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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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的散文1:山

文/傅恒杰

不知经过多少次,也不知经过多少年,大地母亲在一次次剧烈的阵痛中分娩出了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山。

高山巍峨耸云天,头沐日月的光辉,腰缠白云的飘带,山麓边的小溪,伸长轻柔的手臂紧紧地拥抱着它,唱着爱的歌,山坡上的大树小草野花,织成了五彩缤纷的衣裳披在了它的身上。它高大,高大得撑天为伞;它伟岸,伟岸得使人仰视才见;它欢乐,欢乐得歌音袅袅;它美丽,美丽得秀色可餐。我真羡慕高山,它幸运而幸福地生存于人世间。矮小的荒山呢,则像一个受人歧视的弱者,身上虽然附着几株草树,但稀稀落落,犹如老年人斑秃的头顶,枯萎难看。我从内心里为它们感到羞愧悲哀。

车过太行山。经将军墓、浆水镇等地,在山间劈开的公路上行驶,就像蚂蚁在田地的裂缝中爬行,回眸一望,天真得变成了一条线。车停下时,我怀着一种好奇心下车观察夹道刀劈斧削的断崖峭壁,那千奇百怪的断面,使我惊讶得口张而忘合,舌展而不卷。山的组合并不像我这个平原人想象的那样:成一个完美的整体或者像家乡的门礅石那样一块一块地摞起来的。有的像激战后尚未清理的战场那样狼藉,有的像万吨水压机轧出的一层层的铁板,最多的是像大地震后倒塌的房屋,残砖断瓦堆杂在一起,然而最使我惊奇的是有些断石的后半部被别个断石的前半部咬着,像狼和狈,而就在旁边,有些断石却挺然卓特,像刑场就义的英雄,令人想起石雕作品《太行铁壁》……噢,我过去见过许多山,虽然远远地遥望,又近近地察看,但只是看山的表象,未见其内蕴。今天我是像孙悟空钻进了铁扇公主的肚子那样,凭了公路这把长剑,切开了山的躯体钻到了它的内脏来看。

高山,高山呈现给人们的表象是崇高伟大,幸福安然。但也正因为此,它才有了内心剧烈的痛苦斗争,五脏痛苦得搅动扭变。有正义的团结奋斗,也有非正义的狼狈为奸,有不畏挤压的刚强坚定,也有消褪了石头品性的背叛……它们是在搏斗的幸福里诞生!它们是在痛苦的洗礼中涅盘!

啊,在高山的胸膛里,它的心告诉我,伟大和卑鄙奇妙地毗邻,幸福和痛苦意外地连襟。

这时候,我又想起了矮小的荒山,它完全不须那么妄自菲薄,甚至我的同情可怜也是多余的。它虽然形象很渺小,外貌不太雅观,但也许在它那不大的胸膛里,埋藏着许多的金子,挖掘出来说不定会超过高山对于人类的贡献。

山,高山、矮山,大山、小山。它们都有自己独特的令人羡慕的一面,既不必自卑气馁,也不可狂妄傲慢。它们都是大地一母所生的嫡亲儿子,都是同胞骨肉,都有权利坐落在自己应该坐落的位置,都有义务做出自己应该做出的贡献。

大地的散文2:流人的大地,他乡的故乡

文/温珏瑞

水一样的年华流走,犹如白驹过隙。折来折去的道路多么简单又无限崎岖。翻越不了的不是千山万水,而是我们的心。

秋风冷冽,我一边跑一边感觉到自己的颤抖,仰起头看见天空茫无际涯地保持着纯蓝色,听见风在耳边呼啸的声音,树叶碎裂的声音,心脏跳动的声音,我想只有在这奔跑的过程中我才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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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草儿不再颤动了,风儿正缓慢的吹,河水正缓慢地流淌。我徒步不停地走在田野的一隅,走在某座山上,远远的眺望着这个世界,这些白云。我攀登一座又一座山丘,对我来说,那些路途中的风景、那些走在路上的心情是无穷宝贵而会一直铭记于心中的,那些金灿灿的光亮与温暖让我不再有黑夜,那些金黄色的白桦树仿佛神话里的树木一般,那些不停变幻的朝晚霞越来越深刻地改变着我的心性和容颜。

一直记得自己小时候的梦想,期待着有一天可以仗剑走天涯,做个云游四海的大侠,并且声称流浪是值得终生奋斗的梦想。我知道惟有行走,让我的脚重新与大地衔接,这让我觉得安妥,让我觉得一切的事物都如昨日一般,流逝的年月不过是海市蜃楼,一无岁月的间隔。

小时候去外婆家,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独自攀登心中向往的那座山,那是我心愿不及的故乡。站在山腰,身后是满天火红的落霞,前面是映衬在变幻的天空中的山谷,在温暖的夕阳下,空中摇荡着一种巨大的幸福。对还是孩子的我来说,山在我看来是无穷遥远和原始的,山是多么美丽,多么神秘,多么宁静而遥远,山顶上弥漫着烟雾的松林,那里藏着我的灵魂,我要如何,如何才能找回她?

那个时候,一切都让我觉得神秘又美好,心能到的地方似乎很辽阔。

那是小时候的梦境,碧蓝而高远的天空,洁净而清澈,甚至看不见一丝云彩。我听见风带着无人知晓的故事,漫过蓝色的海面,漫过连绵的群岚,漫过村庄,漫过屋顶,漫过童年的砂石路…

然后漫过了我的记忆,掩盖了疼痛。

风漫过来,瓦蓝的天空变得更加瓦蓝,收割过的大地变得更加空旷,一切都在离去,我试着平静下来,哪怕守住或躲开此刻的忧伤。

风终于停了,一切都寂静下来,思绪却跟着风飘走了。

毫无来由的,心中突然涌动了许多的思绪,我站在旷野里,不知去向。或许,也不需要方向了,就让心自由的飞吧。

我想那片旷野存在于我的心中了,我看着太阳在西边沉落了,红艳艳的晚霞布满了天空。风吹起了浪花,路两边的树叶纷纷地飘了下来,我听见了沙沙的响声,我记起了五月。

我想戴上草帽,和阳光一起在门槛上流连,再慢慢老去。可是,我必须离开,趁着暖阳还未落去,依旧温暖。我希望在春天的旷野里虔诚的走一回,让心里从此就绿茵缤纷,春风浩荡。

大地的散文3:敬畏大地

文/李炳锋

小雪封地,大雪封河。

每当到了冬天,万物趋于安静的时候,大地的筋骨就赤裸裸地显露出来,山峦,河川,沟壑,麦苗,房舍……一览无余,平淡而又萧瑟。空旷的原野上,凛冽的寒风中,人们包头缩颈,葺屋烧炕,抵御着无孔不入的寒气。在无边的萧瑟和空旷里,人的头脑变得清明,就生出孤舟蓑笠翁的情怀,禁不住就有了许多的思索和遐想,关于生命、关于爱情、关于历史、关于自然……思来想去都离不开这一切的载体——脚下的大地。

是啊,人本事再大也离不开脚下的立足之地,我们每天都在大地上过活,可又有几人能读懂大地呢?与其相比,一切都是暂时的,无论是多么坚固的建筑,多么顽强的生命,多么伟大的人物,有形的,无形的,统统都会成为过去,只有大地缄默如古井永远地存在着,并将一直存在,超然地陪伴着万物的繁衍生息。大地既能生长万物,又能毁灭万物。大地用强力的牙齿咀嚼着依附其上的躯体,致使所有的生命都成为过客,最后剩下自己本源的肌体,本质的肤色。“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谁又能说这不是终极的公平和仁慈?

