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散文

请欣赏过去散文(精选14篇),欢迎分享,更多好文请关注笔构网。

过去散文1:春天的发现

文/弥赜冰

寒冷的冬天过去,春天就来了,我们出发去寻觅她的足迹。

我在花园里找啊找,你瞧柳树的枝条多像小朋友的长发,柔柔的,软软的,随风摆动着,多么富有诗情画意呀,那是春风在对我们友好地招手呢!嫩绿的小草悄悄地探出头来,突然一滴雨水落在它的身上,又一滴……不一会儿,就把小草身上的脏东西冲得一干二净,噢,原来是春雨姑娘在给小草洗澡呢!花园里的花儿争奇斗艳,你不让我,我不让你,赶趟儿似得,有黄澄澄的迎春花、白得像雪的玉兰花,粉得像霞的樱花……有名字的没名字的,它们都是春天的花朵。

我在池塘里找啊找,青蛙们苏醒了,呱呱地叫着,蛇也从洞里爬了出来,它们都在迎接春天的到来。

街道上,孩子们脱掉厚重的棉袄,穿上了五彩缤纷的衣服,有桃红的、粉色的、天蓝的、橘红的……,把我们的家园点缀得真漂亮。

春天也是爱的季节,有很多可爱的小宝宝出生了,给我们的家国带来许多新的希望、新的欢笑!

啊,春天,我终于找到你了。

过去散文2:新饽饽上供

文/庄奎太

过去,在我们老家,新麦子收割到家,家家户户都会将新麦子用石磨磨成面做“饽饽”(馒头)上供。那时,收割麦子没有收割机,全靠人拔,因为做饭缺烧草。麦子熟后,先是收好运到集体的场里垛放,晴天摊开晾晒,中午,太阳最烤人时,社员们就聚集到场里,有的拉碌碡,有的摔联筋(一种打麦子的工具)。第一茬麦子打下后,生产队便根据一家人口的多少分麦子。麦子领回家,过水晾干,就要上石磨推面了。

过去的面虽然不像现在分什么饺子粉、特级、优级,但味道却比现在的好。因为面是用石磨推出来的,不经过机器高温的磨碎,原汁原味。石磨磨出来的麦子面在大的箩筐里来回罗,第一次罗的面不多,把它叫头遍面。头遍面不仅白,而且特筋道。蒸饽饽上供要用头遍麦子面,透着亮的白。那时没有什么“泡泡粉”之类的发酵品,母亲通常用一种“老面”用水浸泡后,放到面中发酵。用“老面”发酵的饽饽不仅暄,而且特甜。做饽饽的时候,母亲还会用木卡卡一些面鱼、面元宝之类的面食。

饽饽蒸好后,父亲就会底下三个,顶上两个摆上供桌,然后行祭天礼。每当此时,我总好奇地问父亲为什么?父亲答,让天神先吃新麦子做的饽饽,好保佑我们来年有个更好的收成。

如今,在农村新麦子下来做饽饽上供供天神的习俗已经完全消失了。每当麦收后回老家,与一些老人谈起此事,老人们都笑着说,那是习俗,是老百姓的一种祈求,如今白面有的是,天神也天天吃饽饽,就没有必要打下新麦子做饽饽供他了。

过去散文3:餐桌上的一怀柔绪

文/薰予

虽然冬天已经过去,但初春微寒,突然想在这个冷意未去的天气里,来份开水白菜、拌个时蔬沙拉、炖盅奶油蘑菇汤,配一锅排骨煲仔饭,再佐以一杯温润的普洱,和料峭春风对饮可有另一番意趣?

一锅完美的煲仔饭,首先要有完美的食材。米,要用丝苗香米,取其坚实细密晶莹,容易吸油吸汁;肉,要羊肋排或猪肋排;菜,要碧绿的油菜,再搭上冬菇耗油。材料准备齐全,在慢条斯理的操作过程中,香气逐渐浓郁。在厨房氤氲了一层白雾。我的心情也蕴满温情。

民以食为天,谁都离不开吃。信息时代,各种美食文化活动、各种美食推荐,朋友圈晒得最多也是各种美食。尽管如此,我还是对自家的饭菜情有独钟。如果不是非不得已,我一般不会点外卖。

周一到周五家长上班、孩子上学,独有周末在烟火缭绕的厨房里,一顿亲手做的饭菜可以让人在疲懈的生活里小小振奋一下,在餐桌更迭里鼓舞起对活着这件事的持续热情。

每次做饭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是从小到大母亲为家人忙碌饭菜的身影。那了然于心的刀工手法,灵巧的双手筛洗切烧,油盐酱醋、荤素果点,在记忆中镀着光泽。我常常在一片温润的蒸汽水雾之前,自动自发地放弃了青春期的抵抗。一份疏离的亲情消融在暖暖的爱意中,满足一份轻柔的舒畅。

母亲传统,常对我和姐姐说,当一个好女人最基本一条:会做饭。从上初中,母亲就教我们择菜做饭。那时我和姐姐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偷偷对望一眼:这都啥年代了,心里笑着母亲的老土。

母亲固执,每次都是父亲啥时回来啥时吃饭。父亲生意很忙经常回来很晚,母亲从来都是让我们先吃,我们让母亲一起吃,母亲总说,一个人吃饭没意思,我等你爸!

