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小镇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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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小镇的散文1:最后他们都去了哪里

文/玩偶

小镇小的只能容下一个理发店,两位理发师傅和一个学徒。

中街临河一栋两层四间门面的老房子,谁也说不清哪年哪月,哪一位房主人手上的事,靠西墙的一间分出去做了理发店。顺门放着三条长板凳,作为排队等候区,正中摆着三个可调节角度的简易木制理发椅,污迹斑斑,隐约可见旧时刷过红油漆的残痕,扶手处磨的油光水亮,透出木材的清晰纹理,椅子前面的墙上挂着三面锈迹斑斑,边角脱掉水银衬底的木框理发镜,荡剃刀的帆布条,放工具的木托板;靠里是一堵竹篱笆上抹黄泥面上刷着石灰水的简易墙壁,把屋子分成里面两间,顺墙齐吊脚楼的石坎边上砌了一个烧石炭的炉子,外边糊上的黄泥掉了大半,上面常年坐着一个铁吊罐,炉边立着一个陶水缸,吊脚楼一侧有个简易的厕所,另一侧开窗,方便倾倒洗头的脏水,墙边立着一个上楼用的木梯子。

固定的老客户,也没人竞争,师傅操持着一直延续下来的老手艺,没啥改进,平头、分头、背头、光头,剃胡须,左右离不开这几样。街坊邻居的欣赏水平也就那样,分不出好坏,按照各自不同的留发习惯,长了理短就行,不想变动,也就没啥可挑剔的想法。推子夹头发,上点煤油,剃刀钝了,磨磨,就算是精神不集中,不小心割破了皮肤,赔个不是就行了,街里街坊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没啥过夜的矛盾,小理发店恍然成了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闲暇时,街坊聚在那拉家常,谝闲话,鸡毛蒜皮的破事,在这里不断得到补充,完善细节,还原过程,使一件不经意的小事有了崭新的面目,随之传遍整个小镇,成为一个时期挂在人们嘴边的热门话题。

两个师傅一般胖瘦,区别是一个个高,骨节大,花白的头发三七分,面色白净,脸上架着一副塑料框,左边镜腿上缠着一圈白胶布的近视眼镜,身上常年穿着蓝色迪卡布中山服或制式衬衣,不熟悉的人第一印象绝对是学校老师或单位会计;另一个稍矮,前额略秃,留着一个大背头,下巴边蓄短须,常年一身或蓝或黑老式便衣。两人常常是一边理着发一边随口说着不咸不淡的废话,遇上感兴趣的话题,顾客也随口搭上几句腔,全然不顾锋利的剃刀在眼前晃悠。

闲下来的习惯两人不大相同,个高的喜欢看报下棋,报纸只看通版黑色字体的《参考消息》,事无巨细,翻来覆去地仔细看完每一个符号,国内、国际大事,随口都能让他说得头头是道,颇有指点江山的神韵。下象棋,和他分析政情的老辣就差远了,偶尔如有神助,下出几步令人叫绝的妙手,羞煞抱膀子的看客,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昏招烂招,惨不忍睹,结果自然是孔夫子搬家——尽是书(输),但架不住人家喜好这个,小理发店也就成了业余棋馆,整天都有一堆人或蹲或站围在那看下棋,争得不亦乐乎,个个都像棋王,一个嫌弃一个是臭棋篓子,完全没有看棋不语的规矩,性急的看着看着就上了手,双方你一言我一语的争着出招,下错了,一方要悔棋重来,一方死活不答应,又开始斗嘴,翻出一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看热闹的不嫌事大,起哄架秧子,唯恐天下不乱,到了吃饭的时间也舍不得走,人堆外又是喊人回家吃饭的婆娘,儿女,旁人一打岔,忘了正事,叽叽呱呱的扯起淡话,小孩子逞强好胜,难免就会动手,输的一方瘪嘴哭闹,也是常有的事,小孩一闹,大人想起正事,脾气不好的婆娘,嘴里脏话随之就纷纷蹦出,憨实的男人,不言不语地挤出来,跟着往家走,性急爱面子的免不了还几句嘴,遇上针锋相对的两口子,动手掀棋盘,大打出手的也见过,街坊邻居拉的拉,劝的劝,眼看着快要消停了,添点油加把火,鸡飞狗跳,好不热闹,第二天,死脸的男人还是凑过来继续看棋,全然不顾街坊的笑话。点灯鏖战,整个通亮,也曾有过,只是苦了周围的邻居。个矮的闲了喜欢拾掇理发工具,更像一个正经的手艺人,推子拆成零件,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细心擦拭、抹油,剃刀磨的明光锃亮,费这一番功夫,最大的好处是剃起胡须像是春蚕吃着桑叶,感觉不到疼痛而已。徒弟也不知是换到第几茬了,专事洗头,还没熬到上手的那一步,后梁上的人,和个矮的沾亲带故,平时少言寡语,人勤快,随时都把水缸蓄满清水,扫把不离手,深得两个师傅的喜爱,无人下棋时,高个的师傅爱把他喊过来打谱,过过大师的瘾,天长日久,也能走上几步,渐渐快要赶上师傅的步伐。

日复一日的缓慢生活,习惯了,也就说不清好坏,就和山脚下的河水,静悄悄地流了不知多少个岁月,没人操心它翻出过几个浪花,最终又流向哪里……

关于小镇的散文2:中秋“蒸茶”忙

文/余平

我的家乡在江南的小镇,每逢中秋节家家户户有“蒸茶”的风俗。家乡人说的“蒸茶”其实与茶关联不大,而是做蒸食,专指在八月十五这天蒸馍馍、蒸灯粑等。

八月十五一大早,母亲就开始忙着做花馍(动物造型的馍馍)。她手持刀、剪、梳子等工具,将已发酵揉匀的面团经过搓、捏、切、压、剪等工序,做出神态各异的牛、羊、猪、兔、狗、鸡等动物造型,再以五谷杂粮点睛镶鼻,待上笼蒸熟后,又经过着色,这些花馍仿佛“活”了一般。蒸出的第一锅花馍要留着供嫦娥仙子,谓之米面成山,祈祷秋后风调雨顺、丰衣足食。一些家乡人还要在八月十五闹花灯的时候,在旺火上烤食蒸好了的花馍,谓之避邪馍馍。这样可以保秋后无灾无病,平安吉利。

家乡人“蒸茶”时都要做一种传统美食谓之灯粑。灯粑是用糯米粉团做成人物造型,寓意龙凤呈祥、多子多福。做灯粑时很热闹,常常是全家人都围在一张桌子边做。母亲最拿手的是做大头娃。大头娃要做得像两个拳头那么大——这个肯定不能做成实心的,因为这么大的糯米团在锅里难以蒸熟。母亲会捏一个空心的大头娃,里面包上花生仁、核桃仁、芝麻、糖等馅,外面用红豆作嘴、黑豆作眼睛、白莲子作鼻子,大头娃娃做好后要及时放进锅里蒸。蒸熟后加以点染,用藩茄酱、苹果酱等抹在灯粑的表面,相当于给大头娃穿上漂亮的衣服,看起来非常可爱。

家乡人八月十五“蒸茶”的日子还要蒸一锅玉米团子。母亲把玉米粉和好,煮好的红豆、青豆、紫米与红枣混在一起搅拌均匀当团子馅料。和好的玉米面挖一块握在手心里团一下,捣出一个窝来,添入馅料,把口捏实,再团成圆圆的球状。蒸好的玉米团格外金黄,散发出诱人的玉米香,让人口水直流,我总是第一个伸手去锅里拿玉米团子,这时候母亲便会佯装生气地说:“孩子,小心烫着,这么贪吃,将来找不到媳妇怎么办?”

