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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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文章1:父亲的勤劳母亲的俭

文/马怡舒

常会看到“簪笏传家”“诗书传家”的门匾,既诗意又美好。只是我的父亲母亲不仅家无簪笏,而且目不识丁,传给我们兄妹的就只有父亲的勤劳和母亲的俭了。

如果要用两个字概括父亲的一生,“勤劳”是最贴切不过的了。还记得年少时,父母双亲加上我们六个兄妹,一家八口挤在四间土坯房里,眼见两个哥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住的问题一时成了家里急需解决的主要问题。当时整个社会物资十分匮乏,我们家更是一贫如洗,既请不起盖房的匠人,也买不起盖房的材料。倔强的父亲就像一只衔木筑巢的燕子,硬是凭着自己的双手,起早贪黑,用一辆架子车,从离家十几里地的山上拉回一块块石头,将地基一点点垒起,再一车又一车地拉土,将米把深的基坑填平、夯实,然后脱坯筑墙。终于该上房梁了,父亲一个人实在无能为力,才找来几个要好的伙计帮忙,总算给两个哥哥加盖了两间新房。面对上门提亲的媒人,父母心里忐忑得很:房是勉强有了,可房里除了一桌一床,再无别物,这样一穷二白的家世,谁家姑娘愿意嫁过来呢?事实证明,父母的担心是多余的,相比于物质条件,嫂子一家人更看重父亲母亲勤劳俭朴的良好人品,便应下了亲事。

记忆中,父亲就像一只不知疲倦的蜜蜂,不停地飞来飞去,为家人采花酿蜜。除非下雨了,飘雪了,父亲才会被迫暂停地里的农活儿,在家休息。有时我想,也许是上天怜惜父亲,才有意落雨飘雪,好让他放下手里的农活儿,给自己一个喘息休养的机会。但这样的天气下,常会遇到房顶漏雨,或下水道壅堵,父亲便会披块塑料布,或者干脆冒雨爬上房顶堵漏,伏下身子通淤……

好不容易我们兄妹六个都长大了,自立了,想着辛劳大半辈子的二老可以安享晚年了,可做惯了农活儿的父亲依然忙着种麦点豆,除草施肥。每次回家,总要在地里才能找到父亲佝偻着身子忙东忙西的身影,那样的情景伴着余晖,深深定格在我的记忆里。

父母不仅勤劳,而且十分节俭,尤以母亲为最。在缺吃少穿的年代,吃糠咽菜,缝缝补补的,自不用说,即使到了今天,吃穿用度一应不愁了,母亲节俭的生活习惯也丝毫未变。一条裤子,穿好多年了,可母亲就是舍不得扔。在母亲眼中,几乎没有无用的东西。一捧鸡骨都舍不得扔掉,要留着给邻居家的小黑狗当午后点心。一把豆皮,母亲将其晒干了、磨碎了,当肥料,一点一点埋进自己在房前整理的小菜园里。就算是一串捡来的钥匙,她也要送给收废品的,多少也算一点儿烂铁不是?

一辈子土里刨食的父母没有能力留给我们万贯家财,但他们勤劳俭朴的品格比万贯家财更宝贵、更有价值。父母的言传身教、由来已久的耳濡目染,勤与俭早已成了我们一家人的生活习惯。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基层员工,我没有能力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但勤勤恳恳工作,把力所能及的事做到尽可能好,又何尝不是我们致敬父母、教育子女的方式之一呢?

母亲文章2:母亲的甜酒

文/何龙飞

甜酒,也叫醪糟,故乡的人在夏冬季节爱做、爱吃,尤其是临近年关,做甜酒的家庭便更多了。母亲作为典型的农家妇女,除备齐腊肉、汤圆、米子、红糖、白糖等年货外,与其他农妇一样,不忘做甜酒来过年。

记得小时候,母亲就向邻居请教、观摩做甜酒,回家后开始实践:先把雪白的糯米从坛子里舀出来,盛进盆里,加水浸泡一天左右。待糯米泡胀后,倒进筲箕里沥干,将糯米赶进甑子里,用筷子欠均匀、相对平整,围好布帕,盖好锅盖。再在铁锅里加水,烧火蒸甑子里的糯米。由于干柴块的助力,火势猛,锅里的水涨得“咵咵”响,直冒泡,而且甑子里不断地往外冒大汽。半小时左右,就将糯米蒸熟。

到冷却的时候了。只见母亲麻利地揭开甑子上的锅盖,取下甑沿的布帕,抱起甑子,倾斜着,用筷子把熟糯米赶到筲箕里予以冷却。同时,不忘用筷子翻和、欠散糯米,让其尽快致冷。

完全冷却后,母亲把糯米赶进早已备好的缸钵里。在此基础上,撒入适量酒曲,再用筷子反复搅和,使糯米与酒曲充分融合。关键时刻到了。为保证一定的湿度,还得在糯米中间挖一小洞,加入一两左右的凉水,便于充分发酵。最后的工序是,在糯米上盖一层芭蕉叶,把整个缸钵用布包裹严实,放进铺了不少干稻草的箩筐里,还抱来一床棉絮把缸钵严密地捂起来,保证适宜的温度。做完这些,母亲才舒口气,心里踏实多了。望着箩筐,母亲的思绪便飘飞起来,憧憬着甜酒的大功告成。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周后,母亲小心翼翼地揭开棉絮、布帕、芭蕉叶,惊奇地发现缸钵里的糯米仍然不失白色本真,异常亮丽,成了地道的甜酒。随后,一缕缕醇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都快流口水了。母亲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学会了做甜酒,而且头次操作,还不错,惬意的情愫油然而生。

母亲把这一喜讯告诉了父亲和我,并叫我们去看。父亲称赞母亲能干,希望以后继续发扬、再接再厉。我呢,除跟着父亲附和外,就嚷着要吃甜酒。顿时,母亲的脸上荡漾出灿烂的笑容,心里也乐开了花。对于我的请求,母亲怎会不答应呢?!母亲舀出飘香的甜酒,自己先尝一口,啧啧赞叹,像是在抒情;再喂一口给我,问我怎么样。我闻着酒香,吞下甜酒,不爽才怪呢。加之,觉得是母亲做的甜酒,就是天底下最好吃的美味,所以,就一个劲地点头,渴盼着能多吃一些。见我的馋样,母亲满足了我的要求,俨然是乐事一桩。就连父亲在一边看见后,也垂涎欲滴,吃到母亲做的甜酒后,笑得合不拢嘴。于是,一家人吃甜酒的温馨与幸福洋溢在土瓦房里,欢声笑语飘荡而出,附近石板路上的行人都能听到,羡慕不已。

过年了,母亲做的甜酒派上了用场。我们家煮汤圆来吃,母亲不忘把甜酒加进去,和转,色香味美,大饱口福,不能不让我们叫绝。就是简单地把甜酒舀出来放在碗里,加入涨开水,搅拌后,依旧是香气扑鼻、味道鲜美。如果加入少许白糖或红糖或米子,溶解、和匀后,更是美味,潇洒家人的味觉,犒劳家人的肠胃。恰逢邻居、亲朋好友来串门或走人户,甜酒与汤圆或米子等一起成为款待的好吃食,令其不约而同地翘起大拇指。每到这时,母亲总是微笑着,满脸的幸福。可以说,在甜酒相伴的春节里,我们一家人过得充实自在、有滋有味,邻居、客人也跟着沾光,直夸母亲是做甜酒的“民间高手”。而母亲很谦逊,总说自己还在学做,有什么建议请大家提。

时光匆匆。不过,每年过年,我都能吃到母亲做的甜酒,甜蜜、开心不言而喻。后来,母亲渐渐年事高了,加上城里商品化的油醪糟下乡来了,自然冲击着土法做的甜酒,于是,母亲就没再做甜酒了,叹惋之情溢于言表。我长期在外应酬,劳碌奔波,也能吃到高档的甜酒或油醪糟,也算美味。但是,我总觉得还是母亲做的甜酒最正宗、最好吃,只因不仅味美,更重要的是饱含如蜜的母爱以及魂牵梦萦的乡愁。

