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井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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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井散文1:隐匿在村庄的老家水井

文/西风

我对家乡的水井总是怀着一种真切的感激之情。现在,尽管水井在我居住过的村庄隐匿多年,但我的脑海中依旧可以浮现出这样无比清晰的画面:在一棵苍劲粗壮的大榕树下,有一个火山口般幽深的水井,俯首下望,一股清凉之气扑面而来,井壁周围斑驳的石缝间,长满了青绿青绿的苔藓。

水井应该是一种较为古老的取水设施。据祖父讲,水井的历史和村庄的诞生一脉相承。所以,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对神秘莫测的水井产生敬畏之情了。母亲说小孩子不能到井边玩耍,掉到井里淹死就白养你这么大了。但是出于一种逆反和好奇的心理,我在7岁那年春天,平生第一次走向了水井。当我将脑袋瓜探向幽深光线略显幽暗的井口时,我从数米深的水面上看到了自己那张写满惊喜的脸。这一猎奇似乎使我看到了井里的世界,多少年后,当家乡的水井一次次走进我的记忆,我想到的不是“井底之蛙,坐井观天”,我想到的是“饮水思源,吃水不忘挖井人”。从诸种意义上讲,水井是村庄所有生命的源泉,它以清澈的沁凉的液态方式,经年滋润过我的血肉之躯。

在我所居住的村庄,每家每户的灶房里都备有一口大水缸,水自然是从水井挑来的。我15岁前是没有挑过水的,父亲说我肩膀太嫩,是挑不动百十来斤的水桶的。我记得父亲每天早晨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抄起扁担去挑水。那口水缸很深很大,父亲须奔波十个来回才能把水缸装满,供一家人饮用。我那时不晓得挑水是一件苦差,看到父亲挑着两个满满的水桶,像跳摇摆舞似的,只是觉得好玩。上初中后,挑水的活计落在了我的肩上。从我家到水井只有200来米远,却累得我气喘吁吁,腰酸背痛,但我还是很开心,因为在乡下,一个男孩子能担水意味着已经成年,况且站在井口汲水的那一刻,总会使我体验到一种曼妙的诗意。我在想,那幽深的水井就像乡村生活的一个隐喻,它使素朴而艰辛的农家生活有了一种流动而透彻的美感。

有一年春天,家乡遭遇旱灾,似乎蕴藏源源不断清水的水井枯竭,乡亲们要到两华里外的渔塘挑水,以解燃眉之急。渔塘里的水杂质多,有一股怪味,喝起来不及井水清冽甘甜,但现在只好将就了。在往返渔塘的途中,我第一次感到了习以为常水的金贵。当然,掘一口水井也并非一劳永逸。时隔两三年,都必须派人下井清除水底的淤泥,这样水才会从周围源源不断地渗过来。做清淤的活计需数人配合,上面的人用系着绳子的箩筐缓缓坠下,井下的汉子用铁锹将淤泥铲进箩筐,上面的人再把箩筐拽上来。

时过境迁,斗转星移,家乡的水井早已废弃了,取而代之的是压水井,继而是自来水,人们再也不用担水了。但我始终忘不了家乡的水井,那是一个人甚至一个村庄恒久的记忆。

水井散文2:寂寞的水井

文/廖双初

水井,在乡间是很平常的事物,却是不可或缺的设施。对于我们南方丘陵而言,一汪一汪的水井,里面的水多是裸露着的,清清亮亮,能照见人影,汲水根本无需吊桶之类的工具,触手即可及。井水那种冬暖夏凉的感觉,摸起来真舒服。

水是人类生存的必需品,村庄离不开水,水井是乡村生活的重要角色。自己生于乡间,长于乡间,每每想到水井,脑海里便浮现这样的镜头:两只水桶在乡亲的肩头不停地、有节奏地起伏,水满满的,经不起震颤、颠簸,溢出来了,路上洒出两道湿湿的印痕,从挑水的井边一直延伸到挑水者的家门口……回望曾经十多年的乡间朝夕生活,在我的理解中,水井,是故乡的一个背景,也是故乡的一种象征。

一个村民聚居地,至少有一眼能保证村民日常所需的水井。功能布局较完善的水井常常是三、四口连着的,一口饮用,一口洗菜,一口洗衣,剩下一口便是用来清洗农具了。由于水是人人都不能缺少的东西,因此,水井处常常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邻里们几乎天天都要在这儿碰面。男人挑水,女人洗衣,家长里短,海北天南,这里始终洋溢着欢声笑语,从来不缺人气。农忙时节的夜晚,不时有棒槌声连连响起,白天,乡村的女人实在太忙了,她们只能就着月色浣洗衣裳。也有男人在井边用冷水洗澡的,独个儿时他们边洗边唱,唱着通俗的歌谣,洗去一天的疲惫。有同伴时他们说话的声音格外嘹亮,把个宁静的夜晚搅得轰轰烈烈,像有人在广播里作报告一样,声音传出老远老远。此刻,井边分明又成了乡民调节情绪的场所。

乡下老家的门前有一眼水井。水源地在几里外的山涧,经过一条蜿蜒的山沟流到家门口,先人就此砌了一眼井,砌井时用了屋后月形山上许多早已弄不清墓主的石碑,碑文清晰可见。我们那个村民小组十多户人家几十号人就共用我们家门前的这眼水井。由于水源地太远,加之流经农田,我们的井水水质不好,特别是每年的“双抢”季节,井里的水极容易被弄脏。好在这眼井里的水只用来洗东西,并不饮用,饮用水在旁边不远处的另一眼井里。但那眼井的周围也是农田,水质同样不佳。好的水在我们家对面春安哥的家门口,他家的背后是一片保护良好的青山,自然有一眼好水。可惜它与我们家之间隔着一条潺潺的株溪,挑水很不方便,因此只有每年夏天放暑假的时候,母亲才安排我每隔一天去那儿挑一担水泡茶,平时还是用自己家门口的水。我们村最好的井水位于村小的旁边,即孝保爷爷家的门口。读小学时,我和我的同学们一吃过从家里带来的午餐,就拿着碗到那口井里舀水喝,大家舀起来就喝,没见过谁因此感染过疾病。但那口井离我们家就更远了,平日里是不可能去那儿挑水用的,这样就只有在心里头羡慕的份了,羡慕生活在它旁边的人们,他们多好,天天能喝到清纯甘冽的井水。以至在以后的生活中,凡是遇到用水方便且水质上乘的人家,我心里就无限向往。

其实,水井边也是我和我的伙伴们经常玩耍的地方,我们在那儿洗脚洗手,浇水玩。以至在别人家也不例外。我姨娘家的门口有一眼井,也是四口相连,姨娘的家在山坡上,井水不是直接从井底潜涌出来的,而是通过竹笕从一里多外的山涧接来,昼夜汩汩作响,十分清澈。一次去她家做客,我到井边玩耍,发现旁边一皮竹笕通向了下方德旺嫂的家里,一时好奇,就用瓜瓢把水舀进竹笕,水顺着竹笕流进了德旺嫂家的水缸里,我因此得到了德旺嫂的表扬,她称赞我小小年纪就懂得了做好事。可她却不知道,我舀水完全是出于好玩,且舀的是洗衣服那口井里的水,不很干净的,但出于虚荣,我当时没敢说出真相,想来颇有些惭愧。大人一般都严厉禁止我们单独去井边,怕出安全事故。记得很小的时候,一次我单独在井边逗留,结果一不小心真的掉进了井里,幸亏父亲就在旁边犁田,将我及时拉了出来,我自然是狠狠地挨了一顿训斥,两腿也吓得直哆嗦。有了这次教训,以后去井边就谨慎得多了,觉得在那儿确实不是好玩的。