母亲的话犹言在耳,可时光还是那样肆无忌惮地逝去。如今我离开家乡已经很多年了,在都市成了家后即使与母亲相见也是来去匆匆,很少有机会再吃到母亲的“蒸茶”了。

中秋前后,家乡的一位亲戚出差到我这里。他说,今年我没有回老家过中秋,母亲甚是牵挂。他还捎来了母亲亲手做的花馍、灯粑、玉米团。虽然它们没有刚出锅那样美味,我还是吃得津津有味。即使我与母亲相隔千里,我也能体味母亲的味道,感受母爱的阳光。

有母爱阳光的地方,便是人间天堂。

关于小镇的散文3:夏日的翠竹

文/朱文杰

故乡是一个秀美的小镇,四周竹林环绕,多条小河在竹林中交错。每到夏天,对于离家的游子来说,最让人想念的当然是故乡的翠竹了。

故乡的翠竹伴随我一起成长,青翠的竹林赐予的那份童趣、快活与回忆,流淌在我的心间。想起童年,就会想起那些浸染着夏日浓浓绿意的竹林往事。

很多年前的夏天,那时我还小,会奉大人的命到竹林里去拾竹壳,竹壳是上好的燃料,我和伙伴们每人背上背着个大箩筐,一路上欢歌笑语的,因为那里是我们的乐园!到了竹林,我们迅速四周散开,各自寻找脱落在地的竹壳,把它放进筐里。不一会儿,我们就把筐装得满满的。此时我们还不急着回家,放下箩筐后,我们就去捉笋蜂了。在那物质贫乏的年代,这笋蜂成了我们儿时的玩物。我们像高度警惕的侦察兵一样在一根根高低不一的竹笋间逡巡,仰着脖子紧盯着每根竹笋的稍儿。虽然地上杂草野藤丛生,但尽量不让走动弄出声音,担心惊飞了正在叮咬竹笋的笋蜂。这种轻功练习无师自通,眼在望着笋尖,脚在轻轻地移动,心在紧张地跳动,冒着踩中虫蛇的危险和饥饿的蚊子袭击的难受。一旦发现了笋尖上正咬笋的笋蜂,我们就小心翼翼地对准该根竹子用力一踢,笋蜂就会“啪”地一声掉下来,我们赶快将它活捉住,塞进准备好的竹筒里。那个时候的开心快活呀,可以说真是赛过神仙呢!

在家乡的竹林里,捉笋蜂、玩笋蜂固然有趣,但玩过笋蜂后挖笋虫同样有趣。笋蜂叮咬过的地方就会留下一个小孔,笋虫就诞生在里面。有笋虫的笋尖那一截会慢慢地由翠绿变枯黄,最后会整个地垂直掉在地上,而笋虫会悄悄地从笋尖爬出来钻进土里。挖笋虫确实是需要学问的,看见有笋尖的地方会露出一个洞,笋虫就躲在里面,必须用锄头或者铁铲把土刨掉,笋虫便乖乖被捉了。把挖回来的笋虫放在冷水里冲洗干净,便可下锅了,或炒、或炸、或煎,它的味道在当时可是美味,吃了让人回味无穷!

故乡的翠竹,造就了一代又一代人快乐的童年,在多年后的这个夏天回味,仍让人乐开怀。

关于小镇的散文4:我在冬季的小镇看雨

文/谢凤姣

午夜梦回时,听窗外雨水潺潺,滴落在荷塘。想那一树树的深红浅黄,经雨后怕是颜色愈发鲜艳了。连绵的雨,已经下了很多天,不见日头,连心都变得潮湿起来。江南,便是与雨水结了不解之缘么?从春落到夏,从秋落到冬,四季变成了被雨水模糊的窗玻璃,看不真切、看不分明。

冬的讯息是从路边那些盛开的白茶花开始的,然后,银杏叶子一片片变得金黄,像蝴蝶般片片飞落了。江南总是有着那么多常绿植物,所以,冬天也就变得不那么萧条。总有色彩斑斓的花与叶,在季节的最深处讴歌,与时光共舞,身姿曼妙。在这样的季节,我还会怀一颗温柔的心,静静看窗前的雨,淅淅沥沥、潇潇洒洒。纵然第二天,看到凋零的花落在烂泥里,也想着,她能化作来年的春泥,护一缕花魂。

远方的朋友,在加拿大,天涯相隔,这个季节,听说那里,也是烟雨蒙蒙。而我在江南的小镇,遥想着,烟雨,不仅在江南,还在她们居留的地方。离乡的人们,想家么?记忆中是否仍有江南的模样?是否仍有童年的模样?

幼时的冬天是寒冷入骨的,纷纷扬扬的雪落,覆盖了田野、村庄,可还记得去打扫仗、堆雪人?可还记得呼出的一团团热气,萦绕着红扑扑的脸庞?可还记得玻璃上的霜花、屋檐下的冰凌?可还记得往结冰的河面丢石块,听冰破的声音?可还记得从井水中打起的水,水面蒸腾着一层水气?可还记得盼过春节的心情,像春天的鸟儿般雀跃?

烟雨中的加拿大,即将迎来圣诞节。烟雨中的江南,也在装点着圣诞节。世界,变得那么小,思念,变得那么长。圣诞与春节,都是一年的更替,代表着我们,又老了一岁。纵然是年华老去,心,却依然年轻着。所以,才不觉得冬日凄冷,反而觉得,岁月静好。

也许,难得看到雪了,却怎么也忘不了那首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你在燃烧的壁炉旁烤火吗?我已没有小火炉,却仍然希望,你回来时,能与你共饮一杯。

我撑一把油纸伞,从古街的青石板上走过,粉墙黛瓦,流过雨,飞过烟尘,轮换过沧桑。我们这里,仍是古朴的小镇,寂静而安详。可是,她无疑,已经变得越来越美,与你记忆中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同了。

冬季的小镇,下着雨,山笼寒烟,水笼纱。冬季的江南,我还在,你随时,可以穿越时空来找我。

关于小镇的散文5:酷车小镇

文/施晗

酷车小镇是我所居住的一个地方,这里位于北京东南四环边。

之所以命名为“酷车”小镇,顾名思义,是与车有了某种内在干系。从汽车的改装、喷漆、美容、维修等等,都是这个小镇的经营范畴;任何一辆破烂的夏利,在这里一改装,就可以让它成为不可一世的凯迪拉克或者宝马、奥迪,羡煞那些租车一族。除了这些,小镇内还有华北地区最大的二手物品交易市场,逢五六日三天最盛,人声鼎沸,一条南北贯通的马路被挤得狗都过不去,更别说人了。如果哪天美国跟中国发生战争了,在这种地方扔导弹效果最佳。老百姓永远是被统治者奴隶的,所以该牺牲的时候他们不想死也不行。说这话未免有点幸灾乐祸。

好在沿着沿着小镇往南人烟就不那么盛况了,只有错综交杂的柏油路和天桥,再往南就是北京欢乐谷,据说是北京最好玩的游乐场所,很遗憾,我来京八载有余,居于此镇亦有2年,竟从没出入过此游乐场所,最具象征意义的是在这个游乐场门口拍过一些照片,而且照片还在一年前换电脑时全部被删除了。

