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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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散文1:难忘那条小巷

文/伴农

人生有许多难忘的地方,不时地撞击我的心灵,使我久久不能平静。那条小巷就使我终生难忘。

1960年深秋,我和母亲踏上莘县路那马牙石铺的马路,坑坑洼洼的,母亲那双小脚走起路来特别费劲。秋风一阵紧似一阵,吹得路边仅有的几棵槐树叶子漫天飞舞。偶而,一辆货车飞过,搅得马路上的沙土打着旋迷满天空,使人睁不开眼。我们急急地走过莘县路,迎面是一条宽阔的沙土路,那就是四川路。路北是一片高高低底的棚户区。这,就是闻名遐迩的西广场。

西广场,据说青岛开埠以前是一片沙滩,四川路就是海沿。上个世纪20年代,胶州、即墨、高密、平度、日照等县的破产农民来青岛淘金,在这里用纸壳、硫钢、破砖碎瓦搭建起简陋的房屋,就算安营扎寨了。后来,这里成了很大的破烂市。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逐渐用砖灰房代替纸壳房。就是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这片房子。

我和母亲边端祥这片房子边走,不觉走了30余米,在右边有一条小巷。猜想就是这条小巷了。我们从四川路走下三、四登台阶,小巷全貌就展现在我们面前。啊!这不正是戴望舒写的“雨巷”吗?小巷长约50米,宽约3米;前脸一律门板,每户一门一窗。拉开门,卸下门板就是门头房。解放前,这里家家做买买,底下卖货,楼上(就是吊铺)睡觉。主要经营土产杂货、针头线脑什么的。1956年公私合营,这里才变成住家户。我们顾不得细看,走到小巷中间,“61号”门牌赫然入目。母亲敲开63号门,叫出房东李师付,他领我们进入61号小院,这院有20余平方,院内摆放一些杂物和用具,虽然不大,但还算干净。此院有两户人家:迎面是王师付家,另一户就是我家要租的房子。恰巧在李师付房后,他掏出钥匙开开门,一股霉气冲进我的鼻孔,我下意识地揉了揉鼻子。李师傅打开灯,我看了看,估计有8~9平方,又看看楼上,上下一般大。李师付说:“月租一块五。”母亲欣然同意。虽然这房子一门一窗,条件也不好,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家呀!

星期天,我们从姐姐家搬出来。这年冬天,二哥在楼上结了婚,我和母亲在楼下那间小房住了4个年头。

1961年8月,我从机械工业学校毕业,分配到山东水产学校任教员,自己总算有了一份工作。尽管那时还是“三年自然灾害”后期,但是,生活已有好转,吃的好一点,人也有了精神,脸色由面黄肌瘦变得有了红晕。初中同学赵宗荷没有升上高中,回乡当了一名小学教员。他公然来信为我保媒。信中说,他表妹住沧口晓翁村,年方20岁,初中毕业,父母已回乡,她一人住一套房子,如有意可以谈谈。并嘱我寄一张照片去。那时有一套房子那真是奢侈品,对我的诱惑是很大的。我依同学的吩咐照做。过了半个月,有一天,我下班后,母亲告诉我,有一女孩来过,说是赵什么的表妹,她还留了地址,叫我星期天去。我明白了什么意思。那个星期天上午,我乘公共车去了沧口晓翁村。那是一个农家小院,有两间正房,一间耳房做厨房。家里有两个女孩,一胖一瘦,那胖的高个子就是赵的表妹。伊不算漂亮,性格开朗,说话随便。那瘦的是她的朋友。中午,我在她家里吃了碗面条就回来了。我对那姑娘没有感觉,虽然那房子很诱惑,但毕竟不是和房子结婚。第二天,我就给赵同学写了信,婉然辞婚。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这种事,就匆匆结束了。

在这条小巷住久了,人也混熟了。尽管这里人口密集,住房窄巴,但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很密切的。你送我一碗小豆腐,我送你几个地瓜;一个收音机全院听,一壶茶大家喝。小巷第一家姓高,人称老高家。他在百货店当售货员,他经常为孩子和老婆(后妻)吵架。每当吵架,老高就给我母亲送去块儿八毛的,让我母亲给他老婆买点早饭,以示关心。母亲借此机会劝说劝说。老高下班后,两人和好如初。于是,给老高家劝架就成了母亲的专利。加之,母亲常给左邻右舍扎针拔罐的治病,母亲也成为“风云”人物。我从母亲身上体会到“适者生存”的哲学。

1964年春,邻居王大娘为我介绍小巷48 号一位姑娘,那位姑娘姓王,父母已回农村,她在土产店工作。尽管我来小巷定居已有4年,但这位姑娘我还是第一次见面,印象颇好,长得秀气、文静。由于山东水产学校合并到烟台水产学院,我幸运留在青岛,被分配到小学当教师。那姑娘因我是小学教师而婉拒(那时有“家有半斗粮,不当孩子王”之说)。这次流产婚姻对我刺激很大,但我并没有气馁。我认为,这就是生活。生活像一艘船,既有顺风,又有逆风;既有平静的河流,又有急流险滩。要经得起挫折,关键是自己把握。不久,王姑娘也回到农村。我家就租住48号她家的房子,那房子上下12平方,显然比原来房子大。这也完全是一种巧合:如果王姑娘不回农村,我也不可能租住她家的房子;如果她同意婚事,结婚后房子自然是我们共同居住,她也不用回农村。因为无缘,上帝才如此安排。

小巷见证过我的情感经历。

1964年秋,我堕入一场初恋。那姑娘是位小学教师,我们前后谈了两年,我自己也不知什么原因,两年的恋爱再一次流产。据说,是因“我脾气不好”。其实那是借口,说到家,还是小学教师这职业。那年月小学教师找不着对象是正常的。问题不在于“小学教师”职业,而是小学教师地位低,待遇少,姑娘们选择高枝也无可厚非。其实,失恋对我也许是件好事,它激励我努力奋斗,在人生道路上要混出个人样来。正在我失恋的日子里,那条小巷因拆迁而履为平地,代之而起的是7座高楼,那,就是幸福楼。

沧海桑田,往事如烟。前年夏天傍晚,当我再一次踏上这片土地时,幸福楼已走过40个年头,虽是中年,但已老态胧肿,墙皮斑剥,已不能承受岁月之重。其实,人生正如走这条小巷,既有道路的泥泞,又有道路的坎坷;既有风和日丽,又有冰霜雪雨。任何时候,都要正确面对人生。一阵凉风吹过,我抬头遥望西天,晚霞给幸福楼涂上金辉。

最近,我再一次踏上这片土地,幸福楼已履为平地,建设者们正在热火朝天地施工,海底隧道的出口将从这里走向光明的世界,东西快速路将从这里对接;那将是一条金光大道,那不正是小巷的延续吗?