还记得1986年4月26日吗?那是令全世界胆颤心惊的日子。就是在这一天,前苏联乌克兰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发生了人类史上最严重的核泄漏,周围1000平方公里的地区遭到放射性污染,数十万人被迫撤离。事情过去近30年了,可当人们再回望那片土地的时候,一切归于宁静,感觉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为什么?是大地上重新葳蕤的草木覆盖了事故残留下来的所有建筑和痕迹,那里已经成为一个野生动物自由出入、枝繁叶茂的绿色世界。这就是大地的包容和慈悲!

闲暇之余,你如果从电脑上输入“古国”二字,立马就会出现高昌古国、西藏女国、精绝古国、龟兹古国、哀牢古国……名字,有36个之多。是什么原因使这些古国衰败消亡的呢?除战乱、饥荒、瘟疫、水源枯涸等原因外,但真正使它们消失的最后一个原因,那就是大地的残蚀,是大地上的风霜雪雨和草木枯荣掩盖了这些文明的符号。黄河有史可查大的改道有7次,在汛期中下游的决口更是不计其数,每次改道决口都给百姓带来不尽的灾难。可当行走在大地上的时候,又有谁辨认出大河曾经的模样?是辨不出的,是大地抹平了所有的爱恨情仇,使后人对曾经刻骨铭心的往事变得如烟似雾,以至于只剩下似是而非的历史传说。仅以开封为例吧。在今天的开封地下3—12米深处就上下叠压着6座城池,分别是3座国都,两座省城,一座中原重镇。怪不得当地百姓传诵着“开封城,城摞城,地下埋有几座城”的歌谣呢?之所以如此现象,除黄河的无情外,是大地把一段段历史尘封于此。就说我们生活的有着2600年历史的城市吧,明清以前的建筑几乎没了一点痕迹,它们残酷地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诚想,现在时尚的高楼大厦,若干年后也定会成消亡之物的。大地为文明的创造提供舞台,同时也为文明的毁灭提供了条件。唯有它如此明目张胆,唯有它如此不悲不喜。

五胡乱华,扬州十日,南京大屠杀,被十几名个光棍汉奸淫的留守幼女,死后六年才发现一堆白骨的独居老人……这些人间极度的罪恶和悲苦,发生时大地是无言的,却又把这一切牢牢地记在心里。

每次回乡为父母上坟,心里就多生纠结。那些曾经鲜活的、有说有笑的长辈们转眼就老了、就走了,在飒飒的寒风里,从那些简陋、粗糙、残缺、斑驳的墓碑上或许能读出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但再过十年,二十年,五十年……谁还记得这些荒草般的名字呢?人活在世上无非是一条小小的线段,源于尘土很快就复归于尘土,坟墓和碑刻也终将化为尘土,归于大地。平民百姓如此,那些所谓的达官显贵,那些曾经叱咤风云的英雄人物又能如何?在时空面前都无法留住半片身影,迟早都要交给大地——灵魂的栖息归属之地。豁然明白,世世代代的百姓为什么把故人交给大地时称作“入土为安”,深究一下,其实是追求的一种永恒,是一种天人合一物我一体的永恒。

大地是深沉的,同时也有着自身的精细微妙。且不说日月行天、江河纬地,且不说寒来暑往、秋收冬藏,且不说云腾致雨、露结为霜,仅听听这些民谚吧,就能从中读出大地上那不差毫厘的规律。“清明前后,种瓜点豆”“枣芽发,种棉花”“春得一犁雨,秋收万担粮”“芒种麦,立秋谷”“青蛙开口早,早禾一定好”“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当时”……二十四节气在大地上轮回上演着,循环往复,亘古不变。这是大地的节奏、大地的魅力。大地给我们食粮,给我们智慧,给我们丰厚的回报,也给我们厚重的责任。纵观中国历史,凡能成就一番事业者,哪位不是有个浓重的土地情结的人!

且不说“农民的儿子”毛泽东,“人民是我再父母,我是人民好儿郎”的陈毅,单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的莫言吧,他之所以能成为享誉全球的大作家,并非他学识渊博,根本的一条是大地滋养了他,是大地给了他智慧、力量和灵感,是“高密东北乡”那片土地上的苦难经历丰满了他的思想。这个曾饿得吃炭块的苦孩子,用他的话说,是读了十年大地之书。

大地在带来恩赐的同时,也充满着纠结。水,石油,煤炭,天然气,矿石,森林……我们从大地上肆意掳夺,在不断地掏取它的五脏六腑;城市无限拓展,使得天地阴阳失衡,雨雪少得可怜;大气、地下水污染,物种不断灭绝,地球的免疫系统正遭受空前的破坏。大地已不堪重负,大地变得骨瘦如柴,大地已是千疮百孔。忍无可忍的大地开始报复,极端天气频发,到处山崩地裂,各种怪病频出,我们开始嚼食自己种下的恶果。那呼呼作响的风分明是大地在冬夜里的声声抽泣。

关于大地的话题太多了,多的永远也讲不完,那就充满深情厚意地吐出心语,向大地致敬吧:春天是您的欢歌,夏天是您的爱情,秋天是您的诗意,冬天是您的夜曲;山川是您的筋骨,平原是您的胸膛,草木是您的毛发,湖海是您的眼睛,雨雪是您的泪滴……

我要告诉所有的孩子,面包不是来自商店,而是来自大地。我要告诉所有的人,敬畏大地吧。敬畏大地,就是敬畏我们的祖宗,就是敬畏我们的母亲,就是敬畏我们自己!

