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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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文章1:月儿滩

文/丹影

丹江河的水到了月儿滩后,先呈顺时针旋转180度,再蜿蜒向东流去。弯弯的流水,裸露的沙滩,远远望去,就像镶着金边的圆镜,这便是月儿滩。

其实这儿先前不叫月儿滩。传说在很早的时候,这儿四山环绕,河水沿着山根作圆周运动,居住在环水中间山丘上的人们,常常受着水害,生活不便到了周朝时期,有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叫周揽王。周揽王凿山引水,从此这儿便不再受水之苦,河水流到这儿慢慢绕出半个圈后,便顺着凿开的山凹悠悠东去,而河水这么一绕便绕出一个月牙形的滩。

月儿滩山清水秀景美,伴随着在这里世代生息的人们。如今,这里已成为旅游度假之地。沿着古龙驹寨的花庙前乘筏漂流,江峡两岸险山异景尽可饱览,只是到了月儿滩后,江面宽阔,水流平缓,一派江南风光。沿山脊修建的揽王庙虽时间不长,但前来度假观光的游客,大多要在领略了漂流所带来的刺激后,拾级而上,在饱览一番月儿滩的奇山异景后,凭吊一下周揽王的塑像。那袅袅的香火,弥漫在揽王庙的上空,给月儿滩镀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早春,乳白色的雾罩在水面上,沿江边的沙滩上有两行前行的脚印,只要你稍微留心一下,便可发现一顶顶小花伞,像一朵朵盛开的喇叭花在点缀着江边,这便是春的气息。

阳春三月,风和日丽,少妇们便在这江边搓洗衣物,那一搓一洗,露出了大红褂下白白的肤色,要是遇上个机灵鬼,她便会抓起一把沙子,沿着那裤腰撒下,这时的月儿滩便会充满一湾的笑声。

而最让人陶醉的时候便是有月亮的夏夜,当夕阳收走她那最后一抹余晖的时候,弯镰似的月光早已挂在了湾中间的疙瘩岭上,给这时的月儿滩涂上了一层银辉,夜风顺着河湾徐徐吹来,喧嚣的河滩一派寂静,唯有哗哗的江水唱着属于自己的歌谣。此时,躺在河湾的沙滩上,看着苍穹里的银河,数着天上的星星,便会给人许多遐想。也只有在这时,滩前滩后的女娃们便相约来这里洗澡。偶尔从滩那边山坡上飞来一只流萤,那银色的光在河面上跌上滚下,让人心旷神怡……

江河文章2:美在巴江河

文/王柯予

我的家乡特别美!美在怪石嶙峋的大小石林,美在山清水秀的长湖,美在四季如春的巴江河。

走进巴江河,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不是一般的美景。当春姑娘把春雨静静地洒向大地,整个大地穿上绿装时,巴江河也随着大地妈妈苏醒了。太阳射出的万丈光芒笼罩了整个巴江河。河水静静地流淌着,一阵风吹来,清澈见底的小河如同一条透明的蓝绸子,躺在大地的怀抱里,几只小鱼游过来,明镜一样的水面顿时漾起了一道道波纹。

沿着巴江河道行走,放眼望去,一片碧绿,鲜嫩的颜色顿时映入你的眼帘。长长的柳条抽出了嫩芽,亲吻着巴江河。这柳条又似少女长长的头发在飘舞。榕树、樟树、松树、银杏树……都舒展开嫩绿的叶子,像赶集似地聚拢来参加春天的聚会。玉兰花也着急地赶来了。白的如雪,红的似火,粉的像霞……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刚刚盛开,有的全都展开了。蝴蝶也迫不及待地飞来祝贺,惹人喜爱。樱花、杜鹃花、一串红……许多不知名的花儿竞相开放,一团团、一片片,就像给巴江河穿上了一件五彩的衣裳。

巴江河不仅美在白天的清新、自然,还美在夜晚的宁静。当万家灯火亮起来时,月亮跑出来把光芒洒向大地,巴江河此时是那么迷人,河边还不时传来阵阵幸福的笑声。夜深了,巴江河静静地进入了梦乡。

石林的美,美在哪?我要大声告诉你,美在那如画一般的巴江河。

江河文章3:小桥

文/王凡

由于江河溪流或悬崖山涧阻隔,人们要想很快到达对面,就必须在它们之间架设能够迅速跨越的交通工具,这种交通工具我们一般就把它叫做桥。

桥横在山之间,水之滨,形状万千。无论是石砌的,木架的,铁搭的,舟浮的,大都能够结合当地的地形地貌,体现一个地方的特色。而如果江面不宽,高山不险,那么架设的桥肯定也是小巧玲珑,格外别致,我们一般称之为小桥。

比起现代建造的许多跨江跨海大桥,小桥一般没有宏伟的桥头堡,也没有高大的桥墩,甚至连古朴的栏杆也常常略去,简约之中往往透出一股朴素之美。多少年来,就是这些毫不起眼的小桥,曾经跨越了多少危崖峭壁,急流险滩,茫茫岁月,给过往的路人带来希望和信心,使他们踏上了光明的坦途。

我的家乡文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有各式各样的小桥架设在潺潺溪流之上,连接于两岸人家之间,使我不用跨出远门,也能够近距离欣赏到小桥流水的别样韵味。《诗经·大明篇》中就有“亲迎于渭,造舟为梁”的记载,史记中也曾多次提及春秋战国期间,当时的人们在江河湖泊之间建造桥梁,以适应当时的战事和农耕的需要。和许多后来新建的大桥相比,古代的能工巧匠们建造的桥梁一般不大,也不长,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小桥,不过与现在许多气势恢宏的现代化桥梁相比,它们倒显得大名赫赫,令人耳目能详。如比较着名的就有西安的霸桥,北京的卢沟桥,苏州的枫桥,河北的赵州桥,他们大多属于不起眼的小桥,但千百年来却一直声名显赫,历经唐诗宋词元曲的传颂或历史上的大变故而扬名百世。

自古以来,小桥往往是古代文人墨客相聚或送别的最佳场所。我们曾经在唐代诗人李白的《赠汪伦》一诗中领会到诗人在桥边与友人依依惜别的情景:“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这似海的朋友深情,不仅让桥下的流水为之动容,以至于千年之后依然令我们仰慕不已。小桥,自建有以来就曾经演绎了几多凄切曲折的人生故事,它往往是一个地方一道独特的风景线。但在很多人看来,那些隐藏于千转百回的溪流之上,或是掩映在树影婆娑之间的小桥确实是太不起眼了,那古老斑驳的栏杆,风雨侵蚀的石头,宽宽窄窄的桥面,在溪流上或者悬崖之间傲然兀立,显得孤独而清幽。但就是这些小小的、不起眼的小桥,千百年来,却不知有多少断肠人伫立桥头,无语哽咽,望尽天涯路。

通过阅读文学作品我们得知,千百年来,小桥作为一个特别的载体,承载着人们无尽的离愁。那些来自天南地北的商旅行客,文人贤士,为了生存或出人头地,他们常常在鸡啼声中背井离乡告别亲友,踏着冷月寒霜匆匆赶路,跋涉于险山恶水,跨越一座又一座的无名小桥,一步一步地向目的地进发。“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寒树鸟初动,霜桥人未行”,小桥作为人们的交通工具,在这里也成为一种倾诉乡愁离别的对象。而最为着名的是元代戏曲家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小令,更是道尽了那些浪迹天涯的游子的凄苦情怀。几根枯藤缠绕着几颗凋零了黄叶的秃树,在秋风萧萧中瑟瑟地颤抖,天空中点点寒鸦,声声哀鸣……写出了一片萧飒悲凉的秋景,营造出一种凄清衰颓的氛围,烘托出作者内心的悲戚。我们可以想象,昏鸦尚能有老树可归,而游子却漂泊无着,有家难归,其间该是何等的悲苦与无奈!接下来,眼前呈现一座小桥,潺潺的流水,还有依稀可见袅袅炊烟的农家小院,这种有人家安居其间的田园小景是那样幽静而甜蜜,安逸而闲致。这一切,不能不令浪迹天涯的游子想起自己家乡的小桥、流水和亲人。

