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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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的文章1:人与麦子的情怀

文/刘干

小满三天遍地黄,身披金黄盔甲的麦子,踮起脚尖捧着芬芳,在田野里挺立着,不时弥漫着阵阵麦香,等待乡人开镰收割。

麦苗有本心,储藏着人类最美的童话。众多的禾苗聚在一起,就是人类的初心:敬畏天地、道法自然、和谐共生、唇齿相依。

外婆说,一季麦收半年粮。

很多人赞美过麦子,道出过麦子千般之好,但大部分人忽略了麦子成长历程。从寒霜到雪地里和泥土亲热缠绵了一个冬天,才怀揣绿梦和春花一起醒来。

有《春江花月夜》里麦子拔节的声音,有带着头巾、顶着草帽,俯首翘臀,迅速向前追赶割麦的乡人的开镰声,还有汪曾祺《一碗清汤面》里袅袅青稞的芳香……

常回忆童年的麦田,多是被田埂围成一畦一畦,麦子旺盛时,像是出格的盆景,绿莹莹的晃眼。春分时节,乡人趁着绵绵细雨,给麦子施肥助长。直到小满,一身闪光的麦穗成了大地的王者,在露珠和虫鸣鸟啾的点缀下,整个田野大肆喧嚣,野趣横生,饱满了乡村,丰富了乡野世界。

我常以为,乡人与麦子一生一世的守护,成了缠绵的情人,起码也是近乎亲人。那些祖辈的农耕传承,麦子丝毫没有减产。通常,那份辛劳伴着麦香,在田野流淌着满满的快意。悸动的麦穗越黄,人间烟火味就越浓。

有人说,麦子养人,其实人养万物包括麦子。岁月流逝,麦子一茬一茬的倒下,而后又生机一片。人又何尝不是呢?人和麦子一样,相生相伴,最终都要颗粒归仓。

有麦千般好,无麦少精神,这就是人与麦子的情怀。

小满的文章2:此心安处是“小满”

文/杨崇演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黄经六十度时,煮一壶四十五度的酒,微醉看花半开。”“小满者,满而不损,满而不盈,满而不溢也。”“人生小满足矣,当须忙种辅之。”读着这样的诗句,心怎不安?!

“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小时候背二十四节气歌,只是为背而背,真到了节气来临,也是不甚了了。如今年岁渐长,总觉得这节气更像是诠释东方智慧、传达东方美学的经典,就连那些名字都很有诗意。

四月中,小满者,物至于此小得盈满。小满是个乡下孩子,跟城市无关,他是立夏的弟弟,却比立夏顽皮得多。小满,待满,甚好。

好就好在他是一个深受万物喜欢的孩子——调皮的小满一声呼,燕子、黄莺、喜鹊等小鸟欢声鸣叫,自由翱翔;调皮的小满一招手,气温自动调节到不冷不热的20℃至30℃之间,浅草开始没脚,花团开始锦簇;调皮的小满一入水,寒冰消融,船行深处,鱼戏浅滩,塞北也似江南。只是那小麦,似初长成的邻家少女一般,丰姿绰约,有那么几分矜持。

好就好在他是一个拥有远大理想的孩子——“小满不满,芒种开镰。”小满心想,离成熟还有几步之遥哩!未修小满,岂能成就大满?我必须满怀热情投身实践,戮力经营,才能在芒种时节收获满满如意……庄稼汉心有灵犀,个个像躁动的少年,神不守舍,坐卧不宁,不时往麦田里跑。看看缺水了,就奔走于水源,引来哗哗的渠水,把地喂饱、灌足。闲暇时,总不忘“吧嗒、吧嗒”地抽上几口水烟。莘莘学子也听到了心声——小满近了,离高考“大满”的日子还远吗?

好就好在他是一个端正人生态度的孩子——海不自满,便有了无边的海。小满想,二十四节气中有小雪大雪、小寒大寒、小暑大暑,为何唯独只有我小满,没有大满呢。那么,大满去哪儿了?想必古人也明白小满正好,不必大满。“小满小满,麦有一险。”“麦到小满日夜黄。”麦如此,人生何尝不是这样,争不来大富大贵、权高位重,小富小安、踏踏实实不是挺好?一个人若是骄傲自满、自以为是,便会“大满”。正所谓“满招损”。小满未满,适可而止,此为最佳。

连小满的恋爱也是正能量的——无形的汗水恋着有形的果实,有形的忙碌恋着无形的收获,空气里都是爱情的味道。小满与“三夏”结缘,与忙碌为伍,与劳动成亲。

对节气,父亲嗅觉灵敏。麦子逐渐饱满,撩拨得人心急火燎的。小满之后,当须“忙种”辅之。父亲看麦子的眼神,就像看母亲。我禁不住想,那些麦子,也是父亲的所爱吧?东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父亲已经起床,搬出一条长凳,开始磨刀霍霍。直到锈迹斑斑的镰刀越来越亮,他才停下,就着阳光,小心地用大拇指轻轻蹭一下刀锋,尔后满足地点了点头。

“小满小满,麦粒饱满。”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在“小满”之时来到田间,帮衬着父母劳动一回。偷闲之际,扯一段麦秆,一股甜甜的清香扑鼻而来,弥漫我左右。撕去表皮,露出晶莹的一截,取麦秆带节的一头,再挖一个小口,拿到嘴边试吹起来——谁会介意你做一支麦笛?谁都不会。于是,一支支曲子,一支支未加修饰的曲子,民俗味十足、劳动号子般地在希望的田野上,悠悠扬扬。

