在轻轻地飘。偶尔一个夜行人,也是瑟缩地走过街巷。这时的夜行人大多是孤独的,多是为了生计奔波到深夜。不像天暖和时的夜,多有闲人自在地和几个朋友去逛街、喝酒……

由于雪下得紧,夜便显得密不透风,显得神圣,没有人敢于打破这种神圣——是的,下雪是件神圣的事。下雪,不似下雨,不仅和农事有关,更关乎我们的内心和灵魂——因了那纯纯的洁白。

雪是可以听到的,我的床紧靠窗户,窗户外面是小巷,可以听见窗外人的脚步踩在雪上面的声音,可以听见屋后老树的枯枝被厚雪压折的声音,而这些声音更显得雪夜的静谧。

雪应该也飘进了我的记忆里:老家院墙上也已落满了厚厚的雪,木格子窗棂上也有雪,那早已不在的枣树也落满了雪,还有那榆树、椿树——我记得自己常常看着那些事物发呆,那些曾经以为永远不会消失的大地上的事物,都消失了。而雪,我曾经以为是最容易消失的,却从未真正消失。

雪停后第二天的夜,却是个晴天,圆圆的、洁净的明月升在空中。刺耳的寒风打着呼哨像一匹野马时来时去。

寒风,冰雪,冷月。

我站在二楼的窗前,关了灯,隔着窗户,听风、赏雪、赏月。窗外有一棵桐树,月亮此刻就在它那几乎落光了叶子的树梢上小憩,像是树上挂的一盏大灯笼。树下是谁堆的一个大雪人,雪人顽皮地笑着,仿佛嘴里有颗糖。树北边是一个小广场,那一地雪还很明净,月光照着那一地洁白、一地孤独,像是白昼,像是梦幻,像是童话!雪地上的月光,究竟是雪让月光更亮,还是月光让雪更白?

常常不敢看月光,因为月光里有我回不去的乡愁,而此刻月光下的雪夜,叠加了那种乡愁,让我想起雪地上的脚印,想一步一步走到童年里的某一场雪。小广场上忽然有了欢笑声,是几个半大小子在夜里玩雪,有的扔雪球,有的滑雪,有的在墙角干净整齐的雪上踩脚印,我望着月光照着的那些欢乐的身影,恍惚中看见了我自己。

看着地上雪,看着天上月,看着人们玩耍的身影,我忽然想到:我们都是属于土地和岁月的。

雪夜的文章4:雪夜遐思

文/郭德诚

月冷冷的,挂在天上,街上少有行人,树枝在风中颤抖,雪一片片在路灯的光影里落下。窗外萧瑟的冬夜图,颇有几分动感。我一杯热茶、一卷闲书,感受着冬夜的闲适。

西汉《礼记·文王世子》载:“春诵、夏弦、秋学礼、冬读书。”冬夜读书,不仅惬意,而且心安理得。冰天雪地,还能干点啥呢?那就打开书吧。书中既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闲逸,也有“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的愤懑;既有“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的豪迈,也有“西风残照,汉家陵阙”的苍凉……条条人生路,各各都不同,人生百态,五味杂陈。时常读着读着,就“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冬夜读书,心情有一种过滤后的纯净,红尘迷眼的我,眼前也逐渐清晰起来。

元代翁森说得透彻:“木落水尽千岩枯,迥然吾亦见真吾。”“读书之乐何处寻?数点梅花天地心。”落尽繁华,回归本相,即是我见,也是见到真我。山,叶落尽,草枯黄,怪石嶙峋;水,波澜不惊,滩涂苍凉;原野,衰草遍地,夕阳残照,满目萧肃。真相有时并不那么赏心悦目,但真相毕竟是真相。

可事物也不是一成不变的。看那飘飘洒洒从天而降的大雪,白了山,白了水,白了一望无尽的原野,天地相连,世界又变得一派圣洁,“当惊世界殊”。读书之乐,在于赏析,思辨,汲取,借鉴,化用,提高,能动态地看待事物,最后达到“数点梅花天地心”。

这个过程,就像萧瑟的冬天向春天的过渡,也像一个人成长的四季。人生的路上,风霜雨雪,阳光雨露,什么遇不上呢?同是一个《蝉》,有人“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有人就“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一个人,需要应对的,太多,太多。

书,就是抓手之一。近日读了一本书,通篇讲的是人要积极去拥抱失败,因为失败是一项重要的人生选择。失败不多,说明你创新不够,一直在熟路上行走。我放下书,看看还有几页的台历,觉得今年,日子就像这本台历,一张一张,一模一样,不同的只是中间那个阿拉伯数字。我漫不经心地一天一天、一页一页地撕掉,最后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杆儿,“落得茫茫大地真干净”。

冬夜读书,是一种惬意,是一种享受。原本也是奔着“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去的,谁知读着读着,竟有点“跑偏”了。有人说过,你还在读书,说明你还在远眺,那么我在远眺什么呢?是萧瑟冬天的原野,“迥然吾亦见真吾”的反省,还是兆丰年的大雪,是来春的嫩绿?读着读着,“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也许这就叫潜移默化,是“寓教于乐”带来的思考。

冬夜,暖暖和和,信马由缰,一头扎在书里,感觉真好。

雪夜的文章5:江南霜雪夜

文/江南雨

依然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某一年的冬天,时值大寒节气的数九寒天,我同父亲搭乘从上海开往浙江双林的小火轮来到一个叫马家桥的江南农村,既不是走亲也不是访友而是去那里摸鱼。数九寒天下河摸鱼,这不要说现在的人不可思议,就是在当时也很少有人干此营生,可我的父亲为了全家能吃饱肚子不得不干,是世道不公苍天无眼还是命运的劫难,我也说不好,认命吧!