以前不懂,现在想来,生意应酬一天,回家见一桌温热的饭菜,那饱含着的一份细腻、温存的心意,在碗碟前升温。这一刻铠甲可卸下,疲惫可卸下,焦虑可卸下。做饭、吃饭的意义也就远远不止果腹这么简单了。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做饭的人。刚结婚时不会做饭,在部队食堂吃了好几年,还很庆幸自己不用动手做。一次母亲来,看到灶具崭新锃亮,拒绝在外面吃饭。坚决让我们带她去超市,大袋小袋买回来,一样样地挑拣洗净,细密的汗珠在额头渗出,整个过程却非常快乐,毫无倦意。一会蒸汽升腾,香气满屋,一屋子的烟火温馨弥漫着,女儿的小脚勤快的跑厨房,腮帮鼓鼓。原来,一位母亲做饭的时候,才更能体会家的味道。

那次母亲走,郑重的交代,学做饭吧,家里没有烟火气,哪像个家?

于是开始学着做饭。女儿现在也进入青春期了,课业繁忙,饮食也是重中之重的任务。只要周末有时间,上街买菜、下厨做饭就是主要内容。莲藕切片、秋葵弄段、西红柿大小均匀……花椒在花生油里溢开了几朵小花,火苗呼呼舔着锅底,一把青翠的葱花点缀着热浪的温度,所有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在烟火缭绕中肆意绽放,五颜六色的一大堆食材,煎炒烹炸后原汁原味的优雅转身,心里幸福莫名。突然明白,做饭有种给予温情告白般的喜悦。

碗中的米粒粒分开,而且带着排骨的味道,香气怡人。排骨也融合了米的温柔,香而不腻。奶油蘑菇汤鲜美润滑,中西合璧的味道妥帖安抚着味蕾。煮茶器里“咕嘟,咕嘟”冒出细密的水雾,普洱茶香袅袅、氤氲翻腾。眼光扫向家人,惬意而满足。

一家人其乐融融用餐,卸去一周的繁累,精神抖擞的开始下一周的新生活,心向着同一个方向眺望,多好哇!

过去散文4:将过去照进现在

时光如箭,岁月如梭。匆匆几年,单纯的童年,已离我们远去。就在这青春飞扬的时候。我们却都在为了生活而奔走时,岁月的痕迹悄然的在我们身边划过!我们却毫无感觉,我们的心又还能保留几分那可怜的单纯呢,每每在那一日如一日的匆忙当中,恰逢儿时的学校,心里会生出几分的感慨呢?在忙碌了一天,拖这疲倦的身体,在穿过那公园小路,看着那树叶零散的飘然落下,配着那一缕晚霞,心中是否会有一点寂寞,那往事的种种,会不会纷纷浮现。但这只是一瞬间,对于人生来说的一瞬间。那一瞬间会过去的,明天的生活还会继续,反反复复,或许会在某一刻,还会想这点滴的感觉,但那已经是过去!昔日已经不在,时间早已改变了一切!

但即便单纯逝去,感慨连连,也不如认清现在!如一句话说“把梦想照进现实”为什么不能改为“把过去照进现在”呢,过去已经无法挽回,为什么不把握现在?如上学时没有好好学习,如今便痛改前非,如当初承受父母太多的爱,无法报答,那如今便开始行动吧,就算是昨天的事情,若你没有做好,那今天便将它做好,若当初因为某些失去的、没有抓住的事情后悔,那不如把握现在,现在是宝贵的,昨天是过去,一年前也是过去,哪怕前一秒那也是过去,既然都是过去,就将它当做一件故事,去客观的认识,去客观的评价,然后在现在、当下的这一刻改正、借鉴,避免重蹈覆辙,能够弥补的便马上去弥补!因为现在也存在着过去类似的事情,只是没有注意到,所以我们应该去关注,加以把握,或者珍惜,让人生不在有悔恨……