大地的散文4:萦绕的月光

文/夏明瑞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大地渐渐地笼罩着一种温柔的光芒,那颗跳动的心脏也渐渐平静下来,而我喜欢那些有月的夜晚。

我个人一直认为,月光给人的感觉永远是一种清冷的浪漫,给多情的人儿许多缠绵的怀想。月光是那样晶莹剔透地洒在地上,那些山川河流与树木花草在月光下显得那样宁静,月下的视线也被镀上一层温柔的光芒,想起诗中有人说过这月色也曾经如此照耀着古人,心境便无限地宽容,想起的都是一些美好的东西。

印象中最初认识的月光是淡淡的。在童年某个看电影夜归的路上,路过晒谷场的时候,不知是谁先提了一声:“今晚上的月光真亮,我们再玩一会儿吧!”一行中的伙伴便纷纷响应,七零八落地放下凳子,坐在晒谷场那层薄薄的月光上,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天,直到夜更深了还是没有一个人想要离去。最后又有一个人提出来说:“别回去了,今晚就玩个通宵!”于是我们一群少年便尽情地在晒谷场上嬉闹,直到困了躺在月光上睡着了。记忆中,那是一片自然淡雅的梦境,天色澄澈,几片洁白的云朵悬浮在头顶,托起一轮脸庞一样的月亮,我想它应该是一位充满母性之爱的女人吧,不然怎么会有如此温情的目光。那不是黑暗的夜,也不是冰凉的夜,而是处处都充满生机,虽然生活中的物质溃乏,但是人与自然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水乳交融地合为一体,一种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力量吸引我的幻想,那就是向着遥远的向往。那个向往带着我,虽然只是淡淡地飘了几十年,直到今天却还不曾漫漶与消失。几十年后的今天我常常想起,那时候的我们在月下安睡的模样该是多么可爱,后半夜人已入梦,四周有没有人来过,有没有躲着窥视我们的眼睛,那都是不重要的,因为我们已经长大。那个晚上,我不知道想到坏人,同样也不知道在二十几年后的今天在某个时刻依然怀念那个淡淡的月夜,纯纯的月夜,只有梦想的月夜。

今天清晨又在梦中醒来,隔着玻璃窗,隔着时间的河,望着对面闪烁的灯光,我的心又坠入一片透明的月光中。在乡村宽阔的蔗地上,一条银白色的沙土路上,一些碎石上跳跃着年轻的心。在我工作一年之后的暑假,和好友相约到一百公里以外的横县去看另一个朋友,那个朋友住在小镇上,但她上班的学校在镇外的村庄里。我说想去看看她工作的地方,她说行,白天太热,等晚上再去。

晚上九点,朋友找来三辆自行车。我惊讶地喊出来:“天啊,三个小女人在夜里骑车进村!也敢?……”朋友说放心吧,保证是绝对的安全。那一晚月色清洁,周围的小山都憩息在盈盈月光中,放眼望去,树影婆娑,凉风习习,田野中蛙声阵阵,乡村里的气息仿若一首安谧的田园小诗。我第一次在月光下骑车,看不清路上的石头,自行车跳跃着,发出一阵哗啦啦的颤声,但不用管它,我只顾得上如何跟得上前面的友人。车到半路的时候,我听到朋友在和别人打招呼。定睛一看,我才发现在路上行走着散步的人,有的是两三个同性的青年,有的是年龄相仿的青年男女,他们一边走一边说笑。遇到了人,我的恐惧打消了,在后面的路上不由感叹:乡村生活,有一种惬意的自在。到了那间乡村小学,同事说有甜杨桃成熟了,叫我们一起去爬树摘果。

那些果树很矮,在月光下我伸手就可以摘到硕大的果子。对于在夜月下爬树摘果,那是我记忆中唯一的一次。在树上坐了一会儿,我们兴趣盎然,边摘边吃,让那些清甜的汁水把我们滋润了个透。下来的时候,衣服口袋中都装满了果子,我们俩还在感叹新鲜,那位友人却淡淡一笑:“我经得多了,不觉得奇怪。”我张望那些月光中的校舍,那些黑黢黢的影子又让我缄默良久:如果是在白天,这里的孩子们是不是一个个欣欣向荣又朴素憨厚的样子?望着园中淡蓝的夜色,我被那种纯朴的乡村气息陶醉着,特别是当我行走在喧嚣的街市,望着行色匆匆的人群,也当我又听说哪个女人走在街上让人割开了手袋,当我闻着附近工厂刺鼻的气味,我都会悄悄怀念那个月下行车的夜晚。

漫漫的人生路上,自然的风光无边,人类的生活也充满希望。在中年即使来临的时光里,能够萦绕今夜的只是几缕流淌的月光。我想对自己说的话,也许在遥远的地方,也许珍藏在心底,自然自在的生活诱惑着我们,我只有到宁静的月色中去,慢慢品味。为何?以前我常常向往未来,向往长大,当我长大了之后,却又常常怀念过去。大凡美好的时光,若在步履下曾让心灵有过颤动,就会在脑海中印下深刻的印象。我这样常常怀念的月夜,算不算人生中一段美好的心情呢?

记得一位朋友对我说过:“以前我没有钱,但是生活中没有忧虑;相反在今天感觉有钱了,却没有过去活得的快乐,有时候甚至感觉生活是没有多少保障的事情。”他的感言,却又将我拉进那片关于月光的怀念。尽管我脸上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心中却早已飞到多年以前的月下,沉浸其中,直到后来我竟然按捺不住兴奋的心跳,终于忍不住,唱几声快乐的歌谣。

仿佛我老了,又仿佛我未老,年轻的心境没有边界,今夜本是无月的春夜,萦绕的月光,绕开几缕笑盈盈的怀念。

大地的散文5:春花开在乡愁上

文/刘椿山

春雨过后,大地净朗,空气清爽。轻轻地推开窗户,却见对面楼顶上,别人移栽的樱花开得正旺。不知不觉间,那树樱花便将我的思绪牵回到了故乡百花齐放的春天。

老家地处山区,山坡上长有许多野生的樱桃树。每年的早春二月,那些樱桃树便开满了白色的樱花。我们家那幢陈旧的砖瓦房,就掩映在那一大片洁白如雪的樱花里,远远望去,氤氲缥缈,如梦如幻。孩提时代,我们一群小伙伴经常穿梭在林间,嬉戏打闹,那欢乐的笑声,将那些洁白的花瓣抖落得满地都是。

樱花还没谢幕,院子边上的桃花也竞相开了。明媚的春光里,母亲甩着两条长长的辫子,摆一条小板凳,坐在娇艳的桃花下,飞针走线,纳鞋底绣枕花。春风拂过,那些被风吹落的花瓣,打着旋儿,纷纷往下落,落英缤纷里,母亲笑靥如花。