船是晚上七点从上海的十六铺码头开出的,次日凌晨七点到达马家桥,这马家桥并无码头,在船停靠时,船上的工作人员拿了快跳板往岸边一搁嘴里喊:“马家桥到了,要下船的带好东西快点下船!”在这叫喊声中,我们踏上跳板走上河边的小路,路边的枯草上积满厚厚的霜,小沟小溪小水塘上结着像鸡爪似得冰,在走过两个田埂进入桑田里的小路时,天空中竟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花,此时,我感到特别冷。

“爸,到那家人家还有多远?”

“不远,怎么啦?”

“太冷了。”

“叫你别跟来,你不听,现在只能忍着,没有多少路就到了。”

走出桑田,眼前横着一条河,河的不远处有一座竹板桥,桥那边的路通向远处的村庄,河岸两边长着芦苇,那芦苇的芦花随风摇动迎接着飞来的雪花,河边有几只白鹭正在水中觅食见到我们父子俩的到来也不飞走,只是伸着长长脖子毫无表情地看看我们,然后漫着细长的腿继续在水中觅食。

过了竹板桥又走了十几分钟的路总算到了那户人家,进得屋内,只见家徒四壁,除一张台子和几条长凳及用木板隔起的一个小房间别无它物,屋主人名叫昆三,是个单身汉,此刻正和两个人坐在长凳上说话,见我父亲到来,寒暄了几句,便叫我和父亲去灶间吃早饭,吃完早饭后就开始准备下河摸鱼的物件,每人一只鱼篓,一根打水的棍子,一件皮衩,所谓皮衩就是只有头和手可露在外面的橡皮衣裤,准备完毕,即刻出发,从一个村庄的河走到另一个村庄的河,所摸得的鱼必须卖给该村庄的人不得带走,不论品种每斤0.55元,若带到上海每斤可卖1.2元,但这是不可能的。尽管这样,在傍晚回昆三家中时,父亲数着十几元的卖鱼钱很高兴,能不高兴吗? 我一个月的工资才40元,昆三和另两个人的收获和我父亲也差不多,大家都很高兴,这一高兴便想到喝酒,昆三说:“今天我带你们到我相好家喝酒去。”

昆三的相好实际上是一个有夫之妇,小名彩娟。听说人长得很漂亮,与昆三原本青梅竹马,但到了谈婚论嫁时昆三拿不出聘礼,结果让本村的赵阿根给娶走了,这女人虽说人跟了阿根心却还在昆三身上,暗中一直有来往,为此事两个男人打了无数次的架,有几次还闹到了公社,但不管用,因为昆三的阶级成分是贫农,是革命的依靠对象,不能打击更不能专政。后来,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用的何种手段和方法,最后让这两个男人和平共处了,而她自己却能同时拥有两个男人。而今天晚上昆三竟可以带两个外乡人到他(她)们家喝酒,这真是不可思议。

赵阿根的家要比昆三富裕多了,可能是昆三事先通知了他俩,饭菜显得很丰盛,桌上还有碗红烧肉,这可是了不得的事,因为猪肉是要计划(肉票)的,没有计划那就只能买黑市(高价)了,赵阿根很热情,给我们父子俩满满地倒上一碗自酿的米酒,叫上妻子陪我们一起喝酒,此刻我见到昆三的相好了,她确实很漂亮,头上盘着少妇的发髻,两鬓的青丝向前微微勾起,性感的身材,秀美的脸蛋,说话时的笑容很甜美,难怪眼前的这两个男人会对她如此依恋不舍,宁可资源共享,谁都不肯放手。

吃了晚饭后我们仍然跟着昆三回到他的住所,昆三叫我们父子俩坐一会儿,自己则到屋外得草堆上抱了几捆稻草铺在地上,然后到村邻家借来两床被子,于是,我们就在稻草铺就的地上睡觉了。

父亲可能是白天摸鱼累了,他很快的就睡着了,可是我怎么也睡不着,特别是阿根问的那句话“你结婚了吗?有对象了吗?”这确实让我睡不着,想想自己都快三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就是有女朋友,既没房子又没钱,结哪门子婚?

窗外的雪依然纷纷扬扬地飘着,窗台上不知是霜是雪已经积得很厚了,是雪上加霜还是霜上加雪,说不清。总之这年江南的冬天特别冷,尤其是这霜雪夜!