过去散文5:过去都没了过去的样子

文/杨思齐

时间真的是改变人的利器。

多半年前的我是多么渴望踏上北方的故土,吸一口西安冬季的家乡味儿,即使这味道里带着雾霾的气息,心里也有很踏实的感觉。然而现在心里更多的是害怕回去,因为——物是人非。这样一个矫情的词却成了我不得不面对的现实。不管是友情,还是亲人,又或是曾经熟悉的大街小巷都变了模样——曾经的友情生疏了,街巷中又多了几栋高楼大厦,珍惜的亲人说走就走了……

微信那头妈妈的语气变得莫名的严肃,不知是自己感觉错误还是说错了什么话。点开收到的照片,是前一天还发了动态的表哥,是他们胳膊上别着的黑纱,是家人极少一同造访的大伯家。只用了三秒,我就知道了原因——舅奶还是走了,还是没有等到我回去再见一面。

谁都没有想到情况会越来越糟。一年以前一切都还是那么顺利。舅奶安心接受治疗,每次见到她精神状态都是极好的。还会戴着女儿给她精心挑选的假发出门旅游。那个时候的她,比我记忆当中舅爷刚过世时的状态要好很多。然而,再要相见的时候,我能看到的也就只有她的照片了。现在,我只有连上视频,看着大伯替我为逝去的舅奶点了一炷香,鞠了三个躬。

泪如雨下……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脆弱,难过是家里每个人都不再需要的情绪。可是隔着屏幕,隔着几千公里的距离,我还是哽了喉咙,一句“祈愿舅奶在天堂一切安好”的话都说不出来。这就是我害怕的,害怕自己浪迹天涯的时候,重要的人一个一个离开,剩下的是碰一下就会散掉的回忆。

以后再想起富平那座老宅的时候,不知还会不会有舅奶做的臊子面留下的香气;以后再走在刚收割了麦子的田埂上的时候,不知是否还能记得拾麦穗时那个比我这个小孩子身手还利索的老人,微笑混着麦香飘散在夏日的晚霞中;以后也就再没有理由回去那座老城,回到庭院里看望照顾着就要在春天怒放的紫荆花、秋天成熟的葡萄的那个身影,照顾我们一群小孩子吃喝拉撒嬉闹玩耍的亲切身影,不知疲倦忙里忙外的身影……

我害怕,却什么也做不了。物是人非的时候,过去都没了过去的样子。回不去的路,见不到的人,抓不住的回忆。遥远的距离,只能对着屏幕上传来的照片道一句:愿天堂没有病痛,愿你们团聚,愿所有的都只剩下快乐。

聚散,离合,一切都是那么无常。然而,又有什么是恒长的呢?即使是最细微的事物也在改变。既然没有恒长,我接受生活中的无常,让生命中的这些痛苦和难题帮助我不断成长。因为我相信——心若向阳,便无畏悲伤!

过去散文6:天地不老

文/周云海

许多往事,翻过去,忘了,或是不再记忆了。唯有去年,我在北京一个公园里遇见一对老年夫妇的短暂情状,会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让我羡慕不已。

我想在我退休后,我也会与妻子如斯这样地过好每一天。

在一次北京办事的空闲时段里,我独自去了一个公园游览。正是中秋时节,太阳不再火辣辣的,而呈现了亲人般的暖意;此时的北京,天气格外晴爽。

那天不是休息日,偌大的公园里游人稀少,公园显得空旷肃穆而又静美。草坪上,空气中弥漫着青草香;石径旁,参天的大树阐示着生命的旺盛和蓬勃。一个人流连在这样绿意盎然、湖水清涟的地方,心绪安谧,杂念顿消。

随意走走。

我来到一座低矮的假山,拾级步入山顶上的凉亭。

兜兜看看:山脚下有一片小小的湖水,静静地,风吹过,时而有潋滟的波纹漾开。清寂的山亭,恬静的湖。偶听有苍老女声的歌声传来,那是我喜欢的、耳熟能详的苏联歌曲;循着歌声飘来的方向,我看见湖边坐石旁,并排坐着一对老年夫妇;妻子声情并茂地唱着属于他们那个年代的流行歌曲,丈夫看着微漾的湖水,安详地听着。时光漂白了老夫妇的鬓发,岁月之歌依然快乐地荡漾在他俩心里。我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卞之琳的诗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这样的景色真好,这样的人生真好!

我羡慕这对年迈夫妇那样温馨、甜美的情状。

是的。这是一对幸福的夫妇,这是一曲快乐、和谐的生命之歌。也许,他们在生活中也有不如意,也有艰难,或有分歧,但他们相亲相爱、相依相偎,携手迈步风雨人生路。岁月,没有冲淡他们的爱意;皱纹,掩不住永驻心田的青春。在这小小的人造山湖间,老夫妇心底的真情自然地淌露。

爱,没有羞涩。

老夫妇向我诠释了爱的真谛。真爱,不仅是激情,更是永恒!