我对车由来就不怎么热衷,第一次看到火车大约是在6岁的时候,奶奶与姑姑穿过铁轨,我在旁路上走,心里还是有着恐惧,深怕此时有一辆开得正快的火车飞来,把两位亲人卷走。这种与生俱来的恐惧其实并非偶然,没有见过火车的孩童时代听惯了欧阳海和那些那些被无辜夺去生命的人们,于是,在还不会思考问题的小脑海里,火车是决没有感情的,是冷峻无情的杀人凶手。

后来火车看得多了,看到想呕吐了。

每回乘火车从这个城市穿梭到那个城市,除了漫漫长路的等待和难熬,就是人多。先是在检票口挨了无数的脚踩,再是在上车时的被人挤推,以至上了车还要被挤扁的厄运。

记得大学时期有回乘火车回家,到站了下不去,乘警帮我挡着人流,他也被挤了回来,眼看车就要开动,乘警急中生智,一把把我抱将起来从车上扔了下去,扔进拥挤的人流中。我被众人不假思索地接住了,或许说他们本来就没有想过接我,是有个东西从车上突然掉下去,他们下意识地怕砸着他们的头,却意外地挽救了我没被踩成火腿的局面,幸免的厄运,阿门。回过头,看那些连车门都还没有挤上的人们,感觉自己又是那么的幸运。

回家的路永远是那么长。

今年春节我没有回去,有太多的借口与理由。所以,留在了酷车小镇。兑去表皮繁华的袈裟,北京的骨头在寒风中颤抖。酷车小镇也一失往日的人来人往,留下的只有一些正待妆新的小汽车和几条漫无目的乱窜的狗,当然,还有一些人,但很容易被另一个人遗忘。马路上该行驶的车依然在飞奔,打出租车却成了易事。地铁里一下子也冷清了许多,看那些贴满通道的新年祝福和广告,心想这到底是给谁看的呢?

回到酷车小镇的家里,整条楼很多住户已经回老家过年去了,也有一些干脆搬家了,依稀还记得刚上楼来的时候,衣服被门上的铁丝割破了一块,那是房东为防某些偷溜回家不交房租之人,而有意识地把大门锁上,只留下半米宽的空间供人进去,也供狗进出。人性被奴隶如此,究竟奈何谁呢?蝉被螳螂捕,螳螂又被鹰吃,鹰的背后又会是哪一个猎手呢?

楼下有人在开着跑车学习飞车,仅有的几个围观者双目盯住车不放,那也许是车主的朋友又或者是酷车小镇某一个也不回家的人……

关于小镇的散文6:让我怀念的味道

文/黄婉苏

在我们老家江淮小镇,每当冬天的夜晚,总会飘着香喷喷的味道——家喻户晓的羊肉汤。

说起“江淮小镇”,也是因江淮汽车而出名,它呀,就是安徽淮北,它是我妈妈的故乡。说起羊肉汤,可算历史悠久,至今已有近百年历史了。每逢过年我总会缠着姥姥在家做这道汤。姥姥总会备好材料,等着全家人都到齐后一起开动。那汤,不仅鲜美,更有浓浓的亲情,甭提有多美味了!

羊肉汤“长相”十分完美,特别是汤里的香菜和葱点缀其间,像珠宝一样璀璨夺目。在《本草纲目》中记载:羊肉有性能补血之虚,有形之物也,能补有形肌肉之气,风味与羊肉同者,皆可补之。现在人们常说:“要想长寿,常吃羊肉。”就是这个理儿。

淮北羊肉汤还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节日——羊肉嘉年华。羊肉嘉年华定在冬至的那天,至今已举办三届了,每届都会在全民广场上煮大锅羊肉汤,引得无数人品尝,堵得水泄不通,比奥运会还热闹。

家乡的羊肉汤历史悠久,营养丰富,味道鲜美,我真为它感到自豪!

关于小镇的散文7:小镇

文/水舞云飞扬

那个叫官渡口的小镇,一直在我的记忆里。很多年了,挥之不去,它与我的童年有关,与我的记忆有关。它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故乡,每每想起,却能咀嚼出岁月在我生命里露出的微亮之光。那个小镇,我姑且称为故乡的小镇吧。

小镇是有故事的,光阴打磨了它的棱角,时间雕琢了它的容颜,尽管岁月悠然,它依旧风情着,含蓄着,不着痕迹,过着散淡的日子,将流年刻在时间的分秒之间,不紧不慢,丝丝入扣。

小镇座落在长江的南岸,之所以叫官渡口,也是可以发挥想象,望文生义的。一百多年来,它的确是官家的渡口。官家不是大户人家,也不是侯门望族,而是当年执政掌权的官府衙门。渡口为官家所设,是周围方圆百里人们出行的中转站,探亲访友或外出谋生,人们必须在这个渡口坐船到县城,才能去到外面更精彩的世界。百年渡口,每天迎来送往,过客匆匆,演绎着人世间最平常的悲欢离合。有人在渡口挥手告别,就再也没有回到故乡,只将灵魂安置在这个渡口,留给亲人无限的凄凉。有人在渡口等待,从少年到白头,水剪的双眸已是老眼昏花,还好,你终是回来了,曾经俊朗的脸,只有微笑时才是当年的那个样子,剩下的流年,应该是幸福的,在光阴里开成一朵朵小花,就这样端然静美,点缀着小镇平淡安宁的日子。

小镇的故事,其实与我并没有太多的关联,可是少了它,在我开着花的记忆里又少了绿叶的陪衬,又像炒菜时少放了一点盐,也就少了些许的味道。我为小镇挥毫泼墨,或浓或淡,就如同诗人笔下的西子湖畔,浓妆淡抹总是相宜的。

说到小镇,就应该从我的爸妈说起。

爸的老家在大巴山的深处,贫瘠而荒凉,没有稻田,没有鱼塘,没有蛙鸣和夏夜的萤火虫,只有更高耸的大山,更裸露的岩石,更深处的密林,一眼望不到头的绵延群山,让人满目荒愁。很幸运,十七岁那一年,我爸参军到部队,分到了广州军区。在那个热情高涨的红色革命年代,部队的解放军叔叔是被人们拥戴的爱戴的,每次回家探亲,我爸都要参加县人武部的一些活动。我妈因为在生产队人缘好,生产搞的好,又有文化,被抽调到县城的一家幼儿园学习。机缘巧合,也是命定的姻缘吧,高大帅气,穿着军装的解放军叔叔遇到了温柔贤良的乡下姑娘,他们就这样在冥冥之中相遇、相识、相爱了。义无反顾,他们携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婚后,妈带着我暂居在外婆家。

大姨嫁在一个叫碾平垭的地方,每年也回几次娘家。我长大了,大姨每次回娘家看望外婆,回家的时候就接我到她家去玩一段时间。小镇是大姨回家必须经过的地方,就这样,我与小镇有了牵绊,它就像一粒朱砂落于我的心间,芬芳了日子,也灿然了许多平淡的童年时光。