就这样,千百年来,这些看似普普通通的小桥成了各样人们抒发情怀的象征,成为一首千古不朽的诗篇。这里,除了小桥本身古朴、空灵的气质,还因为小桥总是与流水舟揖、渔歌号子,以及河流两岸的农舍、绿树、田野紧紧相联,衬托出一幅古老质朴、宁静闲适的田园风光。不用查证也可以知道,几千年来,有多少骚客文人乘坐江南的乌篷船悠然行驶在江南水乡的河面上,他们或游山,或玩水,或聚友,或品茗,我想更多的是为了观赏两岸各式各样的小桥。据传,清朝乾隆皇帝下江南之后,对江南的许多造型独特的桥梁十分着迷,为了既能欣赏到江南的桥梁之美,又能使自己免受奔波之苦,他便把江南许多着名的桥梁都搬到北京的皇家园林里面进行仿造,由此可见设计精美、造型奇巧的桥梁的巨大魅力,这也是爱桥之人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了。至于那些达官显贵在官场失宠,或风流才子在情场失意之后,一座原本并不起眼的小桥,不仅可以慰藉他们饱经风霜的心灵,又成为他们抒怀写意的最佳对象,甚至成为他们疗治心理伤痕的绝佳去处。

众所周知,圣人孔子曾经发过一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长叹,但是不知你们想过没有,到底是什么能让这位中国几千年来最伟大的儒家思想的创始人发出如此的感慨呢?我猜测当时他是在周游列国传播儒家思想的途中,率领众弟子偶经一座桥梁之时,面对着桥下滔滔奔流的河水,不由得感慨人生苦短,光阴易逝而发出这样的人生感言。最为经典的还有唐代诗人张继的《枫桥夜泊》。一个秋天的夜晚,一艘远道而来的客船停泊在苏州城外的枫桥边,明月已经落下,几声乌鸦的啼叫,满天的寒霜,江边的枫树,点点的渔火,这清冷的水乡秋夜,陪伴着舟中的游子,让他感到是多么凄凉。全诗只有短短的四句,却写出了诗人所见、所闻、所感,并绘出了一幅凄清的秋夜羁旅图。特别是那寒山寺的夜半钟声,不但衬托出夜的宁静,更重重地撞击着诗人那颗孤寂的心灵,让人感到时空的永恒和寂寞,产生出有关人生和历史的无边遐想。从这里可以看出,一坐平时并不起眼的小桥,竟然让诗人触景生情,发出了这么大的感慨。而当代诗人卞之琳的《断章》这首诗当中,桥也作为一个特殊的意象出现:“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这首诗虽然写的是“看风景”,但笔墨并没有挥洒在对风景的描绘上,而是不经意地露出桥、楼和观景人,它把画面的重心落在了看风景的桥上人和楼上人的身上,就像淡淡的水墨画把那若隐若现的虚化的背景留给人们去想象。

我的家乡文昌河上的多座小桥,据说大多为海外华侨投资建造。因为战乱和谋生不易等原因,解放前,文昌的许多沿海居民都选择了飘洋过海,到外地打拼,相信很多人当时就是从文昌河顺流而下,扬帆出海的。我认为,当时文昌河上肯定是没有桥梁的,他们从当时的简易码头匆匆登船,到异地谋生之后,肯定对当地的桥梁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也肯定为家乡没有一座像样的桥梁而耿耿于怀。于是,多年之后,当他们有了一定的积蓄,就萌生了回家乡建造桥梁,造福桑梓的念头,于是才有了今天文昌河上的各式小桥。我曾经无数次从这些小桥上走过,以前是没有什么感觉的,但是最近几年,随着城市建设步伐的进一步加快,文昌河上又多出了几座小桥,有些是新建的,有些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改造加固的。家乡的小桥日益增多,一方面说明了城市建设面积的不断增大,另一方面也为那些经常出门的人们提供了方便,这是一件好事。但是令我感到惋惜的是,许多老桥随着改造,一些珍贵的历史符号也随之消失,这不仅成了我心中的一大憾事,也成了我心里一个无法消解的心结。

千百年来,人世间有着太多的坎坷不平,唯有质朴的小桥始终屹立在溪流天堑之上,成为一道道镌刻历史的独特风景线。这些散落在广袤大地上的众多小桥,不但繁荣了一方经济,还支撑起人们勇往直前的坚定信念,同时也引渡一段段平凡或精彩的人生。因此,每次看见桥梁,我就会想起桥梁的历史,人类的历史,因为有了人类的活动才有了桥梁,有了桥梁人类才不断向远方迁徙和繁衍,然后再建造新的桥梁,它们是一幅互相依存、割裂不掉的历史画面。

所以,每当看到家乡的小桥,都让我倍感亲切,不管它们的建成历史长短,也不管他们的建筑风格如何,为了在桥上看看两岸的风景,看看家乡近几年来发生的巨大变化,我都不由自主的产生跨上去的念头。

如果有时间,到桥上去看一看,或走一走,总是好的。

江河文章4:门前有条绣江河

文/张树东

其实我的家并不在绣江河边上。

我出生在胡山脚下一个将近三千人的山村白泉村。从小就听长辈说,我们村东头原来也是泉水四溢,河流汤汤。为什么叫白泉村呢,就是因为胡山上的水流下来之后,从我们村的泉子里冒出来是白色的,所以祖先就把村名取为白泉村,再往下流到明水,正好天亮了,所以取名明水。但是从我记事以来,村里留给我的印象就是缺水,而且是奇缺。河沿里干涸得寸草不生,到处是白花花的河溜子。当时村里流传着一首歌谣,叫“青山绿水三个月,荒山秃岭又一年”,说的就是这种情况。记得有一年已进入夏季,我们全家在东山后的山坡上刨地,临近中午,日头正毒,像个大火盆一样整个囫囵囵地挂在头顶,很快全家人就被晒得像里外都蔫了的青玉米稞,只要一颗最小的火星都能点着。带去的两瓶水不喝还罢,一喝反而倒像在干裂的黄土地上掉下几个雨点后砸起几缕尘土一样,让人浑身内外更感干渴,意识已经完全被烤得模糊了,一个念头只盼着赶紧回家一头扎进水缸里,掀开喉咙口的盖牛饮一通。但是老天就是这样捉弄人,等我们迈着像灌了铅一样的腿好不容易挪到家的时候,才得之全村要停电停水一个星期。父母开始向对待香油一样珍惜家里仅存的半缸水。母亲说,早知这样,今天就不去山后刨地了,在家多挑下点水就好了。母亲边说边收拾着家里的水桶,准备和全村人一起去村东头苇子沟头的沙坑里接渗水。我也随着母亲去了。好家伙,一条足有三公里的山沟,一眼望不到头,黑压压排满了来挑水的人。等到挨到我和母亲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多,我们整整等了七个多小时。我在一旁举着灯明子,母亲拿着瓢往水桶里刮水,十来分钟刮一瓢,实际上也就半瓢水,剩下那半瓢是沙子。当时我就想,如果全村现在没有苇子沟这个唯一的季节性渗水池,如果不是夏天雨季,那全村人这七天岂不干死?什么村里原来泉水遍地,胡山的水从村里的泉子里冒出来是白色的。那一定是大人为了掩盖村里缺水的事实而编出来糊弄我们小孩的,或者干脆就是因为村里缺水而编出来的一个寄托着美好希望的故事。回到家后我就质问奶奶。奶奶说,孩子,我们没有骗你。七、八年前,我们村东头确实到处都是泉水,后来煤矿来了,河沿里才断流变成这样的。原来如此,东山下,过去让我一直羡慕那堆高高的像小山一样的煤矿,一霎那间,在我眼里变成了一头张着黑洞洞血盆大口的怪兽,一下就把村里人相濡以沫几千年的美丽泉水吞噬了。那种恨和惋惜在幼小的心里,痛彻骨髓。但是据说明水丝毫没受影响,依然是遍地泉水,人们从大街上走,街就是河,河就是街,大家天天从透明的漫过脚脖的泉水中走过,真是让人既嫉妒又羡慕。心里就涌起一种什么时候一定要到明水去看看的冲动。

盼啊盼,不知盼了多少年,多少天。记得那一年自己好像五岁。有一天,父亲忽然和我说明天去明水买小猪仔,可以带我去。这真是喜从天降。第二天五点多我就起来了,早早地吃了饭坐在大门口等着。一大早,父亲就出门说去借自行车。但是很快就回来了,说没有借到自行车。我就埋怨父亲,为什么不早去借。父亲说,其实三天前他就去借了,但是村里就那么几辆自行车,一直没借到。我不管,只管坐在大门口哭。正好这时邻居二叔下夜班骑自行车回来,父亲就借了他的自行车带我去了明水。