也许,他们曾无数次相拥相依地坐过这里。湖光潋滟,犹如他们美丽的心海;歌声荡漾,是他们精彩的每一天。

啊!生命匆匆,天地不老。

过去散文7:菜灯

文/米丽宏

正月十五已经过去,但是小时候做菜灯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时候,在村子里,各家都会赶在晚饭之前,做出许多菜灯。月亮升起之际,一盏盏菜灯点起来,整个村子成了幽幽的灯海。天上一轮月,地上万盏灯,真是美。月亮跟灯之间的默契,我猜不透,怎么说呢,好像是月亮一家一家、一盏一盏喊亮了那些灯。

做灯的过程,也很有趣儿。

我家的菜灯,多是白菜疙瘩、白萝卜、窖红薯做成的,白菜疙瘩是素日吃白菜时砍下的白菜根。就为正月十五做灯,娘攒了整整一个冬季。红薯有红薯窖,萝卜有萝卜窖,从窖里掏出来时,它们还沾附着一层潮润润的土气,水灵灵地新鲜着,做灯,又脆生又爽利。

看看天色快要黄昏了,娘便招呼我们一起来做灯。她像一位指挥者,吩咐我去倒一碗菜籽油,吩咐妹妹从柴房里抓一把白茅草,然后我跟妹妹一块儿剥去白茅草的草叶,只剩光滑的茅杆儿;弟弟则跟娘一块儿清洗白菜疙瘩、萝卜和红薯。材料齐备了,娘带着我们开始手工制作。她用菜刀削出模子、切去棱角、旋出基本形状,略微琢磨一下,便在蔬菜的中间部位挖下一个扁圆的窝窝儿。

那些楞楞的家伙,很快变成了桃子样、苹果样、柿子样,一个个模样小巧周正。中间那个扁圆的窝儿,使菜灯几乎成了空心,有一种玲珑剔透的感觉。

娘的菜灯雏形制出来后,我们姊妹仨开始一条龙深加工:妹妹往白茅杆儿上缠棉花;弟弟接过妹妹缠好的白茅杆儿,蘸一下油,插在灯盏的凹陷处;我呢,往灯盏儿的窝窝里倒上七分满的菜籽油。

一个灯盏儿,就这样做成了。

做好的灯盏儿,一个个排在小木桌上,最多时达到三、四十盏。看起来很是壮观。这几十盏灯,家里每人一盏,每个牲口一盏,猪、猫、狗、鸡,各有一盏。家里供奉的各路天地神仙,不用说,先为他们供灯,祖宗案前为过世的先人供上两盏,井台上井神一盏,门墩上门神一盏,院子里梨树、葡萄树,诸树神每位一盏,粮仓里仓官一盏。石碾子、石磨,厕所角,村头路边、菜园子里,都亮起了蔬菜灯的点点微光,菜籽油的味道随风飘逸。

我娘还寻来三个阔口的罐头瓶,瓶口拴上铁丝,瓶里放一个灯盏,用棍子挑着,可以东走西走。那是娘专门为我们出门游戏做的。灯做好,我们满心盼着十五的夜幕。那真是幸福而急切的等待啊!

吃完晚饭,单等着娘说“散灯啦!”我们一齐跑来,争着散灯、点灯,几十盏菜灯按照娘的分派,被安置在各自的位置;然后,每人点燃一盏,去点亮沉默在朦胧月色里的众灯盏。

娘嘱咐我们,点灯、散灯时,嘴里不要对着灯哈气,不要说不中听的话,不要想不好的事。那么,想些什么事呢?娘说,想些在新年里要做的事,对自己好也对别人好的那些事。你看着灯花,它突突地跳着,那就是说,你想的事就会做到的。

带着这份心愿,我们去点灯,当我们手里的灯花与另一个灯捻一对碰,那暗着的灯盏,睡醒了似的,忽然睁开眼睛,突突突,火苗儿像飞跃的眼波。它是不是告诉我,我刚刚许下的心愿,会变成现实呢?

我去牛棚给老牛点灯,它温润的大眼睛,温柔地看了我一眼,又去搜寻木槽里的黑豆了。它像是用眼睛告诉我:谢谢你给我点灯。这给我一个启示,我也该祝福它们一下。再去点灯时,我在心里对它们说:“你们要好好的呀,明年十五,我还给你们送灯。”

家里院里,门外村外,都亮起闪闪烁烁、摇摇曳曳的菜灯时,我忽然感觉自己也变成了其中的一盏。夜风袭来,一朵朵灯花,就像光亮的小孩儿,在月光里舒展臂膊,挺起腰身。夜,都显得活起来了。

