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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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散文1:团风人过年

文/华杉

团风的地势北高南低,丘陵浩如烟海,苍苍莽莽,绵绵不绝。在群山的脚下,在山间的盆地上,生长着大大小小、数不胜数的村庄。我的老家就坐落在白羊山脚下的华家大湾,村子中间有一条106国道横贯南北,那是村里的主干道,村中还有纤陌纵横四通八达的机耕道、羊肠小道,将整个村庄串连成一体。村子像蚕一样向外吐出几条丝线,那是村子通向外面世界的通道。村子前面不远处是座山,山不高,长满松树、山杉树和许多叫不出名的灌木。我在这个村子中,过了整整50个年,每个年都乡情浓郁,令人难忘。

北风吹来,村庄进入冬季。农家的“年”在冬天里悄悄地酝酿着。冬季的村庄变得瘦瘦的,树木卸掉了浓妆,变得条理分明,清清白白,简简单单,静静地站在北风中,思考着春天的事情。家家户户的房前屋后都堆满了一垛垛柴草,上面站着灰灰的一群鸟儿,那是家雀,在柴草中寻找着口粮,农家人并不管它,因为他们已习惯听家雀叽叽喳喳的叫声。炊烟变得懒洋洋的,它慢腾腾地从屋顶上站起,和附近的树梢亲近,三绕两绕,作恋恋不舍状,最后才极不情愿地骑上风的脊背,飞走。

冬天的雪总是在“年”的盼望中迟迟而来。雪花飘舞,大地一片银装素裹,村庄前面的山像一个白色巨人。

团风的雪总是在年根底才下得大一些。此时家家户户的房顶、树枝、柴草、墙头都洒满了雪,村庄充满了雪的甜味。大雪一停,孩子们便欢呼着堆雪人。雪人的眼睛是用柴草灰做的,鼻子是用红萝卜做的。雪人笑着笑着,年就来了。大人则喜欢在下雪天烧着树蔸,摆上一个小木桌,炒上两盆小菜,烫上一壶老酒。一边赏雪,一边喝酒,心中盘算着过年的事情。

一进腊月门,家家户户就开始摊豆丝、打豆腐、揣糍粑,村子里便年味浓浓了。在乡下,放了假的孩子们最喜欢的是放爆竹。他们买来整挂鞭,化整为零,白天夜晚总是有爆竹在村子的上空炸响,报告年关的到来。此时,家家户户开始准备年货。一般人家都会杀一头猪,一家几口人吃个够。于是,整个村子,到处响起猪的嚎叫声。

很快大年三十到了,家家户户开始贴对联、门神和“福”字,屋里还贴上财神、灶王。在除夕夜,天一黑,村子像炸开了锅一样,鞭炮响成一片,家家都亮起了大门上方的灯光,户户都在门前燃起一堆烟火,人便通宵不睡,热热闹闹地过大年。夜间新旧年交替之际,合家要吃包面。吃包面之前,要“发钱”,就是烧纸给先人和神灵,并集中燃放鞭炮,把热闹的气氛推向极致。第二天一早,人们便挨家挨户拜年,送上一年最美好的祝愿,村子充满了氤氲的人气。

正月里,人们都陶醉于过年的喜庆气氛中。当村子前面的山脱去白衣,春天就要来临。

过年散文2:过年

文/彭中华

在我整个童年时代,最幸福、最快活、最舒服,吃得最好、穿得最新、最令人企盼向往的事就是过年。小时候,家乡很穷,于是流传一种说法:“小孩盼过年,大人盼莳田”。

每年大年三十晚上临睡前,妈妈都把新衣裤放在床边的板凳上,告诉我:这个口袋有几粒糖和花生、红薯皮,那个口袋有十多二十个小鞭炮,还有个口袋有一两毛压岁钱。糖、花生、红薯条可以吃,鞭炮可以放,但钱是断然不能花的,节后要回收,否则“节后算账”,准有一顿揍。

我老家在安仁县竹山街上。当时竹山只是一个大队,属乐江公社(后恢复承坪乡),竹山街只是一条百来户、两三百人的小街。靠近街上还有几个小村子。家乡新年的第一天是以天蒙蒙亮为标准的,而“封财门”其实是从除夕晚上十一二点开始的,集中在后半夜。一阵阵封财门、开财门的鞭炮声把我们吵醒后,我们就企盼父亲起床“开财门”。父亲“开财门”后,我们就穿起衣服奔向鞭炮响起的各家各户大门前去抢掉在地上未燃响的鞭炮。每抢到一个鞭炮,那高兴劲,长大后很少有过;为抢一个鞭炮,不惜在地上打滚,不怕被炸伤,那拼命劲,不经历那个贫穷年代的孩童是无法体会得到的。

天大亮后,正式的“过年”开始了。我们回到家里,开始享受新年。我们一家七口围绕在桌子旁。桌上摆了一盘“饭杂”,盘子的中间摆一个较大的饼子——这是不能吃的,家里只一个,必须摆到正月十五出节以后;周围有少许的花根、杨梅酥、花豆,除了过年,这些平时都是看不到的“珍稀品”,一般也是不能吃的,也要等到出节以后;还有较多的花生、红薯皮和爆米花。花生可以多吃,红薯皮和爆米花可以放开吃,可以“兜”。我们每人面前有一碗自制的甜米酒。喝完酒后,我们兄妹五人就去给同住在竹山街上的姨母、舅舅拜年。姨母和舅舅家也用甜酒和“饭杂”招待我们。接着姨母和舅舅两家就到我家拜年,爸妈也用甜酒和“饭杂”招待他们。然后吃烫皮。烫皮是用鸡肉汤煮的(鸡肉要一再熬汤直到出节以后),那时候,除了过年,家里基本上不可能杀鸡。新年早晨的烫皮当然也是最好吃的了。吃完烫皮后,舅舅就带我们晚辈给已故的外公、外婆“挂坟”——到外公、外婆墓地给外公、外婆拜年。

之后,全街上的人都集中在街头田野里玩鞭炮,大人玩大炮,小孩子玩小炮。每一次鞭炮响起,都能引起人们开心地大笑,人们是那样无忧无虑,尽情享受一年中难得的美好时光!中饭后,孩子们都会到学校玩。先是绕场一周(下雨天在大教室),合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旋律,嘴着哼着曲调;然后是“卖笼”、捉迷藏等五花八门的游戏……

家乡人很看重“过年”,即春节,也就是头月头日。这头月头日决定一年的收成。所以春节一到,大家都像变了个人似的,个个尽说吉利话、好话,就算是昨天怒目相向,甚至打架的,一觉醒来,一“节”泯恩仇,大家都客客气气,都把最好的祝福送给对方。怕小孩子初一说“蠢话”,给全年带来不利,家长一般在除夕之夜都用解手纸擦小孩的嘴巴,寓意即使小孩说了不吉利的话也是放屁。在放电影《洪湖赤卫队》后的第一个春节,我已是初中生,一起床,边穿衣,边哼起了“娘啊,儿死后……”猛然醒悟,急忙刹住,吓得我这一年里都不敢一个人游泳,足足担惊受怕了一年。

过年时,钱和物都只能说有好多好多,不能说少或没有。弟弟最小,父母特别疼爱。春节那天,他总想吃那个饼子、花根、杨梅酥和花豆。父母总是制止他。弟弟问是不是就这么多,家里没有了。父母和大哥、姐姐连忙说,有,还有很多很多。弟弟不解,还有很多很多,为什么不给我们吃,又是过年!弟弟的不解,也是我的不解,这不解陪伴了我们整个的童年。过年鸡腿和鸡肉放在烫皮里,也是给看的。家人一个劲地夹着往客人嘴里送,并一个劲地说,家里还有,客人也是一个劲地推,断然不能吃。大家年复一年地相互客气着。

尽管如此,春节总还是我们孩提时期最盼望最向往最快活的日子。如今,随着物质文化生活水平的提高,年味却越来越淡了。如何把社会进步、文明程度提高和传统文化结合,使中国年既文明又幸福、喜庆,是我近年来一直在琢磨的问题。但愿现代与传统相得益彰的、尤其是属于孩子们的中国年,早日到来!