雪夜的文章6:喝粥翻书

文/王太生

雪夜,适宜用苏州青烹粥,翻《菜根谭》。

肥厚的苏州青,叶茎一片一片掰开、洗净,用张小泉菜刀细细切碎,入粥,文火慢炖。

《菜根谭》是一棵老青菜,在雪夜里,一瓣一瓣地掰,喝粥时读,养胃、暖心。

我手捧一碗粥,一手翻书,“天地有万古,此身不再得;人生只百年,此日最易过。幸生其间者,不可不知有生之乐;亦不可不怀虚生之忧。”读这样的句子时,一碗粥,碧绿;纸页间,有风,有鸟飞过。

许多好书都错过了,在这雪夜,遇到《菜根谭》。我在年少时没有认真去读,书一直在那儿等着,寒夜喝菜粥,读到这样的句子,心中陡然一沉。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博览群书的人,喜欢翻时,揣摩那个写书人的心境,于书中与他相遇,哪怕隔着几百年。

几百年的时间并不长。几百年后,当一个人读着文字,眼睛里有山,映着水;看到时光,望见天地,能够引起情感共鸣,说明那本书像一棵菜,仍然活着。

一册线装书,在没有人读它时,清风明月去翻。从书架上,或故纸堆里,拂去书页上的灰尘,浸泡在苍凉的水里,遇到阳光,或者好天气,它又活了。还能带给这个人各种各样的心情,好心情、坏心情,或者,不好不坏的心情。

在雪夜喝菜粥翻书,有这样的感觉。不过,有些书,少年时读过,并不解其中味,只有经历过,里面有稻的米香和菜的清香,才知粥味。

在这个匆忙的人世,经常领觉到人生的许多“不快乐”。是做事没有别人顺?处境没有别人好?还会听到有人背后说你的不是,而忽略了碗中,“不可不知有生之乐。”

我们有什么不快乐?每天呼吸着清新空气,还有什么比喝粥更快乐的事情?是外在的因素导致内心的不快乐,还是内心本来就不快乐?大多数人属于前者。

有些文人,天生就是逍遥乐。李渔在《闲情偶寄》里得意地说,多少年后,有人还会读他的书。人不在了,书还像一棵青菜长在菜园子里。文人的偷着乐,金圣叹在《不亦快哉》中列数三十三种。每一种,都会让你开怀而乐。金圣叹的《不亦快哉》,是我喝粥时,用来佐餐的五香萝卜干。

一本书,就是一碗粥。所不同的是,它们有的是糯米粥,有的是红豆粥,有的是玉米粥,有的是红薯粥……我觉得读《菜根谭》,适宜喝菜粥。

雪夜喝粥,能抵御风寒,周身暖洋洋的。走在寒风里,就惦记着赶紧回家煮一锅菜粥。煮粥时,红泥小火炉,火焰舔着锅底,先用小米下锅,待到渐渐翻滚时,撒下苏州青的菜末,米浆稠绿。喝粥。

许多事情,古人早已琢磨透。比如《菜根谭》还说:“栖守道德者,寂寞一时;依阿权势者,凄凉万古。”我在深秋,爬上徽州一座不知名的山上看日出。站在山峦之巅,凉风灌衣,空气寒冷清冽,看到天地的浩大无边,有人生的寂寞一时和万古凄凉。

一呼一吸,人活一世,不过百年,一日就这样不知不觉,在吃饭喝粥中过去,因此不可不知活在这个世界的快乐。

怎样活得像一株植物,而无虚生之忧?春天对一朵木笔花傻笑,夏天躺在一棵古树下睡觉,秋天听床下虫子叫,冬天口鼻呼烟、呼啦呼啦喝粥……

在雪夜,喝粥翻书,不觉天际泛白。

雪夜的文章7:秦岭风雪夜归人

文/曲江寻梦

那年阳春三月的一天,在宁陕县旬阳坝办完事后,于第二天上午乘中型面包车,从210国道往回赶。从上午9时许坐上班车,估计到下午5、6点的光景,就可回到家里。

班车在国道上一路行驶,我不时地眼望着车窗外的景色,那山上的草木还没有完全发芽,枯叶之中泛起一丝绿意,只有棵棵青松形成的绿色林海,展示这青山的风景。路边的树木迅速地向后倒去,像是给车上的乘客送行。到中午时分,班车在广货街镇稍歇,车上的乘客各自下车觅食或去方便之后,就继续乘上奔驰的班车。车在路上,可算是春风得意,一帆风顺了。大约班车还在宁陕境内行驶的当儿,不知谁说了声外面好像飘雪花呢,大家也没人留意。我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想着哪儿会有雪呢?或许是过云吧!班车在国道上峰回路转,爬山越岭,太阳的光线一忽儿丛山顶照了下来,一忽儿又躲进山头。我眼睛不时地望着车窗外的溪水怪石,丛林峭壁,心情不禁遐思联翩,思绪万千。