自行车车轮一圈圈飞快地亲吻着章莱路的沙子路面,发出“沙沙”的声音。太阳在东边的杨树梢上从这棵一下跳到另一棵上,在自行车的前面洒下一路碎金。经过双山村,再拐过一个大“S”弯道,然后直行十多分钟,穿过胶济铁路桥,明水就到了。又往北走过三、四排低矮粗粝的青砖瓦房,泉水忽然就展现在眼前。东面是一条一人多高、长长的湿漉漉的石堰,水就从堰西边的河里由南而北缓缓地流着,黛黝黝的,但是清澈的很,看得见水面缕缕的水波,水波下面是一条条逆水游动黑栩栩的游鱼和褐色的砂砾。我登下脚上的鞋,飞奔进那带着灵气和淡淡的水草腥的河流里,仿佛又回到了温暖的裹在羊水里的胎盘里。河水刚刚漫过小腿正好到膝盖这,水和小鱼在你的腿边游来游去,柔柔地蹭得你酥酥痒痒的。我在河里躺着游、侧着游、趴着游,要多惬意有多惬意。更让人惊喜的是无论我在河里怎么扑腾,河里的泉水始终是清澈的,而且全身洗过之后皮肤依然光滑不泛白。特别是那些小鱼,滑滑的,我屏住气扑过去,明明一下攥在手里了,但是五指张开,最后掌心里剩下的还是只有那在阳光下闪着金亮的水滴。我不服气,再去逮,手中依然空空如也。反反复复,最后在岸边扑住一个像小精灵一样横着飞跑的小螃蟹,大喜过望。父亲在河沿上一遍又一遍地催,说集在西麻湾,那里的泉和这长川沟的一样好玩,我们赶紧去吧。听了这话,我才极不情愿地一步三回头地上了岸,跟着父亲往西麻湾去。

向西走了大约三四里地的光景,明水大集就到了。老远就看到临近西麻湾的东岸,路北有一里多地,长长的一溜摆满了卖小鲫鱼、小虾、鲤鱼猴子、小螃蟹的摊子,都是从绣江河里下网扒上来的。那些小螃蟹,壳是青墨色的,肚子金黄,油亮亮的泛着光,在那些螃蟹篓里一个个吐着白色的泡泡;而那些小河虾,透明发亮肥胖的身子上,伸着两根长长的须,似连着非连着。我央求了半天,让父亲给我买。父亲看了一眼又一眼,最后也没舍得给我买。我们继续往西走。西麻湾河水很深,东西两岸之间有四块大青石板连着,河水漫过石板向北流去,“哗哗”的老远就能听到。桥南面是西麻湾的源头,眼明泉水从嶙峋的石缝里、草丛里汩汩涌出,那么欢实,仿佛永远也流淌不完。我跑到山脚下那个最大的泉边,“古登古登”痛饮个饱,一股甜丝丝的凉意夹着一种满足感和快感,从脚底心一下子升到头顶。父亲生拉硬拽着把我拖到了猪市。那些粉嫩的、黑亮的小猪仔,非常可爱、非常萌,但我都提不起兴趣,只是应付地陪着父亲转了两圈,自己就再不愿动了。早晨来明水的冲动也因为日上三竿、肚子开始咕咕叫而跑得无影无踪了。父亲看我实在打不起精神,说咱们去宫王村你姑家吃中饭吧。我一听,立马又像上满了弦的钟表。

离开西麻湾往北走,路过的第一个村是眼明堂村。村东头有座桥叫锦龙桥,是一座三孔石桥。桥面上的巨石被岁月的时光打磨的水光溜滑,桥栏杆上的绳痕有的也有一指深,足见年代久远。桥西头有一座眼明神庙,庙前勒碑两座,向人们诉说着庙前这条古驿道既往的历史。桥东头是一片藕池。时值盛夏,一面面舞裙一样的荷叶在河面上铺展开,层层叠叠,密不透风,看不到荷叶下面一点水的影子。微风吹来,这片完全由一面面荷叶铺成的碧浪,好像千军万马一样一波又一波地涌向岸边,鼻孔里就充满了幽幽的荷花的清香。父亲说,这就是明水白玉莲藕,要是一不小心掉在地上,脆生生的能摔得粉粉碎。我心里想,这藕得多脆多好吃啊。

与眼明堂的这片荷花隔路相望,是廉颇村的稻地,鹅黄淡绿透亮亮的一片,一看就满心透着欢喜。在这片稻花飘香的稻地西侧,躺着一条沙子公路,顺着这条路往北走就可以到姑姑家。绣江河沿着公路穿过各个村子逶迤北去,河水浅得几乎与地平。沿河是一户户民居,家家坐北朝南,青砖青瓦粉墙,整齐有序,错落有致。大门一律朝东,门口铺着两块大青石板,搭向河的东岸。家家户户就从石板桥上进进出出。两颗合抱粗的柳树也斜张向东岸,一条条丝绦风摆杨柳般的垂下来,和从院里探头探脑伸出的柳条亲昵地并肩探向涟漪的河面,好一幅“家家泉水,户户垂杨”的幸福田园画。柳条下,家家的女主人袖子挽得高高的,露出一节白藕一样的胳膊,举起手中光滑的棒槌,鸡啄米似的,一下又一下捶打摊开在石板上的衣服,“梆梆、梆梆”,像有节奏的小鼓声,顺着清清的河水飘到下游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坐在父亲的自行车上,听着这悠长的棒槌声,忽然觉得那一根根圆润的棒槌,一下下像是在敲击着胸腔中那块最柔软的地方,就这样,我睡着了。

等我听到父亲喊“到了”的时候,一睁眼,父亲的自行车已经进了姑家的小院。路上砚池、湛王、浅井、西营、后营五个村是怎么过来的,我一概不知。姑父早已蒸好了大米饭,米粒雪白晶莹透着亮光,老远就能闻到香味。我狼吐虎咽一口气吃了两碗。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香的大米饭。至今回想起来,仿佛还颊齿留香。姑父说,自己的大米,比明水香米的味道差远了。你们来的时候看到廉颇村的水稻,那就是明水香米大红芒,过去那是给皇帝进贡的。那香味“一地开花满坡芳,一家做饭四邻香”。乖乖,听得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想什么时候我也能有福吃上一口香喷喷的明水香大米呢。

吃了大米饭,姑父说我在家给你们做螃蟹面,你和表弟到后营村去买后营锅饼吧。到村西头那家去买,那是老字号,最有名了。我一听,欢呼雀跃,蹦蹦跳跳就和表弟一溜烟跑出了大门。后营村离宫王村很近,抬腿就到。从远处看见村西头有一排青瓦前出厦的铺子,土褐色的木头柱子,油漆斑驳,前出厦上长满了青草,可见这座老房子有年头了。但是不巧的很,我和表弟进门后一问,人家说一百五十斤干面的锅饼,一早就抢光了。我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表弟看了,赶紧劝我,说我们快回去吃螃蟹面去,我爸做的螃蟹面可香了。回到家,果不然,老远就闻到姑父做的面条卤子的香味。螃蟹面好吃不好吃,关键在卤子做得鲜不鲜。姑父首先把我在西麻湾看到的那种小螃蟹用小石磨磨碎,放到呛好的锅里调鲜,然后撒上肥厚的香椿芽叶,最后浇上金黄的鸡蛋汁,一锅香喷喷的螃蟹卤子就新鲜出炉了。见我们进家门后,他马上把擀得半人高的面条下到滚开的锅里。十五分钟后,热腾腾的面条出锅,金黄金黄的,浇上碧绿的螃蟹香椿芽卤子,黄中带绿,绿中透着香,还没吃,已满嘴口水。挑一根面条入口,起初有点若有若无的腥味,随后就是磨碎的螃蟹的鲜和香椿芽的醇,从鼻孔到嘴巴、以致喉头都被这种鲜香包裹着。姑父说,绣江河从眼明堂、廉颇、砚池、湛王、浅井、到三盘、四盘、宋家磨、秀园,一溜十几个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出了很多老字号名吃,像浅井的螃蟹面、西营的锅饼,秀园的水饺。为什么有这么多好吃的,主要是绣江河两岸的面好。过去绣江河两岸有八九七十二盘水磨,“三月晴轰两岸雷,一天春卷千堆雪”,那水磨磨出来的面像雪一样白,连北京城的人都来淘换。我问,为什么后来水磨没有了。姑父抽了口烟,给我讲起了关于水磨的故事。从前,邻村宋家磨有户人家,有天早上看到门口有个被猎夹夹住的黄鼬大仙。这个人就把黄鼬大仙救了,然后把它抱回家里,拿出家里仅有的一个鸡蛋喂给大仙吃。后来,大仙为了报恩,天天领着自己家族的人给这家人往家偷麦子。偷一袋麦子,主人给大仙三个鸡蛋。慢慢地这家就用这些偷来的麦子建起水磨开始磨麦子,最后这家人成了方圆有名的大财主。财主有钱后心就变坏了,他怕有一天黄鼬大仙反过来会偷自己。于是他想了个主意,让黄鼬大仙去给自己偷个大石槽来。这天早上,看着从东面一座大石槽飘云驾雾地就来了,财主喊了一声“快砸死这些小畜生吧”,那座大石槽忽然就从天上掉下来,把下面黄鼬大仙的徒子徒孙都给砸死了。小黄鼬来找财主算账,财主说这些年你吃我家的鸡蛋,鸡生蛋蛋生鸡,你说你欠我家多少钱吧。黄鼬大仙没有算过财主,最后就把绣江河上所有水磨的麦子给偷走了,从此绣江河的水磨就因没麦子可磨都被人给掀到河里去了。听到这个故事,在我幼小的心里别提有多恨那家财主了。我让表弟领我到宋家磨去看那座石槽。果然有座大石槽,赫然卧在宋家磨村东头的麦场里。我更坚信姑父的故事是真的了。