过年散文3:在乡下过年

文/何军雄

过年是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住在城里,每到年关,我都怀念那些在乡下的日子,特别是在乡下过年的情形。

小时候,不知道什么叫过年,只觉得可以无拘无束的玩,很开心。儿时的记忆中,过年就是爬在墙头上看邻居家杀猪,自己馋得直流口水,回家后又给母亲哭鼻子。于是,过年成了我小时候梦寐以求的事,每天都念叨着什么时候过年。

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每到腊月二十左右,家里要蒸几盆热腾腾的白面馒头,上面点上红颜色,小馒头和花卷留着自己家里吃,那些特别大的馒头,是留着走亲戚用的。不过,过年最开心的莫过于放鞭炮了,在乡下,没有人放烟火,大人们给自家的孩子买了那种最小的鞭炮。记得有一次,我在外公家里放鞭炮,我的手不小心被炸伤了,从那以后,我很少放鞭炮。

在乡下,过年还有一样令我难以忘怀的,那就是乡下的社火。正月初六、七的晚上,由村民们自导自演的社火开始了,各家各户都要很早的吃晚饭,因为大人们都要带孩子去看社火,记得那些社火,无论是耍狮子、舞龙,还是船姑娘,都是小伙伴们喜爱的。然而,最令我难忘的是在过年的时候堆雪人了。年关临近,我总是盼望着一场大雪从天而至,下雪的日子里,小孩子总是喜欢清扫自家庭院的落雪,因为扫完雪,就可以堆雪人了。比谁堆的雪人好看,在自家院子里、麦场里都是每个小孩子的杰作,双手冻得发抖,但心里却乐开了花。

每到过年,乡下最好玩的要数荡秋千,用木条支起来的秋千,样子虽然很古怪,但令所有的小孩子都心旷神怡,那种趁着秋千升起来的样子很愜意,有种飞起来的感觉。同时,过年也是亲朋之间交流感情的最好时机,忙完一年农事的乡亲们,好不容易闲下来,带着自制的礼物走亲访友。

正月十五元宵节,乡下人没有闹花灯,由邻村爱好皮影的村民自演的皮影戏,在各村各寨开始上演,吸引了无数乡下孩子的眼球。十五已过,乡下的年也基本结束了,浓浓的年味便逐渐散去。

在乡下,那些浓浓的年味,始终吸引着我,多少年后的今天,每次回到家乡,都能感受到年的浓郁和芬芳。乡下人很热情、很朴实,特别在过年的时候,各家各户有了好吃的,都要给左邻右舍端上一些,这些都能让人感受到家乡的温馨和在乡下过年的快乐。

小时候,总梦想着能住在城里,如今长大了,才知道,乡下才是我一生一世魂牵梦绕在地方,如同乡下过年一样,令我至今都回味无穷。

过年散文4:张之洞过年

文/孟祥海

在中国历史上,张之洞可算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的贡献暂且不说,就是他的为官清廉,也足以警示后人。比如他过年的轶事,至今仍为人所津津乐道,并在湖广一带留下了一句家喻户晓的歇后语:“张之洞当皮箱过年——习以为常。”

有时候想起来,不仅纳闷,堂堂朝廷重臣,身居高位,何至于“太囧”到如此地步,穷得连年都过不去,只好当皮箱呢?想想张之洞的为官为人,这事也不奇怪。张之洞平生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从不贪敛民财;他最恨贪官污吏,最恨官员过年时给他送礼,他一生上不行贿,下不摊派。

1890年,张之洞由武汉乘船去荆州检查堤防,地方官大摆宴席,被张之洞骂了个狗血喷头,他带着随从在船上食宿,没有跨进官府半步。一次,部下李元,帮人办过事后,收受人家五十两白银。张之洞闻之大怒,把李元痛打一顿,让其退还赃物,并将其赶出府门。

在晚清官场上,张之洞迎来送往都用自己的俸禄,有限的薪水往往捉襟见肘,没钱过年也就不足为奇了。因此,一遇年关,张之洞只好让幕僚暗暗将自己的皮箱等值钱之物送到当铺,换些银两,以解燃眉之急。由于年年如此,消息不胫而走,社会上就出现了这句歇后语:“张之洞当皮箱过年——习以为常。”后来,此事传到光绪皇帝耳朵里,他在召见张之洞时问道:“是否确有此情?”张之洞不想让皇帝为自己追加俸禄,一口否定:“此系谣传,绝无此事!”

张之洞有清廉之名,却拒不在皇上面前邀功,其清正廉洁,谦虚低调可见一斑。如今,在我国反腐进入关键时刻的时候,再想想当年朝廷重臣张之洞当皮箱过年的旧事,不是很值得许多人反思吗?

过年散文5:春节记忆

文/李瑞华

好几年没有在老家过年了。虽然在大年初一也回家给老人们去拜年,但也是匆匆就回来了。更多的时间,我和家人一直呆在家里。观看电视节目、烹调美味佳肴是这几天的全部生活内容。或许是年龄大了的缘故吧,春节竟然没有了原来的激情。

我们生活在通讯发达的时代,打一打电话上一上网,就能和亲朋好友直接的联系上。这既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不幸。现代通讯节省了时间,有事没事聊一聊,也会使感情有所升华,但这种不用见面就能对话的便捷方式,把人们的感情变得有些形式化了。人与人之间总喜欢带着面具做人做事,少了一份真实,多了一份虚幻!很多人觉得活的很累,但又不得不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这也是现实中的一种无奈。人人渴望真挚的感情,但自己最不愿付出的,却往往就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真情实感!

现在过春节,觉得没有一点意思。

倒是很怀念小时候亲朋邻里间那纯真的情谊。每到春节的时候,人们走出家门互访“拜年”,孩子们更是欢欣雀跃,成双结对地到各户给长辈拜年,长辈们也会热情地接待他们,并拿出备好的糖果、花生等招待来访的客人,这是一种礼节,更是民族传统习惯的延续。这是儿时的春节留在记忆里却永远忘不了的。我对过春节有印象大概是六、七岁时吧,记得过了腊八,妈妈就开始忙活了,先要蒸很多的馒头,当然和现在城里买的或圆或方的馒头不一样了。家乡的馒头其实不叫馒头,在我们梁山一带叫“馍馍”,而且平时是不这样做的,只有在重大节日和走亲戚的时候才会这样做。妈妈蒸的叫枣卷子,另一种叫花糕。家里有第一年嫁出去的闺女,每到春节便会蒸花糕的,意思是取了谐音,年年步步登高之意吧!每到蒸糕的时候,妈妈早早就忙起来了,先天晚上发上面,第二天起的很早,还要和几个关系好的邻居一起蒸。在邻居家被灶火熏的黢黑的灶间里,男人们压面,女人们捏枣花,我和一帮年龄差不多的孩子一会到屋里看看,一会又跑的没有了踪影,总之这一天家长是不管孩子的,也许是顾不上管吧。

到了大年三十孩子们最兴奋的时候莫过于放炮了,我小的时候没有电视看,更没有春节晚会了,只是等着三十晚上的饺子熟了,就该放炮了。条件好点的还可以放点“手花”(一头有炮药,有捻,绑在大约一米长的芦苇杆上),点燃后,“嗖”的一声带着火花钻进了高高的夜空,随着“蹦”的一声响,那最美的礼花也就在乡村的夜空上方绽放了,我想,那是乡村最美的一道风景,渲染了过年的喜庆气氛。放罢了炮,接下来就开始吃饺子了。但是头锅煮熟的饺子是不让吃的,要先祭奠神仙和祖先,妈妈在每个碗里盛两个饺子和一点汤,我和姐姐端着放在妈妈烧香的地方,有的在门口,有的在院子里,也有的在堂屋的正中,妈妈口中还念念有词,意思是期盼来年有个好收成,保佑大人孩子平安之类的。小时候祭奠的事情我一直记得,但又不知道祭奠的是谁,很多年以后我问妈妈,她笑笑说,其实她也不清楚祭奠的都是谁,只是从老人那儿学来的,为了祈求来年一家人平安幸福才这样做的。老母亲今年80多了,每到春节,还在重复着这样的活动,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觉得心理安生。