田坝里,金黄的油菜花正开得无比的热闹,它们大胆而又热烈地把个性张扬,齐刷刷的将一生中最灿烂的年华怒放。花丛中,一群群前来采蜜的蜜蜂,“嗡嗡嗡”的将整个春天闹得沸沸扬扬。

还有许多的花儿,我却叫不出来名字来。它们有的开在田野里,有的开在山路两旁,有的开在高高的山岗和溪沟边上。那些花儿,有的红艳似火,粉若烟霞,白如脂玉;有的五彩斑斓,抑或红黄相间、粉白镶嵌,抑或奶白中洇着点点金黄、淡黄中衬着丝丝细绿、烟紫中映着些许嫩黄。她们用不同的姿色,把春天宣扬。

我喜欢那些花儿,它们踏雪而来,竞相开放。有的娇艳无比,热情奔放;有的娇小玲珑,含蓄温雅。它们将繁华岁月绽放在枝头,将浸润心脾的芬芳撒向四面八方。它们静静地开放,默默地吐露着内心的芳华,不为争春早,只把春来报。

那些花儿呀!只要一想起它们,我就会闻到故乡泥土的芬芳,听到故乡满山遍野清脆的鸟叫。只要一想起它们,故乡腾腾升起的炊烟就会在心里缭绕……

那些花儿,开放在我的故乡,也绽放在我的乡愁上。

大地的散文6:大地的季节

文/刘国欣

从春到冬我都在向大地学习一种活着的艺术,一天里有几个钟头,走到重林里去坐下来,听鸟叫,观察蜜蜂的窝,看虫子们如何忙碌的爬上爬下,有花开也有花谢,叶子长出来,果结满,接着就是干枯,接着就是又一轮的发芽。现下的冬日,还没有进入数九,气温有时会骤然降到零度以下,樟树的果子在猛烈的转黑,野茶花忙着打开自己,红枫急于坠落,褐色的叶子满地,在深林里,你踩着一堆残骸,每一步都是如此。可是玉兰却在偷偷的抽芽,碧桃也慢慢的在发出一年里最初的声响,米槐的身子像黄金一样,突然一片金黄,非花非叶,只是树干变色。一切都像是大地书写的文字,教你去如何生活。

少年时代看书,多是武侠言情,一晚上一大本,对于人生一刻都等不及,就要那样的快意恩仇,策马西风。而今对事如阅读,夜里读书,我开始看《东京梦华录》、《陶庵梦忆》。就像日历提醒一样,都是很短的篇章,属于小品文,却不是急就章,一条一条,非常生活,是市井恒言,如同文字版的清明上河图,日常生活的情态与动态,家居政治与女子情怀,经济与世俗,都简约可喜,是生活的生,是生活的活。前几朝人写下的字,几朝几代的后人看,也不觉得时日久远,因为全然是日常生活,鸡零狗碎。

对季节的观察也是如此,少年时代,经常诧异于忽然之间,满山满树的桃花就开了,仿佛它们在夜里骑马而来,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实际上,慢下来,让生活慢下来,心慢下来,你会知道一切都是有预兆的。有些文化是玄而又玄的,我想说的是,一切都有征兆,果与花,叶与芽。当我看见腊月不到,碧桃树上嫩芽满树,玉兰树一簇又一簇树干一样颜色的短毛,对于年少岁月里突然而至的惊喜生出疑问,因为我明白,桃花再艳,在此之前其实也是做足了准备的,它不会无缘无故突然而至。一些感情也是如此。

坐在重林里,被树木包围起来,天宇低垂,一切开阔又神秘,遥远,悉悉索索。林间有叶子在落,有落了许久的叶子在低吼,有鸟雀在飞。坐下来,感受那喧嚣的静,那书之外的话语,经常会生出与林子合二为一的想法。在林子里,你会看见空置的巢穴,也会看到荒芜的墓地,石碑凌乱,甚至,墓堆几已摊平,时代隔得并不远,就在住处不远的山头上,那丛林中,有八十年代的新墓,草长莺飞一年又一年,却是废弃了的,立着年月的碑还在,像是预示后世的竹签,又神秘又荒谬。喜欢的人拍来的照片,也往往是这样的景象,道路蜿蜒处,有古木层崖,小涧幽篁,一群墓地,有序而节制,黑色乌鸦在结满红果子却无一叶子的虬树上成群列队站着,暮色哽咽,似“古道音尘绝”,不远有凉亭,有行人,有座,有风,有阳,或者有雨。

《陶庵梦忆》里有园名不系,无挂无碍,是一种人生追求。从春到冬,我在向自然寻求一种不系之术。失恋的女子在冬天的雪夜写了一句诗:带着一万朵桃花迁徙。她说的是春天,是花朵,是流浪,是玫瑰灰,是悲伤的海,这不能不说是夸张,但是,这样的命运不是没有,不是没有在某个岔道口等过我们,我说的是爱,江水没有荡漾,是我们失神了。在爱里,在一种需求和欲望里,必须在自身挖掘一个深深的答案,将种子种下,必须学习一种自然的仪式,学习开花结果落叶子,学习抽芽,试着去理解每个人在每个季节的幸运,每件事在每个季节的命运。

大地的散文7:夏天的树

文/张华梅

树是大地的孩子,春天的时候,母亲为它们分发了合体的新衣,然后,就任它们自由地长。无人管束的树倒也自觉,它们不会乱跑让母亲心焦,它们享受着自由的乐趣,呼吸着新鲜空气,与舒缓的风玩耍,与纷飞的鸟雀嬉戏。它们喜欢在夜晚做梦,梦见小鸟在枝头说着情话,梦到月亮独自玩捉迷藏,梦到小河水在练习列队行军,梦到禾苗儿暗下决心要赶超自己。

就是这样懂事又爱做梦的树,在夏天来临之际,呼啦啦一下子全部长大成男子汉,伟岸挺拔,顶着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这么多的男子汉列在大地上,数量超过任何庞大的军队,气势超越任何一位天王巨星,所有的树在风吹时一起摇动枝叶,像奥运会开幕式团体操一样令人震撼。阴柔的树也在夏天呈现出前所未有的阳刚之美,那是世间最完美的结合,美过夕阳下的山峰、初雨后的彩虹、舞台上的健美先生、T台上的时装模特。最好笑那些不断变换形状的云彩,它们以最美丽的姿态向树木示爱,夜幕降临之后,还请出星星的慧眼,想要看穿树木们的心思。但是夏天的树热烈而矜持,活泼又庄重,作为男子汉,它们喜欢畅饮,即使瓢泼大雨也无所畏惧,它们勇敢有爱心,可以抵挡狂风的肆掠。夏天的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命力,那仿佛连在一起遮盖了整个大地的绿,蓬勃苍劲,完全成了夏天的主角,让蓝天略显单薄,让大海稍显沉闷。其实这并不是树的本意,夏天的树只想活得更好一些,就像树下奔走和休憩的人们。