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也有一个懵懂少年长成成年人了。因为一次偶然的原因,又到浅井村去,这次终于吃上了真正的明水香米和正宗的螃蟹面。但是感觉好像没有姑父说的那样好吃,甚至比他当年做的大米饭和螃蟹面都差远了。至于西营锅饼,我找了好多年,原来那个青瓦上长满荒草的前出厦铺子,现在已被一座红砖的二层楼房取代。农村的楼房盖得很简易,显得很仓促很土的样子,没有任何特色。他们也早已不再做锅饼,改成卖那种南方出的膨化食品和塑料玩具,正赶上放学,小孩子们围着小店买了玩具和食品后,高兴地吹着口哨四散而去。但是我的心却忽然一沉,不知什么原因。偶尔也会听说有人从绣江河里发现当年掀进河里的水磨磨盘,我去看过,尽管在河里若隐若现,而且上面布满了青苔,但是可以看出磨盘的轮廓,很大很沉,无声地躺在那里,似乎在期盼着什么,我不知道。

江河文章5:印象良江河

文/段飞鹏

走遍天下千江万河,我最忆还是郴江河的支流、老街西边的良江河。

良江河,发源于五盖山的枫木庵。儿时印象里,良江河河道蜿蜒,河水清澈;河水里有水草,水草呈青紫色,很柔滑,水中捞出拿在手上轻嗅,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水草顺流摇摆,姿态悠然。小鱼小虾成群,躲在水草里觅食;螃蟹横行霸道。水面稍有动静,鱼虾便以水草为天然屏障,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春分过后,岭南天气忽冷忽热,沃野开始变得阴冷、潮湿、雾腾起来。阳春晨曦下,良江河畔,柳青梨白,桃红花紫,莺歌燕舞,烟雨朦胧。河道两岸的水田大亩小丘,无序错落;河岸、田埂上的梨树苍老、稀疏,在空旷沃野尤为突兀;梨树刺破晨阳,树干下的皂角、冬茅草、荆棘生机盎然。

犁田的水牛牯,经不住嫩绿的诱惑,边拉犁前行,边抢吃田里刚刚长出的青草。它那粗大的鼻孔,不时喷出热腾腾的气息,根本不理会农夫的扬鞭吆喝。

燕子闪电般掠过牛背,不时在空中穿梭、盘旋。燕子啄取猎物后,成群结队,飞驰回巢。哺乳雏燕之后,它们又会返回犁耕的田野,或栖落在电线上,或落在梨树、柳梢枝头,叽叽喳喳,不停地梳理羽翼。

田野里那些成群的麻雀呀,蹦蹦跳跳叫过不停,紧随耕耘后的新泥间、田埂上、草丛中觅食。犁田的农夫一声吆喝,麻雀立即腾空而起,蜂飞而去,转瞬又会飞了回来。

白雀鸟、乌鸦、八哥不怕人。白雀身手敏捷,捕食翻犁后暴露出来的冬眠昆虫。乌鸦、八哥,则会落在牛背上、树枝头,不放过任何捕食的机会。布谷鸟不知躲藏在林溪间的哪个地方,放开嗓音,隔山对唱“清——明——酒醉!”“清——明——酒醉!”

转眼,良江河的端午水如期而至。河水会漫过岸边,淹没地势较低的稻田。洪水退去后,用不了几天,河水又恢复原来的长流,清澈、温婉。

孟夏,老街开始潮湿、闷热起来。赤脚走过青石板水巷,爬上高岗举目望去,禾苗返青,杨柳摆帘,南瓜开花,梨果青涩。良江河水不再冰冷刺骨,我们则开始下河搬螃蟹了。

良江河里的螃蟹个头不大,喜欢蛰伏在河中石头底下的砂砾中繁育,与活水共生。水质浑浊,泥沙污染的溪水、河流,绝对没有螃蟹。良江河水之所以清澈、湍急,源源流长,得益于上游有一条暗河,长年喷涌不止。

夏秋之季,河里螃蟹特别多。河蟹虽不及阳澄湖大闸蟹,但拌合油盐、辣椒炒熟后,蟹壳由青黑变黄红,嚼起来清脆生津、香辣可口,是道难得的美味佳肴。抵挡不住美味的诱惑,每当搬螃蟹的季节,我们每人只穿条短裤,或背鱼篓,或拿木桶、脸盆,沿河找寻螃蟹。如果运气好的话,每次都能抓一两斤螃蟹回家。

炎夏晌午时分,螃蟹会躲藏在河中的石块底下不出来。小石头可用手搬开,而大石块必须双手用力才能翻转过来。发现螃蟹后,要立即抓起来;如出手不快,螃蟹很可能将逃之夭夭。公螃蟹的反戈一击能力很强,如迎面抓捕,稍有不慎,那对硕大带齿蟹脚,像钳子一样死死卡住手指,立马鲜血淋漓;疼痛难忍之时,越想挣脱它的钳制,它反而卡得越死。这种血淋淋的场景,经常在我们抓螃蟹的童子军中发生。所以,要想尝到螃蟹的美味,最好不要浑水摸蟹。而河中的标杆子鱼,如离弦之箭,逆流而上,我们只能望鱼兴叹。

或许,我们抓螃蟹惊扰了水蛇的好梦,那手指粗、一米多长的水蛇,警觉地昂首摆尾,呈S型急速游过眼前,迅速钻进石洞缝隙。碰到这种场景,谁也不敢再往前行,纷纷躲避、上岸。听大人们说,如果被水蛇咬,不死也会脱层皮。谁愿意为了几只螃蟹而丢了小命呢?

我记不起良江河什么时候被人工改了河道。那笔直的河道避免了洪涝,而拦河坝却挡住了鱼虾、螃蟹、团鱼、水蛇等水生物的繁衍、生息。鱼虾少了,河水也浑浊起来,逼得白鹭只得到田间、池塘觅食。

时光荏苒三十载,河水奔流不复还。这五年,家乡的生态系统在慢慢修复,良江河河水由浊变清,河道自然成迂。河堤两岸又重现春有油菜花香,夏有鹭鸶起舞,秋有千重稻熟,冬有寒烟袅袅的原野美景。

秋渐远,叶凋零;炊烟起,晚风凉。我迈过那熟悉而陌生的家乡田野,独立在河边的古稀风雨亭,放眼眺望涓涓北去的良江河,一群背着鱼篓的少年,你追我赶突然划过我的眼帘,心头猛然一震,仿佛看到了自己懵懂的少年影子。

江河文章6:与海有关

文/澐瀚

“至少,我们还有荒原,还有江河,还有贫瘠的故土…”

是的…是的…有梦就好,即使是幻想… 耳边可以有这么一句话安慰的话,或给你一个梦想,还是能继续生存的,而让你感动的,无非又有了更贴切的语言:“未来,我们都会幸福,未来的孩子们也都会幸福…”

这样美妙的声音。是的,我们都会幸福的… 久久的,我当然会想念这样的梦,想念遥远的遥远…

坐在海岸的沙滩上,我突然会想到湖泊,只要有水的地方,即使不是黄昏,它也会把天与地连在一起。若是湖泊,那真是田园阿,如果你想静,就坐在树的荫下,靠着它粗大的枝干,那静,会潜入你的心底,亦使你柔软。

这个时候,我闭上眼睛想遥远的一首诗了,想唱。如果高唱,那唱一定是袅袅地被水面的夕阳载得很远,很远。当然我或许还想长长的流一次泪,那也将是最动容的,最悠长的,感天,感地…

**

我曾历经过一座美丽的岛屿,壮美的让人赞叹流连。我离开的那天晚上,平静海面突然升起了巨浪,一夜间岛上景色荡然无存… 早上,从山顶的一扇窗望下看去,只剩下一色的海面,昨天的景如一场海市蜃楼,一瞬间可以苍白,一瞬间,所有的梦,在那一刻都可以戛然而止。