母亲文章3:母亲的品牌

文/秦自红

母亲的咸鸭蛋做得特别好吃。

剥开煮熟的咸鸭蛋,只见一团金黄色的蛋黄像一团滚圆滚圆的球一样。将这团球剥开,一股股金黄色的透明油脂从每一个金黄色的沙粒中渗透出来,汇成透明的金色液体流溢其间。

这么诱人的咸蛋,真让人忍不住去细细品尝一番。那种蛋黄铺在舌面上的感觉特别好。一个熟咸蛋的精华就在蛋黄上。

赣州人爱吃咸咸辣辣的东西。

母亲在熟咸蛋还没有上市时,就开始尝试将熟咸蛋当作商品推向市场。

开始,不知咸鸭蛋是否有市场,母亲就煮少量的到市场上试销。这一试销还真对上了路,母亲的熟咸蛋开始越卖越多,影响也越来越大。

由于母亲不是守株待兔式地销售,而是流动式地,地毯式地用吆喝声来“搜捕”客户。

于是,整个赣州市会当家买菜的市民,没有人不知道那个老太婆的咸鸭蛋特别好吃。

因为生意扩大了,母亲就由自己腌制咸蛋改为进小商家腌好的生咸蛋。进货渠道根本不用愁,许多小商人久闻母亲大名早已送货上门,母亲在认可商家咸蛋质量后,选用了一个商家的产品。

一些小商人见母亲的咸蛋生意好,也转行卖咸蛋。可他们任是说破了嘴皮也卖不出去,生意远远不如母亲。

有一位刚转行卖熟咸蛋的小伙子因为生意清冷而急得不行,他们对那些挑剔的客户说,他们是那位卖咸蛋的老太婆的儿子。他们的咸蛋就是那位老太婆的咸蛋。

这一招还真管用,经他们这么一说,一个个都争相购买。

可我母亲只生了四个女儿,根本没有儿子,哪里跑出来母亲所不认识的儿子呢?

看来,母亲的熟咸蛋还真卖出了品牌。

母亲文章4:母亲

文/落叶无痕

小时候总喜欢倚在母亲的怀里,在黢黑的静夜里,那儿挂着一轮只属于我的明月。月光暖暖的,以它独有的光彩包裹着我,滋润着我的全身,使我在每个夜里都得以悄然的成长着。那时,胆小的我不再惧怕黑夜,只要躺在母亲的怀里,即使周围墨黑一片,而我的心里也充满了光明。

长大后怀着对亲人的感激我独自踏上了人生的征程,我渐渐远离了母亲,淡忘了她那曾经温暖过我的怀抱。辛酸苦楚我都在时间的流海中学会了独自面对,黢黑的夜里我都习惯于将头深埋在厚重的被子下面,我开始害怕黑夜,它的到来使我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孤独。我时刻挂念着母亲,在儿时的黑夜里,那个温暖的怀抱。

现在母亲是我在每次挫败之后都想与之倾诉的人,男人都应该是坚强的,但在母亲的面前我却时刻都做着一个懦弱的角色。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觉得母亲的安慰是治愈我痛苦的最好良药,在她的怀里即使是痛哭内心也是那般的畅然。我时刻依恋着母亲,在她的怀里我甘愿做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即使我是男人,一个外表看似刚毅的男人。

而现在母亲额头上日渐花白的头发告诉我她已经老了。母亲老了,昔日红润脸上的颜色渐渐地暗淡了,岁月走过以后她那平润的眼角清晰的留着一条又一条深深的脚印。而我呢,身强体壮、风华正茂与母亲枯瘦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知道此时的母亲累了,哪怕是我轻轻的在她身上一靠她也会使出很大的力气才不至于被我碰倒。母亲老了,在我的怀里是她最好的欣慰。

母亲说在她的面前我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我知道这永远都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母亲忍着剧痛将我带到了这个世上,倾注她的所有将我养育成人,母爱的伟大在她的身上我得到了最好的诠释。我爱我的母亲,那个时刻呵护着我的母亲,即使生命短暂,我也要将对她的感激滴落在奔腾的时间洪流中,跟着不灭的历史永远的延续着。在两岸光滑的岩石上碰撞出一曲动人的孝歌。而这将是我值得用一生去完成的巨着。

穿行在生活的琐碎中我时常将母亲忘却,似乎她就只是我心里千丝中的一缕,只有在自己无助的时候才会将我的心与她相连。我并非一个不孝之子,是母亲教会了我的这份独立。母亲说男人都应该撑起一片天空,即使帮不到别人至少也应该对得起自己。这些我都记得,有母亲在的地方我的天空永远都是蓝色的。

很多时候看着日渐老去的母亲我都开始变得担忧起来。时而至今我一事无成,每月甚至还靠家里打钱度日,即使我不张口要钱也知道在每个月初卡里的钱又会多起来,这一切都是亲情带给我的。而母亲总是会说,你还小不靠我们你还能靠谁呢?我时刻都知足着,有母亲的日子里我就像是初晨的鸟儿过得无忧无虑。

但我也知道母亲迟早有一天会离我远去,很远很远以至于我走遍天涯也不能将她找回。她那使我温暖的怀抱也终将变得冰冷,很冷很冷就像这异乡的月光一般,使我生活在一片冰天雪地里。

眼下又快放假了,母亲打了很多次电话每次都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想吃什么。而挂完电话后我都会躲起来然后欣然落泪。

我的母亲,一个伟大的女人。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母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给我的关爱使无知的我冲昏了头脑。

今夜的月亮明的刺眼,我的心里也一片敞亮。我终于看清了我的母亲。

母亲是我熟睡之时将掉在地上的被子偷偷的盖在我身上的人。

母亲是将鸡蛋藏在我碗底自己端着一碗素面在我面前吃得津津乐道的人。

母亲是每年春节都给我买新衣而自己还穿着结婚时那件大红袍的人。

母亲是盛夏夜里为我打扇而自己的衣服却被汗水浸湿的人。

母亲是我在需要花钱的时候那个对我最慷慨的人。

母亲是我在惹她生气打骂我后那个躲在角落里流着心疼的眼泪的人。

母亲是我时刻用谎言欺骗着而她却还在谎言背后担心着我的人。

母亲是把所有都给了我而我却没有丝毫回报的人。

母亲是时常在我耳边叨念着而我却听得不耐烦的人。

母亲是用自己汗水冲出的钱而我却拿着它挥霍的人。

母亲是一直都挂念着我而我却时常将她忘却的人。

我的母亲是一个朴素的人,她却用她那双平凡的双手在荆棘的道路上为我拨开一条坦荡的人生,毫无怨言的给了我她的所有。走在她为我留下的脚印里,我的生命处处都洋溢着鸟语花香。

母亲文章5:阳台种冬瓜

文/姜满珍

母亲极喜吃冬瓜,自从我们娘女住进现在的房子,家中有个大阳台,我们娘女就萌生了种冬瓜的欲望。

去年也种过,只见藤、叶茂盛,结出的冬瓜只有手指大小便黄了。今年我又从朋友处拿籽育出瓜苗,随便栽入一个高大的花盆内。冬瓜苗爬上瓜架个把月就覆盖大半个瓜棚,绿绿的叶丛中开满了金黄色的五个花瓣组成的花朵,先后结了两条长短不一的小冬瓜,开始煞是惹人怜爱,毛茸茸的,可惜一个星期左右就感觉它们都会成不了气候,果然小冬瓜黄得没了一点绿色,都相继夭折了。开始种冬瓜时,我就是抱着玩的心态,不结瓜就当风景欣赏吧。没几天瓜藤上又冒出小小冬瓜悬挂瓜棚下,每天似乎都在长大。母亲和我特别厚爱这棵冬瓜苗,一天浇二三次水,生怕它营养供不上,三五天又浇上自制的有机肥。浇一次就低头看一眼,看看是不是又较昨天长大了一点。年迈的母亲像小孩子,总是念及冬瓜:冬瓜长得太大,不会被风刮下去砸了人吧?下面是人行通道,冬瓜万一“摔”下去,砸伤人没个几十万恐怕难以摆平。

我也琢磨着想个什么办法,既不妨碍冬瓜正常生长,又不让老妈“着急”伤害他人。于是,我就去买了个网子,网着冬瓜吊在栏杆上。这下妈妈心里的石头就落地了。

完成这一光荣使命后我便思索,为什么妈妈83岁了,身体还这么健朗,身材还这样苗条,原来与她喜欢吃的冬瓜有很大关系,冬瓜全身都是宝,冬瓜味甘、性寒,有消热、利水、消肿的功效,它所含的丙醇二酸,能有效地抑制糖类转化为脂肪,对减肥有很大的功效,有助于形体美……

冬瓜给我们带来味觉上的美感,还给我们带来精神上的愉悦,自从喜欢上在城市种菜养花,我对每一种植物都心存感激,它们是大自然赐予我们的礼物,让我们在凡尘中寻找些许情趣。我常常告诫自己在赶路的过程中,不要忘了留意欣赏路边的小花小草。