大姨背着背篓,我们一前一后走在山间的小路上。远远地,看见长江像一条灰白色的缎带从远处的崇山峻岭之间飘然而来。走到山脚下,就到了长江的岸边,摆渡经过一条长江的小支流,就到了那个叫官渡口的小镇。小镇倚靠着长江的南岸,渡口、铁皮船、炊烟、背篓,全然没有江浙一带的小镇那么风韵,那么情趣,那么想以身相许,更不用说小桥流水人家了。它只有一条古朴简陋的小巷,不足两百米的样子,一眼就望到了头,不费一点眼神。斑驳的木板楼刻着岁月的寒来暑往,青石板被来来往往的过客踩踏的光滑锃亮,仿佛那些悠长悠长的日子就这样在脚步的方寸之间悄然而逝,来的来,去的去,安之若素,静美无言。小卖部、铁匠铺、药铺、山货铺、裁缝店,把小巷排挤的满满当当。店铺昏暗的灯光照着老旧的门窗,让人感觉岁月早已泛着黄,日子已经地老天荒,过得老长老长没完没了。小巷在两排木楼之间,是小镇最烟火的地方。每次经过那条小巷,大姨都会买一些家用的针头线脑,当然,也会给我买一毛钱的水果糖,有五颗,但只有一种味道,还会给我买一袋铜钱大小的鸡蛋饼,是我的最爱。我一直对大姨有着深厚的喜欢,许多年,念念不忘她对我的好。

有一次从小镇到大姨家,我却受到了惊吓,极度的心灵创伤,颤抖,恐惧,夜里不敢一个人睡。第一次,我知道了人与人之间不仅仅是关爱和温情,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善良纯真,也会有人抛去人性最初的良知,去伤害,去杀戮。那是去大姨家玩的第二天晚上,因为家庭琐事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我跟着表姐喊他二爹的那个男人挥着菜刀杀了他的妻。在那个民风纯朴的年代,安静的村子,这无疑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惊扰了方圆百里,人们受到了惊吓,我也一样。据说现场极其恐怖血腥,我不敢去看,更不敢去凑这个热闹。过了好几天,大姨带着我去帮着收拾屋子,还有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我仍旧害怕,紧紧抓住大姨的手,不敢松开。我吵闹着要回外婆家。在路过小镇的时候,一走进那条小巷,我仿佛看见二爹面目狰狞,手里提着血淋淋的菜刀,站在小巷的尽头。其实,二爹是死了的,跳河自尽。他杀了妻子,天理不容,世人不耻,他用最惨烈的方式在人世间灰飞烟灭,只留下声声叹息,再也没有人想起他或提起他。

至此以后,我们举家搬迁到宜昌,很多年,我再也没有去过大姨家,再也没有去过小镇,再也没有走过那条古旧的烟火的小巷。但我时常怀念,大姨家的房前屋后几时该红了樱桃,几时又该绿了芭蕉,那棵李子树几时可以吃到又大又甜的李子。那座百年小镇,依然在我的记忆里清晰可见,有时在梦里也会见到那条小巷,只是它在梦境里变得朦胧而又迷离,铺陈的悠长悠长,没有尽头。

高中毕业之后,我进了爸所在的水文系统。小镇有我们单位设立的一个水位观测站,每年的五月汛期到来之前,必须校测每根水尺的零点高程和基准点。因了工作的关系,多年后,我又来到了小镇。

已是四月春深时节,芳菲尽染,空中弥漫着橘子花盛开时散发出来的浓郁的香气,不容你拒绝的样子。小镇依然宁静安详,有三两户人家在建新房子,有一支三五个男人的施工队在浇筑水泥路。他们不紧不慢,抽着烟,有女人经过时,瞄上一眼,狠抽几口烟,吐出一串串烟圈,然后扔掉烫了手的烟屁股,才埋头干活。表姐嫁到了小镇,就住在小巷的最东头。小巷依旧还是那般模样,青石板更加光滑锃亮,每个商铺的货物更齐更全更琳琅满目。在小巷最东头的那棵歪脖子槐树下,我找到了表姐的家。

表姐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大儿子四五岁的样子,小儿子还是牙牙学语的样子。想起幼时,她背着我玩耍的样子,我忍不住伸手拔去了她头上一根早生的白头发。岁月不饶人啊,想当年,她明眸皓齿,长发及腰,那个娶了她的少年也是生了白发呀!时间不会苍老,岁月才是一把薄凉的刀,不知不觉,就走过了青春年少,等到了满目苍绿的年纪,才知道过去的时光那么美好。

那一晚,我住在表姐家,和她说了许多话。

第二天清晨,我听到一首歌,让我分外的惊喜,也让我对小镇从此刮目相看。在我的印象中,小镇是有些旧的,落后的,至少比我所生活的那个城市的节拍要慢一些。学校的高音喇叭播放着一首歌,整个小镇方圆几里都听得到,优美的旋律,深情的男声,就这样回旋在小镇的上空。“带走一盏渔火,让它温暖我的双眼,留下一段真情,让它停泊在枫桥边……这一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极度的喜欢。在这个叫官渡口的小镇,听这首歌,真是恰到好处。这里不仅有渡口,有客船,有船票,还有送别和等待。只是握在手里的那张旧船票泛着黄,记忆也跟着泛了黄,物是人非,早已没有了当年的那种爱情滋味。那艘曾经停泊在渡口的客船再也载不动许多的愁,不知道去了哪里,漂泊到了何方。

完成测量任务,回到宜昌,我才知道在小镇上听到的并且触动了我的那首歌叫《涛声依旧》,演唱者叫毛宁。一个帅气的男人,唱着一首深情款款的歌,风靡了大街小巷,那些被触动的心又泛着涟漪,那些被遗忘的爱情又重拾了美好。试问,一张曾经的旧船票,真的还能登上你的客船吗?答案是否定的,那艘客船,早已在岁月的长河里不知了踪迹。

因为地处三峡工程175米的蓄水线以内,如今,小镇已经彻底变了样。表姐选择了就地移民,搬到了离小镇远一些的地方。老屋已是人去楼空,小巷也是空空荡荡。小镇却开枝散叶了,居民越来越多,房子越建越高,马路越修越宽。昔日宁静安详的小镇离现实生活越来越远了,人们忙忙碌碌,为生活奔波,装点着小镇最平常最烟火的日子。

记忆是条河,小镇是渡口,而我只是那个摆渡的人,从清晨到日暮,从青春年少到耄耋老年,欢喜走过,不怨,不悔,不悲,这才是我想要的完美人生。

关于小镇的散文8:北山小镇双溪剪影

文/陈俊东

小镇地处汉滨西北部五台山脚下,因其境内蔡坝河与伍家河在兴红村汇集成一条大溪流而得名——双溪。辖同心、伍河两村和先锋、大坪、兴红三个社区,人口8000余众。2015年乡镇机构改革并入大河镇后,更名为双溪工作站。

境内“一山(最高峰铁山)一坝(最大水稻产区蔡坝)携二溪”(两条主要支流:伍家河、蔡坝河),造就了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和肥沃、平坦的土地条件,使双溪成为原大河区人们心目中的“田心地胆”和“白菜心”。

小镇地域宽广,森林覆盖率65%以上。丰富的矿产资源,宽松优惠的招商引资政策,促成了慢坡磁铁矿、全心石英砂矿、水晶矿和选矿厂的顺利投产,更使双溪声名鹊起。

双溪人素来聪慧勤劳,一向善抓机遇谋发展。原安康地区行署于八十年代初就在此建立蚕种配制场;市、区农牧局、林业局等部门也陆续把水稻制种、各类育苗等项目投放在这里。

“现在的人都喜欢吃原生态、纯天然的健康果蔬和粮油。双溪具有得天独厚的地理和自然条件。”近年来,精明的双溪人,已不再满足过去的“年年粮囤满流、顿顿喝酒恰肉”传统了。按照“山上林果戴帽、集镇社区新貌、河谷蔬菜景道”的思路,大力发展循环农业,开发富硒产品,在浅山丘陵宜林区建成了万亩林果园,在宽谷河坝良田区建起了千余亩“尚硒农业生态园”蔬菜等基地,源源不断地为安康城区超市提供优质的高山有机蔬菜。这些昔日不起眼的土货们,因其物美价廉,如今却成为了城里人的抢手货。年实现净利润达数百万元。

按照陕南避灾扶贫搬迁安置要求,本着野趣、便捷的总体思路,注重随山就势、自由错落、多簇少连、注重景观、整体和谐的原则,先后将先锋、大坪、兴红打造成了汉滨区独具特色、北山最为靓丽的新型农村示范社区。有效地解决了农村城镇化中人往哪里去、去了干什么、收入怎么增长、致富梦怎么圆的问题。

大部分祖籍湖南,仍操一口浓重乡音难改的双溪人,天性憨厚、朴实、热情、好客。但凡有客人来,不论主人多忙,也会停下手中活计,赶紧敬烟、泡茶。若是没有吃饭,定会给你忙前跑后张罗饭菜,然后再煨上一壶热乎乎的甜杆酒,陪客人喝得乐乎悠哉!