我曾问父亲,为什么节气里只有小满,没有大满?父亲说,小就满了,还谈什么大?父亲陶醉在农历的节气里,只是,我不懂,一如我不懂父亲的内心世界。

懂得小小节气里蕴含人生的大哲学,那是后来的事。是啊,人生,还是“小满”好。而令人颇感遗憾的是,我住的城里没有农时,没有农历里的节气,星星被浓厚的雾霾驱到了村里,月亮被七彩的霓虹赶到了乡下。不过,我每年都透过故乡飘来的天边的云对小满说:只要你在,我就心安。

蚕老一个闪,麦熟一眨眼。敬畏小满,感谢父亲。多年里,我像一只早起的布谷鸟,也像父亲一样在自己的“田地”里,努力衔来一粒粒种子,充实着自己的生命粮仓。我深知:努力了不一定有回报,但有回报的时候,一定是努力得来的结果。

小满的文章3:小满是亲和的眷恋

文/蒙阳

“小满”在二十四节气中,虽然没有“立春、立夏、立秋”那么响亮,但是,“小满”与我,却有着别样的情思和幽香的记忆。

幼时的记忆中,每年春夏之交,是农村最难熬的日子。那时家家人口都多,到了青黄不接的五月,几乎家家断顿。记得有一年大旱,春节刚过,不少人家就开始断炊了,我们家也不例外,天天吃野菜,仅有的一点粮食还要尽着最小的弟弟妹妹吃。

好容易盼过“立夏”,到了“小满”,地里的麦穗就开始灌浆了。麦芒稍黄时,许多人家就迫不及待开镰收割了,然后脱粒上碾轧成粉熬粥。看着邻家用新麦熬出的香喷喷的米粥,我就眼馋得不行,就央求父亲也收割了吃顿饱饭。父亲摸着我的头说:“娃,忍忍吧,麦穗还在灌浆呢,这时候收割可惜了。”

“小满”过后的四五天,别人家地里的麦子几乎都收割完了,只有我们家的麦子还那么倔强地站在地里。母亲说:“他爹,看孩子们馋的,要不咱也割了吧,让孩子们吃顿饱饭。”

父亲依然强硬地说:“你懂什么,我晚点收割就是让孩子们以后吃上饱饭哩!”

当地里的麦子就剩下我们家的时候,父亲就日夜守在田间,并“哧拉、哧拉”地使劲磨那几把镰刀。看着父亲磨镰刀的样子,我们就跟着心情激动。

终于有一天,父亲兴奋地说:“今天可以开镰收割了!”

我们一家来到地头,父亲蹲下身,揽过一怀麦穗,用麦芒扎着自己的脸颊,动情地说:“这才是成熟了的麦穗啊!”那表情,是对土地的感恩和对丰收的喜悦。

那一晚,我们家也吃上了新麦做的米粥。父亲刚吃第一口,就自言自语起来:“老话说得一点不假啊:小满十八天,青麦也成面!”

的确,后来的事实果真验证了父亲的做法,别人家的麦子晒干后都瘪了,而我们家的麦子晒干后都颗粒饱满。没过几月,不少人家又开始断炊了,而我们家磨出的面粉一直接济到秋天收获。这让我对父亲刮目相看,也对父亲由衷地敬佩。

后来父亲对我说:“农民就要尊重节令,还要相信农谚,不然怎么会有‘小满未满,还有危险’‘小满不满,芒种开镰’的谚语。”

正是因为那一年,让我深深记住了二十四节气中的“小满”,并对这个节气依依眷念,也对父亲熟稔的农事所深深折服。

每年,我祈盼“小满”,祈盼聆听父亲打磨镰刀的声响,祈盼嗅闻新麦的清香和农家炊烟的味道,一种浓浓的情思便随着“小满”节气弥漫开来……

小满的文章4:樱桃红了

文/李炳锋

小满前后,天不冷不热,北方的原野上青禾树木枝儿叶儿都长全了,挥洒着少男少女般清新明亮的风采。

在这一年最好的时节里,应好友之邀去城西参加樱桃采摘节,望着车窗外绿色编织的风景,心里充满不尽的惬意。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大车小辆已把肠子般的乡间小路堵得水泄不通。调剂是人普遍的向往。吃多了白面就想换换粗粮,享受了人造的精致就怀念天然的芬芳,闲暇多了腰包鼓了的城里人越来越喜欢田野风光,不管哪里有新的景点新的节庆就会蜂拥而至的。

土松地软。当你真正走进土地的时候,满目的苍翠立即就会把你包围,紧绷的身心就会立即放松下来。站立在土地上一棵棵鲜绿的樱桃树,以它们特有的风姿迎接着八方来客。树身如同一个个产后的母亲,宽大而厚实,让人看着就有温暖的感觉;而那张着的一片片碧绿碧绿的叶儿就像一只只少女的手,细腻而光滑。叶儿是呈凹形的,且最美好的一面总是向上的,以最大限度地接受阳光的沐浴和雨水的滋润,饱满得秀色可餐。叶儿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叶的下面就潜伏着樱桃了。一丛丛樱桃红灿灿、圆溜溜、水汪汪,如一张张婴儿的脸蛋,让人发自内心地想去接近它,抚摸它,亲吻它,吞噬它,这是真正的垂涎欲滴。是呀,当你不由自主地从树上采一个樱桃急不可耐地填进嘴里时,甘甜的汁液立即就会在口中浸满,就会感到从脚根往上的甜,就会瞬间沉浸在味觉带来的幸福中。过瘾!