夏天的树是最聪明的,它们不需要学习,就已经长成最标准的树的模样。它们不要照镜子,不用美容,不需开小灶,也不会挖空心思饱口腹之欲。它们腰杆挺直,枝叶繁茂,内心与外表一样坦荡,它们让来自大地的水,在体内川流不息;它们让劳碌奔波的蚂蚁在躯干上自由行走,好像那是最热闹无比的路。树不会唱歌,自然也说不了大话;树不会安慰人,当然也不会撒谎骗人。但夏天的树并不寂寞,它以最积极的姿态生活着,它是鸟类的排练场,是知了的练歌房,是大地的遮阳伞,是村庄的守护神。

树有曲直粗细高矮之分,每一棵夏天的树都有着自己的远大理想。高大的想成为建造房屋的栋梁,粗壮的想制造航行千里的船舶,细小的成为乡民的农具,即使弯曲的也可制成深耕大地的犁辕。有了树木的庇护和奉献,我们人类也会拥有和树木一样的生命力和博大胸怀。

大地的散文8:又是一年香橼黄

文/丁利民

秋天,金泽大地。阵阵袭人的金桂花香,开始转黄的草木,为来年吐绿积蓄着能量,满眼望去,稻田更是一幅金色的油画。这时,香橼树上的果实也开始由青色转向成熟的金黄,散发出浓郁的香味,沁人心肺。

每到这时,我就会想起小时候房前有一棵香橼树,约有3、4米高的样子,它有两个树叉向上生长,我和小伙伴们时常跳起,搭着树叉再攀上树干玩,树冠下、树叉上到处萦绕着快乐的笑声。

香橼还青的时候,我们就会采摘下一批,洗净后每个切成八九片,晒干后,卖到镇上的药店里,是一味极好的中药材料。后来,我们更多的是采下来挑选好的送给亲朋好友、四下乡邻,传达亲情和友情,送人香橼,手留余香。

采摘香橼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果实最好要带上两片叶片,那浓浓的绿和艳艳的黄就像一个生态系统,使香橼果实能放上好几个月。香橼不需要洗,用旧布擦就行了,洗了反而香味大减,而且还不能久存。

上了初中以后,我渐渐成了采摘香橼的主力,先是爬上树叉,带上剪刀和竹篮,剪下一个,就小心地放在篮子里,不让它们因为挤压而掉了叶子。差不多把篮子底放满了,就递给奶奶,奶奶回到屋里,拿出香橼整齐地摆放在铺着布的地上。长在高处的香橼因为光照、通风较好,一般会长得大些、黄些,采摘起来更要小心。看着奶奶把香橼送到亲朋好友手里,相互闻闻,大家都高兴得笑了,我也就不觉得累了。有的亲戚较远,爷爷把香橼装在藤篮里,一家一家地送,最远的送到江阴呢。

后来,爷爷在屋前的三分地上种满了香橼树苗,培育了几年,约摸有一米高的时候,叫亲朋好友还有乡邻来搬几棵种到自家的门前屋后,于是现在很多人家都有了香橼树。时间一晃过去了30多个年头,那一批香橼树都已长高长大,每年金秋,都挂满了金黄的果实。大家都知道香橼传达着一份份真挚的情谊。

香橼的香味使人安宁,记得小时候,看到爷爷放两个在枕边,起着助眠的作用。是呀,闻着那浓淡相宜的香味,再裹着那浓浓的亲情友情,着实使人知足入眠。

又是一年香橼黄,香味浓郁情更浓。简单快乐地用香橼果实问候一下你的亲友吧,那样真实又那样耐人回味!

大地的散文9:早春

文/汪翔

早春的风吹过来,大地开始涌动自己的身躯,你如果静静地听,也许能听到大地翻滚、抻动骨骼的深沉的声响,隆隆地传向地面。在涌动的过程中,深藏于大地深处的温度缓缓上升,以一种缠绵的柔和的方式,涌向地面。

太阳慢慢升起,那向阳的山坡上和沟坎沿,积雪日渐消瘦。背阴处,往日沉积下的晶莹的雪变成苍白色,残雪不再是粉尘状,而是浸满了润润的水渍。太阳渐渐升高,春风骀荡,冰雪融得更快了,到处听到冰层崩裂的喀嚓声,一层层的冰碴,化成一汪汪的泥水,滋润着泥土,冰冻的土地开始消融,温暖的空气因为从地面上升起来的水汽而颤动着,整个大地,变得松软起来,慢慢露出黄黑色的地皮。站立田间地头,能看到土地上空悬浮的飘逸的水汽,如烟,如雾,散步其中,脚掌落处都有松软温暖的感觉。空气飘荡着新鲜泥土的气息,土地变得越来越松软,松软出一种生发的力量,用不了几天,脚下的土地,就会生长出青青的芳草,就会开放出灿烂的花朵。

融化的冰雪凝聚着春的物语,同时消融的,还有小河里的坚冰。喀嚓喀嚓,冰封的河面裂开一道道缝,破裂着,融化着,冰层裂成碎块,拥挤着向下流淌,发出愉快的哗哗声,好像在欢唱春天的交响曲。水波飞溅,河水涨高了,河面变得宽阔了,水流清澈见底,一群群小鱼在水里嬉戏,有些鱼儿逆水而行,摆动出一圈圈漩涡。村姑们开始到河边浣衣,话语伴着河水一起欢唱。

许多知名不知名的小草,正悄悄钻出地面,嫩生生,绿油油,肥嘟嘟,探头探脑的,像一些顽皮的孩童,用新生出来的嫩绿,把去年的枯草高高擎起来,向世人展示着自己簇新的生命。有些小草草尖还顶着一抹湿湿的泥土,好似遮住美梦的一顶斗笠,好纤弱,仿佛经不起一缕春风的吹拂。

不远处,草花已经开放,红的黄的蓝的紫的,绽放出春天的容颜。一只探险的蜜蜂正绕着布满在黄荆枝头的金色草花嗡嗡着。猛然发现麦田也已一片葱茏,那活力四射的姿态丝毫不比小草逊色。倏地,一只长着窄长翅膀的小飞虫飞落在我面前的麦苗叶子上。我凑过去看,小飞虫跟一只长翅膀的大蚂蚁一个模样,纤细的小腿紧紧地抓住叶子的边角,只是那又长又大的肚子沉沉地向下坠拉,使得虫子几乎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爬稳在叶子上,那情形简直滑稽极了。