别看双溪地方小,但境内景点却也不少。不仅有幽深难测的庙湾潭、仙女潭;还有盛名远播的兴隆寺、铁山庙,以及精巧别致的协天宫、魁星楼。其中位于兴红社区境内的兴隆寺,是汉滨区2002年公布的县级文物保护单位。始建年份不详,寺内碑文记载清同治九年由民间捐资重建。该寺占地面积3000余平方米,建筑面积1200余平方米,自西向东建有门楼、天井、中厅、后殿,整个建筑瓦顶花脊、抬梁结构。保存较好、古朴端庄、布局得体、构筑精巧,有着徽派建筑与当地建筑风貌有机融合的艺术特色,对研究当地宗教史、移民史等有着十分重要的价值。目前,当地商会已筹资百余万元,正在对该寺进行整修,不久将会再次对外正式开放。此外,更有颇具传奇的龙王井、神仙桥……一处处景致皆巧夺天工,传说美妙!那由清代能工巧匠凿刻于“协天宫”内石壁上,八仙之首吕洞宾云游至此的60首“雁子诗”,可为佐证。

集镇小街长虽不足千米,但其文化教育、医疗卫生等各项服务功能设施齐全,商贸繁荣。因独有的地理位置和优秀外部环境,许多区直派驻单位纷纷落户双溪。不仅加大了对外联络的窗口,也促进了集镇服务产业的发展。

把农村清洁工程作为改善农村居住环境,提升群众生活水平的民心工程深入实施,镇容镇貌全面改观,群众卫生意识和文明素质不断提高,如今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完全是个小巧别致、溪流清澈、绿色生态、环境清晰的山乡小镇。

双溪不远,迎着暖暖的冬日阳光,出安康城西,沿柏油铺设一新、宽敞平坦的恒(口)大(河)公路前行约60公里即到。

关于小镇的散文9:家乡的小镇—华城

文/浪子天涯

华城是属于我们梅州市五华县一个普通的小镇,和其它的山区小镇没有什么两样,背山靠水,走在小镇上,随时都能听到那再熟悉不过的梅州客家山歌!

每次回老家,我都会跟司机说,到了那个小镇记得告诉我,我总是不停地把目光伸向窗外,生怕由于自己沉浸于小镇的回忆中而坐过头。但是真正到了小镇,我的心又总是思潮澎湃,心情难以平静,感慨岁月的无情、时光的短暂、生活的变迁。

小镇曾经热闹过,繁荣过。城市化浪潮使这里显得衰败和凋蔽。你瞧,小镇汽车站斜对面的派出所,供销社,食品,邮局、信用社,粮所;林业站,卫生院,兽医站等等。现在改建的改建,撤掉的撤掉,连个门牌都没有。铁铺,裁缝铺早已消失,一些小商铺简陋的甚至连个店名都没有。虽然华城是一个小镇,但在方圆百里却家喻户晓。

我记得十九岁前,我一直生活在距离小镇不远的村子里,小镇的朝朝夕夕,小镇的兴衰变迁,众人皆知。就连留在记忆深处的往事竟是那般的深刻,铭记于心。虽然小镇有些落后,也很古朴。大家没人说它的是非曲直。没有它给人们留下一些像样文化遗产。但即使这样,做为家乡人,仍有“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的感慨,而且随着时间和岁月的更替,这种感慨越来越萦绕在灵魂的深处。

有时站在镇上这头吆喝一嗓子,镇上的那头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真有一种“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的感触。“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说往事泪先流。”小镇勾起了我对儿时记忆的无限向往……

曾经,我老是缠着父亲,拉着父亲的手,在食品门市部前闹着要糖吃,对我宠爱有加的父亲,当然不会让我失望,在糖没有过秤,手已伸进秤盘里,开始往兜里塞的幼稚举动,也有糖纸不剥,往嘴里喂惹得服务员朝父亲笑的尴尬局面。当然,我也不会忘记缠着母亲,在小镇唯一一家的油饼摊,让母亲买油饼吃的情景。那油香味散得很远,很远,差不多,整个小镇都能闻的见。看着别人你一个我一个地买,不懂事的我,就坐在地上不起来的架势,逼得母亲没法,不得不用少买油盐的代价,满足我吃油饼的愿望。现在想起来,除了感慨那时生活条件的贫穷外,恐怕再也找不出什么让我对油饼感兴趣的理由来。

曾记得,在镇文化站因看电视录像《霍元甲》而旷课,被老师知道后让我回家请家长,差点挨母亲笤帚疙瘩的惩罚。曾记得镇广场看晚上放映的露天电影,有次竟然睡过了头,等冻醒后发现周围黑洞洞的,从来没有在别的村子留宿的我,在怨恨同去的伙伴同时,畏畏缩缩蜷在镇广场的戏台一个旮旯里,可怜的过了一夜的情景……

也不会忘记在小镇的那座旧桥上所发生的惨案,一件让我一辈子无法抹去的的往事。

一位老汉赶着一头水牛,当经过旧桥时,正好有一辆汽车在转弯处经过,司机连按几次喇叭,也许因为喇叭声音太大,惊了他的牛,那头牛连奔带跳,把老汉撞到了桥下,老汉当时就断了气。牛也折断了脖子就地躺在河滩上。正在随母亲赶集的我,和母亲随着人潮赶往出事旧桥下时,看到的除了众说纷纷的赶集人,和盖着衣服躺在平板上的老汉,和不远处死去的牛。这也是小镇给我留下的最深刻的伤心事。后来听母亲说,老汉的老伴失去依靠,在老汉下葬的一个月后也悬梁自尽的悲剧……

如今,原先那座不知何年何月建造的老桥,早已被拆除,在旧桥的旁边,又建起了一座又宽又平坦的新桥,以往那种惨剧永远不会重演。

原先四季都流着清澈的水,到了雨季很是壮观的小河,可惜现在河水干枯了,河滩都被开发成了块块菜园有的还种了庄稼,甚至栽上了树,盖了房子……

小镇逢集的时候,公路也变成了街面,两旁摆满了五颜六色的日常百货,瓜果蔬菜,牲畜和农具,感觉镇子的集日就是一个大杂烩。人多的时候拥成了堆,想挪也挪不动。有时人喊着让挪挪,但就挪不动,只好耐着性子等。耐不住性子,有的骂骂咧咧那骂声,那表情深深定格在我的脑海中。