“吃吧,紧着吃,不要钱。摘一箱算100块。”是一个高声大嗓的中年妇女的声音,她是说给我们听的。不用问,这是树的主人。黑黑的脸膛,水桶般的腰肢,鲅鱼似的身段,粗糙的衣衫……一个与土地打交道的庄户人的标准形象。只有这样的身体,这样的服饰,才能欺住田地里的任何活计。你看樱桃树下,那些用绳索拽着树枝的石头,搬弄它们是需要力气的,当然还有树的修剪、施肥、浇水、打药等等,哪一样不需要强壮的身体来支撑?什么样的身体,演绎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生活,自然造就什么样的形象。

“樱桃直接吃不要紧吧?”妻子问女主人。

“当然。”女主人回答得很干脆,“昨天的雨下了一夜,把树上树下洗得干干净净,你们就放心地吃吧。”

“噢。”妻子摘下一又大又红的樱桃放进嘴里,脸上绽开桃花般灿烂笑容,这是在家那套单元房里难得见到的笑脸。她又问:“今年樱桃的收成怎么样?”

“嗨,别提了。上个月的那场雪可把俺们坑苦了,樱桃掉了一少半,树上的也毁了不少。”女主人说到这里,随便从树上摘下一个有着疤瘢的樱桃给我看,又说,“一年忙到头就盼着有个好收成。可老天偏偏跟俺们作对。”

顺着女主人的指引四下望去,不远处土堰的下面竖立着一个三角型的瓜棚,这是我幼时在家乡的田野上经常看到的,它是保护劳动果实的哨所。走近看,瓜棚里歪歪斜斜地躺着两张锨镢,还挂着一件破旧的衣服,地上有一个低矮的木凳。在这简陋的空间里,不知主人是如何度过一个个漫长的夜晚的?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同行的七八个人还在树上精挑细选着樱桃。早早就没头没脑、稀里糊涂将小纸箱填满的我,心里有点急,箱子里有几片树叶还探头探脑地看着我。这次活动是朋友请客的,适可而止为好。再说,如果过于计较,那些闪在树上的次品果子主人怎么办?

着急是没用的,我安坐在一块平整光滑的木鱼石上。清澈如洗的天空连同温和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倾泻下来,天空无比的辽阔高远。地上那些早已淡忘名字的野花野菜很是精神饱满,它们开着或红或黄或紫或白或大或小的花朵,天真烂漫,如同幼儿园孩子们的张张笑脸。一阵清风吹来,田野的味道让人如醉如痴。很长时间没这样近距离地亲吻过土地了。我禁不住在手机的屏幕上写道:“安坐在大地上,空中游荡着童年的梦。树儿绿,麦苗青,樱桃红,你们是大地的孩子,我也是。曾经……”

小满的文章5:雨天里的思绪

文/圆梦.文雨

俗语说:"立夏小满,江河满"。看来这话一点也不假!就立夏以来,没见过多少个晴天,都瓢泼大雨居多。昨天晚上到现在,雨水是一直没有停过的。时不时瓢泼一阵,还伴着巨雷闪电。天空黑压压一片,让我分不清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我觉得我早已过了细数雨滴的年龄。现在每当下雨的时候,我更喜欢躲藏在昏暗的房间里,躲藏在温暖的被窝里静静地听外面雨水肆无忌惮的喧哗声。

在有雨的天气里,喜欢被雨声包裏在一个角落里,然后将自己的思绪放逐出去。早已习惯了独自一人静静聆听这喧闹的世界!在雨的世界里,仿佛除了雨声,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人再怎么不安份也只能安静地躲在雨的背后。我觉得下大雨的时候是最喧闹也是最安静的时候。

在下雨时的时候,埋藏在心底的思念的种子,就会发芽长出一抹新绿来!思念的绿苗是一根带刺的藤蔓,会伴随着雨声的旋律疯狂的生长,攀附在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上,让每一根神经都隐隐地疼痛起来。有时候,想念是无力的,它改变不了什么,它无法缩短距离,它也无法让你想念的人感知到。它只会让你疼痛,告诉你此时此刻你仅仅是在想念而已。你不知道为什么无缘由地就会想念,想念有时来的那么突然。你不喜欢做没有意义的事,但是对于想念,即使你知道它是没有意义,你也会情不自禁地去想念。这时你发现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左右的,就如控制不了自己去想念。

在下雨的时候,天空总是很阴沉。我是极易被天气影响的人。雨天里,我会莫名地忧郁起来,也极易被别人的情绪话语影响。所以在雨天里我更适合于独自一人静静地的遐想。有时候会莫名的恐惧,生怕属于自己的一切,都会被雨水淹没。等到晴天的时候,它们就会化成水蒸汽从我身边飘散地无影无踪。因此我喜欢在雨天里去追忆我拥有过的一切,将它们一一在我的心海里刻画下痕迹。我想这样做至少在我失去它们之后,还会有关于它们的回忆。

这雨水大得毫无理由,外面喧闹异常,屋里却显得极其安静。我无所事事地在床上躺了一个上午,听雨声听了一上午。从床上坐起来,一眼就望见了,厅里的桌上放着的那个透明的玻璃花瓶。我从泥堆里把它打捞回来的时候,看着它,信誓旦旦地说以后我一定要送一束鲜艳的花给你。可一直我都没有实现我对它的承诺。也许它因为我没有实现对它的承诺,它便心碎了。也许它一直还留恋我对它的承诺,所以它破碎以后也不愿舍我而去。看着它满身碎裂的伤痕,我觉得是我那所谓的承诺伤害了它。

承诺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它无形无影,却极易让人陷进去。陷进承诺里的人,总会将别人对自己的承诺想象成现实的一幕幕幸福场景,沉浸在自己设想的幸福情境里。如果承诺不能实现,很可能就化为陷进承诺里的人心里的一把刀,那个人的心会被这把无形的刀慢慢剥离,直到变得血肉模糊。被剥离的心永远不可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即使伤口愈合了,那残留下来的伤痕也会患上风湿,不经意间就会隐隐作痛。所以爱一个人就不要轻易地对他或她承诺什么,不然就会给他或她带来伤害。很多人为了所谓的承诺不惜付出自己的青春。我觉得某一个人,用自己虚伪的承诺去圈住别人的青春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因为一个人的一生没有多少青春可以让他或她肆意挥霍的。青春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在雨天里,能够独自一人静坐一隅,细数着流年,游走在清浅的文字里,思念着,诉说着似有似无的心事,于我来说,这未常不是一件简单而幸福的事!