这真是充满梦幻的一个夜。

多年以后,灯节还在,手制的菜灯,已被五彩炫目的通电华灯取代;我却觉得,晃花人眼的电灯,只能做节日的陪衬;那微弱的菜灯,却激活了节日的生命。那些菜灯,本身就是活的,闪闪烁烁,活在记忆里。

过去散文8:忘记了

文/李登祥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但我却久久不能忘却,好像刚才发生的一样,他们的一言一语、举手投足让我不由想说出来。

那是新年的第一天,没有外出的我、妻子和女儿与几个邻居聚在一起聊天。我们东聊一句、西聊一句,好像什么都聊了,又好像什么也没有聊。只是在聊着聊着的过程中,一个妇女感叹:“我发觉自己在最近越来越爱忘记事情了!前几天,我家杀年猪,把儿子儿媳、亲家公亲家母、嫁出去的女儿,等等邀请过来了,却忘记叫爸爸妈妈了!”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妇女接话道:“我把爸爸妈妈叫来了,却在他们要走的时候,竟然忘记送肉给他们了!更加不可想象的是,我的爸爸妈妈还说要上街去割两斤肉回来过年,我都没有反应过来!”

“你们别说了!”这时,另一个妇女难过地说:“说起来,我算得上有记性的人了,杀年猪的时候,把爸爸妈妈请过来,又在他们走的时候送上肥肠,只是很可惜,他们说吃不惯这种东西!”

于是,就有人开玩笑说:“当时,你怎么不想到送他们猪肉呢?比如排骨和猪腿什么的,他们一定会很喜欢,绝对不会推辞!”

大家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去,还把话题引申到过年的时候,有的子女竟然忘记叫爸爸妈妈一起过年了……我也附和他们说:“看来,忘记的不只是我一人啊!可是,我们又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地忘记呢?”

过去散文9:秋味儿

中秋节过去两天了,晚上看月亮,她又开始残缺了,路两旁的树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快掉光了,这该是秋天气息最浓郁时候了。

以前在家乡的时候,总感觉每个季节的特点都很鲜明,譬如一想到春天,就会想起清晨潮湿的露水和土腥味浓厚的空气,以及布谷鸟的轻啼和杨树上掉落下来的嫩绿的穗子;夏天,特征便更明显了,是个由于暑假而可以使人尽情玩耍的季节,记忆中隐约有个大街上到处跑的孩子,玩水弄的满身湿,那就是我;冬天,银白色无疑是主色调,雪固然是我所喜欢的,可更吸引我的却是那鞭炮声中诱人的年味儿。

如今我身在异乡,时维九月序属三秋了,可总是觉得这秋天还不是百分之百的纯正,似乎少了点什么,跟记忆中的秋天有那么一点微小的差异。于是我开始在安静之中思索、回味记忆中秋天的样子:寒风、枯叶、潇雨、月明……然而这些其实这里也都有,我只好责备自己的敏感,而随其自然了。

上午跟老同学聊天,问他在忙什么,他说在帮家里干活,玉米收获了,正是忙的时候。于是我终于想起这异乡的秋天缺少的是什么来了:秋味儿!那娇润饱满的玉米在地上滚成一堆散发的草香味儿!真正的秋天,光有寒风落叶是不够的,还必须有那收获季节特有的味道才行。于是我又不得不回想起在家过中秋时的情形来……下午回到老家,便开始为晚餐忙碌,杀鸡沽酒,走亲访友,互相送去佳节的祝福。晚餐是最幸福的时候,一家人围绕着一张桌子坐下,热气腾腾的丰盛菜肴满满的挤了一桌,男人尽情畅饮,谁都不用再像往日应酬一样劳费心思劝酒、逃酒,席间聊的是幸福的家常,往日缠人的琐事丝毫不能削减欢快的气氛,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此刻停止转动,让所有的中国人尽情享受节日的幸福。

吃的差不多了,大人们继续唠,而我总是会一个人走出门外,静静地欣赏起月亮。每年都如此,月亮总是在这一天最圆,而我的心情也总是在这一天最轻盈。胡同道里漆黑而安静,家家户户都在吃团圆饭,阵阵笑声不时传来,窗户里闪耀着幸福的光亮。我闭上眼睛,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呵,正是玉米收获的时候,玉米淡淡的清香里混杂着些许秸秆燃烧的烟味儿,空气微寒,褪去了夏天的燥热,却又不至于冷的让人打颤,在这弥漫的味道里,充斥的,是收获;在这清爽的月夜下,蔓延的,是团圆,这便是我最陶醉的时刻了……

从恍惚的回忆中醒来,我在没有乡的城,自然便没有那乡下才有的玉米,那农村烧出的烟。沿着油亮的柏油路走了一晚上,也找不着一处堆秸秆的垛、晒玉米的摊。是他们晚上都回家了,还是我寻找的根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梦?恐怕我不能责怪这都市太没有情调,有些事物只有在特定的某个地方才能引起感悟,有些感情离开了她归属的地方,容易变得不再纯真。