三十晚上还有一件事情是我期待的,那就是穿新衣服,小的时候家里穷,小孩子过年的时候才能做件新衣服,而且不让年前穿,要等到三十晚上才给拿出来。睡觉前,妈妈把新衣服给拿出来,把旧的衣服换下来,我闻着新衣服那淡淡的棉布的香味才入睡的。

儿时的大年初一起的特别早,听到炮声就起来了,穿着妈妈换好的新衣服跑了出去,和几个同龄的孩子去给长辈们拜年了。小时候拜年我们叫磕头,那是真的跪在地上磕头的,大人有时候故意逗我们,不把头磕响了不给礼物的,说是礼物,其实就是一颗糖或者一把花生什么的,但是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很特别的礼物了。农村拜年很讲究的,先给自己最近的亲属拜年,然后是一姓的其他亲属,最后是外姓的邻居,但是不给辈分比自己低的人拜年。我小的时候对邻居的辈分老是分不太明白,经常和同伴们去比自己辈分低的邻居家拜年,惹得大人们笑话。初一这一天孩子们都是解放的,几乎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大人不干涉的,我经常是和同伴们去做我们之间的游戏了。

我喜欢那个年代人们的质朴和纯真的感情。现在不是真情太少,而是人与人之间变的太现实,太利益化了!孩子上幼儿园就开始送礼,不送就会对你的孩子不闻不问;上小学了如果不上好处,分班分座就会受到不公正待遇;去医院如果没有熟人,看病就会花很多冤枉钱不说,连住院的床铺都难安排!这样的例子真是举不胜举!因为我们每天都生活在这样或那样的有形的或无形的网里,这时才觉得真情对人们来说有多么的珍贵!

尽管如此,春节毕竟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一个传统节日。细想起来,春节并非光阴流逝所带来的一种必然,而是人们本身的一种需求:千篇一律的日子难免会让人生厌,日复一日的奔波与劳作免不了让人生出一种不堪重负的疲惫,如果能够换一种方式来充实一下生活,找一个理由来松驰一下神经,让热热闹闹的气氛给平淡的生活营造一份别样的滋味和美丽,岂不很好么?于是,便有了春节,有了像老人一样慈祥、满含着温馨和抚慰的春节。

春节是一种凝聚,凝聚着祥和安泰,凝聚着欢乐喜庆。

春节是一汪净化灵魂的清泉。那四处绽放的礼花和急促欢欣的鼓点,振奋起人性向善的共鸣,平时深陷在世俗纷扰中难以脱身的人们,在流光溢彩的年节里都露出了孩子一般纯真的笑脸。

在辞旧迎新的更替中,我们的生命之舟拥有了一个小小的港湾。醉卧在年节的怀里,让我们尽情地欢歌尽兴地享乐吧。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如此悲催呢,嗨,说着说着年就到了,问候大家“过年好”吧!

过年散文6:不喜欢过年

文/刘兴国

“年”是“春节”的前夜。传说中,“年”有两款截然相反的版本。正面款是“神仙”:帮人们赶走叫“夕”的怪兽,因此有“除夕”和“过年”之说。反面款是“恶兽”:每到年末午夜,它就会进攻村子将村民屠杀殆尽,但它怕红色、巨响和火光,所以人们便用放爆竹、贴门联来防范、驱赶它,逐渐形成节日习俗,春节由此成为中华民族的象征之一。此习俗延续至今,但早已大变其味,与早先“年”的本意、传统春节的内涵相去甚远。

最近,在网上看到有人用1至12个字,阶梯式地依次概括《“春节”是啥》:“累;消费;大聚会;胡吃海睡;短信满天飞;大家拜年贺岁;鞭炮声震天欲碎;探亲旅游纯粹受罪;酗酒深醉伤身又伤胃;长假放纵后还是回原位;春节就是全民折腾运动会;最麻烦的是从此还得长一岁。”周边众人涉及过年的话题时,发出的大多都是愁、怕,又不得不过的无奈感叹,现在的“年”成了很大一部分人挥之不去的心病。

我由来已久,主要是因为一过年,定时定量、按时作息等生活规律全被打乱。早年在部队,生活规律被打乱的不厉害,倒没特别不喜欢;转业后,越来越不喜欢过年。除开短时间内突击花钱置办年货、熬更守夜、胡乱吃喝伤害身体等等不说,单说工作上的聚堆忙乱,就让人觉得过年是个大累赘。吃文字这碗饭,如果身处“一好遮百丑”的年代,供职于“获奖专业户”企业,节前的迎来送往、总结表彰等诸多事务,节后开门红等各种会议要用的多个典型发言、先进事迹材料,就由不得你不“自愿”节假不休加班加点地赶写;就不愁你不经常处于有个搞笑段子所调侃的“白甲板(白加班)”的痛苦之中。退休后,我更不喜欢过年,天寒地冻中的东奔西跑,白昼颠倒后的困乏饥寒,都不是我想要的,却无法一一躲开。于是不由调侃,现在中国的春节,几乎成了一年一度的人口大迁徙、传说中反面款的“凶恶年兽”、集中花大钱买罪受的“传统枷劫”!

偌大一个中国,人不分男女老幼,地不分东西南北,都一窝蜂在有限的时间集体出行,单说节中车辆不够用,节后大多闲置这点,就是资源的极大浪费。

我常常想,现如今什么都在改革,为什么过年就不能改一改?我以为完全可以将确定节假日和放假时间长短的权力下放地方,根据南北气候不同等条件,各地自行确定放长假的节日和时间。同时对休假制度进行改革,允许个人自由选择何时休长假。这样,就可望最大限度做到避开寒气逼人的冬日全民上路,而在各取所需的合适日子分别出门。错开放假错峰出行,既可有效避免道路雍塞,又能一身轻松旅行观景。如果号召全民提方案,相信集思广益比我即兴想到的好办法多的是。我也深信,通过不断改革完善,总有一天,亿万人民会从“活受罪受活罪”的“春节综合征”中解脱出来。

过年散文7:过年-潘雁飞

文/潘雁飞

故乡的年味,伴随着农家“杀年猪”的嗷嗷叫声,在喝“腊八粥”的热气香甜中,在“送灶神”的虔诚祝福中,在办“过年货”的急促奔忙中,愈来愈浓。

“细娃儿盼过年,大人们盼种田”,这是父母在过年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对于那时的我们,过年最大的好处,莫过于有好吃的,有好玩的,有好穿的……

黄历一翻到腊月的页面,心里美滋滋的我们,就开始盼啊,盼啊,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了腊月三十这天。一大早,我们这些小娃娃还热恋着被窝,父母就翻身下了床,准备忙着过年及屋里屋外的事情。

“三十须一早,房前屋后要打扫”。父母念叨着,拿起扫帚,对故乡老屋首先来个彻头彻尾的大扫除,水泥地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还有堆放在老屋房间的农具什物,也被整饬得有条有序,码放舒适。

当然,大年三十前几天,父亲为了辞旧迎新,还要搭楼梯上房盖瓦,将损坏的瓦片换掉,翻修一新;举起竹叶绑成的条扫,用旧衣服和围裙裹住头脸,清除老屋瓦檐下平时打扫不到的蜘蛛网和灰尘,俗称“打阳尘”;拿起锄头梳理檐沟,使下雨天,哗哗落下的雨水,能顺利通过,不拥堵。

早上一过,乡村过年的气氛,和我们盼望已久的年夜饭,就开始在农家屋顶冒出的袅袅炊烟中拉开了帷幕。

一生勤劳的母亲,也腰系围裙,在灶屋忙前跑后,生火煮饭。她麻利地做着年夜饭,又是炖大锅猪肉,又是鸡蛋伴面粉和肉块在另一口锅里炸滑肉,又是咚咚咚地奔向面板切蔬菜,切米豆腐,切猪肉……大铁锅内,白萝卜块与酱色海带,半遮半掩,层层叠叠地压着一半猪头、猪圆尾、猪腊肉等等,在煮沸的山泉水里翻腾着热浪,香气四溢。在我们那儿,过年炖肉,须炖猪头和猪圆尾,预示着一年到头,有头有尾,来年丰收。