班车在行驶中,不知何时,窗外忽然真的飘起了雪花,山顶的乌云也慢慢地多了起来。我想刚才还是蓝天白云的,怎么一忽儿就飘起雪花来了?这山里的天气,怎么说变就变呢!眼看着那雪花越来越多,风也似乎疯狂了起来。班车在盘山公路上行驶,从车窗向下望去,公路犹如飘拂在山谷间环绕的白带,下面的车辆,像是在白带上爬行的小乌龟。在班车还没有爬到前面的山顶上时,山头上已经是漫天的乌云,大有黑云压城之势。车窗之外,只见那万丈沟壑里的松树已经被白雪覆盖,乌云在山头上翻滚,好像是条条黑龙在翻腾。我忽而想起“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的自然景象,感觉那“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奇特风光,想来莫不是唐僧师徒又遇上了什么妖魔鬼怪么!公路上,风雪一层层的卷地而起,径直向窗内扑来,车内的温度聚然冷了好多。大家急忙关上车窗,穿上毛衣,不时地向窗外望去。车越走风吹得越厉害,一股股狂风夹着雪花狠狠地扑将而来,似乎要将车推倒,车在逆风中艰难地行驶。这时前后的车辆都拥到了路边,说是前面堵车了,道路不能行驶。这时天色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了五指,道路上车灯乱晃,有些司机看着天色不对,急忙掉转车头,走了回头路。我们乘坐的这辆班车,也被夹在了中间,不能前进。我也和其他乘客一样,走下车去想看个究竟。脚刚及地,路面上的雪厚得已经高过了脚面。在灯光的照射下,我隐约地看到了路边那块石壁上写的“长江黄河水系”的字样,这儿就是中国的南北分界线了!这时只见附近的山民,拿着防滑链,在路边来回么喝,没有带防滑链的车辆,就不得不掏更高的价钱,让山民给安装。这时但见我们班车的司机已经把防滑链安装好了,他大约经常跑这条路线,故而早已有备无患了。这时只听山民们不断吆喝,谁要住宿,这儿有房子!有的山民在喊,秦岭北麓已是大雪封山,不能行走,还不趁机找农家乐呀!我和其他乘客感到浑身发冷,赶忙上了车,便问司机:“走呢,还是不走?”司机说:“不走你就在这儿冻上一夜吧,明天还不知是啥天气呢?”

只见那司机待大家坐好,就开始启动班车,绕过前面的车辆,慢慢地向前开去。我知道,再往前开,就该是一路的下坡。一边是悬崖峭壁,一边是万丈深渊,道路被大雪覆盖,很难分清路边与深壑的界限。那扑面而来的风雪,犹如密集的白羽,或是齐发的万箭,车灯的光线只能照射出一两米的距离,这简直就是在死神的边沿行走。为了看清路面,司机让售票员打开车门,拿着手电筒帮着探路。那手电的光线虽然微弱,但也许能起点一丝儿作用吧。一旦有情况,就赶忙给司机报告。但那风雪一下子从打开的车门扑了进来,将车内乘客冻得直啰嗦。大家不由得搓手、跺脚。那司机说:“别跺脚了,还要不要命呀!”可不是呀,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司机的高度注意力,一车人的身家性命都在司机手里掌握着,可不是闹着玩的呀!车内的乘客紧绷着神经,几位有信仰的女士不住地在胸前画十字,祈求上帝保佑。

班车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在雪地上缓缓而行,也不知翻过了几道梁,几道岭,那防滑链始终发出咚咚的声音。司机不时地下车观看,有时也让大家下来在车边蹦蹦。路上很少见到行使的车辆,大雪封山,没有上山的车,也很少有下山的车辆。虽然车内冷得够受,但大家还是不敢有丝毫的怨言。

班车好容易快到了丰峪口时,这时的风雪好像小了好多,路上只有点儿残雪和一坑坑的积水。司机将车停到了一个路灯之下,我们也乘机下来蹦蹦跳跳,暖和暖和身子,磋磋那冻得发麻的双手。只见司机卸去了防滑链,大家重新上车,便一路轻松地赶到了西安南郊,待下得车来,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5点多种了。而公路两旁没有一点儿雪迹,只有大大小小的水坑,像是刚下过一阵雨似的,而周身感到的却是春天里的温暖。

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些后怕,不过今天再也不用走那样的盘山公路了,都是平缓的隧道,没有了那样的翻山越岭的惊险,看不到昔日的风光了。

雪夜的文章8:过去的老县城

文/风雪夜归人

过去的老县城

作者:风雪夜归人

“嘉祥县,破猪圈;东关到西关,二十四扁担”。这是过去嘉祥人常说的一句顺口溜,用来形容过去嘉祥老县城的狭小破旧。其实,过去的嘉祥县城并不是人们说的那个样子,而如今的县城,也早已是旧貌变了新颜。

嘉祥过去是座小城,依山而建,坐落在萌山南麓。说是县城,实际只有一条石板铺就的很窄的街道,就是现在的所谓“古城街”。街道的东首是依山而建的嘉祥第一中学,依次往西便是老剧院、老新华书店、老公安局、粮食局。据说当时粮食局所在的位置,便是过去的老县衙,是县太爷问官司打板子的地方。老县衙的对过(路南)有一个旧城门式样的大石门,便是过去县衙门的监狱。路南依次是老城关医院、老百货公司、县文化馆。街巷的西首是一个十字路口,以前的人称为“老隅首”。记得就在这隅首处的文化馆西边,有一个架在两根很粗的电线杆上的变压器。不知道为什么,这台架在木杆上的变压器,却成为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老县城留给我的最深的印记。