小巷散文2:小巷

文/杨宜萱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小巷的石板路上,小卖部木板窗上的字迹模糊不清,门前的藤椅摇摇晃晃……忽然传出小孩子银铃般的笑声,一幅柔美的画卷展现在我的眼前。

慢慢走进小巷,在树叶的荫蔽下,老人们围坐在一桌打牌,吵吵闹闹的,我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但又忽地收住了笑,生怕引起老人们的注意。走走停停,卖菜的小贩正与大妈聊天,为这画卷添了几分生活气息;小女孩紧紧攥着奶奶衣裳的一角,眼里充满胆怯却又不失灵动,小脑瓜转来转去,好奇地望着四周;女人们在小巷边上拉起一根绳子,几个人说说笑笑地将棉被和衣物晾在绳子上;男人们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归家,偶尔有自行车从我身边轻轻驶过……

我欢快地走向小卖部,它的主人是个老头儿。站在小卖部旁边,感受着小巷的宁静,时不时传来几声汽车的鸣笛声,却不见汽车驶进小巷。我暗暗庆幸,小巷没有被城市的喧嚣打扰,如一波宁静的清水,悠然地藏身在这城市的一隅。有几只调皮的小麻雀落在电线上,对面的楼房里偶尔会有小孩子跑出来驱赶麻雀。楼旁有几盆花草,吸收着阳光的滋润,舒适地展开了腰身。

时至下午,小巷渐渐热闹了起来。小孩由家长带着回家,女人们都出来打牛奶,卖牛奶的老人笑眯眯地收下一张张钱币,递出一袋袋牛奶。小卖部的门口挤满了孩子,每天下午,老头儿会给小孩子们发糖果,过往的行人都笑着向老头儿问好。

夜幕就要降临,小巷又安静了下来。老头儿打开他那台老式收音机,慢慢躺在了藤椅上,我也快步向家中走去……

小巷散文3:两条幽静的小巷

文/陈亮

小区里有好几条幽静的小巷,南北西东。人在其中,仿若“人走小巷东、人走小巷西、人走小巷南、人走小巷北”,唯有我经常走的是下楼往左的那两条幽静而熟悉的小巷。

一条小巷在出门几步后分叉,形成两条。往左走,是一条,往右走,是另一条。一条挨着上面的楼房,可以听见或者看见底楼电视的声响或画面;另一条则上槛,走进一条更为细小蜿蜒曲折的路,四周有棕榈树和各类花草。

两个小巷,暂且称之为“主小巷”“副小巷”。平时,我上班或下班回家,走的必定是这条更加宽广的主小巷。因为自行车的缘故,也因为它代表着一颗平常心,一种胸有成竹和笃定淡然。其实主小巷也有曲折的地方,并且与副小巷在某个地方融汇交集,仿佛汇入通向大门的唯一一条河流。

副小巷仿佛是襁褓中的婴儿,不想被人高抬贵“脚”,也不愿意被陌生人闯入。它的本色调是灰暗的、静谧的以及多愁善感的。不过,世间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我无法猜测那些人是怎样走出这条路来的,抑或真的一开始没怎么注意,走着走着慢慢就成了有些人的专利——他们习惯了走这条路,于是它便堂而皇之成了小巷,与“大道至简”的主小巷合二为一,又和而不同。

副小巷处于各种常青树下面,走到里面,你会感到一丝凉意。夏天在下面乘凉或遛狗是不错的选择。各种植物丰沛,春天花香四溢,夏天你可以听见里面发出蝉的聒噪。而更多的时候,它的路面是湿漉漉的,下雨的时候,各种植被风生水起,而幽暗的路面也鲜有人走。久而久之,就有苔藓铺满小巷。戴望舒的《雨巷》: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若是喜欢雨中散步的人,在这条小巷中行走,一定会找到与“雨巷”一样殊途同归的念想,它们异曲同工,仿佛小雨滴答,丁香一样的姑娘隐没在小巷中,犹抱琵琶半遮面,等着你去表达发现。

若是不熟悉地形,你走上巷陌小径的副小巷,可能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会不会走错了?特别是在寂静而又幽深的夜晚,熟悉的人会毫不犹豫地踏上小巷门槛,走向纵深和未知。然不到一分钟,便到了这条好似缠着系带的主小巷,然后踏上人生的星光大道。

它们,一个朝内,一个朝外,开心的时候,我朝内也朝外;伤感的时候,我便朝内,心情像这湿漉漉的苔藓,等着被阳光注射温暖。这时的小巷仅仅向我开放,我把心思说给它,它然后赐予我黑暗之后的光明。

顾城有首着名的《小巷》:“小巷,又弯又长,没有门,没有窗,我拿把旧钥匙,敲着厚厚的墙。”有门,诗人可以用钥匙打开。有窗,诗人可以破窗而入。但是,随着时光的流失,这些对于诗人来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诗歌表达了顾城没有丧失希望,依然寻找人生的家园的思想感情。每一个小巷都承载着一段无法言喻却深情款款的故事。《小巷悠悠》写道:巷深处的流水只有流在故事的岸边,故事的岸边生长一种不开花的昙。白云苍狗,小巷深处是否海棠依旧?!当我又站在流逝了四千多个日子的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上,我的心满溢不安,我无法明了此来拾取的会是故人重逢的愉悦还是故地重游的失意?

在日复一日的小巷游走中,我无法感慨或为赋新词强说愁。熟悉了,走进了,抑或过去了,才会发现身边的小巷并未走远,它就像人生的一节火车头,带着你在这个喧嚣而静谧的城市踽踽而行,找到回家抑或离家的路,直到你逐渐老去……

小巷散文4:小巷

文/闫妍

窗外是一条小巷,确切地说它就是一条东西走向、长余千米宽不逾5米的小路。小巷始于何时已无从考证,只是听人们说,自从有了西郊八大厂,便有了这条小巷。它的存在,为贪走近路的人提供了实实在在的便捷。

“小巷从无客到门,草堂炉火尚微湿。”用这两句古诗形容它,也许不十分贴切却很相近。在这里,从未见过达官贵人,也未驶过豪华坐骑。来来往往匆匆而过的,多是接送孩子上学的家长,或是起早摸黑为生计而奔波的小商贩,偶有老者拄着拐杖踯躅而行。

小巷的北边偏西,是一溜长长的围墙。墙里有一所学校,毗邻一座幼儿园。温暖而明亮的阳光、煦煦的和风,传递出学生们朗朗的读书声,或孩子们稚嫩的欢歌笑语。沿小巷东行不远,有一扇朝南的小门。门内是一座不大宽敞却很整洁的小院,栽种着葡萄。青蔓滴翠的棚架下,常坐着一位少妇,有时编织毛衣,有时手持书卷,在那里凝神细读。沉沉夕阳里,霏霏细雨中,小院会流淌出悦耳的钢琴声,时而抑扬顿挫,时而轻柔舒缓。想不到,在这小街陋巷竟居住着如此高雅之人。