许多年过去了,随着离乡村生活越来越远,水井也渐渐淡出了我的视野。偶尔回到乡下,感觉如今的水井已变得有些寂寞起来,水井处热闹的场面风光不再,平静多了。

这些年,大量的乡民都千里迢迢去了城市打工谋生,村里的常驻人口大大减少,人口一少,就不可能再期待井边有多热闹了。最主要的原因恐怕还是绝大多数的家庭都用上了自来水。最近几年,政府加大了人畜安全饮水设施的建设力度,村民的经济条件也改善了,利用山区良好的天然条件,纷纷买来塑料管远远地把水从山上接来,有的相对集中的地方还专门修建了水塔,水就直接通到了各家各户,再也用不着村民肩挑手提了。水哗哗地从龙头里流出来,在对水的使用方式上,乡村与城市似乎已没了太大的差别,光顾水井的人自然变得稀少了许多。不过或许还有另一个不得不说的原因,那就是污染的加重,有的水井里的水已无法使用了。妻子的娘家原本是单独有一眼水井的,水质不错,方便着用了好多年。可惜水井地势较低,由于它的上方修建的房屋日多,渐渐地,水就不再清澈了,有了沉淀,只得废弃不用。近些年倒是县城周围的水井特别吃香,我经常看到不少市民用装食用油的塑料瓶子到郊外的水井去挑水,问其故,乃对自来水质量不满意,还是井水让人放心些,同时也可以顺便锻炼一下身体。

乡间的水井是寂寞了,这水井的寂寞到底是喜还是忧?水井不常用了,乡村的生活是不是也失去了一种原始的风味呢?

水井散文3:水井事件

文/曹文通

我们城里以前也是有水井的。

但很早人们就认为城市下水道有可能污染了水井的水源。所以,一直是把井水当作洗衣冲澡等生活辅助用水,煮饭烧茶等入口的水还是宁愿去州河里挑。

井水的优势不仅是冬暖夏凉,还因为比挑河水省力很多。到河里挑水,肯定是要爬很长的一段陡坡。即使后来自来水进入人们的生活,但因为要花钱,人们依然没有马上放弃井水。

离我们家最近的一口水井,就是在狮儿坝对面的粮食局家属院大门旁。水井周围是一片铺着青石板的空地。附近大西街的居民不管冬夏,都在那片青石板空地上洗衣淘菜或清洗家用具。我们顺城巷的居民,相较离水井远些,一般都是去挑井水回家来用。

挑井水,也就成了大人们一件必不可少的家务。如果想省力,最好天不亮就去挑水,那时水面离井口最高时只有一米左右。蹲在井沿上,直接用水桶就能把水打上来。若到了中午或下午,水面离井口就会有四五米或更深,打水就非得用上一根很长的竹竿。

我们小孩就常常去帮挑水的大人扛竹竿。

邻居华哥家是相当富裕,华哥参工时他爸就把自己戴的一块英纳格手表给了他。据说,那块表是华哥他爸当年从西藏带回来的。那时,在我们街上,能戴上国产手表的人也寥寥无已,更不用说一块瑞士进口表。我们小孩当然并不理会进口表和国产表有什么区别。只要有机会和华哥在一起,就会捞起他的衣袖,近距离把玩一下那只华哥视为宝贝般的手表。金色的表带,像风琴的键一格紧连一格,柔软而坚硬,且弹性十足。

那一个冬日的下午,华哥下班后去挑井水,我们几个小伙伴都跟他一起去井边,等返回时好帮他扛竹竿。

华哥到了井边,将桶绳系在竹竿上。然后取下手腕上的手表,放到上衣胸前的口袋里。他担心提水时在井沿上碰坏手表。当他将水桶放到井里后,竹竿不够长度。于是他蹲下身去,左手撑在井口上,右手握着竹竿,上身尽力往井口中探去。这时上半身就成了一个倒置的姿势,放在胸前口袋里的手表,突然滑出衣袋掉到了井里。

华哥大惊失色,惨叫一声后,便站起身不知所措地走来走去,最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那时,一块国产上海牌手表,就值120块钱。一个人不吃不喝,也要三五个月的工资才能买得起。我们并不知道一块英纳格表到底值多少钱,据说是国产表的好几倍。手表掉到井里,马上就成了轰动半城的新闻。

那个下午,很多人都围在水井附近看热闹。华哥家人很快聚齐现场。他爸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立即去找附近一个“淘井人”。

被称为淘井人的是一个40岁左右的壮年人,常帮人从井里打捞东西,赚点小钱。当那人来到井边时,脸上是一副稳操胜券的表情。他的肩上挂着的一捆手指粗的麻绳,连接着提在手上的一大堆拴在一起的形状各异的铁钩。他和华哥的爸并没在现场谈价,估计是在来之前就已说好价钱。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他的出场费是多少。那人在众人的注视中,将拴在绳上的那一大拢铁钩慢慢放进井里。当那一圈绳子快要放完时,铁钩终于沉到了井底。他在井口从不同方向反复拖动绳子,让那些大小不一的铁钩在井底运动。隔了好一阵,那人就开始收绳子。围观的众人立刻屏息敛气等待铁钩拉出井口的瞬间有奇迹出现。然而,那些众多的铁钩上,除了挂上一些破布绳头之类的东西,并不见手表的踪影。于是,那人又将铁钩放入井底,来回摆弄一阵绳子后,再拉出铁钩,但仍不见手表的踪迹。如此反复多次,渐渐的他的表情有些尴尬。最后只好放弃他此生中最值钱的这笔打捞业务。

淘井人无功而退,现场的大人们再一次议论纷纷,有人建议去找本城那个水性非常好的老顾出面,潜水到井底寻找手表。

华哥的爸打听了老顾的住处,于是就急匆匆登门拜请。

老顾来到现场后,他开价太高,华哥家人很难接受。他说,捡办捡办,一人一半。那意思很明确,他肯定能找回手表,但是得按手表的价值付他一半的钱。

经华哥的爸和他讨价还价,加之现场几位认识双方的热心人打圆场,最后说定把手表捞上来后付40元钱。

身强力壮的老顾,立即脱得只剩一条内裤。然后将一根拇指粗的绳子拴在腰上。这时,华哥爸递给他一瓶白酒。老顾拧开瓶盖,仰头咕嘟咕嘟猛灌一气,一瓶白酒就剩下少半。他让现场帮忙的人站在井口拉住绳子,慢慢将他放到井里。

隔了一阵,只见井口的人一起往上拉绳子。大家喜出望外,知道老顾肯定找回了手表。可是,当把水淋淋的老顾拉出井口时,他却两手空空。不停的边抹脸上的水边说,水太深了,水太深了。

老顾的声音有些打颤,没有了下水前那种傲视群雄的霸气。或许是因为刚从暖和的井水里出来,在冷风里更加寒冷难耐。他擦干身上的水,披上外衣后,与华哥家人商量,提出要先把井里的水全部打出来,才有可能找得到手表。

华哥爸采纳了老顾的建议。于是,一些帮忙的人用绳子吊着小水桶,开始把井里的水一桶一桶打上来倒在地上。

这是一个漫长的程序。天渐渐黑了,我们看热闹的人也慢慢散了,各自回家。

第二天得知,人们花了两三个小时,硬是把井里的水打得差不多了,老顾才下到井里。他不用再潜水,只在齐腰深浑稠的泥水中,用脚探到了手表,最终大功告成。

我很幸运曾经历过那个河水井水自来水并存的年代。如今,大西街的那个水井早已不存在了。但每次从那里路过,都会回想起那些与水井有关的往事。甜蜜而温馨。

水井散文4:故乡的水井

文/张建安

乡井是乡村的眼睛,它是我记忆中的最动人的风景。

乡井,又如一位无私的母亲,几十年来滋养着我美丽而贫困的故乡。

乡井远远地躲在村庄的边缘,可它来自巍峨的风旗岭,没有什么污染,井水品质纯正,清洌甜润。它是那般气性稳定、冬暖夏凉,一直颇受故乡父老的喜爱和自豪!