母亲文章6:母亲老了,需要疼爱

文/朝阳书生

家里冰箱冷藏室不会致冷,七月的炎热天气,母亲每天做好的菜,或是前一天买的新鲜菜没来及做,第二天就馊了。母亲很着急,星期天一大早,才七点钟,就在卧室外叫喊着要我起床,去买一台新冰箱(母亲有经验的,知道冰箱一坏,再修也无济于事)。本想赖床到9点的,没办法,只好提早起床。母亲已把早饭准备好,还在不停的嘀咕:“家里小事都是我们老的去办,买冰箱是大事情,周末你不搞好,又要拖几天,这么热的天,没有冰箱怎么行?——如果没钱,我存折上有,你拿去用”。刚起床的我,有点烦,不就是买一台冰箱嘛,一整天呢,有的是时间。“你急什么呀?时间还长,早上我会去办好的!”声音很大,比平时和母亲说话的音调起码高两倍,有点埋怨她的语气。我此时已刷好牙,到厨房去喝母亲老早就给我倒好的已打开杯盖,凉着等我喝的温开水。母亲被我喝了一声,有点受到惊吓一般,不知怎么回事,急匆匆的小跑着跟到厨房,低声解释了几句,我也没注意听。

吃完早饭,我就独自去把冰箱买好,写下地址,交待售货员,一定要在当天内把冰箱送到。借了好友的车,到附近的乡下逛了逛,下午和朋友们打打牌。晚上和女儿一起在美食城喝啤酒吃黄鹤楼田鸡。正觉得这一天过得很爽时,12岁的女儿突然崩出一句话:“老爸,奶奶今天生气了,跟我说了很多话。”奶奶说了什么呢?我这时才想起,早上我的那句话,于我而言,以为小事,不以为然,但在母亲的耳朵里在母亲的心里,无异于晴天霹雳。她的儿子,平日里本不是这样的!他会牵着她的手在大街上陪她散步,怕她做家务累着,会帮她洗碗,会请阿姨来家里做事搞卫生,除了小时候不懂事会跟她顶嘴,长大后从来都是温声细语对她说话的。母亲心理肯定想:这是怎么啦?我哪里错啦?惹儿子发这么大脾气?!

女儿又说了:“奶奶生气了,说你这么大声跟她说话,她很不服气,以后姑姑的新房子装修好,她要搬过去,再也不管我们家的事了。”

前年,她的当年一起插队的上海老乡到家里来时,都称赞:“美珍,你好有福气,就你儿子肯把你带在身边,我们的小孩子,都不愿意跟我们一起生活。”是的,母亲是一直和我生活在一起,可是,几十年来,是我们小辈的在享老人的福,妈几十年如一日的帮我们做家务,操持家里的杂事,帮助带大女儿。我想想,自己什么时候好好关心过母亲的?母亲跟我们一起生活,最轻松的有过五年,家里请了阿姨,除了买菜,母亲没做什么事,后来阿姨到了退休年龄,回家了,这两年,再没请到好的阿姨,只得每周请人搞两次卫生,已经七十一岁的老母亲,仍然在无怨无悔心甘情愿的帮我们年青人打着没有报酬的白工。可是,我还这么大声的和她说话,象愤怒了喝斥她一般。

我知道,母亲说的只是一时气话,她还会每天一早叫孙女起床,煮鸡蛋给她吃。每天出门前叮嘱我:儿子呀,不回来吃饭要打电话,在外面吃饭少喝点酒。她还会一如既往的为我们操心,直到她老得不会动了,再也没有能力的时候。

母亲老了,象小孩,要人宠的,母亲喜欢在街上牵着正当壮年的儿子的手,或者是手臂挽着儿子的手臂,慢慢的走。一如当年小时候的我摇晃着抓紧母亲的手,依靠着母亲。

母亲的要求很低,她可以为我们儿女流尽最后一滴血,只要我们对她好些,别再对她大声说话。

我对自己说,以后小心点,记住,不可以对母亲烦,不可以提高嗓门大声跟母亲说话!母亲现在需要儿子的疼爱,一如她当年疼爱弱冠的儿子……

母亲文章7:“快点”和“慢点”

文/王之雨

母亲永远是最爱自己孩子的人。母爱是一本书,永远也写不完,在这人世间里,最能让我们感觉到温暖的,便是母爱。它好似春天的雨露,夏日的清风,秋夜的明月,冬日的暖炉。

然而,最爱我们的母亲,时常说一些矛盾的话。

当母亲做好香喷喷、热腾腾的饭菜,端上桌,我们却做着自己的事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坐到餐桌前,开始吃饭。吃饭时,母亲会催促道:“快点,不然饭菜就凉了!”于是我们加快速度,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这时,母亲又发话了:“慢点,小心吃,别噎着了!”每到这时我就想,到底是该“快点”还是该“慢点”?

上学时间快到了,我急匆匆背上书包出了门,跑步前进。母亲喊道:“慢点,别跑,小心摔倒了!”于是我放慢脚步,边喘气边走。母亲也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追上我,又对我说:“快点,该迟到了!”我又感到好笑,不禁思忖着:到底是“慢点”好还是“快点”好?

晚上,我边写作业边做小动作,妈妈看到后说:“快点!别磨磨叽叽的,已经不早了!”我提起笔,飞快地写起来。妈妈看见了,又打断我:“慢点,你的字太潦草了,应该认认真真、一笔一画地写。”这又让我摸不着头脑。

还有许多类似的事情,我一直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说一些矛盾的话。直到有一天,我在一本书上看到一篇文章,才恍然大悟。

“快点!”母亲希望自己的孩子在人生的道路上迈开大步向前走,要勇往直前,不能畏畏缩缩,不要害怕障碍物的阻拦,要有胜利的决心。“慢点!”母亲希望自己的孩子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得稳一些,勇敢但是脚踏实地地走,不投机取巧,不“走后门”,应该凭借自己的真实水平得到大家的认可,从而取得成功。

“快点!”“慢点!”这些看似矛盾的话,其实饱含母亲对孩子不尽的期望和浓浓的爱!这个道理我终于明白了。人生之路,快慢有度。而不管你走得快慢与否,母亲都是最支持你的人!

母亲文章8:有妈在呢

文/徐红波

生女儿时,母亲来照顾我。

我从高中起就在外读书,在家事方面近乎白纸,自己稀里糊涂地成了妈妈,面对娇嫩幼小的女儿,又惊喜又紧张,最初都不知道怎么抱,怎么喂奶,母亲一点一滴地教我。但只要孩子有哭、吐奶、不舒服等一点点事情,我就直喊妈妈,母亲忙不迭地从另一个房间小跑进来。

除了伺候我的一天三顿,她每天还喋喋不休地和我说着月子里的禁忌:不能吹风、不能洗头、不沾冷水、不能看书等。我稍不注意,她就说:月子里要好好休息,一旦落下病,一生都治不好。坐月子期间,我每天除了睡,给孩子喂奶,就是无聊地卧在床上。她忙完了家务就会坐在我旁边和我唠叨村里村外的大小事。

满月后,正值农忙时节,我催着母亲回去了。退休的婆婆继续照顾我和孩子。婆婆接手后,每天早上给我煮大碗的面条,加荷包蛋放肉丝。我不爱吃油荤的大鱼大肉,婆婆又改炖鸡汤或者鱼汤。我最怕给孩子洗澡,柔若无物的小人儿,生怕自己不小心弄伤了她。以前每天喊妈妈,现在是喊婆婆,婆婆一只手托着孩子的后背和颈椎部分,另一只手拿着毛巾轻轻地擦洗,我则在旁拿着大毛巾,等她洗好了包裹孩子。

白天,当孩子睡,我也睡,孩子醒来,我则逗她玩。即使孩子有什么不适,我心里也不慌不忙,因为有婆婆和公公在一旁。

没过多久,婆婆的母亲也来了。老人背佝偻得厉害,整个身子已经蜷成一团。牙齿没剩几颗了,嘴巴瘪瘪的。外婆快八十岁了,精神却相当好,虽和乡下的舅舅一起住,她却单独开伙。每天很早就起来,打扫场院、烧开水、倒垃圾,很少有清闲的时候。

老人来了以后,一刻也坐不住,帮忙择菜、扫地、洗尿片。等到中午或者傍晚时,又忙着收衣服,大大小小的衣物,她抚得平平整整,再叠成规则的形状,放在我的床旁。

有天中午,孩子在熟睡,我去卫生间时,听到婆婆和外婆在外面的平台上轻声聊天。婆婆说好久没去学跳新的广场舞了,都快跟不上队友了,婆婆语气里竟还有丝撒娇的味道。只听外婆回答:“你每天也去学跳啊,有妈在呢,还担心什么呢?”