小巷的南面是一个居住小区。看得出,居住在这里的人们生活并不富足。然而却让你觉得他们活得充实,过得从容。年节假日、婚丧嫁娶,件件事情都办得到位,样样礼数无从遗漏。在平凡岁月里,解读着知足常乐、乐在其中的寓意,诠释着淡泊而真实的人生。

立冬了。下雪了。按咱们老百姓的惯例,该贮存大白菜了。于是就有大爷大妈,摸黑起个大早,冒着凛冽的寒风,站在大路口等候。见有进城卖菜的菜农,就连车带人统统截进小区大院。几声吆喝:白菜大葱!大葱白菜!左邻右舍纷纷出来争相购买,都夸大爷大妈古道热肠,帮助别人,快乐自己。几位老人为邻舍做了点事,心里甜滋滋的。

小巷西头依南墙根长有一棵大槐树,硕大的树冠为小巷投下一片绿阴。最美好的日子莫过于仲春时节,枝枝杈杈却萌发出鸡爪搬的小嫩芽。不经意一看,这小嫩芽变成了小枝叶,影影绰绰掩映着一嘟噜一串串的小花蕾。一场小雨飘过,小花蕾撩开轻柔的绿纱,在枝头风姿绰约倾情绽放。微风吹起,清香弥漫。

那一年,不知为什么,也不知是谁,把大槐树连根砍断拉走了,望着窗外灰蒙蒙光秃秃的一片,我怅然若失。

又过了几年,我忽然发现在围墙里大槐树的根部又滋生出一棵小槐树。小槐树秉承了树妈妈的姿容,秀丽挺拔。依然是青翠的枝叶,依然是素雅的白花,依然是幽幽的清香。仿佛一位婀娜的少女,撑开一柄盈盈的绿伞,将身儿探出墙外。我感激大自然的恩赐,更赞叹生命力的顽强。

再走过小巷,请放缓你急促的脚步,细细去品读它的质朴,去体味它的温馨。

小巷散文5:我梦中的那条小巷

文/詹文秀

那条小巷,这个城市的街上有么?或许别的什么地方有吗?连续几晚我都做相同的梦,而总会在凌晨3点左右从梦中惊醒。再也睡不着。头脑中总是想着那条小巷,要是我的时间能停留在那条小巷中,永远不要醒来,该多好…

可有那样一条小巷吗?白天时,我从上街走到下街,寻找每一个角落,可依然没有找到。如果真的没有,为什么我每天都会梦见自己在那条小巷中行走?难道是在暗示我……吗?

那条小巷,总是在我的梦中出现,有如古代的少女,躲在僻静的深闺,轻易不肯抛头露面,我只有睡着了,在梦中和它真正成了莫逆,我才有机会看见它,接触到它优娴贞静的风度。那条小巷,不是山里的小路,湫隘破败,泥泞坎坷,杂草乱生,两旁还排列着错落的粪缸。也不是03河清晨时街上吃早餐来来往往的人群,拥挤得喘不过气。也不像团风的街道,满目尘土,风起处刮着弥天的风沙。那条小巷,隔绝了这里的纷繁,却又不是03河的风味,它又深又长,我总是梦见我独自一人耐心静静走去,要走老半天才走完。它又那么曲折,站在小巷中,我望着前面,好象已经堵塞了,可是当我走了过去,一转弯,依然是巷陌深深,而且更加幽静。

一个人站在那里,周围的一切都是寂寂的,寂寂的,不论什么时候,我向巷中踅去,都如宁静的黄昏,可以清晰地听到我自己的足音。我只是模糊地记得:不高不矮的围墙挡在那条小巷的两边,斑斑驳驳的苔痕,墙上挂着一串串苍翠欲滴的藤萝,简直像古朴的屏风。墙里都是一片竹园,修竹森森,天籁细细,还有几枝骄艳的桃花杏花,娉娉婷婷,从墙头殷勤地摇曳红袖,好像在向我招手。

我独自走过几家墙门,都是紧紧地关着,不见一个人影。突然一只狗出现在我面前,我顿时止步,害怕地看着它,但它没有对我狺狺地狂吠,却摇摆着尾巴。我的心才平静下来。也许是我已经觉得自己劳生草草,身心两乏。所以每晚都会做那一个梦,那一条小巷。只是一种寄托把我带入那条小巷中,使我消除身心的疲劳,紧张的心弦得到调整。每一次睡觉前,我总会感到莫名的情绪烦躁,心境郁闷,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脑中也总是想象着几天以来梦中的那条小巷,想着想着,突然睡着了。发现自己的又站在那条小巷中,我静静地往前走,一瞬间,我变得豁然开朗,怡然自得,物我两忘。

那条小巷总是在凌晨二点左右在我的梦中陡然消失了。在那一时刻,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若隐若现的灯光,我默想:我有喜欢的人吗?我不禁一笑,当然有。我不希望跟他逛什么黄商,不希望去什么风云。我只渴望他能出现在我的梦中,那条小巷中,然后和他到深巷中静静地散散步。在那里,我们俩可以随意谈天,心贴得更近,周围没有学校中那种贪婪的睨视,恶意的斜觑,有的只是我们俩,周围寂静的一切…

我感觉到梦中的那条小巷,是我走在人海汹汹之中的一到避风塘,给我带来安全感。是尘世喧嚣扰攘中的一带洞天幽境,胜似人间所谓的天堂,任我随意徘徊倘佯。走在那条小巷中,真的让我感到无比的悠闲。每一次梦见自己站在那条小巷中,总有一种和平的静穆之感,而不是阴森与肃杀。一片澄明如水的气氛,净化了我的一切,笼罩了我的一切,使我忘记了一切的一切。恬静优美,别有天地。是人间还是天堂?

我亲爱的朋友们,我想对你们说:爱逐臭争利,锱铢必较的,请到团风菜市场去。爱轻嘴薄舍,争是论非的,请到03河服装店去。爱锣鼓钲镗,管弦嗷嘈的,请到KTV去。爱宁静淡泊,沉思默想的,请帮我一起寻找我梦中那条小巷…一天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转眼间又快到了晚上。透过窗户,我看着外面耀眼的灯光,心里沉默了许久…想:今晚我还会梦见那条小巷吗…?想不通?最近几天,那条小巷又出现在我的梦中。可是,它到底在哪里勒?或者说,又有谁知道、有这样的一条小巷呢?

而这座城市有吗?

小巷散文6:小巷雨声

文/杨建国

淅淅沥沥,漫漶着千古风流。这一厢,低卧于栉鳞中的青光,倒是与青石耳鬓相依。恁能说个清的是微霜尚还料峭的当儿,忽儿横来风雨的时节,倏然间,断肠无赋尽于灯闌之处。芳踪烟树醉春寒即如浮萍轻泊。漠漠然,天籁一声断问:“何处是乡关”?