三十多年前,我先后以考学、工作等方式不断投奔城市而逐渐远离故乡的时候,却通常又以文学的方式不断地回望我的诞生地和早期成长地——这种颇为矛盾而复杂的行为方式,文人们称之“精神还乡” ,游子宣称那就是乡愁!

很多时候,睡梦中老是呈现出家乡的水井,那是充满传奇和神秘的水井,乡民俗称其为岩门井。井水来源于风旗岭下大岩石下的一个深洞,清凉幽深,水量丰沛。

水井大致呈阶梯状分为三级:第一级是半圆形水池,那是天然的岩石洞穴,一年四季,有水汩汩流溢。阳光灿烂的时候,人们可见里面乌黑清幽的岩石和雪白发亮的卵石,它仿佛串连着背后那层峦叠嶂的大山的地气,那甘甜的泉水总给人一种清爽透澈、饮之如饴的感觉。第二级是乡民将满溢出来的山泉用水泥和青石围成一个四方形的水井,在太阳的照耀下,人们看到的井底澄澈透明,鱼虾丝草,清晰可辨;紫红黄白的卵石,历历可数。这井水既可供乡民饮用,也可直接挑回家里,倒进水缸,供烧水做饭之用。从这里流淌而出的泉水,再一次汇合,构成第三级,乃是一个略微小一点的水池。在这个水池里,乡民可取水洗菜、漂衣、浣纱,再往下面流泻,那就是呈梯级状的农田了。

平常的日子里,可见三三两两的妇女来井边汲水、捶衣,她们利用这个机会,交流信息,或倾诉委屈——张家长李家短,七个碟子八个碗,女人们一边工作,一边说话,一点儿也不碍事,轻松自在,眉飞色舞,神采飞扬!

有时候,妇女们的旁边也有几个跟屁虫,他们是不更事的稚童。他们在一旁玩耍嬉戏,那情形特别专注和认真,戏水抛石,无拘无束,旁若无人!

偶尔,还有几只怯生生的麻雀或水鸟,在井边,在田埂上,或跳跃,或慢行,且行且啄,小心谨慎。它们又像是在偷听妇人们的言语,窥探她们的举止,兴高采烈处,还不时发出“咯咯”“咯咯”的叫声,然后淘气地朝远方飞翔而去……

黄昏的时候,在村庄通往岩门井的路上,连绵不断的是挑水、取水的农人——乡亲们仿佛是约好了似的,他们或三五成群,或前后相继。这些来来往往挑水忙碌的身影,真可称得上是一幅精致美妙的山村剪影,也实实在在生动了我们乡村单调而平静的风景。

看得出来,村庄的男人们并没有把取水、挑水当作繁重的体力活,反而将这视为一种难得的消遣和享受,他们就在这取水、挑水的过程中,滋生出了诸多美好情怀,产生了许多乐趣。有时,他们哼着洋腔小调,边走边唱;有时,他们还打着呼哨,相互追赶,显得格外惬意而畅快!

幼小的我,时常坐在家门口的小板凳上,看大人们人来人往,匆匆忙忙。

他们大多用麻索套住木桶,也有的用铁钩拽住木桶,一路的叮叮当当,一路的水流汪汪,那荡悠悠的水影晃在水桶里,晃在乡间的石板路上,也晃在我童年清幽的梦里。

偶遇干旱之年,邻村里其他几眼水井都先后干涸了,溪涧河道也几乎断流,可我们村子的岩门井还依然汩汩滔滔地泉水不断。这时,邻村的乡民们也纷纷加入来岩门井取水挑水的行列。在漫长的岁月里,人们无法统计有多少水桶从岩门井里汲过水,它干旱不涸,洪涝不浊,始终是盈盈的、满满的,给人以充分的安定和放心。岩门井,可以说是我故乡平安和宁静的守护神,它忠实地陪伴和护佑着我的故乡,这个几百号人的古老的乡村。

岩门井因来自岩穴,来自不可知的神秘世界,乡民们常常将一些灵异神怪的故事附加在它的身上,这使它增加了不少传奇和诡秘。听长辈们说,村子里大凡刚刚过门的新娘子,都要在婆婆的陪同下,亲自前往井边投几枚硬币,祭拜岩门井——意思是预先感谢乡井的滋养之恩,并期待婚后万事如意。

记得有一次,我不小心从岩门井附近的高坎上翻滚下来。因为是冬季,幸亏穿的衣服比较厚实,这使我的伤口其实并不严重,但母亲不放心,她固执地认定我是受了惊吓,硬要拉着我去井边“喊魂” 。

就在黑夜来临之际,母亲把我带到岩门井边,一番虔诚地作揖、祷告之后,母亲就用撮箕在井边撮了一下,其实她并没有撮到什么,只是做了一个打捞的动作而已。随即,提着撮箕转身就走,边走边喊:“崽崽回家,崽崽回家! ”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母亲加大了音量,大声呼喊:“崽崽回来了吗?崽崽回来了吗? ”其时,父亲在家里连忙高声接应:“崽崽回来了,崽崽回来了! ”

母亲一边用手轻抚我的额头,连声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还一边跺脚,对着我的脑袋发出“呸呸、呸呸”的声音。然后牵我转到堂屋里去,朝神龛上的列祖列宗神像行三鞠躬礼,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寄予了无限的恳求和希冀……

七年前,我那劳苦一辈子的母亲辞别了人间,融入了大地。想起这些如烟往事,追忆那些深入骨髓、穿越时空的母爱与亲情,我常常禁不住泪眼朦胧……

如今,故乡早已安装了自来水,乡人不再需要挑水过日子了。

但作为游子,我依然怀念故乡,想起那曾经留给我美好记忆与温馨梦乡的古井。在我海天悠悠的想象里,那清波涟涟的水井,宛如冬季夜空里一轮皎洁清冷的明月,那光波摇动的清辉,久久地映荡在我的心海里。

那阔别了三十多年的古井,那承载着历史,也积淀着我无限乡情的岩门井可曾安好,还是当年那么晶莹透亮、清芬可口吗?