小满的文章6:小满

文/可言

今日小满,太阳到达黄经60°,南北温差缩小,降水增多。

小满到了,屋外的桑树更加枝繁叶茂,农家孵化的幼蚕也慢慢长大了。传说中,小满为蚕神的生日,蚕神是轩辕黄帝之妻,名为嫘祖,是她发明了养蚕、缫丝、织绸和制衣。

蚕,上为天,下为虫,可见造字伊始,古人就把蚕视为天虫。为了祈求天虫的宽恕,也为了丝蚕丰收,人们便在小满时节,祭祀蚕神。《春秋》记载:天子亲耕,王后亲蚕。祭蚕前,王后会斋戒三天,祭蚕时,还要行三跪六拜之礼,以表达对蚕及丝物的重视和敬畏。

敬畏,是一种文化,一种基因,一种胸怀,一种情怀,也是一种自知,一种慈悲,让人宽大而不狭隘,厚重而不浮华,深刻而不浅薄。

据丰子恺回忆,弘一法师去他家时,每次坐藤椅前总要摇晃几下,问其故,法师说:这木藤椅可能会有小虫,这样摇摇便能让这些小生命跑开,坐下去才不至于杀生。其对待生命的慈悲和敬畏之心若此!

法师临终,给弟子交待说:我去后,你要记得遗体装龛时,要在龛脚垫上四碗水,以免蚂蚁爬上尸身被无辜烧死。《华严经》云:“于一切众生,当如慈母”,弘一法师做到了,以芥子纳须弥的伟大胸怀接纳众生,敬畏众生。

商容重病在床,仍教导弟子老聃,路过高大的树木要弯腰鞠躬;孔子过宫门,从不踩门槛,与乡里的长者说话,口似不能言;而民间在中堂供奉的牌位或条幅上,则恭恭敬敬地用真书端写着五个大字:天地君亲师。

生命,是一场偶然的大遇合,难得,却易逝,大千世界如此,个人同样如此。因此,有哪一个生命不值得敬畏?纵然那人罪恶滔天,也自是其自身品行问题,而非生命本身,他的生命,也该得到应有的敬畏。

小满时节,桑叶正肥蚕食饱,但蚕其实很娇气,难以养活,可我们的先民们,曾经是那么用心地呵护它们敬畏它们,可如今,除了养蚕人,还有多少人将这小小的生物放在眼里呢?

敬畏之心,有时需要我们敬而远之,譬如侍奉鬼神,但更多的时候,则需要我们敬而亲之,譬如对待生命。

小满的文章7:岳石洪怀想

文/吴美糖

五月的初夏,正值小满时节,天气如大姑娘的脸,时晴时阴。俗语说“小满大满江河满”,意思是过了小满,虽然天气由暖变热,但是雨水也会逐渐增多。带着愉悦的心情,我跟随鄂州作家采风团,乘坐大巴,一路向东南,沿着公路,向着岳石洪飞驰。

不多时,大巴抵达桃花山脚下,岳石洪的风光随即映入眼帘。走进荣辉山庄,这里四面环山,好一派世外桃源的悠然景致。微风飘逸,带着凉意和水气,冷冷的潮潮的,路边桂花的清芬,轻拂着路人的面颊与发鬓,那温柔的慰抚,有如慈母的双手。

继续出发,向着桃花山峰顶拾级而上,环山步道弯弯曲曲,似乎看不到尽头。其实,这哪里是山,分明是在苍穹,云雾缭绕,犹如在天际行走。这是大自然造物主赋予岳石洪的云梯,让探险者振翅飞翔。

桃花山北麓,途经桃花溪,溪水潺潺,那奔腾的瀑布,犹如水帘洞的门帘,从山顶一泻而下,气势磅礴,十分壮观。桃花溪,源于东方山,由举人沟、下寺沟、桃花泉三条水系汇聚而成,流经泉塘港,注入花马湖。遥说当年,三国周瑜屯兵樊口、西塞山。一日傍晚,携小乔泛舟花马湖,溯溪而上。时值花朝,两岸桃花飞舞。密林深处,鸠鸟啼鸣。见此情景,周郎拔剑起舞,吟唱《关雎》,小乔轻移莲步,羽裳翩翩。从此,成就一段爱情佳话,广为流传

桃花山上,果实不是什么奢侈品,随处可见。桃树、杏树、李子树都挂满了果儿,那嫩嫩的青绿,恰似少女的脸颊,圆溜溜,甚是可人。穿过桃林,迎来桃花山主峰。登高而望,历经520级台阶的艰辛,踌躇满志,仿若走完“万里长城”,让每一个跋涉者,尽情体验酣畅淋漓的绿色氧吧之旅。