是啊,有妈在呢!妈就是依靠,就是力量,就是根,就是家。有妈在,人人都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母亲文章9:母亲老徐

文/姚淑艳

母亲姓徐,有些时候,我觉得喊一声“老徐”,更能缩短我与母亲的距离,是我们母女关系亲密的表现。

我很小的时候,别人称她“小徐”。那时候我父亲还是个精神气十足的军人,小徐的身份是随军家属,每天穿着黄绿色的小翻领便衣军装,梳着时髦的五号头,神采奕奕地走在北京军区的大院里。而且,母亲一口无师自通的北京普通话,让我都觉得无比神奇。每每被同在大院里居住的带着东南西北各地方言的军属阿姨婶婶问起我的家在哪里,母亲都会昂着头,“我女儿是北京生人!”虽然我最终没有成为北京人,但母亲昂着头向别人介绍时的神态,现在依然记得特别清晰。母亲那时候在《人民日报》印刷厂当工人,母亲是不是已经把自己当成北京一分子,我一直没问过。但母亲那时候会打扮、性格开朗,跟我见到的北京人没什么两样。小时候的我还不懂得虚荣心是什么,但小徐的做派着实让我每天都特别兴奋。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有很多人住在亭子间,而且老先生老太太居多。他们大多衣着很朴素,但都出奇地干净整齐。小徐会包馄饨,会包皮薄馅大品相好看味道可口的馄饨。那时候的北京,有些物资还是凭票供应的,因为年纪小,我只记住了猪肉馅。母亲买回来,算计着包饺子不划算,就改成包馄饨。煮出来,啧啧,那是满锅满屋满院子的香味啊!有个常来家里跟奶奶唠嗑的住在亭子间的老太太就被小徐包的馄饨吸引住了,可总是学不会。听小徐说,老太太是做学术的,还写得一手好文章。就是那一双又细又长的手,却做不来一顿饭。有一次小徐煮馄饨,正赶上老太太跟奶奶还没唠完嗑,小徐就邀请老太太共进晚餐,共享香喷喷的馄饨。老太太没有拒绝,大大方方的把我那一份也吃个精光。当时我大概是还在外面玩,小徐也不好把馄饨给我留出来,就是这样。总之从那天开始,老太太来得更勤了,几乎每次小徐做馄饨,都能看到老太太在锅边啧啧称赞。因为她的分享,我自然要少吃一点,小徐也会少吃一点。但做学术还写得一手好文章的老太太特别开心,每次都是吃得红光满面才踱着碎步回到亭子间。第二次来的时候,一定会带给我一些小礼物:一个洗得干干净净的布娃娃,一本画着彩色插图的小人书,一块漂亮的小手绢,等等。那时候小徐的脸上总是带着发自内心的微笑,我也总是跟着她莫名地微笑,奶奶也是。

记得那时的大院门口,有两棵高大的槐树。开花时节,满树的槐花明艳照眼,闻起来有馥郁的香气。在槐花的香气中,似乎还飘着馄饨的香味。

后来,父亲响应号召挈妇将雏支援边疆来到了科尔沁,很多年,我们都住在大沁他拉镇的两间砖砌平房里。那些年,我的母亲,仍然被当地的人们称为“小徐”。这时候的小徐,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得到妥善的安排,最先体验了失业的滋味。小徐先是不开心了几天,不过没持续很久,小徐又昂起了头,投入到劳动大军里。小徐在黄绿色的小翻领便衣军装外面套上了蓝粗布的劳动服,乌黑的五号头被蓝粗布的帽子遮得严严实实,一只口罩把脸也捂得严严实实。就这样,小徐做了父亲单位的家属工,每天和男人一样装卸钢筋、搬运水泥,成了地地道道的体力劳动者。这期间,弟弟出生,奶奶也搬来同住。小地方的小徐,依然是一副乐天派的样子,深得左邻右舍喜欢。记得住在后院的是一家蒙古族人,他们家的老太太也常常来指导我们一家的生活。汉语不甚流利的蒙古族老太太没有女儿,指着小徐说“做我的干丫头吧”,这样,我和弟弟就多了一个蒙古族姥姥。蒙古族姥姥的老家在乡下,常有亲戚带过来奶豆腐牛肉干,那对我们来说可是无上的美味!蒙古族姥姥有七八个儿子,我们就多了七八个舅舅。那时候父亲不知为什么喜欢喝酒,喝多了就会跟小徐生气,被气到的小徐就会带着我们姐弟俩跑到蒙古族姥姥家,几个蒙古族舅舅就会在姥姥的带领下来到我家。父亲喝得再多也明白尊老的道理,尚且舅舅们都是喝牛奶长大的,一个个高大威武,也具有一定的震慑作用。所以,小徐一手领着我一手抱着弟弟回到家里,父亲已经没有了气势汹汹的样子,一夜安然。小徐依然没有改变爱美会美的习惯,她用洁白的纸糊墙,用蜡花纸吊棚。躺在床上,我就领着还在咿咿呀呀学话的弟弟数着蜡花纸的方格哄他入眠。一个、两个、三个……数着数着,反倒是我先睡着了。小徐说那是因为总仰着头,累的。小徐从来不训我,这一点我非常感激。每每看到邻居家的女孩因为没有做好饭洗好衣服喂好猪被妈妈责骂,我都觉得很幸运。蒙古族姥姥常来家里做客,高兴的时候也喜欢喝点酒,她尤其喜欢跟奶奶和父亲对酌,酒至酣处还会给我们唱蒙古族歌曲。听不懂歌词,但是旋律非常舒缓,我们常听的就是那首《诺恩吉雅》,很忧伤,很美好。唱歌的时候,蒙古族姥姥闭着眼睛,伸着双手,想要拥抱什么的样子。我们不敢问,小徐也不问。常常是月挂树梢头,蒙古族姥姥才扎上围巾,回到后院去。小徐一路搀扶护送。从背影看,的的确确是一对母女。透过昏黄的灯光,门口那棵沙枣树已经抽枝绽叶,突然觉得,到了奈曼的母亲,就像那棵沙枣树,不温不烈,就连香味都是若有若无的。

在蒙古族姥姥和舅舅们的庇护下,父亲酗酒的次数少了好多,我跟弟弟也得以健康快乐成长,母亲的笑容也在这远离故乡的地方灿烂起来。但有一件事,改变了母亲乃至我们一家的命运。在一个艾叶飘香的日子里,父亲病倒了,是可怕的脑淤血。小城的医生跟母亲谈话,提到如果继续治疗,即便是最好的结果也是如同植物人,长期卧床,费用难以计数。当然还有另外一种选择,那就是放弃治疗。我是瑟缩着站在母亲身边的,我亲眼看见母亲擦干了眼泪,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咽气,做手术吧,手术费,我们想办法。”那时候的想办法,在我看来,无非是四处借钱,而母亲嘴里的“我们”,也只能是她自己。我们的生活忽然变得紧张起来,每天到医院陪护父亲,还要挤出时间来给我们姐弟俩做饭,母亲的腰板依然挺得很直。我忘不了她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弟弟回老家四处借钱的情景,仲春的夜里,我们娘仨的脚步声像是什么旋律,总是在我的耳畔响起。母亲,忽然就成了一株挺拔的白杨,枝枝叶叶都有那么一股强有力的劲道。

术后的父亲整日卧床,吃喝拉撒睡都是母亲一人承担。母亲学会了一整套危重病人的护理技术,22年里,是母亲一次次把父亲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床上躺着不会说话的父亲,他的身边是忙碌的母亲。很多年来,我的脑海里都是这样的画面。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我们,特别不理解别人家的亲情纠纷。父母爱护孩子,孩子敬重父母,有什么困难商量着来,就这些而言,母亲老徐就是我们立体的教科书。在我心里,我终于想叫一声我的母亲“老徐”了。

送走了父亲的母亲的确老了,这么多年,她鬓边的头发白了一茬又一茬,年近古稀的腰板也不再挺拔,但是母亲依然很乐观,喜欢唱红歌,时刻关注国内国际大事。记得有一次备战省考的儿子提到一个新名词,我还没有来得及百度搜索,母亲竟然脱口而出,着实让我惊讶赞叹!老徐的信条是“生活生活,生下来活下去,沟沟坎坎都会成为过去。”忽然想起奈曼的怪柳,母亲的性格,真如怪柳一样扎深根、勇向前啊!