屋外,隐隐约约,有鞭炮炸响的声音。紧接着,挨家挨户都放起了鞭炮,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一年辛苦到头,父亲也到院坝放了鞭炮。三颗震耳欲聋的大火炮脆响之后,紧接着,父亲又放起小火炮。院坝里,一颗颗被引线串起的小鞭炮,在点燃后迅速腾空而起,随火光四处跳跃着,地面上到处是爆飞的碎纸屑。

母亲已煮好年夜饭,她方方正正切一大块猪肉,装进盘子。父亲带上它,带上香纸,吆喝我们兄弟姊妹,浩浩荡荡,随他跪到死去的爷爷奶奶等祖辈坟前敬香烧纸。过年了,父亲说,那些逝去的亲人也该让他们过个幸福年。到了坟前,父亲放好“刀头”,插上香,烧了纸,四揖四头,口中念念有词,那大意是祈求先辈们保佑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无灾无难。然后,让我们也轮流跪下,说一些吉利的话。这样,才能回家,大家坐到摆满美味佳肴的餐桌旁,吃一年到头最丰盛的午餐。

席桌上,父亲自然是要喝酒的,母亲也拿起酒杯喝几口。我们只顾夹菜和往嘴里刨饭,吃得满嘴流油。等一家人酒足饭饱放下碗筷后,我们这些小孩子开始嚷着让父母换穿新衣裤、新鞋子,跑去外面呼朋引伴,到邻居家相互窜门。或与小伙伴们一起玩“跳房”、“踢毽子”、“打国”、“丢手帕”,等等。玩累了,就爬到桌旁,小手拄下巴,看大人们四个人一起玩打牌“升级”。那时,大家都穷,没赌博的概念,输了的就撕一根根废纸条,自己贴到脸上;输一次,贴一根,俗称“粑胡子”,直到有输家小丑般地贴得满脸都是“胡子”。随后,赢家用火柴点着,在别人的捧腹大笑声中,让输家出尽洋相。

父亲总是忙碌。吃了年饭,他便从柴屋抱来年前在自家柴山砍挖的大树疙篼,架在火儿坑上,划亮火柴,点燃压到树疙篼下面的干楂叶(即干树叶)、干齐股草(即干稻草)等引火柴草。不一会儿,熊熊烈火从火儿坑里窜出,哔啵炸响,引燃上面的树疙篼,将火儿坑照得通红。

等火儿坑的柴火烧得更加明亮时,父亲就提来水里盛满海带和猪脚蹄的铁罐子(我们那儿叫顶罐),挂到火儿坑上空的铁钩里,吊起罐子炖猪脚。

除夕的火,元宵的灯。到了晚上,父母点燃煤油灯,我们一家人开始围坐在火儿坑旁,一边闻着罐子里炖猪脚和海带的油香味,一边掐剥着父母端来的、放到筛子平时舍不得吃的瓜米(即南瓜籽)向司葵(即向日葵)黑桃等,还一边听父母唠唠叨叨向我们讲述一年的奋斗史,及家长里短。

除夕夜,昏黄的煤油灯光,火儿坑树疙篼“哔哔啵啵”窜出的火苗,红红地映照着每个人的脸,仿佛在向我们全家送达喜庆和祝福。红彤彤的火苗红彤彤的脸,红彤彤的日子红彤彤的年。这样,一直守岁到半夜过后,瞌睡迷迷地听父亲放了鞭炮,烧完子时香,才允许我们这些小屁孩儿爬上床睡觉。

后来全村通电,家里买了台黑白电视机,能收看电视里的“春节联欢晚会”,那已是后来我外出读书的事情了。

通电后,我们村社有富裕人家买了第一台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离我家不远。放学回家,听母亲说,她也跑去看稀奇,挤了满满的一屋子人,这让那户有钱人家骄傲和自豪了好一阵子,逢人便夸自己有能耐。去得久了,人多得挤不下,别人不悦。母亲便没有再去,对正要到镇上赶集的父亲说,咱家也买一台吧。

自从我家有了电视机,周围邻里窜门的亦多了起来,看上几个小时的电视还不想走开。自从我家有了电视机,过年守岁的时候,家里又多了个守岁的节目,能在家中收看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父母依然早早地起了床,母亲在灶前忙着合(煮)汤圆。迷信的父亲则扯大嗓门,在院子叫嚷什么“人熊老虎猪八戒”,什么“搭(摔)死鬼饿死鬼吊死鬼淹死鬼”,“不记不记,百事大吉”等等。父亲也要我们起床这样吼,说这是“防快”,意即一年四季平平安安,说错的话,做错的事,都不会被天老爷计较和“勾布子(即打勾索命)”。父亲还说,初一是不能动土的,不能乱说不吉利的话,不能乱做不吉利的事,初一就象征着这一年的运气,所以一切应安份守己为好。

吃了汤圆,我们随大人继续相互窜门玩耍,继续到死去的亲人坟前点香烧纸放鞭炮,继续弄好吃的,继续听大人们摆谈农门阵,讲他们怎么也讲不完的那些“陈芝麻,烂豆子”的故事……

过了初一,我们又随大人走亲戚,挂着包,亦或背上背篼,每家每户大概三把面、一瓶或两瓶白酒。我最爱去的地方,莫过于去到相隔二十多里路程,达川区虎让乡街道旁桥沟村的外婆家。

外婆一家家境殷实,膝下两个舅舅聪明能干,分家后把各自的家庭经营得头头是道,他们孝敬外公外婆,两兄弟两夫妻两妯娌从没红着脸说话,这让周围的人津津乐道,羡慕不已。

母亲是两个舅舅唯一健在的亲姐妹,上有哥,下有弟。去外婆家,两个舅舅都会打发压岁钱,玩两天就回家。返回须经过一条小河沟,跨过一座小桥。小河沟,昔日溪水潺潺,奔流不息。经过小桥时,我常常见到清澈透明的溪水里,鱼群穿梭,在水面上荡起阵阵涟漪。稍大些的我,就挽起袖子和裤管,不顾父母的阻拦,下到溪水中摸起鱼来,每次都能摸到几条,甚至十几条半斤多、几寸长的大鱼。

在故乡过年,初一到十五,都是走亲戚窜门的日子,家里也会来颇多亲戚拜访,大家把酒言欢,相互祝福,诉说丰年。有时村里还有锣鼓队,一帮人马“耍狮子”,送祝福。那纯朴的民风,让我至今难忘,回味悠长。

十五元宵节一过,这个年亦算结束了。春暖花开,春耕播种,大人们继续忙碌他们一辈子都忙不完的农活。我们这些小娃娃,则又开始扳起指头,掐算来年穿的新衣服,吃的大块肉,玩的穷开心……

过年散文8:回家过年

文/林馨

2016的日历已经翻到二月份了,我依然以端望的姿态,在岁末的光阴上翘首年初的脚步。公历日子对我只是一个数字,没有任何感觉。我的年,在除夕的饺子里, 在年初一的鞭炮中。

城区的街道上现在已经挂满了红红的灯笼。恰恰好的一场雪,把灯笼涂抹成银装素裹的美人。欲语还休,琵琶遮面,是最典型的中国元素,叫做矜持。乡里小院的灶台边大都挤满了嘴馋的孩子们。炸丸子、炸豆腐、炸红薯,慌里慌张的塞进嘴里,稀溜溜的,烫到了,耸耸肩膀,立刻吞咽下去。招来一声训斥“馋猫”。