水井散文5:消失的水井

文/杜瑞光

三岁半的小孙女,从幼儿园放学回来,一进门就给我唱起了老师教的歌曲,“一个和尚挑呀挑水吃呀,两个和尚抬呀抬水吃呀,三个和尚没呀没水吃呀”。正唱着突然停了下来,瞪着神奇的眼睛问道:“爷爷,什么是挑水呢?水咋还能挑呢?”我给孙女比划解释着,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久远的挑水吃的画面。

我的童年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那时农村生活条件匮乏,全生产队三四百号人,只有一眼水井,就是这眼不怎么显露的水井,却是乡村的命脉,有了水井,乡村生活的韵味就十足了。所谓的水井,就是在地平面向下挖出深浅不等的水坑,方圆大约五六百厘米,井的内壁是用石头砌成的,井口露出地面处用一个圆柱形空心的水泥管,直径约七八十厘米,高约一米左右,是防止地面的赃物或动物,小孩落入水井内,因常年打水被磨得光光的。井里的水清澈见底,甘甜芬芳。夏季的三伏天里舀喝上一碗,畅快地喝下去,那个滋味是甘冽、绵甜、爽朗的,不次于现在市场上畅销的冰镇矿泉水、纯净水等,既能解渴,肚子还不易喝坏。

为了吃水,那时各家各户都备有一副水桶和一根扁担,一个是比水桶小一半的桶子,是用来从井里往出打水的,这个小桶的把子上拴着长长地绳子。从井里往出打水是有一定技巧的,大人们打水的次数多,打得也漂亮,放下去的小水桶,在清澈的井水表面轻轻地左右摆动几次,然后猛地一抖,小水桶一个漂亮的转身,口向下,底向上,瞬间小水桶里就打满了水,双手交替拉着绳子,一小桶清澈的井水就打了上来了。如若掌握不好这个技巧,打水的小桶只能在井里乱晃悠,水却进不去桶内。有时小水桶的绳子在井沿处被磨断了落入井中,只要用一根长长地木杆头上绑上一个铁钩子就能把小水桶捞上来。

那时,只要吃水就得到水井里去挑,挑水成了家家户户每天必不可少的事宜,只要到水井处去挑水,就能获取别人的一些家长里短的事,用现在的话说,有水井的地方,就有新闻发布,每次挑水,就能听到一两条新闻。有时打水的人多了,要排队等候。由于水金贵,那时家家都备有一两个大水缸,水缸里面的水面始终保持在大半以上。水缸的大小不一,基本上是要占据房间地面的,一般的水缸都能盛上四五担水的,如今,曾经使用的水缸已很是稀少了,成为一道过往的记忆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生活水平不断的提高,水缸逐渐从人们的生活中消失了,当年水缸在人们生活中所发挥的作用,只有当年使用过的人们会永远铭记。

记忆中,我是十二岁时便开始挑水了,那时大人们在生产队劳动,早出晚归,整天特别忙碌,每天回到家中疲惫不堪,为了大人减轻劳作的辛苦,每天早上起来后,见缸里的水不多了,我就很自觉地拿起扁担钩上水桶去挑水,到水井边,学着大人们打水时的动作,由于年龄小,力气不够的缘故,很是费力,每次只能打到半桶水,一次小半桶,两次就是一大桶了。担在我肩上,沉甸甸的,刚开始酸中带疼,一会儿就钻心的疼,三四百米的路,我要停下来歇缓五六次,这样扛着扁担,扁担两端挂着水桶,一前一后,颤颤巍巍,晃晃悠悠,歪歪扭扭,晃晃荡荡,泼泼洒洒,当我弓着背好不容易把水挑到家里时。全身已是湿淋淋的了,累得气喘吁吁,歇缓几分钟后,再倒入水缸内。多数情况,为了不耽误早上的上学,每天吃过晚饭,挑上几担水,直到家中的水缸挑满为止,以备第二天白天所需,随着时间的增长,挑水逐渐也轻松了起来,挑着水走起路来稳稳当当一气到家不用缓了。

时过境迁,转眼五十多年过去了,乡村也发生了很多的变化,自来水早已进入千家万户,每当回到乡下,看到哗哗流出的自来水,我总会忆起童年时养育我的那口水井,那段挑水吃的日子在我心头悠悠地摇荡。

水井散文6:家乡那口老水井

文/华野

老水井离我家很近,出门下几步石梯,过罗马店场坝,左转约百来米石板路,不过五分钟就到了。老水井因在田家大屋场旁边,因此名为田家水井。

老水井东北角上方,是一丛竹林,老水井位于一个石坎的下面。石坎山长满了各样野草,诸如巴岩姜、屋儿长、虎耳草、思茅、地枇杷、野麦冬之类;也挂满各种野藤,像杠金藤、何首乌藤、金银花藤等等。老水井约有一米多深,井口是圆形的,直径约有一米。井底是一块倾斜着的石板,水从石板周围沁出来。无论太阳怎么大,老水井始终在林子、野草、藤蔓的荫蔽之下,本来水质就好,这样一来,四季的水都很清凉。我们那个村子,就数我们那儿人口最为密集,有两三百口人。周围水井也不少,谭家水井、小湾水井、酸枣堡水井等等,但这些水井的水质、口感以及周围环境总不如这口老水井,所以,老水井要供给周围两三百口人畜饮用。老水井就像慈爱的母亲,用甘甜的乳汁哺育着村中一代代儿女!

老水井也有疲惫的时候。那就是每年夏季六月天大旱的季节,老水井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周围的人们,天还没亮就来到井边挑水,井水挑完后,需要等上几个小时,井底才又积存起水来。有时,来挑水的人太勤便,就只能挑上大半挑回去。遇到老水井的水实在太紧的时候,人们才会到其他水井挑水。这种时候不会太长太多--只在六月天大旱的时候。从我记事的时候起,这口井从来没干过--就是清江河干得只剩很少流量的时候,老水井还是源源不断给他的儿女们输送甘甜的乳汁!

老水井喜欢勤快的孩子。小时候,我与姐姐姐就用一只水桶,一桶一桶抬水回家;稍稍长大,就用大人挑的水桶,把桶系多缠几道在扁担上,不让桶底触地,半桶半桶挑,直到能挑满桶满桶的水,老水井就是这样伴着周围孩子们长大。老水井爱孩子,每当孩子们来到井边挑水的时候,老水井就用清澈的眼神,看着孩子,把孩子们顽皮、天真、快活的模样,映在心里!有时,孩子们来挑水,老水井忒高兴,就荡起涟漪!有月亮的晚上,老水井还会把一轮明月沉在水里,荡着,荡着,逗孩子们玩儿。遇到天旱,只井底有点儿水的时候,从井底岩缝里还会窜出一只褐色的螃蟹出来,趴在那里,吓唬村里胆小的女孩--这种时候,小女孩就会马上叫来自己的哥哥或其他男孩,若螃蟹还没走,就会被孩子捉住,掰下螃蟹的大钳子,一块儿享受美味。

村里人也爱护老水井,遇到暴雨之后,井里落满树叶、尘土,人们就会将井里的水舀干,清洗水井,把周围的树叶、杂草弄走。老水井的水一年四季都是清澈的,周围环境也都干干净净!

现在,村里都接上了自来水,老水井再也不像往日热闹了,只有一些虫子还常在井口周围的草丛中游戏着,夏天到了的时候,知鸟还在水井上方的树上歌唱。

老水井在村镇化建设中落寞了!但故乡老水井的水,在我的怀念里,仍然荡漾那清澈的细细波纹,喝一口老水井的水,永远不忘故乡的山水和人民!

我是喝老水井的水长大的孩子,虽然身在城市,喝的是自来水;但老水井亲切的模样,早已融化在自己的血脉中,沉淀在岁月深深处!