生而为人,老徐未曾得到太多的阳光雨露,父母的疼爱、丈夫的关心,于她而言,似乎都是奢侈品。但她一直像一棵树,为我们撑起一片晴朗朗的天空,她用善良、坚强、乐观为她的人生做了最好的注解,也为我们打开了一扇洞察人间、感悟生命的窗。

母亲文章10:母亲的行李

文/沈婉梅

古人云:“父母在,不远行。”可是,我这个不孝之女却远嫁到了离父母四千里之遥的北国车城。自从结婚之后,由于路途遥远,工作繁忙,我不用说对父母尽孝,一年多了,我还没有回过家乡一次。母亲终于忍受不住思念的煎熬,大病初愈就迫不及待要来看我。

暑假车票紧张,所以母亲乘坐的火车上车和到达的时间都是黎明之前。那天我去接母亲,天只有一丝微亮,路上人烟稀少。我从睡梦中醒来,匆匆赶到车站。等到那个矮小、瘦弱而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的欣喜之情远远被震惊所覆盖。因为我看到母亲左手提着一个大纸箱,右手拖着一个行李箱,前面背着一个帆布袋,后面背着一个双肩包。天哪!我快步上前,一只手接过行李箱,另一手接过纸箱。才走几步就有点招架不住了,行李箱还好说,可以拖着,那个纸箱沉甸甸的,又大又高,真不好携带。走出车站,只好叫了一辆的士回家。

到达小区后,我和母亲一起拖着大包小箱走完五层楼的台阶,此时,我已累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我不免责怪道:“反复叮嘱你了,叫你别带东西来!你不听,偏偏带这么多东西来,多麻烦啊!”母亲笑着说:"一点也不麻烦。你一年四季也不能回老家,我给你带点家乡的土特产来尝尝。不然,日子一长,你怕是会忘记家乡的味道哟!“

听着母亲的话,我不禁鼻子一酸。我首先打开行李箱,只见整个箱子塞得满满的,没有一点空隙。里面都是家乡的特产:武汉热干面、孝感麻糖、米酒、醉鱼、藕带等。我想母亲在放置这些食物的时候,一定嫌箱子太小吧!她恨不能把家乡的特产和全部的爱装进箱子带来,让他们陪伴着我。“知女莫如母”,这些食物可都是我的最爱,多少次魂牵梦绕啊!一样样清点着,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接着打开帆布袋,里面装有我念念不忘的芝麻锅盔,整整二十个。故乡的芝麻锅盔吃起来香酥爽口,我都馋了一年了,今天终于可以大快朵颐了。还有大米磨成的米粉,尽管这些年来我一直远离故乡,可是,我还是不习惯吃其他米粉做的粉蒸肉,唯独对大米粉拌的粉蒸肉情有独钟。“这米粉有几斤呢,足够用大半年了。”母亲在一旁絮叨着。

最后,我用剪刀拆开被密封得严严实实的纸箱,一看箱子的上部还用秕谷盖着,再用手一掏,露出一个个白花花的鸡蛋,数了一下,足有九十九个。母亲在一旁说:”这些鸡蛋是我跑了两个村子才买到的,你不是爱吃西红柿炒鸡蛋吗?只有用土鸡蛋炒西红柿,那才正宗、美味呢!99长久,图个吉利。妈希望你在外面事事顺利、长久。“

我知道母亲并不迷信,她是在用她特有的方式表达着对我最简单的希冀。

我把一个个鸡蛋攥在手里,觉得小小的鸡蛋分外沉重,然后小心翼翼地再把它们一个个放进冰箱里珍藏。此刻,感觉珍藏的不是鸡蛋,而是母亲的爱。

我无法想象大病初愈的母亲拖着这些大包小箱在黑夜里从一辆车转到另一辆车,再步行到火车站,上火车,26个小时后到达我生活的城市,其中有多么辛苦和艰难!可是关于旅途的劳顿,母亲没有在我面前提一个字。母亲就是如此,在我面前总是报喜不报忧,隐忍着自己的孤单和忧伤。

收拾完母亲的行李,再仔细端详分别了一年的母亲。我发现,她的头上又生出许多白发,额头又添了几道皱纹,面容有些憔悴。母亲一天天变老,身体状况也渐渐变差,作为她唯一的女儿,我不但不能守护在她的身边,反而让她就为了看我一眼辗转奔波,为了让我尝到正宗的家乡味道吃苦受累。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为了不让母亲察觉,我转身去了洗手间,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感情,泪水像决堤的河水一般止不住地流淌。

母亲,这辈子我永远报答不了你的恩情。但是母亲,请你放心。尽管我不能守护在你身边,可是这辈子,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和家乡。因为无论我走到哪里,永远走不出你以自己的心为圆心,以爱为半径画的那个圆。

母亲文章11:那些年岁月如烟

文/如月之月

母亲在我忙工作时来了个电话,心里一阵狂喜,有些日子没联系了,正想着忙完手上的工作,给母亲去个电话的,想不到她赶早打了过来。我举着脏手小心翼翼地按接听键,电话里传来母亲爽朗的笑声,笑声罢了,母亲温情地说了一句“娟妮,妈想你了。”语塞片刻,心中莫名一阵酸楚。“嗯,我也是呢,想你了,正想给你电话的,想不到你先打过来了。母女连心哩。”此刻,双眼已湿润……

每每打去电话,母亲总问,是谁哩?老大,还是老三?母亲耳朵好使,却总是分辨不出我们姐妹四人的声音。也是,姐妹四人的语气、脾气秉性都有几分相似,如今各在不同的城市落脚,唯一牵挂的就是母亲的身体是否安康。

母亲总是絮叨不应该由我嫁得这么远,想见上一面都不容易,别人家的女儿逢年过节都托儿带女回娘家,热闹非凡,想想自个家儿女都在外,过节更显冷清,吃不香睡不着。我何尝不理解母亲的心情,人在异地,亲人远离,很多时候生活琐事导致心情不佳,总是徘徊在公园街头,无处倾诉,无处躲藏,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漫无目的、满腹忧伤。每每举起电话也想听听家人熟悉的声音,想寻求一种安慰,想道出苦恼烦忧,试图得到开解,想想却无从说起,我又怎能让远方的母亲为我牵肠挂肚?之后只有勉强微笑,报个平安,嘱咐其珍重身体,便草草挂了电话。

早些年,母亲因为肩负家里的重担,受了不少苦。

记得小时候,母亲没日没夜的忙农事、菜地。一个女人挑起全部的农活,铧田耕地,样样都不输男劳力。父亲那时在一家私营的小煤矿当矿工,早上天没亮就动身,踏着一辆老式自行车吱呀地出发,晚上很晚才披星戴月地回来。每每黄昏过后,我与妹妹们都立于漆黑的门前,焦急地等待父母亲回家。当别人家的屋顶炊烟升起,饭菜香气扑鼻时,我们却饥肠咕噜。老屋地势较高,坐在门前的石头上可以纵览村貌,屋舍都密麻且规律的布阵,也自然可以看见很多屋顶飘起的炊烟,袅袅婀婀。刚生火时的炊烟是浓黑色的,再慢慢的转变为白色,再淡白色,当丝丝缕缕逐渐熄散时,我就想像那屋子里的一家人围坐在桌前共享晚餐的情形,或许没有什么丰盛的菜肴,但一家人其乐融融却让人倾慕。

很多时候,我喜欢一个人双手托腮静静地看着炊烟。看它们飘飘袅袅,升上上空,攀爬上那些树木矮山,再逐渐踪迹了无。

当最小的妹妹饿得没有力气再哭了,迷糊地靠在墙根打盹时,母亲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姐妹们就顿时雀跃欢欣起来。母亲心疼地捧起小妹,责怪说不该让她睡在地上,防着凉。那年我8岁,小妹2岁。我的职责就是照看三个妹妹,经常背着或半拖抱着小妹,哭时哄她,饿时给她喂些吃的,还有两个稍大些的妹妹尾随身后。那时上小学一年级,回家得做作业,还得照看年幼的妹妹,气急时老是向母亲大声抗议:生那么多做什么呢?人家都说我们是超生游击队,让我在伙伴们面前抬不起头来。母亲听而不答,只是淡淡地说:一定得生个弟弟,等你大了就懂了。那时我不理解母亲,也不知女娃到底就怎么比不上男娃。我只知道那时母亲生了小妹,奶奶恶狠狠地扔下一句:“又生了个赔钱的货!”然后扬长而去,再也不曾来看一眼。我心里极其讨厌奶奶。看见母亲的眼泪漱漱而下,不由得心疼。母亲做月子没休息一天,就下地干活,照顾孩子。同村的年龄相防的伙伴都不与我们一起玩耍,经常取笑说小游击队,我不会骂脏话,有时静得出奇,惹得急了我就随地抓起大块的泥巴疙瘩狠狠地砸向他们,然后他们便做鸟兽散。