这是远郊区,居民大都是候鸟。房子虽然是自己真金白银换来的,总脱不了寄居的感觉。因为寄居所以少了年的颜色,少了年的香气。所有的希冀都塞进一句话“不折腾了,等着回家呢?”这里不是家吗?说不是,明显的不对。说是,又有那么点点的不甘心。于是乎,那一句“等着回家呢?”变成了“等着回老家呢。”老家在哪?有的就是本县的某个村落,有的则远在外县外省。老家近的,已经放假的孩子早早的已经被打发了回去。远的呢,则只能等着父母一块启程。时不时的对着父母抱怨上一句:“对门然然奶奶家都炸丸子了,可好吃了。”仿佛是他自己亲口尝了一般。父母起初还有耐心,回上一句:“你奶奶做的炸丸子更好吃。”孩子三番五次把整个小区认识的、已经回老家撒欢儿的伙伴们嘀咕了一遍之后,父母本来就焦躁的心被孩子扯拽的越发烦躁。有控制力的父母还可以嬉笑一番,来一句“打包让快递把你寄回去吧。”孩子知道是笑话,摇摇头走了,不再磨人。也有父母脾气不好的,或者自己心里搁着事儿无法倾诉的,譬如老板的年终奖没兑现的;因为和媳妇或者丈夫商讨不清放假先去谁家的,只好对着孩子吼了:“回家,回家,好像我不愿意回家一样,我巴不得现在就走呢,走的了吗?”皮实一点、活泛一点的孩子,看着大人来气了,一个人跑出去,楼下转了三圈两圈之后,早忘了被训的事情。如遇到敏感的、小心眼的孩子,短不了要抹上两滴泪。如是,做父母的另一方则不干了。“你不痛快,对着孩子吼什么。”一场战争或许就此开始。等夫妻二人唇枪舌炮彼此轰炸了一番,偃旗息鼓后居然不知道导火索在哪里。相视一笑,算是彼此道歉。如此状态跟原谅和明事理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因为夫妻都是老黄历陪着长大的,腊月二十三是小年,过了小年一切忌讳就多了起来。信不信是自己的事儿,遵不遵守是父母的教育。而这些人打小就是被父母揪着耳朵根子长大的,自然懂得小年之后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老家是要回的,班也不能不上。不管昨晚吵了什么训了什么,大清早依然要顶着闹钟铃声起床、上班,跟往常的日子没什么区别。此时此刻,年和老家又被抛在了一边。

终于熬到了放假,几贴窗花,一副对联,立刻装点出了年的味道。拎上早几日规整好的行李,终于要回老家去了。回头看看自己日日夜夜住着的屋子,心里有那么一点不舍,原来急切回家的念头竟然不是那么强烈。

过年散文9:儿时的年味

文/李林平

过年咯,总情不自禁想起儿时乡下的年味。

依照家乡——湖南耒阳的风俗,每年进了腊月,乡亲们就开始为过年忙乎起来,打爆米花、打米粑、炒薯皮、蒸湖酒、做豆腐、扯布料缝新衣……忙得不亦乐乎。

记忆最深刻的是打爆米花和炸豆腐,每次只要一想起,便仿佛闻到了米花炸开时弥散开来的浓郁的香味,仿佛嗅到了炸豆腐时沸腾的茶油香……

“有钱没钱,豆腐过年!”这是当年乡亲们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用现在时髦语解释就是“过年吃豆腐是必须的”。过年做豆腐是一件大事,在孩子们眼里不亚于吃团圆饭。那时生产队分给家里20斤左右的黄豆,大人平时舍不得拿出来生豆芽、炒盐豆,而是留着到过年做豆腐。做豆腐不是每家都能掌握的手艺,我们村只有两家人会做豆腐,每年的腊月十七八开始,家家户户排队、轮着到他们两家做豆腐。

做豆腐点卤水,可是一个关键活,点少了汤汤水水豆腐嫩,拾不起来也不好吃;点多了(俗称“点老”了)出豆腐少,失去豆腐颤颤悠悠的质感,梆硬,无异于将豆腐做砸了。卤水点好,把豆浆缸盖严,等上一支烟的时间,掀开盖,豆浆已凝成了砣,这就是豆腐脑。这时师傅会给我们每人舀上一碗,我们会从家里弄点糖放在碗里,提前享受营养丰富、清甜鲜嫩的“豆腐”美味。

豆腐做好了,搬回家,接下来就是炸豆腐了。这天父母早早起床,用砖砌个临时的灶,把从队里分来的、平时舍不得吃的五六斤茶油倒在小锅里煮热,就开始炸豆腐,一直要炸傍晚才收工。平时喜欢睡懒觉的我们那天也会早早起床,拿着里面放了辣椒粉、豆油、葱花的碗,守在锅边,等第一锅豆腐出锅。又嫩又香又新鲜的金黄色的炸豆腐真好吃呀,我们吃了还想吃,把肚子吃得鼓囊囊的……炸完豆腐后,父母利用剩下的油炸糯米、面粉、红薯丸子等,虽然炸得不多,是过年时用来招待客人的,但每样都会给我们品尝一点。

团圆饭是一年中最丰盛的,家乡俗称“呷(吃的意思)三十满汉”,当然不是“满汉全席”,只是比平时多几样菜而已。那天早上母亲首先是煮米饭,家乡称“捞饭”,这天煮的量会比平时多得多,一般是两天的量,包括大年初一的饭。米饭用蒸笼蒸,不仅干爽,而且特别香。米汤做稀饭,三十那天的早餐就是它。上午父母一起做菜,首先是把分来的猪肉分类,肥肉一部分用来做米粉肉,一部分用来做红烧肉;瘦肉和骨头肉用来做“配料菜”。骨头呢,会放锅里煮熟,取出来后将上面的肉刮下来,做团圆饭的菜,没肉的骨头会继续泡汤。在取出来的骨头肉中,父母会切点“白切肉”给好久没吃肉的我们打打牙祭。那时,队里分肉大家都争着要肥肉,瘦肉、骨头没人要。记得有一年我们家分到12斤肉,大部分是瘦肉和骨头,那年家里养的鸡发疫病全死了,没鸡过年,仅靠这点猪肉哪能过一个年呢?没法,父亲大年三十的早晨赶到公社食品站找到在那里工作的表叔买回一个猪头,才勉强凑合着过了年。中餐的团圆饭,我们家里也只是四菜一汤,即一碗肉、一碗豆腐、一碗鸡肉和一碗粉丝,加上一碗萝卜汤。这些菜与今天过年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但在那个年代,我认为是非常丰盛了,也非常满足。

在家乡,大年初一才是真正的春节。天未亮,家家择吉时放鞭炮开门,谓之“开财门”。全家起床后,晚辈要给长辈拜年,然后用个碟盘装点瓜子、花生、红薯丸子等小吃,倒点甜米酒,大家坐在一起打“早伙(吃早点)”。早餐以素食为主,但母亲会特意做一盘大杂烩,盘底放黑木耳,中间放面粉丸子,上面放瘦肉、猪小肠、红薯淀粉鸡蛋混合糕一起清蒸,醇香多味、鲜咸可口。

早餐后,就是相互拜年。最积极的当然是小孩子。我们小孩子汇聚在一起挨家挨户去拜年,大人会给每个孩子一点瓜子、花生或水果糖;大人们(男人)拜年,按年龄大少或辈分高低,由大到小相互拜;下午是妇女们一起“团拜”,她们各自拿出最得意的咸菜,坐在一起,一边品尝,一边聊天。那时大家相互拜年,不仅增加邻里感情,还把平日彼此之间磕磕碰碰发生的一些小纠纷化解了。

在我们湾里,还有一个传统,大年初一小孩要到山上“拿财(砍柴)”。那时不明白,为什么同样一个村,中、下湾的大人们不要孩子们去山上“拿财”,而唯独我们上湾的大人要这样做。后来长大了才明白:父母在意的不是“财”,而是有意识培养孩子们勤劳的品质。也正是这样代代相传,我们湾的人,无论大人,还是小孩都非常勤劳苦干,没有出现一个懒人,我们村也因此比别村相对要富裕一些。

在广州工作后,差不多有20年没有回老家过年了,真想回到故乡再过一个儿时那样的年。但我也知道,即使回到老家,也不会再有儿时那样过年的情景了,也不会出现儿时那样的“年味”了,毕竟年代不同了。可是,每年的春节来临时,梦中总会出现那逝去了的过年的情景,满眼满嘴都是儿时的年味,梦中,母亲总是站在灶台边,为我们端来一盘热气腾腾的“年味”……

过年散文10:年味

文/高坚

快过年了,繁忙的工作之余办公室的同事们自然而然就谈到年货的置办事宜。本身我们家都在农村,家家都有年猪,年猪一杀,基本就不缺啥了,别的物品平时市场应有尽有,总觉得没有以前那种浓浓的年味了。