水井散文7:水井的记忆

文/吾爱德华

水井是乡村的标签,是乡民的命脉。她连系着千家万户的水缸与锅台,见证着男孩子的成长与时代的变迁。

在鲁北平原,我的故乡有三口井,村东和村南的两口井是甜水井,离村二三里路远。村西的是咸水井,就在村边。井壁由大青砖砌成,谁也说不清建于何时。

我记得打少年时就开始担水,帮大人做些事情,具体哪年记不准了。印象最深的是十二三岁时,在南宋村上学给王老师担水。水井在村外,并不太远,但担水回来要爬上一个六七米高的土崖子。可想而知,这对于我稚嫩的肩膀,该是一次多么吃力、艰难的考验啊。没办法,我横过扁担来,咬着牙一点一点往上挪。老师大概见我个头高,才委此重任的,我不能……说实话,为家里担水,也不易。路远,是无法一口气担回家的。尽管中途也换肩膀,也用手撑,还是总要休息两三次才行。这些事都是我自愿去做的,大人并没有强求我。

一年冬天,我不顾妈妈的劝告,又固执地去担水,初生牛犊,还怕井滑吗?到了井台上,看到井边与井沿的冰,不免有些心虚。水桶放进井里,一摇晃扁担,灌满水,往上一提,脚下滑溜溜的,不敢用力,这才知道妈妈的话是对的。唉,悔不该,此时再说啥也晚了。就这样,放也不能放,提又不敢提,我在井边站成了一尊雕像。看看四周,不见人影。我所能做的只有等。就在我站得腿麻木、胳膊酸的时候。一个中年汉子(我村的一个女婿)前来担水,为我轻而易举地解了围。此时,我的心里满是感激。往回走了不远,就见妈妈从村内赶来,她见我好久不回,放心不下才寻来的。

用水桶在井里提水是个技术活,你得用力一摇晃扁担,引领倾斜的水桶灌满水后提起。我起初不熟,有两次把水桶与扁担弄脱离了,眼巴巴地看着灌满水的水桶往下沉,直至消失。我慌里慌张地赶紧回家告诉父亲,父亲并不责怪我,他找来一根长竹竿,下面绑上一个三尺钉耙,放入井里打捞。不顺利的时候要好半天才行呢。

家乡的井水似乎是永远不会干涸。大旱之年,水位低,得起早去担水,迟了就得等着。记忆中还真有一次把井水给提干了。改革开放后,村里在村北给每家每户分了一小块儿(约有二三分)菜地,菜离不开水。工作之余,隔三差五去浇菜园。一开始井上有水车,还省点力,后来许是水车坏了,只好靠人力提水浇地。这活儿一旦开始,便不能停歇,因为你一停歇,沟渠里的水流便断了,要费很多劲才能再连接上。就这样,我一刻不停地提水,倒水,提水,倒水……最终竟把井里的水给提干了……

工作后,周末回家,还是担水。三四担甜水注入北屋内的水缸,两担咸水倒入院中的水缸(洗涮用),如是反复。后来手头钱宽裕点了,就买了一副白铁皮制的大水桶,用木制小推车推,一次就够四五担的,省时省力,引得邻居们也纷纷前来借用。

村里安上自来水以后,水桶连车送了人。那两个铁皮水桶想必已经锈坏了,不知那条弯弯的榆木扁担还在老家的偏房否?

近年来忙于糊口生计,每次回老家都是来去匆匆。如今故乡变了模样,不知那些“无用”的水井还留存着否?莫非这些与乡村共存了几百年的水井,从此要销声匿迹了吗?

水井散文8:故乡的水井

文/周士财

故乡,位于秦岭深处的一个小山村。水井,位于村西头的菜地旁,它用来为菜地浇水和供乡亲们汲水煮茶。童年的时光里,水井带给了我们无尽的欢乐。

那还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时候,土地还没有承包到户。村庄的西面有一片菜地,菜地生产的蔬菜供全村人食用。菜地旁边有一口水井,没有人能说出这口水井有多少年了,也没有人能说清水井到底有多深。水井井口有两米见方,水井内壁用青砖垒砌,上面附着许多青苔。水井上面架了一个为菜地浇水的水车,两个互相垂直的齿轮一个连在装有小水桶的铁链上,一个连在一根直径有十几厘米的长木杆上。需要浇菜的时候,管理菜地的梁老汉便会从生产队牵过来一头小毛驴,蒙上它的眼睛后将它套在木杆上。一声“驾——”的吆喝,小毛驴便拉着木杆围着水车转起来,井中的水抽上来后顺着早已修好的小渠流进菜地里。天长日久,围着水井竟然被小毛驴踩出一条深深的小道来。

夏天我们常会跟着洗衣服的大人们到水井边玩,由于水井口大水深,大人们不同意我们靠近水井。于是,水井旁的那棵核桃树便成了我们玩耍的好地方。顺着核桃树旁的小土屋先爬上房顶,然后攀着稍细的核桃树干便可爬上核桃树。放眼四望,秦岭的俊美和小村庄的全貌尽收眼底。对着拉水车的小毛驴喊一声“驾——”,小毛驴只是扇动了一下它的耳朵,依然不紧不慢地走着它的循环路。

玩热了,跳下核桃树,捧一口从水井中抽出的水,清凉解渴。如果是为黄瓜浇水,梁老汉是不允许任何人在水里洗衣服或跳进水中冲脚的。俗话说得好,“一天一水长成牛腿”。黄瓜开花后的日子里,梁老汉几乎每天都要为黄瓜浇水。据说,用洗过衣服或其他东西的水浇黄瓜后,黄瓜的味道会变苦变涩。所以,每逢为黄瓜浇水时,梁老汉一边在菜地里引导着水一边观察着水车周围,防止人们来洗衣服。而乡亲们也都很自觉,每当听到梁老汉喊要为黄瓜浇水时便会主动停止用水洗衣服。更多的乡亲们则会提着一只小水桶来接水回去烧开后沏茶招待客人。

故乡的水井带给了我们无尽的欢乐,水井的上空经常飘荡着年少的我们欢快的笑声。

后来,随着土地承包责任制的开始,菜地也被分割成了一块块,为了浇地方便,很多人家在自家菜地挖了水井,生产队那个水车也渐渐失去了作用,水井上修了一个安全台,仅留一个直径比水桶稍大的口,乡亲们依然在这里打水煮茶招待客人。而我也在数年之后走出了秦岭深处的故乡,并在省城西安上学、工作、成家。一直到现在,我每次回去的时候,母亲还会拿上系着绳索的小桶去打水,说是让我尝尝原滋原味的家乡水、家乡茶。

水井散文9:故乡的甜水井

文/来宝胜

爷爷于六十年代盖起几间瓦房,在距离房子不远处的小山湾挖一个水井,小山湾就取名水井湾。水井四周是繁茂的荆棘蒿草,井深不过三尺,水从山体渗出流入水井,叮叮作响。

雨季山体渗水多,手指头粗细的一股清流汇入井内,井满了溢出井外流走,干旱时节季节,流出的水只有麻线丝儿那般细细的一股,只是勉强够用,个别年份,夏季伏旱日头暴晒四五十天,早苞谷叶子干得能点着火,水井再也渗不出水来,干的见了底,只好到一里地之外的陈家水井去担水。