逢集日交易牲口的地方在小镇的东北面的河滩上,有牛、有羊也有猪,牲畜的表情各种各样,有高兴的,不高兴,高兴的大概是早已不满主人的虐待,巴不得另寻新家,不高兴的是知道了主人要卖他,在那里哼唧着,又拉又尿,报复着主人,卖牲口的,坐在那里,不慌不忙地砍着价,不时伸出指头,一五一十地砍。整个镇子的西北面,成了牲畜的天下,牛叫羊叫猪叫,汇成了一支协奏曲。街面上这样,商店里也好不到那里去,给老人买砖茶,给孩子扯布做衣服等等,媳妇们买针线的,姑娘们买棒棒油雪花膏的,当然也有像母亲一样买油盐酱醋的。一个窄小的商店被挤得没法进出。

街上各种各样的工具,如锄,锨,镰,犁地的犁,撸柴的耙子,梿拁,镲子,背篼,打胡基的杵子,簸箕、笸箩则是男人光顾的地方,这问问,那看看,挑着各自中意的农具。生资商店围着买化肥的。当然,也少不了买点烟叶回家卷旱烟抽,从没见那个男人买过衣服鞋帽,一年四季就那身打扮,在他们看来,一年四季在地里摸爬滚打,很少走出这个小镇,穿新的是浪费,不如省下给老婆孩子。让人感觉朴实中透着心酸……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商品交流会在小镇兴起来了,它让小镇着实热闹红火了,尘封许久的客家山歌开始演出,不但请县里的剧团演出。乡镇府和文化站组织各村进行文化汇演。曾经销声匿迹的“皮影”艺术也悄然兴起,丰富了小镇人的业余文化生活。文化的复兴为小镇的经济繁荣也决定性作用。因为商品交流会,也促进了小镇商品的流通,小镇也成了方圆百里商品交易集散地,吸引了周边地区的商贩前来经商。

虽然小镇人和全国人民一样,刚刚经历过饥饿与物资匮乏时期的煎熬,以及精神上的创伤。但大家还是沐浴着改革春风带来的新气象,小镇也借着这股春风焕发了勃勃生机。从此,小镇步入了它的最热闹的最繁荣时期。

斗转星移,四季更替,时光如梭,岁月轮回……如今,即使赶上过去的集日,也是冷冷清清,十几家小贩把大大小小的麻袋,纸箱,一些的零碎商品沿街一字排开,这就是现在的集日,这就是我以前朝思梦想的集日情景。

看看现在的小镇,那些青砖青瓦一坡水的商铺,改建成两层楼式的两用房后,反而觉得失去以往旧商铺的庄重,以前熙熙攘攘的赶集人仿佛躲藏起来似的,再也无处寻觅。只有零零散散的闲人在街上闲逛。商铺的门前除了店铺的主人有一句没一句和闲人聊天,很少有顾客购物。我想,或许是这几年的移民搬迁,带走了往日的热闹,或许是这里的山,这里地不养人,让人失去对它的依恋,纷纷搁弃了祖辈留下的基业,带着对城市的向往,携妻带女住进了犹如囚笼般的楼房,感受着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繁华噪杂的城市。

我也不明白,那些或许常出门,但从来没有走出这里的大山庄稼人,何时将老屋,老人留在这里?难道除了生存,还有什么比亲情更为重要的情愫。看着街上佝偻着背,牵着牛,背着青草,推着人力车载着收获的庄稼从街上经过老年人,脸上写满无奈,孤独,寂寞,沧桑,那饱经风霜的表情,深深地触动着我的神经。

因为小便而绕过商铺后面,看见那曾经炊烟凫凫的老屋,如今个个变得破落不堪,让人顾忌它能否经受住暴风骤雨的侵蚀。如果不是城镇规划,在街面盖了上下两层商业住宅两用房遮掩了这些破旧老屋,那小镇模样是不是更让那些农村的父母官寝食难安呢?

也许往后的日子,小镇和其它的村庄一样,如人走茶凉,逐渐衰败,甚至荒废沦落到如一个普通村子一般大小,甚至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尽管如此,我依然感到小镇很美,很美,它的美不仅体现在它的宁静与醇厚,古朴与秀丽,而且体现在它有炊烟袅袅的烂漫气质,和淳朴的民风习俗,以及经过时间岁月洗礼的深厚文化积淀。

对于家乡的小镇,我是有感情的,我留恋它昔日风光,更希望它有一个美好明天,不会因为种种缘由就此衰败,凋蔽。

关于小镇的散文10:难忘的塔河小镇

文/黄桂珍

塔河小镇,是祖国东北边疆的一颗璀璨明珠,也是我刚刚踏入社会的第一个落脚点。

上个世纪60年代中期,我们作为知识青年来到塔河,参加“高寒禁区”的开发和建设。那时,塔河境内的呼玛河很美,水面很宽,清澈见底。河里的形态各异的彩石,被河水冲刷得熠熠生辉;小鱼、小虾,在河水里自由自在地悠游。

河岸的两侧,远处是郁郁葱葱的茂密的参天大树;近处的低洼处百花盛开,漫山遍野的杜鹃花,红彤彤地映照在河面上。花影与河水交相辉映,美轮美奂。这里,除了杜鹃还有兰花、鸡冠花、蝴蝶兰等数不胜数的花卉。

塔河的美,不仅是有花,还有多种多样的野生的可食的野果。比如野生都柿(学名蓝莓)、托盘(红色的小甜果)、山丁子、灯笼果、五味子、稠李子、山葡萄等等,随处可见。

去年,我去塔河看望老朋友王淑云,她带我去塔河的西霞山公园登高望远。真是天高云淡,空气新鲜呀!蔚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站在最高处向下俯视,只见塔河镇高楼林立,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山上的树丛里,野果随处可摘。我从树上折下一枝密密麻麻的稠李子品尝,又酸又甜,吃得舌头都变黑了。淑云见状,哈哈大笑。路边的灌木丛中长满了野生都柿,伸出五指一撸,会从指缝中落下一把把蓝色的果子,特别好吃。我用喝完水的塑料瓶采装,片刻功夫就采满了一瓶。刚采下的都柿上面,布满了一层白霜,黑蓝的外层披上了淡淡的“云雾”,又好看又好吃。

塔河的崇山峻岭到处都是宝,一年四季都有美味。春秋两季,山上的各种各样的野生蘑菇、木耳、榛子、山核桃,可谓应有尽有,“硕果累累”。收获的季节,采下晒干、储存,一冬天都有干果可食。

塔河最为壮观的季节,要数冬季了。白雪皑皑的冬季,一片银装素裹,洁白无瑕。茂密的大森林里,不管是红松,还是落叶松、樟子松,厚厚的白雪挂满了枝头,且有“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的风格。

说起冬天的塔河,我不禁想起在区机关工作时,给姐妹们送虾酱的事。

那时,区机关的生活条件和工作环境,要比基层单位好多了,单是食堂的饭菜质量,就不能相比。所以,每个周末我都邀请在基层工作的同学秀杰和其他姐妹们,到机关食堂来“撮一顿”,解解馋。时间长了,她们有点不好意思,总想弥补一下。为了让他们心安,我有时趁周末也去她们那儿揩揩油。

秀杰在我们食堂吃饭时,发现一种虾酱非常好吃,她们那里没有。所以,星期六的下午她打电话,让我星期天去她那里时给她们带一瓶。在那个年月,这种虾酱也算是稀罕的“美食”了。