柳树鹅黄的媚眼缀满了枝头,像系在线上的花瓣儿,柳梢儿越抽越长,柔弱如丝,轻轻飘动,仿佛刚刚出浴的少女的长发。杨树开出了紫红色的花,一串串的,长满绒毛,像一只只毛毛虫。忽然“嘀哩嘀哩”,一只鸟儿从枝叶间直线飞出,边飞边叫,一双黑如亮漆般的黑眉,浑身黄如赤金,油然欲滴,毛片紧薄,体形小巧如梭,翅膀特长,馨风飘羽,这是黄鹂,她是柳的精灵,也是报春的天使,那轻快的鸣声,把春天划出一道道亮丽的色彩。“唧唧”,附近的树林里立刻有鸟儿应和。一对对的喜鹊,一边叽叽喳喳地叫着,一边衔枝筑巢。燕子在空中往来梭巡,不停呢喃。看不见的云雀在田野山地天真烂漫地歌唱,田凫在积满了塘水的洼地和沼泽上面鸣叫。

春山灼灼,布满了春天的喜悦。孩子们牵动着风筝,时放时收,任风筝在空中扶摇翻飞。有时,风大线紧,风筝忽然断了,于是,一群孩子便满山追逐奔跑……

沐浴在早春二月的风里,聆听春风摇响绿色的铃铛,心情也如放一只风筝,用一根线牵着绵绵柔情,醉倒在二月的情怀。

大地的散文10:头枕五谷大地

文/丁皎年

荞麦花开了,田野里大片大片的白,一直延伸到低山跟前。白里微粉,阳光大亮或清风稍动,微粉像消失了,又忽如蝶落,鳞波,如白云着色。低山上面是雪峰,于是有了蓝、绿、土黄、白的层次,垄埂几棵浅绿的杨树,田间道上几簇野草,画面明净。月夜亦如此,朦胧蔓色,白居易《村夜》诗云:“独出前门望野田,月明荞麦花如雪。”走近荞麦花,高高低低,斜斜矮矮,繁密素雅,丝丝醇苦,昆虫乐于其间。

收割完荞麦,碾出荞仁,盛进粮仓、口袋、木升,可偶尔杂食,元王祯《王祯农书·谷谱二》里道:“治去皮壳,磨而为面,摊作煎饼,配蒜而食。”近来餐厅在“荞仁面条”的基础上新推出一道美食“荞仁面”,加牛肉或羊肉,荤素粗精搭配,蛋白质与粗纤维兼得。如此,荞麦这事基本完了,但农人还有一桩事须做。五谷多为长圆形,但荞仁是三角形,怕破碎,进化成硬壳包裹,像袖珍粽子,这一层硬壳,是当枕头芯的好料,俗称荞皮。荞皮里仍有星星点点的荞仁,过几遍筛子或簸箕,荞皮干净了,灰尘也少了。仍闻着一股土味、柴味、荞仁味,再过几遍水,净了。阳光照到院落里,无一丝风,铺上帆布,晒。麻雀瞅空飞来,乱找拾啄,扑棱飞起,把一些荞皮扇到外面,笤帚再扫进来。闲了,蹲下去,手拨拉,搅几下,荞皮很硬,有筋骨,把底下潮湿的荞皮翻上来,晒个两三天、四五天,晒干,装到口袋里,就等着塞入枕头了。

枕头,要使人头目清凉。养生的俗语说:脚要热,头要凉。一个生命体蓬蓬勃勃,生热了,热气轻而上升,最后到头目,需要挥发,释放,不能燠热。热,从何而来?原因多:人像机器,运行就要发热,吃饭喝水要发热,情绪特别是欲望也会发热。医学上有一句话叫“人之世间,阳常有余而阴常不足”,解释原因道:欲望太多,多了便淤积生热,热,即阳。《东坡志林》里记载一伙人到寺院里游,谈到养生,苏轼就说道:“难在去欲。”有个好的枕头,人醒着也罢,入睡也罢,不知不觉间把头脑里的烦热吸掉,在新的一天里,看到朝阳升起、万物竞发而保持宁静,更能所谓“望峰息心”。

荞枕,一般要先做个枕头芯,用致密结实的花布当芯子,装了荞皮,芯里面狠劲压实在,针线缝密,拍打。好了,套上新枕头,绵软,簇新华丽,印有喜鹊、梅花、小船、小熊、荷花、云朵,令人喜爱,不忍把黑碎的荞皮塞进去。枕头里的荞皮,分合奇妙,一片片柔硬,扎手,合起来厚软,温醇。头枕着荞皮枕头,非常舒服,不硬不软,不薄不厚,不高不矮,不重不轻,不热不凉。它可随形,也可随心,哪个位置多枕一会,哪个位置就枕低了,有了头的痕印,这头印好,是最舒服姿态的自然选择。睡者头姿变化,枕头是侍臣,也跟着变形,顺着主人的睡意、梦意、神意。不过荞枕厚道,又有柔力,不是墙头草,到一定程度,可以温和地阻止主人的歪相,不让颈椎、耳朵、肩关节什么的受损。有那么一个晚上,什么也不想干,只想躺一躺,心却想愉悦,那就是看书。找好书,搁床上,荞枕竖立靠床头靠背上,一躺,亮灯下翻看,近日所想与书中之意契合,或未想之念受书句灵发,或畴昔趣事被书事引忆,惬意之至。

人睡不好,或有邪扰,或阴血虚少,不论怎么,失眠梦多。若梦太多,西医说神经太兴奋,中医说血不养心。有两样东西有帮助:秋季,荞枕。蓼蓝的天空下,低头,地面馥郁,抬头,偌大的清凉界。若雨更佳,伸手,闭眼,仰面,站几分钟,惬意之至,彻悟了世间的一切学问。一走,空寺,林道,湖滨,麦垄,檐下,石径,皆可清心。燕子唧唧穿梭,伞盖般的松柏润湿,老旧的青砖洁净,一朵月季花的红点上顶着一颗随时滚落的雨珠。夜幕降临,推开小楼的窗户,椿树的大叶挨着了窗帘湿淋淋,后寺钟声清越,唐宋句子飘进了屋。抓住,安放书页、青瓷、盆花间。睡觉时,不想宠辱利禄,自自然然枕到荞枕上。

荞枕,枕个十年八年,二三十年,或许布套烂了,换了两三个,但荞皮依然是荞皮。隔几年清洗一次,大盆满水,泡沫丰富,透水干净,布上摊开,暴晒干爽。若有兴趣,可荞皮里加入茶叶,桑叶,薏仁,磁石,若怕药材生虫,亦可不加。