二十年多年前,那时正是生产队的时候。能过日子的人家每年都会喂一口猪,大人小孩盼过年都是从杀年猪开始。杀年猪也有讲究,杀早了不行,杀晚了也不行,为什么呢?杀早了,别人家大多到这个时候都没油水了,就得来借肉,到时还的时候,一般都会还的不随人意。还有一点,一般在北方不到数九天,河套的冰还没冻的太厚,当时没有冰箱冰柜,猪肉冻不住就会坏。还有一点当时焅油也得进入数九天焅,能放一年不变质。杀年猪最关键的是灌血肠,灌血肠是一门技术活,首先接猪血时得放碎盐,然后再往里兑荞麦面。杀猪师傅给猪开膛后扯一些猪膛油,放到铝锅里焅好后放猪血里,再往猪血里放葱花大料等调料,这边杀猪师傅把猪肠翻洗好,帮工的人就开始灌血肠了。那边杀猪师傅还得割一块猪脖肉,还有猪肝等猪下货,放到酸菜里炖上,另一个锅开始烧煮肠子的水。除了留两三断猪血肠冻上过年再化开做过年菜,剩下的血肠都会煮熟请客用。这时大人就安排孩子们去村里请客了,等请的客人到齐以后,满桌子的杀猪菜也已经摆放好,一咬就流油的血肠,微苦但可口的猪肝,酸溜油腻的酸菜,肥而不腻的红烧肉,爽滑微辣的煮肠汤烩萝卜……,外面雪舞冰封,寒气逼人,屋里热气腾腾,肉菜的香味弥漫在那一年的腊月里。

年猪杀完后,接着就是蒸粘豆包,蒸粘豆包的用料是黍子磨成的面,用温开水活好后,放火炕的炕头发几天,等面酸了,再把挑好的花豆糊烂了,做豆馅。包豆包之前,还要泡夏秋天晾晒好的干苏子叶,裹在包好的豆包上,然后用旺火蒸半小时后起锅,起锅时热气带着豆包的香气和苏子叶特有的清香味,恨不得一口气吃它个十个八个的。等豆包半凉不凉时母亲会吩咐我给左邻右舍赠送点,左邻右舍也会在她们蒸豆包时给我家也赠送,所以我最怀念那时蒸豆包的腊月时光,余下的豆包父亲会放到陶缸里冻上,等过年慢慢热着吃,一直吃到出正月。

过年做衣服也是费心的事,孩子们过年大都盼大人给做新衣服,那时一般人家连新布料都没有,整个村子也没有几台缝纫机,有缝纫机的人家还得会做针线活,大家活就得求人家,一般这样人家得忙活到年三十。年三十母亲才会像变戏法似的,打开榆木箱子的铜锁,翻出准备好的新衣服和夏秋天就纳好的棉布鞋,等到给村里长辈拜年时显摆显摆,一般情况下洗过两三回,也出了正月,新鲜感过了,就盼来年的新衣服了。大人一般在旧衣服上找新布或者半新半旧的布料,挂一下里面或者外面,就算讨个好彩头了。

买年画是当时过年的一项大事,当时商店叫供销社,离我们生产队三里地,进年画大多都在二十三过小年后,当时信息特别闭塞,去早了年画没进,去晚了好的年画都被正好赶上的村民买走了。有一次年,我随母亲买年画,母亲先是挑了一幅一个带红肚兜的小男孩抱红鲤鱼的年画,然后又挑了一幅她说叫《女驸马》的年画,我转来转去,喜欢上了问妈妈才知道就是听过的评书里讲的《八大锤大闹朱仙镇》的年画,硬是央求妈妈买了下来,如今我的梦里还时常浮现当年年画里八大锤大闹朱仙镇的精彩画面。年画买好了,家家户户还得糊棚,糊棚的活是我最愿意帮忙干的活,前提是糊棚的人家用的是报纸,我边帮忙刷浆糊,边挑出带有文学副刊的报纸,拿回家学习,我文学写作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大年三十上午家家户户都得贴春联,那时没有卖春联的,整个村子里会写春联的人只有村西解放前念过国高的徐大爷,听奶奶说徐大爷当年就是因为和徐大奶谈恋爱结婚,没有到几千里地以外的分配的工作单位上班,而是留在了本村,和徐大奶放羊种地生儿育女,过着平常人家的日子。奶奶还说如果村子里没有徐大爷,家家户户都贴不上春联,那时我的想法是努力做一个像徐大爷那样的人,写的一手漂亮的毛笔字给村子里各家各户写春联。各家各户把叠好的红纸送到他家,顺带拎点烟酒糖茶等小礼物,反正徐老爷子那年三十上午都不会闲着,。后来我大一点后,真的和徐大爷学习毛笔字,直到我和他学会了毛笔字,他老人家才清闲点。

年三十晚上,家家户户都得包饺子,大人们把新衣服从箱子里拿出来,给我们这些小孩换上,我们穿着新衣服,一边看着屋里一道道丰盛的肉菜端上桌,一边等着十二点时各家各户鞭炮齐鸣的时刻,各种各样的礼花装饰着夜空。那时浓浓的年味弥漫整个村庄,以后越来越淡,我一直在回味一直在寻觅,也一直在问,如今的年味在那里。

过年散文11:插了梅花便过年

文/杨莹

喜欢插花,因此对花器格外敏感。与友人小聚,相遇一瓶江西产的“听花开”樱花酒。瓶身很素,底部乳白和上端浅粉色渐变,哥窑的材质有着冰裂纹样,此瓶口小肚大,给人端庄稳重的美感。

说实话,我看到这瓶“听花开”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么好看的瓶装酒简直是暴殄天物。虽然我知道梅瓶最早都是用来储酒的,其特殊造型也是出于储酒需要,所以有盖密封。但我在心里把它认定为正宗的花器,无论造型还是气质,“听花开”都适合插花。

梅瓶的美,在中国瓷器史上持续了1000多年。梅瓶是一种小口、短颈、丰肩、瘦底、圈足的瓶式,以口小只能插梅枝而得名。据考古学家说,梅瓶诞生在唐朝。从唐至明清,古之工匠们在设计与制作梅瓶时,将人体美的因素融入抽象造型中,使得这种瓶子气质一看就与众不同。

我曾在故宫博物院看过一只北宋的梅瓶,颈短口小,丰肩、收腰,往下逐渐收束,特别有审美韵味。定窑白釉的瓶身上还刻着暗花纹理,如同一个身材细高腹瘦肩丰的窈窕女子,甘于寂寞地站在历史深处。

梅瓶的功用,也伴随着朝代更迭而变换万千。宋人犹爱插梅。宋代仇远在《插梅》诗中写道:“偶得数枝梅,插向陶瓶里。置之曲密房,注以清冷水。肌肤若冰雪,寒极粟不起。岁晏且闻香,春深看结子。”梅瓶在宋代又称“经瓶”,是宋朝文人心中的瘦腰花器,有着与美人一样的观赏性。

梅瓶当作酒器之说在元代更为流行。元朝人普遍豪饮,梅瓶装酒具有实用功能。句容博物馆就有两只元青花梅瓶,平日里不大容易看到,作为镇馆之宝,一直深藏馆中。据说是20世纪80年代清句容河时的民工在淤泥深处挖出来的,也不知道是元朝哪个大户人家逃难时丢弃的,被过往的光阴沉淀、覆盖着,依然保持着光鲜的模样。

梅瓶是瓷瓶中格调最为高雅的器型之一。因此用梅瓶插梅,便成了雅事。岁末年关,山里的蜡梅花开了。喜客泉边,崇禧宫旁,东进湖畔,甚至上山的公路两边,坡上的翠竹林间,都有蜡梅一丛一丛的身影。

蜡梅在背阴的地方,似乎开得慢一些,枝条上挂着一个个的花苞,圆鼓鼓的,非常密集,就像春光里的柳芽;而向阳的蜡梅开得正盛,满树黄色的花朵,在风中摇曳,散发出一阵一阵的香气。这种香,不是很热烈,淡淡的,若有似无,像一个玉洁冰清的美人,端的有韵致。

一早就寻思着折梅清供。有一阵子没去喜客泉了,喜客泉的门楣和院落都重新修缮过了。木门木亭和木长廊刷了红漆,里里外外的花都重栽过了,门口的玉簪花也换成了迎客松。茶花开得通红,唯有门后的两株蜡梅依然是旧时模样。与假山、泉水、一垄垄的茶树和古色古香的庭院构造出一种深远的意境。