星期六下班后,我立即跑到食堂,还好,买到了一瓶虾酱(不是每天都有的)。然后,用细绳在瓶口的螺丝口上缠了几道,挂在我的手腕上,这样不影响我骑车。傍晚,大约七点多钟就出发,争取尽早把“货”送到她手里。骑行的路上我还在想,秀杰她们有了虾酱佐餐,一定会食欲大增,多吃两碗饭。俗话说“臭鱼烂虾,费饭的‘怨家’”。

大兴安岭,特别是北侧的森林地区,与俄罗斯只一江之隔,因靠近北极,天黑得早,亮得也早。晚上七点多钟,天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骑自行车经过一座木桥时,突然对面疾驰来一辆大卡车。离我很近的时候,司机可能使坏,突然打开两只光柱刺眼的前大灯,晃得我立刻睁不开眼,眼前黑乎乎一片,看不见路;自行车也失灵,便一头栽到桥下面去了。幸亏小桥不高,下面积雪很厚,没怎么摔着;如果桥再高点,没有深雪覆盖,不摔个半死,也会伤筋动骨的。我猜想,那个驾车的家伙,见我摔下桥去,说不定还会偷着乐呢。

我站起来,发现全身没有什么大碍,虾酱居然还挂在我的手腕上呢!我想起来了,在我滚到桥下的一瞬间,竟下意识地将虾酱瓶高高地举起,所以瓶子完好无损,虾酱保住了。真是“虾酱重于生命”啊!

我带着轻伤,扶正车把,继续前行。到秀杰宿舍的时候,女友们见我满脸伤痕、浑身是雪,忍不住大笑起来。说你干什么去了,像个伤员似的。我佯装生气地说:“笑什么笑,还不是为了让你们吃上虾酱,被一个缺德的坏司机用强光照射,摔到桥下面去了!”女友们立马停止笑声,深受感动,赶紧打来一盆洗脸水,让我清洗。秀杰一面帮我脱沾满积雪的衣服,一面埋怨我说:“你傻呀,为了一瓶虾酱,命都不要了……”说着说着,眼圈红了。我说,这不是好好的吗,我的骨头结实着呢!

这就是我们那代人,当年在塔河小镇,在物资极为匮乏的条件下,结下的用金子都买不到的纯真友谊。生活在现代都市的年轻人,无论如何都是难以理解的。

作为一名当年的“知青”,我不会忘记塔河那片神奇的土地,不会忘记那一望无际的茫茫林海,不会忘记那里的丰富物产、美食美味,更不会忘记那里的人。我会铭记那里的一切。塔河,有我青春的足迹和汗水。今天,我们大都离开了塔河小镇,生活在异地他乡,但是那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永远值得我们回忆。

关于小镇的散文11:人间暖意

文/鲍捷

在德国的某个边远小镇,当一个男孩爱上一个女孩,他就送她一颗土豆。不是玩具土豆,也不是静物画土豆,而是一颗圆溜溜、脆生生、响当当、有手感的真土豆,是可以蒸,可以煮,可以播种,可以烙饼,可以磨粉,可以炒菜和煲汤的土豆。

在这个小镇,土豆代表粮食、代表种子、代表爱情、代表力量、代表幸福;代表勤劳、坚韧、善良、无私等一切最美好的女性特质;代表时光赠予爱人的人间烟火。

想起德国的土豆,缘于前几日在武汉偶遇一位老师,年近六十,脸上却是少女般安静恬然的气息,扎着雅致的发辫,穿着整洁的套装,白净的脸上透着细细的粉红,走起路来有着春燕般轻盈的身姿,举手投足透着大家闺秀的风范。共进午餐时,老师多次提起土豆,提起故乡的母亲,提起国外留学的儿子。

老师的故乡在北方,她思念故乡的母亲,留在脑海里的总是母亲俯身削土豆的背影,在那个饥荒的年代,土豆几乎是家里的主粮,母亲常说,只要田地里还能长出土豆,日子就过得下去。在艰苦的童年时代,土豆是信念,是希望,是支撑,是坚持,是饥荒之年的种子,是母亲一俯身就是几十年的执着背影。若干年后,自己成了母亲,儿子如她般热爱土豆,她便想着法儿给儿子做土豆,土豆焖牛腩、干锅土豆片、酸辣土豆丝,一日三餐的土豆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传递,让她安心,伴随着儿子懂事。老师讲这番话时,细语嫣然,我却深深感动,一位年近六十的女人,有少女般轻盈的身姿不少见,但有着少女般洁净的气息却很少见,此刻的老师,脸上洋溢着纯真、恬淡,整个人晶莹剔透,神采奕奕。

不由想起金马奖影后杨惠珊、张毅夫妇,这对夫妻于演艺最高峰时离开舞台,相伴三十年,远离聚光灯、鲜花和掌声,粗茶布衣,潜心研究琉璃艺术。在不长不短的人生路上,这对如琉璃般纯净的夫妻把春的明艳,夏的清凉,秋的宁静,冬的温暖织成了如水绸缎,真正把日子过成了琉璃,悟出了生活中的禅机。

原来,人间暖意是藏在时光里的密码,藏于一果一蔬,一饭一粥,一言一语,一朝一夕中,藏于寻常日子的似水流年里——远方的玫来信说,你一定记得买些手工面,把它分成几份,要不会坨在一起,吃一份煮一份,煮的时候加两个鸡蛋一点青菜,营养就够了;小小的儿子说,妈妈,你老了,我给你当司机,给你做饭,给你洗脚,给你朗读……在微凉的秋夜,想起这种种人间暖意,居然比山盟海誓还要动心。

我把锦瑟记流年,而流年中,人间暖意是最隆重的一笔。把暖染进光阴里,让爱伴随着时光的小碎步,款款而来,芳香四溢。

关于小镇的散文12:森林小镇来了不速之客

文/黄一凡

从前,有一个叫森林小镇的地方。这里空气清新、百花争艳、百鸟争鸣。小动物们在这里安居乐业,好不快活。

一天,刺猬先生在窗边喝着下午茶,欣赏着窗外的美景。突然,“噼噼啪啪”,只听一阵爆炸的声音传来,还有一股刺鼻的浓烟飘入了刺猬先生的家中。随后,一个红色的大鞭炮从屋顶上跳下来。接着,又跳下许多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小玩意儿。“我是大名鼎鼎的鞭炮大王,是来和你们一起玩儿的。”大鞭炮开口了,“臣民们!咱们开个Party吧!”说完,这些五颜六色的“臣民”开始了狂欢:有的冒着彩雾;有的喷出“火树银花”;有的吼两声,两个小球便飞到空中炸开了花;还有的在地上旋转着,慢慢又升向天空……顿时,森林小镇变得光芒四射、绚丽灿烂。小动物们纷纷从屋里跑出来,一边欣赏着美丽的烟花,一边手舞足蹈。狂欢结束后,大家发现一股股浓烟聚集在一起,笼罩在小镇上空。大家都被呛得连连咳嗽,甚至连对方是谁也看不清了。

第二天,浓烟散去了一些,可森林小镇还是显得有点儿乌烟瘴气的。

下午,狮子镇长召开了紧急会议。它说:“最近有一个‘鞭炮大王’扰乱了居民们的生活,我们必须成立一个‘禁鞭小队’。”鞭炮大王和它的“臣民”们被赶走了。做了一次大扫除后,森林小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与和谐。