我怀着那份对家乡的秋天的思念,目光游离在这异乡的郊野,秋天仍旧是秋天,而浓浓的秋味儿,荡漾在心底里……

过去散文10:夜的随想

文/张泽敏

立冬已经过去好些日子了,可气温才在这几天逐渐趋于寒冷,若不是古老的节气作见证,我还以为秋天仍在这里停留呢。这样寒冷的夜晚,让本就不怎么热闹的小城市更加寂寥。只有一些无所事事的人或流连于酒馆、网吧,或游荡于街头,继续着他们的夜生活。当然,还有些为生活而忙碌的人,忍着寒风的侵袭等待着下一位顾客的光临。

夜,渐渐深了,世界变得好安静。只有书桌上的时钟不知疲倦地滴答作响以及偶尔从远处传来的汽笛声叩问这份安静。沉浸在这样的夜晚,我的心蠢蠢欲动。于是,执笔涂鸦。可任我任何努力也无法勾勒清我与黑夜这段不解的情结。

我放下手中的笔,走到阳台,任寒冷的夜风滚滚地向我袭来,凌乱我的发丝,穿透我的胸膛。我本能地紧裹身上单薄的外套。

我放眼遥望远处的山峦,山的半腰仍有灯火闪耀。难道那儿有位老禅师也未眠吗?也许,他正用他那历经沧桑的睿智的双眼遥望彼端的这处灯火。我不由地肃然起敬,这是对智者的敬仰。

继而,我的目光转向了夜空。今夜的星斗稀疏,天的一角为淡黄的灯光所笼罩——那下边是一条不知通往哪里的公路。我突然很想知道那里是否还有车辆飞驰而过。我在这儿,等待什么?我思索……

远处传来隆隆的汽笛声和车轮撞击铁轨发出的声响,把我从冥想中惊醒,牵动着我的心弦。今年,好友是否会从那里返乡?当久别重逢后,我会有怎么的感触?我会用一个默契的眼神诠释彼此间的情谊,还是以一个拥抱替代所有的问候?何当共剪西窗烛,我想起这么一句话。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岁月从我指尖滑落,留下一段段记忆,或悲或喜。

回想起当初的凌云壮志,对应当下复读的境遇,不觉中,我赧然而笑。笑自己的自以为是,笑自己的年少轻狂,也笑自己对现实的无能为力。曾经斑斓的梦想,多半让自己践踏成了而今不合时局的现实。

如今这没有好友陪伴的生活,让我深感窒息。每当伤心、彷徨的时候,在这里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衷肠的人。偶尔几行自我慰藉的文字,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有时候真的很想痛哭一场,可泪水早已被我遗忘在了童年时代。曾经也想过大醉一场,可醒来后终还是要面对的。最后,我只有一次又一次地沉沦。

或许,这也是生命不可或缺的一段凄美吧。

过去散文11:儿子的年货

文/李洪彬

日子在思念中一天天过去,一大盘柿子,像金色的太阳,像笑容灿烂的儿子。柿子的金黄令人温馨,只是它们坚持不软,很是骄傲,似有一缕淡淡的清香,用劲一闻,又没了。我和老婆每天看它、谈它、谈儿子。终于有一天,老婆说:“会不会是儿子让人给骗了?花钱买了一堆只能看不能吃的大家伙。”

其实我也拿不准。

这天,来了个朋友,他一进门,两眼放光,惊呼,啊呀,看到了家乡!他说,他父亲就是种柿子的,种的就是这种柿子,它叫“金顺”,不红,永远金黄。

金顺——多好的名字。老婆说:“是我儿子捎来的,他在北方上大学。”我说是啊,我们的儿子。朋友说:“那你们为什么不吃它呢?”老婆笑说,因为闻不到太多的香味,怕不熟吧。朋友是个北方汉子,说话豪爽:“哪里哪里,咬一口下去,满屋生香,久久不散。”朋友感慨,这就是北方、北方人、北方文化,说不尽的广远与厚重。朋友对我老婆说:“大姐,你应该吃呀,它是北方人的生活和心思,也是你们儿子的一片孝心。”

“是吗?那我试试。”老婆双手捧起一个大柿子,激动得像个小女孩,很小心地咬一口,两行泪水流下来。老婆说:“甜,真香,脆脆的。”

果然是香,真香。

为了给父母减轻压力,上学的儿子打工挣钱。只身一人在外过年,却不忘给爸妈捎来年货。他也是个独生子女,在我们眼里他还小呀,还可以撒娇。如今,不知他能否洗净自己的鞋袜,他喜欢运动,总是汗脚。帮不了儿子,只有思念!