水井寂寂无声,像无言的守望者陪伴主人,老水井的水质优良,清冽甘怡,烧水壶十几年没有水垢。

老水井是附近几家吃水的水源,强壮劳力用木水桶担一满担,百八十斤。挑着一担空桶到水井,要么是用水瓢舀,要么是提桶瓮到水里一满桶提起来。从六七岁开始,我们姊妹开始用烧水铁壶提水,再大点儿是姊妹俩抬半桶水,再大了挑半担两个半桶水,十六七岁后挣扎着挑回满担的水。

从家里到水井这段几十米土路石台阶,留下我们姊妹不断长大和同心协力抬水的足迹。个别时候水井干了,就到陈家水井担水,也到白杨树湾担水。白杨树湾到家里是很陡的上坡,扁担把肩膀磨生疼,心里念叨着,快到了,不远了,或是想点别的,硬是憋着一口气把水担回去,在这段路担水,磨炼了我的意志和耐力。

有水吃的时候没觉得水珍贵,缺水时才知道没水吃的日子有多艰难,为了省水,一家人共用一个脸盆洗脸,洗脸水用来洗脚,洗完脚的脏水用来喂猪。

家乡人对水井的感情特别浓厚,在井边担水时,互帮互助,打水时互相谦让,手里忙着活计,嘴里拉家常。他乡相遇,如果有人说我们是共一个水井的,那是真正的相邻。离开生养自己的故乡叫背井离乡,可见水井于人,是第二生命。

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一些农户选择高处较远的水源,挖了水井埋下塑料水管,直接把水引到家里的水缸,有的修了水窖用水泵把水抽到家里,因为用水条件的改善,乡民们的生活条件有了根本改善,更加注重生活卫生,人也变得清爽干净,越来越活出人的样子来。

水井散文10:井台子

文/任俊平

村中间有口水井,围着水井的是用青石板铺就一圈的井台,一米多高,百余平米,村里人都叫“井台子”。井特别深,井壁用青砖砌成,趴在井沿上向下望,能看见壁上长满了绿苔,还有偶尔一闪一闪的水波。那时候,全村500余人共用一眼井,体现着血缘之外最亲近的关系。

老井坐落在村头,一有了村庄就有了这口井。至于为什么要修这个井台,听爷爷说是为了防止鸡鸭猫狗掉进井里,但我琢磨着还有防止打水时水洒出来弄湿地面的原因。围绕井台向四周延伸有几条小道,通往村里的家家户户。一直向东头的那条小道就是通往我家的路,小道两边住着碎狗家、猪娃家、黑炭家……他们都是我儿时的伙伴。

记忆中的每天,晨曦初露,人们便担着水桶从各家小院里出来,不约而同地向井台走去。由于村里人同饮一口井,情谊比较深,打水排队在先的人常常会让着后面来得晚家里着急用水的人。等候的时间,人们就议论着村子发生的各种事,村里的很多新闻都是在井台子边传开的。时间长了,人们之间这种美好的情感也积淀在了井水中。村子里不管是谁家的红白喜事,只要到井台子人多的地方一喊,不管是正在打水还是在地里劳作的人都会放下手中的活回到村里帮忙,勤劳勇敢,吃苦耐劳,团结互助已成为村子里的传统风气。而在这种风气的影响下,人们相互扶持,相互帮衬,亲如一大家。

井台子东边是一块开阔的平地,被村里人当作麦场用。每年从夏季开始到秋收结束,这是井台子一年中最热闹的时节,也是大人们最为喜悦、孩子们最能撒欢的时候。大人喜悦的是家家户户有个好收成,孩子们则因为大人顾不上管教便可以疯玩了,而麦场上那些收割回来的麦垛就成了孩子们游戏时的城堡和捉迷藏的好去处了。

井台子还有一个用途就是放电影。冬闲季节经常有电影演,三爷爷给老奶奶过寿,铁军叔叔结婚,栓狗家娃过满月,凡是谁家有喜事,大概都会放电影。那夜晚,四村八庄的人遥相呼应,都汇集到井台前,看当时少有的几部且熟悉的电影,记忆中的《人生》《喜盈门》都是在井台前看的。老人看的是乐呵,年轻人看的是爱情,孩子们则是为了聚在一起游戏,寒冷、漫长、寂寥的冬日在井台子边上充满了欢喜快乐。听母亲讲,村上来放电影的人见我长得机灵,讨人喜欢,像电影中的警犬“发财”一样,于是就给我起了个外号“发财”。以至于现在回到村上还有老人这样喊我,虽然至今我也没有发什么财,但至少觉得这个外号象征着正义,心里就有点小小的神气和得意。

村上好几代人都是喝着老井中的水长大的,渐渐地,方圆几百里人们的日子都富裕了,新楼房取代旧平房,大街小巷车来人往。村上修了机井,家家户户开始用水罐拉水,再后来就用了上自来水,自然而然,就没人再关心那口古井了。收麦子都用上了收割机,完后就在自家院子里晒,井台子东边的麦场也不用了,久而久之,井台子的石板缝隙和麦场长满了一人高的杂草,唯一庆幸的是那口水井还没有被填埋。

井台子就这样随着时光的流逝和社会的发展,在我的记忆中日渐模糊,逐渐远去了。如今,每每回到村里,只能依稀听到几个熟悉的声音喊我“发财”,而那种围绕井台子最质朴的田园生活却再也一去不复返了。偶尔走进杂草茂盛的麦场和乱石堆积的井台,当年三爷爷佝偻着背一圈一圈地摇着辘轳,碎狗被二婶在麦场追得满圈跑,铁军叔下棋争得面红耳赤……这些情景将永远地留在我的记忆深处。

许多年过去了,井台子总是横亘在我的梦中。井口上的辘轳,井壁上的绿苔,黄土道上水迹编织成的网,还有那水桶的撞击声和扁担的吱悠声,时时都在提醒着我生命的起点和灵魂的归宿。暮色苍茫回故园,破石乱草寄相思,于今拜别乡梓地,多少情思梦里牵。

水井散文11:夏天的水井

文/王月冰

每到夏天,我总是特别想念家乡的水井。

那个小村庄,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口水井,有的在屋前的橘树林中,有的在屋后的菜园里,有的在屋左的高大山枣树下,有的在屋右的茂盛竹林旁,有的则就在屋角台阶下。

三伏天气,酷暑扑来,炎热难当,没有空调,没有冰箱,只有水井,越是炎热,它就越是清凉解暑。母亲把西瓜、菜瓜、黄瓜等洗净切好,用碗盛上,放入篮里,吊入井中,农作归来,这些瓜果便已冰凉清爽。揭开井盖,井中隐隐有白雾缭绕,轻轻启动绳索,吊篮上来,只见瓜果上蒙着一层白绒绒的薄薄雾气,用手一摸,冰凉冰凉,吃起来更是滋甜冰爽,人也觉得舒爽极了。有时有剩饭剩菜,母亲也是这样吊进井里。中午,正是最酷热难耐时,母亲喜欢做井水蛋,从鸡窝里捡起几个母鸡当日才下的鸡蛋,敲在碗里,撒上白糖,搅拌,然后吊起一桶井水,舀一勺冲到鸡蛋里,不一会儿,鸡蛋就冲“熟”了,喝起来冰凉滋甜,鲜极,立刻神清气爽。

傍晚,太阳落山,我们打来井水,擦抹凉席、竹床、竹椅,冲洗地面。夜晚,坐在竹椅上,或躺在竹床上,微风吹来,拂过井水渗湿的地面,凉爽沁肤。

小孩贪玩,在火热大地上奔跑玩耍,大汗淋漓,跑到井边舀上来一桶井水,将头“咕咚”埋进桶中,抬头,一声“好舒服呀”,露出灿烂笑脸,然后任井水洗涤全身,等凉下来,一声“冲”啊,继续疯玩。