谁个也说不清,道不明。小镇小巷似乎是酒迷般的蕊藏着待出的娇羞,非要有声在爆吼中一声振臂方才绽放姹紫嫣红。淅沥淅沥的亘古的回音,它不较之与大千世界比美。总爱在夜静人阗,物以掩窗的时节独行。

滴滴嗒嗒之声,是一行又一行的史诗变迁的记录。哪一人能挣开?檐前的燕飞了一茬再一次,垒起的窝是它们的根基。紫黑色的思念不一定是人间最好的颜色。

小巷的尽头,依傍的是水湄,水湄的旁边,必定有一只失去寻不着码头的乌篷船。那只乌篷船的祖宗出生,同样是一脚走的是暮霭与莳田,而更多的是雨雾与冰雪,每一步都如在泥沼中参差彳亍而行。

终于有一天,拾埗而上的是小巷。这小巷外,其实哪都有城市。只不过是我们的明智者让我们紧紧的把这一小巷裹在怀中。让它像一个沐浴着夜雨的少女一样矜持、一样娴婌。更有一个老老垂矣的叮咛。

如今,小巷虽小,它却包容了天下的奇迹或是罕见的变迁。一巷里尽是滴嗒的电脑微讯、吼天的卡拉OK、南来北往的俚语与小啤的醺醉,或是张家的长李家的短,或再是伴着震耳欲聋的紧身裤的肆无忌惮的狂欢。

一隅,那是遥远的河埠与仓檩的纵横相加的衢道,有狭道小肆摇着蒲扇的耄者,带着几分醺意,带着几分自豪,带着几分年轻人的狂傲,拍打着黄头发的来自大西洋彼岸客人的肩膀,中气挺足的对他们说,俺爷爷的爷爷就是轩辕的第一万代的正宗嫡孙子。不信,俺巷子那头的那棵大榕树,树上你看见了什么?没看见?那是我们的祖宗的魂。

世间新生的磁场皆在这长满了青苔的古巷中冥冥长出一种新的符号。那符号不一定长在我们的前一辈或是后来的不喑世事的眼前,但我们都有化而又之的是前古而达今的变幻莫测的风云。

小巷的雨千年万载的延滴,如长江黄河的不知疲倦的滴。它滴的是我们的祖先和我们的温情,滴的是我们胶着的永不分离的浓情,滴的是我们的燕巷小语,滴的是我们的喜怒哀乐。这雨,一直滴了五千年,它洗濯人间悽惶哀婉的雨淋霖,洗尽了“点滴到天明”的苦雨凄声。迎来的是甘霖一片,春风和熙,嫩柳丝丝。眼花缭乱的陌柳几度摇金,摇不尽的是这一巷的风花雪月和魂魄。

单瓢与陋巷是这个世界的初始。从禾秕的开始,至蓐田的辛劳,从南山的郁抑,到菊花的醇酿,这一次的轮回,屡听不厌的往事或就注定了小巷的千秋爻定。

小巷雨,小巷柳,柳摇小巷,巷生摇柳。

这是我的不知第几辈的老祖宗说的和我今天想像的。

今夜,秾稠的雨滴仍如千古的延续,如瑟似簧,像筝若阮,似琴仿瑟。淅沥、沥淅,如一声声绵绵的拍打与鼓动,在我的窗棂中,誊写着一行行带着墨香的诗行。

雨声,当如叮咛般的给小巷一声温馨的祈祷。我们没有理由拒绝那自洪荒时施施然而来的祝福。

小巷散文7:笔锋千层浪,万里融墨香

文/听月小轩

深深小巷,雨意深藏,农家小院,几处安祥。

曾经的山山水水,包裹的着的河流山坳,那种甜美而清新的幽静,仿佛去天堂,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它们离我那样的遥远而不可以归还。我的心撕裂裂的疼痛,童年里的小鱼儿不见了,童趣里的记忆的花香不见了,白羊如云的草塘不见了,清澈的泉水不见了,叽叽喳喳的小鸟不见了,阡陌纵横的景象不见了,鸡鸭鹅狗的小巷成了废墟。

我需要那一片连接一片的绿,我需要哪一个水塘连接一个水塘的清澈与清香,我需要那蜿蜒的河流天然的小鱼小虾,我需要那一家连着一家的篱笆杖子的温暖,我需要那口老井和那棵老柳树下的人群,我需要那些阡陌纵横的原野,我需要那些健壮的牛羊和不远不近的小鸟群,我需要那些蝴蝶和蜻蜓同在的时节,更需每一个街坊邻居微笑的脸,更需要月光下那份恬静而绿意的光阴。

脉脉地望着,默默地望着……

陌生的一切在陌生的眼睛里开始陌生心里的世界,心灵陌生的感觉让我的笔墨沮丧在陌生的疑问中,我是这一片土地上的陌生人,只能愧疚地眺望着,不敢去面对已经换了面貌的老朋友,像一个颓废的老人一样,静默地站在山岗上,无言无语地送走一个濒临暮色土地,多少无奈随着视野的纵横而遍体鳞伤。

一滴一滴的酸雨落下……

雨雨蒙蒙,蔓延在突兀的山岗上,向那片遥远的小山林里走去,雨滴落在地上,激起的灰尘争先恐后地吮吸着雨滴,许久才滚成一个个小豆豆的模样,干渴的小草像吸了牛奶一样疯狂,我没有看到像从前一样清澈的水流,一汩汩流淌汇集在一起的泥浆缓缓地注入河流,各种颜色的水像勇猛的角斗士,朝着东方奔腾,大概是想去大海里清洗一下自己的身体,还自己一个清白的身躯。

唰啦啦的声音,是这样的好听,似乎将我的置身于另外一个天堂,小树林里这样清幽,就像阔别已久的老朋友的气息那样,淡雅清新,泥土的清香与翠草的味道混合在花香里透进我的肺部,爽朗的开阔。几个可人的农家小院里的青菜,又是那样的新鲜,放着油油的光泽,甜滋滋的感觉,像一个个可爱的娃娃一样,尤其那红润的西红柿,青红色的大辣椒,肥瘦均匀的茄汁,爬满架的豆角,挂满树枝的水果,层次清晰,亮晶晶地惹人喜爱。

屋檐下的小麻雀,树丫上的喜鹊窝,院子里的鸡鸭鹅,还有篱笆杖子边旁的牛羊,两只眼睛明亮的大黄狗,围着磨盘边上的老人,这一个偏僻且安逸的山坳里多美,我情不自禁地融了进来。

小巷散文8:小巷纳凉书做伴

文/徐学平

夏日的黄昏,搬来一把老旧式的躺椅,摇上一把蓝布边的蒲扇,让自己静静地埋进小巷的幽深处,然后捧起一本厚厚的书来读,那是我学生时代暑假生活中无法摆脱的一份喜好。夕阳缓缓西下了,任微风穿巷而过,任书香扑面袭来……读书、纳凉两不误。