站在桃花山巅,环视脚下白雾迷茫。远眺,岳石洪的风光尽收眼底,南面白马塔与北面鹊桥,遥相辉映,默默相守。微风突起,山林呜啦啦响了起来,林中鸟儿欢歌,给寂静的原野增添了喜悦,为桃花山注入勃勃生机。正是这种碧空旷野的佳境,成就了文人墨客醉酒亭的高歌。

细雨,淅淅沥沥,如诗如画。离开岳石洪时,我有太多不舍,顿生“情断愁肠乱心劫”的意味,因为这里的人,这里的事,足以征服孤寂时的不眠之心。有人说,岳石洪是古老的,因为它历史悠久,与三国文化源远流长;也有人说岳石洪风华正茂,那是因为岳石洪人砥砺前行的精神,与新时代的脉搏前呼后应、相互契合。

小满的文章8:五月里的味道

文/子隽

过了小满,五月的味道就渐渐浓郁了。

夏,匆匆地莅临。一些农作物终穿越炎凉,渐次成熟,成就了丰硕的一生,菜籽饱满,麦浪滚滚......夏粮又一次丰收在望。那些麦田守望者,还有什么比丰收更为喜悦,更为满足呢。

后来,我怀揣一抹希望,也和浪迹的人群一样,远离了那守望已久的麦田,也远离了一个个麦收火热场面。乡下,曾经农历的五月,已是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一片片麦田把大地装扮的一派张扬,毫无敛藏,袒露在阳光下,期待着一场有关季节的大迁徙。五月的风儿,早已失去了最初的温柔,变得火辣。摇曳着成片成片的麦田,远处望去,麦浪翻滚,承载着一片收获的希望。

“杏儿变黄,麦熟一晌”。一早,那一片小麦还略显青涩,可由于干热风的掠强,到了黄昏,那一片青涩竟全然金黄了。家家户户便怀揣丰收的喜悦,不约而同的开镰,拉开了夏收的序幕。

傍晚时分,父辈们耐着性子,将一把把生锈的镰刀磨得铮亮,挂在窗台。黎明,夜色尚未退去,一家老小头顶草帽,扛着扁担,手持镰刀,提上一壶井拔凉水,匆匆赶往那一片成熟待割的麦田。趁着黎明的凉爽,一人数行,刀光见影,一摞摞小麦散放在身后。一回首,金黄的麦田在一阵忙碌中变成起初的空旷。

麦收的五月,强对流天气一场接着一场,为了丰产丰收,人们便夜以继日,争分夺秒地抢收。那一年,三叔五亩小麦,刚收了一亩,一场冰雹将剩下的小麦毁于一旦。

曾经的乡下,运输十分不便,毛驴车也不通行。青壮年们便在背上披上一块毛巾,挑起一捆捆割倒的小麦送到麦场,堆成了一座座小山般的麦垛,象征着一季的喜悦,彰显着生活的富足。一个晴好天气,太阳依然火辣辣地张扬着,仿佛要把摊在场上的麦子晒焦,一颗颗麦粒瞪圆了眼睛,急切地要从麦壳里蹦出来,期待一场生命的蜕变。两头毛驴拉着一副石磙子,借着焦灼,在麦场碾了一圈又一圈,最终使麦粒与麦壳分离。麦壳随风而去,飘落到田间的一隅,而麦粒却通过身心的蜕变,置身于新的轮回了。

夕阳落山了,满满当当劳作了一天的人们,悄然把收获的喜悦写在脸上,收割的疲劳也就被喜悦淹没了。我沐浴着黄昏的一丝丝凉意,仰卧在麦场的一张凉席,重温着每一颗星星的名字,细数着每一颗星星的过往,回味着老人讲述过的陈年旧事,不知何时,就已进入五月的梦乡。

如今,一台台不同型号的收割机,把那些耕者从繁重的劳作中解放出来,麦收结束了手割,肩扛的历史,一粒粒饱满的种子从容的流入粮仓。然而,曾经五月的炙热,五月的麦田,麦场,镰刀,还有水壶总让人不能释怀。五月,一个个火热的场面,在淡然的岁月里已蜕变成一幅水墨,淡雅而张扬。

每每小满过后的日子,总会一次次置身于时光的巅峰,深情地遥望着燃烧的五月,遥望着五月里滚滚的麦浪,一股股新麦的清香就会扑面而来,让人在不经意间有些微醉,粗糙的心灵也渐次柔软。

有些日子虽然繁复的更叠,却总是随风而去,不曾留下半点印迹。有些日子虽然短暂,确历久鲜活,不曾忘却,比如五月,比如五月里的味道。

小满的文章9:思无邪—诗经里的爱情

小满后的第一个夜晚,霏霏雨下,静谧宜人,汉风老师诿诿道来那古代先贤们的爱情。汉风老师脸上写满对传统文化的爱,也散发着对现实的哀伤。他总是一讲学就谈起传统文化,告诉我们年轻人要珍惜大好时光,多做对人民社会和民族有意义的事,他教导我们要修心养性,提升人格素养。

今晚汉风老师首先通过我们的正体字让我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它是圣洁的美好的不求回报的。从精神层面要思无邪,爱情不是占有,是真正的发自内心地希望对方幸福。我们要对爱情负责、要对对方负责、要对自己负责。爱要自始至终,坚持到底。我们要寻回那逝去或正在逝去的纯真古朴的爱情。内心纯正无杂念,感情和穆少分争。

通过汉风老师对诗经里爱情的赏析。我也对那美心为窈、美身为窕的淑女佳人,充满了无限的遐想与期待。我愿与她海誓山盟,我想与她相濡以沫,我要与她慢慢变老。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小满的文章10:小满