从老隅首往南,路西依次是新书店、老邮电局,路东文化馆的南邻便是当时的县法院。所以,在以前老嘉祥人的口头语中便有这么一句:“从南门往北看,路西邮电局,路东是法院;卖粥的一么唤,四个城门都听见”。估计从前的“南门”可能就在这条南北街巷的南端,再往南便是南关的居民区。记得在“南门”的拐角处,有一个大约只有四开间的三层小楼,人称“拐角楼”,楼上是当时县城里唯一的一处照相馆,楼下是“青年理发店”,它便成为当时县城里唯一的一座“高层建筑”。以“老隅首”为中心,向东与向南的两条石板路,便成为当时县城里最为“繁华”的街道。县城的集市主要集中在这两条街上,“老隅首”附近有几家简陋的茶馆和店铺,门前搭了凉棚,附带做一些包子、油条、糕点、小吃以及土产杂品之类的营生。每逢集市,街巷的两边便摆满了各种摊点,锅碗盆勺,米缸面瓮,绳索吊钩,铁器农具,叉耙扫帚,家织土布,可谓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甚至针头线脑之类的日常用品,也成为当时集市上的主要货物。那时候地方经济尚不发达,市面上几乎见不到像样的工业品,就连自行车、缝纫机、钟表之类的商品,也是要凭票供应。来县城赶集的多是当地的乡下人,除了交易一些当地农产货物,便是淘换一些生产生活用品。由于手里没钱,国营商店里那些钟表、洋布、收音机之类的“高档商品”,除了家里准备办喜事的人家,一般人则很少问津。

那时的乡下人一般很少进城,用乡下人的话说,“不买不卖的,大老远跑一趟,耽误功夫”。进趟城总是要花钱,乡下人手里能有几块钱,也觉得宝贝似的,除了留作急用,轻易不舍得花出去。乡下的孩子更是难得进一回城,逢到大人有事,能跟着大人到城里一趟,便高兴得像过年似的。因为走到城里,大人们就是再疼钱,多少也总要给孩子们买点儿吃的,进趟城能吃上几个五分钱个的包子,喝碗粥,即使一路跑得腿疼,也觉得心满意足。要是碰巧能赶上看一回“玩猴儿的”,那简直比现在看一回美国西部大片还觉得过瘾。

从城南“拐角楼”向东,原来有一条小河,河床的两边尚有石头砌成的护堤,估计是以前老县城护城河的遗迹。沿河北岸向东是一条土路,两旁栽有两排柳树,进城赶集的乡下人,便经常汇聚到这柳树下乘凉休息。如今那条碧波荡漾、杨柳依依的小河,连同那条僻静的小路早已没有了踪迹,唯有在老嘉祥人的印象中,多少还保留着一些梦境般模模糊糊的记忆。2012/3/13

雪夜的文章9:雪夜流光

文/雨中看海

冰凉。晶莹。

雪,拿来烹茶。一盏古树普洱,一个人,枯坐,与这冬日的黄昏对饮。

从来没有过的欢喜。开始喜欢一个如此皑皑白雪的冬季。

缄默。冰封不动的安宁。

听雪在茶炉中燃烧。水中有浓得化不开的凉与热,仿佛相依,却终生相离。

普洱。惊艳往往只需三两字,略略带有古老的味道,周身散发着淡淡贵族气。不张扬,很中国,很古典却淡然的活在现代人的词典里,不经意的把一颗深邃的内心包裹起来。隐忍,同时饱含深情。不拒人千里,但也绝不同流合污。让你欲罢不能。

始终逃避,躲着一切的喧杂。只一盏茶就可以与这岁月厮守到老。

窗外。冷的风,孤寂的树,生硬的道路,挂冰的屋檐……

存在即是圆满。要那么多阳光干什么?

茶汤清洌,琥珀色的流光溢满杯盏。你从远古一路走来,带着古人翩跹的情思,穿越时空在这个冬日黄昏的雪光中流转。凝视,那袅袅升腾起的茶烟里,明明夹裹着八大的孤、独、冷,徽宗的忍、辱、瘦,还有徐渭的何必。一幅倔强的画,一帧瘦成线的字,就好了。徐渭,你那腾空落下的葡萄,不是挺好吗?何必呢,何必那么狂野,何必杀妻刺耳,何必凄凉终老……

端茶。哪需要言语,仿佛早已与自己的另一个灵魂开始了攀谈。一盏雪水普洱,清洌、甘醇、安宁,夹杂着凄凉幽微的悲欣,就着光阴直到老去。

哪有什么魏晋,哪来什么何夕。要那么多懂得干什么?

这一场茶事,香不妖,色不惊,无言,静静与日月星辉,地老天荒——

雪夜的文章10:雪夜流光

文/雨中看海

冰凉。晶莹。

雪,拿来烹茶。一盏古树普洱,一个人,枯坐,与这冬日的黄昏对饮。

从来没有过的欢喜。开始喜欢一个如此皑皑白雪的冬季。

缄默。冰封不动的安宁。

听雪在茶炉中燃烧。水中有浓得化不开的凉与热,仿佛相依,却终生相离。

普洱。惊艳往往只需三两字,略略带有古老的味道,周身散发着淡淡贵族气。不张扬,很中国,很古典却淡然的活在现代人的词典里,不经意的把一颗深邃的内心包裹起来。隐忍,同时饱含深情。不拒人千里,但也绝不同流合污。让你欲罢不能。

始终逃避,躲着一切的喧杂。只一盏茶就可以与这岁月厮守到老。

窗外。冷的风,孤寂的树,生硬的道路,挂冰的屋檐……

存在即是圆满。要那么多阳光干什么?