泉水汩汩地冒着泡,蜡梅枝条在山风的吹拂下,有节奏地摇摆着,仿佛要释放出久久蕴藏的香。这种香气闻久了,竟然嗅出了童年的味道。在我印象中,母亲过年都会插一束蜡梅应景。《花月令》中说:“十二月,蜡梅坼。梅花绽。”乡村人家,几乎家家都箍有一个小院子,而院子里又家家都种着蜡梅花。蜡梅花好养,不用担心浇没浇水,施不施肥,梅树根深,它能在数九隆冬的季节带雪盛开。

蜡梅花期很长,能从十二月开到来年二月,一般蜡梅开结束了春梅登场,似乎只有经过与严寒风雪作斗争,蜡梅才会绽放出美丽的花朵。乡村记忆里的冬天,蜡梅的气息笼罩着整个村庄。就像此时,我被山上无处不在的梅香充斥着,包围着。

匆匆折了几枝,插在“听花开”中,粉瓶黄花映衬着白壁,那样和谐那样美。不由仿郑板桥诗写了首《插枝梅花便过年》:“岁暮尘声远,云深岭上年。梅香盈素手,冷暖意双全。”

郑板桥诗里的 “插枝梅花”实质指的是一种心境,一种简、静、雅的意趣。一年四季,周而复始,季节见证着一去不复返的人生,在光阴的河流之上,人生的坐标是波浪曲折向前,高潮有时,低谷也有时,只有经历过严寒的冬天,才能感受到春天的温暖,就如蜡梅,须经霜雪,才能暗香悠远。

过年散文12:闲话过年

文/孙廷华

我少年时期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年味很淡,淡得凄凉。大年三十晚上的街头,爆仗声零零碎碎,没人放火鞭(整串的爆仗),只是孩子们把鞭炮拆开,一个一个点放。“孩子盼年,大人怕年。”此话就是那时我们农村人对过年的内心表白。孩子能不盼年么,因为只有过年了,他们才能穿上一件新衣裳,才能吃上大白馒头。而大人们因手中没钱置办年货,而发愁、悲叹,所以怕年。

那时,俺生产队里最多分三十斤小麦,只有过节才吃上一顿水饺,把白面留到过年撑门面。买上二斤猪肉及白菜、芹菜,生上一盆豆芽,再出上一锅豆腐,这就是全部年货。把肉和鱼切得像筷子一般粗细,裹上面糊下锅炸,孩子们围着锅、馋得流口水。大年初一只有小孩穿上新衣,大人们穿新装的很少,只是衣服洗得干净了。爱开玩笑的二狗子说:“这是‘老母猪’赶集——起来倒下一身皮。”

那时串亲戚的箢子里就盛八个馒头,盖上块白手巾,亲戚家也只留下两个馒头。人们心照不宣,还要走其他亲朋呢。后胡同里大兰子去走姨家,她姨留了四个馒头,大兰子娘见人就说妹妹贪财、心狠。可她哪里知道,妹妹串亲没馒头了,用那四个馒头凑箢子呢。

那时孩子给长辈拜年,只有一两毛的压岁钱。唉!几多忧愁,几多辛酸。

我的而立之年,年味开始变浓了,浓得有声有色。家家户户成片地买猪肉,还杀鸡宰羊,海米、木耳、松花蛋、香肠成了年货。大年三十晚上,大街小巷爆仗声连片响起,初一早上起来拜年,地上的炮仗皮铺了一指多厚。看看那些大男人,走路挺起了胸脯,因为穿上了崭新的灰色的中山装,样式几乎是出自一个裁房铺。女人们衣裳更是鲜鲜亮亮,就像蝴蝶飘飞。串亲戚的男男女女提着罐头、饼干、苹果之类,主人待客用八菜俩汤,也都喝上了瓶装酒。从初二到初十,家家户户猜拳行令、喝声不断。出了亲戚家门,男人个个摇摇晃晃,都是关公一样的红脸。

这时期,俺们这里又兴起了家家户户写“福”子、贴春联。说起春联,数二狗子自己写的春联有意思,字虽歪歪扭扭,却引得人们都去观看。上联是:狠狠踢出了穷鬼;下联是:紧紧抱住了财神。横批:改朝换代。二狗子一边给人们敬烟,一边嘿嘿笑着说,咱就要这劲头儿。

人们知足了,奢侈了。用“穷人乍富、挺腰凸肚”一词来形容刚刚解决温饱的农民来说,也是不为过的。

我的中年时代的年味火爆、热烈。大年三十晚上礼花怒放,鞭炮齐鸣,地下天上是七彩的世界、灯火的海洋。请“天爷爷”、“财神”、“门神”“灶王爷”等,这些久别了多年的民俗又得到了回归。更耐人寻味的猜拳行令的声音不见了,大扮玩形成了高潮:彩旗飘飘,锣鼓喧天,龙灯飞舞,秧歌彩船;尖脚老太太扭起了秧歌,白胡子老汉扮演女丑角、耳朵上挂着辣椒。大街小巷人山人海,人们从心底发出了欢笑。

过年散文13:幸福的声音

文/钱永广

快过年了,晚上我出去散步,路过一家建筑工地,我发现一个男人守在窝棚里看护工地。

路过窝棚时,听见里面突然响起了节奏强烈的音乐。那音乐让我的精神为之一振,可是过了没多久,那音乐突然停止,接着传出嘈杂的声音。

我立刻放慢脚步,细细去听,原来是几个人在漫无边际地说着话。没过多久,窝棚里再次传出音乐,杂音也跟着消失。

我愣住了,走进窝棚,好奇地问,是怎么回事。男人笑笑说,这是他去年在家过年时录的磁带。

“录一点音乐听听不是更好,怎么录上一些杂音呢?”我问。

“这叫杂音?这是去年我家过年时录下的声音,这过年的声音,可以让我不再觉得孤单。”男人似乎有点恼我。

就在这时,录音机里突然传出了一个女孩的声音。这个女孩,正说着感谢爸爸妈妈给了压岁钱的话。

“是你的女儿?”我问。

“是的,她已经上三年级了,上次在班上考了第一名。”男人自豪地说。

男人刚说完,录音机里又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听出,这个女人好像正在厨房里忙着,并吩咐男人洗菜。

“是你的爱人吧?”我问。

男人笑着点了点头,脸上瞬间明朗起来。

“快过年了,听这磁带,就不想家了?”我问。

“想。虽然我今年不能回家过年,但听听她们的声音,这也是一种幸福。”男人脸上挂着笑对我说。

“快过年了,你坚守在工地,不回家过年,老板给你的报酬一定很高吧?”我试探着问他。

“高,看一天工地,一百元钱,实际上就是在这睡觉,等工友们过完春节回来,我就可以回皖北老家一趟,那时我女儿的报名费也就有着落了。”男人兴奋地说着。

我正想夸他女儿几句,录音机里传来了一个老奶奶的声音。老奶奶在笑着说着,但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是你的母亲吧?”我猜着问。

“是的,她七十六了,身体硬朗不说,说起来你也许不信,她一生从未去过医院。”男人仍旧乐呵呵地说着。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也是一个经常需要外出的人。出差在外,想起家人,我也会时常感到孤单。如今,这个工地上的男人,录这样一盘磁带,在年来的时候,听听家人过年的声音,竟是如此的幸福。我想,以后我也要录上这样一盘磁带,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因为有家人的过年的声音在,无论离家多远,我也会感到幸福。

过年散文14:进了腊月门

文/张华梅

进了腊月门,尽管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但身在老家的父母,已经忍不住常常跑到村口眺望,希望看到远在异乡打拼的儿女早日回归。其实,他们也知道孩子们的归期,就是想去看看村口的路是否平整,孩子们回来是否好走;看看村口歪脖子树是否还在,孩子们还能否找到久别的家门;看看村头人家才建的小楼,虽然在电话里讲过多次,还是担心孩子们对家乡会有怯意。虽然没有盼到,但心中充满甜蜜,毕竟,离儿女回家的日子又近了一些。盼望是折磨人的事情,饭吃不下,觉睡不好,父亲添了皱纹母亲红了眼圈。每次去村口还有家里的大黄狗,这条狗并不凶悍,但已跟它讲了许多次,见到回家的小主人,要亲热,要摇尾巴,千万不要像见到陌生人一样狂吠。黄狗大概也在盼望,主人的每一次叮咛,都能引得它“汪汪”作答,表现得比主人更加急切。