文/熊成林

还没大满,这就好,像要开的花,要圆的月,马上回到家里的脚步,留一些期望,把幸福怀揣着,像一杯酒,在心里,浓郁地散开。“小满不满,干断田坎”,我们期望的,肯定是小满已经满了些,粮食的果籽,挂在枝头,在季节里轻轻摇曳。

小满是踮着小脚,沿着立夏的田埂走来的。小满在地里一站,庄稼就不由自主地成熟。一株株麦苗,像举着狼牙棒似的军队方阵,在田野里展开队列,它要迎战自然的风、雨、阳光,它要把叫果实的旗帜夺下来,插在沟畔山梁的千家万户。

小小的满足,避免了骄傲带来的颗粒无收。

小满在乡下安家时,正是绿树成烟,溪水成河时。看那,天地间,没有一处不绿!腆着大肚子的云,滑过林野时,也染成淡青色,真疑心,体重增加的云突然会从空中一个跟头栽下来。

林野的颜色让夏天美得已经不像样了,墨绿、深绿、淡绿、浅黄、深红,仿佛,天地就是画布,夏天这位画家,尽情地挥毫创作。鹧鸪声传来,溪流声传来,鸡鸣狗吠传来,声音的河流濯洗着村庄,村庄洗得越发碧绿。在阳光里,河流贩卖着十万片水流的镜子,给远方爱打扮的花草。堤岸上,长满了苦苦菜、猫尾草、车前草、鱼腥草……翻飞的蝴蝶,晾晒今年新买的时装,蜜蜂肥胖的腰身沾满黄色的花粉,正卡在野蔷薇盛开的花瓣里,干蹬腿。蚂蚁在小草的森林里,排着整齐的队形,抬着一具绿虫,走向野草深处的家。一阵风吹,野荷上滚落几滴雨珠,落进蚂蚁的方阵里,蚂蚁被水呛了一下,生气地甩动手臂的水,吃力的样子,像划水。蚂蚁停停,伸出触角,感受空气的变化,莫非下雨了?可没听到雷声,阳光还在涂抹树叶,它想让树叶变成金黄色,可越洗,树叶越发碧绿。莫非是绿虫的救兵?可水珠摔碎后摊在地上,转眼就和地下水幽会去了。

小满端着一只木瓢,盛着不满的水,要洒给季节。它走遍了山沟山梁,清点庄稼,唯恐歉收成为农人的噩梦。夜晚了,月亮来了,透着新麦面饼的嫩黄清香,它要挂成灯笼,守候这寂静的山乡,它要照着萤火虫飞翔的路,不要碰在树上,也不要掉在河里。那些贪吃的野鼠和兔子,一只只蹲在麦地边,它们想,这月亮咋不早点熄灭呢,明晃晃的麦地里,偷吃,准招人笑话的,它们除了作贼心虚外,还保留着动物最基本的自尊。蚂蚁带着队伍,准备去偷门前的半饱麦粒,月光下,它们被自己的影子吓了一大跳,它们觉得,影子就是抓自己的手,它们调转头,匆匆地躲进草丛中。其实它们不知,这月亮早叫人的祷告和祈愿软化了,它们蹬着一只眼睛,替人看护田园。当然,月亮也要照亮昆虫的舞台,不然,蟋蟀的弹琴就会大打折扣,演奏的音就软绵绵的,像没吃饭说话的人。劳累的月亮和人一样,看着看着就消瘦了。好在,丰收在望,小满走着走着,就成了大满。

小满时,陇南的花椒已经挂枝,一束束的,像一颗颗绿豆。阳光越加灼热时,花椒的颜色由绿变得浅红,这些阳光的热量灌满花椒的小小球星房子,让花椒越加麻起来。麻辣的花椒采摘后,走进人的口腔,让味蕾泛起麻辣的海潮,拍散人的疲劳和失意,让人在艰辛的生活里,记下小满的独特味道。

小满的文章11:芒种

文/王庆斌

农谚说:小满见三新,芒种见麦茬,那是先人留下的谚语,准得很哩!

小满过后,地里的麦子扬花,灌浆,眼瞅着一天一个样,麦熟一晌,节气赶着哩!

芒种叔的责任田里麦穗儿随风摇曳,麦浪翻滚,颗粒饱满,金光闪烁,就像铺了一地的金币,诱人垂涎,喜得芒种叔胡子眉毛一起笑。

在布谷鸟叫头一声的那天,他就给村东当家堂侄二嘎子定下了收割机,芒种这天8点8分开镰收割:每年都这样,芒种叔要争头镰!

“老婆子,快起床!”

“臭旦,快去发动拖拉机!”

天刚一放亮,芒种叔就催着全家往麦地赶。芒种叔住在村西头儿,他那麦田在村东的林家湾,下地要经过整个村儿,全家坐在拖拉机上,“突突突,突突突”地出发啦!

“慢点儿开,傻小子!”芒种叔大声呵斥儿子。

儿子不明白爹的意思,心里嘟囔:“是游街啊,还是怕墩屁股呀?”

“芒种,开镰啦!”

“又是头镰呀,芒种!”

“哎,今年又让你抢先啦!”

乡亲们见芒种叔要开镰,流露出羡慕的眼光。

他让儿子开慢点儿,就是要让全村的人们都知道,今年还是他第一个开的镰!芒种叔心眼儿里那个美呀!那个乐呀!就像刚喝完半瓶老酒,轻飘飘,醉悠悠的。

拖拉机路过二嘎子家门口,芒种叔紧喊:“停车!快停车!”