茶汤清洌,琥珀色的流光溢满杯盏。你从远古一路走来,带着古人翩跹的情思,穿越时空在这个冬日黄昏的雪光中流转。凝视,那袅袅升腾起的茶烟里,明明夹裹着八大的孤、独、冷,徽宗的忍、辱、瘦,还有徐渭的何必。一幅倔强的画,一帧瘦成线的字,就好了。徐渭,你那腾空落下的葡萄,不是挺好吗?何必呢,何必那么狂野,何必杀妻刺耳,何必凄凉终老……

端茶。哪需要言语,仿佛早已与自己的另一个灵魂开始了攀谈。一盏雪水普洱,清洌、甘醇、安宁,夹杂着凄凉幽微的悲欣,就着光阴直到老去。

哪有什么魏晋,哪来什么何夕。要那么多懂得干什么?

这一场茶事,香不妖,色不惊,无言,静静与日月星辉,地老天荒——

雪夜的文章11:雪夜

文/编剧赵嫣

记得那是1984年的正月,我带着表哥家的12岁的侄子去看望远嫁沈阳的表姐,走时给表姐拍了电报,告诉了我们到达的时间。

从老家到烟台需要住一夜,第二天乘船到大连,再从大连坐火车去沈阳的兴隆镇,这样在路上折腾到第三天晚上九点才到了新民县兴隆镇。那天很冷,东北的冬天寒风呼呼地刮着,天空飘着大雪寒气逼人。小站的灯光昏暗,我和侄子提着行李走出了小站,黑漆漆的夜里没几个行人,我转了一圈没找到表姐,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就要下半夜了。我问了车站的工作人员离表姐家的韩家村有多远,那个上了年纪的大叔说差不多七公里。不过他告诫我说:外面天又黑还下着雪,你们两个最好在镇上住下来,明天再去亲戚家。我问哪里有住的地方,大叔告诉我走出去往左拐不远就到了。

我和侄子提着行李往前走着,看到了亮着灯光的小旅馆进去一问,旅馆的人告诉我一晚上一间屋子五块钱,我想买双鞋才四元,住一宿五元也太贵了,我问侄子累不累,要不然我们连夜去姑姑家行吗?省下的钱给你买双袜子。侄子也是个听话的孩子,听我这样说他就点头同意了。

我们根据旅馆人指的路往表姐家里赶。风越来越大,雪花落在身上越来越厚,我们踩着厚厚的积雪一步步往前走着,漆黑的夜色在雪的映衬下泛着亮光,走着走着感觉不对劲了,黄山遍野的看不到有住户的村庄。

我突然害怕起来,走的时候听老人讲,东北的山里有老虎出没,这要是老虎半夜出来找食吃可咋办。我看着身边的侄子已经累得气喘嘘嘘,他站在那里不想动了。

我拿过侄子手里的包裹,拽着他往前走,侄子又饿又累又怕,他小声地哭起来。我也害怕,可是我还要装着无所谓的样子。

“你哭什么?要是招来老虎可咋办?”

“姑,我走不动了,我的鞋磨得的脚出血了。”

我只好哄着他:“好,姑背着你。”大半夜的我不想让侄子哭。

我背起了侄子,胳膊上挎着行李费力地往前走,眼前茫茫一片的白雪荒无人烟,真希望能看到个村庄可以问一下路。

在荒山野外走了半天的时间还不见个村庄,我实在累的不行停下来坐在雪地休息会,这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过来的声音,我赶忙拉着侄子站起来等着来人走近。那人走到我们的身边跳下车,我借着雪光看到是一位大伯,他穿着长长的棉大氅,我忙问道:大伯,去大韩家村怎么走?

大伯看我们两个小孩,又是外地口音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告诉大伯我们是山东来大韩家村表姐家串门的,走时拍了电报让表姐去车站接我们,不知为什么我们到了站没看到表姐。

大伯告诉我:你们俩走错路了,这边离韩家村越走越远了?

我一听有点绝望了,带着哭腔问道:那去大韩家村应该怎么走?

大伯想了想说:算了,这么晚了雪这么大,你们到我家住一宿吧?

我看着身边哭哭咧咧的小侄子,再看看狂风呼哨的大雪天只好点头同意。路上我悄声对侄子说:晚上我们不能睡着了,万一他是坏人,我们也好逃跑。

侄子点着头问我:姑,我先睡还是你先睡。

我告诉他,你先睡,等我困了就叫醒你。我睡会你值班。

侄子也有点害怕,他一个劲地点头问我:要是我们逃跑的时候找不到带的东西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如果危险,东西就不要了,逃命要紧。

我们俩一路小声嘀咕跟着大伯到了他家,家里只有大伯的爱人一个人。大妈看着我和侄子问道:这是哪来的亲戚?