简单朴素的岁月里,水井就是这样陪我们度过一个个愉快的夏天。谁家的井最好,水最凉,凉雾最多,谁就有骄傲的资本。

我家的井还是爷爷年轻时挖的,至今已有50多年,冬暖夏凉,是村里出了名的好井。后来我们全家迁到城里,老屋年久倒塌,老井也在断砖残瓦里被掩埋。前几年我们又回家重建了房子,再次将老井淘净,并在周围开辟了菜园。父母便不再愿意回城居住,说是有老井陪着,踏实。从此,我们年年夏天都回乡下,看望父母,也看望老井。老井的水仍旧那么清冽甘甜,喝上几口,仿佛逝去的岁月又回来了。

水井散文12:老家屋后的浅水井

文/王国忠

每次回到山圪崂里的化庙老家,当我情不自禁地去看屋后那口井时,它,也像一只苍老的眼睛,在和我默默对视。那眼神,平淡而落寞,阴郁又陌生,仿佛我们并不曾相识……而不管我身在何处,它又无时不在祈盼和遥望着我。

三十多年前,在盖老家那三间瓦房开挖基础时,后拐角处有一股细香粗的山泉水,一丝丝从石缝里挤压出来。这无疑是一种意外之喜!父亲索性让帮忙的亲邻们就地深挖,四处搬寻石头,不到两天时间就固好了一口井。井底直径四尺有余,往上越收越小,井口仅能容一只木桶自如上下。我站在其中,井口外沿跟头顶一般平齐――深度,正好是我一米七的身高。

井固好后,父亲往渐渐升起的水里撒了生石灰面,又特地用木板钉作了一个方形井盖,盖住井口,以防有老鼠或其他东西落入。第二天早晨,掀去井盖,略带浑浊的水已快盈满,水深估计就在我的肩膀上下,一米五、六的样子吧。好多深达十米、二十米,甚至更深的水井,内蓄水的深度也不过如此。它之所以被我称为“浅水井”,完全是相对于井深而言的,其实水并不浅。

几天后,待水里的浑浊物彻底沉淀下去,我们就迫不及待地开始食用了。水质甜美,用起来也很简单。蹲在井边,只要将手里的水桶侧斜着用力压沉下去,清亮亮的水就立即在桶里灌满,再借着水的浮力,顺势便能把一满桶水轻松提出井外。水面晃动,如凹凸不一的哈哈镜,提水者的影像,随即在井与桶里同时荡漾和变幻着,生动而有趣。

以往,我们祖辈几代吃水,都是在屋场上前方的小河里。父亲常起早歇晚,或趁收工空闲时,担水总把那只六斗缸盛得就要溢出来的样子。有时父亲实在顾不上了,做饭前,姐姐便央求我和她去抬水。那时山里人还没有用上塑料桶,水桶大多是用柏木箍成的,结实、保健是肯定的,却过于笨重。一只浸满水的木桶,重量大概不下十四、五斤。用比胳膊还要粗出许多的磨杠子,一前一后地抬,一桶水对于那时的我们姐弟俩,重量是足够承受的。而且,即便是冬天里,身上和双脚总也免不了被水泼洒得精湿。有一年秋天,我们踩着柿树叶子抬水刚往回走,竟发现右侧的苞谷地里,半蹲着一只狼,正用鬼眼似的绿眼珠子向我们窥视。霎时,我的头发根都竖了起来,和姐姐丢下水桶落荒而逃……

有了井,吃水自然就方便多了。别看它很浅,却能装很多水哩。那年冬季我结婚的时候,招待几十席客人,由两人专门从井里打水,都绰绰有余供得上用。好几年旱夏,小河水相继都干枯断流,而这井水依旧没有太大变化,水位上下浮动不过半尺。

这井里的水,还跟深井水一样的冬暖夏凉。数九寒天里,揭开井盖,一股股热气便从井口源源不断冒出。将手伸入水中,有一种惬意的温热感;舀出水来,就能直接淘菜,或者洗脸。而到了夏季,则变得冰渗冰渗的。老家至今没有购置冰箱,端午节之后,一时吃不了的粽子常被母亲装在竹笼子里,用绳绑着笼拚紧靠水面吊在井里,十天半月都不会坏。儿子小的时候,伏天里额头及脖颈下多处长满痱子,妻子就依照母亲的说法,用毛巾浸蘸刚提出的井水擦洗,果然三次就基本结痂痊愈了。

母亲腿病久治不愈,蹲着从井里提水,眼看着越来越不方便。父亲便从山坡上砍来木勾,勾着桶拚将桶放入井中,不用弯腰,一样也能提出水来。

离开老家到县城安家后,我又花好几千元钱在院里打了水井,深达25米。天大旱时,仍有些供不应求。水质还很差,烧水壶里,不久便会结起一层白色钙质的东西。据说,我所在的城东区域,地下水竟也受到了轻度污染。为以防万一,后来在邻家拉自来水时,又花钱接通了自来水。而有时,水质更为糟糕……

如此每遇吃水问题,我便不由得想起老家那口井。常在回去之前,我总忘不了备两只大点的塑料壶,灌满井水带到城里,慢慢煮茶饮用。在我看来,它远比那所谓的纯净水,还要纯净得多。

而今,坚守在老家的父母,也多年不曾从那口井里提水吃了。母亲的腿病加重,空手行走已有些吃力,去井里提水已显然不便。我们便跟邻家商量,引来了他们的自来水,在锅灶旁,拧开龙头就能用。

父母也不再吃那井水后,有一次,我把从河里捞回的几尾小黄鱼投入其中,希望它们能在这个新家快乐地繁衍生息。此后,我一次又一次习惯性地揭开,那盖在井口上已经腐朽的木板,却再也没发觉有鱼的踪影存在!它们,去哪儿了呢?而井水清澈依旧,我的身影,无不清晰映现于镜一样的水面上;沉在井底的几片变黑的树叶,清晰可见,似一幅简约的装饰画。

后来,忽然想起有句古语――水至清则无鱼。原来,我大概是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水过于清澈,也许根本就不宜于鱼的存活与生长。那些可怜的鱼啊,怕早就无端地被我白白葬送了性命!