他怕二嘎子睡懒觉,误了开镰,不放心。

芒种叔下了车,抬腿进了二嘎子的大门。

“嘎子!太阳晒着腚啦,还不快起来!”进门就嚷。

没动静儿。

“侄媳妇!再不起床,我可进屋啦!”

还是没动静儿。

芒种叔心想:年轻人就是贪睡,三夏如同打仗,分秒必争,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啊!

当叔的要教训侄子:“二嘎子,给我起来!”他大声喊道。

“叔,干啥哩?”嘎子一身油污,正在后院和媳妇给收割机打黄油哩,听见喊叫,忙跑过来问。

“俺还以为你小子睡回笼觉呢!”

侄媳妇从收割机下钻出来,白了芒种叔一眼说:“咦!叔公!”

没想到,车下钻出个侄媳妇,芒种叔的脸像下蛋的草鸡,立马紫红紫红的。

姜还是老的辣,芒种叔话锋急转:“走!赶紧开镰去吧,恁婶在外面等着咱哩!”他不敢停留,怕侄媳妇那刀子嘴再开腔!

望着芒种叔那狼狈样儿,侄媳妇捂着嘴偷偷地笑了。

地头儿,芒种叔看着手表,就如发射人造卫星那样严肃:“54321,开镰!”

机器轰鸣,收割机像一艘战舰,在麦田里乘风破浪,披荆斩棘,奋勇前进!

收割机前面吃得是一垄一垄的麦穗,后面吐的是一股一股的麦秸,中间装的是一粒一粒饱满的麦粒!

地头上,芒种叔领着全家撑开布袋,麦粒顺着收割机的槽子流入袋里,越装越多,不到俩钟头儿,8亩地收割完了。足有一万三千多斤,压得拖拉机都瘪了胎。芒种叔和芒种婶高高坐在拖拉机冒尖的布袋上,像打了胜仗凯旋归来的将军,威风极了!

“芒种!你又大丰收啦!”

“一般一般!全乡第三!”

“芒种!亩产多少啊?”

“七百多!括号!公斤啊!”

是骄傲?是自豪?还是幽默?说不清!反正芒种叔此时此刻觉得自己最伟大、最光荣、心里像喝了蜜水似的甘甜。

小满的文章12:小满蚕儿肥

文/雨君

蚕儿最小时,我们叫“鸡子”,像芝麻大,甚至比芝麻还小。乳白乳白,点点滴滴粘在白纸上。有一次,我拿本小人书,从同学处,换来一片纸,上面有二三十个“鸡子”。同学说,蚕卵到春天打雷时就会破卵而出。于是,我天天盼着春天来临,就像盼望一件美好的事。

到了第二年三月,万物苏醒,“鸡子”开始变黑。我每天一放学,就爬在“鸡子”跟前,痴痴地看着,等天气打雷,好看它们变成蚕。结果雷没有等着,就看到“鸡子”们变成了小蚂蚁一样的黑东西。同学说那就是幼蚕。此时,正值阳春,环环菜新出,无需外出,只需在院子里,房后面便可采够小蚕儿的饭量。小家伙们不多吃。放入四五片新鲜叶子,还没怎么吃叶子就干了。叶子一干得换新鲜的。不然会导致小蚕儿营养不良,最后夭折。以前就办过那事。和邻居一起养蚕,他两只,我两只,结果他的两只嗖嗖地很快长大,且都吐丝了,而我因为环环菜叶干枯,没有及时更换,死掉一只,另外一只瘦瘦小小的,让我很心痛。由此,我觉出,人不论和什么东西相处久了,都会产生感情,而一旦失去就会产生失落感。

同学嘱咐我每2小时换一次环环菜。我不能保证每两小时,只能早上上学时喂一次,中午放学喂一次,中午走的时候再喂一次,晚上就两小时一次。 且环环菜叶子每次吃的时候得洗干净,擦干水。就这样侍弄着, 一两个星期后,蚕开始脱皮,脱皮时,它不断弯曲身子,在纸盒壁上擦来擦去,还不时打着滚,过了二十几分钟,在盒子里留下了一层皮。慢慢地“黑蚂蚁”就变成了像小毛毛虫一样的白色“公主”,十分可爱。

等到小满,正值环环菜枝繁叶茂时。把宽大的叶子铺在盒子里,便可听见“沙沙沙”的声音。它们吃东西时也极有特点,一开始向叶子边缘往里啃,不一会儿叶子就已千疮百孔了。它们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这样下去,不胖才怪。它们越长越大,越来越胖,最后,如一根笔杆一般粗,又白又肥。我最喜欢把这时候的蚕儿放在胳膊上,或者脖子上,任其蠕动,享受那种凉凉爽爽,柔柔软软,毛润润的感觉,让人觉得清醒而舒服。

我不光喜欢把蚕儿搁在胳膊和脖子上,还喜欢坐到杏树上,捉来毛毛虫让其在我胳膊和脖子上蠕动,那种感觉像蚕一样舒服。不过那是小时的事情了,现在年岁长了,胆子反倒越小,见毛毛虫就起鸡皮疙瘩。躲都躲不及,谁敢让其在身上来回圪串呢。

在小满,蚕儿肥到一定程度,就会吐丝。我最爱看也是最不愿意接受的就是蚕的吐丝。爱看的是它在吐丝的时候,头忽高忽低、不停地左右摇摆,不停地移动着身子,将丝绕成一个个排列整齐的8字形丝圈。多么富有科学,简直是富有设计细胞的吐丝机器。它每隔几秒钟就要摇摆一次头,据说总共要不停地摇摆6万多次头,织出6万多个8字形丝圈。令人惊奇的是,一条小小的蚕竟能吐出1000多米长的丝,最长达3公里。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一条弱小的蚕,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毅力?是什么支撑着它,是什么魔力在吸引着它,促使它完成如此庞大的工程?它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不睡,直到筋疲力竭地把丝全部吐出吐尽为止。这是令人最心痛的。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多伟大,多壮烈啊。