在故乡,一排排青砖红瓦的农家小院仿佛是支撑起整个村庄的肋骨,而一条条石板苔痕的悠长小巷则是村庄永不停歇的脉络了。小巷是院落间狭长的通道,有庭院为她庇护着风雨,有梧桐为她遮挡着阳光,习习凉风穿堂而过,从巷头直至巷尾,湿湿的,总会让人倍感舒适。在那没有通电的日子里,小巷算得上乡村纳凉的绝好去处了。过了闷热的午后,临巷居住的村民们便抢着将小巷打扫干净,然后再用木桶担来清凉的井水将地面淋个透,小巷一如浴后的少女愈发靓丽了。

桌椅搬出来了,草席铺出来了,小巷也随之热闹了起来。此时此刻,找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让自己的身体在躺椅中自由栖息,尔后再随意捧上一本好书来读,那绝对是一种极致的享受。沙沙作响的树叶间夹杂着几声聒噪的蝉鸣,袅袅升起的炊烟给村庄笼上了水墨的色彩,不知谁家小院里的栀子花开得正艳,空气里一直弥漫着怡人的花香……而我,早已随着书本神游到了另外的一个世界,品读着人间百味,体味着世态炎凉,感悟着岁月沧桑。偶或有蚊虫叮咬,这才从恍惚间醒来,不觉得已是繁星满天、萤火点点了。

小巷纳凉书做伴,在简陋的小巷中,我可以漫不经心地读《水浒传》、《西游记》、《红楼梦》,可以随心所欲地读鲁迅的小说、冰心的散文、艾青的诗歌等等……感谢小巷,如果说是村庄孕育了我的生命,那么就是小巷赋予了我的思想和灵魂。

如今,成天蜗居在都市的水泥夹缝中,尽管我拥有了宽敞的书房、满架的图书,然而呆在充斥着冷气的房间里我仍怀恋着当年小巷读书的滋味。也许,小巷给予我的已不仅仅是一种阅读的收获,而更是一种永远也挥之不去的故土情结了。

小巷散文9:椰城的小巷

文/曾万紫

有人说,没有大街,海口或许依然是海口;没有小巷,椰城就难以是椰城了。如果你有机会在椰城海口的小巷里兜一兜,你会发现这里的小巷每一条其实都是不一样的。它们纵横交错,千姿百态,缠缠绵绵,柔和温顺,风情万种……

有些小巷很长,有些小巷很短,长的也许需要一两个小时才能走完全程,短的仅几步路而已;有些小巷很弯曲,有些小巷很笔直,弯曲的就像小羊的肠子,常常使外人“误入歧途”,而笔直的却犹如一条长长的杆子,一眼能望见它的另一端出口;有些小巷的名字响当当,而有些小巷却从来就“没名没分”。无论长的短的弯的直的,无论有名还是没分的,它们都真实地存在着,同样披有一层幽幽深深的神秘色彩。

椰城的小巷里居住的都是原始的海口居民,大多是普通人家,多少年来,他们依照一种无声无色的力量繁衍生息着,活出了自己平凡而真实的人生,并且使小巷保留了一种原汁原味淳朴自然的椰城古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我上小学的时候,当时的海口,高楼大厦并没有多少,游乐场所也不多,羊肠般的小巷便是孩子们的乐园。每天上学放学,我们呼朋唤友,从巷头一直逛到巷尾……生命似乎是缓慢的,阳光似乎也是缓慢的,在被阳光所照射到的每一个阶段,其进程也是缓慢的。今天,当我再次漫无目的地走在这些小巷里的时候,才感叹岁月流逝的无奈。于是我便有意识地在思绪里拉长和凝固那种缓慢——那一条条巷子,它们都是一条条流淌着生活暖流与生命色彩的小河啊,每每路过,总使我想起许多熟悉亲切的面孔……

如果你问一些外地的朋友:海口人喜欢喝什么?许多人或许会回答“椰子汁”,因为椰子是海南特产,椰子汁是享誉全国的一种饮料。可是外地人也许没想到,海口人真正喜欢喝的却是“老爸茶”。在许多小巷里,你会看到很多的老爸茶店,从早到晚,热闹非凡。在海南,“老爸茶”代表普通百姓,也代表安居乐业,太平盛世,蓬蓬勃勃。

椰城的小巷是深远质朴、和平宁静的,正是这些象征着人性中本真的部分,让人们体会了海口生生不息的脉搏。

我从小就在海口的巷子中穿梭行走着,印象中,文明西路中山纪念堂旁边的那条小巷是我走过的最窄的一条了。窄得只容得下一个人,如果对面有人也走过来,那么大家只好相视一笑,然后默契地侧身而过。但也有一些小巷是比较宽的,容得下一辆汽车,但如果对面同时也开来一辆那就容易堵了。当然,大多数小巷都适合骑单车和摩托。小巷里也经常会看到有些女人在自家的门口择菜或拉家常,耳边传来纯正的海口方言,间或有一两家烟纸店,卖肥皂香烟什么的,透出了日常生活的亲切。在小巷中逛逛,你会深切体会到海口纯纯的风情和这座海滨城市固有的特色。在东门市场后面的一条小巷里,过去我常常看到一对年龄约八十多岁的老夫妻,他们每天都坐在巷口晒太阳,夕阳的余晖照耀着他们惬意平和的脸庞,我觉得那是一幅很优美的图画……

海口的存在有很多年了,大大小小,长长短短,弯弯直直的小巷也和这个城市一样历史悠久。许多小巷,我仿佛和它们都有过多次倾心的交谈,我能听懂一些它们的语言。是它们使我建立了自己对生活最初的信念,每个信念都衬托着一些美丽的图景;是它们使我获得了生命中的原始动力以及内心的家园感。正是这些普普通通的小巷,让我有了无穷无尽的奇思妙想,让我感到了以大地为故乡的充实,让我理解了生命的意义,并对这块庇身之地怀有永远的依恋之情……

时光流逝着,那些交错缠绕的小巷,其实好像是存在我身体里的血管啊!