荞枕,好像“土”,但太“洋”的不习惯,不好受用。梁实秋《雅舍小品》里说洋人的弹簧床和铺被的方法“并不舒服”,头亦不清凉。太“古”的枕头,不可太当真。李清照“玉枕纱厨”,枕的是玉石,就是硬邦邦的石头,哪能不凉?曾在博物馆里见过玉枕,婴儿枕头大小,现在若枕,再若一人独处,怪怪的。苏轼的一大乐趣乃“午倦一方藤枕”,虽质朴高古,但舒服比不过荞枕。赵师侠《沁园春》“远列云峰,近参荷气,卧看文书琴枕头”,这很雅,只是只能暂枕,难以久睡。

不过,也不能把枕头看得多么“神圣”,毕竟是外物,枕,不就是随和轻松么。荞枕,简单实惠,经久耐用,不争花俏。它来自于田野,看着它,就是看着日月星辰,枕着它,就是枕着五谷大地。

大地的散文11:美丽的春天

文/王不了

春天像一位画家,给大地涂满了蓬勃的色彩,春天像一首瑰丽的诗歌,如梦般甜蜜,如酒般香醇……

春天的小河清澈极了,像一张碧绿透明的玻璃纸,水底的一块块卵石也像水晶似的光滑透亮,河水温柔地从两块草地中流淌着,从远处看去,像一条银色的带子,闪闪发光。

在一望无边的草地上,长着各种各样的小花,五彩多姿,有红的,白的,蓝的……草地上活泼乱跳的小动物。瞧,小鸭子们个个是游泳健将,噗通……噗通……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来鸭子妈妈正在教游泳健将们捉鱼呢!小健将们玩的多开心呀!

春天来了,草儿绿了,枝条发芽了,遍地的野花、油菜花、蒲公英开得优雅高贵,他们沐浴着早晨的阳光,在春风中翩翩起舞。

我爱春天,爱这生机勃勃的春天!

大地的散文12:杂思

文/诗画淇河

夜阑人静,大地沉寂。冬天显得漫长而又平淡。我从梦中醒来,心空荡荡的,像被掏去内脏的皮囊,贴在床上,没有一点生机。有时我就在想,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当这种大的哲学问题在脑子里回旋不去的时候,我觉得我是不是真的老了。英雄迟暮,老骥伏枥,我还能做点什么呢?

归于平淡,祛却浮躁,当人生经历大半时,大概再有心性的人,也不会还棱青如初了。当我们理性地看待自己,看待社会的时候,发现幼稚的过去,已经是印在纸上的字迹,再也抹不掉了。逝去的只能让它逝去,覆水难收。而未来还在等着,可能伟大呀卓越呀,离我们越来越远,但平常和平凡要真正达到,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做一个平常的人,难道是一个很奢侈的的幻梦吗?

有时觉得自己很艰辛,又时觉得自己很幸福。但从来没有过怨天忧人的责叹。人生贵在知足,生命亦如登山,无须把困厄忽略,也不必把坎坷夸大。一个人放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连一星点浪花也不是,没有必要把自己看得太重。知足者,是一种心态,一种良好的比较。有奋斗就会有牺牲。在脸面和生命面前,我们失去多少呢?

懂得珍惜,或许会使人保守,但随意放弃,并非一定柳暗花明。珍惜时下,抓住机会,在岗位上创造出别人的爱护、理解、尊重。年青人因年青而多选择,选择的目的,其实也是一种适应。但选择的灵活,也有负作用。因为唯其灵活,容易草率。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固然不好,但能坚守不移者,倒可能是最有意志力的人。我辈开始进入珍惜时段。珍惜现在的一切,包括反对的声音。珍惜是感恩的前提,感恩是善慈的源头。多做点利他之事,对自己又有什么不好呢?

当你对物质诱感看得越来越轻,对精神追求开始有了向往时,说明你的就灵魂变得干净、虚粹起来。一日三餐七分饱,三尺小床留半边。人其实是最好打发也最容易满足的。寡淡无欲,随遇而安,虽生活简朴,但却是长寿之道。生活过于奢华,人生过于炫耀,则可能如电闪一瞬,流星一划,及早落幕。人的经历是一块磨刀石,不磨不可能光艳;人的经历又是一本教课书,不阅不足以明理。我们不必苛求年轻人,因为他们还需要时间。但走过来的人,在面对前程时,再不懂得"大道至简"的道理,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大地的散文13:大地游踪之与上九村对视

文/孔伟建

二月二,龙抬头;三月三,生轩辕。暮春时节,三月初三,上巳吉日。我随县诗词楹联代表团到邹城市石墙镇参加第二届上九村赛诗会。在这个叫上九村的石头村里,不觉有些沉醉了。

我似乎在赶赴一场久违的约会,赶到之时,浓雾尚未散去,些许遗憾,很快就被云雾缭绕、恍若仙境的美景驱散得无影无踪了。

我不愿跟着大队伍跑,更愿意一个人到处走走看看,我要找回那些真正属于自己的所爱,那些吸引我眼球的东西,那些能带给我遐想的东西。

1000多年来,上九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吧,只是,属于它的主人换了一代又一代。人,怎么活得过建筑呢?

上九山村历史悠久,始建于北宋初年,呈方形,主街不规则,多属低山丘陵地带。明洪武年间(1368年)郑、聂、满三氏由山西迁来定居,因周围有大小九个山头,故取名为上九山村。因坐落在山上,人住石头房、脚踩石头路、院墙石头垒,俗称石头村,是山东省迄今发现的规模最大、保存较完整的明清时期古村落,被誉为“古村落发展建筑史书”、“民俗文化博物馆”,现为国家AAA级旅游风景区,国家级传统村落,山东省历史文化名村,央视百集系列片《记住乡愁》拍摄地。村内完整保存着三条明清时期石头建成的街巷,古石院300余个,古石屋1200余间,如玄帝庙、老古井、日月潭、国学堂、萧进士故居、南山寨等。

老屋、老街、老石头、老作坊、老碾盘、老物什,万物一旦沾了老气,就有了光泽,充满神秘。这么说,当我亲近这些老物件,实际上是沾染了它们身上的某种神性,在它们面前,我总是如此虔诚,我的脚步不敢造次,我的言语不敢造次,我要轻轻地与它们交流,听听属于它们的独特言语。

千年古村落里,百年古建筑随处可见。那古墙石屋石街,就地取材,用的是山中石头,那石头,经岁月打磨,斑驳苍老。那依山而筑的高低错落的房舍,被婉转委曲的小路穿针引线般地串在一起,浑然天成。这些浸透了人世沧桑的古屋,风风雨雨百春秋,一瓦一石依然在。