我以男人特有的坚韧拒绝泪光,潇洒地一笑,说:“是啊,儿子大了,长成了形状,也长出了味道。”

儿子上师大,在很远的一座北方城市。儿子很懂事,由于家庭的经济状况,他上大学的第一年,寒假坚持不回家,一个人做了三份家教。儿子说,寒假的家教比较好找,在东家吃饭油水大,让我们放心。这还不算,儿子让同学捎来了当地特产:大柿子。我们两口子好感动,幸福得想哭。

由于地域的差异,南北方柿子各具特征,南方的柿子高而棉软,红红的,灵秀;北方的柿子扁而阔大,沉得很,像石头蛋子,压手。

老婆说:“你不懂,这是因为时间的原因,儿子是怕买得太熟,坏在了路上,这种硬柿子放几天就软。我儿子做事会走眼吗?等着吧。”谈到儿子,老婆总是眉飞色舞,好像我是局外人。

过去散文12:老窑洞

文/邢德朝

家乡的村子有许多老窑洞,过去住有人家,现在条件好了,都搬进了小平房。窑洞老了,不再住人了。

据说保留至今的老窑洞有几百年的历史,窑洞经过漫长的岁月,大多已经破烂不堪,但有些依旧保留原貌,大窑里有小窑,小窑中有更小的窑,它们曾经是庄户人家存放物品和居住的场所。也有人说村子里的老窑洞修筑于北宋初年,曾是穆桂英及父亲穆羽等名将储存粮食和兵器的地方,当战事渐渐远去,人们争先加以改造,用土坯和草泥交织垒堵,安上形式各异的木门,便可居家安舍了。这样一代接一代地住了下来,老窑洞的人家日渐增多,一片片、一道道山梁上的老窑洞连在一起,组成了一个个村庄,村村之间人们谈论最多的话题是穆桂英在穆柯寨古城扎营屯兵、苦练杀敌本领的那些事儿。

从我记事起,我就和小伙伴一起爬老墙、钻地道、捉迷藏,最感兴趣的是那东躲西藏的游戏,到西家、看东家,每到一处老窑,发现形状各有不同,有的口小室大、有的口大室小,里面可养牛羊,可存放各式农具和粮食。有的老窑深达二三十米,盘有三四个土炕,多则可供十多人,少则可供五六人居住,一家人热热火火地过着小日子,老窑洞也算村子里每户人家的一笔大家产。

村子里的老人曾经给我讲过,上世纪三十年代,有一大户人家,占有几面老窑洞,窑洞的里面设立小茶座,逢年过节常邀一些文人墨客,南北客商谈天说地,也有客商来村子采购粮油常用驴运了出山,这让临近村庄百姓风光了好几年。突然有一天,不知什么原因,来了许多骑大马的人,个个穿着一身毛皮袄,腰里别着盒子枪,袭击了村子的品茗谈笑的那户人家,鸡飞狗跳,哭叫一片。他们打死了不少人。后来听人讲,说那是一帮革命党在老窑洞里开会,谋划着大的事情,由于消息泄露了出去,遭受一伙匪徒偷袭。

老窑洞在岁月中渐渐远去,它像一辆老式的马车,走过了多少风雨,经受了多少磨难。而在人们的印象中,它依然是一部史书,记录着沧桑和岁月。

过去散文13:我家的冬菊花

文/许培良

我爱菊花。过去,因为经济条件差,房屋老旧,院子狭窄,爱菊花却没有养花的空间。

2012年暑期,随着经济条件的好转,我终于有了改造旧居的机会。院子面积变大了,其上方也笼罩了铝合金顶棚,很是适合一年四季来养花。

旧居改造后成为新居,不久,妻子从亲戚家移植来几株色彩斑斓的菊花,我临时找来几个旧花盆,将菊花植株安置了进去。起初,叶子有点萎缩,花儿有点蔫,我以为她们就将死亡,心存几许担忧。可过了数日后,晨起观察,生机再现——叶子翠绿,花儿鲜艳起来!

喜悦之余,我开始关护她们的成长。每隔几日,浇一次水;每隔数月,施一次肥。菊花也不负厚望,从暮秋到隆冬,一直花开灿然,芬芳尽显。我为自己的辛劳而自豪,为菊花的回报而欣慰。

菊花的根系发达,扦插的成活率也很高。为了扩大菊花的栽植空间,我将闲置已久的百年老屋作为菊花的发展基地,短暂几年,菊花就已很成规模。去年深秋时节,我特地从百年老屋移植到新居一株浅黄色的菊花,能天天欣赏爱菊,未尝不是人生的一大快事!