于是,我恐惧起海。记忆里去除不了的昏黄与旖旎

《时光谣》里说,

时光已逃离,变了的是这片光阴,不变的还是那片痴情…时光去了,世界又大了一岁。

… 那夜,让时光占了去,那里面依然有戏中的人…

***

那天我到了另一片海域。这里临海的半山坡上,居然生长着大片的梅林。说是当初只有一株梅,也只是偶尔的来到这里,便恋上了海,恋上了半山坡的人家。

远离山坡上这些红顶的房子,沿着海岸线往远的地方去,绕过一座礁石,看见几间石屋子坐落在一片高高的石崖上,只有一艘渔船,正在停泊。

船上的中年人一跃跳下船,熟练地扯着渔网,一位皮肤黑幽幽的老人,同一个兴致勃勃的十二三岁的男孩,正用力将渔网甩到岸上。网兜里一条最大的鱼足有两米多,这只船应该行驶到深海了。

沿岸再往远处走,走到与居住的岛屿偏远的地方,这里已经看不到什么人了。一艘轮船驶过,淡淡的留下一缕黑色的烟尘,渐渐地远去,静静消失在海与穹窿的一线处,海天显得格外寂静而神秘。

这海天一线之外,是否还有海,还是陆地,或是山脉,或是热带的土着人生活着。远航的船何时回归,再返回时,是不是满载着丰盛和喜悦,或是满载着疲惫和失望,或是历经海的风浪之后满身的沧桑…

我想,这些可以在海边打渔生存的人,他们是听不到人群的嘈杂的,只听着海的喧嚣。哪里是美呢,哪里又是清净呢,清净的与清平的,奇美的与凶险的…

看着潮涌的海浪,惊天动地打在礁石上,曾经瞬间的一幕呈在眼前,让我感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力,又惊叹海深藏的凶猛,还有记忆里的深痛。而那静谧时光中曾经的旖旎,亦成了我记忆中永远的“海市蜃楼”。

****

呃,回来吧,回来吧。

知道知道 我舍不得生我养我的黑土地。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静静的静静的找回海的胸怀和勇气。

哦,我的黑土地,为什么那么荒凉,却又喧嚣,可那里有我的亲人,还有我的静静,我想静静了…

这样一个无人的领域,面对大海,向着蓝色的海天,释放一下心中满胀的东西,舒缓精神,寻回自己丢失的灵魂,还有刚刚的,和曾经的情怀。

*****

海边的黄昏,我能看到可能是与我相隔的一个世界,我站在海的一边,看它,是惊恐的,神秘的,深邃的,柔情的,是千变万化着的,它是随时可以将我的宁静打翻的。它的世界太大了,所以我渺小;它的力量太大了,所以我就像一只不知从哪里被吹来的蒲公英,片刻就会被海吞噬。

偶尔,我或许会成为它世界里的一艘小风帆,或手边的沧桑,或者我离开岸边,它就是它了。它从不会在意谁的存在,任性,才是海的真正性格。你可以沉默,可以无视,也可以躲避,站在一边去揣摩,去幻想,去领略,心亦波涛,这都是你的事。

你的心随它涌动,美好的片刻,或者疾风暴雨,或者一浪一浪的,或者与它一起呼喊,那依然都是你的事。始终,它就是它,或许偶尔,它会打湿你的脚,只留给你片刻的感动,和怀想,而它依然是它。

******

夜晚,仰望寂静的天空,星星,月亮,海风,很平静的海面,还有薄薄的一抹云。

夜深的时候,大概是午夜,我迷迷的,耳边隐隐的听到一种咏颂的歌声,那是支神秘的音乐,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缓缓倾入心境,又漫入了宇宙,远远的出现一片光明,幽幽的,与天地相连融为一体。却是从海上来的,茫茫冥冥中,朝我的方向来的,那片曾经在梦中熟悉而神秘的净土里的声音。

一个洪阔的声音说,“我来过了…”

我的眼睛潮湿着。

我静静地坐起来,全身心的去聆听。大概是因为来自于海的方向,慢慢的我的全身被一点点的化入宇宙。那音乐,有种宇宙间无极的空灵,我是曾经听到过的。那声音让灵魂几乎达到一种空净,在这样的梦境里,心,没有一点尘埃。

第二天清晨突然醒来,猛的惊觉,匆匆向海岸望去,海,海岸,依然如昨,平静美丽的依旧是“海市蜃楼”,我长长的吁了口气。

便常常,耳边会回荡起它的声音,袅袅的绕耳,总会想起一个人,勾起盈盈的泪水,却似乎有很久难以从自然中触及灵魂,而感动的落泪了。

*******

隔着厚厚的落地玻璃

静静地坐在那里

用银勺子搅动碗里的粥

很轻柔,很温柔…

窗外火红的三角梅开着

清晨的时候,我路过那些红顶的房子,走过他们厚厚的落地玻璃窗子,穿过梅林,特意站在山崖边上,静静的倾听海声。

忽然看着一轮初升的太阳从海面跃出,那一跃,都在我的眼底,照耀出从未见过的一种奇特的景色,直直的摄入我灵魂深处,心,猛然的怦动,继而感动得泪如雨下。

或许是因为感动于所有经历的,和正在历经的海市蜃楼。海,依然是美丽的。

于是想到,有多久眼泪流不出来了…也似乎很久没有为大自然的声音,或生命的存在,而如此感动的落泪。这所有的感动,也究竟还都是我自己的事,却是有它赋予了我,我与它浑然一处。

也许浸泡在尘世间的心久了真的已经麻木了。灵魂的根系深埋在内心的深处,总会因感动而流下泪来,这泪一定含着雨露、清风、阳光和尘埃中的魂灵的歌唱,还有那崖岩上,那棵树的枝头,迸发、开放出的花朵。

江河文章7:我的心随着涪江河一起流淌

文/施泽会

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条河流。有的人心里装着长江,有的人心里装着黄河,有的人心里装着嘉陵江,有的人心里装着金沙江,有的人心里装着乌江等等江河水。我的心里装自己家乡的河流涪江河。

我不知道家乡的涪江河源于何处?也不知道她经历了多少年代,才孕育了现在这样的河流模样。

在我的想象中,宇宙间为了润泽子民,盘古王开天劈地,有山必有水,有田必有土,有山路必有水路。有山民必有水族。这些千百年来的历史传承,使涪江两岸的子民因山而居因水而居,生生不息。

千百年来的涪江河,日夜流淌,穿越千山万水,穿越高山峡谷,婉转曲折,汇集溪流,百折不饶,万流争先,浩浩荡荡流入长江。

在旧社会,涪江河是主要的水域交通枢纽,上至川北,下至川东,日用百货,国民党政府征集的军粮,煤炭,木材,药材,盐巴等军用民用物资都是从这条河流上上下下。有千百只船舶,千百个纤夫,在春夏秋冬,迈着坚实的疲惫的步伐,低着头,使劲拖着船只逆流而上。肩膀上刻下了深深的纤绳印痕,大家都是用自己的命在与湍急的河水抗争,与时代和命运抗争。因为家里有一家老小等着纤夫拿回大米和麦面救命。

如果遇到夏天山洪爆发,河水猛涨,纤夫走险,船只出行就很危险。那些经验丰富的船长知道哪里有暗礁,哪里有旋涡,哪里有水鬼,涪江河上下有多少口险滩,有多少个激流,自己行船必须注意安全。但是强大的自然灾害,往往在一夜之间就把船只吞没在江水里,船上的几十条生命就这样消失殆尽。船长面对滔滔的洪水哭哀,嚎叫,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涪江沿岸土匪猖獗,山民和水族都生活在死亡线上。有些上下的船只行至江中,突然之间,一群土匪从河中一跃而起,船只上的物质被洗劫一空,船员的生命危险,反抗的船员就马上命归西天。

传说中,有一个渡口,也就是我的故乡的一个渡口。一个山民要过河去走亲戚。来到这个渡口,渡口边有一个老道说,江底的世界是一片繁华的境地,你想去就跟随我前往。山民没有领略过水下世界,不作任何考虑就满口答应了。渡船行至江中,船只慢慢下沉,到了江底,老道领着山民走进了金碧辉煌的水下乐园,这就是龙宫。龙王在里面象征着最高的权威。里面有桃花,有森林,有大山,有竹林,有堆积如山的宝物,有美女。有“小桥流水人家”,有“古道西风瘦马”,就像元代散曲家马致远的散曲描述的一样美好而凄美。老道和山民在水下乐园住了三天三夜,相当于人间的三年。第四天早晨,老道和山民要回到人间,龙王说,我亲爱的朋友,你们需要什么宝物请讲。山民特别喜欢动物,就指着墙上的那一对白狗说,尊敬的龙王,我就要那一对白狗吧。龙王说好吧,我就送给你,请你必须保管好,不能让人家看,看了它会跑的。龙王从墙上取下了一对白狗当面送给山民。山民就接着把白狗装进了自己的怀里。