腊月属于农闲时节,田里已没有需要干的农活,但腊月仍然是忙碌的时刻。父亲盘算准备赶集购买年货,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就拿出小本子,戴上老花镜认认真真写在上面。购买年货要规划,早买价格便宜,但只能买可以长期保存的东西,鸡鱼肉蛋等食物,只能临近春节时购买,那样才能吃得新鲜。即使本子上列下了购买的品种、数量和时间,看到计划外的好东西还会花钱买回来。而母亲,在家里忙碌,早早拆洗被褥晾晒缝制,等着孩子回家可以暖暖和和舒舒服服地过个好年。还要做很多好吃的,腊鱼腊肉早些准备,这是儿女们在外面不易吃到的。到了月中,就要雇人杀猪宰羊,迟了排不上队,月末便着手磨豆腐、馏年糕、蒸包子、炸肉丸,每家每户都热气腾腾香气扑鼻,在热闹的气氛中显示新年即将来到。

过年散文15:大白兔奶糖

文/蒋书凡

快过年了,妈妈带我去超市买年货。我在糖果区的零称柜看见了大白兔奶糖,急忙叫妈妈买了好多粒,用来招待家里的客人。

一回到家,我就迫不及待地拿了一粒吃起来。只见它像一根小小的柱子,穿着一身花衣服,上面还有它的照片呢,也是它的自画像——一只人见人爱的大白兔。还有两个小辫,拧开时我看见包装上有一排英文字母。

我的手一不小心碰到了它,“啊,真疼!”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硬。我小心翼翼地扒开它的大衣,露出了它米白色的身体,还被一张薄薄的玉米纸包裹着,一股香味扑鼻而来,真香。

终于可以吃了,我咬了一小口。真甜,真香,它化成一股暖流,流进了我的心田。于是,我把整颗都放进嘴巴里,真是令人陶醉。我含在口里,藏在心里,让那份甜蜜渗透自己。在新的一年里,我希望我们的生活过得像大白兔奶糖一样甜甜蜜蜜。

过年散文16:乡下的年

文/杨青

在农村长大,农村的年才真叫过年。热热闹闹,充满着喜悦和幸福,充满着乡土气息,有年味。城里的年,虽然商家都提着嗓子叫卖,不停地播放着喜庆的音乐和模拟的鞭炮声,但满街宣扬的却是虚假和泡沫,显得索然无味。

农村的年,一到腊月就浓郁了。这时候,乡村里已经地光场净,该收的都收了,该入库的都入库了,劳碌了四季的乡亲们,这才肯停下活儿歇一歇,满心喜悦快乐地张罗过年的事情。

乡下人过年先要拊过年猪。挑一个阳光明媚大吉大利的日子,婆娘们先生起红红的灶火,烧开一大锅开水。男人们便把养了一年的大肥猪,从猪圈里慢慢撵出来,然后大家一拥而上,抓耳的抓耳,逮腿的逮腿,拽尾巴的拽尾巴,一齐使劲,就用绳把拼命嗷嗷直叫的猪绑上了,横放在一张结实的木长宽凳上。有人死死压住还在拼命挣扎的大猪,村中宰猪快手张二靠上去,双手捏住猪的长嘴,然后腾出右手,操起一把白亮亮的刀子,一下子就刺进了猪脖子的凹处,刀尖直抵心脏。这时,张二大声喊道:“放好接血盆!”有人便伸手将接血盆端好,张二一抽刀,“扑”的一声,鲜红鲜红的猪血就直喷出来,哗哗地流进盆里,喷得接血人一脸,人见人笑。拊了猪,大家便剁肉回家,腌肉的腌肉,肥的炼油,瘦的做饺子和包子馅。拊了猪的村子是幸福的,到处洋溢着香喷喷的气味和过年的气氛。

俗话说:“大人望栽田,小孩望过年”。孩子们嘴馋,一年到头都巴望过年,好吃上些香的甜的东西。母亲像是摸透了我们的心思,她每年都以炒蚕豆、花生,炸麻糖、爆米花糖,炸薯片、薯条,用面糊炸油柿、油酥、油条等,再剁一些萝卜做馅,放些葱姜盐,用面和起来,炸丸子,作年货。炉火正旺,油锅正开,母亲双手麻利地忙着,很快就炸好了一小筐金灿灿的酥果,散发着热腾腾诱人的香味。我们顾不得热烫,连手都顾不得洗,抓起就往嘴里送,直说好吃好吃。这些年,生活好了,也吃了不少好的东西,但我总觉得都没有母亲炸的酥果好吃,总感觉缺少了一些情感的东西。因为家境不宽裕,母亲便将一些酥果藏起来,年后待客用。我们不懂事,便四处翻找起来,总是能找到。母亲看着我们的样子,便叹了叹气说:“一群馋猫。”男人们忙碌碾糍粑,搞些糍粑团粘糖吃。

接下来就该写春联了。小时候,父亲总要找小学校里的老师写,或自己写,浓黑的墨,鲜红的纸,大笔一挥,似行云流水,有的是传统对联,有的是毛主席的诗词,写出了对新年的祝福和希望。后来,大集上有人专卖工整好看的印刷对联,父亲不听我们买对联的建议,仍旧找人写,说是对联只有人亲自写的,贴上才舒心好看耐看,才能抒发对新年感受。他的想法和做法,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改变,我上初中后每逢过年,都是自己去附近商店买好写春联的红纸,忙着写对联。到了下午,家家户户喜把新符换旧符,鲜红的对联一贴,村子里就增添了几分喜庆,几分祥和,几多亮丽,几多灵气。

大年三十的这一天,小孩子们便“咚咚”、“啪啪”地放起鞭炮来,年就越来越近了。天一黑一家人就坐在一起烤火,男人们有的打牌、有的看电视,婆娘们忙着炖鸡、炖肉,开锅先捞起头一碗,先敬天神,发纸、磕头,放招财棍,预祝新年事事如意,五谷丰登,财源茂盛。村里孩子们成群结队走门串户,手里拿着许多好吃的,相互炫耀,嬉戏个不停。然后,由村里为头的人召集大家到操场上,家家户户用托盘端着事先准备好的整只鸡、整条鱼、整条肉或猪头,每个托盘里还放着一把菜刀(据说是避邪),烧香和纸钱,燃放鞭炮,进行集体拱双手祭拜,祈求来年好运气、好收成。完后,各自回家,一家人老老小小便围上桌子吃年夜饭,喝鸡汤、吃鱼、吃肉等美味佳肴,一边喝酒,一边闲聊:聊一年来庄稼收成,聊孩子们又长高了,聊老人的身体越来越硬朗,聊明年孩子的婚事,聊新的一年全家人各自的目标和打算……热气祥和的丰盛晚餐孕育着来年更加兴旺发达、五谷丰登、家和万事兴。当子夜的时针指向十二点,每家每户就燃放起了开门鞭炮,爆竹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一直响到天明。整个村子都沸腾了,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中。这就是激动幸福的大年三十。

正月初一到了,这是乡村里拜年的日子。在家里给老人拜了年,便要出去到长辈家里拜年了。大人们一见,拱起双手,开口就喊:“拜年了!”对方就高兴地回答:“互拜,互拜,恭喜发财!”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娃儿们则成群结队,逐门逐户地去拜年,一群孩子涌进家门,接着就喊:“拜年了!”呼啦啦跪下就作揖磕头,主人忙不迭地拿出花生、糖果给孩子们吃,孩子们笑眯眯地接过来,又赶到下一户去拜年了。拜过年,大家都涌在村口的乡场上,兴致勃勃地看村戏去了。村戏多为一些《杨家将》、《铡美案》、《天仙配》、《女驸马》、《雷公子投亲》等地方小戏,有采茶、高腔、谈腔和黄梅戏等等,戏班子多为本乡本土之人,锣鼓家什一敲,戏中人上场一唱,便会引起看戏人的共鸣,随戏喜而喜,随戏悲而悲……

农村的年就是这么过了一年又一年,现在想来很令人怀念不忘,余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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