菊花与其它植物一样,都遵循其固有的生长周期。一般说来,她盛开在金秋,衰败于秋冬之际。但是,经过我们改造的家园,却似乎打破了时令的常态,这菊花竟然在隆冬时节依然灿烂地开放,显然,足可以称得上是一大奇观!

为了保持这一奇观,我将花盆搬到窗台前的向阳处,适时地浇水施肥,对她一直呵护有加。果然,这奇观就一直维持着。我想,这菊花与人类相似,只要爱,就必有回报。

穿越时空,菊花能在隆冬时节依旧鲜艳,让我不得不更加景仰她的超然与卓然,我也不得不倾尽心智赋予其新名——冬菊。

我爱冬菊,因为冬菊像秋菊一样,隽美多姿,却不娇艳取媚;它素雅坚贞,却不依附名贵。或许这就是我爱菊之所在吧!

过去散文14:热土炕的记忆

文/周刚振

我的老家,过去人住的都是用泥土打墙盖起的房子,房顶呈人字型,上着瓦,这种房子就叫“土房”。此房冬暖夏凉,别看样子难看,住着却挺舒服的。特别是那锅灶连着炕,炕连着锅灶,这炕就叫“连锅炕”。还有一种是锅与炕之间立一土墙,称为“界墙”,那灶就叫“隔山灶”了。到了冬天,睡在土炕上热乎乎的,从头顶一直暖和到脚跟。不管你有多乏,农活有多重,只要晚上热土炕上一滚,保准第二天精神饱满,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呢。

寒冬里,大雪封住了山村,一家人就坐在土炕上,炒一碗包谷花,用嘴慢慢地嚼着,末了,又唠起家长里短的闲话,或者,又郑重地商量起开春后哪块地里该种啥,哪块地里不种啥,一家人满脸都是笑容。小时候,就在这个热腾腾的土炕上,听妈妈讲了许多狐仙的故事,而更多的则是关于狼的故事,有一家人有两个孩子,晚上孩子发现家里溜进来一只大灰狼,于是就说给大人听,爸爸便拿起铁叉在屋里找啊找,始终不见狼的踪迹,就说孩子说谎,委屈的孩子只管呜呜地哭,结果次日天一亮,父母就锁了门留下正在熟睡的孩子下地干活去了,这时只见墙角挂的草蓑衣一动,从里边溜出一只大灰狼来,那狼整整饿了一夜,此时早已是垂涎三尺,跳上炕去将一双儿女活活地吃了。吃饱后,狼见门锁着无法逃走,就又躲进蓑衣里藏起来,等父母亲从地里回来,见娃们没起来,就跑到炕前去叫,突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天哪!父亲像是明白了什么,随手从门后操起铁叉,狠狠地朝墙上挂的蓑衣捅去。原来,那狼吃饱了,蓑衣下已藏不住了,露出了扫帚一样的尾巴来。只听一声惨叫,父亲接着又朝狼捅了十几下,狼早已被他捅死了——听着狼的故事,往往是满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热土炕的另一头还留有一个洞眼,这炕洞眼高约尺五,宽约一尺,是专门留着烧炕用的,傍晚时分,母亲就去坡上将枯树叶揽了回来,一把一把塞进炕洞里,再用一个木柯叉往里顶,然后再用火柴点燃柴火,于是乎,只见炕洞内的火烘烘地燃烧起来,末了,又塞进一些木屑之类的,到了后半夜,炕都是热乎乎的,有时烧多了,还把人热得出汗呢。就是这个炕洞,里面不仅藏过人,还钻过狼。说藏人那是旧社会的事了,村上的一位富户经常遭土匪来抢,一次,那土匪头子来叫门,掌柜的就从热炕上爬起来钻进炕洞,等土匪砸开门后,没有找到人,听娃***说掌柜的黑来去了南沟,土匪就直奔南沟去了,结果在去南沟过阎王砭时,一脚踩空掉下万丈深渊的母猪峡里去了。另外一个说的是一天太阳落山时,一家人屋里钻了一只狼,主人揽柴回来开门,狼一看屋里没处钻,便顺势钻进了炕洞。这位妇女就将背笼的柴火往炕洞前一倒,一把一把往回用木柯叉顶,顶实了,就点着了火,火烘烘地燃烧起来,立时屋里弥漫起一股烧焦皮肉的味道,可谁也没弄明白是啥烧焦了,直到第二天掏炕灰时,才掏出几根狼的骨头。

如今,在老家早已看不到过去的房屋了,现在人住的是楼房,卧室里放的是席梦思床,冬天用的是电褥子,根本无法与过去的热土炕比,开电褥子睡容易上火,早上起来口干舌躁。虽说现在的日子跟城里人一样了,可我的记忆深处,永远也忘不了那热乎乎的热土炕,那能解乏、能消除疲劳的热土炕啊!

大家都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