水井散文13:渗水井

文/凸凹

庭中设一水管,濯菜盥洗及夏日冲凉皆方便。然,事先未留下水道,用水之后,足下便一片汪洋;久生绿苔,腻滑跌人,且诱生蚊蚋,颇为苦。便决定,于庭院一隅,凿渗水井一眼。

遂选井位。选来选去,选在东南角。将庭院周遭介绍如下:北为吾家三间正堂,西为两间耳配,南为院门短堞,东为邻人西屋后墙。正堂门前不设井位,乃属自然,西设井位,危及耳房,南设井位,殃及门墙,而院中设井,自找不便,则只有设在东南角,与邻人屋墙相近迩。挖井在即,我尚犹豫,觉愧对邻人,跟人家打一打招呼为好。妻说,打什么招呼,不是我们私心,而就属这里土质松软,渗透性好,乃天意。既为天意,便不必多虑,往下打就是。打至中半,遇一顽石,施工受阻。本该挪开,但妻却说,事已这般程度,若再作它择,功夫需再费,况确知它处无障碍耳?伊说得极有道理。坚持一下,成功在即。便找来钢钎铁锤,将渗水井生生凿出。井成心悦,再用水时,便无顾忌,极淋漓极酣快。然井底坚硬,几不渗透;不久,废水便溢出,重污庭院。等很久时候,水也仅从井壁渗去一半,再下一半仍不得渗,井之功能便大减。另,那不渗之一半,滞积日久,便生出异味,惹人气喘。

嗒然与妻曰,活该如此,挪吧。妻脸色肃然,顿足而咒,该死的渗水井。便挪至正南,与木质院门极近。

这里的土质才真正松软,俄顷,井便挖成;有污水排来,亦是俄顷,水即渗去。若以渗水井自身功能为论,此井乃最佳境界。

初,家人自然是快乐地用了一阵子水,不久,却突然悟到了什么,行径就变了。再冲凉时,多用毛巾擦,少用清水淋;而妻濯菜,亦改往日流水冲涤,而为盆中细揩,洗后,还将污水端出门,泼到街上去。原本是为了方便一些自在一些,却反而更拘涩了,心中便梗介不快。

对妻说,水尽管恣情地用,于院墙无大碍。妻凄然一笑,不,还是注意一些好。我说,不然,就把渗水井填上。妻痴痴地盯着原来的那一眼井,久久才说,有一眼总比没一眼好。于是,渗水井之于妻,成一大尴尬。

水井散文14:追寻渐行渐远的水井风韵

文/龚保卫

自古以来,人们迁居到一个地方后,总是先觅泉掘井,然后在此繁衍生息。

在安化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一般一个村总有一两口井,位置多位于村子的巷弄旁、民宅的院子里,或者位于村外的田园里、山麓边,不拘一格。

在我的家乡,有一口古老的水井,她位于我村子东头。听祖辈们说,那井是老祖宗离开新化搬迁到这时,花了几百光元,请人打的井,到如今有好几百年的历史。

当我懂事的时候起,我就对这口井渐渐建立起感情来,到如今留下一目目美好的回忆。孩儿时,大人担水,我常跟在后面看大人如何担水,到我大一点时,也就是上初中的时候,我开始学会给父母减压,放学后,去担水,开始时,水桶放到井中,水桶总是漂在水上,打不上水来或只有一点点水,叔叔婶婶们看到,就教我如何打水,在大人的培训下,我慢慢的学会打水。一担水差不多有两百斤,我只能打半桶水,打多了我担不起。由于很少劳动过,走在路上,有点摇摇晃晃,桶里的水往外晃出。担到家中,一担近百斤水,也就剩下五六十斤了。我家水缸很大,可以装好几百公斤,要担满水缸,得跑十来趟。

水缸中,放有鸡蛋大小的雄黄的东西,小时候不知道这是什么,大了才知道那是雄黄,对水起到消毒、澄清水质的作用。后来书念多了,还知道雄黄有小毒,不能食得过多,否则中毒。我们江南毒蛇很多,因受白蛇传传说的影响,端午节的时候,家家户户要喝点雄黄酒,等我知道雄黄的作用后,村里人也就不喝雄黄酒了,

故乡老井的水很甘甜,澄清。水不用烧开,就可以直接饮用。她是我们村生活用水的主要来源。这口老井,很深,差不多有一百多米。即使是大旱之年也未曾干过,记得上世纪七十年代,家乡发生大旱,庄稼差不多颗粒无收,水塘里的水全部干了,但这口老井还有水,维持一村里人的饮水,后来,方园好几里地的村子水井都干了,都跑到我们村来担水。

小时候印象最深的是洗红薯,那时候红薯非常多,吃不完会加工成薯片,饴糖,还有红薯粉或红薯粉条。一到放学,就到水井旁边帮大人洗红薯,这时候很热闹,差不多全村老少都聚在这,小时候小伙伴们都很调皮,有时一不小心,就会干起架来,没过久又在一起玩。夏天的时候,家乡特别热,有的人受不了,常搬张竹床到这睡。半夜三更也有人从水井中打水冲凉。这水很凉,冲到身上,你会感到特别的凉爽。离开家乡前,除非是冬天或和伙伴在水塘洗澡外,都在这洗澡冲凉。

进入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家家户户在家里装上了手压水井,也有电风扇,这时候,很少有人再到这水井担心或冲凉,也没有人再到这儿来睡,再后来家家户户装上了自来水,也有人家安装了空调,这时候,这口水井,似乎完成了她的历史吏命。

如今,随着自来水流入千家万户,水井正离人们的生活渐行渐远,饮用井水的时代也成为人们的记忆。

家乡这口古井,养活了我们一代又一代人,由于历史的进步,她已渐渐退出历史的舞台,但家乡人们永远不会忘记她,她也永远在记载、见正着家乡的历史变迁,日新月异的发展进步。

水,是生命的载体,无处不体现水和人类的紧密联系。

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安化的百姓被水的问题困扰,缺水成了人们难以忘却的记忆,对清洁水的向往也成了人们的一个期盼。

今天,当我们回首使用井水的那段岁月,带来的是难忘的记忆。在重温往事的过程中,也留给人们对水环境的思考:我们拥有的水资源并不丰厚,为了建设美好的家园,让我们用实际行动珍惜每一滴水。

水井散文15:故乡的水井

文/王应良

没有自来水的日子,故乡50余户人家用的水全靠村山脚的那口井支撑着。

村前铺有一条错落有致的石径,曲曲折折通向村的山脚,通向那口昼夜汩汩不息的水井边。每当启明星慢慢升起,村中就会传出此起彼伏的鸡鸣、犬叫声,使得沉睡了一夜的山村渐渐苏醒,故乡的人们开始了绚丽多彩新的一天生活。全村老少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挑上水桶,有的打着手电筒,有的举着火把纷纷涌向水井边。此时,远远望去忽明忽暗的电光、火光,把山村变成了无数个“之”字形图案,黑夜中的山村显得更加美丽迷人。挑水路上,大小水桶演奏出一曲曲欢快的乐章,人们相互问候着,说笑着,那种喜悦的心情似乎不仅仅去为挑水而挑水,而是去挑回家人一天的幸福,一天的欢乐。晨光普照下的石径,一溜水渍清新闪亮。

故乡的井水是大自然恩赐给的,水从山腹中无尽地倾泄而出,四季轮回,不管是狂风暴雨时节,还是炎热干旱天气,井水总是清澈见底,汪汪的、盈盈的。水质比地底下二十七层还二十七层的纯净水、矿泉水还要格外清醇甘美得多。

人们常说,有水的地方就人杰地灵。故乡的人们依恋井水,犹如叶依恋着根,无论是久别回故里,还是终日在农田地上耕耘,回到家后,都会急匆匆掀开水缸盖,用大瓢盛满水猛喝一阵子,喝足后都会倾情地大说一声:“真过隐!”。故乡的人们因为有了井水的滋润,使得全村邻里和睦、民风淳厚。恢复考试制度第一年,全村考取大学、中专的人数达12人,村民们高兴地说:“是井水给了村中读书人灵性”。

现在,故乡的人们家家户户用上了自来水,水井已被人们渐渐陌生而疏离。井中溢出的涓涓细流总是不停地欢唱着流向远方,悦耳动听的流水声,好像在向人们娓娓倾诉她灿烂的昨天,又好像在为故乡的人们,今天富足有余的生活而低吟回唱着。

故乡的水井虽然日渐远去,但人们仍会时时忆起他许多不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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