大伯母时常劝母亲,这么多女娃为何不送走一两个,免得自己如此辛苦,那时村里生女孩多的人家都是送人。可母亲不答应,说就算拖累死也不送人,都是自个身上掉下的肉,哪舍得说割舍就割舍。记得一天母亲抱着小妹在大伯母家门后的那棵桃树下唠嗑,见我来了,母亲就取笑地说“娟妮子,反正你烦带小妹,不如把她送人,大伯母物色了一个人家。我听罢,赶紧从母亲手里一把夺过小妹,带着哭腔说:不许送人!我不烦带她,以后我天天带好她,然后就飞速抱着往家里跑,大伯母在我身后笑得前俯后仰,即便发现他们可能是故意愚弄我,我也不敢放松半点警惕。

再大些,母亲教我做饭。以前做的是柴火饭,生火是用一种黑色的塑油毡子点火,第一次生火时,点着的毡子滴下滚烫的油粘在手腕上,生疼了数日,以至于如今我的右手腕上还留有一块清晰可见的瘢痕。一口大锅添满水,待水开了下米,不停用锅铲搅拌,待米半熟捞沥,再上竹笼蒸制。时常火候掌握不了,米饭不是糊烂就是焦味。但至少我们不会挨饿,饿了时就取个饭团嚼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十岁那年,我就能做家里的全部家务,打猪草,做饭洗衣,俨然像个小大人。有时猪草不好打,便总在放学后匆匆完成作业,挑一对比自已身高还高出许多的簸箕去水塘里捞“水莲花”,菜园里搣黄菜叶。连拖带扛地挑回家,一路趔趄晃荡,肩头总是磨出不少水泡。

在我的记忆里,从懂事开始,父母亲从没有给我一个拥抱,更没有给我一个亲吻,可能更多时候的疼爱隐藏得很深,而不是靠肢体语言去表达。还记得最快乐的一件事是我们全家在一个停电的夜晚坐在门前赏月,那晚,月亮圆圆,皎白的月色衬托的夜晚格外静谧无瑕,我和妹妹们围着父亲打闹嬉戏,母亲则在一边嗔责。时隔二十多年,那个难忘的夜晚总能给我的童年生活抹上重彩的一笔,虽然它在众人眼里微小平凡且不值一提。

当一个人总是喜欢回忆旧事,那说明这个人老了。母亲就是这样,总喜欢回忆过去的艰苦岁月,还有我们姐妹小时候的事,母亲絮叨着,我们姐妹都喜欢静静屈膝倾听,母亲说小时候我的话最灵验,我去了鸡窝便对母亲说我们家的鸡快死了,母亲将信将疑地跑去鸡窝看,一只只鸡生龙活虎的,回头骂道:这死妮子,嘴槽乱说,一只只好着呢。可没过两个时辰一只鸡果然一命呜呼不动弹。母亲疑惑不解地看着我,你这嘴是乌鸦嘴?那时妹妹们经常尿床,母亲总是在临睡前用竹篾做的火笼子放床上烘烤床单,我在厨房吃饭突然冒出一句:床单烧啦,母亲不信自顾埋头洗盆刷碗,没过一会儿果然妹妹火急火燎地跑来说床单着火了,所幸母亲跑得快没酿成大祸,床单被烧了个乌黑的大洞。诸如此类事情还很多,我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原由。从那时母亲就说我有先觉先知的“特异功能”,再后来慢慢的这“功能”就失效了。说的有些玄乎,不过确有此事。

92年母亲生下了弟弟,终于可以在众村人面前挺起腰杆,可生活的重担压在父母的肩上,几个孩子的吃穿就是个大开支,那时母亲总是在秋末把菜叶研制成五六坛泡菜,到了冬天菜蔬接济不上时供食用,每次逢圩日日,也是我们姐妹最欢愉的时候,母亲会买些水果给我们姐弟解解馋,时常是一个苹果切成五份,一小截甘蔗劈成五份,弟妹们都哄抢一番。

忽然,觉得万般苦楚涌上心头,却疼的那般亲切。

父亲是位沉默寡言的人,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这一点,我随了父亲。父亲又是有睿智远见的人,豁达的心胸、开阔的视野总能分析透彻很多虚幻的表象。父亲也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有自己的做事做人的原则。

关于父亲最初的记忆是五岁那年,那时我还没桌子高,伸手打翻了父亲的酒杯,父亲用手中的筷子狠狠的敲我的头,我大哭起来,母亲在一旁责怪父亲说拿孩子出什么气。我那时也许不能理解一杯酒与亲生女儿,父亲是做怎样的权衡,但我知道那个艰苦岁月父亲心里的苦闷。立家不易,养家更难,何况还拖累着几个年幼的孩子。父母全凭自己的双手打拼,撑起这个家。父亲那时是惶恐苦闷乃至压抑的。不苟言笑,成天板着一副脸,小时候姐妹几人都惧怕父亲,他发火时会瞪目咆哮,吃饭时我们从不敢多言语,父亲是不允许我们吃饭说话的。稍不慎就会引来筷子敲头。可父亲是爱我们的,一种无声的爱,他会帮我们洗脚,脚踝与膝盖上的尘垢,他会一点点地细心用大拇指反复搓洗,总痒的我们笑瘫下去。

父亲为了赚更多的钱养家,除了料理几亩薄田,还做过矿工,倒腾过煤炭生意,开过三轮车,记得父亲开小三轮那会儿,帮邻里村民拉些竹枝做的扫帚到县城买,回来时搭些散客。那年的中秋节,人们都坐在院子或门前赏月时吃月饼时,父亲整个人躺在车盘底下捣鼓他那“罢工”的小三轮直至深夜。待修好时才举起一双未洗净沾满乌黑油渍的手切月饼,姐妹们在父亲草草的吆喊声中领了块月饼,便各自睡去。

父亲的文字功底深厚,从被举荐当生产队的小队长,到村主任,再到村委书记。这一路迁升并没有因为超生违反国家政策而受阻,父亲写得工作报告绘声绘色,经常得到上级领导的赞扬,称其实属一难得的人才,可按父亲的话说他也只能混到这个位置上了。镇政府内编人员名额明争暗抢,再说不符合条件,做再大政绩也无济于事。父亲为“村官”十几年,为村民做了不少实事,哪家有家庭纠纷,都找到父亲。他晓之于理动之于情,从中调节周旋,不失公正。谁家上户口,办证件等等也是找父亲,他从来都是不厌其烦的接待照办,待办妥了又一一送上门。村里从原来一穷二白的烂摊子变成现在镇里新农村建设示范村。村里修了水泥路,村民们都盖上了洋楼。这都与父亲的努力与艰辛分不开。

现在父亲老了,岁月的痕迹不觉爬上了他的额头,他的脾气也比以前温和了许多,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以前从不敢近身靠近父亲,现在我每每回家会挽着父亲的手,故做得意的说:我比你高哩。父亲总会说:我15岁时成天扛木头压矮的,要不你怎有我高。你看你弟一米八零的个,就是自由伸展、营养供给充足的表现。说的也是呢,那时正值身体发育的时候,吃不饱还得拼死的扛一百多斤的木头从山头扛到山下,也只赚区区几毛钱。

至今我还保留着父亲二零零五年时寄给我的信,长达七页之多。当时结婚不久,我与爱人闹矛盾,险些走到离婚的边缘。父亲语重心长的话语,我读之掩面而泣。也让我渡过了那段纠葛迷惘的低谷岁月,我恍然明白父亲就是一盏明灯,一直为我照耀人生的路,驱赶着阴霾。每当生活中有些嗑碰或面临选择的时候,我总会想起父亲,和他谈谈心,寻求他的指点迷津,为我解惑。我们有时候更像朋友之间的关系,少了父女之间的辈分隔膜,互袒心声互相鼓励。还记得有一次我回家呆了数日便返,我在车上收到了父亲的一条信息:女儿,很是不舍你的离开,你一走家里就顿时冷清下来了,我躺在床上突然有种想流泪的感觉……我看后百感交集,泪水巴达巴达地滴落在手机屏幕上。我抬头看着车窗外,后退的山峦和树木告诉我,家已远远甩在身后,我突然有种揪心的疼,从未看见父亲如此脆弱和感伤。那次我明白父亲一直是爱我的。