小巷散文10:古镇小巷

文/李声波

古镇毕竟有古镇的味道。

在原先的记忆中,古镇的廊桥是美丽的,沿着皖河边的街道,一直铺到底,下雨天,不用打伞就可逛遍整条街,可惜现在早已不知去向了;皖河水原本清澈,现在被吃柴油的挂浆机弄得混浊,只剩下几百年高龄的广济桥。

保留最完整的恐怕只有那高高矮矮的老屋和老屋之间的狭长小巷了。我钟爱那种木结构的古楼,土灰的色调经历史的调和恰到好处,沧桑涂满了每一道梁柱,每一根木头,楼板和楼梯踏上去会吱嘎作响。每幢古楼大都有好几十年的历史了,经过岁月的洗礼、磨难侥幸残存下来,弥足珍贵。那方格子的窗户,雕着繁杂花纹的横梁扶栏,还有在这狭窄空间下忙碌生活着的人们,构成一幅淳朴、真实的写生画。

旧房改造,老房子一片片倒下,代之屹立的是一幢幢高耸入云的钢筋水泥大厦,看了叫人心里沉重。而木头搭成的老屋是温暖的,甚至有种亲切感,那里面仿佛正飘来热乎乎的番薯粥的香气,还有白发的老人坐在昏黄灯下,面对旧大门耐心地等着远方的游子归来。

小巷两边的老房子确实太老了,老得一起向中间靠。在小巷里,老人最常见,倚门而立的,踌躇而行的,他们的身影与整条小巷天然协调,似乎自古就这样,老人点缀了老巷,老巷衬托了老者。

悠长无底的小巷,隔离了浮华与喧嚣,沉淀人的心情,使人觉得没有了季节,没有了年代,忘却生活中的诸多烦恼。这小巷包容了一切,那一段段灰白的泥墙记录着一段段历史。暖暖的阳光从瓦楞上的杂草间飘泻而下,带着不知名的野花的芬芳,四处溢荡,偶尔有缕缕丝竹之乐声从隔壁的旧窗棂里传出,近得可伸手触摸,却又似乎远在天边。

我常听见每块泥砖都在呼吸,屏息静听,可以听见由一块块泥块汇合成的律动声。每块泥砖都有鲜活的生命,由它们组成了这条小巷。

最好是下雨天,一个人走在寂静无人的小巷中,真的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而这小巷是实在的,倒是我自己却变得虚无飘渺起来。一切都会过去,这古老的小巷也曾有昔时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日子,而现在,它躲在闹市的一角,暗自品尝岁月穿过的痕迹。

走在曲折通幽的小巷中,物我两忘,当是在这古镇中,给我最后留下的唯一的舒适的氛围了。

小巷散文11:小巷的外衣

文/朱文杰

三四月,一个多雨的时节,湿润而闲适的环境里,最容易滋生的东西恐怕就是青苔了。

落的雨多了,青苔便会无声无息地在水里、雾气里滋长。早或迟,淡或浓,一夜之间它们就可以爬满角角落落。青苔似一个江南女子,温婉而又羞涩地长在潮湿的角落里。也许你走过去了,并不会注意到它,因为它似乎并不起眼,那么的渺小。

想到青苔,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小巷,青苔是应该长在烟雨小巷里的。其实并不能够确切地去描述这样的画面,只是觉得江南的小巷就应该和青苔扯上那么一丁点的关系,就如同不经意地去绘一幅画,而画中必须有些搭配,可以丰富我们的眼眸。

平日里,我最喜欢到小巷去走走。春日的午后,阳光很好,但小巷里却是很少有阳光顾及的,走在里面有一股沁骨的凉意。这样的小巷最适宜长青苔了,班驳的墙壁,灰白的瓦楞,光滑的石头……绿绿的,色泽很深,有着丝绸一般光滑的质感,手一触及,一股凉意便依约而来。你总可以感觉到有水气在青苔上行走,浸润了心肺,于是心便也成了一片青苔,安静,雅致。

在江南,倘若你静静走过一条小巷,那小巷或许是悠长而又寂寥的,青石板铺成的小径让你恍惚间跌落到了时光的边缘。这时候,你也许可以看到一些青灰、残旧的墙上爬满了一些绿绿的却湿润的东西,这就是青苔,长得很细小,非常的密集,毛茸茸的样子似乎并不起眼,但是却很顽强。一个角落、一些水气就足够它们生长了,它们静静地长着,毫不张扬。

青苔,给小巷披上了一件绝美的外衣。

有的时候,喜欢坐在安静的小巷石板边上,细细地品读这些青苔的模样,我想象着这些幼小的生命,是怎样在江南的烟雨水巷,在寂静的角落里成长。也许在如此安静的背后也有属于它们自己的忧伤和快乐吧?曾经在某一本书上读到过这样一句话:看到墙上长满了的青苔,是如此的淡定却又是多么的沧桑啊!想来就觉得有些伤感,在青苔滋长的时光里,似乎经历了太多的轮回和忧伤,虽然它是如此的不动声色。

细细想来,人如果做一片青苔也好。附在瓦楞上、墙壁上、青石板上,细细密密、无声无息地绵延。烟雨和阳光从身体上触摸,等待着时光在轮回里穿梭而过,安静地生活着,并不喧闹。也许生命里永远也体会不到什么叫奢华,一如青苔生长的小巷,但又有何憾呢?

小巷散文12:小巷深深

文/董宁

长长的发辫飘举在空中,缓缓垂落,然后嵌在一座小城,于是就有记忆中的小巷了。

外婆家住在那座小城,我童年的时光在那里度过。从小生活在那条深深的巷子里,对小巷的记忆便是对小城的记忆了。在童年的印象里,小巷像妈妈甩来甩去的辫子一样美。

那是江南的一座小城,城不大,但清隽明媚,如一弯月湿淋淋地从水里捞出来,清亮亮地挂在眼前。若小城是一幅静美的图画,小巷便是画面中灿然的花朵。若小城是一篇恬适的散文,小巷便是散文里最为恰当的措词了。

小巷探头欲出,可总是不肯走出来,像一个妩媚的女子,羞羞答答在自家门口张望一下,又马上躲进深闺。小巷深幽,雅静,在小城住久了,和小巷混熟了,才能触摸到小巷悠闲的风度。

从繁华的大街走进小巷,像从现实走进了历史,思想也从激流泻入缓滩,扑面而来的是一种过往的回味,古香古幽的感觉,一下子就会涌上来。

小巷幽深,欲穿越它,须有一定的耐心。慢慢踱入小巷,走得两腿发酸,眼看前面已经到头了,一转弯,仍是巷陌深深。小巷弯弯曲曲,绕来绕去,让人感到它的幽婉,更感到丰富的内涵。看惯了长街的直白,就到这里来体验一下小巷深处的美妙吧。

长长的小巷宁静安详。向里面走去,往往你的踱步是小巷惟一的流动,如宁静的黄昏,可以清晰听到自己的足音。你环顾小巷的静谧,连一粒尘埃也不放过。小巷打量着你的新鲜,连一个眼神都看得真切,于是一种微妙的呼应和心与心的交流便漫洒开来。

不高不矮的围墙挡在两边,上面的一串串藤萝像古朴的屏风,斑驳的苔痕更增添了小巷的凝重与深沉。青砖黛瓦的缝隙间,蒿草轻轻抖动。坚实的青石板,给小巷铺上了一层厚重。门窗上的格子花,在岁月的长廊里给人一种经久的回味。微风轻吟,几枝怒放的花朵从墙头摇曳红艳,又是那样的生动和灵秀。