林清玄曾说:“出家人不穿丝制品,因为一双丝鞋,可能要牺牲一千条蚕的性命。”的确,当人们穿着绫罗绸缎感到十分富有,十分舒适时,其实那是千万条蚕在用自己温暖的身体温暖着你;当人们身披精美丝绸备觉绚丽无比时,其实那是千万条蚕在用自己美丽的生命美化着你。

小满,叶子正肥蚕食饱,小满,蚕儿养得白又肥。小满却也是蚕儿生命即将终止期,叫人唏嘘不已。

小满的文章13:小满

文/陈绪伟

小满前后,故乡的一山一梁,一坡一沟,是草木繁茂、庄稼趋熟的景象。故乡人,就从庄稼的小满里,憧憬着夏收的殷实。

俗话说,立夏三板黄,小满豆麦香。这时我回到故乡,走在绿郁乡间的小路上,坡里湾里的风迎面而来,是熟悉而沁心的清香。

河湾梯田,我曾经吆牛耕犁过的地块,故乡人正在田间忙碌着割油菜。黄杆的油菜在镰刀下,排列整齐地躺在田里,接受阳光照射,等待连枷拍打。田边坡上的豌豆,淡黄色的豆荚,密密麻麻、胀鼓鼓地牵在蔓茎上,等待人来收获。沟边的胡豆,深绿色的茎秆半人高,叶腋间的豆角,三四个凑挤在一起,从脚下依次挤到头尖,豆角鼓胀得一愣一愣的。

梁上垭壑,那一大排老松树,齐刷刷伸出了半尺长嫩松尖。垭壑陈家院子,房前屋后是一块块辣椒地,碎碎的粉蕊白花,像星星一样密撒在绿叶中;侧茎下,有几个小嫩椒吊伸出来。院坝前那块洋芋地,开出了一团团米色花,似云朵般格外惹眼。零星几个老人,轻挥锄头,在地边除杂草。这时的阳光格外耀眼,映照地面,浮绿泛金;光谱山野,浓荫碧翠;辉染乡村,蔬香四溢。

远看张家梁子,那一方沃土,清风吹动着麦浪翻滚。麦浪从山梁脚下,一波波延绵推涌到梁顶,此起彼伏,蔚为壮观。此景让我思索到:“小满小满,麦粒渐满。”这古人命名“小满”时,表达着一种收获在即的喜悦心情。田野的麦类,正在由青转黄,过不了几日,这里将是故乡一片金色麦浪的畅想。

山里故乡,常显“高一丈不一样”的特点,啥庄稼都比坝子里迟熟上十天。走进这片庄稼地,熟悉的一蔸蔸小麦,麦秆翠绿油亮,麦穗粗壮坚挺,麦粒灌浆饱满,但还没完全成熟。牵手一株麦穗,轻抚胀鼓鼓麦粒,不禁让我想起了过去。孩童的小满季节,正是“青黄不接”的日子,农家早已断粮,年年皆是“饿饭季节”。自留地中豌豆胡豆一出荚角,家家就开始掐摘叶子吃,吃完叶子抠嫩豆荚连壳吃。生产队为了生计,豌胡豆七八成熟就组织剥壳当口粮;然后开始“杀青”,即割下八九成熟的麦穗,按人口每天三两分到户,自己搓下麦粒,连皮煮着吃充饥。麦粒煮熟了,鼓胀得更圆,咬起来“嚗嚗响”,故乡人把这叫“吃虱嚗子”;我们觉得很好吃,而大人们却沉默无语,眼眶里含着泪花。固然那时再饿,生产队缴公购粮的庄稼地,却留的很足。

如今的故乡,不仅是粮油有余,而且家家过上了小康生活。如今的故乡人,仍耕种出了一片片茂盛的庄稼地,守住了“手中有粮心不慌”的根本,“春种一粒籽,秋收万颗粮”那传统的俗念永恒。看那几片庄稼地里,故乡人戴着草帽,背着锄头,这看看那瞧瞧,观天色算时间,对小满时还未成熟的庄稼,终是悉心照料,期盼金色夏收的到来。

故乡的小满,惠风和畅。暖热的阳光,翠山绿林吹出清风,顺沟穿溪过垭壑,温新地拂面而来;眼前麦浪泛金,耳边林涛和鸣,这种景象与感受,是故乡所遇的小满特质。

在24节气中,人们熟知清明祭祖,冬至吃饺子,小满却很少人知。然而我的故乡,这天有“小满训诫”的习俗。一个院子、或是一家人,坐听老人讲:“……古训,小满者,满而不损也,满而不盈也,满而不溢也。祖先忌讳‘太满’、‘大满’,圣人说‘满招损、谦受益’”。诫说“24节气命名,有小暑大暑,小雪大雪,小寒大寒,为啥有小满却唯独没有大满呢?告诫我们,人活一世小满足矣”。因而故乡人,小满这天饭只吃半饱,一直坚持至今地领悟饥饿感,铭记“小满”不自满。

夏天来了,故乡人心情不会浮躁,如今他们过上了小康生活,却仍然那样辛苦地耕耘土地,双手勤劳地建设美好家园。因为故乡人,俗有“小满”伴随。

故乡小满,给我人生尺度,小满即知足,知足即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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