如今父母亲搬在镇上经营一家小饭馆,老屋闲置,孤零地伫在那里,门前的柳树不知何时已经伐倒,母亲栽种的几棵李树已枯槁不堪。后院,那曾经曼妙的葡萄藤架已不见踪影,总记得那时葡萄刚结了绿色的小果,我们都攀爬上去采摘,酸涩酸涩的。墙角边不知名的紫花盆栽也只剩下一只空的黑瓦盆。空空长长的后院,冬天铺着一层厚厚的雪毯,花白花白的。而如今空落落的,说句话都有极绕的回音。后山已经开垦,筑起了不少洋房。记得每到阳春三月,后山就是我们姐妹与少时伙伴的后花园,杜鹃花,白棘花,还有鲜嫩欲滴的枝叶都被我们折回家,放在瓶瓶罐罐里用清水养着,二楼木质的阳台呼啦一下全摆满了,甚是“壮观”。后山山脚下有一处泥塘,如今也已经填平建了洋房,夏天时母亲总会带我们姐妹顶着火辣的太阳,卷起裤腿到这方泥塘里摸泥鳅,每次收获颇丰,肥硕的泥鳅鲜美滑嫩,可我不甚喜欢鱼腥味,总是不曾下箸。

时光匆匆,恍若白驹过隙。弹指一挥间,童年的如烟岁月已随风轻逝。诸多记忆总是在某个寂静落寞的黄昏或夜晚波涛汹涌般占领我的脑海,那些记忆的片段经过一次次梳理回放在眼前,久久沉湎不能自拔。如昔过往的丝丝触触从不曾脱离我们的身体,我们一直都是背负着家乡的壳,步履沉重的艰难前行。年少时总想走出的故乡,而现如今却是自己多年来魂牵梦绕的地方。

母亲文章12:母亲说普通话

文/吴嘉

母亲没上过学,是一个文盲。可母亲却照样把普通话说得游刃有余。起初,她一口本地话常常惹得外省媳妇不知所云。后来,母亲为了能跟媳妇沟通,硬是学会了说普通话。她在深圳照顾孙子,一呆就是几年。母亲模样周正,衣着整洁时尚,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别人还以为她是刚退休的老干部呢。

每当听到别人夸老太太有涵养,有气质,会交际时,母亲总是抿嘴微微一笑。我们也惊讶母亲的变化,每当此时,母亲就会得意地告诉我们,你们这些菩萨还是出自观音手呢,你们会的我也会,不要小瞧文盲。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第一次开口说普通话是被迫无奈的。那一年,弟弟谈了一个外地的女友,春节带她回家。她是外地人,自然听不懂家乡方言,我们跟她交流都用普通话。但母亲从小就没有进过学堂门,自然不会说普通话。准儿媳的普通话她张不了嘴,自己一口地道的方言准儿媳也听不懂。母亲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家人兴高采烈地说着笑着,干着急。她即便偶尔爆出一句话来,人家却不知所云。她就像一个哑巴急于想表达内心的情感,却又无法表达,母亲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春节一过,弟弟带着女友回深圳了。这下老妈发了狠了。以往喜欢听地方台的她,一反常态,把频道调到中央一台,端正仔细地聆听播音员说普通话,然后又一句一句地学。这还不够,只要家里有人,她不耻下问地从最简单的“你吃了饭吗?”这些口语向我们讨教。记得有一次母亲用她那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对我说:“妞,快把盖子拿过来”,我听到不禁笑得要喷饭了。原来母亲把盖(gai)子说成戒(jai)子了。等她明白过来后,却一点也不恼,却一脸无辜地问我,她到底哪里说错了。我忍了好久才把笑停下来,告诉了她。母亲听了,先要我把正确的读音告诉她,然后像鹦鹉学舌般重复好几遍,直到说标准为止。看着母亲如此认真的模样,我从此不敢笑她。

由于母亲的坚持和执着,半年后,便能说出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了。国庆节弟弟带女友回家结婚时,母亲已经能用普通话跟弟媳交流了。弟媳听了,不禁大为惊诧,及至我们详细地告诉她母亲学说普通话的劲头和执着时,弟媳不禁深情地给了母亲一个拥抱。

弟媳生孩子后,母亲到深圳帮他们带孩子了。母亲虽然不识字,但她的性格开朗爱交际,再加上能说一口还算流利的普通话,在深圳她很快就有了熟人和朋友。如今母亲在深圳呆了好几年了,孙子也小学了。

母亲的执着和认真的劲儿,不但让我对她刮目相看,还从中学到了一个道理,不管多么艰难的事情,只要你用心去攀登,就一定会攻克的。

母亲文章13:母亲的回忆

文/夏集镇文印室

今年农历二月十四是母亲辞世十五周年祭日。作为子女,虽昏昏然、忙碌碌,可静下心来思念起母亲,音容笑貌、生活的点滴又如昨日情形,逐渐清晰起来。

母亲是累死的。记得父亲六十六岁那年查出了贲门肿瘤。手术后日夜服伺病人其实是件很苦很累的活。那时子女们都得为生计劳碌,这没日没夜不停转的杂活全落到了母亲身上。原本潺弱的身躯又怎能扛得住这般劳苦?在我们的疏忽中,终于有一天,她老人家累倒了——支气管出血诱发哮喘到夏集医院急救。仅仅四天时间,她就匆匆去了另一个安祥的世界。“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油尽”。全家人呼天抢地,母亲再不能醒来。

我们兄弟三人,无姐妹,家庭的担子是很沉重的。我们小时候,母亲忙碌过度,时常抹眼泪:“我就是你们刘家的奴,不如死了干净”,终于在那一天,一语成谶。

母亲里里外外操持有方,也让我们看到生活的希望。三个儿子要一一成家,砌房造屋娶媳妇,这等重担,得多苦工分,多搞副业。记得小时候,母亲一人挣的工分在生产队妇女中算是最多的。喂猪、养羊,鸡蛋积攒起来拿到菜场卖,这些零钱聚起来多不容易!

兄弟中老大较能干,传承了父业,学生时代就冲在前面“摇手腕”练基本功,读高中时早晚夹个刀包外出理发挣学费;老三也是“情路”坎坷:他大局意识强,为早日减轻父母辛劳,无柰同意招婿相亲。眼见着不可逆转,母亲为此落过几次泪:难道就多我这个“老巴子” (老么)?!她动员我们全家一致努力,再苦再累两年,把老三留在家里。后来巧遇弟媳,一路从简成眷属。

兄弟三人中我算是生得最“单清”,一副女儿相,力气小。记得上初一时正是发育阶段,我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伢子发育阶段每天早上可吃上一个煮鸡蛋,这段经历我至今记忆深刻,如此待遇可是在母亲的那份副业收入中硬扣下来的啊!

要得安,单独住壹间。我们兄弟各自成家后,老俩口毅然选择住在老三的南厢房。一张简易床,床头柜上摞只红木箱子,箱子上那台14英寸“黑白”电视机一直伴随他们到临了。母亲走后,孩子们只在她床头席铺边下找到肆百来元的“私房钱”。

我的小家后来搬到集镇药站楼上。记得一天看到女儿作文中提到一句关于奶奶的话:奶奶闲时来我家门市,总是提着个篮子,常带些“韭菜”之类的蔬菜来……

母亲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的事还有许多。苦中作乐,平时也不缺少欢笑。她六十岁时还能领唱“秧歌号子”,那声调是那么的高低曲折,从田尽头传来,令路人叹服。有时我也傻想:儿子我怎么没能遗传她这一点,稍遇点大事就怯场!

母亲一辈子只六十有四,来去匆匆,她老人家一生无所求,却留下了沉甸甸的家风:勤劳!负重!

今年除夕下午,老大率领我们去了父母坟前送“压岁钱”。他动情的哭诉令我们深深震憾!是啊,作为子女,我们真的对不起母亲,对不起二老,他们生前我们关心得太少,这是无法补就的终身遗憾!

如今,我们兄弟也有了些年纪,所思所想与小辈们可能也有些接不上头来,但刘家几十年积淀下来的良好传统是应该世代传承下去的。望小辈们早日读懂人世!

安息吧,母亲!