深入小巷,会体味到一种独特的闲达。如果你过度劳累,就来小巷走一趟。如果心情烦躁不安,小巷又会让你神清气爽,心境怡然。小巷不是什么名胜,却有着特有的美妙和魅力。

小巷,那个江南小城的小巷,滤去了都市的浮华和喧嚣,花朵一般绽放在我的情感世界里,时不时生出一份深深的怀恋和眷念,于是对小巷的回忆便水一样漫上来。在外婆的呵护中,在小巷的视野里,我的童年编织成了一幅美丽的画面,小巷便在这画面里开着花,闪着光。

小巷散文13:小巷人家

文/韦诚

小巷的故事,时常在我脑际朦朦胧胧闪现。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街巷,虽然陈旧、潮湿、破损,但却有着纯纯的爱心,浓浓的暖意,给人一种无法忘却的记忆。

听说少年时居住多年的老房子要拆迁了,周末的一个早晨,我穿过曲扭拐弯的街巷,在一片废墟里,终于看到了我最熟悉的那口下水井盖——还是那样陈旧,潮湿的盖沿泛着光泽,晶莹闪亮。从下水井口往右一拐,三五步走过一垛用土坯砌就的低矮小屋,有一堵白色的院墙,黑漆的院门顶着用原木制作的三角雨搭,那就是我家的老宅。那口下水井盖,之所以印象那么深,是因为高考那年,我常煞有介事地拿着一本书,坐在下水口不远的路边,似是读书,目光却时不时会顺着青石路沿,左顾右盼,时不时地会望着井盖发呆,想象着邮差将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送来。父母对我考上大学并没有什么奢望,高中毕业前,就为我办好了劳动就业证。只是,毕竟我起三更摸半夜地苦读过,我有信心,也希望我的努力有所收获。记得母亲曾闪动着她朴实、温润的眼神,慈爱地问我:“你能考上大学吗?”我充满自信,音调都高了起来:“肯定能考上!就不知能考到哪?”母亲的眼睛顿时明亮起来,至今想起来,都不禁让我两眼噙泪。她的眼神中泛着满足、欣慰,那就是世界上最美最美的目光。母亲去世多年,那眼神就是天上一颗最明亮的星星,每到清明节,我只要仰望天空,就仿佛看到母亲那双动人、美丽的大眼睛!后来,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并不是送到住处,而是送到淮河岸畔,我待业劳动的新船塘仓库。当时,我并不知道历届生的录取通知书是发到就业单位的。

小巷的路本来就三五米宽,弯弯曲曲的,拆迁后已看不到路面。在一片瓦砾的尽头,有一栋水泥平顶的房屋,还完整无缺地立在那里,显得孤零零的,只是屋边的无花果树,还是那样撑着脸盘大小的茂密叶片,依然让我感到一种甜蜜和亲切。记得童年的我,每年都会惦记那棵树上的无花果是否成熟。夏天,知了叫的时候,就知道无花果熟透了,于是,一群小伙伴就会挤进他家的小院子。一是可贪吃一下甜甜的无花果,此外,他家院子的南墙,向东有个窄窄的小巷,巷外就是机场的大片空地,可以到树林里去逮蛐蛐、捉蚂蚱……对我的造访,屋子的主人很惊讶,很快便热情地给我搬来凳子,端来茶水。他们之所以还没有搬走,是因为还没找到好的去处,不过,很快就要搬了,街道已催多次了,再不搬,水电就停了。

我家西墙边的邻居,男主人自称“冷冰寒”,意思是特别没感情,实际上是个待人和善,一米八个子的北方汉子。本地孩子都喊父亲“爸爸”,他们家却喊“爹爹”,这使我迷糊了好长时间。我清楚记得,女主人用劈柴烧锅烙的饼特别香!他们家有姊妹兄弟七人,大姐美林,老二是男孩叫小毛,老三是女孩,因生来不会说话就叫哑巴,老四不知起什么名字,因担心个头长不高就叫孩高,从小五开始,就直呼排序了,一直排到小七。他家和我家的斜对面有个墙拐,正好可以用砖头垒一个锅腔子,孩高娘隔三差五地用劈柴将锅膛烧得火星四溅。待锅烧热后,把大黄盆揉好的面团放在左手掌,右手抓一把芝麻往面团上一揉,揉几下,放在锅中央,一边烧火一边用手推转翻腾,三五分钟,一块麦香四溢的烙大饼就出锅了。记得每天放学回家,走到巷口,那股香香的味道让人垂涎欲滴,不免多望几眼,孩高娘就会拽上一小块塞到我的手上……那个年代的邻里,虽有宽裕和拮据的差距,但相互之间的关系远比当今“相邻不相识的”要近要亲。记得常常看见母亲一边唠叨着“远亲不如近邻”,一边麻利地用大碗从我家的米铁桶里装满大米,送给已经断粮的孩高娘应急。就这样,巷内的六个家庭轮流借米,一直熬到他们家月底开工资有钱买粮。在物资匮乏的年代,这种温暖的细节,更易让人感到真情实意。那暖暖的邻里之情,是让人暖在心底的!

小巷散文14:小巷深深

文/郑景川

我越发觉得,一个人的心境多由所经所历潜移默化而成,心路通达何处,心境就呈放何样的风景。

这条吸引我的小巷,不只因了简朴之美,更多缘于似曾相识和自己个性里的怀旧。

大概少有谁会留意这条不惹眼的小巷吧,且别说喜欢,痴醉了。住巷子的人,盼着平改,拿可观的补偿,入高楼;外人,甚至不会平视这红砖白瓦的居所和进出巷子的人们。

邂逅小巷,就为红墙上边橙黄的光晕色彩着魔。小巷幽深的静谧,如一册墨香深含的简装书,内蕴丰实深邃,不可顷刻通读,了然,只如瓢虫般,在小巷瑰丽的黄昏封页上轻巧驻足,爬行。

我是个偏喜思维逆向的人,却也不轻信无缘的爱恨情愁。我的初恋,就是在这样的小巷里发芽,然后生长葳蕤的叶片。还依稀记得,第一次蜷曲指节轻轻敲响她家院门时,思绪的纷乱,内心的慌乱。她轻启门扉的那一刻,欣喜,局促,清晰如昨。那扇轻开的院门,从此打开了我的初恋和幸福宝匣。那是一条铺满阳光的小巷,一条飘着午饭菜肴香的小巷,一条颠簸着浅笑低语摇摆着甜蜜单车的小巷……

后来,我才懂得,原来爱能够在时空里扩延,爱一个人,会爱及她的家人,她的习惯,她的故事,她的温柔,她的倔强,还有从她牙牙学语就送她迎她的小巷。这爱的根须在我们的时间空间里,深扎了22年。我知道,我的思想不死,便不会萎枯。

眼前,这条克隆了故乡景致风格的小巷,冥冥中,定是造化的馈赠,对我而言,恍若天街下凡。让心沉下,落定,如小巷石凳边的一粒石子,承受着微茫的星光,让往昔时光在思想的内里发酵。小巷深深,比故乡小巷纤细,在她的故事里,消得憔悴,呈放着美丽辉光,就像她在我记忆深处呈绽的青春一样隽永。死而不亡者,寿。凋零是花朵的宿命,我明白,花容只是写在春天的一个符号,而我们平常平凡的红尘恋情已深潜厚土,会在每个春天把大地点绿。