老道什么都不要,他们出了龙宫坐上渡船就随着江水上升了。渡口边的人们看见一叶扁舟突然从江面上飘起,感觉很奇怪,怎么渡船消失了三年又重新出现了?这三年他们想渡河就很困难,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才能过河。摆渡老人居然成了一个老道。山民下船来到渡口边。他的怀里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晃动。其他的赶渡人说,你的怀里是什么东西在晃动呢?山民说,是一对狗。赶渡的人说,狗这么脏怎么可以放在怀里呢?山民说它不是一般的狗,是一对白狗,是龙王送给我的,你们不信就问问老道。老道直点头。他们说,你让我们看看吧。山民说,我的白狗是不能看的,看了它会跑的。他们说,奇怪了,一对白狗能跑到哪里去?这样吧,我们这么多人,你站在中央,我们围成一个圈,白狗就跑不出去了。山民说,只准看一眼,不许多看,不答应这个条件我就不让看。他们说看一眼就看一眼。当山民站在中间,从怀里拿出白狗时,两只白狗突然一下就跃入江中,不见了踪影。山民哭着要找回白狗也随着江水而去。江面突然风起云涌,波浪滔天。之前的渡口是一个径直的河道,后来这里成了一个有回水的漩涡沱,船只到了这里就要绕道而行,如果进入回水沱半天都不能出来。后来故乡名称就是因为白狗而得名——“白狗沱”,再后来,因“白”字和“别”字是谐音,就演变为“别口”沱。伪政府取名为“别口乡”。解放后就沿用别口乡。现在撤乡并镇后,别口乡就成了别口镇。

我的心随着涪江河一起流淌。我不管走到哪里,我的心就和故乡的涪江河联系在一起。因为涪江河就是母亲河,河水从涪江沿岸滚滚流淌,从家家户户的门前流过,一直流向东方,川流不息。河水孕育了多少涪江儿女。中国革命的先驱,中共重庆市地方委员书记,中共四川省委第一任书记杨闇公就是喝着涪江河的水成长,走向革命生涯,为寻求解放全中国的真理献出了自己年轻的生命。第四任国家主席,中央军委常务副主席杨尚昆也是喝着涪江河的水走出巴蜀大地,身经百战,为中国革命的解放事业和建设事业贡献了自己的一生。中央军委总政治部主任杨白冰也是喝着涪江河的水走出巴蜀大地,走向了革命的成功道路。还有很多社会名流,政界名流,商界名流,教育界名流,文化艺术界名流都是喝着涪江水成长,成熟,干出了惊人的业绩。故乡重庆潼南县建县一百周年,专门收集整理出版了一百位名人录,这一百位名人录作为了建县一百周年的献礼,彰显了涪江河的无穷魅力。

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步深入,涪江河之前沿袭几千年的木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机动船和很大的船舶。江面上千帆争雄,桅杆倒映,男人赤膊拉纤,光滑的卵石,滚烫的沙滩,洗衣妹子望眼欲穿的拉纤哥哥不见了。黄昏时分,船只逆流,风向独特的孤帆,川江号子,只好珍藏在自己的心里。

不过,那些古铜色的纤夫,刻在人们心里的剧痛是什么时候都消除不了的。那些孤魂野鬼水鬼在回家的路上永远找不到自己的家。因为那些是时代的悲哀和人生的污点。没有正确的光明的政党和政府人民是没有前途的。

我在别人的城市里打工流浪,仿佛故乡的涪江河一直在我的心里流淌。我一闭上眼睛,脑里海就会浮现,小时候看见的河滩下,一只只木船,一个个纤夫,低着头,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有的赤裸着全身,肩膀上套着纤绳,走在滚烫的卵石上,沙滩上,被河水雕刻着,自由着,束缚着,痛苦着,渴望着,前进着,流淌着……

江河文章8:絮言

文/蒲萍

父母爱子女如江河流水

竭其所源,不惜枯竭

子女爱父母如微风吹过树林

几片树叶,在天空中飘落

江河文章9:小江河

文/黄亚薇

祖国改革开放四十年了。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四十年里,每片记忆就像一朵小小的浪花,在时代的大江大河中孕育着、成长着,汇成了属于我的小江小河。

最初的记忆,始于职工大院,简陋、温馨而又其乐无穷。十二平方米的空间,被窗帘分隔成客厅和卧室。多少个夜晚,我伴着爸爸电大夜读的灯光入眠。多少个周末,我被特许睡在爸妈中间而兴奋不已。多少个闲暇,我斜跨着28英寸的大梁自行车在院里横冲直撞。多少个课后,我扔下书包呼朋唤友地在院里串门撒欢。蜗居里锅碗瓢盆的画面如今仍会在梦里浮现;爸妈喊我回家吃饭的呼唤声仿佛还在耳边。

最初的记忆,充满着时代的气息。那时使用粮票,经常跟着爸妈带着油桶口袋去粮店打油买面。那时金属回收,可以用废锅烂盆向走街串巷的商贩置换塑料筐头。那时冬天取暖,学校的煤球需要从家里自带。那时中日友好,至今还记得一句“哈吉米马西呆”。那时消除四害,打了苍蝇要装进火柴盒给老师有所交代。拮据的生活里,爸爸攒了又攒,送给了我一台带给我音乐梦想的玩具钢琴。简单的教室里,班主任李莉老师倾情地朗读着我的作文《我家的小猫咪》。

结束了八年的蜗居生活,我们住上了楼房。在我十二岁那年,终于有了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电话初装费交了一年仍没排上,提前买好的座机被我无数次地拿起放下,只想知道电话那头是个什么模样。老爸擅自作主买了台松下窗式空调,被老妈嗔怪了许久。拖拉机一样的声响,却带给我们前所未有的凉爽。

中学时代,时间忽地就过得很快。每天来回于学校和家之间,街上汽车很少,父母从不担心。煤渣铺就的操场,年年杂草丛生,除草是暑假过后的首要任务。国家的补贴政策,让正值生长发育的我们,每天能吃上一瓶酸奶,外加一个热狗或馅饼或牛角面包。那是学习生活中非常期待的时光。高中,理科生重点班滚动制,让认真而又不堪重负的我几度抓狂……整整六年感觉就那么一晃。

电话终于接通在发榜之前。当时,高考成绩只能通过电信途径查询,五门功课的分数依次报出,紧张得我手心冒汗。大学来到了七百多里外的省会城市,每次来去,都要被一行的同学从窗户上或塞或拽。绿皮火车载着我们一路缓行,每每经过长江大桥,车厢里都会播放长江之歌,让我莫名激动,轻声跟唱。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粉碎“四人帮”后1977年出生的老公,单名一个“贺”字,表达了全国上下拨乱反正的欣喜和狂欢。二十六年后,2003年出生的儿子,因为同年十月我国第一个载人飞船驶向太空,由此取名“宇飞”。多少年后,时代的印记亦如从前。

零零后的儿子也许不会明白资源匮乏的条件下,简单的满足和弥久的期待;不会体会没有电玩的生活里,多元的快乐和真实的相伴。但,他所感受的,是社会信息化的爆炸和日新月异的发展;所承受的,是竞争激烈的时代中,跟进步伐不容放缓。用他自己的话来说,那是一种令人兴奋的酸爽和愉快。

近期热播的《大江大河》,为我们展现了中国城市、农村改革开放的历史画卷。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在这四十年里,成长的是儿女,幸福的是爸妈。身处改革开放新时代中的我们,经历了沧桑,经历了变迁,经历了荣耀,经历了发展。每个人何尝不是那波澜壮阔中的一员。我们是祖国大江大河的无数支流;我们的汇聚,成就着祖国在历史长河中扬起风帆。

江河文章10:情系江河

文/贺生达

我为你魂牵梦绕,我为你奔走一生。

而沉默的你呵,从未为我流露过一个粲然的笑容。

我依然不倦地跋涉,我仍旧不悔地寻梦。怀着亘古不变的执着,呕心沥血,我默默地追寻你匆匆的背影。

卡日曲下那不息的奔腾,源远流长,哺育了五千年不衰的灿烂的黄色文明;格拉丹冬下那不倦的汹涌,浩浩荡荡,滋养了华夏儿女不屈的阳刚血性;塔里木河畔古朴的黄昏,孤烟圆日,点燃过多少文人墨客悲壮的诗情?漓江水秀,荷托轻舟,悠悠荡动着不绝的莲歌桨声……