2016年3月22日

母亲文章14:母亲的石磨汤圆

文/钟芳

每年过正月十五,母亲都会亲手为我们包汤圆。说元宵节吃汤圆,日子会过得一顺百顺,香香甜甜。

在我的记忆中,每到元宵节前夕,母亲便开始忙碌。母亲首先把糯米淘洗,放在水盆里泡胀,然后按水、米适当的比例,用勺子一勺勺地倒入石磨内,随着磨盘转动,不一会儿,白色的糯米浆便从石磨缝里慢慢流淌出来,流进放置在石磨下的桶里。母亲说,石磨得慢慢地推,这样磨出的米浆细腻滑润,透着糯米自然本味的清香,而且做成汤圆后煮出的汤色很清亮。由于那时家里人口多,汤圆粉磨得也多,母亲一忙就是大半天,不厌其烦毫无怨言地劳作着。那石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常常响彻在耳边,醉得人心痒痒的。

推完磨,母亲用布口袋把米浆吊起来慢慢地把水沥干,放进盆里揉匀成糯米粉团。然后炒花生、炒芝麻、砸核桃、煮绿豆,加入白糖、桂花等制成甜的馅料。接着就开始包汤圆了。只见母亲用手拿起一团糯米粉团,用手指边捏边旋转着,像变戏法似的捏成了汤圆皮,包上备好的各种馅料,又用手捏拢搓圆,一个白白圆圆的小汤圆就做好了。

包汤圆是每个孩子都爱凑热闹的活,我们围在母亲旁边,聚精会神地看着她那纤细而又粗糙的双手在灵巧地舞动着,学着她的样子撕一块粉团放在手掌心里搓啊搓,开始包的汤圆不怎么圆,渐渐掌握了技巧就圆起来了。

待所有的汤圆包好后,母亲开始用旺火烧沸锅里的水,分批把汤圆下锅,用铲子在锅里轻轻搅动,一会儿,那些可爱的汤圆在沸水里欢腾地嬉闹着,待漂浮起来后,再往里加米酒和红糖。

当香气四溢的汤圆端上桌时,全家人都很快乐,那种热腾腾、暖融融的幸福感在每个人心中荡漾。醇甜醉人的米酒飘香,晶莹剔透的汤圆漂浮在上面,个个圆如珠,白如玉,惹人喜爱,泛着柔和的光泽。这种香喷喷的美食对于我们小孩子来说,是很难抵挡住诱惑的,所以急吵着要吃。我顾不得烫,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大口,顿时香甜润滑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漫开来,一碗下去,直到把碗沿舔得干干净净也还是不解馋。这时调皮的小弟见状,扮着鬼脸高兴地唱道:“汤圆,汤圆,卖汤圆,一个汤圆,三毛三。小二哥的汤圆是圆又圆,要吃汤圆快来买呀,吃了汤圆好团圆呀……”惹得一旁的母亲笑弯了腰,并慈祥地笑着说:“多吃点,多吃点,锅里还有呢……”当时觉得汤圆简直就是人间美味,感觉自己实在太幸福了,那时的心情特别愉快。

如今,日子越过越红火,石磨已淡出人们的生活。超市里有各种口味的速冻汤圆,也有袋装汤圆粉,做起来可荤可素,风味各异。可在我看来,最为美味的,还是母亲亲手制作的石磨汤圆,因为它包含了母亲对我们子女深沉的爱。

母亲文章15:泪点

小妹恋爱了,母亲在电话那头激动的告诉我这一消息,呵呵,当然她这种兴奋也主要是想催促姐和我抓紧一点,几番寒暄之后,当晚思绪万千的难以入眠,隔天我便拨通了小妹了电话,电话那头小妹温柔的语气却也让我有些许意外惊喜,尽管是不是冲我撒娇式的怒吼几声之外,给我的感觉明显多了几许女人味儿,想起从前她一直假小子的性格,不觉一阵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头。

一开始,我故作镇定的像往常一样嘘寒问暖,然后小妹很不耐烦的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和我说啊,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啦,是不是姐和你说什么啦?”我笑着默认了,然后小妹才不停的说着对方的事情,然后突然问我:“哥,你觉得怎么样啊,我又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办?”,于是我们便开始议论起来,以往小妹听我喋喋不休的讲大道理的时候,她总是会很不耐烦的训斥我,“就你懂的多啊,光知道说”。如今她肯听我说,这些转变让我即欣喜也失落,因为我那个每天和我打打闹闹脾气倔强的小妹似乎就要逐渐远离我的生活。

夜里,我渐渐发现,我的心酸多余祝福,明明知道小妹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幸福,开心快乐,但我始终怀念在过去,想起我小时候恃宠若娇的欺负她,她却从未妥协的模样,又想起我后来逐渐懂事以后,故意和她作对的模样,再后来,我们都长大了,在外工作,相见的时间越来越少,我们彼此珍惜的情景,再想到以后各自拥有家庭的时候,我是我,她是她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些过去有喜有悲的童年,泪水便不觉湿润了眼眶。

如今,在我这个不再为了生活或爱情而哭泣的年纪,却常常因为亲情的流失而感伤失落甚至痛哭流涕,好巧不巧,当晚电视节目上,台湾作家蔡康永在节目上,提起父亲而突然泪流不止,前一刻他还拿出专业的精神说到:“如果我再失控,这节目就没人主持了,我的负责人,所以我会克制自己情感”,但这一刻他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出来,只因为想起自己与父亲的关系。突然只有亦有了一种共鸣,对于父亲,从小在父亲的威严下,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像父亲一样扛起整个家,然后突然有一天骄傲觉得自己终于能站在父亲这个位置的时候,回过身去看父亲的时候,才发现父亲已经老了,想起这些便不能自已,一个人跑去角落,害怕让人看见。我知道自己终于长大了,不再肆无忌惮的哭泣,因为我还有是要做,未来的家庭与责任都已再我肩上,我不能让任何人看见我的软弱,不可以,我擦干眼泪,继续回到自己岗位,面对身边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他们始终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在你身边,却觉得很遥远。

以前母亲常问我说:“为什么姐和小妹还没嫁人?”,我回答说:“家庭太温暖,她们舍不得离开”。我想对于家庭,对于亲情,我们姐弟妹都是很难割舍的,从一出生开始,便是一生的事,不像友情,爱情,顶多是大半辈子,而且随时可能形同陌路,或许是亲情太过厚重重,我始终无法敞开心扉去接受任何一个人去建立自己新的家庭,去承担一个大家庭的责任。

对于亲情,不是淡忘,时间和距离只会让这份情感更显得弥足珍贵,对于姐弟妹之间的情感,似乎总是怀念儿时的悲欢离合,嬉笑吵闹;对于爷奶的艰辛岁月渐渐剩下缅怀,偶尔回想起,会充满辛酸;而对于母亲情感似乎是每时每刻的,就像我每次电话的时候母亲常说,“真巧,我昨晚刚梦见你了,然后你就打来”,我却回说,“你每天都梦,不是这么巧”,于是因而逐渐平淡而朴实;而对于父亲似乎是一种更为特殊的情感,总是在你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出现,顷刻将自己的情感防线攻破,然后哭的一塌糊涂。

母亲文章16:母亲的短信

文/陈智敏

母亲是农村出身,在生活上历来勤俭节约。我与母亲不在同一个城市生活,为了随时与母亲联系,在去年母亲节前夕,我给她买了一台老年机。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母亲一脸凝重地对我说:“这手机我还是不要了,用手机打长途电话不如用家里座机划算。”

我知道,母亲这辈子节俭惯了,如不解除她心底的这个结,这个手机恐怕用得也不会开心。我灵机一动,说:“其实你可以给我发短信啊,一条才一角钱,而且10元包月。”母亲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我不会写什么字,小时候读书不多。”我说:“这个好办,把你平时想说的话,我给你事先编好,保存到你的手机里,然后,你想说哪句,就发给我哪句。”

“我和你父亲身体很好,不要担心。”“儿子,到家了吗?”“小刘身体好吗?工作顺心吗?”“家乐听话吗?”……母亲说,我来编,一字一句地存到母亲手机里的“草稿本”里。总共32条信息,条条离不开我、我的孩子、我的妻子,主要的内容就是让我不要担心家里,担心他们。晚上,我躺在床上想起这些短信内容,顿时泪流满面。我的母亲啊,是一位一生都牵挂儿女的普通母亲,可是,这世界,还有哪种爱能够和这朴素的母爱比肩?

第二天上午,我准备回郴州,刚到衡阳东站候车室时,我的手机就响了。我一看,竟然是母亲的短信,打开之后,却发现母亲的短信是空白的。2分钟后,母亲的短信又来了,这次写的是:“儿子,上高铁了吗?”

我先是一笑,继而心头一热。我立即回道:“妈,我已经上车了,不要担心。”同时,打了个电话回去,电话那边母亲欣喜不已:“第一次发,紧张,什么也没有,你收不到吧,现在,我真的会发短信了。”

一个小时之后,我刚回到家,母亲的短信又来了:“儿子,到家了吗?”我立即回道:“请放心,我已经到家了。”就这样,隔三差五,母亲的短信就如约而至。每次我都这样回答:“我们全家挺好的,工作非常顺利……”

去年9月,我44岁的生日那天,手机突然响了。我打开一看,是母亲的短信,我惊讶地发现,这次的短信竟然出现了两个数字:44。

我知道母亲是想说:“儿子,你44岁了,生日快乐!”

我知道母亲想说:“我和你爸都好,不要挂念……”

读着母亲短信里的“44”,这简单的两个数字,我又读出了一脸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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