关于小镇的散文13:故乡小镇

文/裴章传

今天的故乡小镇变了,变高了、变大了、变美了。日前重返故乡,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铭记在心中的故乡小镇了,更找不到自己的童年了。虽有遗憾,但这毕竟是时代的变迁与进步。

那时真年轻,脸孔红润,皮肤亮得如同刷过一层油。我很年轻的时光是在长丰中部小镇上度过的。小镇在省城北边二十五公里的地方。当兵以后我离开了小镇,以后许多年也经常回去走走看看。

故乡小镇给我留下了异常深刻的印象。小镇比周边村庄有更多更结实的草屋和瓦房,有更大更明亮一些的窗户和更长的街道,有更多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和更悠久的故事。

十天里有四天是小镇的逢集日,四面八方的乡亲们都向小镇上涌来。对于周边无数个村庄的人来说,小镇是他们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是他们的希望和奋斗目标。他们到小镇上来,总要捎来一些什么或带走一些什么。于是在许多年里,小镇很热闹,展现出诱人的色彩和生机,让人们感到很温暖、很亲切。推车的,挑担的,肩扛的,手提的,人们往来于小镇,延伸着一种燃烧的热情。

站在小镇的这头便能看到小镇的那头。它的悠长的历史没有人能说得准确。然而人们总还是津津乐道它的过去,它的曾经,它的许许多多动人的传说。小镇上的人们为能生活在这样的小镇上而感到骄傲。村庄中的人称他们为“街上人”,而他们叫村庄里的人为“乡里人”。乡里人看街上人,犹如农村人看大都市里的人,是十分羡慕的。街道的门庭前,总有一些老板那样的人物站在显眼处,捧着老掉牙的茶壶,样子好似乡里人在看自己田里的收成。眼神里刻意表现着一种对世事的审视,似乎能把这个世界看穿、看透。他们在打量别人,也打量着自己。街上人的傲气是挂在脸上的。一旦有乡下人进门买盐买油买火柴什么的,他们都异常热情,以温和、纯朴和实在接待每一位客人。所有的东西都是便宜得不能再便宜,一两毛钱生意也能做出一阵朴素的笑声。

朴素的乡间小镇在不逢集时是非常平静的,就像一条船,默默地泊在那里。一年四季,风吹雨打,小镇顽强地坚守着一片热土,数年不变。因此,在左邻右舍,有谁家娶媳妇嫁闺女办大事,一个时辰就能传遍全镇。这是小镇的节日,家家户户派人到场,争一个脸面也培育了一种亲近。谁家女人添了件新裳,谁家媳妇肚子大了,好像都在酝酿一种变化与进步,牵动着整个小镇。若赶上放露天电影或唱大戏,小镇顿时会沸腾了。许多人为此忙碌着,东家凑两毛钱,西家拼一升米,集中起来作为费用,难得乐一回。小镇南头空阔的场地上建有固定的土台,高约两尺。土台的后面用高粱秆挡成一排,算是一座舞台了。放露天电影也在这里进行。台下黑压压挤成一片。散电影或散戏时,全镇到处都是喧闹声和脚步声,一直向镇外的一条条乡路上扩展。小镇与村庄联系得十分紧密,小镇实际上是靠一个个村庄的热情来维持其生存的。。

收获的季节到了,小镇上回荡着地道乡音的吆喝声,各种瓜果、五谷杂粮、时令蔬菜的味到骤然飘满了小镇。忽然哪一天早晨醒来推开面向街面的窗口,半条街都是香瓜、西瓜、桃、梨等等。乡里人把整车、整挑的收成运到小镇上来,在街口两侧排成一行又一行。小镇成了乡里人充分展示收获的乐园,父老乡亲们一年中最富足的生活连同秋阳一起,也在小镇闪亮登场了。在雨季来临或雪花纷飞的时节里,小镇显得懒洋洋的,昏昏欲睡的样子,多少能绐人以寂寞的感觉。

故乡的雨雪季节漫长,飘飘扬扬或滴滴嗒嗒几个月,让人们感到天下似乎再无紧要的事情可做了。绿树、碧水和田野都已经入梦。苍穹下的小镇也睡着了,整个小镇都是潮湿的,黄泥巴与雨雪铺就的大地使小镇变得更加陈旧。尤其是脚下的路,几乎找不到下脚的地方。泥巴粘在脚上,甩也甩不掉。泥泞的小镇上到处车辙纵横,东一个小潭,西一个水洼。惟有邻里们之间,用煤渣垫起一条小路,勉强可以放下一只脚。一旦脚下慌乱了,一脚踏进烂泥巴里去,有时拔都拔不出来。在这样的天气里上街,就像一个人走在烂泥巴塘里或如同一只小舟晃荡在湖水里一样,脚一拔出,雨水马上就可以填平脚下所留下的痕迹。下雪的日子屋顶和远方是一片白色,而在原野之上,显出了一条条弯弯曲曲的小道。这小道是被乡里人踩出来的,像白色世界的一张网,以小镇为中心向四周扩散。这张网在雪天里看得非常清楚,也很美。

小镇不声不响,所有的人们也困乏起来,很少出门。镇上的人们闲守在家中,寂静而安详,仿佛在坚守一种人生必不可少的等待。小镇上的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等待,年复一年,看着灰暗的街景,想着自己的日子。老人们有时聚在一起聊聊天,说说过去,讲讲来年。也有人会钻进邻居家里,玩玩纸牌打打麻将。乡里人在小镇上攀上亲的,这时会走动走动,吃镇上人家始终如一的家常便饭。重要客人来了,会买一只鸡称半斤肉,砸锅卖铁也要一张脸面。坐在镇上亲戚的家里,可以看到煤炉上的蒸蒸热气,心里会感到温暖自如,坐得踏实吃得过瘾。一切质朴无华的东西在人们的心坎里流徜。在他们看来,忙季与闲季并存,播种与收获并存,春风与雪花并存,他们与小镇并存,永远不变。

然而今天的故乡小镇变了,变高了、变大了、变美了。日前重返故乡,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铭记在心中的故乡小镇了,更找不到自己的童年了。虽有遗憾,但这毕竟是时代的变迁与进步。

关于小镇的散文14:把苦难放在哪里

文/郭龙

在美国的一个小镇上有一对不幸的小兄弟,他们的妈妈因病去世,父亲是一个赌鬼,为了有钱去赌博,他变卖了家里全部能变卖的东西。最后竟然去偷窃,不久落入法网后被送到了当地的监狱。

惟一的亲人入狱后,兄弟两个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兄弟俩靠捡垃圾带来一些微薄的收入。

渐渐地哥哥学会了喝酒、吸毒和打架。并且很快成了街上一群小混混的头目。而弟弟则是更加用功的读书,他利用白天的时间去餐馆、旅店打工,晚上的时候去一些学校学习,并且学着写一些文章。

十多年过去了,哥哥因为一次街头打架将人刺死而进了监狱。弟弟则大学毕业成了一名作家。

年底,一家报社的记者到监狱去采访那个哥哥。记者问他:“关于你父亲的劣行我们已经全部知道了,你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不是与你父亲留下的不良影响有关呢?”哥哥十分肯定地说:“是的,父亲的劣行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块,重重地压在我的心上,所以我才走了他的老路。”

采访完哥哥,记者又以相同的问题去采访进了报社的弟弟,弟弟十分肯定地说道:“是的,我肯定受到过父亲的影响。对于父亲的苦难,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块一样压在我们的心上。可是不同的是哥哥始终把这块石块压在自己的背上,所以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而我把这块石块踩在了脚下,这块石块最终成了我人生向上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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