江南水细,总让人想念黄昏里慈母抒情的悠扬呼唤;塞北河狂,总让人记起风雨中严父伟岸的背影。

江河哟江河,总把最美最好的东西珍藏在激流的底层。

抚摸一次江河,就开阔一次心胸,就迸发出更深的热爱,就激扬起对你更浓的感情。

在你义无返顾的激越中,我才真正感悟到什么是生命永恒。你吐纳寒暑,裁剪时空,代谢绿黄,穿越雨风。

你是奇伟的脉搏,跳荡着大地的生命。背负阳光,肩挑星月,你走过的地方,总有柳绿花红,果香瓜甜,牛哞马鸣,轻歌曼舞,是如许的令人神荡心动。

在你飞流直下的壮举中,凝目你的坦然、你的从容、你的威严、你的魄力,总把我深深地打动。穿过枪林,淋过弹雨。霹雳袭击过你,狂风蹂躏过你,异域的铁蹄践踏过你。可又有谁改变你奔腾的秉性?有谁弯曲过你直挺的意志?有谁听你哀告过一声?嘴巴,紧紧锁在沉默之中。沉默展示了你的风采、你的尊严、你的力度、你的雄风。

在你悦纳万物的宽容中,远眺你潇洒的萍踪,我真正感觉到你就是大地的血液,因了你的滋养,平原才舒展开紧皱的眉峰;因了你的衬托,青山才抖露出威仪的身形;因了你的给予,荒芜的土地才郁郁青青;因了你的存在,才有那温馨的家园、和谐的笑声。假如没有了你,大地将会失色,高山也会变形,整个宇宙将会死样的寂静。

我爱江河,你教会了我执着,教会了我虔诚,教会了我不屈,教会了我宽容。

江河文章11:雨天里的思绪

文/圆梦.文雨

俗语说:"立夏小满,江河满"。看来这话一点也不假!就立夏以来,没见过多少个晴天,都瓢泼大雨居多。昨天晚上到现在,雨水是一直没有停过的。时不时瓢泼一阵,还伴着巨雷闪电。天空黑压压一片,让我分不清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我觉得我早已过了细数雨滴的年龄。现在每当下雨的时候,我更喜欢躲藏在昏暗的房间里,躲藏在温暖的被窝里静静地听外面雨水肆无忌惮的喧哗声。

在有雨的天气里,喜欢被雨声包裏在一个角落里,然后将自己的思绪放逐出去。早已习惯了独自一人静静聆听这喧闹的世界!在雨的世界里,仿佛除了雨声,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人再怎么不安份也只能安静地躲在雨的背后。我觉得下大雨的时候是最喧闹也是最安静的时候。

在下雨时的时候,埋藏在心底的思念的种子,就会发芽长出一抹新绿来!思念的绿苗是一根带刺的藤蔓,会伴随着雨声的旋律疯狂的生长,攀附在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上,让每一根神经都隐隐地疼痛起来。有时候,想念是无力的,它改变不了什么,它无法缩短距离,它也无法让你想念的人感知到。它只会让你疼痛,告诉你此时此刻你仅仅是在想念而已。你不知道为什么无缘由地就会想念,想念有时来的那么突然。你不喜欢做没有意义的事,但是对于想念,即使你知道它是没有意义,你也会情不自禁地去想念。这时你发现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左右的,就如控制不了自己去想念。

在下雨的时候,天空总是很阴沉。我是极易被天气影响的人。雨天里,我会莫名地忧郁起来,也极易被别人的情绪话语影响。所以在雨天里我更适合于独自一人静静地的遐想。有时候会莫名的恐惧,生怕属于自己的一切,都会被雨水淹没。等到晴天的时候,它们就会化成水蒸汽从我身边飘散地无影无踪。因此我喜欢在雨天里去追忆我拥有过的一切,将它们一一在我的心海里刻画下痕迹。我想这样做至少在我失去它们之后,还会有关于它们的回忆。

这雨水大得毫无理由,外面喧闹异常,屋里却显得极其安静。我无所事事地在床上躺了一个上午,听雨声听了一上午。从床上坐起来,一眼就望见了,厅里的桌上放着的那个透明的玻璃花瓶。我从泥堆里把它打捞回来的时候,看着它,信誓旦旦地说以后我一定要送一束鲜艳的花给你。可一直我都没有实现我对它的承诺。也许它因为我没有实现对它的承诺,它便心碎了。也许它一直还留恋我对它的承诺,所以它破碎以后也不愿舍我而去。看着它满身碎裂的伤痕,我觉得是我那所谓的承诺伤害了它。

承诺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它无形无影,却极易让人陷进去。陷进承诺里的人,总会将别人对自己的承诺想象成现实的一幕幕幸福场景,沉浸在自己设想的幸福情境里。如果承诺不能实现,很可能就化为陷进承诺里的人心里的一把刀,那个人的心会被这把无形的刀慢慢剥离,直到变得血肉模糊。被剥离的心永远不可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即使伤口愈合了,那残留下来的伤痕也会患上风湿,不经意间就会隐隐作痛。所以爱一个人就不要轻易地对他或她承诺什么,不然就会给他或她带来伤害。很多人为了所谓的承诺不惜付出自己的青春。我觉得某一个人,用自己虚伪的承诺去圈住别人的青春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因为一个人的一生没有多少青春可以让他或她肆意挥霍的。青春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在雨天里,能够独自一人静坐一隅,细数着流年,游走在清浅的文字里,思念着,诉说着似有似无的心事,于我来说,这未常不是一件简单而幸福的事!

江河文章12:凤凰,那条沱江河

文/飘如尘烟

友人问我,你写过古城凤凰的那座山,写过古城凤凰的那条巷,为什么不写一写古城凤凰那条沱江河呢?

其实在我前几篇关于故乡的文字里都有提过沱江河,只是一笔带过,没有倾注笔力去仔细描述。也许是因为它太漂亮了,象征着古城凤凰的灵魂,怕自己肤浅的文字写不出它的绝美,亵渎了它宁静的神韵。

无法去追溯它的源头,只是清楚多少年来它就这样依着城墙静静地流淌,踏着岁月的脚步,轻轻穿过古城沧桑的时光,哺育着一代又一代古城儿女。

它没有长江的惊涛骇浪,没有黄河的汹涌澎湃,它也没有洞庭湖的宽广,更多的时候它像是一个含蓄的多情湘女,在人们期待中,轻轻掀开脸上蒙着的神秘面纱,缓缓露出它欲遮还羞的笑容。它的美不像乌镇那样千回百转,也不如丽江的浮华,它是一种远离喧嚣的宁静,是一种与世无争的淡泊。

河床不宽,平静的像一面镜子。江水清透,看得见鱼儿欢快的游着,水草扭动着身子随水摆弄着优美的舞姿,鹅卵石一动不动静静躺在水底,仿佛沉醉在那水面上摇着小船的苗家阿妹悠悠婉转的山歌里。尽管它是那么小那么窄,但它却有着极其精致的美丽。早晨,小城还睡眼惺惺,沱江便披着晨雾的衣裳,展现它清新梦般的神韵,像是一位仙子在云雾里轻轻挥舞长袖,撩拨着飘渺萦绕在江面上,周遭的万名塔,吊脚楼,虹桥在雾里忽隐忽现,像是海市蜃楼又像身在人间仙境。听,谁家的女子那么早就在河边捶打着衣裳,啪,啪,啪,敲醒了沱江的黎明;看,河岸已有了压制不住一夜兴奋的游客三三两两悠闲的逛着沱江的早晨。陈旧的木船缓缓划来,渔夫吆喝着鱼鹰下水,鱼鹰抖动着翅膀以优美的姿势跳入水中,荡起层层涟漪。

蜿蜒的江边错落着一排排古旧的吊脚楼,老城墙下的水车悠悠的转着,没有喧嚣,就是那么静谧,让人恍如隔世。不禁令人想起先生所言;“我心中似乎毫无残渣,透明烛照,对河水,对拉船人同船,皆那么爱着,十分温暖的爱着。”

坐一叶扁舟,顺水而漂,两岸风景尽在眼里。当苗家阿妹欢迎的山歌唱响,当撑船的汉子一声吆喝,当一缕阳光照射在沱江河上,当微风轻轻拂过,心情惬意之际,不禁想说,古城你好!沱江你好!轻问一声,那吊脚楼窗口晾衣服的阿妹,你是先生笔下的湘女潇潇么?那岸上背着小背篓的女子你是边城里的翠翠么?怅然之下又有一丝淡淡的伤感,“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待到夜幕降临,沱江河换上艳丽的盛装,把一河灯火呈现在人们的眼帘。明月高挂,两岸璀璨的灯光变换着不同的色彩,与天上的繁星遥相辉映。行人熙熙攘攘,酒吧里传出强劲的乐音,小餐馆里,各种店铺里挤满了游客的身影。你可能难以置信,这哪还是那一条静静的沱江河?这分明是上海滩的十里洋场,分明是流光溢彩的十八里秦淮河啊!