大伯和老伴开玩笑:路上捡的远道亲戚,快给他们做点饭吃吧。

大妈是个麻利的人,一会的功夫就做好了香喷喷的热汤面。

我和侄子也顾不上客气,端起碗呼噜噜地吃起来。一边吃大伯一边问我们亲戚的名字。

我告诉他:俺姐叫薛红梅,姐夫叫蔡国声。

大妈看我们吃完叫我们上炕暖和她把我们俩安排再炕头热乎的地方。东北人的大炕能睡六七个人。

大妈帮我们铺好褥子叫我们早点休息,我们按照路上商量好的,让侄子先睡。一路颠簸了三天实在是累了,我躺在暖呼呼的被窝里也实在撑住了,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大妈已经做好了早点,她把热米粥和馒头端在小炕桌上,招呼我和侄子吃早餐。我说等一会大伯一起吃,大妈说:你们先吃吧,一会你们还要赶路。

还没等我们俩吃完,姐夫赶着马车过来了。原来大伯天还未亮就去大韩家村我表姐家了。

雪夜的文章12:雪夜拥炉

文/任崇喜

“醉倚春风弄明月,闲噙冬雪拈梅花”是古人辑的一副对联。作为文人骚客,下雪的日子,有许多事情是可以做的,譬如饮酒、品茶,譬如吟诗、绘画,或者眺望与怀想。

大雪封路,天寒地冻,蜗居于斗室,徜徉于冬雪飘飘洒洒的文学意境中,元稹的“才见岭头云似盖,已惊岩下雪如尘。千峰笋石千株玉,万树松萝万朵云”别有一番滋味。张打油的“天下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一不小心开了“打油诗”的先河。

读书人看重读书环境。明代吴从先说,“读书宜楼,其快有五”:无剥啄之惊,可远眺,无湿气浸床,木末竹颠(即树梢竹顶)与鸟交语,云霞宿高檐。这样的读书法,有做作的成分。翁森曾作《四时读书乐》说,“木落水尽千崖枯,迥然吾亦见真吾。坐对韦编灯动壁,高歌夜半雪压庐。地炉茶鼎烹活火,一清足称读书者。读书之乐何处寻?数点梅花天地心”。雪夜,窗外刺骨的寒气弥散开来,屋内温暖如春。没有“寸积篝炉炭,铢称布被绵”的文人的凄苦叹息,斗室之中,因了一炉炭火,立刻“蓬荜生辉”起来,读书有了异样的情趣。冬日里,一切都渐渐归于沉静,能看到点点红梅,生活该是多么诗意?

雪夜拥炉,是文人红袖添香、挑灯夜读之外的人生美事。簌簌的雪花飘落时,好像设了一道帘幕,使自己与庸常的世界隔开一段距离。

林语堂说过:“在风雪之夜,靠炉围坐,佳茗一壶,淡巴菰一盒,哲学经济诗文,史籍十数本狼藉横陈于沙法(发)之上,然后随意取之,取而读之,这才得了读书的兴味。”文字在跳跃着行走,一半欢欣,一半伤感,能让一些东西沉睡,也必然会唤醒一些东西。

雪夜的文章13:儿时的雪夜

文/毕家祯

小时候,冬天的雪特别大,下的时间特别长。

大雪从下午开始下,晚饭时,家家户户大门前的积雪已经有几十公分高了。第二天早上开门时,只见天色放晴、大雪封门,家家户户只有用铁锹铲出一条路,才能出门。那时的雪夜,室内不用点灯,窗外的雪光足以将室内的一切映照得一清二楚。房顶和地面上,所有物体的表面均被厚厚的雪褥遮掩。几只寒雀从房顶掠过,又飞到树杈间的巢中,留下了几声哆哆嗦嗦的鸣叫在空中回响。

父亲说,大雪纷飞,红尘中所有的不悦都可以在此时释怀、淡去。父亲说完这句话,叫我坐在火盆旁边,他不时用火筷拨动炭火,或将一块块栎炭撑起来,架空,栎炭不一会就发出一阵阵爆裂声。坐在火盆旁的哥哥低着头在看小说,姐姐把双脚架在火盆旁边,手里在织毛衣,小哥哥则是背对着火盆伏在小桌子上写作业,母亲则依然在厨房里忙碌着。

火盆中那猩红色的炭火,让人感到特别的温暖、特别的温馨、特别的柔和。火盆的旁边放着父亲喝的紫砂壶,父亲端起来喝,要是发现茶水冷了,就把茶壶靠近炭火,让茶水保持可口的温度。母亲忙完后,坐在火盆旁,她会讲起过去下雪天她所经历过的许多趣事。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每逢下雪,我的祖父会叫佣人将一尘不染的雪,装进几口大缸,然后封存起来,待到夏天泡茶。雪水泡茶清凉、润肺、降火、不生痱子。至于家中的花园里,冻豆腐、冻鱼块、咸肉、香肠等东西,一直可以吃到来年开春。母亲说着说着,脸上就闪出了平时很少有的幸福的神情。我们被母亲的情绪感染,拉着她的手,叫她多说些过去的事。可是母亲就跟说书的一样,“见好就收”,总是让我们有一种期待。

父亲也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不时插说一些母亲当年“好吃懒做”的笑话。等到父亲把那壶茶喝得平淡无味时,我家窗前的屋檐已经开始挂起了冰冻溜溜。我问父亲,“为什么对门住的程奶奶家的屋檐没有冰冻溜溜呢?”