石墙把村落划分成一方方院落,木门,栅栏,篱笆。隐秘,规整。春天里,长青藤、爬山虎、媚眼含羞的花儿正在回来的路上,它们会很快披上阳光的外衣,沿着石墙老迈的纹理一路攀爬,一路缠绵,直到攀上墙头,把一袭绿衣披在它身上,把娇艳的花朵开在墙外。

漫步于古村之中,我总有一种穿越之感,有种今夕何夕之感,我走在别人的故乡中,走在时间深处。但是,身边的行人、旅客、穿梭的人流车流,提醒我这是活生生的当下。现实之中,来去匆匆,一晃而过,我们错过了多少宝贵的细节啊。

石不能言最可人,石头记录岁月,石头传诵历史。这座石头构成的小山村,注定要跟石头结缘,是石选择了上九村,也是上九村选择了石。石头的每条缝隙间、每条褶皱里都写着沧桑,写着过去,同样,连着现在和未来。石头不声不响,却又无所不知,它通晓一切,经历了一切,也记录了一切。

环绕上九村的几个山头都不算高,在其中一座山头的半山腰,在一方叫玄武大帝庙的庙宇之中,我听到了当年神灵是如何拯救当地黎民的一个传奇。据说,抗日战争期间,日本鬼子曾将大炮对准上九山村,无奈怎么瞄也瞄不准,只得作罢。从此,日军少一恶行,生灵免遭涂炭。时隔多年,听此故事,我的内心仍被不断地撞击着,穿越了70年的风雨岁月,直抵那炮火连天的八年雷鸣。对于那场可歌可泣战役中诞生的无数感人故事,我要将此视为其中之一。时光流转,沧桑变迁,腥风血雨的日子,已成为镌刻在纪念碑上的记忆,而对于历史的再现,可让我们更清醒地珍惜今天、面对明天。

拂面的春风,暖暖的春阳,头上的蓝天,脚下的老街,身边的老房,简陋的茅舍,潺湲的潭水,丰茂的水草,不止的蛙鸣,被岁月打磨得光滑泛亮的石街。一家一户,大门之上,通红的春联还未褪色。老油坊、老染布作坊、老酿酒作坊,这里一家,那里一家。老粗布、柳编等传统手工艺品,遍布街巷。行走其间,但见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黄发垂髫,怡然自乐。但闻乡音袅袅,不绝于耳。这不是时时处处在撩拨乡愁么?这不是现实版的武陵桃源么?

当日,恰逢第二届上九山村三月三赛诗会。诗会开幕之时,天公作美,雾开云散。此时,惠风和畅,文人雅集。主会场设在日月双潭边,舞台古朴,古韵袅袅。台柱两边,楹联遍布。潭边杨柳依依,石桥巧布,流水潺潺,水草轻柔,蛙鸣阵阵。来自省内外的诗朋联友云集于此,吟诗作对,诗酒唱和,多么风雅。择一宽大板凳,坐在舞台之下,耳边是琴瑟和鸣,诗声朗朗,身边是群山环绕之下的农家屋舍,不禁生出今夕何夕之叹。暗忖:这是东晋时期王羲之兰亭流觞的翻版么?

九山梦约蓬莱客,三月诗扬邹鲁风。如何让子孙后代看得见山、望得见水、记得住乡愁?什么是文化,什么是乡俗,什么是乡愁?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我想,这就是了。

这个春天,我在上九村寻找诗和远方。我想,乡愁和乡俗是需要载体的,载体何在?对于一个古村落,如何处理好固守传统与接纳当下的关系至关重要。建筑形态和风貌保护是留住乡愁的重要方面,但更关键的是对其人文脉络和村史人文的保护。没有历史文化,建筑只是一具空壳而已。我想,山东省启动乡村记忆工程建设,其中的记忆二字是颇值得玩味的。挖掘整理民俗文化,挖掘老手艺,保住老艺人,让每个元素都浸润着民族记忆,都踏上历史脚印,才能让传统村落得到活态保护。

在上九村,我沐了传统国学之泽,看了烟火人家的素常生活,看了老古井,拜了玄武大帝,看了毛驴拉磨,推了石碾子,与很多远去的日子、与那个日渐远去的从前的我欣然重逢。顿悟:去任何地方,再多的走马观花也不及在一个古村慢悠悠地走过留下的印象深刻。

浮生一日,来去匆匆。游客如我者,在这个惠风和畅的春日,与上九村对视着,百看不厌,不忍踏上归程。作为一名诗词楹联爱好者,归去途中,戏作打油一首,算是交给上九村的一份作业吧:胜日寻幽上九村,今夕何夕误凡身。九座山头围村住,千年历史何处沉。石不能言最多情,人多恋旧此间寻。曾追浮云八千里,今守本心方知稳。

大地的散文14:感恩

文/胡雨欣

大地感谢太阳给予的光明,鱼儿感谢海洋给予的空间,小草感谢石缝让他学会了坚韧,我则要感谢你们;我的家人,我的老师。

我要感谢你们——我的父母。感谢你们给予我生命。我是你们爱情的结晶,当我呱呱落地啼声冲向云霄时,你们便决定伴我左右,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照顾。是你们教会我走路,是你们教会我说话,是你们教会我做任何事。感谢你们教会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每一次只要是我的东西,都要我自己收拾。虽然儿时不明白你们的苦心,但我现在明白,你们是为了让我学会独立,正是因为这样,我今天才能站在这里,独立接受人生的磨砺。我要感谢你们,感谢你们让我懂得了坚强,让我能在困难的时候以笑脸面对生活。

我不仅要感谢我的父母,还要感谢我的爷爷奶奶。我的爸爸妈妈去深圳打工了,只有爷爷奶奶照顾我,爷爷奶奶每天天还没亮就起来,爷爷起来送我上学,下午早早的在学校门口等我放学。奶奶起来帮我穿衣服,下午回家,奶奶就早早的做好晚饭,等着我。感谢你们让我幸福成长。

我还要感谢我的老师。是他们让我拥有了文化,使我知道了人类的文明,世间的善恶。你们是辛勤的园丁,用自己的汗水浇灌着我的成长;你们是无私奉献的蜡烛,点燃自己,照亮了我前进的道路;你们是一支支粉笔,磨碎自己,让我拥有了知识。“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就是老师的真实写照。正如树叶感谢树根提供养料,云朵感谢蓝天给予他自由一样,我要感谢你们,感谢你们给予我生命的焕发,感谢你们让我知道感恩,感谢你们让我拥有知识,更要感谢你们为我撑起一片成长的蓝天。

我亲爱的家人,老师!你们看到了吗?清晨,那碧绿的叶子上晶莹的露珠,是我感恩的泪花;中午,那拂过你们面颊的和煦的春风是我感恩的语言,夜晚,那一角闪烁的星空是我感恩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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