橘黄的街灯,一盏又一盏,轻抚内心。脚步一次次被小巷的细节钉住,小巷的甜梦,在藤萝的叶蔓上颤悠。晚风轻柔,不忍惊扰这灵性的铜色塑雕。一只黑白花猫兀自行走,没一丝声响,似不曾来过。温和的大妈微笑而过,是去巷口等下班晚归的女儿呢?还是为晚饭去买花椒盐油?爱上了小巷的结构,小巷的红砖白瓦,小巷人家,和窗口飘出的锅碗瓢盆交响曲。爱上了小巷上方的墨蓝天空,月亮边的繁星,还有情思飘移的白云。

小巷深深,墙垣内的绿叶悄然深成墨色,风的波纹律动,如聆听,如倾诉。一个人走着,恍若有她并肩,那如水的光阴,擦肩,缓缓而过。我想,就这样走着,走着,在一个阳光飞瀑的早晨,为一句轻唤停下来,门扉轻启,倾出她春花灿烂的笑脸。

小巷散文15:小巷的记忆

文/王昆

熟悉我的人都说我是个怀旧的人,生活中确实也是如此,思绪常常穿越时空,飞到从前,停留在故乡老屋前的小巷之中。

家乡的老宅子是由三间堂屋、两间厢房和院墙构成。那时生产队在安排宅基地的时候虽然不上讲究,但还是有点小规矩的,一条脊(一排房屋)有五六家的,有七八家的,既可以连屋搭山建房,也可以隔开。每条脊之间都有一定的距离,在农村那叫出场,或者叫自留地,作为建猪舍、菜园和堆草垛之用。

我家的那条脊的后面偏偏有个池塘,猪舍、菜园、草垛全都建在房后,和前面那条脊之间就形成了一条巷子。因为在生产队那是唯一,所以小巷特别的抢眼。

小巷朴素,朴素到谈不上什么风格,只是因建房而自然形成,没有古香古色的地砖和石板,没有白墙黛瓦的衬托,没有城市巷道的优雅,更没有江南水巷的清新明丽和徽派建筑的雄浑,它偏居乡村一隅,土墙草屋,土里土气,一个“土”字便是对小巷最好的概括。

小巷3米多宽,被两排树衬托着,从一头向另一头望去会有不同的感觉,向东,目光所及处,视线似乎被一堵墙挡住,走到近前才明白那是坝堤,是围绕在故乡的雪枫堤,立于堤上,视野突然开阔起来,千里长淮便展现于眼前。向西,有小河、有稻田、有飞鸟、有白云,远处近处的景物一一为你呈现。

春夏时节,小草会不知不觉第立在墙上随风摇曳,挂在墙上的葫芦和丝瓜,为小巷披上绿色的盛装,花儿成了小巷的点缀,有黄的,有白的,还有从院子里探出来的粉的,红的,夏季赋予小巷最美的姿态。我喜欢在雨中的小巷中慢行,雨滴会透过枝叶慢慢地打落在我的身上,若光着脚走在被雨水沁润过的小巷会有清凉的感觉,把脚放在水窝里,丝丝凉意便会涌进你的体内,顿感通体的爽快。

白天,小巷是安静的,到了晚上小巷变得热闹起来,有的聊天,有的串门,有的讲故事,而我们小孩子则从小巷的这一头窜到小巷的那一头,从这一家窜到哪一家玩起捉迷藏的游戏来,玩个没够,每次都是在大人的呵斥中进入梦乡的,夏天的夜晚基本上是在小巷中度过的。

秋天,小巷随着树叶的飘落而变得明亮起来,因为没有枝叶的遮挡,阳光会洒满小巷,步入小巷就不会感到秋风的凉意。秋天对农家人来说是个收获的季节,而对小巷也不例外,农家人收获的是鱼儿肥,猪儿壮、谷物堆满仓,小巷收获的则是农家人丰收后的喜悦和生活的安逸。

冬天的小巷显得有点凄凉,除了挂在枝头的一两只鸟巢,唯独给小巷带来生机的就是雪了。我会被小巷的雪吸引着,一场大雪会把小巷填的满满的,把小巷映的亮亮的, 有时前一场雪还没完全化净,后一场雪就接踵而至,在小巷深处留下几次雪痕。小巷虽然狭窄,可小巷的雪却胸怀大度,不偏袒任何一个人,会把你的脚印,甚至是你的人生轨迹收藏在它的记忆里。

小巷有时也会变成雨巷,也会有一个撑着油纸伞的小女孩从雨巷走过,那个女孩叫小珍。

小珍和我是一个生产队的,她父亲当兵转业后留在了省城工作,她母亲带着她和她的一个姐姐两个哥哥生活在乡下。和小珍一样,我的父亲也是一位工作人员,在那个相对贫穷的年代里,家里有个吃皇粮的是令人羡慕的,别的不说,买财米油盐的零花钱要比人家略为容易一点。

小珍的父亲很疼爱她,每次从省城回来都会给小珍带好吃的好玩的和我一起分享,不过我最感兴趣的是小珍的爸爸给她买的那些小人书,小珍看过了会主动给我看,像地道战、地雷战、小兵张嘎的故事都是从小人书上知道的。不过我也没亏待过小珍,父亲从单位带回来的白面粉,那时叫洋面,母亲做成又白又香的馒头,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小珍,在那个山芋稀饭保平安的年代里,能够偶尔吃上洋面馒头也是令人羡慕的。

小珍性格内向,在学校常被调皮鬼欺负,每每我都会挺身而出,拔刀相助,我清楚地记得有一次,几个孩子一起欺负小珍,向小珍借小人书看,遭到小珍的拒绝后,就来硬的,见此情景,我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和他们理论,却遭到了他们的围攻,虽然小人书保护了下来,却在我的手上留下了一个永久的伤痕,至今依稀可见。

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那一年是小珍最痛苦的一年,她的母亲患癌症不幸离开了人世,孤独的小珍显得无助,因为她的两个哥哥已经成了家,姐姐也出了嫁。听说小珍要跟她的父亲去省城,我也有点失落感,就跑去问小珍:“你愿意去省城吗”小珍说:“我不想去,省城不好玩,没熟人。”小珍还是留了下来,可好景不长,因为性格有点倔强的小珍和她的两个嫂嫂合不来,最终还是跟她父亲到了省城,从那以后再也没有遇见过。小珍离开了我,离开了我们一起玩耍过的那个小巷,离开了我们共同就读的新化小学。

小巷留下我许多童年的记忆,有快乐的,有痛楚的,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小珍,因为乡亲们总把我和小珍之间童真的友谊当成了青梅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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