人影憧憧,跳岩上独木桥上你来我往,他想站在桥墩迎一袭江风,你想停住脚步留下一张永恒,更有那岸边一个又一个的人,舒舒服服的坐在石板上将一只又一只脚放在水里或戏水或侵泡,眼睛尽情的将风景收入眼底,放松心情享受着这份懒散的味道。

江面上灯火点点,顺着河水悠悠而去。那些纸做的河灯各式各样,一盏一个心愿,一盏一个祝福,一盏一种虔诚,带着放灯人的祈祷飘啊飘的渐行渐远。

酒吧里的灯光有些暧昧,清吧里的音乐有些微醺,此刻的沱江河洗去了浑身的空灵清秀,给人的感觉却无半分不适。也许,它的古老需要现代的气息来彰显,一路沧桑的历程中,它必然要接受现代文明的陪衬,它是古城的母亲河,它是古城的灵魂,不管它有多么的无奈,现实里却是改变不了的宿命,然,它终将是美丽的伟大的。

午夜过后,灯熄人散,只有零星的游人还在江边恋恋不舍,这时候的沱江方才恢复平静,古城的夜色在沱江河温暖的臂弯中悄然入梦,沱江河的夜景依然那么完美。河水静静的流淌,不知哪一个无法入睡的旅者吹响了短笛,空灵的夜晚里,笛音忽近忽远,如泣如诉,至给某个远方的人,至给这座古老的城,至给这一弯浅浅的沱江水。

一座山,一条河,一座城,在书里,在画里,在歌里……

江河文章13:牧鸟人

文/尹振亮

徜徉在郴州市城区郴江河两岸,不管四季如何更迭,河岸葳蕤的树木和芬芳的花草,总在拉扯着市民或游人的神经与脚步,让人的感官与嗅觉难以挪移他处。

秋日清晨,苏仙岭顶的天幕还没投放出太阳的光影,涂抹上笑靥,郴江河西岸有一片游园里便挤满了鸟鸣声。每次穿越此路段,远远地,我就会放慢自己晨跑的脚步,让越来越大的天籁般的鸟语声穿透我的心身,浸润我的灵魂。

那片游园里的鸟语声是由一位中年男子迁徙过来的。

天边的月儿还没天幕遮挡,一位中年男子就会踏着晨雾,双手提着几只大小不一的鸟笼,不紧不慢地从山背后的一条石阶上赶来游园。鸟笼像古时候皇宫大院屋檐下悬挂的灯笼状,男子一边穿行,嘴里一边吹着口哨,怡然自得。笼中鸟被主人带出了树林,心情舒畅,也似在唱着歌谣。等男子依次把鸟笼分别挂在不同方位的树丫上后,鸟儿便开始了它们的晨练,好似河对岸校园里的琅琅书声,漂流在郴江河上。

悬挂在树上的鸟笼很精致,有猪肝色的,有树干色的,有竹叶色的。我心怡,掏出手机拍照,逼近,欲留其倩影。可鸟儿把我当成了“入侵者”。立马停住歌喉,在笼中跳上跃下,选择最佳防护位置,眼睛怒怂着。“同志哥,你莫太靠近,小画眉很怕生疏人。”听到牧鸟人发声,我随即退回了游园。见我与牧鸟人悠闲地拉扯起来,刚刚受到惊吓的笼中鸟又放松了绷紧的神经,开心愉悦地唱了起来。

牧鸟人告诉我,他姓何,是一位国有企业的下岗工人。早些年凭借一身“绝活”与强壮体魄,去江浙一带闯荡,博弈了好些时日,赚了一些“米米”,可把身体搞“糟糕”了。两年前回到家里来养命,才与这些鸟儿相依相伴的。

穿着比较讲究的何大哥说:“我为什么选择养画眉,是因为画眉通人性,能说会道,善解人意。我长时间在家养病,家里人没空闲陪,我一个人坐在家里看书,字不入脑;坐在电视机前看新闻、看影视剧嘛,眼睛又受不了,所以,便选择了养鸟。这些鸟,它们会在我烦恼时,用歌声把我的烦恼赶走,在我寂寞时,把我的寂寞驱出门外。它们的陪伴真的像一副良药,慢慢治愈了我的心病,它们就像我的‘保健医生’……”

见我们长时间坐在树荫下的方石凳上闲扯着,挂在各个点上的画眉鸟似乎有点妒忌,集体发出“抗议”,“叽叽喳喳”的声音胜过郴江河的流水声,一拨一拨地盖过来。

这是一道特殊的风景,这是一片别样的天地!

一个秋风惬意的早晨,我又陡然向中年男子发问:你每天这样不厌其烦地把鸟儿带出来,带回去,究竟是为了什么?男子哈哈一笑,说道:“你不是天天早晨出来跑步吗?你为了什么?鸟儿也是生命,它们也需要吸收新鲜空气,也需要更换新的环境,也需要接触新的事物,也需要沐浴天地灵气呀。”男子一口气喷出了好几个“需要”。我听着,顿觉耳朵发热。站在一旁的另一位游人觉得中年男子讲得在理,也不停地附和着:“是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它们也跟人一样,每天变换环境,调整心情,会更有利于生长发育。”

偶遇“双箭齐射”,我悻悻离开鸟语林。途中,我想起了汉朝忠臣苏武牧羊的故事,想起了苏武以雪止渴,以羊皮充饥,始终不忘初心,忠诚于君,其忠言义举,最终感动了飞鸟大雁的传说故事。

穿行世道,人人都要七情六欲,世间万物都有五脏六腑,若大家都能捧出一颗真心,倾注一片真情,林中鸟儿就会唱得更欢,田畴花儿就会开得更艳。

江河文章14:郴江河之蝶变

文/李灶辉

“郴江幸自绕郴山”。

郴江河是郴州的“母亲河”,是湘江二级支流,发源于五岭之一的骑田岭之巅,冲出江口峡谷后,一路滋润,一路接纳,向北流去,注入耒水,投入湘江怀抱。

郴江河犹如一条晶莹璀璨的玉带,沿河的王仙湖、爱莲湖、苏仙湖、石榴湾游园、裕后街、苏仙桥等像是镶在这玉带上的带銙,有了这些个带銙的点缀,这条河更富有生机。在郴江河城区段,建了好多高楼,各式各样,争奇斗艳,倒映在平静如镜的水中,与蓝天白云、晚霞的倒影交织着,构成一幅幅宁静雅致、山水迷人的秀美景观。清晨,郴江河边上晨练的人们展现着郴州人的朝气与活力。傍晚,人们来到郴江边散步、休闲、锻炼,晚上,郴江河周围的夜景与郴江河相映成趣,美如画卷。

曾经有一段时期,在郴江河两岸,城镇污水大量排放,河边垃圾乱倒乱堆。工业生产活动消耗了大量的水资源,郴江几近枯竭,部分企业将未经处理的工业废水直接排入郴江河,造成了严重的水质污染,威胁着人们的身体健康。居民的生活污水也直接排入郴江,人们随意丢弃的垃圾随波逐流,让郴江河水质雪上加霜。郴江河水变得不再清澈,不再纯净,不再散发清香。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2017年,全面推行河长制正式拉开序幕。河长制的推行,犹如一束暖阳洒在了郴江河。郴江河各级河长联动发力,履行巡河、管河、护河、治河职责。积极落实河道巡逻机制,巡查河岸绿化、生态环境等情况,巡查河面有无垃圾、漂浮物,河岸有无垃圾、违章建筑等。劝导群众不要在河边钓鱼、不要向河中乱扔垃圾。

河道保洁员划着小船打捞水中的漂浮物,清理河边的塑料袋、矿泉水瓶等垃圾。志愿者将垃圾捡拾干净,积极地向群众宣传,不向河道倾倒杂物,制止和举报各种破坏水环境、水资源和水利设施等不文明行为。大家一起着力呵护郴江河,推进河湖环境综合治理,构建绿色生态屏障,进一步实现生态优美、人水和谐的河湖生态体系。如今,城区水体面积大幅增加,郴江河两岸建成自行车道20公里、游道40公里,绿化、亮化达到城市风景带标准,沿途大小游园10多个。

如今,郴江河重新散发出淡淡的芳香,吐露出晶莹的露珠,河的两旁新修了河堤和护栏,种满了各种绿植。每当夜幕降临,霓虹灯初上,沿江风光带上好不热闹。漫步在郴江河畔,碧波荡漾,天空湛蓝,清风徐徐,随处可见散步、骑行、健身的市民,大家怡然自得、乐在其中,如诗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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