父亲告诉我:“我们家人多,加上又烤火盆,室内的温度高,时间长了,屋顶上的积雪就容易融化,所以屋檐就挂起了冰冻溜溜。而对门程奶奶一个人在家,室内的温度低,所以就没有这种现象。”

夜深了,大杂院里基本上没有行人,远处传来猫“叫号”和犬吠之声。谁家的婴儿吵夜的哭闹声和年轻母亲哄孩子唱的歌谣声,从围墙外边传过来,增添了雪夜的深沉和寂静。夜再深一点的时候,大杂院最后面的李妈妈家的媳妇从纺织厂下中班回家了,她推开大杂院大门发出的“吱呀”声,很清晰。不一会,就听到她走在雪地里“咔嚓咔嚓”的脚步声。当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推门关门的声音消失后,整个大杂院又沉浸在寂静之中。

雪夜的文章14:红泥小火炉

文/张秀云

世间的温暖,无非雪夜围火炉,又或雨夜茶一壶。

冬天里,暖是刚需,周身暖融融地站在窗前,外面阴沉沉的天空才能生出诗意来。一千多年前的那个黄昏,天欲雪,白居易屋里的小火炉蹿着红彤彤的火苗,坐在火苗上的那壶绿蚁酒,香气浓浓地飘了出来,这时候,诗人想起朋友刘十九,于是提笔写了个便条:“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都说这是一首诗,你看看内容,应该是一张便条吧,随手写下来交予童子,让他给那个人送过去。故事没有后续报道,如果续上,应该是,那个人看了,立马跟着童子过来了,二人围炉对饮,一杯一杯复一杯,外面雪花已经飘了起来,一层一层,厚厚地落在柴扉上。大雪封路回不去了,于是继续喝,继续玩,“围棋赌酒到天明”。

与刘十九一起在这张便条里流传千古的,是红泥小火炉,一到冬天,现代人的朋友圈里,到处都是这句话,都是喝酒的邀约。这是一款什么样的炉子呢?我小的时候家里用过一种煤炉,红土烧制的,褚红色,经不起大的磕碰,应该与诗人家里的大体相同。只是,我们烧的是很多孔眼的蜂窝煤,诗人的燃料应该是木炭。但不管是不是红泥炉,不管是什么燃料,只要有一炉火在,就会生出一怀温暖,生出严冬里的幸福感。

夜晚,四野静寂,除了偶尔一声犬吠,余下的就是簌簌的落雪声。这时候,坐在炉火前,读书也是件开心的事。雪夜闭门读书,在热烘烘的炉火跟前,一页页忘我地读着,看得心潮澎湃,不时地拊掌叫绝,确是人生快事。常有人感叹,文学能有什么用!是的,文学不能帮你买一篓炭,但你看,它可以让你的生活变得有趣,能慰藉你漫漫雪夜里的孤单寂寞。

我小时候的冬天,最喜欢守在火炉子旁边,看红红的小火苗从蜂窝煤的孔洞里呼呼地跳出来,把小手盖在上面,再迅速移开,烘得热乎乎的。玩够了,就抓一把花生放在环形的炉盖子上,看花生壳的缝隙里渐渐冒出一小股白烟,渐渐地扑出香气来。黄豆放在上面,一会儿就会被烫得直跳;红芋会软烂香甜,玉米粒会开出花来。母亲有时候还会倒腾个“火锅”给我们暖身子,白水里煮上白菜和嫩豆腐,捞出来蘸酱油吃,一屋子雾气缭绕热气腾腾。那些天寒地冻的日子,常常是一家人围坐在炉火前,父亲用芦花编织木底草鞋,母亲缝缝补补,哥哥姐姐做作业,我则抱着炉子,吃得满嘴乌黑。吃饱了,就坐听风声,迅猛的、凌厉的北风扫过干枯的树梢,扫过冰冷的屋瓦,呼啸着疾驰而去。几十年过去,现在回忆起来,仍能感觉到那嗖嗖疾驰的劲风,感觉到炉腔里小火苗轻微的喘息,感觉到“暖老温贫”。

记不清在哪里了,曾看到过这样一段描述:“雪后晴日,温冬酒一壶,卤肉、糟鱼为佐,临窗独酌,闲看顽童呵手堆雪人,不觉日昏,而酒亦尽矣。”这个画面,真让人觉得静日生香,明亮又温暖,觉得作者身后,肯定有一个红泥小火炉旺旺地烧着,小火苗调皮地忽闪跳跃,温着一壶老酒。杯空了,他转过身来,斟上,继续慢饮,继续看窗外的景致,直到天色昏黑。严冬里,只要有一炉火在,时光怎么都是好的,独酌好,对饮好,读书好,闲坐亦好。

都说张爱玲孤傲怪僻,不食人间烟火,她却喜欢看人生煤炉子。寒天清早的人行道上,扇子扇出滚滚的白烟,她就喜欢在那烟雾里走过,那烟雾薰眼而呛人,却是香而暖的,是尘世的味道。说白了,她的骨子里,和我们普通人一样,也贪恋着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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